姚祖龙：乡行散记
姚祖龙：乡行散记时间：2015-09-12 11:05:40
这次回龙山因逢龙山“姚氏宗亲会”相关家族活动而变动了行程日期。农历的五月十六才到六合古村。 车堵沙子坡，雾锁龙山城：十六日早晨5点，天还没亮明，整个城区笼罩在一遍薄雾之中。好在城内各处还有路灯亮着，很方便叫了一台摩的去赶开往苗儿滩方向的早班车。到了车站，开往苗儿滩去的车出了站，正在站外的路边叫客。好家伙，上得车来找了位子坐下，时间到了6点。车子起动向着必经的沙子坡方向出发了。按预计车程8点多就能到达距捞车村不远的六合古村。然面事有凑巧，先晚子夜时在沙子坡半山一处急弯处翻了一辆大货车，使交通一时堵塞。所有南来北往的各种车辆前后排起了长龙，等待道路畅通。这时已6点半，天也明了。只见近处的山一片青葱翠绿，远处的龙山城在朦胧的远山妙影下，在晨曦微现的薄雾里若隐若现，好一个雾锁龙城晨景。难得一遇的山城美与暂短的停留，经咔咔咔几声响后，俯瞰雾锁龙城的一刻就这样定格，留在我的镜框里。堵车成就了此时龙山城的永恒。 路经洗车河，又见风雨桥：一路南行，一路拍来。长龙开始交错向前移动，通了，通了……只好随车继续前行，越岩口，过偏岩。洗车河古镇映入眼帘，青砖碧瓦，飞檐翅角，凉亭飞渡。河边吊脚楼下，东倒西歪的原样不见了。两河三镇小武汉，不见昔日的繁华，尽显匠心画作。一片灰色白线条，镇在画中，画在镇中。因停车时间短，如此的风韵致景无缘细赏。 一路前行，到了惹巴拉。碧瓦木屋的土家民居旧韵还在，两河汇聚处的风雨桥呈Y字形横跨三岸。远看现代新修的冲天楼高高的矗立于河东的民居之中。新春之际湖南电视台”新春走基层，直播惹巴拉“电视播报，让我们这些在“远处”的当地人，美美的领略了一番土家族盛宴。电视镜头前人头攒动，好一番热闹气象。今天在这里未见盛装的土家族男女，只见清清的两河水从风雨桥下轻轻流过…… 山青水秀景，魂醉故乡情：车到目的地，下得车来时间已是10点30分。娇阳并不似火，温和地洒在大地。和风携带山水的清纯，乡土的芳香沁人心脾，展开胸腋，深情抽吸久别的乡韵气息。下得公路，沿着通往古渡口的小径一路行来，两旁的禾苗绿油油的，高过了成人的膝盖。到了古渡口，未下码头先是沿河上下打量。船在对岸静静的挂在横牵着的钢绳上。过去映像中那条泥鳅头木船不见了，代之为一首鲇鱼头的铁壳船。船上没有渡工，客人要过渡得自行牵扯。别看现在这个渡口处很安静，在过去一直在八十年代之前，这里都是一片繁忙景象。来往客旅络绎不绝，渡工也是十分辛苦，过客的呼叫声与渡工的应答声此起彼伏。只因这里是旧时重庆秀山经湖南湘西四大水码头之一、有小南京之称的里耶前往靛房去往永顺府必经的重要渡口。 上游不远就是捞车和梁家寨。靛房河与洗车河在风雨桥下汇聚，流经六合地面。在这里形成千多米长，水面宽阔，水流平缓的二岩塘。塘的下游形成两股水流，水流围绕之中就是远近闻名的大沙洲——六合村的客厅太极洲。洲呈梭子形，河沿上部芦苇丛深，现在洲沿两边也开始有了河柳。每当洪水来临是它们首当其冲顽强维护着这片水中绿地。下沿两边更是绿柳成荫，粗壮的河柳蔚然成林。苍劲漫延、遒劲有力的根躯同着孔武伟岸、坚实不屈枝杆，将个沙洲卫护得严严实实。洲尾处清沏的水流漫过宽阔的河床，青山倒映绿水之中，更显碧水悠悠。 东岸河沿1000多米古树林带,隔河望去青瓦木屋在林后若隐若现，土围墙、单户朝门，飞檐翅角吊脚楼宛如林中。沿河岸林带再往下看，古渡老码头处漏斗形石阶沿河坎向上分开延伸开去。斗底处码头边一口古井，过去整个河边自然寨人都是在这挑水日用，每当晨昏，早起来这里担水的乡邻都会自觉沿石阶列队以序取水。南来北往的过渡客到了这里也会小憩，或用竹筒舀取甘洌的井水，解渴也解乏。有以船老板相熟的常客甚至折上一支叉子烟，用船老板的火链石点着了吸上几口，然后在慢悠悠的过渡去向远方。 过得船来，穿过古树林，沿水泥台阶上了河坎。顺着河沿古树林一条小径现在已全是水泥路面。小径一米多宽，以内就是有院墙围着的住户人家。上得坎来一路欣赏着熟悉的每一棵古树，多还是秘忆中的模样，只是这个季节树冠多了一些绿。走不多远，“你回来了”!“哥在屋里”!自下车来遇到第一人，张明礼老兄坐在自家的朝门口，我两亲切的打招呼。再往前行，一栋栋熟习的房屋户门紧闭，未闻人语声，或许是年青后生小伙、姑娘都外出打工、求学不在家，或许真是城镇化将古老的村寨给掏空了? 河西的张家寨背靠青山，公路从寨子中穿过，青瓦木房间或磁面砖房一律朝东相望。白鹤林中有寨前的小溪同林边的娃娃鱼井泉汇合后经此穿流而去。这里古树参天，常年白鹤群居树冠之上，细长的脚肢时而独立树枝之上，时而 展开双翅伸长脖颈，到了春夏之交待哺的小雏鹤不顾掉落树下的危险，扑腾着争待母鹤觅食归来。这样的场景只存在记忆里。只见绿树影下木房依旧，溪口处大小两个子母潭还在，潭中戏水的水牛也只是过去的映象了。一里三拱桥不知如今可还在?光洁的绿地毯---河岸边的草坪，看去也没有当年那么平整干净，不见有牧童在此游戏。斜阳下又是否能见高低翻飞的红青蜒哟!河水是青澈的，但已看不到水中翻白的成群游鱼，偶尔见一条已近腐烂的小死鱼浮挂在潭边的杂草上。水中卵石长满苔藓，石身被糊泥包得严实看不到它本来面目，失却了昔日那本来的光华…… 穿过古树林，在老店铺中终于不期而遇见到了包括店主人在内的三四个熟识的乡邻。打过招呼，一阵寒暄。买了几包烟，还是要去六合的客厅里去转转。太极洲必竞是我心心念念，不能忘怀的地方。那里留有童年的记忆，创业艰辛的证见与留恋。 淌过浅滩踏着青草坪，望着洲边的绿柳林钻了进去。水柳树只在洲沿疯长，外面看去一片林海。上得洲来却是另一片景象。当年兴修的养殖场鸡舍孤独地蹙立在那里，周围荒草杂树与其试比高低。二层以上已经天通地漏，茅草遮盖的屋顶只有横七竖八的水岭与竹条，只象是个屋架。整个一块坪地如今长满了各种杂草和芭茅，并且都格外茂盛。草丛一隅不知是谁将一张沙发烧过的残骇还留在那里。此情此景映入眼中，只觉一片荒凉，顿时升起无限感叹与无奈。 趁着阳光照晒，何不重温早年在家时的习惯，将原本的身躯在河水中涤洗一番，洗去些许不必要的愁肠与伤感。侵润家乡的碧水之中，仰望天空，一片慰蓝，只看几片白云悠悠，象广阔草地上几只游移的白山羊。蓝天下的山峦、河流、村庄尽在绿毪之中。碧水蓝天，白云悠悠，青山含黛，好不使人心旷神怡，沿河上下怡情至景实是让人留恋难返，留住吧，美妙的时刻，难忘的乡韵……
[稿源：苗儿滩镇六合村][作者：姚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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