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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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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6-4-28 16:46: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姚波 于 2016-4-28 16:47 编辑

    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
    来源:重庆日报
    时间:2014-06-04 08:01:48



    重庆日报讯 (记者 郑昆)挖掘重庆平民历史,留住重庆百姓乡愁。6月3日,由本报与重庆晨报联合推出的“君从何处来 重庆直辖17周年特别报道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活动正式启动。在重庆直辖17周年到来之际,这次重走祖先迁徙之路的采访,将令我们再次深刻体会到祖辈在迁徙过程中的艰辛不易。而重温祖先跋山涉水、不惧艰险、忍辱负重、开拓创新的历史故事,对于推动重庆的发展、推进西部大开发,依然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翻开中国移民史,我们会发现,重庆和四川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不同时期移民共同开发的历史。从汉代开发大西南到唐宋北方移民大量迁入,从“湖广填四川”到重庆开埠通商,从战时首都到“三线建设”,从改革开放到三峡大移民,一代又一代的外来移民涌进川渝大地,带来了先进技术和先进文化,奠定了今天川渝发展的基础。

    发生在明初和清初的两次“湖广填四川”,对于如今的川渝百姓来说,更是一段难以磨灭的历史记忆。所谓“湖广”,元代为“湖广行省”(含湖南、湖北、广东、广西和贵州一部分)的简称。到明代,“湖广行省”分为广东、广西、湖广三个布政司(省)。其中,“湖广布政司”辖今湖北、湖南之地,习称“湖广”。由于在这两次移民四川的迁徙浪潮中,来自湖北、湖南的移民占了大多数,所以历史上就把这两次移民运动都称为“湖广填四川”。

    “从文化、经济、习俗、建筑特色等方面来看,历史上的两次‘湖广填四川’,特别是从清初到清代中叶的这一次,可以说奠定了近现代重庆社会的根基。”我市著名历史文化学者何智亚说。

    调查显示,当初到川渝的湖广移民,大多数都声称自己的祖籍是“麻城孝感乡”。“麻城孝感”,已经成为了“湖广填四川”的一个文化符号。从昨日起,本报与重庆晨报联合报道小组已经启程前往湖北麻城,之后会沿着当年“湖广填四川”的迁徙路线——从湖北孝感市安路县(原德安府),到移民入江口(长江),再经巫山、云阳、奉节、涪陵,回到主城。每天,我们会为读者带来最新的现场报道,一起追溯当初移民大迁徙途中发生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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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4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寻根麻城,那个乡愁寄放的地方


    湖广会馆。 记者 魏中元 摄


    麻城孝感乡移民原发地之一——歧亭镇。 何智亚 摄

    ●清朝初期,四川人口只有50万,重庆人口只有2万-3万人,“有可耕之地,而无可耕之民”,是真实写照

    ●如今的重庆本土居民,很少有世代居住在这的正宗“土著人”了。他们中,有70%是“湖广填四川”中湖广两地移民的后裔,有20%是客家移民的后裔,剩下的,则是全国其他各省移民的后裔

    ●我们常说的“崽儿”、“老革革”、“抄手”、“索索”、“老挑”等词汇,都是湖广方言;唐宋时期的四川饮食风味以麻和甜为主,辣椒明代末年才传入中国,然后随着移民进入四川;川渝人才辈出,盛产美女,与“湖广填四川”有很大联系;川剧的昆、高、胡、弹、灯5种声腔是融合了昆腔、秦腔、高腔等及民间“灯戏”的产物

    ●80%的湖广移民都坚称自己的祖籍就是“麻城孝感”,因为对他们来说,麻城孝感已经衍变为一种乡愁的寄托,成为了一群有相似迁徙经历的四川人的群体记忆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重庆将迎来直辖17周年的日子。

    这座古老的城市,正在日新月异地发展。而奠定今天重庆发展根基的历史,足以追溯到清初到清代中叶的“湖广填四川”。那场轰轰烈烈的移民运动,那种“跋山涉水、不惧艰险、忍辱负重、开拓创新”的移民精神,改写了巴渝大地的格局。

    专家考证认为,如今的重庆本土居民,实际上很少有世代居住在重庆的正宗“土著人”了。他们中,有70%是“湖广填四川”中湖广两地移民的后裔,有20%是客家移民的后裔,剩下的,则是全国其他各省移民的后裔。

    说重庆是一座古老的移民城市,名符其实。只是,你是否了解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1 从“生灵涂炭、土地荒芜”之地,发展为人口第一大省

    最新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现四川人口接近9000万,重庆人口有3000多万。回溯到清朝初期,四川(包括重庆)的人口是多少呢?是50万!

    “有可耕之地,而无可耕之民”,就是当时四川的真实境况。而在明万历六年(1578年),四川人口还有130万人。在不到100年的时间里,四川人口何以锐减至此?

    原因是多方面的。据史书记载,从崇祯十七年(1644年)到康熙十九年(1680年),为害四川的战乱就有清军和地主武装与张献忠农民起义军之间围剿与反围剿的拉锯战、南明政权与清军的战争、南明政权内部的斗争,以及吴三桂之乱等,其持续时间之长,争夺之激烈,史所罕见。由此造成四川、重庆生灵涂炭,人烟稀少,土地荒芜。

    除了人祸,顺治初年,旱灾、瘟疫席卷四川大地,“人自相食,存者万分之一。”(见《苍溪县志·大事记》)当时重庆江津一带大疫,不少地方“全村皆死”(见《江津县志》卷五)。

    此外,在清朝初期,四川森林覆盖率占80%,这也是四川遭遇虎患最为酷烈的时期。清代欧阳直著述的《蜀乱》说,“自献贼起营后三四年间,遍地皆虎,或一二十成群,或七八只同路,逾墙上屋,浮水登船爬楼,此皆古所未闻,……大抵蜀人死于贼者十之八,死于饥者十之二,仅有者又死于虎之口。”有资料记载,当时曾有张懋尝主仆八人至荣昌上任,城中四处无人,天尚未黑,群虎窜出,八人中有五人葬身虎口,当时虎患之烈可见一斑。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清初顺治朝开始,中央政府对四川、重庆采取了一系列休养生息、鼓励移民的措施,从而出现了空前规模的移民浪潮。来自湖北、湖南、陕西、广东、福建、江西、广西、甘肃、江苏、浙江、贵州和云南等十余个省的移民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巴蜀大地进发,其中尤以湖南、湖北移民居多,而明代的湖广布政司辖今湖北、湖南之地,习称“湖广”,所以这场移民运动也被称为“湖广填四川”。

    这场移民运动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重建了一个人口第一的泱泱大省——四川。史料显示,到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四川人口上升到289万人。到嘉庆十七年(1812年),更上升到2070万人,已达饱和状态。

    清初时,重庆府人口约2万-3万人。康熙六十一年,重庆府人口已达约56万人。到嘉庆二十五年,重庆府人口已经达到230余万,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已经超过70人,成为四川重要的人口稠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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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6月3日,渝中区湖广会馆,馆藏康熙招民徙蜀诏。 特约摄影 马多 翻拍


    6月3日,渝中区湖广会馆,同乡科举及第,乡人前来朝贺情景群像。特约摄影 马多


    6月3日,渝中区湖广会馆,会馆为流离的同乡赈米、赈钱场景群像。特约摄影 马多

    2 一部空谷绝响的移民史诗,饱含辛酸回忆

    清初到清代中叶的“湖广填四川”,是一部充满传奇色彩的移民史诗。数以百万计的各省移民,扶老携幼,跋山涉水,浩浩荡荡,穿行于入川的道路之上,他们在其中经历的艰难险阻,令人难以想象。

    自古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移民进川,无论你选择水路还是旱路,第一要面临的,就是生死考验。

    如今的长江三峡水运航道,波澜不惊,但在几百年前,处处都是险滩激流。西南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所长蓝勇讲了一段故事——

    当时,广东长乐县黄浦村张衍祯率妻儿共5人离别故土,加入了移民四川的大队伍,一行共有二三百人,徒步由陆路向四川行进。经过湖广省地界时,张衍祯的妻子魏氏忽然染病,只好留下调理。同伴们等不及他们,于是搭船先行入川。魏氏病好后,张衍祯一家人继续赶路,结果有一天与原来的同行者偶遇,才得知当初一起出发的同伴们在乘船过程中遭遇险滩,全部翻船落水,几百人中只有几个人没有被淹死。张衍祯一家不觉暗自庆幸。

    至于旱路,同样险不可测。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各省移民徒步跋涉到四川,路程都在几千公里不等,时间持续几个月到几年不等,道路崎岖漫长,野兽出没,匪患成灾,风餐露宿,其苦难当。

    对此,广东龙川县移民的《往人民告帖》证实:“目下龙川县地方处处拦绝,不容我等行走......若阻得紧,我们只得伴命走小路,山高水深,万一不测,跌死下山,淹死下水,亦是我等之命。”在进川途中,有人滞留数年,有人一路打工、一路典当、甚至卖掉自己亲生儿女,有人在身边亲人死去后,只有匆匆掩埋,然后不得不继续上路……。

    重庆作家王雨在其小说《填四川》中这样描写女主角宁徙一家人——“数千里跋涉,吃干粮、舔盐蛋、住岩洞、越崇山峻岭、走蚕虫鸟道,万般艰辛。”

    无独有偶,艾芜于1948年在重庆凭记忆撰写的自传性小说《我的幼年时代》,用十分细腻的笔墨描写其祖先上川的经历,读来也令人唏嘘:“路程自然是经过襄汉流域,沿着大江,穿过三峡,再到成都;一路上听过巫峡的猿啼,淋过巴山的夜雨,迷过嘉陵江的大雾,跋涉在岷沱流域,破庙的屋檐下躲过许多风霜,大树底下度过不少凄凉的夜晚。沿途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同时也缺乏盐,一块泡得很久业已黄白不分的盐蛋,每顿饭取出来,拿筷子尖沾点成味尝尝,就这么样一块盐蛋在路上吃了一个多月。”

    然而,不管怎么样的艰辛苦痛,也没有阻止这场惊心动魄的大迁徙的最终完成,顽强的移民们在历尽千辛万苦后抵达四川,之后生根发芽,造就了今天川渝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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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48:35 | 显示全部楼层

    湖广会馆禹王宫。记者 李珩 摄

    3 几百年前的移民浪潮,至今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几百年前的那场“湖广填四川”,至今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四川话——由于明代移民主要以湖广籍为主,而清代移民湖广籍的比例也最大,所以最终形成了现在我们的以湖广音为基础的现代四川话。我们常说的“崽儿”、“老革革”、“抄手”、“索索”、“老挑”等词汇,都是湖广方言;

    美食——研究表明,唐宋时期的四川饮食风味以麻和甜为主。至于辣椒,在明代末年才传入中国,然后随着移民进入四川。今天川菜麻辣香鲜的风味不过是近200多年在“湖广填四川”的基础上形成的。湖广籍移民长于“红烧”和北方移民长于“火爆”的烹饪方式传入四川,今天的四川才有了红烧肉、宫保鸡丁等菜肴。现代川菜中的麻婆豆腐、水煮牛肉、回锅肉等主要都出现在清代中后期,这主要是自各省移民进入后将各地烹饪方式融为一体的结果。而最著名的重庆火锅,其历史也不超过两百年,移民同样是创造重庆火锅的主体;

    美女——当初大量移民进川,汉族、土家族、壮族、回族等定居川渝地区后,在语言、服饰、生活习惯等方面“互动”,与当地人民通婚,形成新的民族大家庭。川渝人才辈出,盛产美女,与这段历史有很大联系;

    川剧——康、雍、乾年间,因陕、晋、湘、鄂、苏、浙等省的移民在四川各地的会馆中常演出本省戏曲,江苏的昆腔、陕西的秦腔、江西的高腔……,民间的“灯戏”也融入进来,构成了川剧的昆、高、胡、弹、灯5种声腔。后来,川剧逐步走向5种声腔同台演出,形成了风格统一的“川戏”,后改称“川剧”。

    ……

    正如《重庆通史》课题组在2006年向市委、市政府提交的《“湖广填四川”与重庆(资料汇编)》中所指出的那样:对于重庆而言,随着清代巴渝地区的区域开发、农业快速恢复、手工业开始兴盛、交通运输业不断兴起、区域吸引和辐射能力不断扩大,为重庆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到清末,由于西方势力的刺激和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产生发展,重庆经济开始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特别是进入20世纪后,在翻天覆地的社会大变革中,重庆从一座封闭的城堡发展成为开放的,连接我国中西部的战略枢纽,从古代区域性军政中心发展成为区域性经济中心,从偏居四川东部一隅的中等城市,发展成为立足中国内陆面向五洲四海的特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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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48:46 | 显示全部楼层

    6月3日,“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移民之路,重庆日报与重庆晨报庆直辖大型实地采访活动成员在湖北麻城合影。 通讯员 其波 摄

    4 为了我们的乡愁寄放,麻城孝感就在那里

    “若问祖籍在何方?湖广麻城孝感乡”。

    近年来,到湖北麻城寻根问祖的川渝移民后裔络绎不绝。就在上个月,麻城方面还专门派出一个小分队,走访四川、重庆的32个区县,希望挖掘出更多的与“湖广填四川”有关的资料和遗物。

    麻城,一个弹丸之地,而孝感乡,更是在明成化八年(1472年)就被撤销,缘何80%的湖广移民都坚称自己的祖籍就是“麻城孝感”?

    历史学家对此进行考证。有人认为,早在明初的“湖广填四川”中,湖广移民是主体,其中麻城孝感人又占多数,而清初,确实又有大批麻城人再次移民;有人认为,麻城孝感是当年各省移民进川的集散地,所以众人都以此地为籍;也有人认为,由于明代进入四川的麻城人已经在四川站稳脚跟,所以在清初的时候,许多外籍移民为寻求庇护,由此产生大量“冒籍”现象……

    众说纷纭,不过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对于不少重庆移民来说,麻城孝感已经衍变为一种乡愁的寄托,成为了一群有相似迁徙经历的四川人的群体记忆,而且会代代相传。”蓝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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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

    【字号

    中国新闻奖参评作品推荐表

    作品
    标题
    “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
    参评项目
    系列报道
    语种
    汉语
    作者(主创人员)
    集体
    编辑

    刊播
    单位
    重庆日报
    首发
    日期
    2014年6月4日至6月18日
    刊播版面(名称和版次)
    君从何处来3、9、10、11、12、13版
    作品字数(时长)
    通讯2107字、通讯2600字、
    通讯2927字
       ︵
    采作
    编品
    过简
    程介
    ︶  
    这是川渝媒体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报道“湖广填四川”。重庆日报前方采访组马不停蹄,半个月时间跑了湖北、重庆10多个县市,行程4000多公里。从6月4日-17日,重庆日报以每天一个整版或大半个版的体量,每天连续推出“君从何处来”系列报道。6月18日重庆直辖纪念日当天,又推出特刊深化“乡愁”主题。系列报道先后见报近50篇稿件,近10万字。
    系列报道反响强烈、影响广泛,每天的报道均被各大网络媒体转载。重庆市委宣传部、市新闻工作者协会和市报刊协会为“君从何处来”召开专题研讨会,刊登有系列报道的重庆日报被湖北麻城市移民博物馆永久收藏。国内“湖广填四川”移民研究第一人之称的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移民与客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陈世松特邀报道组为其最新专著《大移民——“湖广填四川”故乡记忆》撰写附录,集纳系列报道精品的《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移民之路采访纪实》一书今年4月出版。


      ︵
    初推
    评荐
    评理
    语由
      ︶



    签名:
    2015年5月20日

        记者:周芹、陈维灯、申晓佳、郑昆、谢智强、鞠芝勤、郞清湘、范永松。编辑:张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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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5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系列报道内容简介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故乡,寄托了无数川渝人的乡愁。湖广填四川,几百年过去了,当年移民是多么地悲壮,移民史里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往事?先民们又是如何落户生根繁衍的呢? 2014年6月,重庆日报推出了一组为重庆直辖 17周年献礼的大型实地采访报道:“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 与以往的直辖报道相比,这组系列报道显得有些特别:它打破了直辖报道往往是成就性、回顾性报道的固定模式,而是去“寻根”。寻根的地方,是千里之外的湖北省黄冈麻城市,川渝人口口相传的故乡——孝感乡的所在地。 为什么要去寻根? 2013年12月,习总书记在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上提出,要让居民“记得住乡愁”。作为一个年轻的直辖市,重庆具有悠久的移民历史和丰富的移民文化。发生在明初和清初的两次“湖广填四川”,对于如今的川渝百姓来说,是一段难以磨灭的历史记忆。在当下,重温先祖跋山涉水、不惧艰险、忍辱负重、开拓创新的历史故事,对于推动重庆的发展、推进西部大开发,寻找“乡愁”,打造核心价值观,依然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于是,重庆日报精心策划,抽调精兵强将组建了前方采访组。采访组自驾越野车,深入湖北、重庆10多个县市,行程4000多公里。从6月4日至6月17日,重庆日报以每天一个整版或大半个版的体量,图文并茂,每天连续推出“君从何处来”系列报道。在6月18日重庆直辖纪念日当天,又推出4个版的特刊,升华“乡愁”主题。
        在采访中,前方采访组深知: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也是在寻找“乡愁”,通过报道唤起百姓的“乡愁”,增加城市凝聚力,增进市民的文化认同感。所以,报道内容上,采访组不仅关注“寻根”,也关注移民文化在各地留下的印记;注重从“湖广填四川”各个地点的今昔对比出发,重点报道大移民带给沿途城市的改变;对寻根故事的讲述,不仅是讲故事,还关心一个个移民后裔家族如何在“寻根”和修谱中寻找先祖和家族的凝聚力…… 在纸媒每天推出大型报道的同时,重庆日报还通过官方微博、官方微信、网站,采用全媒体方式滚动报道。通过全媒体平台,报道的影响力逐渐“发酵”,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重庆,乃至本次采访报道的起点湖北麻城,“寻根”与“乡愁”,一时间成为网络热词。根据统计,有超过千万人次阅读了此次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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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5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孝感,我们回来了!” ——重庆人麻城“寻根”故事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姓鞠的?”
        只要有机会,鞠育明就会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和当地人攀谈,试图找到同姓的人。
        5月31日,端午节前,49岁的重庆人鞠育明一行受家人委托,千里迢迢开车赶到湖北省黄冈麻城市,找寻祖籍地。
        6月6日,在麻城市公安部门的帮助下,他得到了答案——在麻城一共只有7个人姓鞠,而且都是外乡人。
        “家里祖祖辈辈都说祖籍在麻城孝感乡,为啥找不到?”鞠育明有些失落。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在麻城,只要开口说“我来‘寻根’”,总会得到帮助。像鞠育明这样的重庆人,在麻城越来越多。他们之中,有人找到了亲人,有人找到了故土,也有人了却了一个心愿……
        1 “看到两地亲人团聚,爷爷哭了”
        说起“寻根”,开县人王剑平只有一个感受:“还好来了麻城!”
        年过40的王剑平,从小就听爷爷讲,自家祖籍在湖北麻城孝感乡,属于“三槐堂”王家,始迁祖名叫王正棠。明末,王家随着“湖广填四川”大潮入川,定居开县。就这样,“麻城孝感乡”在王剑平心里,渐渐从四个字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总觉得该去一趟。”
        2011年7月,王剑平背起王家族谱,和两个族人一起乘火车来到麻城。车窗外的风景逐渐从丘陵变为平原,这就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啊!一下火车,他们就情不自禁跪在站台上,喊道:“孝感,我们回来了!”
        麻城市政府相关部门接待了他们,将他们介绍到鼓楼街道办事处沈家庄村。
        沈家庄村村委主任刘明西是个民间“寻根通”,他和王家兄弟一起翻了30多本家谱,终于找到了麻城的“三槐堂”王家。虽然没有找到有关王正棠的记载,但在明末,麻城王家的字辈就是“正”,基本可以确定是王剑平家族的亲人。
        在麻城龟山镇,王剑平3人终于见到了三槐堂王氏宗亲会会长王树良,一握手,双方都已哽咽。
        2012年,开县的王家人再次来到龟山镇,摆了十几桌宴席招待麻城的王家人。为了让王剑平90岁高龄的爷爷也看到亲人团聚的场面,他们把设宴的场面录制下来,刻成光盘带回开县。
        “爷爷看完光盘,激动得老泪纵横。”王剑平说,不久后,麻城王家来了8个人到开县探望王家。这两年,他们不时“走走亲戚”。
        2 “栀子花开的地方,就是故乡”
        王剑平在麻城找到了亲人,而55岁的长寿区云台乡人卓克男找到的,是一个让数代家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卓家家谱记载,1644年,卓家先祖卓尚阁和其他4个卓姓兄弟从湖北麻城孝感乡一个叫做“栀子冲”的地方迁出,跋涉入川。数十年后,卓尚阁又回到栀子冲生活,并埋骨于此。
        “栀子冲的意思,是开满栀子花的山间平地。家里的老辈子经常说,麻城孝感乡有个栀子花开的地方,那就是故乡。”
        今年5月20日,卓克男一家出动了11个人来到麻城“寻根”。宾馆老板听说他们来“寻根”,不假思索地说:“你们去找市政府地方志办公室的李敏!”
        这么快就有了线索,卓家人喜出望外。他们商量分为三组,一组去找李敏,一组去民政局,一组去公安局。没想到,李敏刚好去重庆出差,而去公安局的一组人也很受挫:经过查询,沈家庄村根本没有姓卓的当地人。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了去民政局的那组人身上。
        “到沈家庄村,找村委主任刘明西带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为卓克男支招。而刘明西也非常“耿直”,他找来沈家庄当地大姓熊氏的家谱,查到了“栀子冲”的位置。
        5月21日下午,卓家人终于来到了当年的栀子冲,这里背面依山,正面开阔,已经建起了孝感乡党校培训中心。旁边还有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大型游乐园。
        虽然栀子花开的美景已不复存在,卓尚阁的埋骨处也无影无踪,但卓家人还是恭敬地祭拜了先祖。
        回到长寿后,卓克男写了一篇“寻根”考察报告,交给卓氏家族。“找到了栀子冲,心头就了结了个事情。”
        3 “中国人怀念家乡,就像树木怀念土壤”
        像王剑平、卓克男这样的“幸运儿”,在“寻根”者中占多大比例?麻城市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曾锋告诉记者,据官方统计,每年有近2000人来到麻城“寻根”,而能找到亲人或祖籍地的,不到10%。
        那些没能找到亲人的人,在麻城又找到了什么?
        “爸爸,还在看麻城‘亲戚’的照片呀?”家住梁平县新盛镇的冷朝翠发现,这两天,80岁的父亲冷正权总是拿着手机在看5月底到湖北省麻城市“寻根”的照片。
        由于自家的家谱已经散失,冷氏父女对麻城行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刘明西帮他们找到了麻城市冷家村的一位后裔:冷俊。
        双方见面后,冷氏父女和冷俊相谈甚欢,互相认了干亲戚。“明年,冷俊的父亲九十大寿。我和爸爸要赶去祝寿。”
        冷朝翠说,“寻根”时,80岁高龄的父亲不顾腿脚不便,硬是颤颤巍巍地走遍了麻城。当他看到高岸河、移民码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直到回到家,冷正权才对女儿说:“翠翠,爸爸终于了却了回麻城的心愿!”
        “人活在世上,都会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移民追思故乡,这是人类最最基本的情感之一。”麻城市文化研究中心主任、麻城“湖广填川孝感现象”研究会会长凌礼潮表示,“寻根”关系到民生的幸福感,因此,政府和民间都应该关注“寻根”,帮助“寻根”。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汪涌豪则认为,中国自古就有安土重迁的传统,即使身在异乡,中国人也总是思念着家乡和亲人。“汉代的《古诗十九首》就说‘越鸟巢南枝’。中国人对本乡本土的怀恋,就像树深深地根植于自己的土壤。离开故乡的人,总想着再次回到那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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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5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江水长 长不过填川路迢迢
        湖北省麻城市南湖街道办事处十里铺村,举水河古河道旁,今立有石碑,上书:孝感乡移民始发处。
        这里,还有一个名称:高岸河古码头。时常,有川渝人到此祭拜。
        6月9日,当本报采访组寻访到此时,这里仅几户农家,几亩鱼塘。而在素有“鄂东第一河”之称的举水河改道之前,这里是人来客往的热闹码头。清初,“麻城孝感乡人”背井离乡,在这里乘小船或竹筏沿举水河入长江,换大船溯长江而上,融入巴蜀之地。
        江水泱泱,汇聚多少离人泪;时光悠悠,当年离故土而去的人们,在他乡找到了故乡,在巴蜀大地生生不息。
        水路始发地 移民“祖籍地”
        “除了高岸河古码头,还有位于现麻城市南埠镇的江家堰古码头和位于现中馆驿镇张家洲村的歧亭古码头,都是当年移民走水路的出发地。”麻城市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曾锋介绍。
        这三个码头,因为祖辈的口口相传和家谱记载,成为数百年后诸多移民后裔寻根问祖的祖籍地。
        只是今天,高岸河古码头已经不靠河。由于举水河改道,高岸河码头下只留下几亩鱼塘。原先300多米宽的河滩,如今成了只有30多米宽的芦苇荡,不时有飞鸟飞过。
        与高岸河古码头一样,歧亭古码头也因为举水河改道而被废弃。原先行舟走船的河道,如今只剩下一片沙地和大片野草。
        江家堰码头仍在,但也不复旧时模样。只有河边依然留存的大片房屋基址,还在诉说着当年的繁忙景象。
        “据考证,当年移民出发最东边的码头是高岸河,最西边的为歧亭,中间的出发地是江家堰。”曾锋说,在这里,移民们登上拥挤的竹筏或小船,洒泪挥别岸上的亲人,顺举水河而下进入长江,开始那迢迢入川路。
        洗脚换草鞋 出发前的仪式
        在众多川渝移民的族谱和祖辈的口口相传中,除了这三个古码头外,麻城还有两个地方——洗脚河(又名“喜鹊河”)和草鞋街,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
        “洗脚河,应该是‘细角河’的误称。”麻城市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湖广填川孝感乡现象”研究会会长凌礼潮认为,细角河是举水河的一条支流,在麻城市宋埠镇与举水河汇合,江家堰古码头就位于细角河与举水河交汇处。“湖广填四川”时,众多移民正是由此登船离乡,向遥远的巴蜀之地前行。
        但三峡大学三峡文化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黄权生副教授研究认为,“洗脚河就是今天的举水河”,因故土难离,路途遥遥而又前途茫茫,出发之前,人们把双脚伸进举水河里细细地洗,让清澈的河水为自己洗去霉运,带来平安和好运,然后再换上一双新草鞋,踏上漫漫长途。渐渐地,在举水河洗脚、换新草鞋就成了移民出发前的仪式。久而久之,人们就把这条河称作洗脚河,把河边的街叫做草鞋街。
        还有的入川移民把这条河叫做“喜鹊河”。民间认为,喜鹊是吉祥之鸟,是报喜的鸟。传说喜鹊搭的巢里,有一棵吉祥的瑞草,这棵瑞草放进水里,它不会顺水漂流,而是溯流而上。入川移民也正是要沿着长江溯流西上。因此,人们又把举水河叫做喜鹊河,表达了对平安吉祥迁徙到四川,开创出一片新天地的美好愿望。
        璧山县《郑氏家谱》记有先辈留下的歌谣:“吾祖挈家西徙去,途径孝感又汉江。辗转跋涉三千里,插占为业垦大荒。被薄衣单盐一两,半袋干粮半袋糠。汗湿黄土十年后,鸡鸣犬吠谷满仓”,也表达了这种愿望。
        举水入江口 小船换大船
        黄冈市团风县李家湾,举水河在此汇入长江。
        6月9日午后,58岁的邱泉员在举水河与长江交汇处撒网打鱼。世居于此的他告诉我们,“听父辈们说,以前这里有码头,还有航运公司、装卸公司,‘湖广填四川’的移民要在这里由筏子换船,可热闹了。”
        团风县地方志办公室主任林利民纠正:“是要换船,不过不是在这换,而是到团风码头换。”按他的说法,从麻城沿举水河而下的移民出了入江口后,要先顺流而下约3公里,到达团风码头,再统一换乘大船,然后逆流而上。
        《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中记载:历史上的团风,“商业繁盛,与县西之阳逻为沿江两大镇,明清皆置巡检司于此”。如今,不仅是入江口的建筑,就连团风古码头也被新建的现代化码头所代替,以前的遗迹荡然无存。
        团风,古称“乌林”。汉建安十三年,曹操自荆州首府襄阳统兵近30万征吴,大军沿汉水水陆并进,长驱夏口以东至大举口停舟船,屯于乌林到黄州赤壁一线。它水陆交通方便,有“三黄两蕲罗英麻广,安徽、河南达九江”的通衢大驿和“小汉口”之称。长江船舶可上抵重庆,下达上海。
        据林利民介绍,移民在团风换船时,官府会给每个人分发一定的干粮,供移民在入川途中食用。团风县至今留有“粮道街”的地名,相传就是因为当时此处建有用于储备移民粮食的粮仓。“但发给移民的口粮其实很少,根本不够食用,很多移民饥寒交迫,死在迁川途中的不在少数。”
        由团风码头登船,移民们逆流而上,经武昌,过九曲荆江,入三峡险滩……
        千里长江行 尽是离人泪
        逆长江而上,本就危险,更何况三峡航道处处是险滩恶浪。但元末明初以来,以长江为枢纽的峡路,成了湖广移民的主要入川通道,清初以来湖广移民以及部分江西人入川,多数也都经长江水道。清人也说:“楚人入蜀者,必由二水(指长江、汉江)溯流而上。”
        “那个时候的水运,远没有我们现在畅游三峡般惬意,而是充满生与死的抉择和考验,航行称为‘地窟行’,往往九死一生。”凌礼潮介绍,100多年的漫漫迁徙路,不知有多少移民葬身鱼腹。至今,在秭归新滩上,依然矗立着座座白骨塔,就是移民们迁徙路上艰难险阻的真实写照。
        戊戌变法中的刘光第是亲身经历过由峡路入川的艰辛与危险的移民后裔,他在《南旋记》中记述船由宜昌上三道坪滩时所遭遇的险情:“连打‘两张’(原注:川江船工术语,即舟行上水,过滩遇险情),缆又断,舟约覆者数矣,以天之福,得免于难。幸哉!险哉!”
        有鉴于此,刘光第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余谓蜀江乃更难于蜀道也。噫!”
        刘光第逆水行舟,乘的是官船,尚且如此危险,当年无数入川移民从此水道入川,其命运又会好到哪里去?千里长江,江水长长,汇聚了多少离人泪?
        既然由水路入川如此凶险,为何多数移民还选择这条路线?
        “事实上,旱路的危险程度并不亚于水路。更何况,移民大多拖家带口,行李繁重,走旱路,只能肩挑背扛。即使使用独轮车,翻山越岭也极为不便。走水路耗时更短,运送行李也更加方便。”西南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所长蓝勇这样解释。
        “从长江水路入川的移民,第一站到达川东,即现三峡库区一线,部分移民在这一地区择地落业。”黄权生说,一部分再沿江而上,到达重庆、泸州、宜宾等州县,或经嘉陵江、沱江、涪江、渠江上行到南充、内江、遂宁、广安等地;也有经水路到达重庆后,再走旱路,沿重庆至成都的官道,沿途插占为业或投奔已安居乐业的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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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8 16:52:23 | 显示全部楼层
    神女峰下先民们的异乡 子孙们的故乡
        “重庆市巫山县人民欢迎您!”
        6月12日,16时30分,从G42(沪蓉高速)雾渡河收费站驶出高速,在湖北兴山县和巴东县的山路上蜿蜒盘旋了近4个小时后,“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迁徙之路采访组已有些晕头转向。
        转过一个山坳,眼前竖立着一道拱门,拱门上的这11个大字,让所有人倍感亲切:回家了!
        从6月3日启程至今,采访组已经在湖北奔波了10天。10天的时间,让我们对家有了深深的思念。不难想象,在几百年前,“湖广填四川”的先民们,经过长途跋涉到达楚蜀地界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一边是对故土的难舍,一边却是对新生活的迷茫和向往。
        从这里开始,“湖广填四川”的先民们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神女峰下,繁衍生息的异乡人,终将异乡当故乡。
        1 艰苦创业
        插草为标,占地为业,三个异姓兄弟抓阄为后人找到安家立业的土地
        巫山县平河乡陶湾村,海拔超过800米,曲折蜿蜒的村道在陡峭的山坡上穿行。
        村道尽头,陶湾村村校的国旗正迎风飘扬。84岁的陶忠明步履蹒跚地穿过学校一楼楼梯间又矮又窄的通道,一扇古朴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推开木门,一间空旷的破旧房屋出现在眼前。阳光,从墙缝里漏下,隐隐能看见木门正对面,一块四方形的牌匾被安放在墙上。
        凑近细看,这牌匾居然是一本家谱!原来,这间旧房竟然是陶家宗祠。家谱上,详细记录了陶家在明洪武年间从麻城孝感乡迁川的过程。
        “当时,陶、沈、杨三个异姓兄弟一起迁移到了这个地方,3家人挤住在岩洞里。”随着陶忠明的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又出现在我们眼前——
        明洪武二年(1369年),那是一个兵乱、水旱、蝗灾接踵而至的时期,川渝两地百姓非亡即逃,土地荒芜。朱元璋为维护明王朝的统治,决定实施移民屯田。麻城孝感乡的沈、陶、杨三姓族人,随着移民的人流,来到了巫山县沈家河(今平河乡)。他们在自己看中的地方插草为标,占地为业,并决定采取抓阄的方式,决定哪家人在什么地方生存发展。沈家抓得平河两岸,于是,这里成了今天的沈家河;陶家抓得平河岸上那一面坡,这里成了今天的陶湾村;杨家得到了平河一侧的石沟地,也就是今天的石沟村杨家老湾。分别时,三家人将迁徙路上共用的铁锅砸成三份,各执一份,以便子孙相认。从此,三家开始了“沈家一条河、陶家一面坡、杨家一只角”的开荒过程,并在此繁衍生息。如今,陶氏已经在陶湾村繁衍至24代,2000多人。
        不仅是陶氏、沈氏和杨氏先祖靠自己的辛劳,为后人找到了一片安家立业的土地,今天,在巫山的许多家族中,都流传着入川先祖艰苦创业的故事。
        巫山罗氏,入川祖婆在正月初一还带着儿子下地挖田,经艰苦创业,克勤克俭,罗氏渐渐家道殷实,人丁繁茂,成为巫山大姓。
        “在填川过程中,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在当时荒无人烟的巫山地区,移民们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在崇山峻岭间建立了自己的家园,并不断繁衍生息,发展壮大。”巫山文化研究会会长向承彦对“湖广填四川”历史颇有研究,他介绍,今天巫山人口中超过70%都是当年移民的后裔。
        2 站稳脚跟
        清朝皇帝御赐匾额,曾家出了一名“贡老爷”
        从陶家湾出发,翻山越岭,过长江,沿神女峰山脚前行,明清时已繁华的铜鼓镇老街依旧热闹。
        正是赶场天,不时有头上包着白帕子的老人背着背篼在人群中穿梭。几幢已经破败的清代老屋静静地立在路旁,木板壁,茅草顶,见证了老街的悠悠岁月。
        “川人喜欢扎白帕子,据说是源于湖广填川。”向承彦介绍,填川路途遥远艰险,移民中时常有人死于途中,扎白帕子是为了向死者表示哀悼。但死于途中的人实在太多,以至于包白帕子竟成了一种习惯并流传至今。
        77岁的当地居民朱贵康和70岁的余道胜祖籍均是麻城孝感乡喜鹊河,63岁的廖德安祖籍湖南……今天,在铜鼓镇上问起居民的祖籍,十有八九的答案都是今天的湖北和湖南。
        曾经出过“贡老爷”的曾氏家族也不例外。
        如今,位于铜鼓镇龙湾村的曾家大院已因年久失修而略显古旧,但曾家族人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是一座有两道院门、前后花园的雅致大院。
        龙湾村老支书曾纪朝捧出厚厚的一叠族谱。翻开有些残破的书页,朱红的官印仍清晰可见。据老人介绍,因曾家对朝廷有功,清康熙皇帝御赐字辈,由孔颜曾孟四家通用,并经道光、同治多次御赐和颁发,共形成55辈,这也是曾家族谱盖有官印的缘由。
        族谱记载,曾氏家族原住在湖北省建始县茅田木炮山(二道水),始迁祖名为曾尚义。二道水距巫山曹家坝100多里,曾尚义与兄弟一起打猎到了曹家坝,觉得此地不错,遂留居。
        到了光绪癸未(1883)年,曾氏后人曾衍光在53岁时考中进士,被敕授修职佐郎,到湖北应山县(今湖北广水市)上任作训导官。为官清廉的他告老还乡后,在龙湾村建立曾氏大院,曾氏后人由此称曾衍光为“贡老爷”。
        至今,曾家大院中仍保存着清朝皇帝御赐给曾衍光的匾额。“我们曾氏族人一直秉承着‘吃不穷,穿不穷,人不厚道一世穷’的家训,贡老爷是我们杰出的代表”,说起曾衍光,曾氏族人至今一脸自豪。
        曾家只是无数填川移民家族的一个缩影。巫山向氏,清乾隆时期由湖北麻城入川,经过数代人努力,到五世祖向长荣时家道富足。向长荣的两个儿子,分别考取文举人和武举人,并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向姓也由此成为巫山大姓。
        向承彦认为,“尽管历尽艰险才到达蜀地,披荆斩棘才站稳脚跟,但入川移民以此为家,不断壮大,并建立家族宗祠,续修族谱。其中许多人青史留名,成为移民的杰出代表,为巫山乃至整个四川地区经济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
        3 繁衍生息
        入川时方氏家族不足20人,现仅方家槽就已传衍至14代、超过6000人
        “有女莫嫁方家槽,三月豌豆九月苕。天干三日就缺水,坛子背水洗红苕。艰苦环境求生活,男人前往炭厂摇。肩挑背磨将炭卖,辛苦挣点油盐钱。”
        至今,在巫山的许多地方,都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说的是位于今天大昌镇营盘村的方家槽穷苦不堪,生活艰难。
        “祖上从湖南入川时,有个地方落脚就不错了,条件是艰苦。不过经过几代人努力,现在条件好很多了。”巫山县科协办公室主任方裕和出生于方家槽,他介绍,巫山方氏于清初由今天的湖南娄底市新化县迁至大昌镇营盘村方家槽,并于咸丰十一年(1861年)竖立了方氏祖茔碑并留存至今。
        据方氏族谱记载,其入川始祖初到巫山时,“上无片瓦遮风雨,下无寸土立足基。”入川后,以耕读为本,经过艰难打拼,为子孙后代创下基业。从方氏历代先祖的墓碑碑文中不难看出,在其历代族人中,既有农庄主,也有文武官员。
        “不仅如此,现在的方家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方裕和介绍,特别是近几年来,随着巫山至神农架的省级公路贯穿方家槽,村级公路四通八达,完全改变了过去“肩挑背磨”的状况,村里还用上了自来水,人畜饮水困难得到了解决,彻底改变了村里“坛子背水洗红苕”的局面。
        几百年的发展,让方家槽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坳,成为今天方氏族人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几百年的繁衍生息,也让方氏家族,从入川时不足二十人,发展到今天族人遍布巫山、云阳、四川房县、陕西镇坪等地方,仅在方家槽就已经传衍至14代、超过6000人。
        如今,每年清明,都有方氏族人从巫山周边地区赶赴方家槽祭祖,而方氏族人也已经和湖南娄底祖籍地建立了联系,两地联合续修了通谱。
        “从最初的无以立足、艰苦创业,到建立宗祠、人才辈出,再到如今枝繁叶茂、传续宗族,湖广填四川的先民们,真正让神女峰下的异乡成为了子孙们的故乡。”向承彦说。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远方的湖北麻城,是先祖的故乡,却是他的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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