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会战中 两枪撂倒两个鬼子

姚波

常德会战中 两枪撂倒两个鬼子 92岁老兵姚治成忆起当时的战绩，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8月26日，记者前往温江区白马庙街锦绣阳光小区采访抗战老兵姚治成，天空下着小雨，在单元门口，记者见到了这位站在楼下等候的老人。   曾因日本军队投掷的毒气弹而身患疟疾、脓包疮，差点送命，而今站在记者面前的姚治成却步履稳健，耳聪目明，一点不像一名九旬老人。昨日，姚治成老人讲述起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在痛恨日军残暴的同时，他十分感激战友的帮助和照顾，“要不是他们，我早就死了！”本报记者 李娟 文/图   人物名片   姚治成，1923年出生，今年92岁，温江踏水（今万春镇）人。17岁时在卫国从军的感召下参军入伍，在江西、湖南等地与日军作战。抗战胜利后，又参加了华东野战军，1953年转业到国营132厂（现名“成都飞机工业集团有限公司”）。   讲述   没有战友的照顾   我这条命早就不在了   1939年姚治成入伍后，被编入国民革命军第30集团军补充第4团3营13连。当年，姚治成和其他2000多名川军坐船从水路沿涪陵、酉阳一路到达湖南长沙，又被编入58军新10师通讯连，在湖南、江西等地驻防。1939年9月上旬，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制定了湘赣作战计划，集结5个师团、300余艘舰艇、100余架战机，还有海军陆战队和专门施放生化武器的化学兵，共18万兵力，于9月14日侵入赣西。期间，日军多次对江西各地进行轰炸，“每一次轰炸都是九死一生，等飞机飞过了，我们从地上爬起来，每个人浑身上下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土，身上还沾有被炸死炸伤同胞的血肉。”姚治成回忆着当时的惨状，不胜唏嘘。   当时日军在投掷炸弹的同时，还投下不少毒气弹，许多同胞及战士都感染了疾病。当时不到20岁的姚治成不幸感染了疟疾和脓包疮，病情一度十分危急。“如果没有战友的悉心照料，我肯定早就送命了。”姚治成现在还记得当时照料他的战友名字：王家满、李世龙。战友们把他放在竹编的躺椅上，日夜照料，部队转移时就抬着他走，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姚治成竟然恢复了健康。但遗憾的是，姚治成病好后被编入了72军34师102团，后来与这几位战友失去了联络。“找不到了!肯定早都不在了！那个时候他们就30多岁了，现在我都90多了，他们肯定已经不在了。”老人嘴里说着，一边用手抹着眼角的泪痕。   记忆最深处·常德会战   弹片炸伤了腿和手指   这不算什么，皮肉伤而已   在1943年的常德会战中，姚治成所在的72军34师102团和日军打起了阵地战，姚治成作为传令兵到9连送信。当时9连的战壕距日军较近，姚治成送完信后，在战壕里等待回信的当口，看到日军正使用小60炮、迫击炮对我军阵地进行炮击，姚治成端起步枪，两枪就将两名日军撂倒。“陈连长看我一下子打倒两个日本兵，直夸我枪法好。”姚治成回忆起自己的战绩时，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但也就是在那次战斗中，一发炮弹落在姚治成附近，弹片将他的腿和手指炸伤，鲜血直流。姚治成抬起手时，记者看到他左手中指被炸成了两瓣。“这不算什么，皮肉伤而已，当时很快就好了。”但说到战斗中牺牲的战友，看着那些被鲜血染红的尸体，姚治成心里十分难过，“当时太恨日本兵了，决心为战友们报仇，消灭更多的日本兵！”   1944年，姚治成所在的部队奉命在湖南醴陵一带阻击日军。由于日军武器装备与人数占优势，姚治成所在的部队只好边战边退，进入老鸦山一带与敌人周旋。部队在大山中与数倍于己的鬼子打游击，穿插于鬼子部队的空隙间，有效打击了鬼子的嚣张气焰。   “为消耗日军兵力，我们不得不以退为进，在运动中选择战机，适时反击消灭敌人。一次次残酷的战斗，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倒在了枪林弹雨中。有时战况危急，来不及掩埋他们的遗体，就又转向了新的战场。”姚治成回忆。当时生活很艰苦，能喝上稀饭就不错了。因营养不良，有些战友得了“鸡蒙眼”，一到晚上眼睛就看不清楚，行动也不方便，遇上战斗的话十分危险。   时间来到1945年，姚治成所在的部队经历了几场遭遇战后，正在瑞昌王仙乡休整时，听到了日本投降的消息。“这一下日本兵惨了！”姚治成说，日本投降以前，在被日本军队占领的地方，老百姓每当走到日本人设置的岗哨处，都要向日本兵敬礼。日本兵可以没有任何理由，随意将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杀死。有一次在翻四更山时，来到一个叫铁岭桥的地方，看到日本人刚刚扫荡过，到处是老百姓的尸体，“那个时候我们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日本鬼子打跑！最后，日本兵终于缴枪投降了。”   接下来，他所在的部队奉命前往湖北阳新、大冶等县收缴日本军队的武器。“翻过九宫山、太阳山等几座大山，我们从湖南来到了湖北。”姚治成介绍，缴械过程中，每个县城都有一个仓库用来装收缴的武器，收缴后进行盘点登记造册，上交72军。最终，投降后的日军坐船离开中国回日本去了。   记者手记   珍惜眼前 生命如此坚强   见面前，能够独自接打电话的姚治成已经让记者颇感吃惊；见面后，与想象中颤颤巍巍的九旬老人形象有巨大差异，更令记者感叹生命的坚强。   由于女儿在成都上班，92岁的姚治成和88岁的老伴两人居住在电梯公寓里，墙上挂着与女儿一家的合照。姚治成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战争生涯、曾在战场上差点病死，而今他的健康状况却远超同龄老人。   对此姚治成充满了豁达，“只要能把日本兵打跑，这条命早就可以不要了。如今我还活着，身体也还可以，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幸运。”经历过战争年代的苦难，更让人珍惜眼前的和平与安宁——姚治成的言谈中流露着这一感受。   对话   问：抗战中让你记忆最深刻的是什么？   姚治成：战争太残酷，日本军队太残暴。参军之前，我是温江踏水的一个农家子弟，家境虽然普通，但衣食不愁。踏水场、镇子场等附近几个场镇，每到逢场天都有很多老百姓赶场。可以说，家乡当时还处在相对的和平当中。上战场后，一开始没有被炸死，却因为日军投掷的毒气弹染了一身的病。打摆子（疟疾）好不容易好了，又长了一身的脓包疮，身上结了一层壳壳，睡一觉起来就要脱一堆，惨得很哟！希望世界和平，再也不要打仗了！     问：如果还能见到当初照料你的战友，你会跟他们说些什么？   姚治成：（哽咽）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感谢他们，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

姚元周

向抗战老英雄姚治成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