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永明诗歌印象

姚波

	姚永明诗歌印象
	时间: 2014-12-9 10:16:00   来源：新疆日报 编辑：李春玲
	作者：李光武
	姚永明诗歌印象 　　——读诗集《梦开始的地方》 　　诗人姚永明的诗集《梦开始的地方》出版之际，嘱我为之作序，虽然公务繁忙，我还是十分高兴为之。 　　姚永明是新疆具有一定影响的诗人，我对姚永明的诗歌写作已经关注多年了。他发表在报刊上的作品，我是必读的。原因很简单，他时常在全国大刊大报上冒一冒头，像城市上空的一颗星星，在头顶闪烁，作为诗歌同仁自然关心他的存在与发展。其次，我和永明已认识二十多年了，还记得当年他到组织部来看望我的情景，青春年少，仿佛就在昨天。这些年来，我对这位老朋友创作上取得的每一次进步都感到高兴，为他自豪，也一次次在理论上试图评估他的诗歌文本的意义和其诗歌人生所能达到的高度。 　　小说是虚构的产物，诗歌是幻想的艺术。诗人用诗歌与世界交流，与命运作最后的抗争。正如卡夫卡所说：“话语是生与死之间的选择”。姚永明出身建筑工人家庭，早年的流浪迁徙，孤独的童年，物质和精神生活的匮乏，新疆大地的奇异景观和人文地理，使得具有诗人天赋的作者，在大自然和文学书籍所呈现的世界里，幻想着、想象着、成长着，完成了一个诗人最初的思维训练和文学启蒙，也决定了永明诗歌的基本面貌和美学特征。 　　关于永明诗歌艺术，已有诸多论者评价，我不重述，只谈一点我对永明诗歌的整体印象和涉及到的一点理论问题。 　　其一，关于永明诗歌的艺术风格之判断。总体上看永明诗歌的风格是独特的，和新疆的众多诗人都不同，自成一家，个性比较鲜明。艺术上，他主要继承的是《诗经》，外国诗人泰戈尔、阿波利奈尔。同时，受我国新时期以来的“朦胧诗派”“新边塞诗派”诗人诗作影响较大。其诗风短小精炼，以小见大，清新隽永，奇崛瑰丽，注重直感，梦幻色彩浓郁，可谓深谙诗歌之道，许多诗篇读后令人余香满口，回味无穷。 　　其二，造成这种艺术效果的主要手法，用减法写诗。语言洗练用减法，段落之间用减法，全诗留有大量的飞白，隔断习惯性阅读，而大量铺垫用加法，在诗的结尾部分于平淡中陡然升发诗意和点出题旨，收到画龙点睛之奇妙。 　　譬如《春天》： 　　金色的马 　　趟过天庭沧浪之水 　　十二只青鸟前面 　　殷勤吟诵…… 　　光舞蹈麦芒的影子 　　草茎和根梦见蜜蜂 　　太阳被洗濯神采奕奕 　　盛开在群山之巅 　　再譬如他水墨画般的《大雪》……庄周梦蝶的白 　　白了蛇行的河流 　　白了山冈 　　青天云彩的白 　　白了寂静的平原 　　白了村庄 　　风驰电掣的马队 　　驮运星辰的白马 　　昂首嘶鸣 　　扬起了高高的毛鬃 　　其三，诗人直感发达，善于完成生活与诗歌的艺术转换，注重暗示和使用意象和意象群的深度隐喻，甚至在诗中以小说笔法埋藏了“故事”，大大提升了他诗歌的艺术张力和厚重感。 　　譬如：《我对春天有种情结》《阿克塞之夜》《樱桃上的红》《红》《大风吹走一个人》《麻雀》等等名篇。 　　其四，是使用了大量的超现实主义的艺术手法，使他的作品更接近诗的本质，也大大提升了他的诗歌的艺术性。譬如《大鸟》的象征意味，《香犁树》的整体拟人，譬如诗人反复歌唱的重大主题“春天”所隐含的诗人全部宗教般的人生理想、信念、意志和向往。特别是诗人用超现实主义手法锤炼出的一些梦幻般的诗句，可谓脍炙人口，本真自然，令人欣喜，如“春天是我全部的宗教，它正走在泥泞的路上”，“像无数颗醒来的小虫，树芽张翅蠢蠢欲飞”，“我把手伸进时间的风中，让阳光阅读结满茧花的手掌”，“雪，泡沫一样破灭，无数松针春苗青青”，“红枣探出头来，四处了望，”“粘稠的黑暗，”“奔跑的雨水和闪电”，“爱是一种苦难，必须学会高声呐喊”等等名句。 　　其五，永明诗歌中的人民性与史诗创作。“人民性”是永明诗歌的显著特征，也是他的诗歌主张。他的诗歌所传达的是社会正能量，歌颂的是真善美，充满了对祖国、对人民、对生活之爱。他反复吟唱春天、生命的四季、大美新疆、大美兵团、大美中国。他生于斯，长于斯，对这片养育他的热土充满了深情，为这片土地歌唱成为他作为一个诗人的天职和责任。叶芝说：“有话语力量的诗人，要敢于重新处理被别人处理过的题材。”放胆文章拼命酒，面对新疆和兵团这样重大的题材，敢不敢接手，是一种挑战。这样的大地之歌，一般人是不敢写的，因为正面写太难，老虎吃天，无处下口。姚永明以短诗而名世，却以史诗风格完成了《新疆》《屯垦戍边：一部多重奏史诗》两首长诗，震动了新疆诗坛，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声誉，受到了评论界的高度评价，其在反映新疆、兵团题材的诗歌创作中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 　　其六，关于永明诗歌的不足。永明诗歌得益于散文化，又失之于散文化，这也是中国新诗百年来一直在努力解决的先天性问题。在永明诗歌中有些作品过于铺陈，长长的植物名和地名，类于分行的散文，诗味显得不足。譬如《塔克拉玛干狂想》等一批写塔克拉玛干题材的作品，除《塔克拉玛干，说出你的爱》之外，均存在诗味不多，缺乏“大我”的不足。解决散文化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诗人要做特朗斯特罗姆那样的隐喻大师，在修辞搭配和意象创造上尽力作到诗歌就是句句是意象新奇的诗而不是分行的散文的问题。 　　永明坚持诗歌理想已三十年了，这种执着与坚守令人敬佩。诗歌给了诗人以诗歌精神，让梦想照亮他的人生，照进现实。写诗和当官一样是个技术活，表达的只是诗人情感和经验。诗人都是理想主义者，常常活在诗的世界里，而生活永远是现实的。永明天分极高，富有才华，经过三十年的积累，正是出作品、出成果的好时候。我们相信，工作之余，把人生理想献给诗歌的姚永明，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