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福｜李行止墓志疏证（姚崇妹夫）

姚波

二五、李行止墓志疏证

柳金福

【志文】

唐故朝议大夫亳州别驾李府君墓志铭并序

府君李氏讳行止，字行止，陇西人。帝颛顼载时以象天，开国之始也。臣咎繇因理以命氏，得姓之始也。周柱史及关著书，教道之始也。汉将军度陇寓殡，族望之始也。四始之后，百代可知。曾祖穆，事后周，平江陵，食邑九千户，位至太保，封申国公，自周入隋，忠懿无替，拜太师。讦谋孔臧，多所弘益。祖辩，左武卫鹰扬郎将。父炽，井硁令，袟比五官，才非百里。公即第五子也。茂才，历建、郴二郡掾，南城令，族拜成武。公以仁静俗故，有训翚灵柰之应，刺史美之，图录闻奏，加朝散大夫，迁永乐、告城二县令，褒有能也。俄除恭陵令。公久劳州县，欣然而就焉。虽岁县四周，公不欲改。时河南不稔，帝用忧之，以为济俗非贤莫可，二千石以特选其良，屈公为亳州别驾。自公之至，康哉之歌，盈于人口。夫人，即中书令姚公之妹，尝谓公曰：仆秉大任，窃慕祁奚鲍叔之举，公神清明智周密，欲一荐侍御史，再举尚书郎、拾遗、补阙，在帝左右。公固辞曰：野有君子，何不绍子皮之风？姚公逡巡，退有惭色。呜呼！其操俭也如此，而官至别驾，其有命耶 ？以开元九年夏遘疾，归于私第，以其年九月廿四日薨，饗年八十四。夫人先公而亡，殡于洛阳平阴之原。至于公殁，坟柏己拱。时公亦权厝其茔之东。嗣子芳坚，积霜露之感，访诸知礼，得周公合葬之仪，以开元十八年六月十三日，迁公于夫人玄堂，礼也。初，公之将穸夫人也，自临其六，誓于同之。后及弥流，亦有遗命，故封树不易，及衾斯举，存殃靡忒，情礼兼施，有是称矣。悲夫，铭曰：

我道之子兮其派流长，我生离时兮而运不昌。圣人制礼兮谁敢式遑，邙山之下兮为吾之乡。万古千秋，悲莫央央。

【疏证】

李行止墓志，2003年冬河南洛阳孟津出土，后归洛阳师范学院收藏，赵君平《河洛墓刻拾零》刊拓。

李行止（638—721），字行止，系穆曾孙、辩孙、炽子。李穆，《隋书》传曰：“穆风神警俊，倜傥有奇节。周太祖〔宇文泰〕首建义旗，穆便委质，释褐统军。〔北魏孝武帝〕永熙末（534年），奉迎魏武帝〔元修〕，授都督，封永平县子，邑三百户。……从太祖击齐师于芒山，太祖临阵坠马，穆突围而进，以马策击太祖而詈之，授以从骑，溃围俱出。……既而与穆相对泣，顾谓左右曰：‘成我事者，其此人乎！’即令抚慰关中，所至克定，擢授武卫将军、仪同三司，进封安武郡公，增邑一千七百户，赐以铁券，恕其十死。……从于谨破江陵，增邑千户，进位大将军。”①后来，杨坚作相，李穆劝进有功，拜太师。李穆卒于开皇六年（586），年七十七。由隋入唐，李穆子孙因官居下位，遂不名于史。

志载，李行止夫人姚氏，“即中书令姚令之妹”。姚崇曾欲荐其为侍御史等职，均被李行止委婉拒绝。李行止始于郡掾之职，后历南城、永乐、告城、恭陵四县令，终职亳州别驾。

李行止卒于开元九年，享寿84岁，葬于洛阳平阴之原。姚崇亦卒于这年，寿72岁，就是说李行止比姚崇年长12岁。

① 《隋书》卷三十七《李穆》，1115页，中华书局，197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