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家谱

上海姚良官

作者.仓修良，1933年3月生,江苏泗阳人。中共党员。浙江大学历史系教授。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副会长,中国地方志协会常务理事、学术委员、浙江方志学会副会长。主要成果:已出版《中国古代史学史简编》、《章学诚和〈文史通义〉》、《方志学通论》、《章学诚评传》等专著。

家谱也称为族谱、宗谱,家乘等等,它是一种来表明血统关系,记载长幼序编的这么一种著作,实际上也就是记载一个家族的繁荣发展的历史的一种著作。也就是说,入谱者,必须是同宗共祖的,你虽然是同姓,如果你不是同宗,不是共祖的你就不能够进入一个家谱。就如同样是王姓它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最起码就有三大系统:太原王、山东的琅玡王、晋陵王,晋陵王郡望不高,我们讲的王谢是指的琅玡王。所以民间经常讲五百年前是一家,我看不是太确切。因为这个姓,它是…特别是早期不是很固定的,在变的,经常在变的。

    我举个例子,大家知道张良,张良本来不姓张,张良是韩国的后代,韩国当时是姬姓,那就是说跟周文王、周武王同姓,是姬姓。但是后来韩国是被秦灭了,张良的弟弟也被秦始皇害死了,所以张良就要报仇,刺杀秦始皇没有成功,被追捕,他只好改姓,姓张。所以这个姓有些时候不是固定的,一直到后来才慢慢的稳定下来。其实后来也还是变动的,有一些避仇他要改姓,你像岳飞的后代就有好多改了不姓岳了,特别是逃到东北那一带的。

    作为私家之谱起源。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人讲很早,原始社会就开始了,我不同意,因为文字还没有呢,你何谈家谱呢?所以我是主张应当是西周时期,那个可以称得上谱牒了。但是这个家谱都还是属于帝王的、王侯的家谱,私家之谱到了魏晋南北朝了。有人也说,当时铜器铭文上面已经记载了世系了,这是不是家谱呢?当然你说是私家之谱,很难说。因为在当时来讲,能够铸钟鼎的人,必须是王侯才有这个财力,所以把它作为私家之谱我认为是不恰当的。那么真正讲起来,私家之谱到什么时候呢?我觉得是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个时期私家之谱大量产生了,为什么呢?因为魏晋南北朝时期好多社会现象使得大家不得不来修家谱。

一个原因是魏晋南北朝时世家大族产生了,门阀地主为了要恢复他这个家族的利益就要修家谱。同姓的不同宗,不是我这个郡望的,不能入谱。因为一旦入谱,他就享有特权了。郡望高的,门第高的人在选官上就有特权,当时是九品中正制度嘛,就是门第制度,郡望制度使得当时一定要修家谱。

    第二个原因是当时有避讳制度。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个避讳制度相当风行,如果触犯了帝王的名字,要犯罪的。例如东晋简文帝的母亲,小名叫做阿春,结果当时避讳这个春字,整个社会上这个“春”字不能用了。阜阳本来叫阜春,好了要改名,改成阜阳,伊春要改成伊阳,史书的名字比如说《晋春秋》,改名为《晋阳秋》。由于这个避讳制度,因此家家户户都要熟悉谱的,否则你出门不大好办,要得罪人。

    我讲的这不是笑话,史书记载的,有一个人叫熊安生,他去拜会两位朋友,一个是朋友的长辈中有一个熊字,另外一个朋友长辈当中有个安字。那么好了,在介绍自己时他只好说我叫触触生,就是触犯避讳的。所以你必须要懂得家谱,懂得人家长辈有哪一些,叫什么,你像这样出门才能够做到不犯错误。

    还有一个现象?当时社会上是门当户对。结婚要用家谱的。你的郡望是什么,我这个家族郡望是什么?查清楚了才能够通婚,否则的话麻烦了。浙江有一个叫汪翼文的,是个大家族,门第较高,但是由于他女儿嫁给门第低的家族了,居然被修宋史的史家沈约,告了一状,认为汪翼文不遵守当时的制度,应当把他逐出士这个阶层去。可见大家族之间通婚是受到社会关注的。

    所以在当时就规定,修谱是个大事情,你不能篡改。但是当时修改家谱,偷改家谱的事情也还发生。曾有一个著名的谱学家,为了替人家把门第低的修成门第高的,犯了杀头罪。这个时期家谱它是维护权利的一个护身符。当时琅玡王逃到南方去就受到很大的优待,司马氏政权很优待这些王姓的家族。说明当时家谱对维护社会特权是非常重要的。

    作为私家之谱,文献中有记载,比如说《世说新语》,我就查了好多,都是家谱的材料,所以家谱作为正式的文献资料都是在应用的。欧阳修修《新唐书》的时候,大量应用了家谱作为文献来记载的。到唐朝的时候呢,这个修谱现象应该是作为国家垄断了。唐代的私家之谱并不是太被重视,谱学成为统治集团政治斗争的一种工具了,真正的私家之谱,也就是说进入平民之家是从宋代开始。唐朝末期士家大族衰落了,所以我经常引刘禹锡的一首诗,其中诗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好像是写景的,实际上是描写世家大族没落的一个事实。这个事情真正的是什么时候呢?那就是宋代,从宋代开始。我们现在可以知道的,宋代大文学家欧阳修,他当时修过家谱,就是欧阳家族的。另外还有,苏洵也修了,因此这两部家谱都保存在两人文集当中流传下来,这是最早的我们可以看到的家谱,私家之谱。

    在元代的很少,我没见到,比如说有一部《汪氏家谱》,有人说是元代修的,实际上根据我的研究是明代初年的。明代的也只有很少几部,多数的都是清代,特别是清朝晚期和民国初年多。当然,家谱毁掉的比其他文献要多,解放初土改一段时间毁掉了大批的家谱,应当说很可惜。文革当中又毁掉了一大批家谱,家谱的遭遇比其他古籍的损失更加严重。

    下面呢,给大家讲一讲家谱的研究现状。

    研究家谱在国内比较晚。在国外,像日本、美国,甚至于英国研究我们的家谱都比较多。当然,台湾学者他们一直在研究,并且两年开一次研讨会。国内一直到改革开放以后。我写第一篇关于谱牒学文章也已经到了80年代了,后来一直到90年代,开过一次海峡两岸的谱牒学家、历史学家一道讨论家谱,我也参加了。我提交一篇文章,当时就提出几个问题来:

    一个家谱学是谱牒学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整个谱牒学是历史学的一个分支,我研究谱牒学也就是从历史学角度来研究的,你从这个方面来研究就讲清楚了。因为章学诚也讲,“有天下之史,有地方之史,有一家之史。”一家之史就是家谱,地方之史就是地方志,他早就把家谱作为历史的组成部分来看待了。后来在上海也举行过两次家谱研讨会,参加者是一些学者。

    另外就是说现在究竟还有多少家谱流传下来?我想说几个数字,当然也仅仅是我掌握的全国的、上海的、浙江的、广东的这些,那么山东的确切数字说实在的我没有能够搞到。那么从全国来讲,在1984
年,当时国家档案局、教育部、文化部曾经发过一个通知,就是要大家共同来搞一个《中国家谱综合目录》的通知。通过十多年努力,到1997年,《中国家谱综合目录》由中华书局正式出版,这个目录一共收了家谱是14719种,记载的姓氏一共有162个,覆盖了全国26个省、市、自治区。上海市有15000种,这是上海市自己统计的。其中上海图书馆就有11700种,10万册,他们已经组织人员,编写出版了《上海图书馆馆藏家谱提要》。北京有8000余种,其中国家图书馆收藏了3000种。浙江出版了《浙江省家谱总目录提要》,一共收录了12000余种家谱,其中一半是散在浙江省,还有一半是在全国各地收集到的。我年前又到广东去了一趟,我从广东省志办了解到,广东省他们收藏的家谱有3000种,广东有好多姓都是比较稀有的,客家人多。台湾收藏的,1974年全台湾就进行家谱调查,调查到1985年为止,他们一共有家谱10613种,都编成了目录。实际上根据我了解,现在民间收藏的有好多它不愿意拿出来,所以你比如说江西、浙江、福建、湖南,包括山东,民间收藏的远远的要多于这个数字。

    尽管我们知道全国各地保存了有四、五万种家谱,但是里面有好多家谱可以说没有价值。那么家谱的价值究竟表现在什么地方?我下面给大家讲一讲家谱的价值跟它的局限性。家谱属于地方文献,由于它的特殊性,因此它具有文献价值,并且在近年来许多学术研究当中也已经体现出来了。我把它归纳成几个方面:

    一个研究移民史。中国的历史悠久,也发生过好多次大规模的战争,引起我们民族大的转移。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当时北方民族南下,应当说那一次大规模的民族大转移,从东晋偏安就是这样,我们北方经常说五胡乱华融合,实际上就是北方民族大量的南迁。复旦大学葛剑雄先生研究中国移民史,就曾经大量的应用了家谱资料。

    第二个,人口发展史。因为每个家族在记载的时候,对自己家族的繁荣记载还是比较详细的,因此人口发展史要真正很好的研究,应当大量的收这个家谱。

    第三个宗法制度史,你研究家族制度史的话,宗祖制度离开家谱我看那就是空的。

   还有一个经济,社会经济、人文资料、家庭教育,这些都是可以利用家谱来研究的。你比如说研究人物跟教育,特别是教育,一直是被大家所忽略的。在研究人物问题上,对于这个家族,祖先做过什么官,特别是生卒年记载那是可靠的,比如自己的祖父或者曾祖父哪一年生的,哪一年死的,这个记载往往它是比史书要可靠。

    还有从有些家谱当中可以得到文献。

    比如移民,大家知道我这个姓很少,只有苏州那里有。我出生在江苏苏北泗阳,洪泽湖边,大概在十几年前,我这个家族修家谱,让我写序,那么我就想我这个家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家谱没记载。后来我就发现什么呢?只知道一个印象,就是明朝,大约明朝迁过来的。从历史上知道,张士诚当时据守在苏州,被朱元璋打败以后,苏州有一些居民向苏北移过去了。我这个家族,根据我的研究很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因为朱元璋当时在建立明朝以后就实行过几次大搬,就是有一部分搬到他的凤阳老家,大户人家搬过去了,还有南京也迁徙了好几万,这说明国家政治移民移过去的,这就是移民。

    那么讲到对人物的研究,我自己遇到实际的例子。宋朝有一个大的历史学家叫郑樵,郑樵的生卒年长期以来一直弄错了,在60年代,我读书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资料,发现流行的这个说法错了。那么我就进行考证,我写了一篇考证文章,登在1962年《历史教学》上面,文章发表的第二年,厦门大学搞社会调查,调查的正是宗谱,就发现了郑樵生卒年这个事情,结果公布的和我考证的是一样的。就说明这个家谱可以印证历史,不能轻视它。

    周总理的《周氏家谱》,已经是变成国家一级文物保存。它的原名是叫做《老八房籍祭簿周氏稿本》,在这个稿本上面,周恩来同志在1939年,他自己亲手用毛笔写了他自己叫“恩来,字翔宇,五十房,樵水公曾孙,云门公长孙,懋臣长子,出继给某某为子,生于光绪多少年,妻邓颖超等字”。你看,这部家谱就很有价值,是周恩来同志自己写的。

    还有一部叫做《越城周氏之谱》,是周树人,就是鲁迅先生的家谱,他是光绪三年在日本,这个记载应该说也是比较可靠的。大家知道,罗振玉是中国历史上很有名的学者,《罗氏家谱》在上虞也有,它是1924年。出版家张元济,他是海盐人,现在海盐《张氏宗谱》也有。还有台湾三毛的家谱在舟山被发现,叫《定海小沙陈氏家谱》,三毛,原名陈平,她的宗谱,是1937年志的。所以这说明什么呢?有些家谱是很可贵的,能够把它保存下来,对研究是很有价值的,是其他文献无法替代的。

    还有一个价值就是家谱当中的家训,家训在我国封建社会发展过程中,它是一种特有的社会文化现象和家庭教育形式,你研究封建时代的教育,我就看了好多教育史,都没有很好的重视它。

    随着家谱、宗谱的发展而产生起来的家训,应当说是很宝贵的思想,教育思想在里面。不管在任何时候,我觉得一个家长,他对于自己的子女总是教育他去上进,教育他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升官发财,这个我想也是正常的。所以应当说好的家谱,在今天来讲我觉得都还是应当可以很好发扬的。欧阳修在修家谱的时候,他就把他的祖先积累的他这个家族的精神,四句话,教育他的子女。他说“以忠侍君,以孝侍亲,以廉为吏,以学立生”。你看这四句话,我只要把它改一个字,我们今天完全可以通用。“以忠侍君”,改成“以忠侍国”就完了嘛,下面“以孝侍亲”,这个我们今天还要提倡孝道的。

    早期有个《颜氏家训》,内容很多,现在有些地方把它注释出版了,我觉得很有价值。它就是以儒学来教育自己的子弟,影响深远。

     在封建社会后期,有一个人叫朱用纯,他的治家格言《朱子家训》我觉得是很典型的,所以我在文章中引用了好多,一直到现在,你比如说他就讲到,“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应未雨而绸缪”,不要到枯的时候再来挖井。你看这些教育多好啊,居身务期质朴,教育子女要有方,不要贪意外之财,“莫贪意外之财,莫饮过量之酒,与肩挑贸易,毋占便宜”。你跟小商小贩,人家挑担卖的,你不要占人家便宜,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你看这个教育多好。家训是古代教育自己子弟向上的一种教育思想,我们应当很好的总结它。

    吴越王钱鏐,《钱氏宗谱》,他的家训我觉得很好,是值得提倡的。你比如说,它就讲了,唐朝为什么会灭亡呢?就是因为文官爱钱,武官惜命。第二他也讲,一个人不是说生来就是好像是高贵就高贵的,成才是经过教育的。因此,他这个家训就否定了龙生龙,凤生凤的这个结论了。它也讲了,有教育前途的,就是让他多受点教育,能够当官,荣耀祖先。但是有一些比较迟钝的,那就要他能够自己学好种田,能够养活自己。因此钱氏家族从宋代以来就出人才。宋代王安石曾经在一篇墓志铭里面讲到,宋朝做官的在朝廷里真是数字很大,而其中钱家的人才比比皆是,说明姓钱这一家出的人才很多。所以一直到后来,钱大昕是清朝的历史学家,我们一个外交部长,钱其琛,他也是钱氏。至于科学家钱伟长、钱学森都姓钱,因为他们自己承认的,都是属于钱鏐这个系统的。所以告诉大家一个什么呢?这个家训好,它会教育这个家族,钱氏家族一直重视教育,这是很重要的。

    我下面就讲讲咱们应用家谱的时候要注意一些问题。就是说应用家谱资料要慎重,因为很多家谱它并不真实,好多是伪造的。我刚刚讲钱鏐,他出身于平民,结果把自己说成他的远祖是彭祖,你说这个可信吗?我不相信。

    第二浙江那个大禹陵附近有个姓姒的,他有一部家谱,清朝光绪年间修的,清朝光绪年间修的家谱,居然能够说从大禹一直到现在,世系一直不断。他说他的家族当中有一个在东北一个大学是个教授,我说他是校长的话我都不相信。你怎么修的?欧阳修在宋代修《欧氏宗谱》的时候,就已经对汉代、唐代的世系弄不清了,弄不清不予记载,那你的记载是哪里来的?我说你这个可靠吗?你这样混编乱造是对自己祖宗的不尊重。

    作为姒姓家,也仅仅是大禹的后代之一,你不是唯一的大禹后代,根据我研究欧阳修也是大禹后代,是勾践的孙子封到浙江湖州,封欧阳侯,所以欧阳这个家族是从这个时候才有姓的。还有大家知道曾子,曾子他也是大禹后代。所以我就讲,作为大禹来讲,他应当是咱们,起码是华夏族的共同祖先,而不是你姒姓家族一个家族的祖先。

    另外,你们济南有份报纸也登过,登过你们济南两部比较早的,我既然到济南来了,对济南这两部家谱我表个态吧。一部是周姓家谱公布的叫《周氏志》,他这个收藏的《周氏志》记载,他的家族已经延续了八十八代,时间跨度约3000年。那么我就问了,你是什么时候修的?你是八十八代,你怎么算下来的?你能够给我讲出来吗?这是一。另外,他说周公后代,周公本人不姓周,周公姓姬,姬姓,是不是?这个家谱我觉得不可靠,你说八十八代,这个八十八代是怎么来的?

    再一个就是姓钱的,就是《钱氏宗谱》。标题说是“曾巩凭吊,苏轼作序,崇祯之封,康熙嘉奖”(待查)。我觉得不可能,首先我就用两句话判定它是假的。它说曾巩来作序,曾巩和谱主年代相当,当然他去世来凭吊,凭吊的时候就讲到说孝同曾敏,学贯朱程,朱程大家知道本来应当是程朱,程朱理学嘛,是不是?那么就说明他很有学问。前面一句话没关系,问题就是第二句学贯朱程。程朱理学是大家比较熟悉的,指程颐、程颢兄弟俩,那么朱是指朱熹,而你这个钱姓,这位谱主是北宋人,北宋的曾巩怎么知道南宋的朱熹呢?你说这个是不是大笑话啊?

    还有一个我要跟大家讲的就是,出笑话的还比较多的。大家知道岳飞《满江红》词,50年代我读书的时候,杭州大学的词学专家夏承焘先生,已经考证,认为《满江红》词不是岳飞做的。说实在我那个时候虽然是读书,但是我是愤愤不平的,我说夏先生怎么好把这个岳飞的《满江红》词否定掉呢?但是毕竟是事实了,这是明代人依托岳飞所做的。但是我们现在是姑且,因为什么呢?也就是民族感情吧。我倒觉得这样处理很好。我到很多地方,到了后来我自己做学问,再好好考虑,确实不是岳飞做的,好多问题证明。后来突然在浙江,在浙江江山县就搜集到一部叫《须将郎峰祝氏族谱》,他里面就讲谱主叫祝臣,跟岳飞好像是同时代的,同事。祝臣的儿子叫祝允哲,说岳飞这个《满江红》就是跟祝允哲两个人来对做的。那么写了一篇文章,标题叫“岳飞《满江红·写怀》新证”。结果南开大学学报发表了,《人民日报》海外版全文刊登。刊登大概是半个月以后吧,上海师范大学朱瑞熙教授,宋史专家,一篇文章出来了,他的文章标题是《〈须将郎峰祝氏族谱〉是伪作》。怎么伪作呢?他就讲祝臣和祝允哲在宋代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吏部尚书,吏部尚书起码是二品官,二品官在《宋史》里面要上传的,即使说《宋史》不上传,其他的宋代史料也应该有的,蛛丝马迹应该有的,都没有,这是一。第二个它讲的是兵马大元帅,当时也没有这个事情,同时在那个时候,宋代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需要宋高宗亲征这个事情,都没有的这个事情你哪来的?这个大元帅是谁给他的?再一个里面所提到的官职,好多官职都是明代才产生的,你说这个假造的好吧?我们新闻媒体稍微慢一点,不要太急,你像《人民日报》海外版登的多被动啊,这个事情。

    还有一个事情在我们浙江,两部家谱,两个姓,但是居然世系名字是一样的,就是姓不同。一个是《吴氏宗谱》,一个是《陈氏宗谱》,这两个宗谱世系从始祖到传下来的,名字都一样,就是姓不一样,你说这两部家谱,你相信哪一个呢?那其中总有一个是抄。是不是?我遇到这些我就把它剪下来收藏,放在那里。我是搞方志学的,这些资料我遇到就把它收起来。你比如说还有浙江有个报纸就登了,说三国时期的三国后代全部在浙江哪个县。我说我到北方随便哪个县我也可以找到三个姓,姓曹的,姓刘的,还有姓孙的。这三个姓我随便那个县我都可以找到,你说人家那个不是三国后代吗?你不要牵强附会的,为了说明你这个地方好,你就这样。

    由于时间关系,有一些我就简单的提一提,讲的不妥当的地方,或者错误的地方,大家提出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