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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汶稿 王炎午 撰 《拟再上参政姚(燧)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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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3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文:


    吾汶稿(王炎午集)[南宋] 王炎午 撰 卷一
    拟再上参政姚(燧)公 校


    某比者不自揣量,拜书阁下,以褒拔亡国节义为请者,公也。今者既见颜色,复为已有请焉,则私也。而所请不敢货,则亦公矣。某少读父书,二十一入太学。于其行,先父命之曰:“吾族由江左起家,逮至南宋,文献彬彬,有以节义著于史者。数世以来,贡于乡,升于太学,科不乏人。然不能致身贵要,以尽显扬之责,以是待汝。”某感泣拜受,悚然忧其不敏而不敢忘。曾未一年,而父没于家,不及诀。又一年而化更科废矣。微名未立,夙志已乖。故自臣附以来,当道巨公怜才过听,欲拔其沉抑而致之寥廓者,往往而及仆也。前愧何蕃,后感聂政,盖母子相为命者三十年,而今复永感矣。云路簪绂,梦想不到,独先世所以期待之意,念至魂销。欲自力则已晚,欲依记以传,则负行道之初心。然念得托幸传,岂不愈于俱朽。故终丧忍死,盖将乞铭四方,嘉惠千载。而太宗师适为分政江省,来使在三十年前,南北未合,合而太宗师不为此来,来而先亲尚未没,没而服衰未及终,则万丈光焰,不惟远不可即,而不肖子生养没哀之身,亦无由拜庭下。不先不后,幸不幸适相际,似非偶然之故。是非仆之遇,先世之遇,傥自暴弃,要非人子。顾惟某于亲之生也,不能致三釜之荣没也,不能尽千载之责,乃以上累公相,愧罪万死。然眉山父子显扬至矣,而先世志述必以望之。曾南丰蔡中郎铭墓多矣,惟于郭有道无惭色。如某先累世孝友,急义化俗,实为乡党所推,乡先达所信,视郭有道固远,然自信可不为惭色之累。而不肖仆无东坡之才,有东坡之心,若不赍持乡先生须溪刘孟会、青山赵仪可所撰先亲行述,俯伏哀鸣于函丈之侧而请命焉,则不惟负先志,且无以训方来。昔晋邓灿痛父骞有忠信之言而不传于世,史传哀而书之。仆亦本人子,独无情乎?抑尝观物理奇遇,未有如柯亭之笛,盐车之骥,独爨下之桐,顷刻之命耳。使中郎不审音律,审音律而不相邂逅,邂逅而不闻其烈烈告急,闻其烈烈告急而不及救,救而不善斲,则焦尾之音不闻于世矣。某身负不朽之贵,早失手足之助,而又年衰病痼,出门良艰,更或迟回,则爨下之桐且烬矣。东望车尘,力疾而往,其烈烈告急之声,亦既闻于左右矣。听卒于煨烬,出而被之徽弦,惟公相所以命也。不胜俯伏俟命之至。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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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3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译文:


    (学生)我前些日子不自量力,给您(指参政姚公)写信,请求您褒扬那些亡国(指南宋)的忠臣节士,这是出于公心。如今有幸得见尊颜,再次为我自己有所请求,这便成了私事。但我所请求的事不敢掺杂私利(指为父求墓志铭),那么也可以说是公事了。


    我年少时读父亲留下的书,二十一岁进入太学。临行前,父亲嘱咐我说:“我们家族从江东(江左)起家,到了南宋,文采斐然,有因节操忠义而载于史册的人。几代以来,被举荐到乡里,升入太学,科举入仕的人从未间断。然而都没能跻身高位显要,以尽到显耀门楣的责任,因此我把这个期望寄托在你身上。”我感动哭泣,拜受父命,惶恐忧虑自己不够聪慧而不敢忘记。然而不到一年,父亲就在家乡去世,我未能见他最后一面(不及诀)。又过了一年,时局巨变(指南宋灭亡),科举制度也被废除了。微小的功名尚未建立,平素的志向已然破灭。


    因此自从归附(新朝)以来,当权的大人物们怜惜人才,过分听信(对我的赞誉),想要提拔我这个沉沦压抑的人到广阔天地(指授予官职)的,常常也轮到了我。向前自愧不如何蕃(唐代孝子,为奉养老母拒官),向后又感于聂政(战国侠士,为报恩毁容自尽)的故事,因为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已三十年,如今(母亲也去世了)我又要长久地感念哀伤了。高官显位(云路簪绂),我连做梦都不敢想,唯独祖先和父亲对我的殷切期望,每每想到就令我魂销神伤。想靠自身努力(显扬父母)却为时已晚,想依托他人记载来流传(父母德行),又违背了当初(父亲期望我)走正道的本心。然而想到若能托付(于名家)幸得流传后世,岂不比(父母德行与我一同)湮没无闻更好?所以我在服丧期满后强忍不死,本打算四处乞求墓志铭,以求(父母)美名流芳千年。而正巧大宗师(指姚公)您被委派分管江省(江西)。这个机缘出现在三十年前,那时南北尚未统一;统一后您未必为此(分政江省)而来;您来了而我父亲尚未去世;父亲去世而我服丧期未满;那么您万丈的光芒,不仅遥不可及,我这个不肖之子,在父母生养死葬尽哀之后,也根本无缘拜谒于您的门下。不早不晚,幸与不幸恰恰在此时交汇,似乎并非偶然的原因。这并非我个人的际遇,而是祖先(积累的德行)的际遇啊!倘若(我)自我暴弃,那实在不配为人子了。


    回想我对于双亲:在他们生前,不能让他们享受到微薄的俸禄(三釜之荣)带来的荣耀;在他们死后,不能尽到(为他们立传)使其流芳千载的责任,如今还要因此连累您(公相),真是羞愧罪该万死。然而眉山苏氏父子(苏轼、苏辙)显扬父母达到了极致,他们的先人仍期望他们撰写志述(指墓志)。曾巩(南丰)、蔡邕(中郎)写的墓志铭很多,唯独为郭有道(郭泰)写时毫无愧色。像我的先父,几代孝悌友爱,急公好义,教化风俗,确实被乡里所推崇,被乡中贤达所信任,比起郭有道固然差得远,但我自信(他的德行)还不至于让写铭文的人感到为难(即值得一写)。而我这不肖之人,没有苏东坡的才华,却有苏东坡(为父求铭)的诚心,如果不带着乡里先生须溪刘辰翁(字孟会)、青山赵文(字仪可)所撰写的先父行状,匍匐在您(函丈,对师长的尊称)身边哀声恳求,那么不仅辜负了先父的遗志,也将无以垂范后人。昔日晋朝邓灿悲痛父亲邓骞有忠信之言却未能流传于世,史书哀悯此事而加以记载。我也是为人子的人,难道就无情吗?


    况且我曾观察事物的际遇之奇,没有比得上柯亭的竹子(被蔡邕发现制笛)、盐车下的千里马(被伯乐发现)、以及那灶下烧火的桐木(被蔡邕救出制琴)的了,都只在顷刻之间决定命运。假使蔡邕(中郎)不懂音律;懂音律却没有恰好遇见(那桐木);遇见了却没有听到它烈烈燃烧、告急求救的声音;听到了却来不及抢救;抢救出来却不善斫削;那么焦尾琴的美妙声音就不会传世了。


    我肩负着使先人不朽的重任,早已失去兄弟(手足)的帮助,而且年老多病,出门非常困难。如果再犹豫拖延,那么灶下待烧的桐木(喻指父亲的事迹)就要化为灰烬了。我向东遥望(您车驾扬起的)尘土,抱病奋力前往,我那如烈烈火焰般告急求救的声音,想必已经传到您(左右)耳中了。是任凭它在灰烬中烧尽,还是将它取出,披上琴弦(喻指撰写墓志铭),就全凭您(公相)的决定了。我怀着无比恭敬的心情,匍匐在地,等待您的裁决。书不尽意(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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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解读:


    这封信是王炎午写给元朝高官姚燧(时任江西行省参政)的第二次请求信,核心目的是恳请姚燧为其已故父亲撰写墓志铭。信中交织着亡国遗民的复杂情感、孝子的深切哀痛以及对家族荣誉的执着追求。以下是关键解读:


    1.  开篇策略:公私之辩与情感铺垫:
    王炎午首先解释自己前次写信是为公(褒扬南宋忠烈),此次再请是为私(为父求铭),但强调所求之事本身(彰扬父德)具有公义性(“不敢货,则亦公矣”),试图淡化私人请托的色彩。
    他详细追述父亲临终嘱托,强调家族重文重节义的传统(“文献彬彬,有以节义著于史者”)和对自己的厚望(“以尽显扬之责,以是待汝”)。这既为求铭铺垫了充分的理由(完成父命、显扬家族),也唤起姚燧的同情。


    2.  个人遭遇与时代悲剧:
    “曾未一年,而父没于家,不及诀。又一年而化更科废矣”:父亲突然离世(未能诀别)和紧接着的南宋灭亡、科举废止(“化更科废”),双重打击使他无法通过科举实现父亲“致身贵要”的期望(“微名未立,夙志已乖”)。这揭示了个人命运与家国巨变的紧密联系,充满无奈与悲凉。


    3.  拒绝出仕与孝心:
    提到当权者(元朝官员)多次想提拔他(“欲拔其沉抑”),但他以奉养母亲(“母子相为命者三十年”)为由拒绝(“前愧何蕃”)。母亲去世后(“今复永感矣”),显达之路(“云路簪绂”)于他已无意义,唯一萦绕心头的是未能实现父亲显扬的遗愿(“念至魂销”)。


    4.  求铭的理由:
    迫不得已: 自己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欲自力则已晚”);依靠他人记载虽非初衷(“负行道之初心”),但总比湮没无闻好(“愈于俱朽”)。
    恰逢其时: 姚燧恰在此时分政江西,王炎午认为这是冥冥中祖先德行的感召(“是非仆之遇,先世之遇”),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先不后,幸不幸适相际”)。错过此时机(如姚燧早来、父亲尚在或自己服丧未满等假设),将永无可能。
    父亲德行可彰: 他坦诚父亲不如历史名人郭泰(郭有道),但强调父亲几代孝友、急公好义、为乡党推崇信任(“累世孝友,急义化俗,实为乡党所推,乡先达所信”),其德行值得一记,不会让写铭者为难(“不为惭色之累”)。并附上本地名士刘辰翁、赵文撰写的行状作为佐证。
    人子之情与垂范后世: 他以晋代邓灿为父求名于史自比,强调为人子者不能坐视父德湮没(“仆亦本人子,独无情乎?”)。为父求铭也是为后世树立榜样(“训方来”)。


    5.  核心比喻与急迫诉求:
    “爨下桐”与“焦尾琴”: 这是全信最核心、最精彩的比喻。王炎午将自己父亲的事迹比作即将被投入灶中烧毁的良木(“爨下之桐”),把自己比作听到木头在火中“烈烈告急”的人,把姚燧比作能识良材、善斫琴的蔡邕(“中郎”)。能否成就传世名琴(“焦尾之音”),全在蔡邕一念之间(“救而不善斲,则焦尾之音不闻于世矣”)。
    渲染急迫性: 他描述自己年老多病(“年衰病痼”)、行动困难(“出门良艰”),时机稍纵即逝(“更或迟回,则爨下之桐且烬矣”)。他抱病前来(“力疾而往”),如同那“烈烈告急之声”,已传达至姚燧面前(“闻于左右矣”)。
    终极恳求: 他卑微地将决定权完全交给姚燧:是任其烧毁(“听卒于煨烬”),还是救出制成名琴(“出而被之徽弦”),全凭姚公裁决(“惟公相所以命也”)。结尾“不胜俯伏俟命之至”极尽谦卑恳切。


    总结:


    这封信展现了王炎午作为南宋遗民在元初的复杂处境:恪守孝道,拒绝新朝官职;心怀故国,不忘表彰忠烈;更执着于以墓志铭这种形式,在个人无法实现政治抱负的现实中,竭力完成父亲“显扬”的遗命,维系家族的文化血脉与道德荣誉。信中充满了深沉的哀痛、对时机巧合的感慨、对父亲德行的自信,以及用“爨下桐”这一精妙比喻所表达的极度谦卑和焦灼恳求。其情感之真挚,逻辑之严密,文辞之恳切,典故运用之贴切,都体现了王炎午深厚的文学功底和作为孝子的赤诚之心。这是一篇研究宋元之际士人心态和孝道文化的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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