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骏骊丨关中与塞外

姚波

姚骏骊丨关中与塞外

三秦聚焦

2019-05-29 16:11

关中与塞外

文/姚骏骊

关中，也叫关中平原。指秦岭北麓渭河冲积的平原，又称关中盆地，号称“八百里秦川"。

关中之名，始于战国时期，一般认为西有大散关，东有函谷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取意四关之中。包括西安、咸阳、杨凌、宝鸡、渭南、铜川、韩城七市区。再加上陕北黄土高原和秦岭这道天然屏障，使关中历来成为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关中土地肥沃，河流纵横，气候温和，《史记》中称其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四塞之国”。自西周起，先后有13个王朝在此建都，建都史历时1100多年。

一代名相诸葛亮，为了匡扶刘备汉室大业，六出祁山，与魏军周旋，终因积劳成疾，撒手五丈原，未实现"进入关中、北定中原"的政治抱负。千百年来被后人扼腕叹息、世代凭吊。

关中平原是当之无愧的中华文明摇篮，是亚洲最重要 的人类起源地和史前文化中心之一。

在漫长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关中平原以农耕文明长期过着殷实、富庶、自给、自足的生活。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社会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在建设的西安国际化大都市和国家级第三个经济新区西咸新区，正在或已在显示关中的魅力。

关中平原向北，就是黄土台塬与陕北黄土高原的过渡带。由于其广泛分布于渭水以北，我们习惯上称之为渭北，又因渭北干旱少雨、自西向东分布在同一纬度，故，官方称之为"渭北旱腰带"。包括关中北部的诸多县区。

6月中旬，我有幸出关中、过渭北、绕甘肃、经宁夏、入内蒙古、到草原、看沙漠、观东湖，生出不少感慨、拍了一些照片、写了几段文字，引起不小共鸣，但总觉还未写完。于是，就再写篇《关中与塞外》，以作心灵小结。

泛泛地讲，陕北及陕北北部的广大地区，都称塞外；严格地讲，长城以北的地区方称塞外。

旧时，陕北、山西人为了生存、生计、生活走西口，所到的地方，就是塞外;历史上，西汉时期著名的王昭君远嫁匈奴、昭君出塞的故事，至今传颂。而昭君嫁于呼韩邪单于的匈奴，就是塞外。

塞外由于人烟稀少、土地贫瘠、土壤沙化、气候恶劣、干旱风大、无霜期短，除了种植杂粮，就是放牧。是农耕文化向游牧文化的过渡带、分水岭。

我所到的内蒙古阿拉善盟左旗，离宁夏中卫只有40多公里。虽是两个自治区的交界盟市，但宁夏中卫相对水多、雨多，多以种植水稻为主，且米质相当不错。阿拉善地貌除了和中卫的沙漠、湖泊相同外，更显著的特点就是草原，就是放牧，就是游牧文化。

阿拉善有个东湖草原，刚刚开发不久，这里是高寒地带，昼夜温差大，风沙随地刮。树木稀少，植被薄弱，即便是喷灌用大量的时间给早先栽培的柳树在蒙古包外浇水，但附近还有难以存活、干枯死去的柳树。

一说起风，并不高大的树木如小孩遇到强盗般肆意被摇晃、摔打、抡拖、撕扯、扭捏，显得痛不欲生;地上的流沙随风起舞、弥漫空中，连男人也用衣服或围巾裹住脖子包起脸，弓腰前行只露眼。地上的黄沙，如蛇似绳，快速游动，不一会儿你的脸上、眼角、嘴里、鼻子、耳朵都能感受到沙粒。人们习惯上将之称之为"风沙"，我却认为改为"沙风"比较贴切。每到春冬季节，关中及更远的地方有沙尘暴和雾霾天气，其源头就是内蒙古的沙风。

等风停了、雨住了，草原又恢复了她以往宁静、晴朗、多姿的容颜。

草原边上的树木多以杨树、柳树、柏树、白皮松为主。乔木不是太高、太粗、太秀;灌木不大、不繁、不稠;由于常年吹风，乔木大树树身多为斜身生长。树冠不大、树叶较小、叶子不绿，是绿褐色或褐碱色略微泛白的那种;针叶林随处可见，关中的树冠多以撑开的伞状为形，但内蒙古、宁夏的树木树冠更像合起来的伞形为状。

这里蔬菜很少，虽不是牧区，但也以食肉为主。烤全羊、烤羊背、炖浑鸡、烧羊尾巴等，是他们招待贵宾的吃食，但吃惯素食茶饭的我一时还是适应不了。

草原人能歌，是由于广袤的大地无遮拦，可以最大限度地原生态扯开嗓门，因而生出了不少歌唱家;草原人善舞，是因为长期与牛、羊、马、骆驼、雄鹰、牧羊犬等在一起，奔跑、嘶鸣、追逐等使他们好动，从而诞生了好多舞蹈家;高大、威武、阳刚、喜酒的他们，除了赛马，就是摔跤。其摔跤技术也堪为一流。

从内蒙古阿拉善经宁夏中卫，上福银高速返程回西安，你就会惊奇这里沙漠如此多，湖泊也不少。按理，"沙"字是水少的意思，但这里偏偏有沙湖、通湖、东湖等。而且这些湖一个比一个如镜、清澈、浩瀚、博大。

离开宁夏中卫前，我到高庙选了两块贺兰石，以作刻章之用。后来，没想到微信朋友圈一发，引起省内外不少文友兴趣。看来，品牌的影响力是不可低估的。

经宁夏海原、固原，枸杞子树即为一大风景。作为中药材，枸杞子一直是人们家家必备之物。天下最好的枸杞子就在宁夏，因而不少人都买了一些带回家。

固原一过，便进入甘肃平凉。地貌也由塞外大漠风光转化为黄土高原沟壑。树木多了、麦田多了、绿色多了。虽然从平凉山地上看，这一地区并不是很富裕，但座座的村庄、排排的瓦舍、片片的果树，就让人望得见山、看得到水、记得住乡愁。

平凉一过是泾川，泾川与我省关中渭北最西端的长武县相邻。由之进入关中，继而一路南下，你就会感觉到河川增多、山地渐逝、平原开阔、楼房林立、人口稠密、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万紫千红的大关中、大平原、大都市的热闹、喧嚣、繁华。你就没有理由不热爱之、梳妆之、建设之。

关中有关中的优势，塞外有塞外的特点。在这日新月异的新时期，我们都站在古丝绸之路新的起点上，为实现中国梦、关中梦、塞外梦而助威、而呐喊、而行动。

【2016年6月13日于墨花斋本文原载姚骏骊散文集《吹糠见米》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