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平定姚瑞——《走进姚氏》丛书之四（族人技艺篇）

姚波

前 言

    2014 年 4 月至 2015 年 10 月在走访各支系的基础上，我编写出家族史料《走进姚氏》三本书，但是文化艺术方面只在文化展中简要介绍了一点，心里总觉得还需要介绍，只是限于种种原因和自己的精力，文化艺术部分和那三本书不能同步进行，但在我的资料储存中实际已有了不少东西。二零一五年十月一号，我与雪篁在电话上谈了准备搜集他父亲姚仁承的书画作品，机会成熟我就考虑着手办这件事，这叫闲时备下忙时用。我建议重点搜集没有上过书的，没有展出过的。他同意我的想法，表示按我要求的办，实际从十月份开始，我心中把搜集姚家人的艺术类的人员作品记在心上，有资料就往一块搜集，从那时至 2016 年四月份一边修改那三本作品，一边把见到的艺术类东西尽量的往一块汇总。
    四月二十六号我与贵成拉成相约再进行一次研究修改。下午在石卜嘴贵成家对三本书进行了审查，顺便到老君庙沟十六世姚汝熹家门口补房照。当我们走到姚汝熹家门口拍照时，正好遇见他儿子建邦在门口，建邦关心的问起我写作的进展。听到我们说话，建邦母亲王玉林和妺妺惠琴也从家里出来看望，我们说明了来意，拿出三本《走进姚氏》让他们看。他们捧着这三本初稿，相互交换着看，惠琴说她妈也会剪纸，又会面塑，经联系，我十九号下午又到家，拍了她剪纸、面塑作品二十多件，看了王玉林老人的艺术成就，联想到几年来已掌握的杨素蓉的剪纸面塑，仁承、姚铃、爱林、姚钟的书画，汝春、培富、秋生等的厨艺很有建树，我决定在修改《走进姚氏》之三的过程中再搜集写《走进姚氏》之四，以了却我的心愿。
    为尽快搜集仁承的作品，就到书画家郭九麟处请教，他告我冶西、陈家庄、娘子关瀑布下面、狮脑山路上、郊区林里村关王庙都有仁承的楹联题词等作品；我当晚和雪篁通了电话，想共同去寻找，商量结果是他到狮脑山或阳泉的其它地方找，我往平定的地方拍摄。我于二零一五年与族人搜集了《我的家》及有关资料，其中《妇德篇》的书写是起自石卜嘴十五世的姚文安女士，民国时期当过小学教员，当时觉得我们姚家还真有人才，引起我书写《妇德篇》的兴趣，当年十月份，二十四位妇女的材料定稿。但姚文安的材料无从下手，因为她的资料找不到，但这并没有使我们放弃，我和贵成、樊爱梅几次研究要各自继续寻找，不能放松，樊爱梅叫上丈夫三次到一矿、三矿学校找，自己又两次到矿上工会找，终于找到了姚文安的女儿荆淑善女士的电话，并促成我们三人对她五月五日的采访。以至写出《民国时期的女教员》一文，并连同其他几位均续入本卷。
    姚江，大阳泉支系族长，我编写《走进姚氏》过程中一直得到他的鼓励和指点。定稿后他还没见过，近日我请他审阅。为把《走进姚氏》之四尽快写出，我先后到贵成、拉成家分别研究，请他们出主意，审核，又与姚江、姚培富、姚钟、姚吉仁、姚彦峰、姚盛生、姚连成、姚慧蓉等有关人员多次商讨、分工合作，在他们的支持关怀下，剪纸、书画等几项艺术类作品近期收录打印出初稿，在这过程中，始终得到“友好使者”、“热血宗亲眷属”的帮助和支持、得到原县委妇联主任陈桂芳女士的指点，使《走进姚氏》之四完成就绪。
    因篇幅所限，有许多动人事例无法详细记述，但他们的精神天地可鉴。如今多方收集寻找，《走进姚氏》之四文化艺术卷基本整理定稿，谨将其始末及典型的印象列于篇首，以彰显我姚氏文脉传承。因为作者水平有限，错误难免，请知情者予以指正，在此表示感谢。

姚 瑞

2016 年 8 月 20 日

（授权作品，未经同意，请勿转载）

姚波

一、 我族的老坟会

    我们赛鱼姚氏老坟会早年因无文字记载，相传明万历年间大阳泉牧岭买下十亩土地，立祖采坟以来，高岭等同族常前来参与老坟会。
    那时，道路是些崎岖小道，河流纵横，几十里的山路，不是亲近的关系是不可能在严寒的冬季不间断的前来祭祀。明末清初四世祖分居五地，各支系派代表每年正月二十五总是共同祭祖，商议族事，据说老坟会的支出，知道就的就是，后来石卜嘴的富户姚继先划出二十亩土地，由氏族专人管理，所得租米，供祭祀，维持老坟会开销。
    当时族人参会一般来人参加就行，那叫坐会。自带些供品和纪念的方式不限，据说土地由南山家经营，姓甚名谁无从考证。因年代久远，没有记录，具体事情也无从根找。
    直至解放后的一段时间，因受到社会各种限制和影响，中断了几十年。改革开放以来，本来大阳泉牧岭坟茔已有二百年没埋人了，但族人不忘祖上恩典，续谱、修谱照常进行。根深蒂固的孝文化传承思想使我族的老坟会又恢复了，并办的更为隆重，为我们保留了原生态孝文化活动模式。只是支出上根据支出价格上升而均摊也增加，各支系人员自由参加，供品自由选择，祭拜时有多少算多少，没有什么讲究和安排。二十年来老坟会会议，每年正月大阳泉老坟会承办人姚江、姚钰、姚锦等人月初走访拜年，又和有关人员协商今年怎么办，在姚同富家办了几年，又来到姚永吉家，正月二十三、四开始制办用品，借东西，下锅准备，搭棚、安桌，二十五各支系代表八点多，陆续到场，相互交谈，十一点召集上坟的开始往牧岭走，大家到齐后各种陈设摆放供品，然后按辈份排列，辈大的在前，依次在后，烧香，祭祀开始，作揖、磕头，给祖宗行跪拜礼，然后敬酒、敬烟、茶水、烧纸，以示孝敬之心。祭祠完毕将烧过的供品灰烬用土埋上，防止火灾。近几年条件有所改变，有的用相机、摄像机记录场景，一是做为一种记录，二是可让没来上坟的人也能了解祭奠场面，共同了解老坟近况，引起族人怀念先祖，凝聚团结，增进友情。
    随着社会的发展，族人祭祖，传承老坟会传统更加强烈；乐平支系人员常常被大雪封路无法参加，所以他们就在正月二十四提前来到阳泉，住进旅店，等待二十五参加老坟会。
    以前老坟会祭祖只听说男人参加，没听说女性参加。近年来，媳妇上坟的多起来，有的还写出参会感受，为传承老坟会古老习俗增加了力量，拓宽了参与程度。
    近来由于原来的承办下厨的人家有的年老多病；有的忙于生计。会餐地点逐步靠饭店承办，参会者每人均摊会费，也有的慷慨解囊出资捐助。
    从形式上参会人员逐年增多，性别男女都有，从 2007 年老坟重新立碑以来，族人姚钟、姚汝琮、姚建国多年拍摄老坟会场景，2012年以来本人和姚爱林、姚吉祥、姚天龙等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照片。于2015 年老坟会前，姚钰主持在大阳泉姚同富家举办了首届历史文化展，效果超于预期目的，大力激发了族人的信心，增加了我族人在全市的知名度。

姚 瑞

2016.7.20

附：2014 年学者寒江先生的文章《平定孝文化遗产——老坟会》，较祥实的介绍了平定包括我族在内的孝文化遗产老坟会。
附：我族历年老坟会照片。
原载《平定》报 2014 年 3 月 26 日第 4 版

平定孝文化遗产——老坟会

·寒 江

    “孝”是中华民族五千年传统文明的精华所在，是中华民族立身之本，安康之本，延续之本。千百年来，是中国社会维系家庭关系的道德准则，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特别是素有“文献名邦”之称的古州平定，在孝文化传承上更有其独特之处，历经漫长的岁月，逐渐形成诸多固定模式。老坟会，便是其中的一项典型活动，尤其在清末民初最为盛行。
    老坟会，也称老茔会、古坟会，俗称送祖宗，作为古州百姓日常生活中的一项重大祭祀活动，一度盛行于城乡。究竟产生于何时，尚无确切记载，至少在清乾隆时即有此习俗，曾任乾隆御前待卫、湖广提督的窦瑸在“墓图说”中写道：“忆每岁寅月念五（即正月二十五日）祭献，少长咸集，诚永言孝思追远，以志不忘也。”到清宣统年间逐渐形成完备的程式。
    在中华民国五年续修的《平定白氏家乘》第五卷中，专设有“重修古坟会规约表序”一篇，详细记载了平定白氏举办古坟会的宗旨及具体规定，文中记曰：“尝谓祭引先河之以礼，崇返本之思。自大圣人之坟崇封四尺而后世墓祭之礼所由起。原夫祖德宗功世泽绵长，顾我后裔承燕贻而生追远之念。虽不在俎豆蒸尝，而报飨之典讵废。夫兴拜跪奠之诚，则所谓春露秋霜及时祭扫者当亦为后嗣之所不容自已者也。州治东郭外姜家沟村南高阜外名曰牌楼岭，旧名白崖，有皇明谕祭古坟一座，为我白氏始祖始建之茔，勒有墓表碑文可考其祥，凡我子孙深恐代远年湮，风雨侵颓，故合族公议起会，每岁分为春秋两季，春以清明节，秋以十月之朔，俱以前三日为期，凡本族在会之家，至期同诣坟中虔诚祭扫，礼毕后齐集摆会之家，共享祭余筵。荤素勿使奢靡，所有备办祭品需资，旧有坟内祭田收租钱，作为垫办公用。
    随会者，各出分资百文，当交不欠。兹於宣统庚戌春阖族公议，每年加租钱一千五百文。……凡为后裔者果能珍重将事，毋怠毋荒，则春秋俎豆四时馨香於焉可卜，其关系岂浅鲜哉。”办会程序及置办祭品家事公议等项也有详细规定：“每至会期，经理之家於午前恭捧应办祭品先诣坟内，分派供献，一候族人齐集，一体行礼。举辈长者二人，执壶尊跪奠，祭毕俱偕至头家（即经理之家）坐会。每会应备祭品各物：祭席一桌（五碗四盘）；蒸供九碟；供饭六碗；尊筷醋碟全备；面蒸三牲；火炮一墩；火鞭两把；色纸串锞三十分；素烛两对；京香二股；奠酒一卣；猪油八斤；鸡两只；白面二十斤；烧酒足用；豆腐足用；干菜全备；大米升半。”落款为“大清宣统三年岁次辛亥十月吉日 第十八世孙国学生风章谨撰”。至公元 2000 年《平定白氏家乘》第六次续修时，此规约原件仍由白凤章之孙白宴先生献出，装裱精致，完好无损。但老坟会活动到解放后就已中止。一些老人们还能回忆起当年祭祖坐会之盛况。
    据考平定县不少名门望族，如城里朱氏、尚氏、岭上刘氏、阳泉姚氏、东关杜氏等家族，也都曾举办过老坟会活动，只是会期与白氏不同，如岭上刘氏分春秋两祭，春为清明前一日，秋为七月十四日；平定东乡柏井、槐树铺一带送祖宗日为二月初二，所不同的是形式上更简单些，只在家中供桌前烧纸，而不上坟祭祀。多数人家是在农历正月二十五日进行，但也都随着社会的变革而中断。
    尤为可贵的是，在平定一些偏僻村庄，至今仍保留着每年正月二十五上坟送祖宗或办老坟会的习俗，如北部岔口乡黄土岭和南部张庄镇南阳胜村、夏庄村，锁簧镇西白岸村等地，此俗一直相承不断，特别是西白岸村王氏、董氏、姬氏、杨氏、贾氏等家族，老坟会祭祖仪式除“文革”初期的少数几年暂时停顿外，一直办得非常隆重，为我们保留了原生态的老坟会孝文化活动模式。2012 年和 2014 年农历正月二十五日，笔者分别对西白岸贾氏和杨氏老坟会活动进行了跟踪采访，体验和了解了纯朴的乡情和感人的孝行。
    按习俗，老坟会由族人轮流主办，或按辈数或按年龄排序。每次预订上下两家，各家申报后由总管族长等采取抽签、商议等程序最后确定，申办户多时甚至变通为由两家共同筹办，即“双大头、双小头”的特殊方式，以满足大家的愿望。办会之家负责管理保存始祖牌位和老神轴，以及烛台、香炉供桌等祭祀用品，从当年正月二十五接回家中至下年正月送出转交下家，一应祭物均放置于一处干净宽敞的房间，事实上兼为流动祠堂的性质。
    春节过后，按惯例由办会之家分别到本族中各户募集老坟会经费，早年规定为每人捐资一元，也称为孝心钱，改革开放后，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捐资金额也自觉变为五元、十元、百元不等，也有家庭条件富裕的主办人家，干脆独资承担老坟会费用，免掉了集资程序。
    正月二十四，承办人家（俗称大头家），便请来厨师，做一桌三八供菜，包括四干、四鲜、四肉、四菜、八大碗、八小碗共计三十二个品种，另有蒸供水果、糕点茶酒等一应俱全，一齐摆放在特制的供桌上，供奉于始祖牌位和写着历代先祖名序的老神轴前，点烛焚香，诚心祭祀，气氛庄严肃穆，此时此刻主办人全家首先进行了一次面向列祖列宗的灵魂洗礼，同时也有了一种得到先祖护佑降福的神圣感。
    为一年的处世行事奠定了百善孝为先的良好思想基础，于此产生道德的升华。加上第二天全体族人的墓祭盛典，实际教化作用远远超出了封建迷信的狭獈范围，对个人修养和社会文明进步，都成为不可缺少的基石。
    正月二十五上午八时以前，预订下年办会的人家（俗称小头家）按时前来迎接始祖牌位及香案供品，两家共同前往老坟。同时到来的还有民间鼓乐队助兴，敲锣打鼓，吹吹打打很是热闹，唢呐声声，锣鼓铿锵，打破了山村往日的寂静，也显示了村人祭祖的隆重程度。一大早，各姓氏上坟队伍往往会在村口相遇，抬食箩（盛放供品的专用木器）的，端条盘的，捧牌位的，举大旗的，井井有条，各自为阵，向本家老坟走去，形成一道特殊风景。这一天，不少在外工作和迁居外乡的族人，也都要打的或驾车回村祭祖，并争着承办老坟会，以表思乡怀祖之情。
    两家主办人共同将所有祭品送至始祖老坟地，布置在后土碑处，等到全体族人到齐后，按世次排序跪于地上，由族中长者主持进行祭拜礼，三跪九拜，尽致虔诚之心，先祖坟前鞭炮齐鸣，香烟缭绕，锣鼓震耳，把活动推向高潮，不论你是身居高位的高干要人还是腰缠万贯的富翁老板，都会推金山倒玉柱，跪拜于先祖坟前，融入家族同宗同血同心的一致律动之中，形成孝心的洪流，共同奏出了特殊的和谐音符。然后简单追述族史，对历代杰出人物进行宣扬，作为族人效法的典范，以示敬仰，同时昭显光前裕后的荣耀。激励后代努力上进，立志奋斗，有所建树，不辱本族门风，成为国家栋梁之材，告慰祖宗、报效祖国。顺便由主办人公布办会经济账目收支情况，并将当年亡故族人名讳填写在神轴之上，族人们还要现场讨论确定下一年的办会人家，几大项进行完毕，众族人再到各家新坟烧纸。主办人家将全部祭品抬回家中，并共同进行聚餐，族人按长幼排座，同享祭余筵，共叙家族和睦发展之情，同商有关事宜，一家人显得更加亲切。朴素的情感，古老的仪式，年复一年，代代相传，形成了一种深厚的文化积淀，滋润着山村百姓的心灵。中华民族素有事死如事生的美德，尊祖敬宗，旨在传承家族良风，促进家庭及社会和谐，潜移默化，影响着后代子孙。古语云：“欲治其国，先治其家，欲治其家，先治其身，欲治其身，先治其心”，亦即正本清源，家族德育，正合此理。
    传统文化更像是一根树它以原始的力量从独特的土壤中生长出来，融化在民族的血液里，有自己的信仰、观念、愿望、感情、是土生土长的根系文化，抢救这些濒临灭失的珍贵文化遗产，并使社会公众最大限度地拥有，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文化的课题中应有之义。
    不论是州城望族古俗，还是乡村山民的现实习惯，都是根系文化传承的轨迹和脉络的载体。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平定“文献名邦”的历史渊源，也使中华民族文化宝库更加丰实和充盈，更加绚丽多彩。

姚波

2006 年老坟会照片

姚波

2007 年老坟立新牌

姚鐘拍摄

姚波

2008--2009 年老坟会、祭祖照

姚鐘提供

姚波

2011 年老坟会照

姚鐘拍摄

姚波

2012 年老坟会

照 片

姚波

2013 年老会议照

姚瑞提供

姚波

2014 年老坟会照

姚汝琮、姚爱林、姚吉祥、姚瑞、姚天龙拍摄

2015 年老坟会照 2016 年老坟会照

在《走进姚氏》之二查找 研究家谱

姚爱林拍摄

祭祖人员照

姚爱林拍摄

2016 年老坟会留念

姚波

二、烹饪技术类——高级技师姚培富

姚培富，男，石卜嘴支系十五世，1951 年生，8 岁上学，高小毕业，毕业后务农。1965 年在阳泉商业局饮食服务公司实习饭店参加工作，学习厨师，主攻传统平定菜肴。业余时间学习了民族乐器唢呐吹奏（附图），学习收藏民间书画艺术并收藏了一定数量的藏品。期间在省歌舞团、榆次文工团深造唢呐吹奏，曾受到过左权民间艺人王大满、王二满的指导和重点培养，后参加阳泉市商业宣传队，连年参与各种宣传活动。在烹饪艺术上被评为“高级技师”、“烹饪技术考工定级评委”1968年调二矿饭店，1980 年调二矿总务科，1988年退休。在这次《走进姚氏》之四搜集资料过程中，他和夫人翻箱倒柜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姚仁承作品二十余幅，平定部分传统菜谱，因篇幅原因代表性的上一部分。一个普通的工人，通过自己的努力钻研烹饪技术、民间收藏、民族吹奏艺术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