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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佛教資料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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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4-3-10 09: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正史佛教資料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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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1卷[编辑]
      一通論

      天竺國佛教

      天竺國,一名身毒,在月氏之東南數千里。俗與月氏同,而卑濕暑熱。其國臨大水。乘象而戰。其人弱於月氏,修浮圖(1)道,不殺伐,遂以成俗……和帝時,數遣使貢獻,後西域反叛,乃絕。至桓帝延熹二年、四年,頻從日南徼外來獻。

      世傳明帝夢見金人,長大,頂有光明,以問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長丈六尺而黃金色。」帝於是遣使天竺問佛道法,遂於中國圖畫形像焉。楚王英始信其術,中國因此頗有奉其道者。後桓帝好神,數祀浮圖、老子,百姓稍有奉者,後遂轉盛。

      浮圖即佛也。

      (《後漢書》卷八十八《西域傳》2921)

      臨兒國佛教

      臨兒國,《浮屠經》云其國王生浮屠。浮屠,太子也。父曰屑頭邪,母云莫邪。浮屠身服色黃,髮青如青絲,乳青毛,蛉赤如銅。始莫邪夢白象而孕,及生,從母左脅出,生而有結,墮地能行七步。此國在天竺城中。天竺又有神人,名沙律。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經》曰復立者其人也。浮屠所載臨蒲塞、桑門、伯聞、疏問、白疏間、比丘、晨門,皆弟子號也。浮屠所載與中國《老子經》相出入,蓋以為老子西出關,過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屬弟子別號,合有二十九,不能詳載,故略之如此。

      (《三國誌》卷三十《烏丸鮮卑東夷傳.史評》注一859)

      魏書.釋老志

      大人有作,司牧生民,結繩以往,書契所絕,故靡得而知焉。自羲軒已還,至於三代,其神言秘策,蘊圖緯之文,范世率民,垂墳典之跡。秦肆其毒,滅於灰燼;漢采遺籍,復若丘山。司馬遷區別異同,有陰陽、儒、墨、名、法、道德六家之義。劉歆著《七略》,班固志《藝文》,釋氏之學,所未曾紀。案漢武元狩中,遣霍去病討匈奴,至皋蘭,過居延,斬首大獲。昆邪王殺休屠王,將其眾五萬來降。獲其金人,帝以為大神,列於甘泉宮。金人率長丈餘,不祭祀,但燒香禮拜而已。此則佛道流通之漸也。

      及開西域,遣張騫使大夏還,傳其旁有身毒國,一名天竺,始聞有浮屠之教。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秦景憲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經。中土聞之,未之信了也。後孝明帝夜夢金人,項有日光,飛行殿庭,乃訪群臣,傳毅始以佛封。帝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使於天竺,寫浮屠遺范。愔仍與沙門攝摩騰、竺法蘭東還洛陽。中國有沙門及跪拜之法,自此始也。愔又得佛經《四十二章》及釋迦立像。明帝令畫工圖佛像,置清涼台及顯節陵上,經緘於蘭台石室。愔之還也,以白馬負經而至,漢因立白馬寺於洛城雍門西。摩騰、法蘭咸卒於此寺。

      浮屠正號曰佛陀,佛陀與浮圖聲相近,皆西方言,其來轉為二音。華言譯之則謂淨覺,言滅穢成明,道為聖悟。凡其經旨,大抵言生生之類,皆因行業而起。有過去、當今、未來,歷三世,識神常不滅。凡為善惡,必有報應。漸積勝業,陶冶粗鄙,經無數形,澡練神明,乃致無生而得佛道。其間階次心行,等級非一,皆緣淺以至深,藉微而為著。率在於積仁順,蠲嗜欲,習虛靜而成通照也。故其始修心則依佛、法、僧,謂之三歸,若君子之三畏也。又有五戒,去殺、盜、淫、妄言、飲酒,大意與仁、義、禮、智、信同,名為異耳。云奉持之,則生天人勝處,虧犯則墜鬼畜諸苦。又善惡生處,凡有六道焉。

      諸服其道者,則剃落鬚髮,釋累辭家,結師資,遵律度,相與和居,治心修淨,行乞以自給。謂之沙門,或曰桑門,亦聲相近,總謂之僧,皆胡言也。僧,譯為和命眾,桑門為息心,比丘為行乞。俗人之信憑道法者,男曰優婆塞,女曰優婆夷。其為沙門者,初修十誡,曰沙彌,而終於二百五十,則具足成大僧。婦入道者曰比丘尼。其誡至於五百,皆以□為本,隨事增數,在於防心、攝身、正口。心去貪、忿、痴,身除殺、淫、盜,口斷妄、雜、諸非正言,總謂之十善道。能具此,謂之三業清淨。凡人修行粗為極。云可以達惡善報,漸階聖蹟。初階聖者,有三種人,其根業各差,謂之三乘,聲聞乘、緣覺乘、大乘。取其可乘運以至道為名。此三人惡跡已盡,但修心蕩累,濟物進德。初根人為小乘,行四諦法;中根人為中乘,受十二因緣;上根人為大乘,則修六度。雖階三乘,而要由修進萬行,拯度億流,彌歷長遠,乃可登佛境矣。

      所謂佛者,本號釋伽文者,譯言能仁,謂德充道備,堪濟萬物也。釋迦前有六佛,釋迦繼六佛而成道,處今賢劫。文言將來有彌勒佛,方繼釋迦而降世。釋迦即天竺迦維衛國王之子。天竺其總稱,迦維別名也。初,釋迦於四月八日夜,從母右脅而生。既生,姿相超異者三十二種。天降嘉瑞以應之,亦三十二。其《本起經》說之備矣。釋迦生時,當週莊王九年。《春秋》魯莊公七年夏四月,恆星不見,夜明,是也。至魏武定八年,凡一千二百三十七年云。釋迦年三十成佛,導化群生,四十九載,乃於拘屍那城娑羅雙樹間,以二月十五日而入般涅槃。涅槃譯云滅度,或言常樂我淨,明無遷謝及諸苦累也。

      諸佛法身有二種義,一者真實,二者權應。真實身,謂至極之體,妙絕拘累,不得以方處期,不可以形量限,有感斯應,體常湛然。權應身者,謂和光六道,同塵萬類,生滅隨時,修短應物,形由感生,體非實有。權形雖謝,真體不遷,但時無妙感,故莫得常見耳。明佛生非實生,滅非實滅也。佛既謝世,香木焚屍。靈骨分碎,大小如粒,擊之不壞,焚亦不焦,或有光明神驗,胡言謂之「舍利」。弟子收奉,置之寶瓶,竭香花,致敬慕,建宮宇,謂為「塔」。塔亦胡言,猶宗廟也,故世稱塔廟。於後百年,有王阿育,以神力分佛舍利,役諸鬼神,造八萬四千塔,佈於世界,皆同日而就。今洛陽、彭城、姑臧、臨淄皆有阿育王寺,蓋承其遺蹟焉。釋迦雖般涅槃,而留影跡爪齒於天竺,於今猶在。中土來往,並稱見之。

      初,釋迦所說教法,既涅槃後,有聲聞弟子大迦葉、阿難等五百人,撰集著錄。阿難親承囑授,多聞總持,蓋能綜核深致,無所漏失。乃綴文字,撰載三藏十二部經,如九流之異統,其大歸終以三乘為本。後數百年,有羅漢、菩薩相繼著論,贊明經義,以破外道,《摩訶衍》、《大、小阿毗曇》、《中論》、《十二門論》、《百法論》、《成實論》等是也。皆傍諸藏部大義,假立外問,而以內法釋之。

      漢章帝時,楚王英喜為浮屠齋戒,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以贖愆。詔報曰:「楚王尚浮屠之仁祠,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因以班示諸國。桓帝時,襄楷言佛陀、黃老道以諫,欲令好生惡殺,少嗜欲,去奢泰,尚無為。魏明帝曾欲壞宮西佛圖。外國沙門乃金盤盛水,置於殿前,以佛舍利投之於水,乃有五色光起,於是帝嘆曰:「自非靈異,安得爾乎?」遂徙於道東,為作周閣百間。佛圖故處,鑿為濛氾池,種芙蓉於中。後有天竺沙門曇柯迦羅入洛,宣譯誡律,中國誡律之始也。自洛中構白馬寺,盛飾佛圖,畫跡甚妙,為四方式。凡宮塔制度,猶依天竺舊狀而重構之,從一級至三、五、七、九。世人相承,謂之「浮圖」,或云「佛圖」。晉世,洛中佛圖有四十二所矣。漢世沙門,皆衣赤布,後乃易以雜色。

      晉元康中,有胡沙門支恭明譯佛經《維摩》、《法華》、三《本起》等。微言隱義,未之能究。後有沙門常山衛道安性聰敏,日誦經萬餘言,研求幽旨。慨無師匠,獨坐靜室十二年,覃思構精,神悟妙賾,以前所出經,多有舛駁,乃正其乖謬。石勒時,有天竺沙門浮圖澄,少於烏萇國就羅漢入道,劉曜時到襄國。後為石勒所宗信,號為大和尚,軍國規謨頗訪之,所言多驗。道安曾至鄴侯澄,澄見而異之。澄卒後,中國紛亂,道安乃率門徒,南遊新野。欲令玄宗在所流布,分遣弟子,各趣諸方。法汰詣揚州,法和入蜀,道安與慧遠之襄陽。道安後入苻堅,堅素欽德問,既見,宗以師禮。時西域有胡沙門鳩摩羅什,思通法門,道安思與講釋,每勸堅致羅什。什亦承安令問,謂之東方聖人,或時遙拜致敬。道安卒後二十餘載而羅什至長安,恨不及安,以為深慨。道安所正經義,與羅什譯出,符會如一,初無乖舛。於是法旨大著中原。

      魏先建國於玄朔,風俗淳一,無為以自守,與西域殊絕,莫能往來。故浮圖之教,未之得聞,或聞而未信也。及神元與魏、晉通聘,文帝久在洛陽,昭成又至襄國,乃備究南夏佛法之事。太祖平中山,經略燕趙,所逕郡國佛寺,見諸沙門、道士,皆致精敬,禁軍旅無有所犯。帝好黃老,頗覽佛經。但天下初定,戎車屢動,庶事草創,未建圖宇,招延僧眾也。然時時旁求。先是,有沙門僧朗,與其徒隱於泰山之琨王而谷。帝遣使致書,以繒、素、旃罽、銀鉢為禮。今猶號曰朗公谷焉。天興元年,下詔曰:「夫佛法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軌,信可依憑。其敕有司,於京城建飾容範,修整宮舍,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是歲,始作五級佛圖、耆闍崛山及須彌山殿,加以繢飾。別構講堂、禪堂及沙門座,莫不嚴具焉。太宗踐位,遵太祖之業,亦好黃老,又崇佛法,京邑四方,建立圖像,仍令沙門敷導民俗。

      初,皇始中,趙郡有沙門法果,誡行精至,開演法籍。太祖聞其名,詔以禮征赴京師。後以為道人統,綰攝僧徒。每與帝言,多所愜允,供施甚厚。至太宗,彌加崇敬,永興中,前後授以輔國、宜城子、忠信侯、安成公之號,皆固辭。帝常親幸其居,以門小狹,不容輿輦,更廣大之。年八十餘,泰常中卒。未殯,帝三臨其喪,追贈老壽將軍、趙胡靈公。初,法果每言,太祖明睿好道,即是當今如來,沙門宜應盡禮,遂常致拜。謂人曰:「能鴻道者人主也,我非拜天子,乃是禮佛耳。」法果四十,始為沙門。有子曰猛,詔令襲果所加爵。帝后幸廣宗,有沙門曇證,年且百歲。邀見於路,奉致果物。帝敬其年老志力不衰,亦加以老壽將軍號。

      是時,鳩摩羅什為姚興所敬,於長安草堂寺集義學八百人,重譯經本。羅什聰辯有淵思,達東西方言。時沙門道肜、僧略、道恆、道褾、僧肇、曇影等,與羅什共相提挈,發明幽致。諸深大經論十有餘部,更定章句,辭義通明,至今沙門共所祖習。道肜等皆識學洽通,僧肇尤為其最。羅什之撰譯,僧肇常執筆,定諸辭義,注《維摩經》,又著數論,皆有妙旨,學者宗之。

      又沙門法顯,慨律藏不具,自長安游天竺。歷三十餘國,隨有經律之處,學其書語,譯而寫之。十年,乃於南海師子國,隨商人泛舟東下。晝夜昏迷,將二百日。乃至青州長廣郡不其勞山,南下乃出海焉。是歲,神瑞二年也。法顯所逕諸國,傳記之,今行於世。其所得律,通譯未能盡正。至江南,更與天竺禪師跋陀羅辯定之,謂之《僧祇律》,大備於前,為今沙門所持受。先是,有沙門法領,從揚州入西域,得《華嚴經》本。定律後數年,跋陀羅共沙門法業重加譯撰,宣行於時。

      世祖初即位,亦遵太祖、太宗之業,每引高德沙門,與共談論。於四月八日,輿諸佛像,行於廣衢,帝親御門樓,臨觀散花,以致禮敬。

      先是,沮渠蒙遜在涼州,亦好佛法。有罽賓沙門曇摩讖,習諸經論。於姑臧,與沙門智嵩等,譯《涅槃》諸經十餘部。又曉術數、禁咒,歷言他國安危,多所中驗。蒙遜每以國事諮之。神嘉中,帝命蒙遜送讖詣京師,惜而不遣。既而,懼魏威責,遂使人殺讖。讖死之日,謂門徒曰:「今時將有客來,可早食以待之。」食訖而走使至。時人謂之知命。智嵩亦爽悟,篤志經籍。後乃以新出經論,於涼土教授。辯論幽旨,著《涅槃義記》。戒行峻整,門人齊肅。知涼州將有兵役,與門徒數人,欲往胡地。道路饑謹,絕糧積日,弟子求得禽獸肉,請嵩強食。嵩以戒自誓,遂餓死於酒泉之西山。弟子積薪焚其屍,骸骨灰燼,唯舌獨全,色狀不變。時人以為誦說功報。涼州自張軌後,世信佛教。敦煌地接西域,道俗交得其舊式,村塢相屬,多有塔寺。太延中,涼州平,徙其國人於京邑,沙門佛事皆俱東,象教彌增矣。尋以沙門眾多,詔罷年五十已下者。

      世祖初平赫連昌,得沙門惠始,姓張。家本清河,聞羅什出新經,遂詣長安見之,觀習經典。坐禪於白渠北,晝則入城聽講,夕則還處靜坐。三輔有識多宗之。劉裕滅姚泓,留子義真鎮長安,義真及僚佐皆敬重焉。義真之去長安也,赫連屈丐追敗之,道俗少長咸見坑戮。惠始身被白刃,而體不傷。眾大怪異,言於屈丐。屈丐大怒,召惠始於前,以所持寶劍擊之,又不能害,乃懼而謝罪。統萬平,惠始到京都,多所訓導,時人莫測其跡。世祖甚重之,每加禮敬。始自習禪,至於沒世,稱五十餘年,未嘗寢臥。或時跣行,雖履泥塵,初不污足,色愈鮮白,世號之曰白腳師。太延中,臨終於八角寺,齋潔端坐,僧徒滿側,凝泊而絕。停屍十餘日,坐既不改,容色如一,舉世神異之。遂瘞寺內。至真君六年,制城內不得留瘞,乃葬於南郊之外。始死十年矣,開殯儼然,初不傾壞。送葬者六千餘人,莫不感慟。中書監高允為其傳,頌其德跡。惠始塚上,立石精舍,圖其形像。經毀法時,猶自全立。

      世祖即位,富於春秋。既而銳志武功,每以平定禍亂為先。雖歸宗佛法,敬重沙門,而未存覽經教,深求緣報之意。及得寇謙之道,帝以清淨無為,有仙化之證,遂信行其術。時司徒崔浩,博學多聞,帝每訪以大事。浩奉謙之道,尤不信佛,與帝言,數加非毀,常謂虛誕,為世費害。帝以其辯博,頗信之。會蓋吳反杏城,關中騷動,帝乃西伐,至於長安。先是,長安沙門種麥寺內,御騶牧馬於麥中,帝入觀馬。沙門飲從官酒,從官入其便室,見大有弓矢矛盾,出以奏聞。帝怒曰:「此非沙門所用,當與蓋吳通謀,規害人耳!」命有司案誅一寺,閱其財產,大得釀酒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蓋以萬計。又為屈室,與貴室女私行淫亂。帝既忿沙門非法,浩時從行,因進其說。詔誅長安沙門,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令一依長安行事。又詔曰:「彼沙門者,假西戎虛誕,妄生妖孽,非所以一齊政化,布淳德於天下也。自王公已下,有私養沙門者,皆送官曹,不得隱匿。限今年二月十五日,過期不出,沙門身死,容止者誅一門。」

      時恭宗為太子監國,素敬佛道。頻上表,陳刑殺沙門之濫,又非圖像之罪。今罷其道,杜諸寺門,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毀滅。如是再三,不許。乃下詔曰:「昔後漢荒君,信惑邪偽,妄假睡夢,事胡妖鬼,以亂天常,自古九州之中無此也。誇誕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暗君亂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禮義大壞,鬼道熾盛,視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以來,代經亂禍,天罰亟行,生民死盡,五服之內,鞠為丘墟,千里蕭條,不見人跡,皆由於此。朕承天緒,屬當窮運之弊,欲除偽定真,復羲農之治。其一切蕩除胡神,滅其蹤跡,庶無謝於風氏矣。自今以後,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銅人者,門誅。雖言胡神,問今胡人,共云無有。皆是前世漢人無賴子弟劉元真、呂伯強之徒,接乞胡之誕言,用老莊之虛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實。至使王法廢而不行,蓋大奸之魁也。有非常之人,然後能行非常之事。非朕孰能去此歷代之偽物!有司宣告征鎮諸軍、刺史,諸有佛圖形像及胡經,盡皆擊破焚燒,沙門無少長悉坑之。」是歲,真君七年三月也。恭宗言雖不用,然猶緩宣詔書,遠近皆豫聞知,得各為計。四方沙門,多亡匿獲免,在京邑者,亦蒙全濟。金銀寶像及諸經論,大得秘藏。而土木宮塔,聲教所及,莫不畢毀矣。

      始謙之與浩同從車駕,苦與浩諍,浩不肯,謂浩曰:「卿今促年受戮,滅門戶矣。」後四年,浩誅,備五刑,時年七十。浩既誅死,帝頗悔之。業已行,難中修復。恭宗潛欲興之,未敢言也。佛淪廢終帝世,積七八年。然禁稍寬弛,篤信之家,得密奉事,沙門專至者,猶竊法服誦習焉。唯不得顯行於京都矣。

      先是,沙門曇曜有操尚,又為恭宗所知禮。佛法之滅,沙門多以餘能自效,還俗求見。曜誓欲守死,恭宗親加勸喻,至於再三,不得已,乃止。密持法服器物,不暫離身,聞者嘆重之。

      高宗踐極,下詔曰:「夫為帝王者,必祗奉明靈,顯彰仁道,其能惠著生民,濟益群品者,雖在古昔,猶序其風烈。是以《春秋》嘉崇明之禮,祭典載功施之族。況釋迦如來功濟大千,惠流塵境,等生死者嘆其達觀,覽文義者貴其妙明,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斥群邪,開演正覺。故前代已來,莫不崇尚,亦我國家常所尊事也。世祖太武皇帝,開廣邊荒,德澤遐及。沙門道士善行純誠,惠始之倫,無遠不至,風義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姦淫之徒,得容假托,講寺之中,致有凶黨。是以先朝因其瑕釁,戮其有罪。有司失旨,一切禁斷。景穆皇帝每為慨然,值軍國多事,未遑修復。朕承洪緒,君臨萬邦,思述先志,以隆斯道。今制諸州郡縣,於眾居之所,各聽建佛圖一區,任其財用,不制會限。其好樂道法,欲為沙門,不問長幼,出於良家,性行素篤,無諸嫌穢,鄉里所明者,聽其出家。率大州五十,小州四十人,其郡遙遠台者十人。各當局分,皆足以化惡就善,播揚道教也。」天下承風,朝不及夕,往時所毀圖寺,仍還修矣。佛像經論,皆復得顯。

      京師沙門師賢,本罽賓國王種人,少入道,東遊涼城,涼平赴京。罷佛法時,師賢假為醫術還俗,而守道不改。於修復日,即反沙門,其同輩五人。帝乃親為下發。師賢仍為道人統。是年,詔有司為石像,令如帝身。既成,顏上足下,各有黑石,冥同帝體上下黑子。論者以為純誠所感。興光元年秋,敕有司於五級大寺內,為太祖已下五帝,鑄釋迦立像五,各長一丈六尺,都用赤金二十五萬斤。太安初,有師子國胡沙門邪奢遺多、浮陀難提等五人,奉佛像三,到京都。皆云,備歷西域諸國,見佛影跡及肉髻,外國諸王相承,咸遣工匠,摹寫其容,莫能及難提所造者,去十餘步,視之炳然,轉近轉微。又沙勒胡沙門,赴京師致佛鉢並畫像跡。

      和平初,師賢卒。曇曜代之,更名沙門統。初曇曜以復佛法之明年,自中山被命赴京,值帝出,見於路,御馬前銜曜衣,時以為馬識善人。帝后奉以師禮。曇曜白帝,於京城西武州塞,鑿山石壁,開窟五所,鐫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飾奇偉,冠於一世。曇曜奏:平齊戶及諸民,有能歲輸谷六十斛入僧曹者,即為「僧祇戶」,粟為「僧祇粟」,至於儉歲,賑給饑民。又請民犯重罪及官奴以為「佛圖戶」,以供諸寺掃灑,歲兼營田輸粟。高宗並許之。於是僧祇戶、粟及寺戶,遍於州鎮矣。曇曜又與天竺沙門常那邪舍等,譯出新經十四部。又有沙門道進、僧超、法存等,並有名於時,演唱諸異。

      顯祖即位,敦信尤深,覽諸經論,好老莊。每引諸沙門及能談玄之士,與論理要。初,高宗太安末,劉駿於丹陽中興寺設齋。有一沙門,容止獨秀,舉眾往目,皆莫識焉。沙門惠璩起問之,答名惠明。又問所住,答云,從天安寺來。語訖,忽然不見。駿君臣以為靈感,改中興為天安寺。是後七年而帝踐祚,號天安元年。是年,劉彧徐州刺史薛安都始以城地來降。明年,盡有淮北之地。其歲,高祖誕載。於時起永寧寺,構七級佛圖,高三百餘尺,基架博敞,為天下第一。又於天宮寺,造釋迦立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萬斤,黃金六百斤。皇興中,又構三級石佛圖。榱棟楣楹,上下重結,大小皆石,高十丈。鎮固巧密,為京華壯觀。

      高祖踐位,顯祖移御北苑崇光宮,覽習玄籍。建鹿野佛圖於苑中之西山,去崇光右十里,巖房禪堂,禪僧居其中焉。

      延興二年夏四月,詔曰:「比丘不在寺舍,游涉村落,交通姦猾,經歷年歲。令民間五五相保,不得容止。無籍之僧,精加隱括,有者送付州鎮,其在畿郡,送付本曹。若為三寶巡民教化者,在外繼州鎮維那文移,在台者繼都維那等印牒,然後聽行。違者加罪。」又詔曰:「內外之人,興建福業,造立圖寺,高敞顯博,亦足以輝隆至教矣。然無知之徒,各相高尚,貧富相競,費竭財產,務存高廣,傷殺昆蟲含生之類。苟能精緻,累土聚沙,福鍾不朽。欲建為福之因,未知傷生之業。朕為民父母,慈養是務。自今一切斷之。」又詔曰:「夫信誠則應遠,行篤則感深,歷觀先世靈瑞,乃有禽獸易色,草木移性。濟州東平郡,靈像發輝,變成金銅之色。殊常之事,絕於往古;熙隆妙法,理在當今。有司與沙門統曇曜令州送像達都,使道俗咸睹實相之容,普告天下,皆使聞知。」

      三年十二月,顯祖因田鷹獲鴛鴦一,其偶悲鳴,上下不去。帝乃惕然,問左右曰:「此飛鳴者,為雌為雄?」左右對曰:「臣以為雌。」帝曰:「何以知?」對曰:「陽性剛,陰性柔,以剛柔推之,必是雌矣。」帝乃慨然而嘆曰:「雖人鳥事別,至於資識性情,竟何異哉!」於是下詔,禁斷鷙鳥,不得畜焉。

      承明元年八月,高祖於永寧寺,設太法供,度良家男女為僧尼者百有餘人,帝為剃髮,施以僧服,令修道戒,資福於顯祖。是月,又詔起建明寺。太和元年二月,幸永寧寺設齋,赦死罪囚。三月,又幸永寧寺設會,行道聽講,命中、秘二省與僧徒討論佛義,施僧衣服、寶器有差。又於方山太祖營壘之處,建思遠寺。自興光至此,京城內寺新舊且百所,僧尼二千餘人,四方諸寺六千四百七十八,僧尼七萬七千二百五十八人。四年春,詔以鷹師為報德寺。九年秋,有司奏,上谷郡比丘尼惠香,在北山松樹下死,屍形不壞 來三年,士女觀者有千百。於時人皆異之。十年冬,有司又奏:「前被敕以勒籍之初,愚民僥倖,假稱入道,以避輸課,其無籍僧尼罷遣還俗。重被旨,所檢僧尼,寺主、維那當寺隱審。其有道行精勤者,聽仍在道;為行凡粗者,有籍無籍,悉罷歸齊民。今依旨簡遣,其諸州還俗者,僧尼合一千三百二十七人。」奏可。十六年詔:「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聽大州度一百人為僧尼,中州五十人,下州二十人,以為常准,著於令。」十七年,詔立《僧制》四十七條。十九年四月,帝幸徐州白塔寺。顧謂諸王及侍官曰:「此寺近有名僧嵩法師,受《成實論》於羅什,在此流通。後授淵法師,淵法師授登、紀二法師。朕每玩《成實論》,可以釋人染情,故至此寺焉。」時沙門道登,雅有義業,為高祖眷賞,恆侍講論。曾于禁內與帝夜談,同見一鬼。二十年卒,高祖甚悼惜之,詔施帛一千匹。又設一切僧齋,並命京城七日行道。又詔:「朕師登法師奄至徂背,痛怛摧慟,不能已已。比藥治慎喪,未容即赴,便准師義,哭諸門外。」緇素榮之。又有西域沙門名跋陀,有道業,深為高祖所敬信。詔於少室山陰,立少林寺而居之,公給衣供。二十一年五月,詔曰:「羅什法師可謂神出五才,志入四行者也。今常住寺,猶有遺地,欽悅修蹤,情深遐遠,可於舊堂所,為建三級浮圖。又見逼昏虐,為道殄軀,既暫同俗禮,應有子胤,可推訪以聞,當加敘接。」

      先是,立監福曹,又改為昭玄,備有官屬,以斷僧務。高祖時,沙門道順、惠覺、僧意、惠紀、僧范、道弁、惠度、智誕、僧顯、僧義、僧利,並以義行知重。

      世宗即位,永平元年秋,詔曰:緇素既殊,法律亦異。故道教彰於互顯,禁勸各有所宜。自今已後,眾僧犯殺人已上罪者,仍依俗斷,餘犯悉付昭玄,以內律僧制治之。二年冬,沙門統惠深上言:「僧尼浩曠,清濁混流,不遵禁典,精粗莫別。輒與經律法師群議立制:諸州、鎮、郡維那、上坐、寺主,各令戒律自修,咸依內禁,若不解律者,退其本次。又,出家之人,不應犯法,積八不淨物。然經律所制,通塞有方。依律,車牛淨人,不淨之物,不得為己私畜。唯有老病年六十以上者,限聽一乘。又,比來僧尼,或因三寶,出貸私財。緣州外。又,出家捨著,本無凶儀,不應廢道從俗。其父母三師,遠聞凶問,聽哭三日。若在見前,限以七日。或有不安寺舍,游止民間,亂道生過,皆由此等。若有犯者,脫服還民。其有造寺者,限僧五十以上,啟聞聽造。若有輒營置者,處以違敕之罪,其寺僧眾擯出外州。僧尼之法,不得為俗人所使。若有犯者,還配本屬。其外國僧尼來歸化者,求精檢有德行合三藏者聽住,若無德行,遣還本國,若其不去,依此僧制治罪。」詔從之。

      先是,於恆農荊山造玟玉丈六像一。三年冬,迎置於洛濱之報德寺,世宗躬觀致敬。

      四年夏,詔曰:「僧祇之粟,本期濟施,儉年出貸,豐則收入。山林僧尼,隨以給施;民有窘弊,亦即賑之。但主司冒利,規取贏息,及其征責,不計水旱,或償利過本,或翻改券契,侵蠹貧下,莫知紀極。細民嗟毒,歲月滋深。非所以矜此窮乏,宗尚慈拯之本意也。自今已後,不得專委維那、都尉,可令刺史共加監括。尚書檢諸有僧祇谷之處,州別列其元數,出入贏息,賑給多少,並貸償歲月,見在未收,上台錄記。若收利過本,及翻改初券,依律免之,勿復征責。或有私債,轉施償僧,即以丐民,不聽收檢。後有出貸,先盡貧窮,征債之科,一准舊格。富有之家,不聽輒貸。脫仍冒濫,依法治罪。」

      又尚書令高肇奏言:「謹案:故沙門統曇曜,昔於承明元年,奏涼州軍戶趙苟子等二百家為僧祇戶,立課積粟,擬濟饑年,不限道俗,皆以拯施。又依內律,僧祇戶不得別屬一寺。而都維那僧暹、僧頻等,進違成旨,退乖內法,肆意任情,奏求逼召,致使吁嗟之怨,盈於行道,棄子傷生,自縊溺死,五十餘人。豈是仰贊聖明慈育之意,深失陛下歸依之心。遂令此等,行號巷哭,叫訴無所,至乃白羽貫耳,列訟宮闕。悠悠之人,尚為哀痛,況慈悲之士,而可安之。請聽苟子等還鄉課輸,儉乏之年,周給貧寡,若有不虞,以擬邊捍。其暹等違旨背律,謬奏之愆,請付昭玄,依僧律推處。」詔曰:「暹等特可原之,餘如奏。」

      世宗篤好佛理,每年常于禁中,親講經論,廣集名僧,標明義旨。沙門條錄,為《內起居》焉。上既崇之,下彌企尚。至延昌中,天下州郡僧尼寺,積有一萬三千七百二十七所,徒侶逾眾。

      熙平元年,詔遣沙門惠生使西域,采諸經律。正光三年冬,還京師。所得經論一百七十部,行於世。

      二年春,靈太后令曰:「年常度僧,依限大州應百人者,州郡於前十日解送三百人,其中州二百人,小州一百人。州統、維那與官及精練簡取充數。若無精行,不得濫采。若取非人,刺史為首,以違旨論,太守、縣令、綱僚節級連坐,統及維那移五百里外異州為僧。自今奴婢悉不聽出家,諸王及親貴,亦不得輒啟請。有犯者,以違旨論。其僧尼輒度他人奴婢者,亦移五百里外為僧。僧尼多養親識及他人奴婢子,年大私度為弟子,自今斷之。有犯還俗,被養者歸本等。寺主聽容一人,出寺五百里,二人千里。私度之僧,皆由三長罪不及己,容多隱濫。自今有一人私度,皆以違旨論。鄰長為首,裡、黨各相降一等。縣滿十五人,郡滿三十人,州鎮滿三十人,免官,僚吏節級連坐。私度之身,配當州下役。」時法禁寬褫,不能改肅也。

      景明初,世宗詔大長秋卿白整准代京靈巖寺石窟,於洛南伊闕山,為高祖、文昭皇太后營石窟二所。初建之始,窟頂去地三百一十尺。至正始二年中,始出斬山二十三丈。至大長秋卿王質,謂斬山太高,費功難就,奏求下移就平,去地一百尺,南北一百四十尺。永平中,中尹劉騰奏為世宗復造石窟一,凡為三所。從景明元年至正光四年六月已前,用功八十萬二千三百六十六。肅宗熙平中,於城內太社西,起永寧寺。靈太后親率百僚,表基立剎。佛圖九層,高四十餘丈,其諸費用,不可勝計。景明寺佛圖,亦其亞也。至於官私寺塔,其數甚眾。

      神龜元年冬,司空公、尚書令、任城王澄奏曰:

      仰惟高祖,定鼎嵩瀍,卜世悠遠。慮括終始,制洽天人,造物開符,垂之萬葉。故都城制云,城內唯擬一永寧寺地,郭內唯擬尼寺一所,餘悉城郭之外。欲令永遵此制,無敢踰矩。逮景明之初,微有犯禁。故世宗仰修先志,爰發明旨,城內不造立浮圖、僧尼寺舍,亦欲絕其希覬。文武二帝,豈不愛尚佛法,蓋以道俗殊歸,理無相亂故也。但俗眩虛聲,僧貪厚潤,雖有顯禁,猶自冒營。至正始三年,沙門統惠深有違景明之禁,便云:「營就之寺,不忍移毀,求自今已後,更不聽立。」先旨含寬,抑典從請。前班之詔,仍卷不行,後來私謁,彌以奔競。永平二年,深等復立條制,啟云:「自今已後,欲造寺者,限僧五十已上,聞徹聽造。若有輒營置者,依俗違敕之罪,其寺僧眾,擯出外州。」爾來十年,私營轉盛,罪擯之事,寂爾無聞。豈非朝格雖明,恃福共毀,僧制徒立,顧利莫從者也。不俗不道,務為損法,人而無厭,其可極乎!

      夫學跡沖妙,非浮識所辯;玄門曠寂,豈短辭能究。然淨居塵外,道家所先,功緣冥深,匪尚華遁。苟能誠信,童子聚沙,可邁於道場;純陀儉設,足薦於雙樹。何必縱其盜竊,資營寺觀。此乃民之多幸,非國之福也。然比日私造,動盈百數。或乘請公地,輒樹私福;或啟得造寺,限外廣制。如此期罔,非可稍計。臣以才劣,誠忝工務,奉遵成規,裁量是總。所以披尋舊旨,研究圖格,輒遣府司馬陸昶、屬崔孝芬,都城之中及郭邑之內檢括寺舍,數乘五百,空地表剎,未立塔宇,不在其數。民不畏法,乃至於斯!自遷都已來,年逾二紀,寺奪民居,三分且一。高祖立制,非徒欲使緇素殊途,抑亦防微深慮。世宗述之,亦不錮禁營福,當在杜塞未萌。今之僧寺,無處不有。或比滿城邑之中,或連溢屠沽之肆,或三五少僧,共為一寺。梵唱屠音,連簷接響,像塔纏於腥臊,性靈沒於嗜欲,真偽混居,往來紛雜。下司因習而莫非,僧曹對制而不問。其於污染真行,塵穢練僧,薰蕕同器,不亦甚歟!往在北代,有法秀之謀;近日冀州,遭大乘之變。皆初假神教,以惑眾心,終設奸誑,用逞私悖。太和之制,因法秀而杜遠;景明之禁,慮大乘之將亂。始知祖宗睿聖,防遏處深。履霜堅冰,不可不慎。

      昔如來闡教,多依山林,今此僧徒,戀著城邑。豈湫隘是經行所宜,浮喧必棲禪之宅,當由利引其心,莫能自止。處者既失其真,造者或損其福,乃釋氏之糟糠,法中之社鼠,內戒所不容,王典所應棄矣。非但京邑如此,天下州、鎮僧寺亦然。侵奪細民,廣佔田宅,有傷慈矜,用長嗟苦。且人心不同,善惡亦異。或有棲心真趣,道業清遠者;或外假法服,內懷悖德者。如此之徒,宜辨涇渭。若雷同一貫,何以勸善。然睹法贊善,凡人所知;矯俗避嫌,物情同趣。臣獨何為,孤議獨發。誠以國典一廢,追理至難,法綱暫失,條綱將亂。是以冒陳愚見,兩願其益。

      臣聞設令在於必行,立罰貴能肅物。令而不行,不如無令。罰不能肅,孰與亡罰。頃明詔屢下,而造者更滋,嚴限驟施,而違犯不息者,豈不以假福托善,幸罪不加。人殉其私,吏難苟劾。前制無追往之辜,後旨開自今之恕,悠悠世情,遂忽成法。今宜加以嚴科,特設重禁,糾其來違,懲其往失。脫不峻檢,方垂容借,恐今旨雖明,復如往日。又旨令所斷,標榜禮拜之處,悉聽不禁。愚以為,樹榜無常,禮處難驗,欲云有造,立榜證公,須營之辭,指言嘗禮。如此則徒有禁名,實通造路。且徙御已後,斷詔四行,而私造之徒,不懼制旨。豈是百官有司,怠於奉法?將由綱漏禁寬,容托有他故耳。如臣愚意,都城之中,雖有標榜,營造粗功,事可改立者,請依先制。在於郭外,任擇所便。其地若買得,券證分明者,聽其轉之。若官地盜作,即令還官。若靈像既成,不可移撤,請依今敕,如舊不禁,悉令坊內行止,不聽毀坊開門,以妨裡內通巷。若被旨者,不在斷限。郭內准此商量。其廟像嚴立,而逼近屠沽,請斷旁屠殺,以潔靈居。雖有僧數,而事在可移者,令就閒敞,以避隘陋。如今年正月赦後造者,求依僧制,案法科治。若僧不滿五十者,共相通容,小就大寺,必令充限。其地賣還,一如上式。自今外州,若欲造寺,僧滿五十已上,先令本州表列,昭玄量審,奏聽乃立。若有違犯,悉依前科。州郡已下,容而不禁,罪同違旨。庶仰遵先皇不朽之業,俯奉今旨慈悲之令,則繩墨可全,聖道不墜矣。

      奏可。未幾,天下喪亂,加以河陰之酷,朝士死者,其家多舍居宅,以施僧尼,京邑第舍,略為寺矣。前日禁令,不復行焉。

      元象元年秋,詔曰:「梵境幽玄,義歸清曠,伽藍淨土,理絕囂塵。前朝城內,先有禁斷,自聿來遷鄴,率由舊章。而百辟士民,屆都之始,城外新城,並皆給宅。舊城中暫時普借,更擬後須,非為永久。如聞諸人,多以二處得地,或捨舊城所借之宅,擅立為寺。知非己有,假此一名。終恐因習滋甚,有虧恆式。宜付有司,精加隱括。且城中舊寺及宅,並有定帳,其新立之徒,悉從毀廢。」冬,又詔:「天下牧守令長,悉不聽造寺。若有違者,不問財之所出,並計所營功庸,悉以枉法論。」興和二年春,詔以鄴城舊宮為天平寺。

      世宗以來至武定末,沙門知名者,有惠猛、惠辨、惠深、僧暹、道欽、僧獻、道晞、僧深、惠光、惠顯、法榮、道長,並見重於當世。

      魏有天下,至於禪讓,佛經流通,大集中國,凡有四百一十五部,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正光已後,天下多虞,王役尤其,於是所在編民,相與入道,假慕沙門,實辟調役,猥濫之極,自中國之有佛法,未之有也。略而計之,僧尼大眾二百萬矣,其寺三萬有餘。流弊不歸,一至於此,識者所以嘆息也。

      (《魏書》卷一百一十四《釋老志》3025)

      佛道自後漢明帝法始東流

      佛道自後漢明帝法始東流,自此以來,其教稍廣,別為一家之學。元嘉十二年,丹陽尹蕭摹之奏曰:「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而自頃以來,更以奢兢為重。請自今以後有欲鑄銅像者,悉詣台自聞;興造塔寺精舍,皆先列言,須許報然後就功。」詔可。又沙汰沙門罷道者數百人。孝武大明二年,有曇標道人與羌人高闍謀反,上因是下詔,所在精加沙汰,後有違犯,嚴其誅坐。於是設諸條禁,自非戒行精苦,並使還俗,而諸寺尼出入宮掖,交關妃後,引制竟不能行。先是,晉世庾冰始創議欲使沙門敬王者,後桓玄複述其義,並不果行。大明六年,孝武使有司奏沙門接見皆盡敬,詔可。前廢帝初復舊。

      孝武寵姬殷貴妃薨,為之立寺,貴妃子子鸞封新安王,故以新安為寺號。前廢帝殺子鸞,乃毀廢新安寺,驅斥僧徒,尋又毀中興、天寶諸寺。明帝定亂,下令修復。

      宋世名僧有道生道人,彭城人,父為廣戚令。道生為沙門法大弟子,幼而聰悟。年十五便能講經,及長有異解,立頓悟義,時人推服。元嘉十一年,卒於廬山,沙門慧琳之為之誄。

      慧琳者,秦郡秦縣人,姓劉氏。少出家,信冶城寺。有才章,兼內外之學,為廬陵王義真所知。嘗著《均善論》,頗貶裁佛法,云:「有白學先生,以為中國聖人經綸百世,其德弘矣,知周萬變,天人之理盡矣。道無隱旨,教罔遣筌,總睿迪哲,保負於殊論哉。有黑學道士陋之,謂不照幽冥之塗,弗及來生之化,雖尚虛心,未能虛事,不逮西域之深也。」為客主酬答,其歸以為「六度與五教並行,信順與慈悲齊立」。論行於世。舊蓋僧謂其敗黜釋氏,欲加擯斥。文帝見論賞之,元嘉中,遂參權要,朝廷大事皆與議焉。賓客輻湊,門車常有數十兩。四方贈賂相係,勢傾一時。方筵七八,座上恆滿。琳著高屐,披貂裘,置通呈書佐,權侔宰輔。會稽孔覬嘗詣之,遇賓客填咽,暄涼而已。覬慨然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謂冠履失所矣。」注《孝經》及《莊子逍遙篇》文論傳於世。

      又有慧嚴、慧議道人,並住東安寺。學行精整,為道俗所推。時鬥場寺多禪僧,都下為之語曰:「鬥場禪師窟,東安談義林。」

      孝武大明四年,於中興寺設齋,有一異僧,眾莫之識,問名,答言名明慧,從天安寺來。忽然不見。天下無此寺名,乃改中興曰天安寺。大明中,外國沙門摩訶衍苦節有精理,於都下出新經《勝鬘經》,尤見重釋學。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天竺迦毗黎國傳》1962)

      元史.釋老傳

      釋、老之教,行乎中國也,千數百年,而其盛衰,每繫乎時君之好惡。是故,佛於晉、宋、梁、陳,黃、老於漢、魏、唐、宋,而其效可睹矣。

      元興,崇尚釋氏,而帝師之盛,尤不可與古昔同語。維道家方士之流,假禱祠之說,乘時以起,曾不及其什一焉。宋舊史嘗志老、釋,厥有旨哉。乃本其意,作《釋老傳》。

      帝師八思巴者,土番薩斯迦人,族款氏也。相傳自其祖朵栗赤,以其法佐國主霸西海者十餘世。八思巴生七歲,誦經數十萬言,能約通其大義,國人號之聖童,故名曰八思巴。少長,學富五明,故又稱曰班彌怛。歲癸丑,年十有五,謁世祖於潛邸,與語大悅,日見親禮。

      中統元年,世祖即位,尊為國師,授以玉印。命制蒙古新字,字成上之。其字僅千餘,其母凡四十有一。其相關紐而成字者,則有韻關之法;其以二合三合四合而成字者,則有語韻之法;而大要則以諧聲為宗也。至元六年,詔頒行於天下。詔曰:「朕惟字以書言,言以紀事,此古今之通制。我國家肇基朔方,俗尚簡古,未遑製作,凡施用文字,因用漢楷及畏吾字,以達本朝之言。考諸遼、金,以及遐方諸國,例各有字,今文治浸興,而字書有闕,於一代制度,實為未備。故特命國師八思巴創為蒙古新字,譯為一切文字,期於順言達事而已。自今以往,凡有璽書頒降者,並用蒙古新字,仍各以其國字副之。」遂升號八思巴曰大寶法王,更賜玉印。

      十一年,請告西還,留之不可,乃以其弟亦憐真嗣焉。十六年,八思巴卒,(1)訃聞,賻贈有加,賜號皇天之下一人之上〔開教〕宣文輔治大聖至德普覺真智佑國如意大寶法王(2)、西天佛子、大元帝師。至治間,特詔郡縣建廟通祀。泰定元年,又以繪像十一,頒各行省,為之塑像云。

      亦憐真嗣為帝師,凡六歲,至元十九年卒。答兒麻八剌剌吉塔嗣(3),二十三年卒。亦攝思連真嗣,三十一年卒。乞剌斯八斡節兒嗣,成宗特造寶玉五方佛冠賜之。元貞元年,又更賜雙龍盤紐白玉印,文曰「大元帝師統領諸國僧尼中興釋教之印」。大德七年卒。明年,以輦真監藏嗣,又明年卒。(都)〔相〕家班嗣(4),皇慶二年卒。相兒加思〔巴〕嗣(5),延佑元年卒。二年,以公哥羅古羅思監藏班藏卜嗣,至治三年卒。旺出兒監藏嗣,泰定二年卒。公哥列思八丘沖納思監藏班藏卜嗣,賜玉印,降璽書諭天下,其年卒。天歷二年,以輦真吃剌失思嗣。

      八思巴時,又有國師膽巴者,一名功嘉葛剌思,西番突甘斯旦麻人。幼從西天竺古達麻失利傳習梵秘,得其法要。中統間,帝師八思巴薦之。時懷孟大旱,世祖命禱之,立雨。又嘗咒食投龍湫,頃之奇花異果上尊湧出波面,取以上進,世祖大悅。至元末,以不容於時相桑哥,力請西歸。既復召還,謫之潮州。時樞密副使月的迷失鎮潮,而妻得奇疾,膽巴以所持數珠加其身,即愈。又嘗為月的迷失言異夢及己還朝期,後皆驗。

      元貞間,海都犯西番界,成宗命禱於摩訶葛剌神,已而捷書果至;又為成宗禱疾,遄愈,賜與甚厚,且詔分御前校尉十人為之導從。成宗北巡,命膽巴以象輿前導。過雲州,語諸弟子曰:「此地有靈怪,恐驚乘輿,當密持神咒以壓之。」未幾,風雨大至,眾咸震懼,惟幄殿無虞,復賜碧鈿杯一。大德七年夏,卒。皇慶間,追號大覺普惠廣照無上膽巴帝師。

      其後又有必蘭納識裡者,初名只剌瓦彌的理,北庭噶瑪拉國人。幼熟畏兀兒及西天書,長能貫通三藏暨諸國語。大德六年,奉旨從帝師授戒於廣寒殿,代帝出家,更賜今名。皇慶中,命翻譯諸梵經典。延佑間,特賜銀印,授光祿大夫。

      是時諸番朝貢,表箋文字無能識者,皆令必蘭納識理譯進。嘗有以金刻字為表進者,帝遣視之,廷中愕眙,觀所以對。必蘭納識理隨取案上墨汁塗金葉,審其字,命左右執筆,口授表中語及使人名氏,與貢物之數,書而上之。明日,有司閱其物色,與所賚重譯之書無少差者。眾無不服其博識,而竟莫測其何所從授,或者以為神悟云。授開府儀同三司,仍賜三台銀印,兼領功德使司事,厚其廩氣,俾得以養母焉。

      至治三年,改賜金印,特授沙(律)〔津〕愛護持(7),且命為諸國引進使。至順二年,又賜玉印,加號普覺圓明廣照弘辯三藏國師。三年,與安西王子月魯帖木兒等謀為不軌,坐誅。其所譯經,漢字則有《楞嚴經》,西天字則有《大乘莊嚴寶度經》、《乾陀般若經》、《大涅槃經》、《稱讚大乘功德經》,西番字則有《不思議禪觀經》,通若千卷。

      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釋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其地廣而險遠,民獷而好鬥,思有以因其俗而柔其人,乃郡縣土番之地,設官分職,而領之於帝師。乃立宣政院,其為使位居第二者,必以僧為之,出帝師所辟舉,而總其政於內外者,帥臣以下,亦必僧俗並用,而軍民通攝。於是帝師之命,與詔敕並行於西土。百年之間,朝廷所以敬禮而尊信之者,無所不用其至。雖帝后妃主,皆因受戒而為之膜拜。正衙朝會,百官班列,而帝師亦或專席於坐隅。且每帝即位之始,降詔褒護,必敕章佩監絡珠為字以賜,蓋其重之如此。其未至而迎之,則中書大臣馳驛累百騎以往,所過供億送迎。比至京師,則敕大府假法駕半仗,以為前導,詔省、台、院官以及百司庶府,並服銀鼠質孫。用每歲二月八日迎佛,威儀往迓,且命禮部尚書、郎中專督迎接。及其卒而歸葬舍利,又命百官出郭祭餞。大德九年,專遣平章政事鐵木兒乘傳護送,賻金五百兩、銀千兩、幣帛萬匹、鈔三千錠。皇慶二年,加至賻金五千兩、銀一萬五千兩、錦綺雜彩共一萬七千匹。雖其昆弟子姓之往來,有司亦供億無乏。泰定間,以帝師弟公哥亦思監將至,詔中書持羊酒郊勞;而其兄瑣南藏卜遂尚公主,封白蘭王,賜金印,給圓符。其弟子之號司空、司徒、國公,佩金玉印章者,前後相望。

      為其徒者,怙勢恣睢,日新月盛,氣焰熏灼,延於四方,為害不可勝言。有楊璉真加者,世祖用為江南釋教總統,發掘故宋趙氏諸陵之在錢唐、紹興者及其大臣塚墓凡一百一所,戕殺平民四人;受人獻美女寶物無算;且攘奪盜取財物,計金一千七百兩、銀六千八百兩、玉帶九、玉器大小百一十有一、雜寶貝百五十有二、大珠五十兩、鈔一十一萬六千二百錠、田二萬三千畝;私庇平民不輸公賦者二萬三千戶。他所藏匿未露者不論也。

      又至大元年,上都開元寺西僧強市民薪,民訴諸留守李璧。璧方詢問其由,僧已率其黨持白梃突入公府,隔案引璧發,捽諸地,捶撲交下,拽之以歸,閉諸空室,久乃得脫,奔訴於朝,遇赦以免。二年,復有僧龔柯等十八人,與諸王合兒八剌妃忽禿赤的斤爭道,拉妃墮車毆之,且有犯上等語,事聞,詔釋不問。而宣政院臣方奏取旨:凡民毆西僧者,截其手;詈之者,斷其舌。時仁宗居東宮,聞之,亟奏寢其令。

      泰定二年,西台御史李昌言:「嘗經平涼府、靜、會、定西等州(8),見西番僧佩金字圓符,絡繹道途,馳騎累百,傳舍至不能容,則假館民舍,因迫逐男子,姦污女婦。奉元一路,自正月至七月,往者百八十五次,用馬至八百四十餘匹,較之諸王、行省之使,十多六七。驛戶無所控訴,台察莫得誰何。且國家之制圓符,本為邊防警報之虞,僧人何事而輒佩之?乞更正僧人給驛法,且令台憲得以糾察。」不報。必蘭納識裡之誅也,有司籍之,得其人畜土田、金銀貨貝錢幣、邸舍、書畫器玩,以及婦人七寶裝具,價直鉅萬萬云。

      若歲時祝釐禱祠之常,號稱好事者,其目尤不一。有曰鎮雷阿藍納四,華言慶贊也。有曰亦思滿藍,華言藥師壇也。有曰搠思串卜,華言護城也。有曰朵兒禪,華言大施食也。有曰朵兒只列朵四,華言美妙金剛迴遮施食也。(9)有曰察兒哥朵四,華言迴庶也。有曰籠哥兒,華言風輪也。有曰喒朵四,華言作施食也。有曰出朵兒,華言出水濟六道也。有曰黨剌朵四,華言迴遮施食也。有曰典朵兒,華言常川施食也。有曰坐靜,有曰魯朝,華言獅子吼道場也。有曰黑牙蠻答哥,華言黑獄帝主也。有曰搠思江朵兒麻,華言護(江)〔法〕神施食也。(10)有曰赤思古林搠,華言自受主戒也。有曰鎮雷坐靜,有曰吃剌察坐靜,華言秘密坐靜也。有曰斟惹,華言文殊菩薩也。有曰古林朵四,華言至尊大黑神迴遮施食也。有曰歇白咱剌,華言大喜樂也。有曰必思禪,華言無量壽也。有曰睹思哥兒,華言白傘蓋咒也。有曰收札沙剌,華言《五護陀羅尼經》也。(11)有曰阿昔答撒(答)〔哈〕昔裡,華言《八(十)〔千〕頌般若經》也。(12)有曰撒思納屯,華言《大理天神咒》也。有曰闊兒魯弗卜屯,華言《大輪金剛咒》也。有曰且八迷屯,華言《無量壽經》也。有曰亦思羅八,華言《最勝王經》也。有曰撒思納屯,華言《護神咒》也。有曰南佔屯,華言(懷)《〔壞〕相金剛》也。(13)有曰卜魯八,華言咒法也。又有作擦擦者,以泥作小浮屠也。又有作答兒剛者。其作答兒剛者,或一所二所以至七所;作擦擦者,或十萬二十萬以至三十萬。又嘗造浮屠二百一十有六,實以七寶珠玉,半置海畔,半置水中,以鎮海災。

      延祐四年,宣徽使會每歲內廷佛事所供,其費以斤數者,用面四十三萬九千五百、油七萬九千、酥二萬一千八百七十、蜜二萬七千三百。自至元三十年間,醮祠佛事之目,僅百有二。大德七年,再立功德司,遂增至五百有餘。僧徒貪利無已,營結近侍,欺昧奏請,佈施莽齋,所需非一,歲費千萬,較之大德,不知幾倍。又每歲必因好事奏釋輕重囚徒,以為福利,雖大臣如阿里,閫帥如別沙兒等,莫不假是以逭其誅。宣政院參議李良弼,受賕鬻官,直以帝師之言縱之。其餘殺人之盜,作奸之徒,夤緣倖免者多。至或取空名宣敕以為佈施,而任其人,可謂濫矣。凡此皆有關乎一代之治體者,故今備著焉。

      若夫天下寺院之領於內外宣政院,曰禪,曰教,曰律,則固各守其業,惟所謂白雲宗、白蓮宗者,亦或頗通姦利去。

      原書校勘

      (《元史》卷二百二《釋老傳》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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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2卷[编辑]

      二人物


      楚王英


      楚王英,以建武十五年封為楚公,十七年進爵為王,二十八年就國……英少時好遊俠,交通賓客,晚節更喜黃老,學為浮屠齋戒祭祀。(1)八年,詔命天下死罪皆入縑贖。英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曰:「托在蕃輔,過惡累積,歡喜大恩,奉送縑帛,以贖愆罪。」國相以聞。詔報曰:「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2)因以班示諸國中傳。英後遂大交通方士,作金龜玉鶴,刻文字為符瑞。


      校註:


      袁宏《漢紀》:浮屠,佛也,西域天竺國有佛道焉。佛者,漢言覺也,將以覺悟群生也。其教以修善慈心為主,不殺生,專務清靜。其精者為沙門。沙門,漢言息也,蓋息意去欲而歸於無為。又以為人死精神不滅,隨復受形,生時善惡皆有報應,故貴行善修道,以煉精神,以至無生而得為佛也。佛長丈六尺,黃金色,項中佩日月光,變化無方,無所不入,而大濟群生。初,明帝夢見金人長大,項有日月光,以問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得無是乎?」於是遣使天竺,問其道術而圖其形像焉。


      伊蒲塞即優婆塞也,中華翻為近住,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桑門即沙門。


      (《後漢書》卷四十二《楚王英傳》1428)


      陶謙


      陶謙字恭祖,丹陽人也。少為諸生,仕州郡,四遷為車騎將軍張溫司馬,西討邊章。會徐州黃巾起,以謙為徐州刺史,擊黃巾,大破走之,境內晏然……初,同郡人笮融,(1)聚眾數百,往依于謙,謙使督廣陵、下邳、彭城運糧。遂斷三郡委輸,大起浮屠寺。(2)上累金盤,下為重樓,又堂閣周回,可容三千許人,作黃金塗像,衣以錦彩。每浴佛,輒多設飲飯,布席於路,其有就食及觀者且萬餘人。及曹操擊謙,徐方不安,融乃將男女萬口,馬三千匹走廣陵。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賓禮。融利廣陵資貨,遂乘酒酣殺昱,放兵大掠,因以過江,南奔豫章,殺郡守朱皓,入據其城。後為楊州刺史劉繇所破,走入山中,為人所殺。


      校註:


      笮音側格反。


      浮屠,佛也。解見《西羌傳》。


      (《後漢書》卷七十三《陶謙傳》2366)


      孫綽


      (孫)綽字興公。博學善屬文,少與高陽許詢俱有高尚之志。……綽與詢一時名流,或愛詢高邁,則鄙於綽,或受綽才藻,而無取於詢。沙門支遁試問綽:「君何如許?」答曰:「高情遠致,弟子早已伏膺;然一詠一吟,許將北面矣。」絕重張衡、左思之賦,每云:「三都、二京,五經鼓吹也。」嘗作天臺山賦,辭致甚工,初成,以示友人范榮期,云:「卿試擲地,當作金石聲也。」榮期曰:「恐此金石非中宮商。」然每至佳句,輒云:「應是我輩語。」除著作佐郎,襲爵長樂侯。


      (《晉書》卷五十六《孫楚傳附孫綽傳》1544)


      郗超


      (郗超)性好聞人棲遁,有能辭榮拂衣者,超為之起屋宇,作器服,畜僕豎,費百金而不吝。又沙門支遁以清談著名於時,風流勝貴,莫不崇敬,以為造微之功,足參諸正始。而遁常重超,以為一時之俊,甚相知賞。超無子,從弟儉之以子僧施嗣。


      (《晉書》卷六十七《郗鑑傳附郗超》1804)


      王坦之


      初,(王)坦之與沙門竺法師甚厚,每共論幽明報應,便要先死者當報其事。後經年,師忽來云:「貧道已死,罪福皆不虛。惟當勤修道德,以升濟神明耳。」言訖不見。坦之尋亦卒,時年四十六。臨終,與謝安、桓沖書,言不及私,惟憂國家之事,朝野甚痛惜之。追贈安北將軍,謚曰獻。


      (《晉書》卷七十五《王湛傳附王坦之傳》1969)


      何充


      (何)充居宰相,雖無澄正改革之能,而強力有器局,臨朝正色,以社稷為己任,凡所選用,皆以功臣為先,不以私恩樹親戚,談者以此重之。然所暱庸雜,信任不得其人,而性好釋典,崇修佛寺,供給沙門以百數,糜費巨億而不吝也。親友至於貧乏,無所施遺,以此獲譏於世。阮裕嘗戲之曰:「卿志大宇宙,勇邁終古。」充問其故。裕曰:「我圖數千戶郡尚未能得,卿圖作佛,不亦大乎!」於時郗愔及弟曇奉天師道,而充與弟准崇信釋氏,謝萬譏之云:「二郗諂於道,二何佞於佛。」充能飲酒,雅為劉惔所貴。惔每云:「見次道飲,命人欲傾家釀。」言其能溫克也。


      (《晉書》卷七十七《何充傳》2030)


      王恭


      (王)恭性抗直,深存節義,讀《左傳》至「奉王命討不庭」,每輟卷而嘆。為性不弘,以暗於機會,自在北府,雖以簡惠為政,然自矜貴,與下殊隔。不閒用兵,尤信佛道,調役百姓,修營佛寺,務在壯麗,士庶怨嗟。臨刑,猶誦佛經,自理鬚鬢,神無懼容,謂監刑者曰:「我暗於信人,所以致此,原其本心,豈不忠於社稷!但令百代之下知有王恭耳。」家無財帛,唯書籍而已,為識者所傷。


      (《晉書》卷八十四《王恭傳》2186)


      法泉


      初,苻堅建元之末,徙江漢之人萬餘戶於敦煌,……又以前表未報,復遣沙門法泉間行奉表,曰:……遙途險曠,未知達不?


      (《晉書》卷八十七《涼武昭王李玄盛傳》2263)


      佛圖澄


      佛圖澄,天竺人也。本姓帛氏。少學道,妙通玄術。永嘉四年,來適洛陽,自云百有餘歲,常服氣自養,能積日不食。善誦神咒,能役使鬼神。腹旁有一孔,常以絮塞之,每夜讀書,則拔絮,孔中出光,照於一室。又嘗齋時,平旦至流水側,從腹旁孔中引出五藏六府洗之,訖,還內腹中。又能聽鈴音以言吉凶,莫不懸驗。


      及洛中寇亂,乃潛草野以觀變。石勒屯兵葛陂,專行殺戮,沙門遇害者甚眾。澄投勒大將軍郭黑略家,黑略每從勒征伐,輒豫克勝負,勒疑而問曰:「孤不覺卿有出眾智謀,而每知軍行吉凶何也?」黑略曰:「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有一沙門智術非常,云將軍嘗略有區夏,已應為師。臣前後所白,皆其言也。」勒召澄,試以道術。澄即鉢盛水,燒香咒之,須臾鉢中生青蓮花,光色曜日,勒由此信之。


      勒自葛陂還河北,過枋頭,枋頭人夜欲斫營,澄謂黑略曰:「須臾賊至,可令公知。」果如其言,有備,故不敗。勒欲試澄,夜冠冑衣甲,執刀而坐,遣人告澄云:「夜來不知大將軍何所在。」使人始至,未及有言,澄逆問曰:「平居無寇,何故夜嚴?」勒益信之。勒後因忿,欲害諸道士,並欲苦澄。澄乃潛避至黑略舍,語弟子曰:「若將軍信至,問吾所在者,報云不知所之。」既而勒使至,覓澄不得。使還報勒,勒驚曰:「吾有惡意向澄,澄捨我去矣。」通夜不寢,思欲見澄。澄知勒意悔,明旦造勒。勒曰:「昨夜何行?」澄曰:「公有怒心,昨故權避公。今改意,是以敢來。」勒大笑曰:「道人謬矣。」


      襄國城塹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其水源暴竭,勒問澄何以致水。澄曰:「今當敕龍取水。」乃與弟子法首等數人至故泉源上,坐繩床,燒安息香,咒願數百言。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有一小龍長五六寸許,隨水而來,諸道士競往視之。有頃,水大至,隍塹皆滿。


      鮮卑段末波攻勒,眾甚盛。勒懼,問澄。澄曰:「昨日寺鈴鳴云,明旦食時,當擒段末波。」勒登城望末波軍,不見前後,失色曰:「末波如此,豈可獲乎!」更遣夔安問澄。澄曰:「已獲末波矣。」時城北伏兵出,遇未波,執之。澄勸勒宥末波,遣還本國,勒從之,卒獲其用。


      劉曜遣從弟岳攻勒,勒遣石季龍距之。岳敗,退保石樑塢,季龍堅柵守之。澄在襄國,忽嘆曰:「劉岳可憫!」弟子法祚問其故,澄曰:「昨日亥時,岳已敗被執。」果如所言。


      及曜自攻洛陽,勒將救之,其群下咸諫以為不可。勒以訪澄,澄曰:「相輪鈴音云:『秀支替戾岡,僕谷劬禿當。』此羯語也。秀支,軍也。替戾岡,出也。僕谷,劉曜胡位也。劬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又令一童子潔齋七日,取麻油合胭脂,躬自開於掌中,舉手示童子,粲然有輝。童子驚曰:「有軍馬甚眾,見一人長大白晰,以朱絲縛其肘。」澄曰:「此即曜也。」勒甚悅,遂赴洛距曜,生擒之。


      勒僭稱趙天王,行皇帝事,敬澄彌篤。時石蔥將叛,澄誡勒曰:「今年蔥中有蟲,食必害人,可令百姓無食蔥也。」勒班告境內,慎無食蔥。俄而石蔥果走。勒益重之。事必咨而後行,號曰大和尚。


      勒愛子斌暴病死,將殯,勒嘆曰:「朕聞虢太子死,扁鵲能生之,今可得效乎?」乃令告澄。澄取楊枝沾水,灑而咒之,就執斌手曰:「可起矣!」因此遂蘇,有頃,平復。自是勒諸子多在澄寺中養之。勒死之年,天靜無風,而塔上一鈴獨鳴,澄謂眾曰:「鈴音云,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既而勒果死。


      及季龍僭位,遷都於鄴,傾心事澄,有重於勒。下書衣澄以綾錦,乘以雕輦,朝會之日,引之升殿,常侍以下悉助舉輿,太子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眾坐皆起,以彰其尊。又使司空李農旦夕親問,其太子諸公五日一朝,尊敬莫與為比。支道林在京師,聞澄與諸石游,乃曰:「澄公其以季龍為海鷗鳥也。」百姓因澄故多奉佛,皆營造寺廟,相競出家,真偽混淆,多生愆過。季龍下書料簡,其著作郎王度奏曰:「佛,外國之神,非諸華所應祠奉。漢代初傳其道,惟聽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漢人皆不出家。魏承漢制,亦循前軌,今可斷趙人悉不聽詣寺燒香禮拜,以遵典禮,其百辟卿士下逮眾隸,例皆禁之。其有犯者,與淫祀同罪。其趙人為沙門者,還服百姓。」朝士多同度所奏。季龍以澄故,下書曰:「朕出自邊戎,忝君諸夏,至於饗祀,應從本俗。佛是戎神,所應兼奉,其夷趙百姓有樂事佛者,特聽之。」


      澄時止鄴城寺中,弟子遍於郡國。嘗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國,弟子法佐從襄國還,相遇於梁基城下,對車夜談,言及和尚,比旦各去。佐始入,澄逆笑曰:「昨夜爾與法常交車共說汝師邪?」佐愕然愧懺。於是國人每相語:「莫起噁心,和尚知汝。」及澄之所在,無敢向其方面涕唾者。


      季龍太子邃有二子,在襄國,澄語邃曰:「小阿彌比當得疾,可往看之。」邃即馳信往視,果已得疾。太醫殷騰及外國道士自言能療之,澄告弟子法牙曰:「正使聖人復出,不癒此疾,況此等乎!」後三日果死。邃將圖為逆,謂內豎曰:「和尚神通,倘發吾謀。明日來者,當先除之。」澄月望將入覲季龍,謂弟子僧慧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若入,還勿過人。』我倘有所過,汝當止我。」澄常入,必過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將上南台,僧慧引衣,澄曰:「事不得止。」坐未安便起,邃固留不住,所謀遂差。還寺,嘆曰:「太子作亂,其形將成,欲言難言,欲忍難忍。」乃因事從容箴季龍,季龍終不能解。俄而事發,方悟澄言。


      後郭黑略將兵征長安北山羌,墮羌伏中。時澄在堂上坐,慘然改容曰:「郭公今有厄。」乃唱云:「眾僧祝願。」澄又自祝願。須臾,更曰:「若東南出者活,餘向者則困。」復更祝願。有頃,曰:「脫矣。」後月餘,黑略還,自說墜羌圍中,東南走,馬乏,正遇帳下人,推馬與之曰:「公乘此馬,小人乘公馬,濟與不濟,命也。」略得其馬,故獲免。推檢時日,正是澄祝願時也。


      時天旱,季龍遣其太子詣臨漳西滏口祈雨,久而不降,乃令澄自行,即有白龍二頭降於祠所,其日大雨方數千里。澄嘗遣弟子向西域市香,既行,澄告餘弟子曰:「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被劫垂死。」因燒香祝願,遙救護之。弟子後還,云某月某日某處為賊所劫,垂當見殺,忽聞香氣,賊無故自驚曰:「救兵已至。」棄之而走。黃河舊不生黿,時有得者,以獻季龍,澄見而嘆之曰:「桓溫入河,其不久乎!」溫字元子,後果如其言也。季龍嘗晝寢,夢見群羊負魚從東北來,寤以訪澄。澄曰:「不祥也,鮮卑其有中原乎!」後亦皆驗。澄嘗與季龍升中台,澄忽驚曰:「變,變,幽州當火災。」乃取酒噀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季龍遣驗幽州,云爾日火從四門起,西南黑雲來,驟雨滅之,雨亦頗有酒氣。


      石宣將殺石韜,宣先至寺與澄同坐,浮屠一鈴獨鳴,澄謂曰:「解鈴音乎?鈴云鬍子洛度。」宣變色曰:「是何言歟?」澄謬曰:「老胡為道,不能山居無言,重茵美服,豈非洛度乎!」石韜後至,澄孰視良久。韜懼而問澄,澄曰:「怪公血臭,故相視耳。」季龍夢龍飛西南,自天而落,旦而問澄,澄曰:「禍將作矣,宜父子慈和,深以慎之。」季龍引澄入東閤,與其後杜氏問訊之。澄曰:「脅下有賊,不出十日,自浮圖以西,此殿以東,當有血流,慎勿東也。」杜後曰:「和尚耄邪!何處有賊?」澄即易語云:「六情所受,皆悉是賊。老自應耄,但使少者不昏即好耳。」遂便寓言,不復彰的。後二日,宣果遣人害韜於佛寺中,欲因季龍臨喪殺之。季龍以澄先誡,故獲免。及宣被收,澄諫季龍曰:「皆陛下之子也,何為重禍邪!陛下若含怒加慈者,尚有六十餘歲。如必誅之,宣當為彗星下掃鄴宮。」季龍不從。後月餘,有一妖馬,髦尾皆有燒狀,入中陽門,出顯陽門,東首東宮,皆不得入,走向東北,俄爾不見。澄聞而嘆曰:「災其及矣!」季龍大享群臣於太武前殿,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壞人衣。」季龍令發殿石下視之,有棘生焉。冉閔小字棘奴。


      季龍造太武殿初成,圖畫自古賢聖、忠臣、孝子、烈士、貞女,皆變為胡狀,旬餘,頭悉縮人肩中,惟冠[髟/介]彷彿微出,季龍大惡之,秘而不言也。澄對之流涕,乃自啟塋墓於鄴西紫陌,還寺,獨語曰:「得三年乎?」自答:「不得。」又曰:「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自答:「不得。」遂無復言。謂弟子法祚曰:「戊申歲禍亂漸萌,己酉石氏當滅。吾及其未亂,先從化矣。」卒於鄴宮寺。後有沙門從雍州來,稱見澄西入關,季龍掘而視之,惟有一石而無屍。季龍惡之曰:「石者,朕也,葬我而去,吾將死矣。」因而遇疾。明年,季龍死,遂大亂。


      (《晉書》卷九十五《藝術.佛圖澄》2485)


      佛圖澄


      劉曜敗季龍於高候,遂圍洛陽。……佛圖澄亦謂勒曰:「大軍若出,必擒劉曜。」勒尤悅,使內外戒嚴,有諫者斬。


      (《晉書》卷一百五《石勒載記下》2744)


      佛圖澄


      鄴西山石間血流出,長十餘步,廣二尺餘。太武殿畫古賢悉變為胡,旬餘,頭悉縮入肩中。季龍大惡之,佛圖澄對之流涕。


      (《晉書》卷一百六《石季龍載記上》2773)


      麻襦


      麻襦者,不知何許人也,莫得其姓名。石季龍時,在魏縣市中乞丐,恆著麻襦布裳,故時人謂之麻襦。言語卓越,狀如狂者,乞得米榖不食,輒散置大路,云飴天馬。趙興太守籍狀收送詣季龍。


      先是,佛圖澄謂季龍曰:「國東二百里某月日法送一非常人,勿殺之也。」如期果至。季龍與共語,了無異言,惟道「陛下當終一柱殿下。」季龍不解,送以詣澄。麻襦謂澄曰:「昔在光和中會,奄至今日。酉戎受玄命,絕歷終有期。金離消於壤,邊荒不能遵,驅除靈期跡,莫已已之懿。裔苗葉繁,其來方積。休期於何期,永以嘆之。」澄曰:「天回運極,否將不支,九木水為難,無可以術寧。玄哲雖存世,莫能基必莫能基必頹。久游閻浮利,擾擾多此患。行登陵雲宇,會於虛游間。」其所言人莫能曉。季龍遣驛馬送還本縣,既出城,請步,云:「我當有所過,君至合口橋見待。」使人如言而馳,至橋,麻襦已先至。


      後慕容俊投季龍屍於漳水,倚橋柱不流,時人以為「一柱殿下」即謂此也。及元帝嗣位江左,亦以為「天馬」之應云。


      (《晉書》卷九十五《藝術.麻襦傳》2490)


      單道開


      單道開,敦煌人也。常衣粗褐,或贈以繒服,皆不著,不畏寒暑,晝夜不臥。恆服細石子,一吞數枚,日一服,或多或少。好山居,而山樹諸神見異形試之,初無懼色。


      石季龍時,從西平來,一日行七百里,其一沙彌年十四,行亦及之。至秦州,表送到鄴,季龍令佛圖澄與語,不能屈也。初止鄴城西沙門法綝祠中,後徙臨漳昭德寺。於房內造重閤,高八九尺,於上編菅為禪室,常坐其中。季龍資給甚厚,道開皆以施人。人或來諮問者,道開都不答。日服鎮守藥數丸,大如梧子,藥有松蜜姜桂伏苓之氣,時復飲荼蘇一二升而已。自云能療目疾,就療者頗驗。視其行動,狀若有神。佛圖澄曰:「此道士觀國興衰,若去者,當有大亂。」及季龍末,道開南渡許昌,尋而鄴中大亂。


      昇平三年至京師,後至南海,入羅浮山,獨處茅茨,蕭然物外。年百餘歲,卒於山舍,敕弟子以屍置石穴中,弟子乃移入石室。陳郡袁宏為南海太守,與弟穎叔及沙門支法防共登羅浮山,至石室口,見道開形骸如生,香火瓦器猶存。宏曰:「法師業行殊群,正當如蟬蛻耳。」乃為之贊云。


      (《晉書》卷九十五《藝術.單道開傳》2490)


      王嘉


      王嘉字子年,隴西安陽人也。輕舉止,醜形貌,外若不足,而聰睿內明。滑稽好語笑,不食五穀,不衣美麗,清虛服氣,不與世人交遊。隱於東陽谷,鑿崖穴居,弟子受業者數百人,亦皆穴處。……


      姚萇之入長安,禮嘉如苻堅故事,逼以自隨,每事諮之。萇既與苻登相持,問嘉曰:「吾得殺苻登定天下不?」嘉曰:「略得之。」萇怒曰:「得當云得,何略之有!」遂斬之。先此,釋道安謂嘉曰:「世故方殷,可以行矣。」嘉答曰:「卿其先行,吾負債未果去。」俄而道安亡,至是而嘉戮死,所謂「負債」者也。苻登聞嘉死,設壇哭之,贈太師,謚曰文。及萇死,萇子興字子略方殺登,「略得」之謂也。嘉之死日,人有隴上見之。其所造《牽三歌讖》,事過皆驗,累世猶傳之。又著《拾遺錄》十捲,其記事多詭怪,今行於世。


      (《晉書》九十五卷《藝術.王嘉傳》2496)


      僧涉


      僧涉者,西域人也,不知何姓。少為沙門,苻堅時入長安,虛靜服氣,不食五穀,日能行五百里,言未然之事,驗若指掌。能以秘祝下神龍,每旱,堅常使之咒龍請雨。俄而龍下鉢中,天輒大雨,堅及群臣親就鉢觀之。卒於長安。後大旱移時,苻堅嘆曰:「涉公若在,豈憂此乎!」


      (《晉書》九十五卷《藝術.僧涉傳》晉書2497)


      鳩摩羅什


      鳩摩羅什,天竺人也。世為國相。父鳩摩羅炎,聰懿有大節,將嗣相位,乃辭避出家,東度蔥嶺。龜慈王聞其名,郊迎之,請為國師。王有妹,年二十,才悟明敏,諸國交娉,並不許,及見炎,心欲當之,王乃逼以妻焉。既而羅什在胎,其母慧解倍常,及年七歲,母遂與俱出家。


      羅什從師受經,日誦千偈,偈有三十二字,凡三萬二千言,義亦自通。年十二,其母攜到沙勒,國王甚重之,遂停沙勒一年。博覽五明諸論及陰陽星算,莫不必盡,妙達吉凶,言若符契。為性率達,不拘小檢,修行者頗共疑之。然羅什自得於心,未嘗介意,專以大乘為化,諸學者皆共師焉。年二十,龜慈王迎之還國,廣說諸經,四遠學徒莫之能抗。


      有頃,羅什母辭龜茲王往天竺,留羅什住,謂之曰:「方等深教,不可思議,傳之東土,惟爾之力。但於汝無利,其可如何?」什曰:「必使大化流傳,雖苦而無恨。」母至天竺,道成,進登第三果。西域諸國咸伏羅什神俊,每至講說,諸王皆長跪坐側,令羅什踐而登焉。


      苻堅聞之,密有迎羅什之意。會太史奏云:「有星見外國分野,當有大智入輔中國。」堅曰:「朕聞西域有鳩摩羅什,將非此邪?」乃遣驍騎將軍呂光等率兵七萬,西伐龜茲,謂光曰:「若獲羅什,即馳驛送之。」光軍未至,羅什謂龜茲王白純曰:「國運衰矣,當有勍敵從日下來,宜恭承之,勿抗其鋒。」純不從,出兵距戰,光遂破之,乃獲羅什。光見其年齒尚少,以凡人戲之,強妻以龜茲王女,羅什拒而不受,辭甚苦至。光曰:「道士之操不踰先父,何所固辭?」乃飲以醇酒,同閉密室。羅什被逼,遂妻之。光還,中路置軍於山下,將士已休,羅什曰:「在此必狼狽,宜徙軍隴上。」光不納。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數丈,死者數千人,光密異之。


      光欲留王西國,羅什謂光曰:「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中路自有福地可居。」光還至涼州,聞苻堅已為姚萇所害,於是竊號河右。屬姑臧大風,羅什曰:「不祥之風當有奸叛,然不勞自定也。」俄而有叛者,尋皆殄滅。


      沮渠蒙遜先推建康太守段業為主,光遣其子纂率眾討之。時論謂業等烏合,纂有威聲,勢必全克。光以訪羅什,答曰:「此行未見其利。」既而纂敗於合黎,俄又郭黁起兵,纂棄大軍輕還,復為黁所敗,僅以身免。


      中書監張資病,光博營救療。有外國道人羅叉,云能差資病。光喜,給賜甚重。羅什知叉誑詐,告資曰:「叉不能為益,徒煩費耳。冥運雖隱,可以事試也。」乃以五色絲作繩結之,燒為灰末,投水中,灰若出水還成繩者,病不可愈。須臾,灰聚浮出,復為繩,叉療果無效,少日資亡。


      頃之,光死,纂立。有豬生子,一身三頭。龍出東箱井中,於殿前蟠臥,比旦失之。纂以為美瑞,號其殿為龍翔殿。俄而有黑龍升於當陽九宮門,纂改九宮門為龍興門。羅什曰:「比日潛龍出遊,豕妖表異,龍者陰類,出入有時,而今屢見,則為災眚,則有下人謀上之變。宜克己修德,以答天戒。」纂不納,後果為呂超所殺。


      羅什之在涼州積年,呂光父子既不弘道,故蘊其深解,無所宣化。姚興遣姚碩德西伐,破呂隆,乃迎羅什,待以國師之禮,仍使入西明閤及逍遙園,譯出眾經。羅什多所喑誦,無不究其義旨,既覽舊經多有紕繆,於是興使沙門僧叡、僧肇等八百餘人傳受其旨,更出經論,凡三百餘卷。沙門慧叡才識高明,常隨羅什傳寫,羅什每為慧叡論西方辭體,商略同異,云:「天竺國俗甚重文制,其宮商體韻,以入管弦為善。凡覲國王,必有贊德,經中偈頌,皆其式也。」羅什雅好大乘,志在敷演,常嘆曰:「吾若著筆作大乘阿毗曇,非迦旃子比也。今深識者既寡,將何所論!」惟為姚興著《實相論》二卷,興奉之若神。


      嘗講經於草堂寺,興及朝臣、大德沙門千有餘人肅容觀聽,羅什忽下高坐,謂興曰:「有二小兒登吾肩,欲鄣須婦人。」興乃召宮女進之,一交而生二子焉。興嘗謂羅什曰:「大師聰明超悟,天下莫二,何可使法種少嗣。」遂以伎女十人,逼令受之 後不住僧坊,別立廨舍,諸僧多效之。什乃聚針盈鉢,引諸僧謂之曰:「若能見效食此者,乃可畜室耳。」因舉匕進針,與常食不別,諸僧愧服乃止。


      杯渡比丘彭城,聞羅什在長安,乃嘆曰:「吾與此子戲,別三百餘年,相見杳然未期,遲有遇於來生耳。」羅什未終少日,覺四大不悆,乃口出三番神咒,令外國弟子誦之以自救,未及致力,轉覺危殆,於是力疾與眾僧告別曰:「因法相遇,殊未盡心,方復後世,惻愴可言。」死於長安。姚興於逍遙園依外國法以火焚屍,薪滅形碎,惟舌不爛。


      (《晉書》九十五卷《藝術.鳩摩羅什傳》2499)


      (姚)興如逍遙園,引諸沙門於澄玄堂聽鳩摩羅什演說佛經。羅什通辯夏言,尋覽舊經,多有乖謬,不與胡本相應。興與羅什及沙門僧略、僧遷、道樹、僧睿、道坦、僧肇、曇順等八百餘人,更出大品,羅什持胡本,興執舊經,以相考校,其新文異舊者皆會於理義。續出諸經並諸論三百餘卷。今之新經皆羅什所譯。興既托意於佛道,公卿已下莫不欽附,沙門自遠而至者五千餘人。起浮圖於永貴裡,立波若臺於中宮,沙門坐禪者恆有千數。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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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晉書》卷一百十七《姚興載記》上2984)


      權翼


      (苻堅)游於東苑,命沙門道安同輦。權翼諫曰:「臣聞天子法駕,侍中陪乘,清道而行,進止有度。三代末主,或虧大倫,適一時之情,書惡來世。故班姬辭輦,垂美無窮。道安毀形賤士,不宜參穢神輿。」堅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為時尊,朕舉天下之重,未足以易之。非公與輦之榮,此乃朕之顯也。」命翼扶安升輦,顧謂安曰:「朕將與公南遊吳越,整六師而巡狩,謁虞陵於疑嶺,瞻禹穴於會稽,泛長江,臨滄海,不亦樂乎!」安曰:「陛下應天御世,居中土而制四維,逍遙順時,以適聖躬,動則鳴鑾清道,止則神棲無為,端拱而化,與堯舜比隆,何為勞身於馳騎,口倦於經略,櫛風沐雨,蒙塵野次乎?且東南區區,地下氣癘,虞舜游而不返,大禹適而弗歸,何足以上勞神駕,下困蒼生。《詩》云:『惠此中國,以綏四方。』苟文德足以懷遠,可不煩寸兵而坐賓百越。」堅曰:「非為地不廣、人不足也,但思混一六合,以濟蒼生。天生蒸庶,樹之君者,所以除煩去亂,安得憚勞!朕既大運所鍾,將簡天心以行天罰。高辛有熊泉之役,唐堯有丹水之師,此皆著之前典,昭之後王。誠如公言,帝王無省方之文乎?且朕此行也,以義舉耳,使流度衣冠之冑,還其墟墳,復其桑梓,止為濟難銓才,不欲窮兵極武。」安曰:「若鑾駕必欲親動,猶不願遠涉江淮,可暫幸洛陽,明授勝略,馳紙檄於丹楊,開其改迷之路。如其不庭,伐之可也。」堅不納。先是,群臣以堅信重道安,謂安曰:「主上欲有事於東南,公何不為蒼生致一言也!」故安因此而諫……堅南遊灞上,從容謂群臣曰:「軒轅,大聖也,其仁若天,其智若神,猶隨不順者從而征之,居無常所,以兵為衛,故能日月所照,風雨所至,莫不率從。今天下垂平,惟東南未殄。朕忝荷大業,巨責攸歸,豈敢優遊卒歲,不建大同之業!每思桓溫之寇也,江東不可不滅。今有勁卒百萬,文武如林,鼓行而摧遺晉,若商風之隕秋籜。朝廷內外,皆言不可,吾實未解所由。晉武若信朝士之言而不征吳者,天下何由一軌!吾計決矣,不復與諸卿議也。」太子宏進曰:「吳今得歲,不可伐也。且晉主無罪,人為之用;謝安、桓沖兄弟皆一方之俊才,君臣戮力,阻險長江,未可圖也。但可厲兵積粟,以待暴主,一舉而滅之。今若動而無功,則威名損於外,資財竭於內。是故聖王之行師也,內斷必誠,然後用之。彼若憑長江以固守,徙江北百姓於江南,增城清野,杜門不戰,我已疲矣。彼未引弓,土下氣癘,不可久留,陛下將若之何?」堅曰:「往年車騎滅燕,亦犯歲而捷之。天道幽遠,非汝所知也。昔始皇之滅六國,其王豈皆暴乎?且吾內斷於心久矣,舉必克之,何為無功!吾方命蠻夷以攻其內,精甲勁兵以攻其外,內外如此,安有不克!」道安曰:「太子之言是也,願陛下納之。」堅弗從……(姚)萇又遣尹緯說堅,求為堯舜禪代之事。堅責緯曰:「禪代者,聖賢之事。姚萇叛賊,奈何擬之古人!」堅既不許萇以禪代,罵而求死,萇乃縊堅於新平佛寺中,時年四十八。中山公詵及張夫人並自殺。是歲,太元十年也……初,堅強盛之時,國有童謠云:「河水清復清,苻詔死新城。」堅聞而惡之,每征伐,戒軍候云:「地有名新者避之。」時又童謠云:「阿堅連牽三十年,若後欲敗當在江淮間。」堅在位二十七年,因壽春之敗,其國大亂,後二年,竟死於新平佛寺,咸應謠言矣。


      (《晉書》卷一百十四《苻堅載記》下2913)


      道安與習鑿齒


      時有桑門釋道安,俊辯有高才,自北至荊州,與鑿齒初相見。道安曰:「彌天釋道安。」鑿齒曰:「四海習鑿齒。」時人以為佳對……及襄陽陷於苻堅,堅素聞其名,與道安俱輿而致焉。既見,與語,大悅之,賜遺甚厚。又以其蹇疾,與諸鎮書:「昔晉氏平吳,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裁一人有半耳。」俄以疾歸襄陽。


      (《晉書》卷八十二《習鑿齒傳》2153)


      苻融


      (苻)堅僭號,拜侍中,尋除中軍將軍。(苻)融聰辯慧,下筆成章,至於談玄論道,雖道安無以出之。耳聞則誦,過目不忘,時人擬之王粲。嘗著《浮圖賦》,壯麗清贍,世咸珍之。未有升高不賦,臨喪不誄,朱彤、趙整等推其妙速。


      (《晉書》卷一百十四《苻堅載記附苻融傳》2934)


      釋法汰


      沙門釋法汰問(苻)朗曰:「見王吏部兄弟未?」朗曰:「吏部為誰?非人面而狗心、狗面而人心兄弟者乎?」王忱醜而才慧,國寶美貌而才劣於弟,故朗云然。汰悵自失。其忤物侮人,皆此類也。


      (《晉書》卷一百十四《苻堅載記附苻朗傳》2936)


      支曇


      (慕容垂)遣其太子寶及農與慕容麟等率眾八萬伐魏,慕容德、慕容紹以步騎一萬八為寶後繼。魏聞寶將至,徙往河西。寶進師臨河,懼不敢濟,還次參合,忽有大風黑氣,狀若隄防,或高或下,臨覆軍上。沙門支曇猛言於寶曰:「風氣暴迅,魏軍將至之候,宜遣兵禦之。」寶笑而不納。曇猛固以為言,乃遣麟率騎三萬為後殿,以禦非常。麟以曇猛言為虛,縱騎遊獵。俄而黃霧四塞,日月晦冥,是夜魏師大至,三軍奔潰,寶與德等數千騎奔免,士眾還者十一二,紹死之。


      (《晉書》卷一百二十三《慕容垂載記》3089)


      慕容熙


      苻氏死,(慕容)熙悲號躄踴,若喪考妣,擁其屍而撫之曰:「體已就冷,命遂斷矣!」於是僵仆氣絕,久而乃蘇。大斂既訖,復啟其棺而與交接。服斬縗,食粥。制百僚於宮內哭臨,令沙門素服。


      (《晉書》卷一百二十四《慕容熙載記》3106)


      劉義慶


      (劉義慶)為性簡素,寡嗜欲,愛好文義,才詞雖不多,然足為宗室之表。受任歷藩,無浮淫之過,唯晚節奉養沙門,頗致費損。少善騎乘,及長以世路艱難,不復跨馬。招聚文學之士,近遠必至。


      (《宋書》卷五十一《宗室.劉義慶傳》1477)


      孟顗


      太守孟顗事佛精懇,而為靈運所輕,嘗謂顗曰:「得道應須慧業文人,生天當在靈運前,成佛必在靈運後。」顗深恨此言。


      (《宋書》卷六十七《謝靈運傳》1775)


      法略


      有法略道人,先為義康所供養,粗被知待,又有王國寺法靜尼亦出人義康家內,皆感激舊恩,規相拯拔,並與(孔)熙先往來。使法略罷道,本姓孫,改名景玄,以為臧質寧遠參軍。熙先善於治病,兼備能診脈。法靜尼妹夫許耀,領隊在台,宿衛殿省。嘗有病,因法靜尼就熙先乞治,為合湯一劑,耀疾即損。耀自往酬謝,因成周旋。熙先以耀膽幹可施,深相待結,因告逆謀,耀許為內應。豫章胡遵世,藩之子也,與法略甚款,亦密相酬和。法靜尼南上,熙先遣婢采藻隨之,付以箋書,陳說圖讖。法靜還,義康餉熙先銅匕、銅鑷、袍段、棋奩等物。熙先慮事洩,鴆采藻殺之。湛之又謂(范)曄等:「臧質見與異常,歲內當還,已報質,悉攜門生義故,其亦當解人此旨,故應得健兒數百。質與蕭思話款密,當仗要之,二人並受大將軍眷遇,必無異同。思話三州義故眾力,亦不減質。郡中文武,及合諸處偵邏,亦當不減千人。不憂兵力不足,但當勿失機耳。」乃略相署置,湛之為撫軍將軍、揚州刺史,曄中軍將軍、南徐州刺史,熙先左衛將軍,其餘皆有選擬。凡素所不善及不附義康者,又有別簿,併入死目……(范曄)撰《和香方》,其序之曰,……此序所言,悉以比類朝士:「麝本多忌」,比庾炳之……「甘松、蘇合」,比慧琳道人;「沈實易和」,以自比也。


      (《宋書》卷六十九《范曄傳》1822)


      法略


      有法略道人先為康所養,粗被知待。又有王國寺法靜尼出入義康家內,皆感激舊恩,規相拯拔,並與熙先往來。使法略罷道。法略本姓孫,改名景玄,以為臧質寧遠參軍。


      熙先善療兼能診脈,法靜尼妹夫許耀領隊在台,宿衛殿省,嘗有疾,因法靜尼就熙先乞療得損,因成周旋。熙先以耀膽幹,因告逆謀,耀許為內應。豫章胡藩子遵世與法靜甚款,亦密相酬和。法靜尼南上,熙先遣婢采藻隨,付以箋書,陳說圖讖。法靜還,義康餉熙先銅匕銅鑷袍段棋奩等物。熙先慮事洩,鴆采藻殺之。


      (《南史》卷三十三《范泰傳附范曄傳》851)


      戴顒與戴逵


      衡陽王義季鎮京口,長史張邵與(戴)顒姻通,迎來止黃鵠山。山北有竹林精舍,林澗甚美,顒憩於此澗,義季亟從之遊,顒服其野服,不改常度。為義季鼓琴,並新聲變曲,基三調《游弦》、《廣陵》、《止息》之流,皆與世異……自漢世始有佛像,形制未工,(戴)逵特善其事,顒亦參焉。宋世子鑄丈六銅像於瓦官寺,既成,面恨瘦,工人不能治,乃迎顒看之。顒曰:「非面瘦,乃臂胛肥耳。」既錯減臂胛,瘦患即除,無不歎服焉。


      杜按:《南史》本傳(1867)大同,故不錄。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戴顒傳》2277)


      宗炳


      (宗炳)妙善琴書,精於言理,每遊山水,往輒忘歸。征西長史王敬弘每從之,未嘗不彌日也。乃下入廬山,就釋慧遠考尋文義……(炳)妻羅氏,亦有高情,與炳協趣。羅氏沒,炳哀之過甚,既而輟哭尋理,悲情頓釋。謂沙門釋慧堅曰:「死生之分,未易可達,三復至教,方能遣哀。」……好山水,愛遠遊,西陟荊、巫、南登衡岳,因而結宇衡山,欲懷尚平之志。有疾還江陵,嘆曰:「老疾俱至,名山恐難遍睹,唯當澄懷觀道,臥以游之。」凡所游履,皆圖之於室,謂人曰:「撫琴動操,欲令眾山皆響。」……元嘉二十年,炳卒,時年六十九。衡陽王義季與司徒江夏王義恭書曰:「宗居士不救所病,其清履肥素,終始可嘉!為之惻愴,不能已已。」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宗炳傳》2278)


      宗少文(宗炳)


      (宗)少文(又名宗炳)妙善琴書圖畫,精於言理,每遊山水,往輒忘歸。征西長史王敬弘每從之,未嘗不彌日也。乃下入廬山,就釋慧遠考尋文義。兄臧為南平太守,逼與俱還,乃於江陵三湖立宅,閒居無事……妻羅氏亦有高情,與少文協趣。羅氏沒,少文哀之過甚,既乃悲情頓釋,謂沙門釋慧堅曰:「死生之分,未易可達,三復至教,方能遣哀。」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宗少文傳》1860)


      周續之


      周續之字道祖,雁門廣武人也……既而閒居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時彭城劉遺民遁跡廬山,陶淵明亦不應徵命,謂之尋陽三隱。以為身不可遣,餘累宜絕,遂終身不娶妻,布衣蔬食……高祖之北討,世子居守,迎續之館於安樂寺,延入講《禮》,月餘,復還山。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周續之傳》2280)


      周續之


      周續之字道祖,雁門廣武人也。其先過江,居豫章建昌縣……續之年十二年,詣(范)甯受業。居學數年,通《五經》、《五緯》,號曰十經,名冠同門,稱為顏子。既而閒居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時彭城劉遺人遁跡廬山,陶深明亦不應徵命,謂之尋陽三隱。


      (《南史》卷六十五《隱逸上.周續之傳》1865)


      孔淳之


      孔淳之字彥深,魯郡魯人也……淳之少有高尚,愛好墳籍,為太原王恭所稱。居會稽剡縣,性好山水,每有所游,必窮其幽峻,或旬日忘歸。嘗遊山,遇沙門釋法崇,因留共止,遂停三載。法崇嘆曰:「緬想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傾蓋於茲,不覺老之將至也。」及淳之還反,不告以姓。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孔淳之傳》2283)


      孔淳之


      (孔淳之)居會稽剡縣。性好山水,每有所游,必窮其幽峻,或旬日忘歸。嘗遊山,遇沙門釋法崇,因留共止,遂停三載。法崇嘆曰:「緬想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傾蓋於茲,不覺老之將至也。」及淳之還,乃不告以姓。除著作佐郎、太尉參軍,並不就。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孔淳之傳》1864)


      沈道虔


      (沈)道虔常無食,無以立學徒。武康令孔欣之厚相資給,受業者咸得有成。太祖聞之,遣使存問,賜錢三萬,米二百斛,悉以嫁娶孤兄子。征員外散騎侍郎,不就。累世事佛,推父祖舊宅為寺。至四月八日,每請像。請像之日,輒舉家感慟焉。道虔年老,菜食,恆無經日之資,而琴書為樂,孜孜不倦。太祖敕郡縣令隨時資給。元嘉二十六年,卒,時年八十二。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沈道虔傳》2292)


      沈道虔


      (沈道虔)累世事佛,推父祖舊宅為寺。至四月八日每請像,請像之日,輒舉家感慟焉。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沈道虔傳》1863)


      雷次宗


      雷次宗字仲倫,豫章南昌人也。少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篤志好學,尤明《三禮》、《毛詩》,隱退不交世務。本州辟從事,員外散騎侍郎征,並不就……與子姪書以言所守,曰:……(吾)暨於弱冠,遂托業廬山,逮事釋和尚。於時師友淵源,務訓弘道,外慕等夷,內懷悱發,於是洗氣神明,玩心墳典,勉志勤躬,夜以繼日……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雷次宗傳》2292)


      雷次宗


      雷次宗字仲倫,豫章南昌人也。少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篤志好學,尤明《三禮》、《毛詩》。隱退不受征辟。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雷次宗傳》1867)


      道育


      (宋文帝)上時務在本業,勸課耕桑,使宮內皆蠶,欲以諷勵天下。有女巫嚴道育,本吳興人,自言通靈,能使鬼物,夫為劫,坐沒入奚官。劭姊東陽公主應閤婢王鸚鵡白公主云:「道育通靈有異術。」主乃白上(宋文帝),托云善蠶,求召入,見許。道育既人,自言服食,主及劭並信惑之。始興王濬素佞事劭,與劭並多過失,慮上知,使道育祈請,欲令過不上聞。道育輒云:「自上天陳請,必不洩露。」劭等敬事,號曰天師。後遂為巫蠱,以玉人為上形像,埋於含章殿前……上驚惋,即遣收鸚鵡,封籍其家,得劭、濬書數百紙,皆咒詛巫蠱之言,得所埋上形像於宮內。道育叛亡,討捕不得,上大怒,窮治其事,分遣中使入東諸郡搜討,遂不獲。上詰責劭、濬,劭、濬惶懼無辭,唯陳謝而已(又見後文濬傳)。道育變服為尼,逃匿東宮,濬往京口,又載以自隨,或出止民張旿家。


      江夏王義恭自盱眙還朝,上以巫蠱告之,曰:「常見典籍有此,謂之書傳空言,不意遂所親睹。劭雖所行失道,未必便亡社稷,南面之日,非復我及汝事。汝兒子多,將來遇此不幸爾。」……其年二月,濬自京口入朝,當鎮江陵,復載道育還東宮,俗將西上。有告上云:「京口民張旿家有一尼,服食,出入征北內,似是嚴道育。」上初不信,試使掩錄,得其二婢,云:「道育隨征北還都。」上謂劭、濬已當斥遣道育,而猶與往來,惆悵惋駭。乃使京口以船送道育二婢,須至檢核,廢劭,賜濬死,以語濬母潘淑妃,淑妃具以告濬。濬馳報劭,劭因是異謀,每夜輒饗將士,或親自行酒,密與腹心隊主陳叔兒、詹叔兒、齋帥張超之、任建之謀之。


      道育婢將至,其月二十一日夜,詐上詔云:「魯秀謀反,汝可平明守闕,率眾入。」因使超之等集素所畜養兵士二千餘,皆使被甲,召內外幢隊主副,豫加部勒,云有所討……劭即偽位……使改元為太初,劭素與道育所定……(劭後敗被殺)。道育、鸚鵡並都街鞭殺,於石頭四望山下焚其屍,揚灰於江,毀劭東宮所住齋,污瀦其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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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宋書》卷九十九《二凶傳》2424)


      釋僧含


      初,沙門釋僧含粗有學義,謂(顏)竣曰:「貧道粗見讖記,當有真人應符,名稱次第,屬在殿下。」竣在彭城嘗向親人敘之,言遂宣佈,聞於太祖。時元兇巫蠱事已發,故上不加推治。


      杜按:《南史》本傳(882)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宋書》卷七十五《顏竣傳》1959)


      玄暢


      益州齊後山,父老相傳,其名亦不知所起。升明三年,有沙門玄暢於山丘立精舍,其日,太祖受禪日也。


      (《南齊書》卷十八《祥瑞》352)


      蕭嶷


      (蕭)嶷臨終,召子子廉、子恪曰:「人生在世,本自非常,吾年已老,前路幾何。……後堂樓可安佛,供養外國二僧,餘皆如舊。與汝遊戲後堂船乘,吾所乘牛馬,送二宮及司徒,服飾衣裘,悉為功德。」子廉等號泣奉行。


      世祖哀痛特至,至冬乃舉樂宴朝臣,上歔欷流涕。諸王邸不得起樓臨瞰宮掖,上後登景陽,望見樓悲感,乃敕毀之。薨後,第庫見錢,世祖敕貨雜物服飾得數百萬,起集善寺,月給第見錢百萬,至上崩乃省。


      (《南齊書》卷二十二《豫章文獻王蕭嶷傳》417)


      釋法智


      十一年,建康蓮華寺道人釋法智與州民周盤龍等作亂,四百人夜攻州城西門,登梯上城,射殺城局參軍唐穎,遂入城內。軍主耿虎、徐思慶、董文定等拒戰,至曉,(王)玄邈率百餘人登城便門,奮擊,擒法智、盤龍等。玄邈坐免官。


      (《南齊書》卷二十七《王玄載傳附王玄邈傳》511)


      蕭子良


      (建元)五年,(蕭子良)正位司徒,給班劍二十人,侍中如故。移居雞籠山邸,集學士抄《五經》、百家,依《皇覽》例為《四部要略》千卷。招致名僧,講語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又與文惠太子同好釋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九年,京邑大水,吳興偏劇,子良開倉賑救,貧病不能立者於第北立廨收養,給衣及藥……世祖不豫,詔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醫藥。子良啟進沙門於殿戶前誦經,世祖為感夢見優曇鉢華,子良按佛經宣旨使御府以銅為華,插御床四角。日夜在殿內,太孫間日入參承。


      (《南齊書》卷四十《竟陵文宣王蕭子良》698)


      蕭子良


      (永明)五年,(蕭子良)正位司徒,給班劍二十人,侍中如故。移居雞籠山西邸,集學士抄《五經》百家,依《皇覽》例為《四部要略》千卷。招致名僧,講論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


      武帝好射雉,子良啟諫。先是左衛殿中將軍邯鄲超上書諫射雉,武帝為止,久之,超竟被誅。永明末,上將復射雉,子良復諫,前後所陳,上雖不盡納,而深見寵愛。


      又與文惠太子同好釋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至賦食行水,或躬親其事,世頗以為失宰相體。勸人為善,未嘗厭倦,以此終致盛名。


      八年,給三望車。九年,都下大水,吳興偏劇,子良開倉振救貧病不能立者,於第北立廨收養,給衣及藥……武帝不豫,詔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醫藥。子良啟進沙門於殿戶前誦經,武帝為感夢見優曇鉢花。子良案佛經宣旨,使御府以銅為花,插御床上角。日夜在殿內,太孫間日入參。武帝暴漸,內外惶懼,百僚皆已變服,物議疑立子良。


      (《南史》卷四十四《齊武帝諸子.竟陵文宣王子良傳》1103)


      周顒


      (周)顒音辭辯麗,出言不窮,宮商朱紫,發口成句。泛涉百家,長於佛理。著《三宗論》。立空假名,立不空假名。設不空假名難空假名。設空假名難不空假名。假名空難二宗,又立假名空。西涼州智林道人遺顒書曰:「此義旨趣似非始開,妙聲中絕六七十載。貧道年二十時,便得此義,竊每歡喜,無與共之。年少見長安耆老,多云關中高勝乃舊有此義,當法集盛時,能深得斯趣者,本無多人。過江東略是無一。貧道捉麈尾來四十餘年,東西講說,謬重一時,餘義頗見宗錄,唯有此塗白黑無一人得者,為之發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始是真實行道第一功德。」其論見重如此……每賓友會同,顒虛席晤語,辭韻如流,聽者忘倦。兼善《老》、《易》,與張融相遇,輒以玄言相滯,彌日不解。清貧寡慾,終日長蔬食,雖有妻子,獨處山舍。衛將軍王儉謂顒曰:「卿山中何所食?」顒曰:「赤米白鹽,綠葵紫蓼。」文惠太子問顒:「菜食何味最勝?」顒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時何胤亦精信佛法,無妻妾。太子又問顒:「卿精進何如何胤?」顒曰:「三途八難,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封曰:「周妻何肉。」其言辭應變,皆如此也……胤兄點,亦遁節清信。顒與書,勸今菜食。曰:「丈人之所以未極遐蹈,或在不近全菜邪?脫灑離析之討,鼎俎綱罟之興,載〔之簡〕策。其來寔遠。誰敢幹議?觀聖人之設膳修,仍復為之品節,蓋以茹毛飲血,與生民共始,縱而勿裁,將無崖畔。善為士者,豈不以恕己為懷?是以各靜封疆,罔相陵軼。況乃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無逾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在我可賒,而終身朝晡,資之以永〔歲〕,彼就冤殘,莫能自列。我業久長,籲哉可畏。且區區微卵,脆薄易矜,喘彼弱麑,顧步宜愍。觀其飲喙飛沈,使人(物)憐悼,況可心心撲褫,加復恣忍吞嚼。至乃野牧盛群,閉豢重圈,量肉揣毛,以俟枝剝,如土委地,僉謂常理,〔可〕為愴息,事豈一途。若云三世理誣,則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形未息,則一往一來,一生一死,輪迴是常事。雜報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鮮,在家日多,吾儕信業,未足長免,則傷心之慘,行亦(息念)〔自及〕。丈人於血氣之類,雖無身踐,至於晨鳧夜鯉,不能不取備屠門。財貝之〔一〕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之一啟鸞刀,寧復慈心所忍。騶虞雖饑,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豈不使人多愧。眾生之稟此形質,以畜肌膋,皆由其積壅痴迷,沈流莫反,報受穢濁,歷苦酸長,此甘與肥,皆無明之報聚也。何至復引此滋腴,自污腸胃。丈人得此有素,聊復寸言發起耳。」


      (《南齊書》卷四十一《高逸.周顒傳》731)


      周顒


      宋明帝頗好玄理,以(周)顒有辭義,引入殿內,親近宿直。帝所為慘毒之事,顒不敢顯諫,輒誦經中因緣罪福事,帝亦為之小止……顒音辭辯麗,長於佛理,著《三宗論》言空假義。西涼州智林道人遺顒書深相讚美,言「捉麈尾來四十餘載,頗見宗錄,唯此途白黑無一人得者,為之發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其論見重如此。顒於鍾山西立隱舍,休沐則歸之……何胤亦精信佛法,無妻。太子又問顒:「卿精進何如何胤?」顒曰:「三途八難,其所未免,然各有累。」太子曰:「累伊何?」對曰:「周妻何肉。」其言辭應變如此。


      (《南史》卷三十四《周朗傳附周顒傳》894)


      僧紹與僧遠


      僧紹聞沙門釋僧遠風德,往候定林寺,太祖欲出寺見之。僧遠問僧紹曰:「天子若來,居士若為相對?」僧紹曰:「山藪之人,政當鑿壞以遁,〔若〕辭不獲命,便當依戴公故事耳。」永明元年,世祖敕召僧紹,稱疾不肯見。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明僧紹傳》928)


      何求之


      (何求之)仍住吳,居波若寺,足不逾戶,人莫見其面。明帝崩,出奔國哀,除為司空從事中郎,不就。乃除永嘉太守。求時寄住南澗寺,不肯詣台,乞於寺拜受,見許。一夜忽乘小船逃歸吳,隱虎丘山,復除黃門郎,不就。


      杜按:《南史》本傳(787)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何求之傳》937)


      劉虯


      (劉)虯精信釋氏,衣粗布衣,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洲去人遠,乃徙居之。建武二年,詔征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晝有白雲徘徊簷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其日卒,年五十八。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劉虯傳》939)


      劉虯


      (劉)虯精信釋氏,衣粗布,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洲去人遠,乃徙居之。建武二年,詔征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晝有白雲徘徊簷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其日卒,年五十八。虯子之遴。


      之遴字思貞,八歲能屬文。虯曰:「此兒以文興吾宗。」常謂諸子曰:「若此之顏氏,之遴得吾之文。」由是州裡稱之。時有沙門僧惠有異識,每詣虯必呼之遴小字曰:「僧伽福德兒。」握手而進之。


      (《南史》卷五十《劉虯傳》1249)


      劉之遴


      侯景初以蕭正德為帝,(劉)之遴時落景所,將使授璽紱。之遴預知,仍剃髮披法服乃免。先是,平昌伏挺出家,之遴為詩嘲之曰:「《傳》聞伏不鬥,化為支道林。」及之遴遇亂,遂披染服,時人笑之。


      (《南史》卷五十《劉虯傳附劉之遴傳》1252)


      宗測


      宗測字敬微,南陽人,宋徵士炳孫也。世居江陵。測少靜退,不樂人間……測善畫,自圖阮籍遇蘇門於行障上,坐臥對之。又畫永業佛影台,皆為妙作。頗好音律,善《易》、《老》,續皇甫謐《高士傳》三卷。又嘗游衡山七嶺,著《衡山》、《廬山記》。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宗測傳》940)


      宗測


      (宗)測送弟喪還西,仍留舊宅永業寺,絕賓友,唯與同志庾易、劉虯、宗人尚之等往來講說。荊州刺史隨王子隆至鎮,遣別駕宗忻口致勞問。測笑曰:「貴賤理隔,何以及此。」竟不答。建武二年,征為司徒主簿,不就,卒。


      測善畫,自圖阮籍遇蘇門於行鄣上,坐臥對之。又書永業佛影台,皆為妙作。好音律,善《易》、《老》,續皇甫謐《高士傳》三卷。嘗游衡山七嶺,著《衡山》、《廬山記》。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宗測傳》1862)


      徐伯珍


      (徐)伯珍少孤貧,書竹葉及地學書。山水暴出,漂溺宅舍,村鄰皆奔走,伯珍累床而止,讀書不輟。叔父璠之與顏延之友善,還祛蒙山立精舍講授,伯珍往從學,積十年,究尋經史,遊學者多依之。太守琅邪王曇生、吳郡張淹並加禮辟,伯珍應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徵士沈儼造膝談論,申以素交。吳郡顧歡擿出《尚書》滯義,伯珍訓答甚有條理,儒者宗之。


      好釋氏、老莊,兼明道術,歲常旱,伯珍筮之,如期雨澍。舉動有禮,過曲木之下,趨而避之。早喪妻,晚不復娶,自比曾參。


      杜按:《南史》本傳(1889)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徐伯珍傳》945)


      楊法持


      宋世道人楊法持,與太祖有舊。元徽末,宣傳密謀。升明中,以為僧正。建元初,罷道,為寧朔將軍,封州陵縣男,三百戶。二年,虜圍朐山,遣法持為〔軍〕主,領支軍救援。永明四年,坐役使將客,奪其鮭稟,削封。卒。


      杜按:《南史》本傳(1926)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齊書》卷五十六《倖臣.楊法持傳》975)


      韋叡


      高祖方銳意釋氏,天下咸從風而化;(韋)叡自以信受素薄,位居大臣,不欲與俗俯仰,所行略如他日。


      杜按:《南史》本傳(1430)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十二《韋叡傳》225)


      蕭偉


      (南平元襄王蕭偉)晚年崇信佛理,尤精玄學,著《二旨義》,別為新通。又制《性情》、《幾神》等論其義,僧寵及周捨、殷鈞、陸倕並名精解,而不能屈。


      (《梁書》卷二十二《南平元襄王蕭傳》348)


      蕭偉


      (蕭偉)晚年崇信佛理,尤精玄學,著《二旨義》,制《性情》、《幾神》等論。其義僧寵及周捨、殷鈞、陸倕並名精解而不能屈。朝廷得失,時有匡正。


      (《南史》卷五十二《梁宗室下.肖偉傳》1292)


      徐摛


      (徐)摛文體既別,春坊盡學之,「宮體」之號,自斯而起。高祖聞之怒,召摛加讓,及見,應對明敏,辭義可觀,高祖意釋。因問《五經》大義,次問歷代史及百家雜說,末論釋教。摛商較縱橫,應答如響,高祖甚加嘆異,更被親狎,寵遇日隆。


      杜按:《南史》本傳(1521)文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徐摛傳》447)


      陳慶之


      (陳)慶之馬步數千,結陣東反,榮親自來追,值嵩高山水洪溢,軍人死散。慶之乃落髮為沙門,間行至豫州,豫州人程道雍等潛送出汝陰。至都,仍以功除右衛將軍,封永興縣侯,邑一千五百戶。


      出為持節、都督緣淮諸軍事、奮武將軍、北兗州刺史。會有妖賊沙門僧強自稱為帝,土豪蔡伯龍起兵應之。僧強頗知幻術,更相扇惑,眾至三萬,攻陷北徐州,濟陰太守楊起文棄城走,鍾離太守單希寶見害,使慶之討焉。車駕幸白下臨餞,謂慶之曰:「江、淮兵勁,其鋒難當,卿可以策制之,不宜決戰。」慶之受命而行。曾未浹辰,斬伯龍、僧強,傳其首。


      杜按:《南史》本傳(1500)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二《陳慶之傳》463)


      王筠


      (王筠)奉敕制《開善寺寶志大師碑文》,詞甚麗逸。


      杜按:《南史》本傳(610)文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三《王筠》傳485)


      張緬


      (張緬)乃作《南徵賦》。其詞曰:……經法王之梵宇,睹因時之或躍;從四海之宅心,故取亂而誅虐。


      (《梁書》卷三十四《張緬傳》495)


      蕭子暉


      (蕭)子暉字景光,子雲弟也。少涉書史,亦有文才。起家員外散騎侍郎,遷南中郎記室。出為臨安令。性恬靜,寡嗜好,嘗預重雲殿聽制講《三慧經》,退為《講賦》奏之,甚見稱賞。


      杜按:《南史》本傳(1076)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五《蕭子恪傳附蕭子暉傳》516)


      孔休源


      (孔休源)長子雲童,頗有父風,而篤信佛理,遍持經戒。官至岳陽王府諮議、東揚州別駕。


      杜按:《南史》本傳(1473)不記「篤信佛理,遍持經戒」事。


      (《梁書》卷三十六《孔休源傳》522)


      江革


      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降附,(江)革被敕隨府王鎮彭城。城既失守,革素不便馬,乃泛舟而還,途經下邳,遂為魏人所執。魏徐州刺史元延明聞革才名,厚加接待,……乃令革作《丈八寺碑》並《祭彭祖文》,革辭以囚執既久,無復心思。延明逼之逾苦,將加菙撲。革厲色而言曰:……延明知不可屈,乃止……時高祖盛於佛教,朝賢多啟求受戒,革精信因果,而高祖未知,謂革不奉佛教,乃賜革《覺意詩》五百字,云:「惟當勤精進,自強行勝修;豈可作底突,如彼必死囚。以此告江革,並及諸貴游。」又手敕云:「世間果報,不可不信,豈得底突如對元延明邪?」革因啟乞受菩薩戒。


      (《梁書》卷三十六《江革傳》524)


      江革


      魏徐州刺史安豐王(元)延明聞(江)革才名,厚加接待。革稱腳疾不拜,延明將害之,見革辭色嚴正,更加敬重。時祖暅同被拘縶,延明使暅作《欹器漏刻銘》,革唾罵暅曰:「卿荷國厚恩,已無報答,乃為虜立銘,孤負朝廷。」延明聞之,乃令革作《丈八寺碑》並《祭彭祖文》,革辭以囚執既久,無復心思……時帝惑於佛教,朝賢多啟求受戒。革精信因果,而帝未知,謂革不奉佛法,乃賜革《覺意詩》五百字,云:「唯當勤精進,自強行勝修,豈可作底突,如彼必死囚。以此告江革,並及諸貴游。」又手敕曰:「果報不可不信,豈得底突如對元延明邪。」革因乞受菩薩戒。


      (《南史》卷六十《江革傳》1475)


      謝舉


      (謝)舉少博涉多通,尤長玄理及釋氏義。為晉陵郡時,常與義僧遞講經論,徵士何胤自虎丘山赴之。其盛如此。先是,北渡人盧廣有儒術,為國子博士,於學發講,僕射徐勉以下畢至。舉造坐,屢折廣,辭理通邁,廣深歎服,仍以所執麈尾薦之,以況重席焉。


      (《梁書》卷三十七《謝舉傳》530)


      謝舉


      上起禪靈寺,敕(謝)瀹撰碑文……瀹子覽……覽弟舉……(謝)舉尤長玄理及釋氏義,為晉陵郡時,常與義學僧遞講經論,征士何胤自虎丘山出赴之,其盛如此。先是,北度人盧廣有儒術,為國子博士,於學發講,僕射徐勉以下畢至。舉造坐屢折廣,辭理遒邁。廣深歎服,仍以所執麈尾、斑竹杖、滑石書格薦之,以況重席焉……曾要何征君講《中論》,何難以巾褐入南門,乃從東園進。致詩往復,為《虎丘山賦》題於寺……舉宅內山齋舍以為寺,泉石之美,殆若自然。臨川、始興諸王常所游踐。……舉托情玄勝,尤長佛理,注《淨名經》,常自講說。有文集二十捲。


      (《南史》卷二十《謝弘微傳附謝舉傳》563)


      謝微


      子(謝)微字玄度,美風采,好學善屬文,位兼中書舍人……時魏中山王元略還北,梁武帝餞於武德殿,賦詩三十韻,限三刻成。微二刻便就,文甚美,帝再覽焉。又為臨汝侯猷制《放生文》,亦見賞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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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史》卷二十《謝弘微傳附謝舉傳》563)


      謝微


      子(謝)微字玄度,美風采,好學善屬文,位兼中書舍人……時魏中山王元略還北,梁武帝餞於武德殿,賦詩三十韻,限三刻成。微二刻便就,文甚美,帝再覽焉。又為臨汝侯猷制《放生文》,亦見賞於世。


      (《南史》卷十九《謝裕傳附謝微傳》530)


      謝弘微


      (謝弘微)居身清約,器服不華,而飲食滋味盡其豐美。兄曜歷御史中丞,彭城王義康驃騎長史,卒官。弘微哀戚過禮,服雖除猶不啖魚肉。沙門釋慧琳嘗與之食,見其猶蔬素,謂曰:「檀越素既多疾,即吉猶未復膳。若以無益傷生,豈所望於得理。」弘微曰:「衣冠之變,禮不可逾,在心之哀,實未能已。」遂廢食歔欷不自勝。


      (《南史》卷二十《謝弘微傳》551)


      僧達


      (齊太祖)駕幸莊嚴寺聽僧達道人講《維摩》,坐遠不聞(張)緒言,上難移緒,乃遷僧達以近之。


      (《南史》卷二十一《張裕傳附張緒傳》809)


      劉義恭


      (劉)義恭就帝求一學義沙門,會(張)敷赴假還江陵,入辭,文帝令以後車載沙門往,謂曰:「道中可得言晤。」敷不奉詔,曰:「臣性不耐雜。」上甚不悅。


      (《南史》卷三十二《張邵傳附張敷傳》826)


      張融


      (張融)建武四年,病卒,遺令建白旐無旒,不設祭,令人捉麈尾登屋復魂。曰:「吾生平所善,自當陵雲一笑。三千買棺,無制新衾。左手執《孝經》、《老子》,右手執小品《法華經》。妾二人哀事畢,各遣還家。」曰:「吾生平之風調,何至使婦人行哭失聲,不須暫停閨閤。」


      (《南史》卷三十二《張邵傳附張融傳》837)


      范泰


      (范)泰博覽篇籍,好為文章,愛獎後生,孜孜無倦。撰《古今善言》二十四篇及文集傳於世。暮年事佛甚精,於宅西立祇洹精舍。


      (《南史》卷三十三《范泰傳》848)


      釋寶誌


      天監中,有沙門釋寶誌者,嘗遇(何)敬容,謂曰:「君後必貴,然終是何敗何耳」。及敬容為相,謂何姓當為其禍,故抑沒宗族,無仕進者,至是竟為河東所敗。


      中大同元年三月,高祖幸同泰寺講《金字三慧經》,敬容請預聽,敕許之。又有敕聽朔望問訊。尋起為金紫光祿大夫,未拜,又加侍中……何氏自晉司空充、宋司空尚之,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致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勢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校飾,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之為「眾造寺」焉。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杜按:《南史》本傳(797)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七《何敬容傳》532)


      釋寶誌


      時有沙門釋寶誌者,不知何許人,有於宋泰始中見之,出入鍾山,往來都邑,年已五六十矣。齊、宋之交,稍顯靈跡,被發徒跣,語默不倫。或被錦袍,飲啖同於凡俗,恆以銅鏡剪刀鑷屬掛杖負之而趨。或征索酒餚,或累日不食,預言未兆,識他心智。一日中分身易所,遠近敬赴,所居噂誻。齊武帝忿其惑眾,收付建康獄。旦日,咸見遊行市裡,既而檢校,猶在獄中。其夜,又語獄吏:「門外有兩輿食,金鉢盛飯,汝可取之。」果是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所供養。縣令呂文顯以啟武帝,帝乃迎入華林園。少時忽重著三布帽,變不知於何得之。俄而武帝崩,文惠太子、豫章文獻王相繼薨,齊亦於此季矣。


      靈和寺沙門釋寶亮欲以納被遺之,未及有言,寶志忽來牽被而去。蔡仲熊嘗問仕何所至。了自不答,直解杖頭左索繩擲與之,莫之解。仲熊至尚書左丞,方知言驗。


      永明中,住東宮後堂,從平旦門中出入。末年忽云「門上血污衣」,褰裳走過。至鬱林見害,果以犢車截屍出自此門,舍故閹人徐龍駒宅,而帝頸血流於門限焉。


      梁武帝尤深敬事,嘗門年祚遠近。答曰:「元嘉元嘉。」帝欣然,以為享祚倍宋文之年。雖剃鬚髮而常冠帽,下裙納袍,故俗呼為志公。好為讖記,所謂《志公符》是也。高麗聞之,遣使繼綿帽供養。


      天監十三年卒。將死,忽移寺金剛像出置戶外,語人云:「菩薩當去。」旬日無疾而終。先是琅邪王筠至莊嚴寺,實志遇之,與交言歡飲。至亡,敕命筠為碑,蓋先覺也。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釋寶誌傳》1900)


      蕭幾


      蕭幾字德玄,齊曲江公遙欣子也……釋褐著作佐郎,廬陵王文學,尚書殿中郎,太子舍人,掌管記,遷庶子,中書侍郎,尚書左丞。末年,專尚釋教。為新安太守,郡多山水,特其所好,適性游履,遂為之記。


      (《梁書》卷四十一《蕭幾傳》596)


      蕭幾


      (蕭幾)未年專尚釋教。為新安太守,郡多山水,物其所好,適性游履,遂為之記。


      (《南史》卷四十一《齊宗室.蕭幾傳》1043)


      大球


      建平王大球字仁珽。大寶元年,封建平郡王,邑二千戶。性明慧夙成。初,侯景圍京城,高祖素歸心釋教,每發誓願,恆云「若有眾生應受諸苦,悉衍身代當。」時大球年甫七歲,聞而驚謂母曰:「官家尚爾,兒安敢辭。」乃六時禮佛,亦云「凡有眾生應獲苦報,悉大代受。」其早慧如此。


      杜按:《南史》本傳(1343)文稍略,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四《建平王肖大球傳》617)


      江紑


      江紑,字含潔,濟陽考城人也。父蒨,光祿大夫。紑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紑侍疾將期月,衣不解帶,夜夢一僧云:「患眼者,飲慧眼水必差。」及覺說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祿與草堂寺智者法師善,往訪之。智者曰:「《無量壽經》云:慧眼見真,能渡彼岸。」蒨乃因智者啟捨同夏縣界牛屯裡舍為寺,乞賜嘉名。敕答云:「純臣孝子,往往感應。晉世顏含,遂見冥中送藥。近見智者,知卿第二息感夢,云飲慧眼水。慧眼則是五眼之一號,若欲造寺,可以慧眼為名。」及就創造,洩故井,井水清冽,異於常泉。依夢取水洗眼及煮藥,稍覺有瘳,因此遂差。時人謂之孝感。南康王為南徐州,召為迎主簿。紑性靜,好《老》、《莊》玄言,尤善佛義,不樂進仕。及父卒,紑廬於墓,終日號慟不絕聲,月餘卒。


      杜按:《南史》(945)本傳文稍略,意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七《孝行.江紑傳》656)


      江紑


      (江)紑字含絜,幼有孝性,年十三,父蒨患眼,侍疾將期月,衣不解帶。夜夢一僧云:「患眼者飲慧眼水必差。」及覺說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祿與草堂寺智者法師善,往訪之。智者曰:「《無量壽經》云,慧眼見真,能度被岸。」倩乃因智者啟捨同夏縣界牛屯裡舍為寺,乞賜嘉名。敕答云:「純臣孝子往往感應,晉時顏含遂見冥中送藥,又近見智者以卿第二息夢雲『飲慧眼水』。慧眼則五眼之一號,可以慧眼為名。」及就創造,洩故井,井水清冽,異於恆泉。依夢取水洗眼及煮藥,稍覺有瘳,因此遂差。時有謂之孝感。


      南康王為徐州,召為迎主簿。紑性沈靜,好莊、老玄言,尤善佛義,不樂進仕。及父卒,紑廬於墓,終日號慟不絕聲,月餘乃卒。


      (《南史》卷三十六《江夷傳附江紑傳》945)


      江總


      及魏國通好,敕以(江)總及徐陵攝官報聘,總以疾不行。侯景寇京都,詔以總權兼太常卿,守小廟。台城陷,總避難崎嶇,累年至會稽郡,憩於龍華寺,乃制《修心賦》,略序時事。其辭曰:


      太清四年秋七月,避地於會稽龍華寺。此伽藍者,余六世祖宋尚書右僕射州陵侯元嘉二十四年之所構也。侯之王父晉護軍將(彪),昔蒞此邦,卜居山陰都陽裡,貽厥子孫,有終焉之志。寺域則宅之舊基,左江右湖,面山背壑,東西連跨,南北紆縈,聊與苦節名僧,同銷日用,曉修經戒,夕覽圖書,寢處風雲,憑棲水月。不意華戎莫辨,朝市傾淪,以此傷情,情可知矣。啜泣濡翰,豈攄鬱結,庶後生君子,憫余此概焉……


      奉盛德這鴻祀,寓安禪之古寺,寔豫章之舊圃,成黃金之勝地。遂寂默之幽心,若鏡中而遠尋,面曾阜之超忽,邇平湖之迥深。山條偃蹇,水葉侵淫,掛猿朝落,饑鼯夜吟。果叢藥苑,桃蹊橘林,梢雲拂日,結暗生陰。保自然之雅趣,鄙人間之荒雜,望島嶼之邅回,面江源之重沓,泛流月之夜迥,曳光煙之曉匝。風引蜩而嘶噪,雨鳴林而修颯,鳥稍狎而知來,雲無情而自合。


      爾乃野開靈塔,地築禪居,喜園迢滯,樂樹扶疏。經行籍草,宴坐臨渠,持戒振錫,度影甘蔬,堅固之林可喻,寂滅之場暫如。異曲終而悲起,非木落而悲始,豈降志而辱身,不露才而揚己。鍾風雨之如晦,倦雞鳴之聒耳,幸避地而高棲,憑調御之遺旨。折四辯之微言,悟三乘之妙理,遣十纏之繫縛,祛五惑之塵滓,久遺榮於勢利,庶忘累於妻子,感意氣於疇日,寄知音於來祀,何遠客之可悲,知自憐其何已。總嘗自敘其略曰:……弱歲歸心釋教,年二十餘,入鍾山就靈曜寺則法師受菩薩戒。暮齒官陳,與攝山布上人遊款,深悟苦空,更復練戒,運善於心,行慈於物,頗知自勵,而不能蔬菲,尚染塵勞,以此負愧平生耳。


      (此)總之自敘,時人謂之實錄。


      (《陳書》卷二十七《江總傳》344)


      劉霽


      劉霽字士烜,平原人也。……母明氏寢疾,霽年已五十,衣不解帶者七旬,誦《觀世音經》,數至萬遍,夜因感夢,見一僧謂曰:「夫人算盡,君精誠篤至,當相為申延。」後六十餘日乃亡。


      (《梁書》卷四十七《孝行.劉霽傳》657)


      劉霽


      (劉霽)母明氏寢疾,霽年已五十,衣不解帶者七旬,誦《觀世音經》數萬遍。夜中感夢,見一僧謂曰:「夫人算盡,君精誠篤志,當相為申延。」後六十餘日乃亡。霽廬於墓,哀慟過禮,常有雙白鶴循翔廬側,處士阮孝緒致書抑譬焉。霽思慕不已,未終喪而卒。著《釋俗語》八卷,文集十捲。


      (《南史》卷四十九《劉懷珍傳附劉霽傳》1222)


      劉勰


      劉勰字彥和,東莞莒人……勰早孤,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佑,與之居處,積十餘年,遂博通經論,因區別部類,錄而序之。今定林寺經藏,勰所定也……然勰為文長於佛理,京師寺塔及名僧碑誌,必請勰制文。有敕與慧震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啟求出家,先燔鬢髮自誓,敕許之。乃於寺變服,改名慧地。未期而卒。文集行於世。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劉勰傳》710)


      劉勰


      劉勰字彥和,東莞莒人也。父尚,越騎校尉。勰早孤,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佑居,遂博通經論,因區別部類,錄而序之。定林寺經藏,勰所定也……勰為文長於佛理,都下寺塔及名僧碑誌,必請勰制文。敕與慧震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求出家,先燔鬚髮自誓,敕許之。乃變服改名慧地云。


      (《南史》卷七十二《文學.劉勰傳》1781)


      劉杳


      (劉)杳治身清儉,無所嗜好。為性不自伐,不論人短長,及睹釋氏經教,常行慈忍。天監十七年,自居母憂,便長斷腥羶,持齋蔬食。及臨終,遣命斂以法服,載以露車,還葬舊墓,隨得一地,容棺而已,不得設靈筵祭醊。其子遵行之。


      杜按:《南史》本傳無「及睹釋氏經教,常行慈忍」等語,餘略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劉杳傳》717)


      謝征


      (謝征)又為臨汝侯淵猷制《放生文》,亦見賞於世。


      杜按:《南史》本傳(530)文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謝征傳》718)


      伏挺


      (伏)挺後遂出仕,尋除南台治書,因事納賄,當被推劾,挺懼罪,遂變服為道人,久之藏匿,後遇赦,乃出天心寺。會邵陵王為江州,攜挺之鎮,王好文義,深被恩禮,挺因此還俗。


      杜按:《南史》本傳(1733)同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伏挺傳》722)


      任孝恭


      任孝恭字孝恭,臨淮人也……外祖丘它,與高祖有舊,高祖聞其有才學,召入西省撰史。初為奉朝請,進直壽光省,為司文侍郎,俄兼中書通事舍人。敕遣制《建陵寺剎下銘》……孝恭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而性頗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時輩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任孝恭傳》726)


      任孝恭


      敕遣(任孝恭)制《建陵寺剎下銘》,又啟撰武帝集序文,並富麗。自是專掌公家筆翰。孝恭為文敏速,若不留思,每奏稱善,累賜金帛。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而性頗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流輩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南史》卷七十二《文學.任孝恭傳》1784)


      何點


      何點字子晰,廬江灊人也。……及長,感家禍,欲絕婚宦,尚之強為之娶琅邪王氏。禮畢,將親迎,點累涕泣,求執體志,遂得罷……司徒竟陵王子良欲就見之,點時在法輪寺,子良乃往請,點角巾登席,子良欣悅無已,遺點嵇叔夜酒杯,徐景山酒鐺。


      點少時嘗患渴痢,積歲不癒,後在吳中石佛寺建講,於講所晝寢,夢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夢中服之,自此而差,時人以為淳德所感……點既老,又娶魯國孔嗣女,嗣亦隱者也。點雖婚,亦不與妻相見,築別室以處之,人莫諭其意也。吳國張融少時免官,而為詩有高尚之言,點答詩曰:「昔聞東都日,不在簡書前。」雖戲也,而融久病之。及點後婚,融始為詩贈點曰:「惜哉何居士,薄暮遘荒淫。點亦病之,而無以釋也。」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何點傳》732)


      何胤


      (何)胤字子季,點之弟也。年八歲,居憂哀毀若成人。既長好學。師事沛國劉瓛,受《易》及《禮記》、《毛詩》;又入鍾山定林寺聽內典,其業皆通。


      胤雖貴顯,常懷止足……聞謝朏罷吳興郡不還,胤恐後之,乃以拜表辭職,不待報輒去。明帝大怒,使御史中丞袁昂奏收胤,尋有詔許之。胤以會稽山多靈異,往游焉,居若邪山雲門寺。初,胤二兄求、點並棲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隱,世號點為大山;胤為小山,亦曰東山……


      胤年登祖壽,乃移還吳,作《別山詩》一首,言甚淒愴。至吳,居虎丘西寺講經論,學徒復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胤常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胤,伏而不動。又有異鳥如鶴,紅色,集講堂,馴狎如家禽焉。


      初,開善寺藏法師與胤遇於秦望,後還都,卒於鍾山。其死日,胤在般若寺,見一僧授胤香爐奩並函書,云「呈何居士」。言訖失所在。胤開函,乃是《大莊嚴論》,世中未有。又於寺內立明珠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遠以狀啟。昭明太子欽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胤注《百法論》、《十二門論》各一卷,注《周易》十捲,《毛詩總集》六卷,《毛詩隱義》十捲,《禮記隱義》二十捲,《禮答問》五十捲。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何胤傳》735)


      何點與何胤


      (何)點門世信佛,從弟遁以東籬門園居之,德璋為築室焉。園有卞忠貞塚,點植花於冢側,每飲必舉酒酌之。招攜勝侶,及名德桑門,清言賦詠,優遊自得……後點在法輪寺,子良就見之,點角巾登席,子良欣悅無已,遺點嵇叔夜酒杯、徐景山酒鎗。


      點少時嘗患渴利,積歲不癒。後在吳中石佛寺建講,於講所晝寢,夢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夢中服之,自此而差,時人以為淳德所感。


      性通侻好施,遠近致遺,一無所逆,隨復散焉。嘗行經朱雀門街,有自車後盜點衣者,見而不言,旁人擒盜與之,點乃以衣施盜。盜不敢受,點令告有司,盜懼乃受之……永元中,崔慧景圍城,人間無薪,點悉伐園樹以贍親黨。慧景性好佛義,先慕交點,點不顧之。至是乃逼召點,點裂裙為褲,往赴其軍,終日談說,不及軍事……(何)胤以會稽山多靈異,往游焉,居若邪山雲門寺。初,胤二兄求、點並棲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隱,世號點為「大山」,胤為「小山」,亦曰「東山」。兄弟發跡雖異,克終皆隱,世謂何氏三高……(何胤)至吳,居武丘山西寺講經論,學僧復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胤常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胤,伏而不動。又有異鳥如鶴紅色,集講堂,馴狎如家禽。


      初,開善寺藏法與胤遇於秦望山,後還都,卒於鍾山。死日,胤在波若寺見一名僧,授胤香爐奩並函書,云:「貧道發自揚都,呈何居士。」言訖失所在。胤開函,乃是《大莊嚴論》,世中未有。訪之香爐,乃藏公所常用。又於寺內立明珠柱,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遠以狀啟昭明太子,太子欽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中大通三年卒,年八十六……初,胤侈於味,食必方丈,後稍欲去甚者,猶食白魚、鱔脯,糖蟹,以為非見生物……汝南周顒與胤書,勸令食菜,曰:「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無逾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在我可賒。若云三世理誣,則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形未息,一往一來,生死常事,則傷心之慘,行亦自及。丈人於血氣之類,雖不身踐,至於晨鳧夜鯉,不能不取備屠門。財貝之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之一啟鑾刀,寧復慈心所忍。騶虞雖饑,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者,豈不使人多愧。丈人得此有素,聊復片言發起耳。」故胤末年遂絕血味。


      胤注《百論》、《十二門論》各一卷,注《周易》十捲,《毛詩總集》六卷,《毛詩隱義》十捲,《禮記隱義》二十捲,《禮答問》五十五卷。子撰亦不仕,有高風……初,沙門釋寶誌嘗謂(何)敬容曰:「君後必貴,終是『何』敗耳。」及敬容為宰相,謂何姓當為其禍,故抑沒宗族,無仕進者,至是竟河東所敗。


      中大同元年三月,武帝幸同泰寺講《金字三慧經》,敬容啟預聽,敕許之。又起為金紫光祿大夫,未拜,又加侍中。敬容舊時賓客門生諠譁如昔,冀其復用……何氏自晉司空充、宋司空尚之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權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寺堂宇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敬容特為從兄胤所親愛,胤在若邪山嘗疾篤,有書云:「田疇館宇悉奉眾僧,書經並歸從弟敬容。」其見知如此。


      (《南史》卷三十《何尚之傳附》788)


      阮孝緒


      阮孝緒字士宗,陳留尉氏人也……幼至孝,性沉靜,雖與兒童遊戲,恆以穿池築山為樂。年十三,遍通《五經》。十五,冠而見其父,彥之誡曰:「三加彌尊,人倫之始。宜思自勖,以庇爾躬。」答曰:「願跡松子於瀛海,追許由於穹谷,庶保促生,以免塵累。」自是屏居一室,非定省未嘗出戶,家人莫見其面,親友因呼為「居士」……其恆所供養石像,先有損壞,心欲治補,經一夜忽完復,眾並異之。


      杜按:《南史》本傳無「其恆所供養石像」等語,餘略同,故未錄。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阮孝緒傳》739)


      陶弘景


      陶弘景字通明,丹陽秣陵人也……天監四年,移居積金東澗。善辟榖導引之法,年逾八十而有壯容。深慕張良之為人,云「古賢莫比」。曾夢佛授其菩提記,名為勝力菩薩。乃詣鄮縣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後太宗臨南徐州,欽其風素,召至後堂,與談論數日而去,太宗甚敬異之。大通初,令獻二刀於高祖,其一名善勝,一名威勝,並為佳寶。


      大同二年,卒,時年八十五,顏色不變,屈申如恆,詔贈中散大夫,謚曰「貞白先生」,仍遣餘人監護喪事。弘景遺令薄葬,弟子尊而行之。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陶弘景傳》742)


      陶弘景


      天監四年,(陶弘景)移居積金東澗。弘景善辟榖導引之法,自隱處四十許年,年逾八十而有壯容。仙書云:「眼方者壽千歲。」弘景末年一眼有時而方。曾夢佛授其菩提記云,名為勝力菩薩。乃詣鄮縣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後簡文臨南徐州,欽其風素,召至後堂,以葛巾進見,與談論數日而去,簡文甚敬異之……天監中,獻丹於武帝。中大通初,又獻二刀,其一名善勝,一名威勝,並為佳寶。


      無疾,自知應逝,逆克亡日,仍為《告逝詩》。大同二年卒,時年八十一。顏色不變,屈申如常,香氣累日,氛氳滿山。遺令:「既沒不須沐浴,不須施床,止兩重席於地,因所著舊衣,上加生裓裙及臂衣靺冠巾法服。左肘錄鈴,右肘藥鈴,佩符絡左腋下。繞腰穿環結於前,釵符於髻上。通以大袈裟覆衾蒙首足。明器有車馬。道人道士並在門中,道人左,道士右。百日內夜常燃燈,旦常香火。」弟子遵而行之。詔贈太中大夫,謚曰貞白先生。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陶弘景傳》1899)


      劉慧斐


      劉慧斐字文宣,彭城人也。少博學,能屬文,起家安成王法曹行參軍。嘗還都,途經尋陽,遊於匡山,過處士張孝秀,相得甚歡,遂有終焉之志。因不仕,居於東林寺。又於山北構園一所,號曰離垢園,時人乃謂為離垢先生。


      慧斐尤明釋典,工篆隸,在山手寫佛經二千餘卷,常所誦者百餘卷。晝夜行道,孜孜不怠,遠近欽慕之。太宗臨江州,遺以幾杖。論者云,自遠法師沒後,半二百年,始有張、劉之盛矣。世祖及武陵王等書問不絕。大同二年卒,時年五十九。


      杜按:《南史》本傳(1902)文稍略,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劉慧斐傳》745)


      范元琰


      范元琰字伯珪,吳郡錢唐人也……及長好學,博通經史,兼精佛義。然性謙敬,不以所長驕人。


      杜按:《南史》本傳(1903)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范元琰傳》746)


      劉訏


      劉訏字彥度,平原人也……訏善玄言,尤精釋典。曾與兄劉歊聽講於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熙寺東澗,有終焉之志。天監十七年,卒於歊舍,時年三十一。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劉訏傳》747)


      劉訏


      (劉)訏善玄言,尤精意釋典,曾與(劉)歊聽講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熙寺東澗,有終焉之志。尚書郎何炯嘗遇之於路,曰:「此人鳳神穎後,蓋荀奉倩、衛叔寶之流也。」命駕造門,拒而不見。族祖孝標與書稱之曰:「訏超超越俗,如半天朱霞。歊矯矯出塵,如雲中白鶴。皆儉歲之梁稷,寒年之纖纊。」


      (《南史》卷四十九《劉懷珍傳附劉訏傳》1227)


      庾詵


      庾詵字彥寶,新野人也。幼聰警篤學,經史百家無不該綜……普通中,詔曰:「明揚振滯,為政所先;旌賢求士,夢佇斯急。新野瘐詵止足棲退,自事卻掃,經史文藝,多所貫習;穎川庚承先學通黃、老,該涉釋教;並不競不營,安茲枯槁,可以鎮躁敦俗。詵可黃門侍郎,承先可中書侍郎。勒州縣時加敦遣,庶能屈志,方冀鹽梅。」詵稱疾不赴。


      晚年以後,尤遵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懺,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日一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晝寢,忽驚覺曰:「願公復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卒,時年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阤淨域矣。」高祖聞而下詔曰:「旌善表行,前王所敦,新野庾詵,荊山珠玉……宜謚貞節處士,以顯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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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庾詵傳》750)


      庾詵


      庾詵字彥寶,新野人也。幼聰警篤學,經史百家,無不該綜……梁武帝少與詵善,及起兵,署為平西府記室參軍,詵不屈。平生少所遊狎,河東柳惲欲與交,拒而弗納。普通中,詔以為黃門侍郎,稱疾不起。晚年尤遵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懺,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日一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道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寢驚覺,曰:「願公復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亡,年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阤淨域矣。」武帝聞而下詔,謚貞節處士,以顯高烈。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庾詵傳》1904)


      庾承先


      庾承先字子通,穎川鄢陵人也……郡辟功曹不就,乃與道士王僧鎮同游衡岳。晚以弟疾還鄉里,遂居於土台山。鄱陽忠烈王在州,欽其風味,要與游處。又令講《老子》。遠近名僧,咸來赴集,論難鋒起,異端競至,承先徐相酬答,皆得所未聞。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庚承先傳》753)


      庾承先


      庾承先字子通,穎川鄢陵人也……玄經釋典,靡不該悉;九流《七略》,咸所精練。辟功曹不就,乃與道士王僧鎮同遊衡岳。晚以弟疾還鄉裡,遂居土台山。梁鄱陽忠烈王在州,欽其風味,要與游處,令講《老子》。遠近名僧,咸來赴集,論難鋒起,異端競至,承先徐相酬答,皆得所未聞。忠烈王尤所欽重。


      (《南史》卷七十六《庾承先傳》1906)


      張孝秀


      張孝秀字文逸,南陽宛人也。少仕州為治中從事史;遭母憂,服闋,為建安王別駕。頃之,遂去職歸山,居於東林寺……孝秀性通率,不好浮華,常冠榖皮巾,躡蒲履,手執並櫚皮麈尾。服寒食散,盛冬能臥於石。博涉群書,專精釋典。善談論,工隸書,凡諸藝能,莫不明習。普通三年,卒,時年四十二,室中皆聞有非常香氣。太宗聞甚傷悼焉,與劉慧斐書,述其貞白雲。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張孝秀傳》752)


      張孝秀


      張孝秀字文逸,南陽宛人也。徙居尋陽……遇刺史陳伯之叛,孝秀與州中士大夫謀襲之,事覺,逃於盆水側。有商人置諸褚中,展轉入東林。伯之得其母郭,以蠟灌殺之。孝秀遣妻妾,入匡山修行學道。服闋,建安王召為別駕。因去職歸山,居於東林寺,有田數十頃,部曲數百人,率以力田,盡供山眾。遠近歸慕,赴之如市。


      (張)孝秀性通率,不好浮華,常冠穀皮巾,躡蒲履,手執並閭皮麈尾,服寒食散,盛冬臥於石上。博涉群書,專精釋典。僧有虧戒律者,集眾佛前,作羯磨而笞之,多能改過。善談論,工隸書,凡諸藝能,莫不明習。普通三年卒,室中皆聞非常香。梁簡文甚傷悼焉,與劉慧斐書,述其貞白雲。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張孝秀傳》1905)


      慧摽


      沙門慧摽涉獵有才思,及寶應起兵,作五言詩以送之,曰:「送馬猶臨水,離旗稍引風,好看今夜月,當入紫微宮。」寶應得之甚悅。慧摽賚以示(虞)寄,寄一覽便止,正色無言。摽退,寄謂所親曰:「摽公既以此始,必以此終。」後竟坐是誅。


      杜按:《南史》本傳(1685)文同,故不錄。


      (《陳書》卷十九《虞荔傳》262)


      慧摽


      初,沙門慧標涉獵有才思,及寶應起兵,作五言詩以送之曰:「送馬猶臨水,離旗稍引風。好看今夜月,當照紫微宮。」寶應得之甚悅。慧標以示(虞)寄,寄一覽使便止,正色無言。慧標退,寄謂所親曰:「標公既以此始,必以此終。」後竟坐是誅。


      (《南史》卷六十九《虞荔傳附虞寄傳》1685)


      馬樞


      馬樞字要理,扶鳳眉人也……六歲,能誦《孝經》、《論語》、《老子》。及長,博極經史,尤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


      (《陳書》卷十九《馬樞傳》264)


      馬樞


      馬樞字要理,扶鳳郿人也。祖靈慶,齊竟陵王錄事參軍。


      樞數歲而孤,為其姑所養。六歲,能誦《孝經》、《論語》、《老子》。及長,博極經史,尤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梁邵陵王綸為南徐州刺史,素聞其名,引為學士。綸時自講《大品經》,令樞講《維摩》、《老子》、《周易》,同日發題,道俗聽者二千人。王欲極觀優劣,乃謂眾曰:「與馬學士論義,必使屈服,不得空立客主。」於是數家學者,各起問端。樞乃依次剖判,開其宗旨,然後枝分派別,轉變無窮,論者拱默聽受而已,綸甚嘉之。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馬樞傳》1907)


      王固


      (王)固清虛寡慾,居喪以孝聞。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憂,遂終身蔬食,夜則坐禪,晝誦佛經,兼習《成實論》義,而於玄言非所長。嘗聘於西魏,因宴饗之際,請停殺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於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綱,固以佛法咒之,遂一鱗不獲。


      杜按:《南史》本傳(644)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二十一《王固傳》282)


      周弘正


      (周)弘正特善玄言,兼明釋典,雖碩學名僧,莫不請質疑滯。


      (《陳書》卷二十四《周弘正傳》309)


      周弘正


      藏法師於開善寺講說,門徒數百,(周)弘正年少,未知名,著紅褌,錦絞髻,踞門而聽,眾人蔑之,弗遣也。既而乘間進難,舉坐盡傾,法師疑非世人,覘知,大相賞狎……弘正特善玄言,兼明釋典,雖碩德名僧,莫不請質疑滯。


      (《南史》卷三十四《周朗傳附周弘正傳》897)


      徐陵、徐孝克與寶志


      時寶志上人者,世稱其有道,(徐)陵年數歲,家人攜以候之,寶志手摩其頂,曰:「天上石麒麟也。」光宅惠雲法師每嗟陵早成就,謂之顏回。八歲,能屬文。十二,通《莊老》義。既長,博涉史籍,縱橫有口辯……


      (徐)孝克,(徐)陵之第三弟也。……又剃髮為沙門,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給焉。臧氏(孝克原妻)亦深念舊恩,數私致饋餉,故不乏絕。後景行戰死,臧伺孝克於途中,累日乃見,謂孝克曰:「往日之事,非為相負,今既得脫,當歸供養。」孝克默然無答。於是歸俗,更為夫妻。


      後東遊,居於錢塘之佳義裡,與諸僧討論釋典,遂通《三論》。每日二時講,旦講佛經,晚講《禮傳》,道俗受業者數百人。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也,尋復去職。太建四年,徵為秘書丞,不就,乃蔬食長齋,持菩薩戒,晝夜講誦《法華經》,高宗甚嘉其操行……孝克性清素而好施惠,故不免饑寒,後主敕以石頭津稅給之,孝克悉用設齋寫經,隨得隨盡。二年,為散騎常侍,侍東宮。陳亡,隨例入闕。家道壁立,所生母患,欲粳米為粥,不能常辦。母亡之後,孝克遂常啖麥,有遺粳米者,孝克對而悲泣,終身不復食之焉。


      開皇十年,長安疾疫,隋文帝聞其名行,召令於尚書都堂講《金剛般若經》。尋授國子博士。後侍東宮講《禮》、《傳》。


      十九年以疾卒,時年七十三,臨終,正坐唸佛,室內有非常異香氣,鄰裡皆驚異之。


      (《陳書》卷二十六《徐陵傳附徐孝克傳》325)


      徐陵


      (徐陵)少而崇信釋教,經論多所釋解。後主在東宮,令陵講《大品經》,義學名僧,自遠雲集,每講筵商較,四坐莫能與抗。目有青精,時人以為聰慧之相也。


      (《南史》卷六十二《徐摛傳附徐陵傳》1525)


      徐孝克


      (徐)陵弟(徐)孝克,有口辯,能談玄理。性至孝,遭父憂殆不勝喪。事所生母陳氏,盡就養之道。染末,侯景寇亂,孝克養母,饘粥不能給。妻東莞臧氏,領軍將軍盾女也,甚有容色。孝克乃謂曰:「今饑荒如此,供養交闕,欲嫁卿與富人,望彼此俱濟,於卿如何?」臧氏弗許之。時有孔景行者,為侯景將,多從左右逼而迎之,臧氏涕泣而去,所得谷帛,悉以遺母。孝克又剃髮為沙門,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給焉。臧氏亦深念舊恩,數私致饋餉,故不乏絕。後景行戰死,臧氏伺孝克於途中,累日乃見,謂孝克曰:「往日之事,非為相負,今既得脫,當歸供養。」孝克默然無答。於是歸俗,更為夫妻。


      後東遊,居錢唐之佳義裡,與諸僧討論釋典,遂通《三論》。每日二時講,旦講佛經,晚講《禮》傳,道俗受業者數百人。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尋去職。太建四年,征為秘書丞,不就。乃蔬食長齋,持菩薩戒,晝夜講誦《法華經》。宣帝甚嘉其操行……孝克性清素,好施惠,故不免饑寒。後主敕以石頭津稅給之,孝克悉用設齋寫經,隨盡。


      二年,為散騎常侍,侍東宮。陳亡,隨例入長安。家道壁立,所生母患,欲粳米為粥,不能常辦。母亡後,孝克遂常啖麥,有遺粳米者,孝克對而悲泣,終身不復食焉。


      開皇十二年,長安疾疫,隋文帝聞其名行,召令於尚書都堂講《金剛般若經》。尋授國子博士。後侍東宮,講《禮》傳。


      十九年,以疾卒,年七十三。臨終政坐唸佛,室內有非常香氣,鄰里皆驚異之。子萬載,位太子洗馬。


      (《南史》卷六十二《徐摛傳附徐孝克傳》1527)


      姚察


      (姚)察幼年嘗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及官陳,祿俸皆捨寺起造,並追為禪師樹碑,文甚遒麗。及是,遇見梁國子祭酒肅子雲書此寺禪齋詩,覽之愴然,乃用肅韻述懷為詠,詞又哀切,法俗益以此稱之……(察)年七十四,大業二年,終於東都,遺命薄葬,務從率儉。其略云:「吾家世素士,自有常法。吾意斂以法服,並宜用布,士周於身。又恐汝等不忍行此,必不爾,須松板薄棺,才可週身,土周於棺而已。葬日,止粗車,即送厝舊塋北。吾在梁世,當時年十四,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自爾深悟苦空,頗知回向矣。當得留連山寺,一去忘歸。及仕陳代,諸名流遂許與聲價,兼時主恩遇,宦途遂至通顯。自入朝來,又蒙恩渥。既牽纏人世,素志弗從。且吾習蔬菲五十餘年,既歷歲時,循而不失。瞑目之後,不須立靈,置一小床,每日設清水,六齋日設齋食果菜,任家有無,不須別經營也。」初,察原讀一藏經,並已究竟,將終,曾無痛惱,但西向坐,正念,云「一切空寂」。其後身體柔軟,顏色如恆。兩宮悼惜,賵賻甚厚。


      察性至孝,有人倫鑑識。沖虛謙遜,不以所長矜人。終日恬靜,唯以書記為樂,於墳籍無所不睹……兼諳識內典,所撰寺塔及眾僧文章,特為綺密。在位多所稱引,一善可錄,無不賞薦。


      (《陳書》卷二十七《姚察傳》352)


      初,(姚)察欲讀一藏經,並已究竟,將終,會無痛惱,但西向坐正念,云「一切空寂」。其後身體柔軟,顏色如恆。兩宮悼惜,贈賵甚厚。


      (《南史》卷六十九《姚察傳》1691)


      章華


      吳興章華,字仲宗,家世農夫,至華獨好學,與士君子游處,頗覽經史,善屬文。侯景之亂,乃游嶺南,居羅浮山寺,專精習業。


      杜按:《南史》本傳(1687)同,故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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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書》卷三十《章華傳》406)


      謝貞


      (謝貞)父藺居母阮氏憂,不食泣血而卒,家人賓客懼貞復然,從父洽、族兄暠乃共往華嚴寺,請長爪禪師為貞說法,仍謂貞曰:「孝子既無兄弟,極須自愛,若憂毀滅性,誰養母邪?」自後少進饘飲粥。


      太清之亂,親屬散亡,貞於江陵陷沒,暠逃難番禺,貞母出家於宣明寺。


      杜按:《南史》本傳(1846)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二《孝行.謝貞傳》427)


      張譏


      後主嘗幸鍾山開善寺,召從臣坐於寺西南松林下,敕(張)譏豎義。時索麈尾未至,後主敕取松枝,手以屬譏,曰:「可代麈尾。」顧謂群臣曰:「此即是張譏後事。」禎明三年入隋,終於長安,時年七十六。


      譏性恬靜,不求榮利,常慕閒逸。所居宅營山池,植花果,講《周易》、《老》、《莊》而教授焉。吳郡陸元朗、朱孟博、一乘寺沙門法才、法雲寺沙門慧休、至真觀道士姚綏,皆傳其業。


      杜按:《南史》本傳(1751)「慧休」作「慧拔」,餘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三《張譏傳》444)


      陸慶


      時有吳郡陸慶,少好學,遍知《五經》,尤明《春秋左氏傳》,節操甚高……值梁季喪亂,乃覃心釋典,經論靡不該究……乃築室屏居,以禪誦為事,由是傳經受業者蓋鮮焉。


      杜按:《南史》本傳(1756)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三《儒林.陸慶傳》450)


      顏晃


      永定二年,高祖幸大莊嚴寺,其夜甘露降,(顏)晃獻《甘露頌》,詞義該典,高祖甚奇之。


      杜按:《南史》本傳(1787)不記此事。


      (《陳書》卷三十四《文學.顏晃傳》456)


      陸瑜


      (陸)瑜字幹玉。少篤學,美詞藻。州舉秀才……瑜幼長讀書,晝夜不廢,聰敏疆記,一覽無復遺失。嘗受《莊》、《老》於汝南周弘正,學《成實論》於僧滔法師,並通大旨。時皇太子好學,欲博覽群書,以子集繁多,命瑜鈔撰,未就而卒,時年四十四。


      杜按:《南史》本傳(1203)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四《文學.陸瑜傳》463)


      彭叔陵


      晉世王公貴人,多葬梅嶺,及彭(叔陵母)卒,(陳)叔陵啟求於梅嶺葬之,乃發故太傅謝安舊墓,棄去安柩,以葬其母。初喪之日,偽為哀毀,自稱刺血寫《涅槃經》,未及十日,乃令庖廚擊鮮,日進甘膳。又私召左右妻女,與之奸合,所作尤不軌,侵淫上聞。


      (《陳書》卷三十六《始興王陳叔陵傳》494)


      彭叔陵


      (天嘉)十一年,(叔陵)丁所生母彭氏憂,去職。頃之,起為本職。晉世王公貴人,多葬梅嶺,及彭氏卒,叔陵啟求梅嶺葬之,乃發故太傅謝安舊墓,棄去(謝)安柩,以葬其母。初喪日,偽為哀毀,自稱刺血寫《涅槃經》。未及十旬,乃日進甘膳。又私召左右妻女,與之奸合,所作尤不軌,侵淫上聞。宣帝責御史中丞王政以不舉奏,免政官。又黜其曲簽、親事,仍加鞭捶。宣帝素愛叔陵,不繩以法,但責讓而已。服闋,又為侍中、中軍大將軍。


      (《南史》卷六十五《陳宗室諸王.始興王陳叔陵傳》1584)


      劉僧紹


      (延昌三年十一月)丁巳,幽州沙門劉僧紹聚眾反,自號淨居國明法王。州郡捕斬之。


      杜按:《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2)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世宗紀》215)


      北魏世宗


      (世宗)帝幼有大度,喜怒不形於色。雅性儉素。初,高祖欲觀諸子志尚,乃大陳寶物,任其所取,京兆王愉等皆競取珍玩,帝唯取骨如意而已。高祖大奇之。庶人恂失德,高祖謂謂彭城王勰曰:「吾固疑此兒有非常志相,今果然矣。」乃立為儲貳。雅愛經史,尤長釋氏之義,每至講論,連夜忘疲。善風儀,美容貌,臨朝淵默,端嚴若神,有人君之量矣。


      杜按:《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3)內容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世宗紀》215)


      法慶


      時冀州沙門法慶既為妖幻,遂說勃海人李歸伯,歸伯閤家從之。招率鄉人,推法慶為主。法慶以歸伯為十住菩薩、平魔軍司、定漢王,自號「大乘」。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為十住菩薩。又合狂藥,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知識,唯以殺害為事。於是聚眾殺阜城令,破勃海郡,殺害吏人。刺史蕭寶寅遣兼長史崔伯驎討之,敗於煮棗城,伯驎戰沒,凶眾遂盛,所在屠滅寺舍,斬戮僧尼,焚燒經像,云新佛出世,除去舊魔。詔以(元)遙為持節,都督北征諸軍事,帥步騎十萬以討之。法慶相率攻遙,遙並擊破之。遙遣輔國將軍張虯等率騎追掩,詩破,擒法慶並其妻尼惠暉等,斬之,傳首京師。後擒歸伯,戮於都市。


      杜按:《北史》本傳(634)所記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九上《京兆王元子推傳附元遙傳》445)


      法慶


      時沙門法慶反於冀州,雖大軍討破,而妖帥尚未梟除,詔(谷)楷詣冀州追捕,皆擒獲之。


      (《魏書》卷八十九上《酷吏.谷楷傳》1926)


      李歸伯與法慶


      延昌末,(李)叔寶為弟台戶及從弟歸伯同沙門法慶反,陷破郡縣,叔寶當坐,遇病死於洛陽。


      (《魏書》卷七十二《李叔虎傳附李叔寶傳》1617)


      法慶


      初,延昌中,道人法慶作亂冀方,自號「大乘」,眾五萬餘,遣大都督遠遙及隆之擒獲法慶,賜爵武城子。


      杜按:《北史》本傳(893)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二十一《封隆之傳》301)


      法慶


      (延昌四年)六月,沙門法慶聚眾反於冀州,殺阜城令,自稱大乘……(九月)甲寅,征北元遙破斬法慶及渠帥百餘人,傳首京師。


      杜按:《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4)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肅宗紀》222)


      元悅


      汝南王(元)悅,好讀佛經,覽書史。為性不倫,俶儻難測。悅妃閭氏,即東海公之女也,生一子,不見禮答。有崔延夏者,以左道與悅游,合服仙藥松術之屬。時輕與出采芝,宿於城外小人之所。遂斷酒粟稻,唯食夢飯。又絕房中而更好男色。


      (《魏書》卷二十二《汝南王元悅傳》593)


      元悅


      汝南王(元)悅,好讀佛經,覽書史,為性不倫,叔儻難測……有崔延夏者,以左道與悅游,合服仙藥松術之屬,時輕與出采之,宿於城外小人之所。遂斷酒肉粟稻,唯食麥飯。又絕房中,而更好男色。輕忿妃妾,至加報捶撻,同之婢使。


      (《北史》卷十九《孝文六王.汝南王元悅傳》718)


      步孫表


      (叔孫)建表曰:「臣前遣沙門僧護詣彭城。僧護還稱,賊發軍向北,前鋒將徐卓之已至彭城,大將軍到彥之軍在泗口,發馬戒嚴,必有舉斧之志。臣聞為國之道,存不忘亡。宜繕甲兵,增益屯戍,先為之備,以待其來。」


      杜按:《北史》本傳(748)略此表。


      (《魏書》卷二十九《叔孫建傳》704)


      崔浩


      (崔)浩非毀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釋典,時時讀誦。浩怒,取而焚之,捐灰於廁中。及浩幽執,置之檻內,送於城南,使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自宰司之被戮辱,未有如浩者,世皆以為報應之驗也……浩既不信佛、道,(崔)模深所歸向,每雖糞土之中,禮拜形像。浩大笑之,云:「持此頭顱不淨處跪是胡神也。」


      杜按:《北史》本傳(789)所記稍略,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三十五《崔浩傳》826)


      曇無讖


      初,蒙遜有西域沙門曇無讖,微有方術。世祖詔(李)順令蒙遜送之京邑。順受蒙遜金,聽其殺之。世祖克涼州後,聞而嫌順。


      (《魏書》卷三十六《李順傳》833)


      曇無讖


      (北魏太武帝)真君八年,(沮渠牧犍)其所親人及守藏者告之,乃窮竟其事,搜其家中,悉得所藏器物。又告牧犍父子多畜毒藥,前後隱竊殺人,乃有百數,姊妹皆為左道,朋行淫佚,曾無愧顏。始罽賓沙門曰曇無讖,東入鄯善,自云能使鬼療病,令婦人多子。與鄯善王妹曼頭阤林淫通,發覺,亡奔涼州。蒙遜寵之,號曰聖人。曇無讖以男女交接術教授婦女,蒙遜諸女、子婦,皆往受法。太武聞諸行人言曇無讖術,乃召之。蒙遜不遣,遂發露其事,拷訊殺之。至此,帝知之,於是賜昭儀沮渠氏死,誅其宗族。唯萬年及祖以前先降,得免。


      (《北史》卷九十三《僭偽附庸.沮渠蒙遜傳附沮渠牧犍傳》3084)


      曇無讖


      又西域沙門曇無讖有方術,在涼州,詔追之,順受蒙遜金,聽殺之。浩並知之,密言於帝……克涼州後,聞受蒙遜金而聽其殺曇無讖,益嫌之。猶以寵舊,未加其罪,尚詔順差次群臣,賜以爵位。順頗受納,品第不平。涼州人徐桀發其事,浩又毀之。帝大怒,刑順於城西。


      (《北史》卷三十三《李順傳》1214)


      李同軌


      (李)同軌。體貌魁岸,腰帶十圍。學綜諸經,多所治誦,兼讀釋氏,又好醫術……永熙二年,出帝幸平等寺,僧徒講說,敕同軌論難,音韻間朗,往復可觀,出帝善之……興和中,兼通直散騎常侍,使蕭衍。衍深耽釋學,遂集名僧於其愛敬、同泰二寺,講《涅槃大品經》,引同軌預席,衍兼遣其臣並共觀聽。同軌論難久之,道俗咸以為善。


      (《魏書》卷三十六《李順傳附李同軌傳》848)


      李同軌


      李同軌,趙郡高邑人,陽夏太守義深之弟。體貌魁岸,腰帶十圍,學綜諸經,多所治誦,兼讀釋氏,又好醫術。年二十二,舉秀才,射策,除奉朝請,領國子助教。轉著作郎,典儀注,修國史,遷國子博士,加征虜將軍。永熙二年,出帝幸平等寺,僧徒講法,敕同軌論難,音韻閒朗,往復可觀,出帝善之。三年春,釋菜,詔延公卿學官於顯陽殿,敕祭酒劉廞講《孝經》,黃門李郁講《禮記》,中書舍人盧景宣解《大戴禮.夏小正篇》。時廣招儒學,引令預聽。同軌經義素優,辯析兼美,而不得執經,深為慨恨。天平中,轉中書侍郎。興和中,兼通直散騎常侍,使蕭衍,衍深耽釋學,遂集名僧於其愛敬、同泰二寺,講《涅槃大品經》,引同軌預席。衍兼遣其朝臣並共觀聽。同軌論難久之,道俗咸以為善。盧景裕卒,齊獻武王引同軌在館教諸公子,甚加禮之。每旦入授,日暮始歸。緇素請業者,同軌夜為說解,四時恆爾,不以為倦。武定四年夏卒,年四十七。時人傷惜之,齊獻武王亦殊嗟悼,贈禭甚厚。贈驃騎大將軍、瀛州刺史,謚曰康。


      (《魏書》卷八十四《儒林.李同軌傳》1860)


      王慧龍


      王慧龍,自云太原晉陽人,司馬德宗尚書僕射(王)愉之孫,散騎侍郎緝之子也……初,劉裕微時,愉不為禮,及得志,愉閤家見誅。慧龍年十四,為沙門僧彬所匿。百餘日,將慧龍過江,為津人所疑,曰:「行意匆匆徬徨,得非王氏諸子乎?」僧彬曰:「貧道從師有年,止西岸,今暫欲定省,還期無遠,此隨吾受業者,何至如君言。」既濟,遂西上江陵,依叔祖忱故吏荊州前治中習辟疆……又與僧彬北詣襄陽。司馬德宗雍州刺史魯宗之資給慧龍,送渡江,遂自虎牢奔於姚興……及魯宗之子軌奔姚興,後歸國,云慧龍是王愉家豎,僧彬所通生也……真君元年,拜(王慧龍)使持節、寧南將軍、虎牢鎮都副將。未至鎮而卒。……時制,南人入國者皆葬桑乾。曄等申遺意,詔許之。贈安南將軍、荊州刺史,謚穆侯。吏人將士共於墓所起佛寺,圖慧龍及僧彬像贊之。呂玄伯感全宥之恩,留守墓側,終身不去。


      杜按:《北史》本傳(128)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三十八《王慧龍傳》875)


      裴宣


      (裴)宣,字叔今,通辯博物,早有聲譽。少孤,事母兄以孝友稱……高祖曾集沙門講佛經,因命宣論難,甚有理詣,高祖稱善。


      杜按:《北史》本傳(1374)不記其與佛教有關事。


      (《魏書》卷四十五《裴駿傳附裴宣傳》1023)


      高允


      (高允)又雅信佛道,時設齋講,好生惡殺。性又簡至,不妄交遊。


      杜按:《北史》本傳(1131)同,故不錄。


      (《魏書》卷四十八《高允傳》1089)


      高允


      高允以閭文章富逸,舉以自代,遂為顯祖所知,數見引接,參論政治。命造《鹿苑頌》、《北伐碑》,顯祖善之。


      杜按:《北史》本傳(1255)不記「命造《鹿苑頌》」等事。


      (《魏書》卷五十四《高閭傳》1198)


      蕭贊


      (蕭)贊既棄州為沙門,潛詣長白山,未幾,趣白鹿山。至陽平,遇病而卒,時年三十一。


      杜按:《北史》本傳(1058)大同,故不錄。又《梁書》、《南史》本傳「蕭贊」作「蕭綜」,綜本南朝貴族,投北後改名。


      (《魏書》卷五十九《蕭寶寅傳附蕭贊傳》1326)


      邢晏


      (邢)晏,字幼平。美風儀,博涉經史,善談釋老,雅好文詠。


      杜按:《北史》本傳(1586)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五《邢巒傳附邢晏傳》1448)


      崔光


      (崔光)崇信佛法,禮拜讀誦,老而逾甚,終日怡怡,未曾恚忿。曾於門下省晝坐讀經,有鴿飛集膝前,遂入於懷,緣臂上肩,久之乃去。道俗讚詠詩頌者數十人。每為沙門朝貴請講《維摩》、《十地經》,聽者常數百人,即為二經義疏三十餘卷。識者知其疏略,以貴重為後坐疑於講次。凡所為詩賦銘讚詠頌表啟數百篇,五十餘卷,別有集。


      杜按:《北史》本傳(1623)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1499)


      崔敬友


      (崔)敬友,本州治中……敬友精心佛道,晝夜誦經。免喪之後,遂菜食終世。恭寬接下,修身厲節。自景明已降,頻歲不登,饑寒請丐者,皆取足而去。又置逆旅於肅然山南大路之北,設食供行者。延昌三年二月卒,年五十九。


      杜按:《北史》本傳(1624)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附崔敬友傳》1501)


      崔長文


      (崔)長文,字景翰……永安中,以老拜征虜將軍、平州刺史。還家專讀佛經,不關世事。年七十九,天平初卒。


      杜按:《北史》本傳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附崔長文傳》1506)


      陽尼


      陽尼,字景文,北平無終人。少好學,博通群籍,與上谷侯天護、頓丘李彪同志齊名。幽州刺史胡泥以尼學藝文雅,乃表薦之。征拜秘書著作郎,奏佛道宜在史錄。


      杜按:《北史》本傳(1720)無「奏佛道宜在史錄」語。


      (《魏書》卷七十二《陽尼傳》1601)


      奚康生


      (奚)康生久為將,及臨州尹,多所殺戮。而乃信向佛道,數捨其居宅以立寺塔。凡歷四州,皆有建置。死時年五十四……康生於南山立佛圖三層,先死忽夢崩壞。沙門有為解云:「檀越當不吉利,無人供養佛圖,故崩耳。」康生稱然。竟及禍。靈太后反政,贈都督冀瀛滄三州軍事、驃騎大將軍、司空公、冀州刺史,又追封壽張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


      (《魏書》卷七十三《奚康生傳》1633)


      奚康生


      (奚)康生久為將,及臨州,多所殺戮。而乃信向佛道,每舍居宅立寺塔,凡歷四州,皆有建置。死時年五十四。……康生於南山立佛圖三層,先死,忽夢崩壞。沙門有為解云:「檀越當不吉利,無人供養佛圖,故崩耳。」康生稱然,竟及於禍。


      (《北史》卷三十七《奚康生傳》1362)


      胡國珍


      (胡)國珍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齋潔,自強禮拜。至於出入侍從,猶能跨馬據鞍。神龜元年四月七日,步從所建佛法像,發第至閶闔門四五里。八日,又立觀像,晚乃肯坐。勞熱增甚,因遂寢疾。靈太后親侍藥膳。十二日薨,年八十。給東園溫明秘器、五時朝服各一具、衣一襲,贈布五千匹、錢一百萬、蠟千斤。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太后還宮,成服於九龍殿,遂居九龍寢室。肅宗服小功服,舉哀於太極東堂。又詔自始薨至七七,皆為設千僧齋,令七人出家;百日設萬人齋。二七人出家。先是巫覡言將有凶,勸令為厭勝之法。國珍拒而不從,云吉凶有定分,唯修德以禳之。臨死與太后訣云:「母子善治天下,以萬人之心勿視大臣面也。」慇勤至於再三。


      (《魏書》卷八十三《外戚.胡國珍傳》1834)


      胡國珍


      (胡)國珍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潔齋,自禮拜。至於出入侍從,猶能跨馬據鞍。神龜元年四月七日,步從所建佛像,發第至閶闔門四五里。八日,又立觀像,晚乃肯坐。勞熱增甚,因遂寢疾。靈太后親侍藥膳,十二日薨,年八十。給東園溫明秘器,五時朝服各一具,衣一襲,贈布五千匹,錢一百萬,蠟千斤。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太后還宮,成服於九龍殿,遂居九龍寢室,明帝服小功服,舉哀於太極東堂。又詔自始薨至七七,皆為設千僧齋,齋令七人出家;百日設萬人齋,二七人出家。先是巫覡言將有凶,勸令為厭勝法,國珍拒而不從,云吉凶有定分,唯修德以禳之。臨死,與太后訣云:「母子善臨天下。」慇勤至於再三。


      (《北史》卷八十《外戚.胡國珍傳》2688)


      盧景裕


      盧景裕,字仲儒,小字白頭,范陽涿人也……情均郊野,謙恭守道,貞素自得。由是世號居士……先是景裕注《周易》、《尚書》、《孝經》、《論語》、《禮記》、《老子》,其《毛詩》、《春秋左氏》未訖。齊文襄王入相,於第開講,招延時俊,令景裕解所注《易》。景裕理義精微,吐發閒雅。時有問難,或相詆訶,大聲厲色,言至不遜,而景裕神彩儼然,風調如一,從容往復,無際可尋。由是士君子嗟美之。


      初,元顥入洛,以為中書郎。普泰初,復除國子博士。進退其間,未曾有得失之色。性清靜,淡於榮利,弊衣粗食,恬然自安,終日端嚴,如對賓客。興和中,補齊王開府屬,卒於晉陽,齊獻武王悼惜之。


      景裕雖不聚徒教授,所注《易》大行於世。又好釋氏,通其大義。天竺胡沙門道悕每論諸經論,輒托景裕為之序。景裕之敗也,繫晉陽獄,至心誦經,枷鎖自脫。是時又有人負罪當死,夢沙門教講經,覺時如所夢,默誦千遍,臨刑刀折,主者以聞,赦之。此經遂行於世,號曰《高王觀世音》。


      (《魏書》卷八十四《儒林.盧景裕傳》1859)


      盧景裕


      (盧)景裕雖不聚徒教授,所注《易》大行於世。又好釋氏,通其大義。天竺胡沙門道悕,每譯諸經論,輒托景裕為之序。景裕之敗也,繫晉陽獄,至心誦經,枷鎖自脫。是時,又有人負罪當死,夢沙門教講經,覺時如所夢,謂誦千遍,臨刑刀折。主者以聞,赦之。此經遂行,號曰《高王觀世音》。


      (《北史》卷三十《盧同傳附盧景裕傳》1099)


      馮亮


      馮亮,字靈通,南陽人,蕭衍平北將軍蔡道恭之甥也。少博覽諸書,又篤好佛理。隨道恭至義陽,會中山王英平義陽而獲焉。英素聞其名,以禮待接。亮性清淨,至洛,隱居崧高,感英之德,以時展勤。及英亡,亮奔赴,盡其哀慟。


      世宗嘗召以為羽林監,領中書舍人,將令侍講《十地》諸經,固辭不拜。又欲使衣幘入見,亮苦求以幅巾就朝,遂不強逼。還山數年,與僧徒禮誦為業,蔬食飲水,有終焉之志。會逆人王敞事發,連山中沙門法,而亮被執赴尚書省,十餘日,詔特免雪。亮不敢還山,遂寓居景明寺。敕給衣食及其從者數人。後思其舊居,復還山室。亮既雅愛山水,又兼巧思,結架巖林,甚得棲游之適,頗以此聞。世宗給其工力,令與沙門統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同視崧高形勝之處,遂造閒居佛寺。林泉既奇,營制又美,曲盡山居之妙。亮時出京師。延昌二年冬,因遇篤疾,世宗敕以馬輿送令還山,居崧高道場寺。數日而卒。詔贈帛二百匹,以供凶事。遺誡兄子綜,斂以衣帢,左手持板,右手執《孝經》一卷,置屍盤石上,去人數裡外。積十餘日,乃焚於山。以灰燼處,起佛塔經藏。


      初,亮以盛冬喪,時連日驟雪,窮山荒澗,鳥獸飢窘,殭屍山野,無所防護。時壽春道人惠需,每旦往看其屍,拂去塵霰。禽蟲之跡,交橫左右,而初無侵毀,衣服如本,惟風吹帢巾。又以亮識舊南方法師信大栗十枚,言期之將來十地果報,開亮手以置把中。經宿,乃為蟲烏盜食,皮殼在地,而亦不傷肌體。焚燎之日,有素霧蓊鬱,迴繞其傍,自地屬天,彌朝不絕。山中道俗營助者百餘人,莫不異焉。


      (《魏書》卷九十《逸士.馮亮傳》1931)


      馮亮


      馮亮字靈通,南陽人,梁平北將軍蔡道恭之甥也。少博覽諸書,又篤好佛理。隨道恭至義陽,會中山王英平義陽,獲焉。英素聞其名,以禮待接。亮性清靜,後隱居嵩山,感英之德,以時展覲。英亡,亮奔赴,盡其哀慟。宣武當嘗召以為羽林監,領中書舍人,將令侍講《十地》諸經,固辭不許。又欲使衣幘入見,苦求以幅巾就朝,遂不強逼。還山數年,與僧徒禮誦為業,蔬食飲水,有終焉之志。會逆人王敞事發,連山中沙門法。而亮被執赴尚書省,十餘日,詔特免雪。亮不敢還山,遂寓居景明寺,敕給衣食及其從者數人。後思其舊居,復還山室。


      亮既雅愛山水,又兼工思,結架巖林,甚得棲遊之適。頗以此聞,宣武給其工力,令與沙門統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同視嵩山形勝之處,遂造閒居佛寺,林泉既奇,營制又美,曲盡山居之妙。亮時出京師,延昌二年冬,因遇篤疾,宣武敕馬輿送令還山,居嵩高道場寺,數日卒。詔贈帛二百匹,以供凶事。


      遺誡兄子綜,殮以衣幍,左手持板,右手執《孝經》一卷,置屍盤石上,去人數裡外,積十餘日,乃焚於山,灰燼處,起佛塔經藏。初、亮以盛冬喪,連日驟雪,窮山荒澗,鳥獸飢窘,殭屍山野,無所防護。時有壽春道人惠需,每旦往看其屍,拂去塵霰,禽蟲之跡,交橫左右,而初無侵毀。衣服如本,唯風吹巾稍側。又以亮識舊南方法師信大栗十枚,言期之將來十地果報,開亮手,以置把中。經宿,乃蟲鳥盜食,皮殼在地,而亦不傷肌體。焚燎之日,有素霧蓊鬱,迴繞其傍,自地屬天,彌朝不絕。山中道俗營助者百餘人,莫不異焉。


      (《北史》卷八十八《隱逸.馮亮傳》2909)


      殷紹


      殷紹,長樂人也。少聰敏,好陰陽術數,遊學諸方,達九章、七曜。世祖時為算生博士,給事東宮西曹,以藝術為恭宗所知。太安四年夏,上《四序堪輿》,表曰:「臣以姚氏之世,行學伊川,時遇游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興字廣明,自云膠東人也。山居隱跡,希在人間。興時將臣南到陽翟九崖巖沙門釋曇影間。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影復將臣向長廣東山見道人法穆。法穆時共影為臣開述九章數家雜要,披釋章次意況大旨。又演隱審五藏六府心髓血脈,商功算端部,變化玄象,土圭、《周髀》。練精銳思,蘊習四年,從穆所聞,粗皆彷彿。穆等仁矜,特垂憂憫,復以先師和公所注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合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說天地陰陽之本……以此等文傳授於臣。山神禁嚴,不得繼出,尋究經年,粗舉綱要。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窘迫,心生懈怠。以甲寅之年,日維鶉火,月呂林鐘,景氣鬱盛,感物懷歸,奉辭影等。自爾至今,四十五載。歷觀時俗堪輿八會,逕世已久,傳寫謬誤,吉凶禁忌,不能備悉。或考良日而值惡會,舉吉用凶,多逢殃咎……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請付中秘通儒達士,定其得失。事若可施,乞即班用。」其《四序堪輿》遂大行於世。


      (《魏書》卷九十一《藝術.殷紹傳》1955)


      殷紹


      殷紹,長樂人也。達《九章》、《七曜》。太武時,為算生博士,給事東宮西曹。太安四年,上《四序堪輿》,表言:「以姚氏之時,行學伊川,遇游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興字廣明,自云膠東人也,山居隱跡,希在人間。興將臣到陽翟九崖沙門釋曇影間,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影復將臣向長廣東山,就道人法穆。法穆時共影為臣開述《九章》數家雜要。復以先師和公所注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合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說天地陰陽之本。其第一,孟序,九卷八十一章,說陰陽配合之原;第二,仲序,九卷八十一章,解四時氣王,休殺吉凶;第三,叔序,九卷八十一章,明日月辰宿,交會相生為表裡;第四,季序,九卷八十一章,具釋六甲,刑禍福德。以此經文,傳授於臣。山神禁嚴,不得賚出。尋究經年,粗舉綱要。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窘迫,心生懈怠。以甲寅之年,日維鶉火,感物懷歸。自爾至今,四十五載。臣前在東宮,以狀奏聞,奉被景穆皇帝聖詔,敕臣撰錄,集其要最。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當世所須吉凶舉動,集成一卷。上至天子,下及庶人,貴賤等級,尊卑差別,吉凶所用,罔不畢備。未及內呈,先帝晏駕。依先撰錄,謹以上聞。」其《四序堪輿》遂大行於世。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上.殷紹傳》2925)


      李修


      李修,字思祖,本陽平館陶人。父亮,少學醫術,未能精究。世祖時,奔劉義隆於彭城,又就沙門僧坦研習眾方,略盡其術,針灸授藥,莫不有效。徐兗之間,多所救恤,四方疾苦,不遠千里,竟往從之。


      杜按:《北史》本傳(296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十一《李修傳》1966)


      曇無讖


      又告牧犍父子多畜毒藥,前後隱竊殺人乃有百數;姊妹皆為左道,朋行淫佚,曾無愧顏。始罽賓沙門曰曇無讖,東入鄯善,自云「能使鬼治病,令婦人多子」,與鄯善王妹曼頭陀林私通。發覺,亡奔涼州。蒙遜寵之,號曰「聖人」。曇無讖以男女交接之術教授婦人,蒙遜諸女、子婦皆往受法。世祖聞諸行人,言曇無讖之術,乃召曇無讖,蒙遜不遣,遂發露其事,拷訊殺之。至此,帝知之,於是賜昭儀沮渠氏死,誅其宗族,唯萬年及祖以前先降得免。


      杜按:《北史》本傳(3084)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十九《沮渠蒙遜傳》2208)


      宋雲與沙門法力


      初,熙平中,肅宗遣王伏子統宋雲、沙門法力等使西域,訪求佛經。時有沙門慧生者亦與俱行,正光中還。慧生所經諸國,不能知其本末及山川裡數,蓋舉其略云。


      杜按:《北史》本傳(3231)同,故不錄。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傳》2279)


      文宣皇后李氏


      文宣皇后李氏,諱祖娥,趙郡李希宗女也……(被武成帝撾撻後)犢車載送妙勝尼寺。後性愛佛法,因此為尼。齊亡入關,隋時得還趙郡。


      杜按:《北史》本傳(521)同,故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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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北齊書》卷九《李後傳》125)


      武成皇后胡氏


      武成皇后胡氏,安定胡延之女。其母範陽盧道約女,初懷孕,有胡僧詣門曰:「此宅瓠蘆中有月」,既而生後。天保初,選為長廣王妃。產後主日,鴞鳴於產帳上……自武成崩後,(胡氏)數出詣佛寺,又與沙門曇獻通。布金錢於獻席下,又掛寶裝胡床於獻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也。乃置百僧於內殿,托以聽講,日夜與曇獻寢處。以獻為昭玄統。僧徒遙指太后以弄曇獻,乃至謂之為太上者。帝聞太后不謹而未之信,後朝太后,見二少尼,悅而召之,乃男子也。於是曇獻事亦發,皆伏法,並殺元、山、王三郡君,皆太后之所暱也。


      杜按:《北史》本傳(522)大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九《胡後傳》126)


      武成皇后胡氏


      武成皇后胡氏,安定胡延之女。其母範陽盧道約女,初懷孕,有胡僧詣門曰:「此宅瓠蘆中有月。」既而生後……初,武成時,後與諸閹人褻狎。武成寵幸和士開,每與後握槊,因此與後姦通。自武成崩後,數出詣佛寺,又與沙門曇獻通。布金錢於獻席下,又掛寶裝胡床於獻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也。乃置百僧於內殿,托以聽講,日夜與曇獻寢處。以獻為昭玄統。僧徒遙指太后以弄曇獻,乃至謂之為太上者。帝聞太后不謹,而未之信。後朝太后,見二少尼,悅而召之,乃男子也。於是曇獻事亦發,皆伏法。並殺元山王三郡君,皆太后之所暱也。


      (《北史》卷十四《后妃下武成皇后胡氏傳》522)


      高思宗


      上洛王(高)思宗,神武從子也。……子元海,累遷散騎常侍,願處山林,修行釋典,文宣許之。乃入林慮山,經二年,絕棄人事,志不能固,啟求歸……


      元海好亂樂禍,然詐仁慈,不飲酒啖肉。文宣天保末年敬信內法,乃至宗廟不血食,皆元海所謀。及為右僕射,又說後主禁屠宰,斷酤酒。然本心非靖,故終致覆敗。


      杜按:《北史》本傳(1852)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四《上洛王思宗傳附元海傳》182)


      劉世清


      (劉)世清,武平末,侍中、開府儀同三司,任遇與孝卿相亞。情性甚整,周慎謹密,在孝卿之右。能通四夷語,為當時第一。後主命世清作突厥語翻《涅槃經》,以遺突厥可汗,敕中書侍郎李德林為其序。世清,隋開皇中,卒於開府、親衛驃騎將軍。


      杜按:《北史》未記此事。


      (《北齊書》卷二十《斛律羌舉傳附》267)


      楊愔


      (楊)愔從兄幼卿為岐州刺史,以直言忤旨見誅。愔聞之悲懼,因哀感發疾,後取急就雁門溫湯療疾。郭秀素害其能,因致書恐之曰:「高王欲送卿於帝所。」仍勸其逃亡。愔遂棄衣冠於水濱若自沉者,變易名姓,自稱劉士安,入嵩山,與沙門曇謨征等屏居削跡。又潛之光州,因東入田橫島,以講誦為業,海隅之士,為之劉先生。太守王元景陰佑之……神武知愔存,遣愔從兄寶猗賚書慰喻……見之悅……遷給事黃門侍郎,妻以庶女。又兼散騎常侍,為聘梁使主,至碻磝戍,州內有愔家舊佛寺,入精廬禮拜,見太傅容像,悲感慟哭,嘔血數升,遂發病不成行,輿疾還鄴。


      杜按:《北史》本傳(1502)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三十四《楊愔傳》455)


      祖珽


      (祖珽犯罪在押)會并州定國寺新成,神武謂陳元康、溫子升曰:「昔作《芒山寺碑》文,時稱妙絕,今《定國寺碑》當使誰作詞也?」元康因薦(祖)珽才學,並解鮮卑語。乃給筆札就禁所具草。二日內成,其文甚麗。神武以其工而且速,特恕不問,然猶免官,散參相府。文襄嗣事,以為功曹參軍。


      杜按:《北史》本傳(1738)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三十九《祖珽傳》515)


      孫靈暉


      天統中,敕令朝臣推舉可為南陽王綽師者,吏部尚書尉瑾表薦之,征為國子博士,授南陽王經……綽欲以管記馬子結為諮議參軍,乃表請轉靈暉為王師,以子結為諮議……綽除大將軍,靈暉以王師領大將軍司馬。綽誅,停廢。從綽死後,每至七日及百日終,靈暉恆為綽請僧設齋,轉經行道。齊亡後數年卒。


      (《北齊書》卷四十四《儒林.孫靈暉傳》596)


      皇甫遐


      皇甫遐字永賢,河東汾陰人也,累世寒微,而鄉里稱其和睦。遐性純至,少喪父,事母以孝聞。保定末,又遭母喪,乃廬於墓側,負土為墳。後於墓南人作一禪窟,陰雨則穿窟,晴霽則營墓,曉夕勤力,未嘗暫停。積以歲年,墳高數丈,周回五十餘步。禪窟重台兩匝,總成十有二室,中間行道,可容百人,遐食粥枕塊,櫛風沐雨,形容枯悴,家人不識。當其營墓之初,乃有鴟鳥各一,徘徊悲鳴,不離墓側,若助遐者,經月餘日乃去。遠近聞其至孝,競以米面遺之。遐皆受而不食,悉以營佛齋焉。郡縣表上其狀,有詔旌異之。


      杜按:《北史》本傳(2833)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六《孝義.皇甫遐傳》832)


      張元


      (張)元性謙謹,有孝行。微涉經史,然精修釋典……村陌有狗子為人所棄者,元見,即收而養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為?」將欲更棄之。元對曰:「有生之類,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殺,自然之理。今為人所棄而死,非其道也。若見而不收養,無仁心也。是以收而養之。」叔父感其言,遂許焉。未幾,乃有狗母銜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及(張)元年十六,其祖喪明三年,元恆憂泣,晝夜讀佛經,禮拜以祈福佑。後讀《藥師經》,見盲者得視之言,遂請七僧,然七燈,七日七夜,轉《藥師經》行道。每言:「天人師乎!元為孫不孝,使祖喪明。今以燈光普施法界,願祖目見明,元求代闇。」如此經七日。其夜,夢見一老公,以金鎞治其祖目。謂元曰:「勿憂悲也,三日之後,汝祖目必差。」元於夢中喜躍,遂即驚覺,乃遍告家人。居三日,祖果目明。


      杜按:《北史》(2833)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六《孝義.張元傳》832)


      張元


      及(張)元年十六,其祖喪明三年。元恆憂泣,晝夜讀佛經,禮拜以祈福佑。後讀《藥師經》,見「盲者得視」之言。遂請七僧,然七燈,七日七夜轉《藥師經》行道。每言:「天人師乎!元為孫不孝,使祖喪明。今以燈光普施法界,願祖目見明,元求代闇。」如此經七日,其夜夢見一老翁,以金鎞療其祖目,於夢中喜躍,遂即驚覺。乃遍告家人。三日,祖目果明。


      (《北史》卷八十四《孝行.張元傳》2834)


      蕭詧


      (蕭)詧少有大志,不拘小節。雖多猜忌,而知人善任使,撫將士有恩,能得其死力。性不飲酒,安於儉素,事其母以孝聞。又不好聲色,尤惡見婦人,雖相去數步,遙聞其臭。經御婦人之衣,不復更著。又惡見人發,白事者必方便以避之。其在東揚州頗放誕,省覽(薄)〔簿〕領,好為戲論之言,以此獲譏於世。篤好文義,所著文集十五卷,內典《華嚴》、《般若》、《法華》、《金光明義疏》四十六卷,並行於世。


      (《周書》卷四十八《蕭詧傳》862)


      蕭詧


      梁帝蕭詧字理孫,蘭陵人,武帝之孫,昭明太子統之第三子也。幼好學,善屬文,尤長佛義,特為梁武嘉賞……(蕭)詧篤好文義,所著文集十五卷,內典《華嚴》、《般若》、《法華》、《金光明義疏》三十六卷,並行於世。


      (《北史》卷九十三《僭偽附庸.梁帝蕭詧傳》3086)


      蕭巋


      (蕭)巋孝悌慈仁,有君人之量。四時祭享,未嘗不悲慕流涕。性尤儉約,御下有方,境內稱治。所著文集及《孝經》、《周易義記》及《大小乘幽微》,並行於世。


      杜按:《北史》本傳(3092)大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八《蕭詧傳蕭歸傳》865)


      甄玄成


      甄玄成字敬平。中山人。博達經史,善屬文。少為簡文所知。以錄事參軍隨詧鎮襄陽……以江陵甲兵殷盛,遂懷貳心。密書梁元帝,申其誠款。遂有得其書者,進之於詧。(蕭)詧深信佛法,常願不殺誦《法華經》人。(甄)玄成素誦《法華經》,遂以此獲免。詧後見之,常曰:「甄公好得《法華經》力。」歷位中書侍郎、御史中丞、祠部尚書、吏部尚書……有文集二十捲。


      杜按:《北史》本傳(3098)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八《蕭詧傳甄玄成傳》872)


      楊綸與沙汴惠恩、崛多


      煬帝即位,(楊綸)尤被猜忌。綸憂懼不知所為,呼術者王琛而問之。琛答曰:「王相祿不凡。」乃因曰:「滕即騰也,此字足為善應。」有沙門惠恩、崛多等,頗解占候,綸每與交通,常令此三人為度星法。有人告綸怨望咒誼,帝命黃門侍郎王弘窮治之。


      (《隋書》卷四十四《滕穆王瓚傳附》1222)


      楊俊


      秦孝王俊字阿祗,高祖第三子也。開皇元年立為秦王……俊仁恕慈愛,崇敬佛道,請為沙門,上不許。


      (《隋書》卷四十五《秦孝王俊傳》1239)


      盧太翼


      盧太翼字協昭,河間人也,本姓章仇氏……及長,閒居味道,不求榮利。博綜群書,爰及佛道,皆得精微。


      (《隋書》卷七十八《盧太翼傳》1769)


      韋鼎


      又有人客遊,通主家之妾,及其還去,妾盜珍物,於夜亡,尋於草中為人所殺。主家知客與妾通,因告客殺之。縣司鞫問,具得奸狀,因斷客死。獄成,上於鼎,鼎覽之曰:「此客實奸,而殺非也。乃某寺僧詃妾盜物,令奴殺之,贓在某處。」即放此客,遣掩僧,並獲贓物。自是部內肅然不言,咸稱其有神,道無拾遺。尋追入京,以年老多病,累加優賜。頃之,卒,年七十九。


      (《隋書》卷七十八《藝術.韋鼎傳》1772)


      惠琳


      (北)齊有沙門惠琳,被掠入突厥中,因謂佗鉢曰:「齊國富強者,為有佛法耳。」遂說以因緣果報之事。佗鉢聞而信之,建一伽藍,遣使聘於齊氏,求《淨名》、《涅槃》、《華嚴》等經,並《十誦律》。佗鉢亦躬自齋戒,繞塔行道,恨不生內地。


      (《隋書》卷八十四《突厥傳》1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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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3:40 | 显示全部楼层

     惠琳


      (北)齊有沙門惠琳,掠入突厥中,因謂(突厥)他鉢曰:「齊國富強,皆為有佛法。」遂說以因緣果報之理。他鉢聞而信之,建一伽藍,遣使聘齊,求《淨名》、《涅槃》、《華嚴》等經,並《十誦律》。他鉢亦躬自齋戒,繞塔行道,恨不生內地。建德二年,他鉢遣使獻馬。及齊滅,齊定州刺史、范陽王高紹義自馬邑奔之。他鉢立紹義為齊帝,召集所部,云為之復讎。


      (《北史》卷九十九《突厥傳》3290)


      司馬德戡


      (司馬)德戡幼孤,以屠豕自給。有桑門釋粲,通戡德母和氏,遂撫教之,因解書計。


      (《隋書》卷八十五《司馬德勘傳》1893)


      劉義慶


      (劉義慶後)改授江州,又遷南兗州刺史,並帶都督。尋即本號加開府儀同三司。性簡素,寡嗜欲,愛好文義,文辭雖不多,足為宗室之表。歷任無浮淫之過;唯晚節奉沙門頗致費損。少善騎乘,及長,不復跨馬,招聚才學士,遠近必至……所著《世說》十捲,撰《集林》二百卷,並行於世。文帝每與義慶書,常加意斟酌。


      杜按:《宋書》本傳(147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史》卷十三《臨川烈武王道規傳附》359)


      徐湛之


      廣陵舊有高樓,(徐)湛之更加修整,南望鍾山。城北有陂澤,水物豐盛,湛之更起風亭、月觀,吹台、琴室,果竹繁茂,花藥成行,招集文士,盡遊玩之適,一時之盛也。時有沙門釋惠休,善屬文,辭采綺艷,湛之與之甚厚。世祖命使還俗。本姓湯,位至揚州從事史。


      杜按:《南史》本傳(43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宋書》卷七十一《徐湛之傳》1847)


      王慈


      (王)慈字伯寶。年八歲,外祖宋太宰江夏王義恭迎之內齋,施寶物恣所取,慈取素琴石硯及《孝子圖》而已,義恭善之……十歲時,與蔡興宗子約入寺禮佛,正遇沙門懺,約戲慈曰:「眾僧今日可謂虔虔。」慈應聲曰:「卿如此,何以興蔡氏之宗。」歷位吳郡太守,大司馬長史,侍中,領步兵校尉,司徒左長史。


      杜按:《南齊書》本傳(802)不記其與沙門事。


      (《南史》卷二十二《王曇首傳附王慈傳》606)


      王固


      (王)固清虛寡慾,居喪以孝聞。又信佛法。及丁生母憂,遂終身蔬食,夜則坐禪,晝誦佛經。……嘗聘於西魏,因宴饗之際,請停殺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綱,固以佛法咒之,遂一鱗不獲。


      杜按:《南史》本傳(644)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二十一《王固傳》282)


      到溉


      溉家門雍睦,兄弟特相友愛,初與弟洽常共居一齋,洽卒後,便捨為寺。因斷腥羶,終身蔬食。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武帝每月三致淨饌,恩禮甚篤。蔣山有延賢寺者,溉家世創立。故生平公俸,咸以供焉,略無所取。性又不好交遊,唯與朱異、劉之遴、張綰同志友密。及臥疾家園,門可羅雀,三君每歲時常鳴騶枉道,以相存問,置酒敘生平,極歡而去。


      杜按:《南史》本傳(679)前所大同,但又敘有:「以太清二年卒,臨終托張、劉勒子孫薄葬之禮。曰:『氣絕便斂,斂以法服,先有塚竁,斂竟便葬,不須擇日。凶事必存約儉,孫姪不得違言。』便屏家人請僧贊唄,及卒,顏色如恆,手屈二指,即佛道所云得果也。」等語。


      (《梁書》卷四十《到溉傳》569)


      釋慧琳


      時沙門釋慧琳,以才學為太祖所賞愛,每召見,常升獨榻,延之甚疾焉。因醉白上曰:「昔同子參乘,袁絲正色。此三台之坐,豈可使刑餘居之。」上變色。


      (《宋書》卷七十三《顏延之傳》1902)


      釋慧琳


      時沙門釋慧琳以才學為文帝太祖所賞,朝廷政事多與之謀,遂士庶歸仰。上每引見,常升獨榻,(顏)延之甚疾焉。因醉白上曰:「昔同子參乘,袁絲正色。此三台之坐,豈可使刑餘居之。」上變色。


      (《南史》卷三十四《顏延之傳》880)


      王斌與慧超


      時有王斌者,不知何許人。著《四聲論》行於時。斌初為道人,博涉經籍,雅有才辯,善屬文,能唱導而不修容儀。嘗弊衣於瓦官寺聽雲法師講《成實論》,無復坐處,唯僧正慧超尚空席,斌直坐其側。慧超不能平,乃罵曰:「那得此道人,祿蔌似隊父唐突人。」因命驅之。斌笑曰:「既有敘勳僧正,何為無隊父道人。」不為動。而撫機問難,辭理清舉,四座皆屬目。後還俗,以詩樂自樂,人莫能名之。


      (《南史》卷四十八《陸慧曉傳》1197)


      明僧紹


      慶符罷任,(明)僧紹隨歸,住江乘攝山。太祖渭慶府曰:「卿史高尚其事,亦堯之外臣。朕雖不相接,有時通夢。」遺僧紹竹根如意,筍籜冠。僧紹聞沙門釋慧遠風德,住候定林寺,太祖欲出寺見之。僧遠問僧紹曰:「天子若來,居士若為相對?」僧紹曰:「山藪之人,政當鑿壞以遁,若辭不獲命,便當依戴公故事耳。」


      (《南齊書》卷五十四《明僧紹傳》927)


      明僧紹


      慶符罷任,(明)僧紹隨歸住江乘攝山。僧紹聞沙門釋僧遠夙德,往候定林寺。高帝欲出寺見之,僧遠問僧紹曰:「天子若來,居士若為相對?」僧紹曰:「山藪之人,政當鑿壞以遁;若辭不獲命,便當依戴公故事。」既而遁還攝山、建棲霞寺而居之,高帝甚以為恨。昔戴顒高臥牖下,以山人之服加其身,僧紹故云……渤海封延伯者,高行士也,聞之嘆曰:「明居士身彌後而名彌先,亦宋、齊之儒仲也。」


      (《南史》卷五十《明僧紹傳》1242)


      蕭昱


      普通五年,(肖昱)坐於宅內鑄錢,為有司所奏,下廷尉,得免死,徙臨海郡。行至上虞,有敕追還,且令受菩薩戒。昱既至,恂恂盡禮,改意蹈道,持戒又精潔,帝甚嘉之。


      杜按:《南史》本傳(1265)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二十四《蕭景傳附蕭昱傳》372)


      梁武帝嘆蕭藻


      高祖(梁武帝)每嘆曰:「子弟並如迦葉,吾復何憂。」加葉,藻小名也。


      杜按:《南史》本傳(1268)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二《蕭藻傳》362)


      昭明太子


      昭明太子統字德施,小字維摩,武帝長子也……太子生而聰睿,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悉通諷誦。性仁孝,自出宮,恆思戀不樂。帝知之,每五日一朝,多便留永福省,或五日三日乃還宮……(天監)十四年正月朔旦,帝臨軒,冠太子於太極殿。舊制太子著遠遊冠、金蟬翠緌纓,至是詔加金博山。太子美姿容,善舉止,讀書數行並下,過目皆憶。每游宴祖道,賦詩至十數韻,或作劇韻,皆屬思便成,無所點易。帝大弘佛教,親自講說。太子亦素信三寶,遍覽眾經。乃於宮內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自立《二諦》、《法身義》。普通元年四月,甘露降于慧義殿,咸以為至德所感。時俗稍奢,太子欲以己率物,服御樸素,身衣浣衣,膳不兼肉。


      (《南史》卷五十三《梁武帝諸子.昭明太子肖統傳》1307)


      昭明太子


      高祖大弘佛教,親自講說;(昭明)太子亦崇信三寶,遍覽眾經。乃於宮內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談論不絕。太子自立二諦、法身義,並有新意。普通元年四月,甘露降于慧義殿,咸以為至德所感焉。


      (《梁書》卷八《昭明太子傳》166)


      王神念


      王神念,太原祁人也。少好儒術,尤明內典。


      杜按:《南史》本傳(1535)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九《王神念傳》556)


      陳詳


      陳詳字文幾,少出家為桑門。善書記,談論清雅。高祖討侯景,召詳,令反初服,配以兵馬,從定京邑。


      (《陳書》卷十五《陳詳傳》218)


      陳詳


      遂興侯(陳)詳字文幾,少出家為沙門。善書記,談論清雅。武帝討侯景,召令還俗,配以兵馬,從定建鄴。


      (《南史》卷六十五《陳宗室諸王.遂興侯陳詳傳》1572)


      孫瑒


      (孫瑒)常於山齋設講肆,集玄儒之士,冬夏資奉,為學者所稱。而處己率易,不以名位驕物。時興皇寺慧朗法師該通釋典,瑒每造講筵,時有抗論,法侶莫不傾心。又巧思過人,為起部尚書,軍國器械,多所創立。


      杜按:《南史》本傳(1639)文同,故不錄。


      (《陳書》卷二十五《孫瑒傳》321)


      傅縡


      (傅)縡篤信佛教,從興皇寺慧朗法師受《三論》,盡通其學。尋以本官兼通直散騎侍郎使齊,還,累遷太子庶子、僕。


      杜按:傅縡著《明道論》,《南史》盡刪,然《陳書》本傳(401)存,詳見本書《議論篇》。


      (《南史》卷六十九《傅縡傳》1686)


      孝文帝


      (孝文帝)雅好讀書,手不釋卷。《五經》之義,覽之便講。學不師受,探其精奧,史傳百家,無不該涉。善談莊、老,尤精釋義。才藻富贍,好為文章,詩賦銘頌,任興而作……至年十五,便不復殺生,射獵之事悉止。性儉素,常服瀚濯之衣,鞍勒鐵木而已。


      杜按:《北史》本傳(121)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高祖紀七下》187)


      李義徽


      (李)義徽。太和中,以儒學博通,有才華,補清河王懌府記室……性好《老》、《莊》,甚嗤釋教。靈太后臨朝,屬有沙門惠憐以咒水飲人,云能愈疾,百姓奔湊,日以千數。義徽白懌,稱其妖妄。因令義徽草奏以諫,太後納其言。元叉惡懌,徙義徽都水使者。俄而懌被害,因棄官隱於大房山。


      杜按:此事《魏書》不載。


      (《北史》卷二十七《李先傳》979)


      沙門道可


      武邑郡奸人石華告沙門道可與(源)賀謀反,有司以聞。高宗問群臣曰:「賀誠心事國,朕為卿等保之,無此明矣。」乃精加訊檢,華果引誣。


      杜按:《北史》本傳(1025)文簡,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四十一《源賀傳》921)


      靈太后


      靈太后曾幸芒山,集僧尼齋會,公卿盡在坐,會事將終,太后引見(羊)深,欣然勞問之。深謝曰:……太后顧謂左右曰:「羊深真忠臣也。」舉坐傾心。


      杜按:《北史》本傳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七《羊深傳》1703)


      韓顯宗與法撫


      興宗弟顯宗,字茂親。性剛直,能面折廷諍,亦有才學。沙門法撫,三齊稱聰悟,嘗與顯宗校試,抄百餘人名,各讀一遍,隨即覆呼,法撫猶有一二舛謬,顯宗了無誤錯。法撫嘆曰:「貧道生平以來,唯服郎耳。」


      杜按:《北史》本傳僅異一「性」字。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韓麒麟傳附韓顯宗傳》1337)


      劉芳


      (劉芳)聰敏過人,篤志墳典,晝則傭書,以自資給,夜則讀誦,終夕不寢,至有易衣並日之弊,而澹然自守,不汲汲於榮利,不慼慼於貧賤,乃著《窮通論》以自慰焉。芳常為諸僧傭寫經論,筆跡稱善,卷直一縑,歲中能入百餘匹,如此數十年,賴以頗振。由是與德學大僧,多有還往。


      時有南方沙門慧度以事被責,未幾暴亡,芳因緣關知,文明太后召入禁中,鞭之一百。時中官李豐主其始末,知芳篤學有志行,言之於太后,太後微愧於心……芳才思深敏,特精經義,博聞強記,兼覽《蒼》、《雅》,尤長音訓,辯析無疑。於是禮遇日隆,嘗繼豐渥。


      杜按:《北史》本傳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五十五《劉芳傳》1219)


      邢季彥


      (邢)季彥弟晏,字幼平,美風儀,博涉經史,善談釋老,雅好文詠。


      杜按:《北史》本傳(1586)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五《邢巒傳附邢季彥傳》1448)


      鹿悆


      (鹿)悆好兵書、陰陽、釋氏之學。太師、彭城王勰召為館客。


      杜按:《北史》本傳(1702)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九《鹿悆傳》1761)


      高謙之


      (高謙之)以父舅氏沮渠蒙遜曾據涼土,國書漏闕,謙之乃修《涼書》十捲,行於世。涼國盛事佛道,為論貶之,因稱佛是九流之一家。當世名士,競以佛理來難,謙之還以佛義對之,竟不能屈。


      杜按:《北史》本傳(1831)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七《高崇傳附高謙之傳》1710)


      曇璨


      東益氐、蜀尋反,攻逼唐永,永棄城而走,乃喪一藩矣。初永之走,(魏)子建客有沙門曇璨及鉅鹿人耿顯皆沒落氐手,及知子建之客,垂泣追衣物還之,送出白馬。遺愛所被如此。


      杜按:《北史》本傳(2024)文字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一百四《魏收自序》2322)


      蘇綽


      (蘇)綽又著《佛性論》、《七經論》,並行於世。


      (《周書》卷二十三《蘇綽傳》395)


      蘇綽


      (蘇)綽又著《佛性論》、《七經論》,並行於世……(蘇)威見(宇文)護專權,恐禍及己,逃入山。為叔父所逼,卒不獲免。然每居山寺,以諷讀為娛。


      (《北史》卷六十三《蘇綽傳》2243)


      楊俊


      (秦王楊)俊仁恕慈愛,崇敬佛道,請為沙門,上不許。


      杜按:《北史》本傳(2466)同,故不錄。


      (《隋書》卷四十五《秦王楊俊傳》1239)


      馮熙


      洛陽雖經破亂,而舊《三字石經》宛然猶在,至(馮)熙與常伯夫相繼為州,廢毀分用,大至頹落。熙為政不能仁厚,而信佛法,自出家財,在諸州鎮建佛圖精舍,合七十二處,寫一十六部一切經。延致名德沙門,日與講論,精勤不倦,所費亦不貲。而在諸州營塔寺多在高山秀阜,傷殺人牛。有沙門勸止之,熙曰:「成就後,人唯見佛圖,焉知殺人牛也。」其北邙寺碑文,中書侍郎賈元壽之詞。高祖頻登北邙寺,親讀碑文,稱為佳作。熙為州,因事取人子女為奴婢,有容色者幸之為妾,有子女數十人,號為貪縱。


      杜按:《北史》本傳(267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十三上《外戚.馮熙傳》1819)


      孫惠尉


      魏初已來,儒生寒宦,惠蔚最為顯達。先單名蔚,正始中,侍講禁內,夜論佛經,有愜帝皆,詔使加「惠」,號惠蔚法師焉。神龜元年卒於官,時年六十七。


      杜按:《北史》本傳(2717)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十四《儒林.孫惠尉傳》1854)


      柳辯


      (柳辯)性又嗜酒,言雜誹諧,由是彌為太子所親狎。以其好內典,令撰《法華玄宗》,為二十捲,奏之,太子閱而大悅,賞賜優洽,儕輩莫與為比。


      杜按:《北史》本傳(2800)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五十八《柳辯傳》1423)


      蘇瓊


      (蘇)瓊性清慎,不發私書。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產巨富,在郡多有出息,常得郡縣為征。及欲求謁,度知其意,每見則談問玄理,應對肅敬,研雖為債數來,無由啟口,其弟子問其故,研曰:「每見府君,逕將我入青雲間,何由得論地上事。」……(瓊)遷左丞,行徐州事。徐州城中五級寺忽被盜銅像一百軀,有司征檢,四鄰防宿及縱跡所疑,逮繫數十人,瓊一時放遣。寺僧怨訴不為推賊,瓊遣僧,謝曰:「但且還寺,得像自送。」爾後十日,抄賊姓名及贓處所,逕收掩,悉獲實驗,賊徒疑引,道俗嘆伏。


      (《北齊書》卷四十六《循吏.蘇瓊傳》643)


      蘇瓊


      (蘇)瓊性清慎,不發私書。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產臣富,在郡多出息,常得郡縣為征。及欲求謁,度知其意,每見則談問玄理。研雖為債數來,無由啟口。其弟子問其故,研曰:「每見府君,逕將我入青雲間,何由得論地上事。」師徒還歸,遂焚債券。


      杜按:餘大同《北齊書》,故不贅錄。


      (《北史》卷八十六《循吏.蘇瓊傳》2877)


      靈遠


      沙門靈遠者,不知何許人,有道術。嘗言爾朱榮成敗,預知其時。又言代魏者齊,葛榮聞之,故自號齊。及齊神武至信都,靈遠與勃海李嵩來謁。神武待靈遠以殊禮,問其天文人事。對曰:「齊當興,東海出天子。今王據勃海,是齊地。又太白與月並,宜速用兵,遲則不吉。」靈遠後罷道,姓荊字次德。求之,不知所在。


      杜按:《魏書.劉靈助傳》不載沙門遠事。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劉靈助傳附靈遠傳》2928)


      檀特師


      檀特師者,名惠豐,身為比丘,不知何處人。飲酒啖肉,語默無常,逆論來事,後皆如言。居於涼州,宇文仲和為刺史,請之至州內,歷觀廄庫。乃云:「何意畜他官馬官物!」仲和怒,不聽住涼州。未幾,仲和拒不受代,朝廷令獨孤信擒之,仲和身死,資財沒官。周文遣書召之,檀特發至岐州,會齊神武來寇玉壁,檀特曰:「狗豈能至龍門也?」神武果不至龍門而還。侯景未叛東魏之前,忽捉一杖,杖頭刻為獼猴,令其面常向西,日夜弄之。又索一角弓,牽挽之。俄而景啟降,尋復背叛,人皆以為驗。


      至大統十七春初,忽著一布帽,周文左右驚問之。檀特曰:「汝亦著,王亦著也。」至三月而魏文帝崩。復取一白絹帽著之,左右復問之。檀特云:「汝亦著,王亦著也。」未幾,丞相夫人薨。後又著白絹帽,左右復問之。云:「汝不著,王亦著也。」尋而丞相第二兒武邑公薨。其事多如此也。俄而疾死。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上.檀特師傳》2930)


      陸法和


      陸法和,不知何許人也。隱於江陵百里洲,衣食居處,一與苦行沙門同。耆老自幼見之,容色常不定,人莫能測也。或謂出自嵩高,遍游遐邇。既入荊州汶陽郡高安縣之紫石山,無故捨所居山,俄有蠻賊文道期之亂,時人以為預見萌兆。


      及侯景始告降於梁,法和謂南郡朱元英曰:「貧道共檀越擊侯景去。」元英曰:「侯景為國立效,師云擊之何也?」法和曰:「正自如此。」及景渡江,法和時在青谿山,元英往問曰:「侯景今圍城,其事云何?」法和曰:「凡人取果,宜待熟時,不撩自落。檀越但待侯景熟,何勞問也。」固問之,曰:「亦克亦不克。」


      景遣將任約擊梁湘東王於江陵,法和乃詣湘東乞征約,召諸蠻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發。湘東遣胡僧佑領千餘人與同行。法和登艦大笑曰:「無量兵馬。」江陵多神祠,人俗恆所祈禱,自法和軍出,無復一驗,人以為神皆從行故也。至赤沙湖,與約相對,法和乘輕船,不介冑,沿流而下,去約軍一里乃還。謂將士曰:「聊觀彼龍睡不動,吾軍之龍甚自踴躍,即攻之。若得待明日,當不損客主一人而破賊,然有惡處。」遂縱火舫於前,而逆風不便,法和執白羽扇麾風,風勢即返。約眾皆見梁兵步於水上,於是大潰,皆投水而死。約逃竄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時當得。」及期而未得,人問之,法和曰:「吾前於此洲水乾時建一剎,語檀越等,此雖為剎,實是賊標。今何不向標下求賊也。」如其言,果於水中見約抱剎,仰頭裁出鼻,遂禽之。約言求就師目前死。法和曰:「檀越有相,必不兵死。且於王有緣,決無他慮。王於後當得檀越力耳。」湘東果釋用為郡守。及魏圍江陵,約以兵赴救,力戰焉。


      法和既平約,往進見王僧辯於巴陵,謂曰:「貧道已卻侯景一臂,其更何能為?檀越宜即逐取。」乃請還。謂湘東王曰:「侯景自然平矣,無足可慮。蜀賊將至,法和請守巫峽待之。」乃總諸軍而往,親運石以填江,三日,水遂不流,橫之以鐵鎖。武陵王紀果遣蜀兵來渡,峽口勢蹙,進退不可。王琳與法和經略,一戰而殄之。


      軍次白帝,謂人曰:「諸葛孔明可謂為名將,吾自見之。此城旁有其埋弩箭鏃一斛許。」因插表令掘之,如其言。又嘗至襄陽城北大樹下,畫地方二尺,令弟子掘之。得一龜,長尺半,以杖叩之曰:「汝欲出不能得,已數百歲,不逢我者,豈天日乎?」為授《三歸》,龜乃入草。初八疊山多惡疾人,法和為採藥療之,不過三服皆差,即求為弟子。山中毒蟲猛獸,法和授其禁戒,不復噬螫。所泊江湖,必於峰側結表,云「此處放生」,漁者皆無所得,才或少獲,輒有大風雷,船人懼而放之,風雨乃定。晚雖將兵,猶禁諸軍漁捕,有竊違者,中夜猛獸必來欲噬之,或亡其船纜。有小弟子戲截蛇頭,來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殺蛇!」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見蛇頭齰褲襠而不落。法和使懺悔,為蛇作功德。又有人以牛試刀,一下而頭斷,來詣法和。法和曰:「有一斷頭牛,就卿征命殊急,若不為作功德,一月內報至。」其人弗信,少日果死。法和又為人置宅圖墓以避禍求福。嘗謂人曰:「勿擊馬於碓。」其人行過鄉曲,門側有碓,因繫馬於其柱。入門中,憶法和戒,走出將解之,馬已斃矣。


      梁元帝以法和為都督、郢州刺史,封江乘縣公。法和不稱臣,其啟文朱印名上,自稱司徒。梁元謂其僕射王褒曰:「我未嘗有意用陸為三公,而自稱何也?」褒曰:「彼既以道術自命,容是先知。」梁元帝以法和功業稍重,遂就加司徒,都督、刺史如故。部曲數千人,通呼為弟子。唯以道術為化,不以法獄加人。又列肆之內,不立市丞牧佐之法,無人領受。但以空檻籥在道間,上開一孔受錢,賈客店人隨貨多少,計其估限,自委檻中。行掌之司,夕方開取,條其孔目,輸之於庫。又法和平常言若不出口,時有所論,則雄辯無敵,然猶帶蠻音。善為攻戰具。在江夏,大聚兵艦,欲襲襄陽而入武關,梁元帝使止之。法和曰:「法和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釋梵天王坐處,豈規王位?但於空王佛所與主上有香火因緣,見主人應有報至,故救援耳。今既被疑,是業定不可改也。」於是設供食,具大[飢-幾+追]薄餅。及魏舉兵,法和自郢入漢口,將赴江陵,梁元帝使人逆之曰:「此自能破賊,但鎮郢州,不須動也。」法和乃還州,堊其城門,著粗白布衫、布褲、邪巾,大繩束腰,坐葦席,終日乃脫之。及聞梁元敗滅,復取前凶服著之,哭泣受弔。梁人入魏,果見[飢-幾+追]餅焉。法和始於百里洲造壽王寺,既架佛殿,更截樑柱,曰:「後四十許年,佛法當遭雷雹,此寺幽僻,可以免難。」及魏平荊州,宮室焚燼,總管欲發取壽王佛殿,嫌其材短,乃停。後周氏滅佛法,此寺隔在陳境,故不及難。


      天保六年春,清河王岳進軍臨江,法和舉州入齊。文宣以法和為大都督、十州諸軍事、太尉公、西南道大行台。大都督、五州諸軍事、荊州刺史、安湘郡公宋蒞為郢州刺史,官爵如故。蒞弟簉為散騎常侍、儀同三司、湘州刺史、義興縣公。梁將侯王真來逼江夏,齊軍棄城而退,法和與宋蒞兄弟入朝。文宣聞其奇術,虛心想見,備三公鹵簿,於城南十二里供帳以待之。法和遙見鄴城,下馬禹步。辛術謂曰:「公既萬里歸誠,主上虛心相待,何為作此術?」法和手持香爐,步從路車,至於館。明日引見,給通幰油絡綱車,仗身百人。詣闕通名,不稱官爵,不稱臣,但云荊山居士。文宣宴法和及其徒屬於昭陽殿,賜法和錢百萬、物萬段、甲第一區,田一百頃、奴婢二百人,生資什物稱是,宋蒞千段;其餘儀同、刺史以下各有差。法和所得奴婢,盡免之,曰:「各隨緣去。」錢帛散施,一日便盡。以官所賜宅營佛寺,自居一房,與凡人無異。三年間再為太尉,世猶謂之居士。無疾而告弟子死期,至時,燒香禮佛,坐繩床而終。浴訖將殮,屍小,縮止三尺許。文宣令開棺而視之,空棺而已。


      法和書其所居壁而塗之,及剝落,有文曰:「十年天子為尚可,百日天子急如火,週年天子遞代坐。」又曰:「一母生三天,兩天共五年。」說者以為婁太后生三天子,自孝昭即位,至武成傳位後主,共五年焉。


      法和在荊郢,有少姬,年可二十餘,自稱越姥,身披法服,不嫁,恆隨法和東西,或與其私通十有餘年。今者賜棄,別更他淫。有司考驗並實。越姥因爾改適,生子數人。


      杜按:《北史》本傳(2941)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三十二《陸法和傳》427)


      瞿曇


      天后時,瞿曇羅造《光宅歷》。中宗時,南宮說造《景龍歷》。皆舊法之所棄者,復取用之。徒云革易,寧造深微,尋亦不行。開元中,僧一行精諸家曆法,言《麟德歷》行用既久,晷緯漸差。宰相張說言之,玄宗召見,令造新曆。遂與星官梁令瓚先造《黃道游儀圖》,考校七曜行度,准《周易》大衍之數,別成一法,行用垂五十年。


      (《舊唐書》卷三十二《歷志》1152)


      僧一行


      玄宗開元九年,太史頻奏日蝕不效,詔沙門(僧)一行改造新曆。一行奏云,今欲創歷立元,須知黃道進退,請太史令測候星度。有司云:「承前唯依赤道推步,官無黃道游儀,無由測候。」時率府兵曹梁令瓚待制於麗正書院,因造游儀木樣,甚為精密。一行乃上言曰:「黃道游儀,古有其術而無其器。以黃道隨天運動,難用常儀格之,故昔人潛思皆不能得。今梁令瓚創造此圖,日道月交,莫不自然契合,既於推步尤要,望就書院更以銅鐵為之,庶得考驗星度,無有差舛。」從之,至十三年造成。又上疏曰:


      按《舜典》云:「在璇樞玉衡,以齊七政。」說者以為取其轉運者為樞,持正者為衡,皆以玉為之,用齊七政之變,知其盈縮進退,得失政之所在,即古太史渾天儀也。


      自周室衰微,疇人喪職,其制度遺像,莫有傳者。漢興,丞相張蒼首創律歷之學。至武帝詔司馬遷等更造漢歷,乃定東西、立咎儀、下漏刻,以追二十八宿相距星度,與古不同。故唐都分天部,洛下閎運算轉歷,今赤道歷星度,則其遺法也。


      後漢永元中,左中郎將賈逵奏言:「臣前上傅安等用黃道度日月,弦望多近。史官壹以赤道度之,不與天合,至差一日以上。願請太史官日月宿簿及星度課,與待詔星官考校。奏可。問典星待詔姚崇等十二人,皆曰:『星圖有規法,日月實從黃道,官無其器,不知施行。』甘露二年,大司農丞耿壽昌奏,以圓儀度日月行,考驗天運。日月行赤道,至牽牛、東井,日行一度,月行十五度;至婁、角,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此前代所共知也。」是歲永元四載也。明年,始詔太史造黃道銅儀。冬至,日在斗十九度四分度之一,與赤道定差二度。史官以校日月弦望,雖密近,而不為望日。儀,黃道與度運轉,難候,是以少終其事。其後劉洪因黃道渾儀,以考月行出入遲速。而後代理歷者不遵其法,更從赤道命文,以驗賈逵所言,差謬益甚,此理歷者之大惑也。


      今靈台鐵儀,後魏明元時都匠解蘭所造,規制朴略,度刻不均,赤道不動,乃如膠柱,不置黃道,進退無准。此據赤道月行以驗人歷遲速,多者或至十七度,少者僅出十度,不足以上稽天象,敬授人時。近秘閣郎中李淳風著《法象志》,備載黃道渾儀法,以玉衡旋規,別帶日道,傍列二百四十九交,以攜月游,用法頗雜,其術竟寢。


      臣伏承恩旨,更造游儀,使黃道運行,以追列舍之變,因二分之中以立黃道,交於軫、奎之間,二至陟降各二十四度。黃道之內,又施白道月環,用究陰陽朓朒之數,動合天運,簡而易從,足以製器垂象,永傳不朽。


      於是玄宗親為制銘,置之於靈台以考星度。其二十八宿及中外官與古經不同者,凡數十條。又詔一行與梁令瓚及諸術士更造渾天儀,鑄銅為圓天之象,上具列宿赤道及周天度數。注水激輪,令其自轉,一日一夜,天轉一週。又別置二輪絡在天外,綴以日月,令得運行。每天西轉一匝,日東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凡二十九轉有餘而日月會,三百六十五轉而日行匝。仍置木櫃以為地平,令儀半在地下,晦明朔望,遲速有准。又立二木人於地平之上,前置鐘鼓以候辰刻,每一刻自然擊鼓,每辰則自然撞鐘。皆於櫃中各施輪軸,鉤鍵交錯,關鎖相持。既與天道合同,當時共稱其妙。鑄成,命之曰水運渾天俯視圖,置於武成殿前以示百僚。無幾而銅鐵漸澀,不能自轉,遂收置於集賢院,不復行用。


      今錄游儀制度及所測星度異同,開元十二年分遣使諸州所測日晷長短,李淳風、僧一行所定十二次分野,武德已來交蝕及五星祥變,著於篇。


      (《舊唐書》卷三十五《天文志上》1293)


      僧一行


      又凡日晷差,冬夏至不同,南北亦異,而先儒一以裡數齊之,喪其事實。沙門一行因修《大衍圖》,更為《覆矩圖》,自丹穴以暨幽都之地,凡為圖二十四,以考日蝕之分數,知夜漏之短長。


      (《舊唐書》卷三十五《天文志上》1307)


      僧一行


      貞觀中,李淳風撰《法象志》,始以唐之州縣配焉。至開元初,沙門一行又增損其書,更為詳密。既事包今古,與舊有異同,頗裨後學,故錄其文著於篇。


      (《舊唐書》卷三十五《天文志下》1311)


      僧一行


      僧一行,姓張氏,先名遂,魏州昌樂人,襄州都督、郯國公公謹之孫也。父擅,武功令。一行少聰敏,博覽經史,尤精曆象、陰陽、五行之學。時道士尹崇博學先達,素多墳籍。一行詣崇,借揚雄《太玄經》,將歸讀之。數日,復詣崇,還其書。崇曰:「此書意指稍深,吾尋之積年,尚不能曉,吾子試更研求,何遽見還也?」一行曰:「究其義矣。」因出所撰《大衍圖》及《義決》一卷以示崇。崇大驚,因與一行談其奧賾,甚嗟伏之,謂人曰:「此後生顏子也。」一行由是大知名。武三思慕其學行,就請與結交,一行逃匿以避之。尋出家為僧,隱於嵩山,師事沙門普寂。睿宗即位,敕東都留守韋安石以禮征,一行固辭以疾,不應命。後步往荊州當陽山,依沙門悟真以習梵律。


      開元五年,玄宗令其族叔禮部郎中洽賚敕書就荊州強起之。一行至京,置於光太殿,數就之,訪以安國撫人之道,言皆切直,無有所隱。開元十年,永穆公主出降,敕有司優厚發遣,依太平公主故事。一行以為高宗末年,唯有一女,所以特加其禮,又太平驕僭,竟以得罪,不應引以為例。上納其言,遽追敕不行,但依常禮。其諫諍皆此類也。


      一行尤明著述,撰《大衍論》三卷,《攝調伏藏》十捲,《天一太一經》及《太一局遁甲經》、《釋氏系錄》各一卷。時《麟德歷經》推步漸疏,敕一行考前代諸家曆法,改撰新曆,又令率府長史梁令瓚等與工人創造黃道游儀,以考七曜行度,互相證明。於是一行推《周易》大衍之數,立衍以應之,改撰《開元大衍歷經》。至十五年卒,年四十五,賜謚曰大慧禪師。


      初,一行從祖東台舍人太素,撰《後魏書》一百卷,其《天文志》未成,一行續而成之。上為一行制碑文,親書於石,出內庫錢五十萬,為起塔於銅人之原。明年,幸溫湯,過其塔前,又駐騎徘徊,令品官就塔以告其出豫之意,更賜絹五十匹,以蒔塔前松柏焉。


      初,一行求訪師資,以窮大衍,至天臺山國清寺,見一院,古松十數,門有流水,一行立於門屏間,聞院僧於庭布算聲,而謂其徒曰:「今日當有弟子自遠求吾算法,已合到門,豈無人導達也?」即除一算。又謂曰:「門前水當卻西流,弟子亦至。」一行承其言而趨入,稽首請法,盡受其術焉,而門前水果卻西流。道士邢和璞嘗謂尹愔曰:「一行其聖人乎?漢之洛下閎造歷,云:『後八百歲當差一日,必有聖人正之』今年期畢矣,而一行造《大衍》正其差謬,則洛下閎之言信矣,非聖人而何?」


      時又有黃州僧泓者,善葬法。每行視山原,即為之圖,張說深信重之。


      杜按:《新唐書》未立僧一行傳。但在《歷志》等篇多次記一行事跡,與《舊唐書》所記大同,故不贅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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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4:44 | 显示全部楼层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僧一行傳》5111)


      僧一行


      開元九年,麟德歷署日蝕比不效,詔僧一行作新曆,推大衍數立術以應之,較經史所書氣朔、日名、宿度可考者皆合。十五年,草成而一行卒,詔特進張說與歷官陳玄景等次為《歷術》七篇、《略例》一篇、《歷議》十篇,玄宗顧訪者則稱制旨……自太初到麟德,歷有二十三家,與天雖近而未密也。至一行,密矣,其倚數立法固無以易也。後世雖有改作者,皆依倣而已,故詳錄之……


      (《新唐書》卷二十七《歷志上》587)


      僧一行


      及一行考月行出入黃道,為圖三十六,究九道之增損,而蓋天之狀見矣……及一行作大衍歷,詔太史測天下之晷,求其土中,以為定數……而一行以為,天下山河之象存乎兩戒。


      (《新唐書》卷三十一《天文志》811)


      僧一行


      唐沙門一行鑄渾天儀,時稱精妙,未幾銅鐵漸澀,不能自轉,置不復用。金質不精,水性不行,況移之冱寒之地乎?


      (《遼史》卷四十四《曆象志》679)


      僧一行


      元佑時,尚書右丞蘇頌與昭文館校理沈括奉敕詳定《渾儀法要》,遂奏舉吏部勾當官韓公廉通《九章勾股法》,常以推考天度與張衡、王蕃、僧一行、梁令瓚、張思訓法式,大綱可以尋究。


      (《金史》卷二十二《歷志下》520)


      高曇晟與高開道


      先是,有懷藏戎沙門高曇晟者,因縣令設齋,士女大集,曇晟與其僧徒五十人擁齋眾而反,殺縣令及鎮將,自稱大乘皇帝,立尼靜宣為耶輸皇后,建元為法輪。至夜,遣人招誘(高)開道,結為兄弟,改封齊王。開道以眾五千人歸之,居數月,襲殺曇晟,悉並其眾。


      杜按:《新唐書》本傳(3714)「數月」作「三月」;「五千人」作「眾」,餘大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五十五《高開道傳》2256)


      法雅


      (貞觀)三年,有沙門法雅,初以恩幸出入兩宮,至是禁絕之,法雅怨望,出妖言,伏法。兵部尚書杜如晦鞫其獄,法雅乃稱(裴)寂知其言,寂對曰:「法雅惟云時候方行疾疫,初不聞妖言。」法雅證之,坐是免官,削食邑之半,放歸本邑。寂請住京師,太宗數之曰:「計公勳庸,不至於此,徒以恩澤,特居第一。武德之時,政刑紕繆,官方馳紊,職公之由。但以舊情,不能極法,歸掃墳墓,何得復辭?」寂遂歸蒲州。


      未幾,有狂人自稱信行,寓居汾陰,方多妖妄,常謂寂家僮曰:「裴公有天分。」於時信行已死,寂監奴恭命以其言白寂,寂惶懼不敢聞奏,陰呼恭命殺所言者。恭命縱令亡匿,寂不知之。寂遣恭命收納封邑,得錢百餘萬,因用而盡。寂怒,將遣人捕之,恭命懼而上變。太宗大怒,謂侍臣曰:「寂有死罪者四:位為三公而與妖人法雅親密,罪一也;事發之後乃負氣憤怒,稱國家有天下,是我所謀,罪二也;妖人言其有天分,匿而不奏,罪三也;陰行殺戮以滅口,罪四也。我殺之非無辭矣。議者多言流配,朕其從眾乎。」於是徙交州,竟流靜州。俄逢山羌為亂,或言反獠劫寂為主,太宗聞之曰:「我國家於寂有性命之恩,必不然矣。」未幾,果稱寂率家僮破賊。


      杜按:《新唐書》本傳(3738)文簡許多,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五十七《裴寂傳》2288)


      法雅


      浮屠法雅坐訞言,辭連(裴)寂,坐免官,削封邑半,歸故郡。寂請留京師,帝讓曰:「公勳不稱位,徒以恩澤居第一。武德之政,間或弛紊,職公為之。今歸掃墳墓,尚何辭?」寂遂歸。


      (《新唐書》卷八十八《裴寂傳》3738)


      蕭瑀


      蕭瑀字時文。高祖梁武帝。曾祖昭明太子。祖詧,後樑宣帝。父巋,明帝。瑀年九歲,封新安郡王,幼以孝行聞。姊為隋晉王妃,從入長安。聚學屬文,端正鯁亮。好釋氏,常修梵行,每與沙門難及苦空,必詣微旨。常觀劉孝標《辯命論》,惡其傷先王之教,迷性命之理,乃作《非辯命論》以釋之。大旨以為:「人稟天地以生,孰云非命,然吉凶禍福,亦因人而有,若一之於命,其蔽已甚。」時晉府學士柳顧言、諸葛穎見而稱之曰:「自孝標後數十年間,言性命之理者,莫能詆詰。今蕭君此論,足療劉子膏肓。」……太宗以(蕭)瑀好佛道,嘗賚繡佛像一軀,並繡瑀形狀於佛像側,以為供養之容。又賜王褒所書《大品般若經》一部,並賜袈裟,以充講誦之服焉……會瑀請出家,太宗謂曰:「甚知公素愛桑門,今者不能違意。」瑀旋踵奏曰:「臣頃思量,不能出家。」太宗以對群臣吐言而取捨相違,心不能平。瑀尋稱足疾,時詣朝堂,又不入見,太宗謂侍臣曰:「瑀豈不得其所乎,而自慊如此?」遂手詔曰:


      朕聞物之順也,雖異質而成功;事之違也,亦同形而罕用。是以舟浮楫舉,可濟千里之川;轅引輪停,不越一毫之地。故知動靜相循易為務,曲直相反難為功,況乎上下之宜、君臣之際者矣。朕以無明於元首,期托德於股肱,思欲去偽歸真,除澆反樸。至於佛教,非意所遵,雖有國之常經,固弊俗之虛術。何則?求其道者,未驗福於將來;修其教者,翻受辜於既往。至若梁武窮心於釋氏,簡文銳意於法門,傾帑藏以給僧祇,殫人力以供塔廟。及乎三淮沸浪,五嶺騰煙,假餘息於熊蹯,引殘魂於雀鷇。子孫覆亡而不暇,社稷俄頃而為墟,報施之征,何其繆也。


      而太子太保、宋國公瑀踐覆車之餘軌,襲亡國之遺風。棄公就私,未明隱顯之際;身俗口道,莫辯邪正之心。修累棄之殃源,祈一躬之福本,上以違忤君主,下則扇習浮華。往前朕謂張亮云:「卿既事佛,何不出家?」瑀乃端然自應,請先入道,朕即許之,尋復不用。一回一惑,在於瞬息之間;自可自否,變於帷扆之所。乖棟樑之大體,豈具瞻之量乎?朕猶隱忍至今,瑀尚全無悛改。宜即去茲朝闕,出牧小藩,可商州刺史,仍除其封。


      (《舊唐書》卷六十三《蕭瑀傳》2398)


      上官儀


      上官儀,本陝州陝人也。父弘,隋江都宮副監,因家於江都。大業末,弘為將軍陳稜所殺,儀時幼,藏匿獲免。因私度為沙門,游情釋典,尤精《三論》,兼涉獵經史,善屬文。


      (《舊唐書》卷八十《上官儀傳》2743)


      上官儀


      上官儀字游韶,陝州人。父弘,為隋江都宮副監,大業末,為陳稜所殺。時儀幼,左右匿免,昌為沙門服。浸工文詞,涉貫墳典。


      (《新唐書》卷一百五《上官儀傳》4035)


      盧伽阿逸多


      又有胡僧盧伽阿逸多受詔合長年藥,高宗將餌之。處俊諫曰:「修短有命,未聞萬乘之主,輕服蕃夷之藥。昔貞觀末年,先帝令婆羅門僧那羅邇娑寐依其本國舊方合長生藥。胡人有異術,徵求靈草秘石,歷年而成。先帝服之,竟無異效,大漸之際,名醫莫知所為。時議者歸罪於胡人,將申顯戮,又恐取笑夷狄,法遂不行。龜鏡若是,惟陛下深察。」高宗納之,但加盧伽為懷化大將軍,不服其藥。


      杜按:《新唐書》本傳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八十四《郝處俊傳》2799)


      盧伽阿逸多


      (郝處俊)入拜東台侍郎。時浮屠盧伽(阿)逸多治丹,曰「可以續年」。高宗欲遂餌之,處俊諫曰:「修短固有命,異方之劑,安得輕服哉?昔先帝詔浮屠那羅邇娑寐案其方書為秘劑,取靈葩怪石,歷歲乃能就。先帝餌之,俄而大漸,上醫不知所為。群臣請顯戮其人,議者以為取笑夷狄,故法不得行。前鑑不遠,惟陛下深察。」帝納其言,弟拜盧伽逸多為懷化大將軍,進處俊同東西台三品。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五《郝處俊傳》4216)


      理中與姚璹


      時新都丞朱待辟坐贓至死,逮捕繫獄。待辟素善沙門理中,陰結諸不逞,因待辟以殺(姚)璹為名,擬據巴蜀為亂,人密表告之者,制令璹按其獄。璹深持之,事涉疑似引而誅死者,僅以千數。


      杜按:《新唐書》本傳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八十九《姚璹傳》2904)


      理中與姚璹


      新都丞朱待辟坐贓應死,待辟所厚浮屠理中謀殺璹,據劍南。有密告後者,詔璹窮按。


      (《新唐書》卷一百二《姚思廉傳附姚璹傳》3981)


      姚璹、劉承慶


      時則天又於明堂後造天堂,以安佛像,高百餘尺。始起建構,為大風振倒。俄又重營,其功未畢。證聖元年正月丙申夜,佛堂災,延燒香堂,至曙,二堂並盡。尋時又無雲而雷,起自西北。則天欲責躬避正殿。宰相姚璹曰:「此實人火,非是天災。至如成周宣榭,卜代逾長;漢武建章,盛德彌永。今明堂是布政之所,非宗祀也。」則天乃御端門觀酺宴,下詔令文武九品已上各上封事,極言無有所隱。左拾遺劉承慶上疏曰:


      臣聞自古帝王,皆有美惡,休祥所以昭其德,災變所以知其咎,天道之常理,王者之常事。


      ……臣愚以為火發既先從麻主,後及總章,意將所營佛舍,恐勞而無益。但崇其教,即是津樑,何假紺宮,方存汲引?既僻在明堂之後,又前逼牲牢之筵,兼以厥構崇大,功多難畢。立像弘法,本擬利益黎元;傷財役人,卻且煩勞家國。承前大風摧木,天誡已顯;今者毒焰冥熾,人孽復彰。聖人動作,必假天人之助,一興功役,二者俱違,厥應昭然,殆將緣此。


      臣以為明堂是正陽之位,至尊所居,展禮班常,崇化立政,玉帛朝會,神靈依憑 之可曰大功,損之實非輕事,既失嚴禋之所,復傷孝理之情。陛下昨降明制,猶申寅畏之旨,群僚理合兢畏震悚,勉力司存,豈合承恩耽樂,安然酺宴?又下人感荷聖德,睹變憎惶,神體克寧,豈非深悅。但以火氣初止,尚多驚懼,餘憂未息,遽以觀事遏之。臣恐憂喜相爭,傷於情理。故傅曰:「可憂而為樂,取憂之道。」又古者有火,祭四墉。四墉,積陰之氣,祈之以禳火災。火,陽之氣,歡樂陽事,火氣方勝,不可復興陽事。


      臣聞災變之興,至聖不免,聿修其德,來患可禳。陛下垂制博訪,許陳至理。而左史張鼎以為「今既火流王屋,彌顯大周之祥」,通事舍人逢敏奏稱,「當彌勒初成佛道時,有天魔燒宮,七寶台須臾散壞。」斯實諂妄之邪言,實非君臣之正論。晻昧王化,無益萬機。夫天道雖高,其察彌近;神心雖寂,其聽彌聰。交際皇王,事均影響。今大風烈火,譴告相仍,實天人丁寧,匡諭聖主,使鴻基益固,天祿永終之意也。伏願陛下乾乾在慮,翼翼為懷,若涉巨川,如承大祭,審其致災之理,詳其降眚之由,無瞢天人之心,而興不急之役。則兆人蒙賴,福祿靡窮,幸甚,幸甚。


      則天尋令依舊規制重造明堂,凡高二百九十四尺,東西南北廣三百尺。上施寶鳳,俄以火珠代之。明堂之下,圜繞施鐵渠,以為辟雍之象。天冊萬歲二年三月,重造明堂成,號為通天宮。四月朔日,又行親享之禮,大赦,改元為萬歲通天。翼日,則天御通天宮之端扆殿,命有司讀時令,布政於群後。


      (《舊唐書》卷二十二《禮儀志二》865)


      僧崇一


      僧崇一療(李)憲稍瘳,上(玄宗)大悅,特賜緋袍魚袋,以賞異崇一。


      (《舊唐書》卷九十五《睿宗諸子.讓皇帝李憲傳》3012)


      僧崇一


      (李憲)後有疾,護醫將膳,騎相望也。僧崇一者療之,少損,帝喜甚,賜緋袍、銀魚。


      (《新唐書》卷八十一《讓皇帝李憲傳》3598)


      崔日用與普潤


      中宗暴崩,韋庶人稱制,(崔)日用恐禍及己。知玄宗將圖義舉,乃因沙門普潤、道士王曄密詣藩邸,深自結納,潛謀翼戴。玄宗嘗謂曰:「今謀此舉,直為親,不為身。」日用曰:「此乃孝感動天,事必克捷。望速發,出其不意,若少遲延,或恐生變。」


      (《舊唐書》卷九十九《崔日用傳》3087)


      崔日用與普潤


      帝崩,韋后專制,畏禍及,更因僧普潤、道士王曄私謁臨淄王以自托,且密贊大計。王曰:「謀非計身,直紓親難爾。」日用曰:「至孝動天,舉無不克。然利先發,不則有後憂。」及韋氏平,夜詔權雍州長史,以功授黃門侍郎,參知機務,封齊國公,賜實戶二百。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一《崔日用傳》4330)


      嚴挺之


      (嚴)挺之素歸心釋典,事僧惠義。及至東都,鬱鬱不得志,成疾。自為墓誌曰:「天寶元年,嚴挺之自絳郡太守抗疏陳乞,天恩允請,許養疾歸閒,兼授太子詹事。前後歷任二十五官,每承聖恩,嘗忝獎擢,不盡驅策,駑蹇何階,仰答鴻造?春秋七十,無所展用,為人士所悲。其年九月,寢疾,終於洛陽某裡之私第。十一月,葬於大照和尚塔次西原,禮也。盡忠事君,叨載國史,勉拙從仕,或布人謠。陵谷可以自紀,文章焉用為飾,遺文薄葬,斂以時服。」挺之與裴寬皆奉佛,開元末,惠義卒,挺之服縗麻送於龕所。寬為河南尹,僧普寂卒,寬與妻子皆服縗絰,設次哭臨,妻子送喪至嵩山。故挺之志文云「葬於大照塔側」,祈其靈佑也。挺之素重交結,有許與,凡舊交先歿者,厚撫其妻子,凡嫁孤女數十人,時人重之。


      (《舊唐書》卷九十九《嚴挺之傳》3106)


      嚴挺之


      (嚴)挺之重交遊,許與生死不易,嫁故人孤女數十人,當時重之。然溺志於佛,與浮屠惠義善,義卒,衰服送其喪,己乃自葬於其塔左,君子以為偏。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九《嚴挺之傳》4483)


      僧惠范


      時僧惠范持太平公主權勢,逼奪百姓店肆,州縣不能理。謙光(又名薛登)將加彈奏,或請寢之,謙光曰:「憲台理冤滯,何所迴避,朝彈暮黜,亦可矣。」遂與殿中慕容珣奏彈之,反為太平公主所構,出為岐州刺史。


      (《舊唐書》卷一百一《薛登傳》3141)


      僧惠范


      景雲中,(薛登)為御史大夫。僧慧范怙太平公主勢,奪民邸肆,官不能直,(薛)登將治之,或勸以自安,答曰:「憲府直枉,朝奏暮黜可矣。」遂奏,反為主所構,出岐州刺史。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二《薛登傳》4171)


      杜鴻漸


      (杜)鴻漸心無遠圖,志氣怯懦,又酷好浮圖道,不喜軍戎。既至成都,懼旰雄武,不復問罪,乃以劍南節製表讓於旰……鴻漸晚年樂於退靜,私第在長興裡,館宇華靡,賓僚宴集。鴻漸悠然賦詩曰:「常願追禪理,安能挹化源。」朝士多屬和之。及休致後病,令僧剃頂髮,及卒,遺命其子依胡法塔葬,不為封樹,冀類緇流,物議哂之。


      (《舊唐書》卷一百八《杜鴻漸傳》3283)


      杜鴻漸


      (杜)鴻漸性畏怯,無它遠略,而晚節溺浮圖道,畏殺戮……鴻漸自蜀還,食千僧,以為有報,縉紳效之。病甚,令僧剔頂髮,遺命依浮圖葬,不為封樹。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六《杜暹傳附杜鴻漸傳》4424)


      王縉


      王縉字夏卿,河中人也。少好學,與兄維早以文翰著名……縉弟兄奉佛,不茹葷血,縉晚年尤甚。與杜鴻漸捨財造寺無限極。妻李氏卒,捨道政裡第為寺,為之追福,奏其額曰寶應,度僧三十人住持。每節度觀察使入朝,必延到寶應寺,諷令施財,助己修繕。初,代宗喜祠祀,未甚重佛,而元載、杜鴻漸與縉喜飯僧徒。代宗嘗問以福業報應事,載等因而啟奏,代宗由是奉之過當,嘗令僧百餘人於宮中陳設佛像,經行唸誦,謂之內道場。其飲膳之厚,窮極珍異,出入乘廄馬,度支具稟給。每西蕃入寇,必令群僧講誦《仁王經》,以攘虜寇。苟幸其退,則橫加錫賜。胡僧不空,官至卿監,封國公,通籍禁中,勢移公卿,爭權擅威,日相凌奪。凡京畿之豐田美利,多歸於寺觀,吏不能制。僧之徒侶,雖有贓奸畜亂,敗戮相繼,而代宗信心不易,乃詔天下官吏不得箠曳僧尼。又見縉等施財立寺,窮極環麗,每對揚啟沃,必以業果為證。以為國家慶祚靈長,皆福報所資,業力已定,雖小有患難,不足道也。故祿山、思明毒亂方熾,而皆有子禍;僕固懷恩將亂而死;西戎犯闕,未擊而退。此皆非人事之明征也。帝信之愈甚。公卿大臣既掛以業報,則人事棄而不修,故大曆刑政,日以陵遲,有由然也。


      五臺山有金閣寺,鑄銅為瓦,塗金於上,照耀山谷,計錢巨億萬。縉為宰相,給中書符牒,令台山僧數十人分行郡縣,聚徒講說,以求貨利。代宗七月望日於內道場造盂蘭盆,飾以金翠,所費百萬。又設高祖已下七聖神座,備幡節、龍傘、衣裳之制,各書尊號於幡上以識之,舁出內,陳於寺觀。是日,排儀仗,百僚序立於光順門以俟之,幡花鼓舞,迎呼道路。歲以為常,而識者嗤其不典,其傷教之源始於縉也。


      李氏,初為左丞韋濟妻,濟卒,奔縉。縉嬖之,冒稱為妻,實妾也。又縱弟妹女尼等廣納財賄,貪猥之跡如市賈焉。元載得罪,縉連坐貶括州刺史,移處州刺史。大曆十四年,除太子賓客,留司東都。建中二年十二月卒,年八十二。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八《王縉傳》3416)


      王縉


      (王)縉素奉佛,不茹葷食肉,晚節尤謹。妻死,以道政裡第為佛祠,諸道節度、觀察使來朝,必邀至其所,諷令出財佐營作。初,代宗喜祠祀,而未重浮屠法,每從容問所以然,縉與元載盛陳福業報應,帝意向之。繇是禁中祀佛,諷唄齊薰,號「內道場」,引內沙門日百餘,饌供珍滋,出入乘廄馬,度支具稟給。或夷狄入寇,必合眾沙門誦《護國仁王經》為禳厭,幸其去,則橫加錫與,不知紀極。胡人官至卿監、封國公者,著籍禁省,勢傾公王,群居賴寵,更相凌奪,凡京畿上田美產,多歸浮屠。雖藏奸宿亂踵相逮,而帝終不悟,詔天下官司不得捶辱僧尼。初,五臺山祠鑄銅為瓦,金塗之,費億萬計。縉給中書符,遣浮屠數十輩行州縣,斂丐貲貨。縉為上言:「國家慶祚靈長,福報所憑,雖時多難,無足道者。祿山、思明毒亂方煽,而皆有子禍,僕固懷恩臨亂而踣,西戎內寇,未及擊輒去,非人事也。」故帝信愈篤。七月望日,宮中造盂蘭盆,綴飾鏐琲,設高祖以下七聖位,幡節、衣冠皆具,各以帝號識其幡,自禁內分詣道佛祠,鐃吹鼓舞,奔走相屬。是日立仗,百官班光順門奉迎導從,歲以為常。群臣承風,皆言生死報應,故人事置而不修,大曆政刑,日以堙陵,由縉與元載、杜鴻漸倡之也。


      性貪冒,縱親戚尼女姏招財納賄,猥屑相稽,若市賈然。及敗,劉晏等鞫其罪,同載論死,晏曰:「重刑再覆,有國常典,況大臣乎!法有首從,不容俱死。」於是以聞,上憫其耄,不加刑,乃貶括州刺史。久之,遷太子賓客,分司東都。建中二年死,年八十二。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五《王縉傳》4716)


      王維


      王維字摩詰,太原祁人……(安)祿山陷兩都,玄宗出幸,維扈從不及,為賊所得。維服藥取痢,偽稱瘖病。祿山素憐之,遣人迎置洛陽,拘於普施寺,迫以偽署……維弟兄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葷血,晚年長齋,不衣文綵……在京師日飯十數名僧,以玄談為樂。齋中無所有,唯茶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退朝之後,焚香獨坐,以禪誦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絕塵累。乾元二年七月卒。臨終之際,以(王)縉在鳳翔,忽索筆作別縉書,又與平生親故作別書數幅,多敦厲朋友奉佛修心之旨,捨筆而絕。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捲《文苑下.王維傳》5051)


      王維


      王維字摩詰,九歲知屬辭,與弟縉齊名,資孝友……維工草隸,善畫,名盛於開元、天寶間,豪英貴人虛左以迎,寧、薛諸王待若師友。畫思入神,至山水平遠,雲勢石色,繪工以為天機所到,學者不及也。客有以按樂圖示者,無題識,維徐曰:「此霓裳第三疊最初拍也。」客未然,引工按曲,乃信。


      兄弟皆篤志奉佛,食不葷,衣不文彩。別墅在輞川,地奇勝,有華子岡、欹湖、竹裡館、柳浪、茱萸沜、辛夷塢,與裴迪游其中,賦詩相酬為樂。喪妻不娶,孤居三十年。母亡,表輞川第為寺,終葬其西。


      (《新唐書》卷二百二《文藝中.王維傳》5765)


      僧圓靜


      賊出長夏門,轉掠郊墅,東濟伊水,入嵩山。(呂)元膺誡境上兵重購以捕之。數月,有山棚鬻鹿於市,賊遇而奪之,山棚走而征其黨,或引官軍共圍之谷中,盡獲之。窮理得其魁首,乃中嶽寺僧圓靜,年八十餘,嘗為史思明將,偉悍過人。初執之,使巨力者奮鎚,不能折脛。圓靜罵曰:「鼠子,折人腳猶不能,敢稱健兒乎!」乃自置其足教折之。臨刑,乃曰:「誤我事,不得使洛城流血。」死者凡數十人。留守禦將二人、都亭驛卒五人、甘水驛卒三人,皆潛受其職署,而為之耳目,自始謀及將敗,無知者。


      初,(李)師道多買田於伊闕、陸渾之間,凡十所處,欲以舍山棚而衣食之。有訾嘉珍、門察者,潛部分之,以屬圓靜,以師道錢千萬偽理嵩山之佛光寺,期以嘉珍竊發時舉火於山中,集二縣山棚人作亂。


      杜按:《新唐書》本傳(5989)無「賊出長夏門」至「無知者」一段。餘大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四《李正己傳附李師道傳》3539)


      僧圓靜


      (呂)元膺誡境上兵,重購以捕之。數月,有山棚賣鹿於市,賊過,山棚乃召集其黨,(或)引官兵圍於谷中,盡獲之。窮理其魁,乃中嶽寺僧圓淨,年八十餘,嘗為史思明將,偉悍過人。初執之,使折其脛,鎚之不折。圓淨罵曰:「腳猶不解折,乃稱健兒乎!」自置其足教折之。臨刑嘆曰:「誤我事,不得使洛城流血!」死者凡數十人。留守防禦將二人,都亭驛卒五人,甘水驛卒三人,皆潛受其職署而為之耳目,自始謀及將敗無知者。初,師道多買田於伊闕、陸渾之間,凡十餘處,故以舍山棚而衣食之。有訾嘉珍、門察者,潛部分之,以屬圓淨。以師道錢千萬偽理佛寺,期以嘉珍竊發時舉火於山中,集二縣山棚人作亂。及窮按之,嘉珍、門察皆稱害武元衡者。元膺以聞,送之上都,賞告變人楊進、李再興錦彩三百匹、宅一區,授之郎將。元膺因請募山河子弟以衛宮城,從之。盜發之日,都城震恐,留守兵寡弱不可倚,而元膺坐皇城門,指使部分,氣意自若,以故居人帖然。


      杜按:《新唐書》本傳(4997)未記「中嶽寺僧圓淨」事。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四《呂元膺傳》4105)


      李廣弘


      李廣弘者,或云宗室親王之胤。落髮為僧,自云見五嶽、四瀆神,已當為人主。貞元三年,自邠州至京師,有市人董昌者,通導廣弘,舍於資敬寺尼智因之室。智因本宮人。董昌以酒食結殿前射生將韓欽緒、李政諫、南珍霞,神策將魏修、李參,前越州參軍劉昉、陸緩、陸絳、陸充、徐綱等,同謀為逆。廣弘言岳瀆神言,可以十月十日舉事,必捷。自欽緒已下,皆有署置為宰相,以智因尼為後。謀於舉事日夜令欽緒擊鼓於凌霄門,焚飛龍廄舍草積;又令珍霞盜擊街鼓,集城中人;又令政諫、修、參等領射生、神策兵內應;事克,縱剽五日,朝官悉殺之。事未發,魏修、李參上變,令內官王希遷等捕其黨輿斬之,德宗因禁止諸色人不得輒入寺觀。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四《韓游環傳附》3920)


      李廣弘


      (李)廣弘者,自言宋室子,始為浮屠,妄曰:「我嘗見岳、瀆神,當作天子,可復冠。」男子董昌舍廣弘於資敬寺,召相工唐郛視之,教郛告人曰:「廣弘且大貴。」乃誘欽緒、神策將魏循李參、越州軍事劉昉等作亂。昉家數具酒大會廣弘所,陰相署置。又妄曰:「神戒我十月十日趣舉。」約欽緒夜擊鼓,譟凌霄門,焚飛龍廄,循等以神策兵迎廣弘,事捷,大剽三日。循、參上變,乃擒廣弘及支黨鞫仗內,付三司訊實,皆殊死。廣弘臨刑,色自如。由是禁人不得入觀、祠。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六《韓游環傳附》4907)


      法湊


      時有玄法寺僧法湊為寺眾所訴,萬年縣尉盧伯達斷還俗,後又復為僧,伯達上表論之。詔中丞宇文邈、刑部侍郎張彧、大理卿鄭雲逵等三司與功德使判官諸葛述同按鞫。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八《鄭餘慶傳》4163)


      法湊


      浮屠法湊以罪為民訴闕下,詔御史中丞宇文邈、刑部侍郎張彧、大理卿鄭雲逵為三司,與功德判官諸葛述參按。


      (《新唐書》一百六十五《鄭餘慶傳》5059)


      韋綬


      韋綬字子章,京兆人。少有至性,喪父,刺血寫佛經。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二《韋綬傳》4244)


      韋綬


      韋綬字子章,京兆萬年人。有至性,然不好經,喪父,挽臂血寫浮屠書。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韋綬傳》4976)


      歸登


      (歸登)與孟簡、劉伯芻、蕭俛受詔同翻譯《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又為東宮及諸王侍讀,獻《龍樓箴》以諷。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九《歸崇敬傳》4020)


      孟簡


      (孟)簡明於內典,六年,詔與給事中劉伯芻、工部侍郎歸登、右補闕蕭俛等,同就醴泉佛寺翻譯《大乘本生心地觀經》,簡最擅其理。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三《孟簡傳》4257)


      孟簡


      (孟)簡尤工詩,聞江、淮間。尚書義,與之交者,雖歿,視卹其孤不少衰。晚路殊躁急,佞佛過甚,為時所誚。嘗與劉伯芻、歸登、蕭俛譯次梵言者。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孟簡傳》4969)


      柳仲郢


      (杜)仲郢以禮法自持,私居未嘗不拱手,內齋未嘗不束帶。三為大鎮,廄無名馬,衣不薰香。退公佈卷,不捨晝夜。《九經》、《三史》一鈔,魏、晉已來南北史再鈔,手鈔分門三十捲,號《柳氏自備》。又精釋典,《瑜伽》、《智度大論》皆再鈔,自餘佛書,多手記要義。小楷精謹,無一字肆筆。撰《尚書二十四司箴》,韓愈、柳宗元深賞之。有文集二十捲。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五《柳公綽傳附柳仲郢傳》4307)


      柳仲郢


      (柳)仲郢方嚴,尚氣義,事親甚謹……每私居內齋,束帶正色,服用簡素。父子更九鎮,五為京兆,再為河南,皆不奏瑞,不度浮屠。急於摘貪吏,濟單弱。每旱潦,必貸匱蠲負,裡無逋家。衣冠孤女不能自歸者,斥稟為婚嫁。在朝,非慶弔不至宰相第。其跡略相同。


      家有書萬卷,所藏必三本:上者貯庫,其副常所閱,下者幼學焉。仲郢嘗手鈔六經,司馬遷、班固、范曄史皆一鈔,魏、晉及南北朝史再,又類所鈔它書凡三十篇,號《柳氏自備》,旁錄仙佛書甚眾,皆楷小精真,無行字。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三《柳公綽傳附柳仲郢傳》5025)


      柳公權


      (柳)公權初學王書,遍閱近代筆法,體勢勁媚,自成一家。當時公卿大臣家碑板,不得公權手筆者,人以為不孝。外夷入貢,皆別署貨貝,曰此購柳書。上都西明寺《金剛經碑》備有鍾、王、歐、虞、褚、陸之體,尤為得意……大中初,轉少師……一紙行書十一字,曰「永禪師真草千字文得家法」……


      (《舊唐書》一百六十五《柳公綽傳附柳公權傳》4311)


      柳公權


      (柳)公權字誠懸,公綽弟也。年十二,工辭賦。元和初,擢進士第……因入奏,穆宗曰:「朕嘗於佛廟見卿筆跡,思之久矣。」即拜右拾遺、侍書學士,再遷司封員外郎。帝問公權用筆法,對曰:「心正則筆正,筆正乃可法矣。」時帝荒從,故公權及之。帝改容,悟其以筆諫也……公權博貫經術,於《詩》、《書》、《左氏春秋》、《國語》、《莊周》書尤邃,每解一義,必數十百言……宣宗召至御座前,書紙三番,作真、行、草三體,奇秘,賜以器幣,且詔自書謝章,無限真、行。當時大臣家碑誌,非其筆,人以子孫為不孝。外夷入貢者,皆別署貨貝曰:「此購柳書。」嘗書京兆西明寺金剛經,有鍾、王、歐、虞、褚、陸諸家法,自為得意。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三《柳公綽傳附柳公權傳》5029)


      白居易


      (白)居易儒學之外,尤通釋典,常以忘懷處順為事,都不以遷謫介意。在湓城,立隱舍於廬山遺愛寺,嘗與人書言之曰:「予去年秋始游廬山,到東西二林間香爐峰下,見雲木泉石,勝絕第一。愛不能捨,因立草堂。前有喬松十數株,修竹千餘竿,青蘿為牆援,白石為橋道,流水周於舍下,飛泉落於簷間,紅榴白蓮,羅生池砌。」居易與湊、滿、朗、晦四禪師,追永、遠、宗、雷之跡,為人外之交。每相攜游詠,躋危登險,極林泉之幽邃。至於翛然順適之際,幾欲忘其形骸。或經時不歸,或逾月而返,郡守以朝貴遇之,不之責……文宗即位,征拜秘書監,賜金紫。九月上誕節,召居易與僧惟澄、道士趙常盈對御講論於麟德殿。居易論難鋒起,辭辨泉注,上疑宿構,深嗟挹之……(開成)四年冬,(白居易)得風病,伏枕者累月,乃放諸妓女樊、蠻等,仍自為墓誌,病中吟詠不輟。自言曰:「予年六十有八,始患風痺之疾,體瘝首胘,左足不支。蓋老病相乘,有時而至耳。予棲心釋梵,浪跡老、莊,因疾觀身,果有所得。何則?外形骸而內忘憂思,先禪觀而後順醫治。旬月以還,闕疾少間,杜門高枕,澹然安閒。吟詠興來,亦不能遏,遂為《病中詩》十五篇以自喻。」


      會昌中,請罷太子少傅,以刑部尚書致仕。與香山僧如滿結香火社,每肩輿往來,白衣鳩杖,自稱香山居士。大中元年卒,時年七十六,贈尚書右僕射。有文集七十五卷,《經史事類》三十捲,並行於世……居易嘗寫其文集,送江州東西二林寺、洛城香山聖善等寺,如佛書雜傳例流行之。無子,以其侄孫嗣。遺命不歸下邽,可葬於香山如滿師塔之側,家人從命而葬焉。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六《白居易傳》4345)


      白居易


      (白居易)與弟行簡、從祖弟敏中友受。東都所居履道里,疏沼種樹,構石樓香山,鑿八節灘,自號醉吟先生,為之傳。暮節惑浮屠道尤甚,至經月不食葷,稱香山居士。嘗與胡杲、吉旼、鄭據、劉真、盧真、張渾、狄兼謨、盧貞燕集,皆高年不事者,人慕之,繪為九老圖。……後履道第卒為佛寺。東都、江州人為立祠焉。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九《白居易傳》4304)


      白居易


      (白居易與元稹書曰:)自長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鄉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往往有題僕詩者;士庶、僧徒、孀婦、處女之口,每有詠僕(白居易自稱)詩者。此誠雕篆之戲,不足為多,然今俗所重,正在此耳。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六《白居易傳》4349)


      段文昌


      (段)文昌於荊、蜀皆有先祖故第,至是贖為浮圖祠。又以先人墳墓在荊州,別營居第以置祖祢影堂,歲時伏臘,良辰美景享薦之。徹祭,即以音聲歌舞繼之,如事生者,搢紳非焉。


      杜按:《新唐書》本傳(3763)不記「贖為浮圖祠」事。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段文昌傳》4369)


      段成式


      (段)成式字柯古,以陰入官,為秘書省校書郎。研精苦學,秘閣書籍,披閱皆遍……解印,寓居襄陽,以閒放自適。家多書史,用以自娛,尤深於佛書。所著《酉陽雜俎》傳於時。


      杜按:《新唐書》本傳《酉陽雜俎》作《酉陽書》。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段文昌傳附段成式傳》4369)


      馮宿


      元和十二年,(馮宿)從裴度東征,為彰義軍節度判官。淮西平,拜比部郎中。會韓愈論佛骨,時宰疑宿草疏,出為歙州刺史。


      杜按:《新唐書》本傳(5277)末記「會韓愈論佛骨」事。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八《馮宿傳》4389)


      李訓與宗密


      是日,(李)訓中拳而僕,知事不濟,乃單騎走入終南山,投寺僧宗密。訓與宗密素善,欲剃其髮匿之,從者止之,乃趨鳳翔,欲依鄭注。出山,為盩厔鎮將宗楚所得,械送京師。至昆明池,訓恐入軍別受搒掠,乃謂兵士曰:「所在有兵,得我者即富貴,不如持我首行,免被奪取。」乃斬訓,持首而行。訓弟仲景、再從弟戶部員外郎元皋,皆伏法。


      仇士良以宗密容李訓,遣人縛入左軍,責以不告之罪。將殺之,宗密怡然曰:「貧僧識訓年深,亦知反叛。然本師教法,遇苦即救,不愛身命,死固甘心。」中尉魚弘志嘉之,奏釋其罪。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九《李訓傳》4398)


      李訓與宗密


      (李)訓時時進賢才偉望,以悅士心,人皆惑之。嘗建言天下浮屠避徭賦,耗國衣食,請行業不如令者還為民。既執政,自白罷,因以市恩……(李)訓既敗,被綠衣,詭言黜官,走終南山,依浮屠宗密。宗密欲匿之,其徒不可,乃奔鳳翔,為盩厔將所執,械而東。訓恐為宦人酷辱,祈監者曰:「得我者有賞,不如持首去。」乃斬之,傳其首,餘黨悉擒……(李)訓死,(仇)士良捕宗密將殺之,怡然曰:「與訓游久,浮屠法遇困則救,死固其分。」乃釋之。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九《李訓傳》5311)


      裴休


      (裴)休性寬惠,為官不尚曒察,而吏民畏服。善為文,長於書翰,自成筆法。家世奉佛,休尤深於釋典。太原、鳳翔近名山,多僧寺。視事之隙,游踐山林,與義學僧講求佛理。中年後,不食葷血,常齋戒,屏嗜欲。香爐貝典,不離齋中,詠歌贊唄,以為法樂。與尚書紇干臮皆以法號相字。時人重其高潔而鄙其太過,多以詞語嘲之,休不以為忤。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七《裴休傳》4594)


      裴休


      (裴休)能文章,書楷猶媚有體法。為人溫藉,進止雍閒。宣宗嘗曰:「休真儒者。」然嗜浮屠法,居常不御酒肉,講求其說,演繹附著數萬言,習歌唄以為樂。與紇干皋素善,至為桑門號以相字,當世嘲薄之,而所好不衰。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二《裴休傳》5372)


      惠范


      有胡僧惠范,家富於財寶,善事權貴,(太平)公主與之私,奏為聖善寺主,加三品,封公,殖貨流於江劍。公主懼玄宗英武,乃連結將相,專謀異計。其時宰相七人,五出公主門,常元楷、李慈掌禁兵,常私謁公主。


      先天二年七月,玄宗在武德殿,事漸危逼,乃勒兵誅其黨竇懷貞、蕭至忠、岑羲等。公主遽入山寺,數日方出,賜死於家。公主諸子及黨與死者數十人。籍其家,財貨山積,珍奇寶物,侔於御府,馬牧羊牧田園質庫,數年徵斂不盡。惠范家產亦數十萬貫。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三《外戚.武承嗣傳附太平公主傳》4739)


      惠范


      長安浮屠慧范畜貲千萬,諧結權近,本善張易之。及易之誅,或言其豫謀者,於是封上庸郡公,月給奉稍。主乳媼與通,奏擢三品御史大夫。御史魏傳光劾其奸贓四十萬,請論死。中宗欲赦之,進曰:「刑賞,國大事,陛下賞已妄加矣,又欲廢刑,天下其謂何?」帝不得已,削銀青階。大夫薛謙光劾慧范不法,不可貸,(太平公)主為申理,故謙光等反得罪。


      (《新唐書》卷八十三《太平公主傳》3651)


      慧(惠)范


      (桓彥范上書曰:)又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范托浮屠法,詭惑后妃,出入禁奧,瀆撓朝政。陛下嘗輕騎微服,數幸其居,上下汙慢,君臣虧替。臣謂興化致治以康父國家者,繇進善而棄惡。孔子曰:「執左道以亂政者殺,假鬼神以危人者殺。」今慧范亂政危人者也,不急誅,且有變。除惡務本,願早裁之。


      帝孱昏,狃左右,不能有所省納。


      俄墨敕以方士鄭普思為秘書監,葉靜能為國子祭酒。彥范執不可,帝曰:「要已用之,不可止。」彥范曰:「陛下始復位,制詔:『軍國皆用貞觀故事。』貞觀時,以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為監,以孔穎達為祭酒,如普思等方伎猥下,安足繼蹤前烈。臣恐物議謂陛下官不擇才,以天秩加私愛。」不從。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桓彥范傳》4311)


      惠范


      浮屠惠范倚太平公主協人子女,(崔)隱甫劾狀,反為所擠,貶邛州司馬。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崔隱甫傳》4497)


      辯機


      會御史劾盜,得浮屠辯機金寶神枕,自言(合浦公)主所賜。初,浮屠廬主之封地,會主與(房)遺愛獵,見而悅之,具帳其廬,與之亂,更以二女子從遺愛,私餉億計。至是,浮屠殊死,殺奴婢十餘,主益望,帝崩無哀容。


      又浮屠智勖迎佔禍福,惠弘能視鬼,道士李晃高醫,皆私侍主。


      (《新唐書》卷八十三《合浦公主傳》3648)


      薛懷義


      薛懷義者,京兆戶縣人,本姓馮,名小寶。以鬻台貨為業,偉形神,有膂力,為市於洛陽,得幸於千金公主侍兒。公主知之,入宮言曰:「小寶有非常材用,可以近侍。」因得召見,恩遇日深。則天欲隱其跡,便於出入禁中,乃度為僧。又以懷義非士族,乃改姓薛,令與太平公主婿薛紹合族,令紹以季父事之。自是與洛陽大德僧法明、處一、惠儼、稜行、感德、感知、靜軌、宣政等在內道場唸誦。懷義出入乘廄馬,中官侍從,諸武朝貴,匍匐禮謁,人間呼為薛師。


      垂拱初,說則天於故洛陽城西修故白馬寺,懷義自護作,寺成,自為寺主。頗恃恩狂蹶,其下犯法,人不敢言。右台御史馮思勖屢以法劾之,懷義遇勖於途,令從者毆之,幾死。又於建春門內敬愛寺別造殿宇,改名佛授記寺。垂拱四年,拆乾元殿,於其地造明堂,懷義充使督作。凡役數萬人,曳一大木千人,置號頭,頭一闞,千人齊和。明堂大屋凡三層,計高三百尺。又於明堂北起天堂,廣袤亞於明堂。懷義以功拜左威衛大將軍,封梁國公。永昌中,突厥默啜犯邊,以懷義為清平道大總管,率事擊之,至單於台,刻石紀功而還。加輔大將軍,進右衛大將軍,改封鄂國公、柱國,賜帛二千段。


      懷義與法明等造《大雲經》,陳符命,言則天是彌勒下生,作閻浮提主,唐氏合微。故則天革命稱周,懷義與法明等九人並封縣公,賜物有差,皆賜紫袈娑、銀龜袋。其偽《大雲經》頒於天下,寺各藏一本,令升高座講說。則天將革命,誅殺宗屬諸王,唯千金公主以巧媚善進奉獨存,抗疏請以則天為母,因得曲加恩寵,改邑號為延安大長公主,加實封,賜姓武氏。以子克父娶魏王武承嗣女,內門參問,不限早晚,見則盡歡。長壽二年,默啜復犯塞,又以懷義為代北道行軍大總管,以李多祚、蘇宏暉為將。未行,改朔方道行軍大總管,以內史李昭德為行軍長史,鳳閣侍郎、平章事蘇味道為行軍司馬,契苾明、曹仁師、沙吒忠義等十八將軍以討之。未行虜退,乃止。


      懷義後厭入宮中,多居白馬寺,刺血畫大像,選有膂力白丁度為僧,數滿千人。侍御史周矩疑其奸,奏請劾之,不許,固請之,則天曰:「卿且退,朕即令去。」矩至台,薛師亦至,乘馬蹋階而下,便坦腹於床。矩召台吏,將按之,遽乘馬而去。矩具以聞,則天曰:「此道人風病,不可苦問。所度僧任卿勘當。」矩按之,窮其狀以聞,諸僧悉配遠州。遷矩天官員外郎,竟為薛師所構,下獄,免官。


      後有御醫沈南璆得幸,薛師恩漸衰,恨怒頗甚。證聖中,乃焚明堂、天堂,並為灰燼,則天愧而隱之,又令懷義充使督作。乃於明堂下置九州鼎,鑄銅為十二屬形象,置於本辰位,皆高一丈,懷義率人作號頭安置之。其後益驕倨,則天惡之,令太平公主擇膂力婦人數十,密防慮之。人有發其陰謀者,太平公主乳母張夫人令壯士縛而縊殺之,以輦車載屍送白馬寺。其侍者僧徒,皆流竄遠惡處。


      杜按:《新唐書》不為薛懷義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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