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神道碑考实06 《姚广孝神道碑》考实;?2011-08-1616:12:25;郑永华;[英文标题]akingPhilologicalS;[中文摘要]明成祖朱棣所撰的《姚广孝神道碑》,是;[关键词]姚广孝神道碑/考订/明成祖朱棣/佛教;[作者简介]郑永华,1968年生,历史学博士,中;明清以来以“姚广孝”知名于世的道衍禅师,是中国历;一、明清以来文献所载的《姚广孝神道碑》;检 《姚广孝神道碑》考实 ? 2011-08-16 16:12:25 郑永华 [英文标题]aking Philological Studies of "The Tomb Passage Tablet of Yao Guangxiao" [中文摘要]明成祖朱棣所撰的《姚广孝神道碑》,是关于元末明初道洐禅师的原始资料,对明代政治史、军事史、宗教史等多方面的研究也乏重要价值。然而,明清以来诸多文献所载的《姚广孝神道碑》,以及近人实地考察后公布之文,均与原原告不合,而可能源于后出的《明成祖御制集》。通过辨读原碑,并检讨相关文献,或可纠正数百年来辗转传抄的讹误。 [关 键 词]姚广孝神道碑/考订/明成祖朱棣/佛教 [作者简介]郑永华,1968年生,历史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所博士后研究人员,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研究员。 明清以来以“姚广孝”知名于世的道衍禅师,是中国历史上非常杰出的佛教人物之一。他不仅在决定明初政治走向的“靖难之役”中起过关键的作用,因而被后人目为“缁衣宰相”,或誉之为“著名政治家”。同时在宗教、文学、科技、绘画等多个方面,也有着相当不俗的表现。对此《明史》立有专篇传诸后世,今人也撰有多文详细阐述。① 但在多种因素的影响下,明清以来对姚广孝的记载 仍不乏附会甚至歪曲之词,因而原始资料的挖掘对于客观、准确地研究姚广孝这一重要历史人物及其时代的相关史事,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北京房山姚广孝墓塔前有一通神道碑铭,其文为明成祖朱棣亲撰,至今尚存。鉴于姚广孝在明初特殊的历史地位及多方面的杰出贡献,这通《姚广孝神道碑》自然成为北京近郊非常重要的佛教遗迹,现已列为北京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该碑不仅是了解姚广孝其人最为关键的原始资料之一,对于研究明初政治史、军事史、宗教史等多个方面,也不乏重要的参考价值。因而自明中叶以来,多种文献都全文收录该碑,现在的相关研究者也反复征引。但细察其文,却发现不仅各本多有歧异,更重要的是明清文献所录,以及时贤引用者,均非原碑,而是另有来源。本文通过实地辨读碑刻原文,并在详细校核的基础上检讨相关文献,希冀能为这一延续数百年的学术积案划上一个较为圆满的句号。 一、明清以来文献所载的《姚广孝神道碑》 检索明清以来有关《姚广孝神道碑》的全文记载,较早见于明代著名学者李贽的《续藏书》。该书卷九抄录有《御制推忠报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公姚广孝神道碑》(为校核方便简称“李本”,下同)。② 此后,又见于焦竑《国朝献征录》(简称“焦本”)③、来斯行《槎庵小乘》(简称“来本”)④。入清后,朱彝尊《日下旧闻》从《槎庵小乘》中抄得其文(简称“朱本”)⑤,而于敏中等奉敕增益《日下旧闻》时,又据《明成祖御制集》校录(简称“于本”)⑥。此外,清人钞本《逃虚子集》(简称“清人钞本”)⑦,及清末所编《畿辅通志》(简称“通志本”)⑧,亦各收录全文。详细对照上述各篇,除个别文字不同以外,应为同一文献辗转传抄。又今人有上海学者徐作生先生曾专程前往房山考察姚广孝墓塔,将碑刻全文“谨录如次”(简称“徐本”)。⑨ 数年之后,北京学者侯伟等人亦亲临考察,并将碑文公布(简称“侯本”)。⑩ 但细考徐、侯两文所录,除去抄校之误不计外,似亦非实地读碑所得,而同样源于明清文献(详后)。为讨论方便,今以所见较早的“李本”为底本,将各版本一并校录如下,以明其异同与渊源。其中各本句读间有不同,因不影响原意,均不加指出。 御制推忠报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荣国”,“焦本”缺)公姚广孝神道碑(此首题,“来本”作“御制姚少师神道碑”,“朱本”、“于本”、“徐本”作“明成祖御制姚少师神道碑”,“通志本”作“明成祖御制神道碑”,“侯本”作“御制赠推忠辅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荣公谥恭靖姚广孝神道碑铭”) 朕惟商宗得傅岩之叟以(“以”,“徐本”误作“从”)佐中兴;汉高用赤松之流以成大业。盖天之生斯人也,岂偶然哉!惟我太子少师姚广孝,(“清人钞本”多一“乃”字)苏之长洲人。祖菊山,父妙心,皆积善,母费氏。广孝器宇(“宇”,“李本”社科文献版误作“字”)恢弘(“弘”,“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宏”),性怀(“性怀”,“清人钞本”作“怀性”)冲澹。初学佛,名道衍。潜心内典,得其阃奥。发挥激昂,广博敷畅,波澜老成,大振宗风。旁通儒术,至诸子百家无(“无”,“来本”、“朱本”、“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靡”)不贯穿。故其文章闳严(“严”,“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丽”),诗律高简,皆超绝尘世。虽名人魁士,心服其能,每以为不及也(“也”,“清人钞本”缺)。洪武十五年,僧宗泐举至京师。朕皇考太祖高皇帝一见异之,命住持庆寿寺,事朕藩邸。每进见论说,勤勤恳恳,无非有道之言。察其所以,坚确有守,积纯无疵,朕(“朕”,“侯本”误作“联”)亦(“亦”,“焦本”、“来本”、“清人钞本”、“朱本”、“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益”) 重之。及皇考宾天而奸臣擅命,变更(“更”,“来本”、“朱本”、“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革”)旧章,构为祸乱,危迫朕躬。朕惟宗社至重,匡救之责,实有所在。广孝于时,识进退存亡之理,明安危祸福之机,先几(“几”,“朱本”、“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机”)效谋,言无不合。出入左右帷幄之间,启沃(“沃”,“徐本”作“澳”)良多。内难既平,社稷奠安,乃召至京师,命易今名,特授资善大夫太子少师。既又赐(“赐”,“朱本”、“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锡”)之诰命,祖考皆追封资善大夫太子少师如其官。朕命儒臣纂修皇考太祖高皇帝实录,广孝为监修官,躬自校(“校”,“来本”、“朱本”、“于本”、“通志本”、“侯本”作“较”,“徐本”作“较(校)”)阅,克勤(“勤”,“侯本”误作“勒”)所事。尝归(“归”,“侯本”误作“师”)吴中,以所赐金帛悉散之宗族乡人。其平生乐善好施,天性然也。永乐之六(“之六”,“清人钞本”作“之十六”、“徐本”、“侯本”作“十六”)年三月,来朝北京,仍居庆寿寺。朕往视之,与语极欢。至二十八日,召(“召”,“焦本”作“诏”)诸门人,告以去期,即敛袂端坐而逝,享年八十有四。朕闻之,哀悼不胜,辍视(“视”,“徐本”缺)朝二日(“二日”,“于本”、“通志本”、“徐本”作“三日”)。命(“命”,“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令”)有司为(“为”,“清人钞本”缺)治丧葬,追封荣国公,谥恭靖,赠(“赠”,“清人钞本”作“赐”)以勋号。百司官僚暨畿内士庶,远近倾赴,肩摩踵接,填郭塞衢。虽武夫悍卒,闾巷夫妇,莫不赞叹嗟咨,瞻拜敬礼,惟恐弗(“弗”,“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不”,“清人钞本”作“勿”)及。凡七日,仪形(“形”,“清人钞本”作“容”)如生,异香不散。卜地西山,砻(“砻”,“清人钞本”误作“磐”)石建塔。四月六日发引,灵輀飘洒,法幢旋绕。于以火之,心舌与牙,坚固不坏(自“卜地西山”以下至此凡三十四字,“徐本”缺),得舍利皆五色,其所养深矣。六月十一日乃葬,墓在房山县 东北四十里。呜呼,广孝德全始终,行通神明,功存社稷,泽被(“被”,“来本”、“朱本”、“于本”、“通志本”、“徐本”、“侯本”作“及”)后世。若斯人者,使其栖栖(“栖栖”,“侯本”作“棲”)于草野,不遇其时,以辅佐兴王之运,则亦安得播声光(“光”,“清人钞本”作“施”)于宇宙,垂功名于竹帛(帛,“侯本”误作“皇”)哉!眷惟耆艾,深切(“深切”,“焦本”作“功深”)念怀。乃扬其功德(“德”,“通志本”作“烈”)之不可泯者,勒之金石,以诏来人。(“朱本”后书“《槎庵小乘》”,“于本”后改为“《明成祖御制集》”。“侯本”后书“大明永乐十六年八月十三日立”) 二、现存《姚广孝神道碑》辨读 姚广孝墓塔今仍立于房山区青龙湖镇境内,坐北朝南,塔前神道碑据文物部门实地勘测所记,“通高4米,宽1.1米,厚0.33米,螭首龟趺。碑额篆书‘御制荣国公神道碑’”。(11) 本人特前往实地考察,结果发现姚广孝墓塔前所存碑刻上的文字,并非前述诸文所载。(12) 房山现存石碑绝大部分尚清晰可辨,但由于久经风雨,也有多处已经严重漫漶,不可辨读。幸运的是,此碑已经前人拓摹,现藏于国家图书馆善本阅览室,虽未刊布全文,但《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13) 和《中国历代禅师传记资料汇编》(14) 已先后影印书影。又经查考文献,发现康熙年间所修《房山县志》也录有全文(简称“佟本”)。 (15) 房山墓塔前的《姚广孝神道碑》,前贤已屡经提及,但实地的碑文迄今从未见征引,且一直没有引起宗教学界及历史学界研究人员的注意。在国家图书馆大力支持下,本人有幸获准借阅《姚广孝神道碑》拓片进行详细辨读。(16) 今对照原碑与拓片,并将“佟本”一并校录于后(分行、提格均按碑刻,分行用“」,抬两格用“//”,漫漶用“□”,缺字、误字校正用“[ ]”标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