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姚波 于 2014-8-8 09:41 编辑
姚仲明大使首途“和平之城” 1950年8月1日,姚仲明大使率领33名使馆人员从北京出发了,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缅甸首都仰光。姚仲明当时没有想到,在未来的岁月里,周恩来曾9次来到这里。 姚仲明大使一行人马先抵达广州后,过了罗湖桥就来到香港。在当时看来,那是一片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世界。中国外交官在香港采购了公、私物品,便登上了中国招商局的“海利”号轮船。 姚仲明大使这一回真是漂洋过海了。蔚蓝色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湛蓝的海水。望着波涛汹涌的南海,34位新中国外交官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一如海水般潮涌澎湃。 谢黎和孟英是姚仲明麾下的两员“大将”。1922年生于太原的谢黎原名张寒石。抗战胜利后,年纪轻轻才24岁就是北平军调部集宁第一执行小组中共代表。当谢黎成为中国驻缅甸大使馆首席政务参赞时,他甚至还不满27岁,这是最年轻的驻外使馆参赞。60年弹指悄然而过,中国外交界依然无人打破谢黎当年所创造的“纪录”。中国驻缅甸使馆的第三把手是年长谢黎9岁的孟英。1913年出生于天津的孟英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学生时代曾参加“一二·九”爱国运动,嗣后参加著名的山东徂莱山起义,从此开始了他的12年的军旅生涯。 姚仲明一干人马中还有一位胶东才子宫达非颇值一书。从那个时候开始,迄于今兹,从官方到民间,从国外到国内,宫达非在外交战线奔波了45载春秋寒暑。已故著名外交家宫达非是新中国外交界继何英之后最负盛名的非洲事务专家,人皆称之为“非洲先生”。 当姚仲明一行乘坐的“海利号”在南海里印度洋乘风破浪前行时,缅甸仰光的爱国华侨已翘首以待!让姚仲明大使为首的中国驻缅甸大使馆人员始料未及的是:为了充分表达缅甸数十万华侨热爱新中国,欢迎来自祖国的新使者的热忱之情,早在1个月之前,仰光华商会专门召开了欢迎姚仲明大使的筹备会议。到会的华侨团体共有296个,可见欢迎新中国外交使节声势之大!就是在这筹备会议上,与会人员选举产生了以邱贻厥为主任、徐四民为秘书长的联合欢迎姚仲明大使筹备委员会,随即正式开始运转工作。徐四民与姚仲明大使同岁,也是35岁,两人可谓是“患难之交”。所以30多年后,徐四民回忆往昔,仍以深情的笔触写到了与姚仲明相处的种种情景: 1950年到1964年,在长达15年的期间,中国曾向缅甸联邦派出过3位特命全权大使。第一位是任职时间最长久,也是同我接触最多的姚仲明大使。他在仰光一连担任了7年半的大使职务,这在外交惯例上看,的确是罕见的。 …… 在姚大使任内困难最多,问题也多得可观。海外华侨一般都认为祖国派来的大使一旦到任,侨胞就不会再受气了,一切纠纷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似乎人人都在盼望着中国大使来处理和他本人利害相关的种种问题,甚至有人把个人家庭的一肚子委屈都想向大使诉说一番。他们哪里知道大使的任务是主持两国之间的外交大计,国际关系?何况纠纷如此之多,哪个大使也是管不过来的,更何况,即使是专管侨务工作的领事也只能进行调解,不能升堂断案。 华侨社会内部的麻烦事固然劳神,但更大的难题是姚大使上任不久,朝战全面爆发,美国派出第七舰队封锁了台湾海峡。当时在太平洋上,我们毫无办法,制海权在人家手中。于是,新生的人民共和国立即面临非常困难的政治局面。那时候,当地政府对我们的态度并不友好,在缅甸华侨社会里,亲台湾的势力非常嚣张,打人暗杀之类的恐怖事情,以及某些破坏性的活动也经常出现。于是,在姚大使面前既有华侨内部纠纷,也有艰巨的对敌斗争。作为爱国侨团负责人也就有义务协助使馆、领事官员们应付这些事件。有时候,半夜三更,大家还聚集在一起,紧急研究如何才能确保华侨生命财产安全的对策…… 1948年1月4日,作为缅甸华侨的代表,徐四民参加了缅甸独立的升旗典礼。那天上午,英国派驻仰光的末任总督兰斯爵士在总督府正式降下米字旗,宣告退出缅甸。同日清晨4时,缅甸第一面国旗在秘书厅上空冉冉升起。在参加缅甸独立的升旗典礼时,徐四民的心中就萦绕盘算着一个问号:“未来的新中国的国旗该是个什么样子?” 过了仅仅半年,徐四民就奉召北上,参加在北平举行的第1届全国政协会议的筹备会议。那是1949年6月。当其时也,国外“华侨民主人士”代表、候补代表计有17人。在15名正式代表中,有陈嘉庚、司徒美堂、陈其瑗、蚁美厚、黄长水、庄明理等诸位侨界老前辈。当时,就剩下缅甸和日本的华侨代表未定。最终,35岁的徐四民胜出,在众多侨界元老中,他委实只能算个“小老弟”。北京归来后,徐四民就做成了一件大事。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广场城楼上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新中国诞生了!但少数顽固分子持否定态度,仍把“中华民国”视为“正统”。当时,缅甸和新中国还没有建立外交关系。为了悬挂五星红旗问题,缅甸华侨商会专门召开“紧急会议”进行研究讨论。会上,“华商”会长提出“缅甸联邦政府目前在外交上还没有承认中国的新政权,因此华侨升旗的问题只能维持原状”,也就是仍应升国民党旗。但是,徐四民认为:升五星红旗的问题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情,海外的中国侨民有权升五星红旗来表示对祖国的热爱和对旧政权的唾弃,与外国政府承认与否无关。这是天经地义的。这样,徐四民和“华商”会长在会上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双方互不相让,各执己见。徐四民没有料到,为了悬挂新中国的旗帜,会发生如此不可调和的尖锐矛盾。最后只好记名投票,公开表决。支持“华商”会长有5票,而支持徐四民则有15票,另有5票弃权。徐四民的议案以压倒优势获得通过。“华商”会通过了缅甸华侨史上具有历史性意义的决议:“通告全缅侨胞悬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 1949年10月2日,美丽的仰光晴空万里,和风轻拂。缅甸成千上万爱国侨胞满怀豪情升起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五星红旗。消息不胫而走,在新加坡的陈嘉庚先生闻讯,立即在其《南侨日报》作了报道,并还发表题为《向缅甸华侨看齐!》的社论。 仰光真的是阳光灿烂 1949年12月16日,缅甸联邦政府宣布正式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并期望外交关系之建立”。12月26日,48个缅甸华侨团体联名发出了具有历史意义由《新仰光报》总编辑邱巴宁执笔的通电,恳切要求中央人民政府派遣使节到缅甸。当时,邱巴宁因久患心脏病很少写文章。但他勉为其难,抱病执笔。电文发出后不久,邱巴宁就与世长辞,通电竟成“绝笔”。 就在缅甸宣布承认新中国的同一天下午,国民党政府驻缅甸大使涂允檀密电北京,向周恩来总理兼外交部长表示接受中央人民政府的领导,愿率全体馆员宣布起义,脱离国民党政府。这是国民党驻外使馆中唯一起义投向新中国的大使。随员庄去病起草的涂允檀先生密电全文如下: 使馆全体同仁接受中央人民政府领导。中缅关系素密,即派遣使节,以敦睦谊。使馆人员谨当照料侨务,保管公物,以待后命。 这封通过秘密渠道发出的电报当时只有中国银行经理胡额芳、交通银行经理龚庆肠等极少数人知悉。中行、交行也是在此时决定起义的。但是,眼下还不知何种内情,北京迟迟没有复电。在没有接到北京方面的明确回复以前,国民党大使馆和中、交两行的起义消息自然秘而不宣,封锁得密不透风。事实上,涂允檀起义行动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出色。 1950年1月2日,北京驰来周恩来的复电: 驻缅大使涂允檀先生及全体馆员钧鉴:去年12年17日 (指电文收到之日)电悉,甚为欣慰。我对你们脱离国民党反动残余集团表示热烈欢迎。希望你们团结一致,坚持岗位,维持现状,并负责保管公物文件,以待后命,原驻缅使馆及各地领馆近情,盼即扼要电告。 周恩来 1950年1月2日于北京 北京复电一经缅甸各类媒体发表,立刻在缅甸侨界引起巨大反响,欢呼庆幸,奔走相告。时值中国传统春节将临,仰光侨区的居民们无不欢天喜地。中缅建交谈判延续了差不多6个月,缅甸广大爱国侨胞在焦急渴望的心情中翘首盼来自刚刚获得新生的祖国使者。新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迟迟没有派出外交使节,令他们望穿秋水。 以邱贻厥为主任、徐四民为秘书长的联合欢迎姚仲明大使筹备委员会早已忙得不可开交。筹备委员会决定发动广大侨胞在新中国使馆全体人员登陆上岸时,到码头列队夹道欢迎。还决定了在姚仲明大使上岸的卫生码头开始游行,经海滨衔-唐人坡大街-广东大街-南勃陶路-卑谬路大使馆,最后在大使馆院内升旗后解散。这条路线除去卑谬路是使馆区外,其他都是唐人区主要道路。 当时的缅甸华侨社会正处于新旧交替的蜕变之中,陈旧的、保守的力量还相当强大。在这种形势下筹备初步定为1万人的大规模群众欢迎活动,不得不考虑以姚仲明大使为首的新中国大使馆官员安全问题,任务艰巨,困难不少。如今,这副沉重的担子就落在了由全缅近300个华侨团体推选的秘书长的肩上了。 与此同时,缅甸联邦政府为了隆重接待来自北京的第一位新中国大使姚仲明,特地指定仰光市副警察厅长吴山意负责此事。也许是责任重大,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吴山意心情十分紧张,几乎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但是,就在姚仲明到达仰光前几十个小时,吴山意突然在深更半夜造访徐四民。待到徐四民披衣而起,吴山意神情异常地说:“外面风声很紧,可能有破坏话动。因此,欢迎姚仲明大使的路线必须即刻改变,不能再按原计划进行……”接下来,吴山意把外界的整个情势作了全面、细致的介绍,然后分析说,广东大街和南勃陶路是华人区的中心,1万多人的游行队伍在这两条大街上经过,确实非常壮观,能为北京使节大造声势。但是必须考虑到:这两条街只有100多英尺宽,两旁都是4层高的建筑物,而且此地人口稠密,楼屋商店鳞次栉比,从环境地势上看,最容易遭受袭击。所以吴山意认为:即使是最最轻微的破坏,比如说有人从楼顶上掷下几个西红柿和鸡蛋来,也会在游行队伍中引起骚乱,令当事人狼狈不堪,吴山意最后强调说:“很可能在游行中发生殴斗事件。如果一旦发生此类意外事件,外国通讯社的电讯马上会发往世界各地。他们自然会造谣惑众。那时候,舆论上损失就更大了!” 吴山意是缅甸政府专门负责新中国大使到任的安全主管,他的情报的可信度是毋庸置疑的。最主要的,吴山意对于形势的分析也是有理有据的。按惯例,吴山意只需以仰光副警察厅长的官方名义通知徐四民更改游行路线即可。而却以私人拜会的方式,客气地与徐四民商量研究,充分表现缅甸政府尊重爱国华侨,及其对已站立起来的中国人民的友好感情。 于是,徐四民夤夜和吴山意商讨改变游行路线,最后决定:为防万一,发生意外,游行队伍不经过华区(唐人坡街、广东大街和南勃陶路等路),改道仰光的“国际公路”白塔路和康密申那大街,再转戈登温路,最后到卑谬路大使馆升旗解散队。事后证明紧急决定游行路线改道是完全正确的。 向肖恢塔总统呈递国书 在缅甸几十万华侨千呼万唤之中,姚仲明大使率参赞谢黎、孟英,总领事李萍(后任云南省人民委员会外事处处长、北京外交人员服务局副局长),武官李戴等一行共34人,终于在1950年8月28日抵达缅甸首都仰光,这是一个令缅甸侨胞喜庆的日子。新中国外交官搭乘的中国招商局的“海利”轮船停泊在12英里外的港口。徐四民和缅甸外交部常任秘书巴灵顿(后任缅甸驻美大使)、外交部礼宾官员吴吞庆(又译“吴顿辛”,后任缅甸外交部常任秘书)乘坐小电船驶出仰光江口,登上“海利”号轮迎接第一位新中国大使姚仲明。与巴灵顿、徐四民同行到仰光江口欢迎姚仲明大使的,还有已经起义的国民党驻缅甸大使涂允檀博士。巴灵顿和徐四民先生对以姚仲明为首的新中国外交官表示热烈欢迎。 当轮船快驶码头后,只见人群聚集在岸上,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使馆人员按原计划男性均着中山装,女性均着旗袍,整队随姚仲明大使鱼贯下船。人群中顿时响起热烈掌声和欢呼声。下船后,姚仲明大使按已准备好的讲稿发表讲话,深深感谢各位对新中国外交官的欢迎,并向在场记者散发。紧接着,姚仲明大使率领中国驻缅甸使馆人员绕场一周,频频向欢迎群众挥手致意。姚仲明大使下船时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打着的横幅:“欢迎我们新中国的大使及全体使馆人员!”“庆祝中缅友好关系日益发展!” 欢迎姚仲明大使的万人游行队伍,秩序井然地经过了仰光市最为繁华的大街,顺利、安全地到达目的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驻缅甸大使馆的前院,一面鲜艳夺目的五星红旗升起,从此就在缅甸蔚蓝的天空上飘扬,飘扬…… 缅甸侨界和当地政府携手合作,发动全缅华侨大联合热烈欢迎姚仲明大使,这是唯一的!连华侨人数比缅甸多了好几倍的印度尼西亚也望尘莫及。 当使馆人员暂时安顿就绪之后,姚仲明大使就依照缅甸方面的安排,率领高级外交官员,于9月5日向肖恢塔总统呈递了国书。中华人民共和国驻缅甸大使馆于12月15日发回《姚仲明大使到任后的情况报告(节选)》,为有兴趣的读者提供了更多的细节: 我们抵仰光时,缅政府派(外交部)常任秘书巴灵顿(现调任缅驻美大使),交际官宇(吴)吞庆。到船上迎接,没有欢迎仪式,没有乐队,没有拍电影,也没有人发表演说。 我们到达仰光当天,缅甸官方报纸,大都登载我们下榻、及华侨欢迎情况的照片。缅政府机关报《新时报》第一版第一条消息登出,并发表社论指出:中缅两国在经济、文化、各方面都有悠久之历史。指出这次互派使节,将增加两国友好关系与和平条件。 在呈递国书前,我馆由一等秘书曾与缅外交部交际官接谈两次,与外交部副秘书、总统秘书各接谈一次,并曾参观其总统府一次。被对呈递国书之礼节问题,表示愿耐心协商,以求完备,最后并写成书面意见送我。 呈递国书时,缅政府只备一辆礼车接大使,礼车来迎时悬挂缅甸国旗,呈递国书完毕送大使返馆时,挂我国国旗,并非两国国旗同时悬挂,国旗悬挂的位置,系在礼车左前方。 来接者系缅外交部副秘书王国候、交际官宇(吴)吞庆。有40余人之仪仗队,但无军乐队。 呈递国书参礼者,除缅总统苏瑞泰(又译“肖恢塔”)外,有外交部长苏昆雀(又译“藻昆卓”),外交部常任秘书巴灵顿、副秘书王国候、总统秘书德欣貌普、总统副官二,正副侍从长二,交际官一人。除总统及巴灵顿、王国候着西装外,其余均着缅甸服。 第一位置为缅总统,第二位置大使,第三位置缅外交部长,其余人员均排在后面,无一定次序。 当大使呈递国书以后,随即向总统介绍(使馆)馆员,在未介绍以前,略与总统寒喧(暄)几句,呈递国书完毕后,总统即退出,再未作其他谈话。 总统不迎不送。部长自总统府大厅迎进、送出。副秘书及交际官迎自大使私邸,送至大使私邸。 呈递国书半月后,由外交部长请我一等秘书以上官员赴宴,缅方各部长参加,外交部交际官以上官员均参加,外交使团有印度、印尼两大使参加,场面平常,酒席极为简单。 呈递国书后,我大使首先拜会缅外长,次拜会缅总理,及使团,武官拜会国防部,参赞夫人代大使夫人由使团领袖夫人引拜总统夫人,其余参赞、一等秘书曾分别拜访印度、印尼、瑞士各使团官员。 自此,在姚仲明大使的领导下,大使馆的一系列工作逐步展开。一是调查研究。每天都把当地报刊的重要新闻和文章翻译出来,打印后送使馆各单位参阅,并要求各单位有计划地进行对外活动,了解有关情况,宣传中国对外政策和抗美援朝的正义立场。二是妥善处理起义人员。国民党驻缅甸大使及其使馆若干人员还有驻腊戍总领事,在新中国成立后曾公开声明弃暗投明,举行起义,且尽责保护使馆财产及档案,等待新中国使馆的官员去接收。大使馆认为此事早办为好,因此及时向起义人员进行了思想工作,阐述了中央的政策,对起义给予了应有的评价,接收了起义人员原先负责保管的财产,安排他们回国去外交部报到,或学习,或安置工作。三是解决使馆的办公地址和多数人员的宿舍问题。原国民党使馆遗留的办公房舍系木结构,极其简陋,作为新中国驻外的代表机关,显得很不相称,不利使馆保密、保卫工作。只有大使官邸尚可容纳少数人居住,绝大多数外交官临时住在房租昂贵的大饭店里。根据外交部颁行的建馆原则,在缅甸政府的协助下,使馆很快购到住房,且在华侨的帮助下进行扩建。于是,有中国建筑特色的大使馆在仰光出现了,吸引了不少人前来院墙外参观。使馆办公、住宿、举行大型宴会等问题得到解决。周恩来1954年访问缅甸时对大使馆设计甚表示赞赏。四是抓内部工作和思想作风建设,以迅速适应对外活动的需要。虽说不少外交官在出国前都经过专门培训学习,但出国后在对外活动中仍暴露出不少问题,如尚不习惯参加外交活动,对国外社会环境不适应。外交官长期参加武装斗争,或从事地方工作,存在这些问题本不足为怪。 现在来叙述近60年前尘往事,真如“天宝遗事”,令人捧腹。有的女外交官因出席宴会进行化妆,精心梳理打扮一番后站在穿衣镜前,越看越“丑”,顿时便怒气冲冲,自怨自艾地将旗袍一脱摔在床上,无名火冒三丈,大嚷:“不干了!”她们气咻咻地说什么自己是翻山越岭打游击出身,今天却化妆成了娇太太,何必受这个鬼罪!”周围的同志急忙求爷爷告奶奶地劝解:不出席宴会,违反外事纪律,对外势必影响友好关系,决不可以如此冲动!经过一番耐心、略带“威胁”的哄劝,女外交官无奈只好又“披挂整齐”,气鼓鼓昂然上阵。岂料不少男同胞对女外交官穿高跟鞋也甚“反感”,不时冷嘲热讽,让有苦衷的女外交官更是无处吐苦水。他们也振振有词,貌似有理:外交人员的穿着不宜脱离祖国的风气,既要照顾到驻在国的习惯,更要代表祖国,决不可将来自西方的“洋规矩”看成是至高无上的。某些女外交官一穿高跟鞋就“举步艰难”,犹如受“酷刑”。每当赴宴完毕,返途中在车上就将高跟鞋一脱了之,到大使馆一下车就拎着高跟鞋昂首挺胸走进大厅,还边走边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好似战场凯旋的英雄。有的女外交官则认为:我们在缅甸穿平底或半高跟鞋也很庄重。在一定的场合愿穿高跟鞋也可以,但力求“驾驭自如”,稳重大方。姚仲明大使闻讯在茶余饭后编了一首顺口溜:“高跟皮鞋捷足登,巾帼英雄变了形。一步一步如捣蒜,步步相连敲鼓声!对外影响细思量,革命传统要发扬。结合实际创新风,别具一格又何妨?!” 传记文学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zgysy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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