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林孺人序》编按:本文选自《双凤堂蔡氏族谱》,作者是扬中名士姚湘,记述的是姚湘的姨母、蔡永恭的夫人林氏。这是目前为止,在谱牒资料中找到的第一篇姚湘为近亲撰写的传序,是很珍贵的史料。点校者:扬中太平书院徐敏。天地至大至刚之气,钟于男则为忠为孝,钟于女则为德为贤。然男子之忠孝固足奇,女子之贤德则尤奇。
语云:「得十奇男子,不如得一奇妇人。」
以是知妇人之贤德不数觏也,兹余于蔡府孺人有取焉。彼夫系出林氏,生长名门,素号淑媛于归,蔡氏永恭公之德配,余小子之姨母也。夙娴姆训,幼习壶范,静处深闺,履不出户。年及笄,适蔡公。洁苹蘩,勤蚕织,不理阃外事,主中馈,襄内治,敬执妇道。
余幼时,随母诣其家,见孺人操作辛苦,治家勤俭,昼锄耘,夜纺织,好劳恶逸,事翁姑尤加谨慎,相夫子无敢抗违,且忠厚处世,恭敬待人,和睦妯娌,惠顾亲朋,乡党中随声附和,皆道其贤焉。
道光末水灾,流行饥馑,荐臻家贫。孺人糟糠自食,见穷苦亲邻,犹多温恤;操井臼,劳女红,克勤克俭,相助良人以隆家业。
咸丰年间,贼犯江南,难民盘踞洲地。孺人解衣推食,量力济施,劝恭公捐助赈济。或施米,或赠麦,或给钱文。彼流亡者,常铭恩于肺腑,至今犹称道勿衰焉。
生丈夫子三:恒华、恒章、恒丰。英姿灵爽,器宇轩昂,肯堂肯构,箕裘克绍。兰孙几辈,英亭玉立,豪爽非常。若者耕、若者读,他日之兴荣,正未可量。
今孺人年近八旬,精力康强,耳目聪明,而桂子趋庭,承欢色笑,神孙绕膝,舞弄含饴,谓非孺人之德报乎?
余闻之:妇人有专静纯一之德,始可修身齐家;有三从四德之贤,乃可名守义。况大德者必得其寿,岂妇人而独不然哉?余姨母孺人,其德可嘉,其贤可表,其寿尤可祝也。有陶潜妇、鲍宣妻之也。
幸值玉牒重修,余以素所见所闻者,特不揣固陋,略编数言,附于简未,俾后世知所其鉴尔。
赞曰:蔡氏贤妇,恭公佳偶。勤俭持家,淡泊自守。初励志于青年,复劳心于白首。人由苦而得甘,家先无而后有。翁姑孝养无违,夫妇如宾永久。常见壶德克修,须知芳名不朽。允矣那媛之羽仪,卓哉季兰之山斗。
光绪十四年戊子孟夏上浣之吉姨侄邑庠生姚湘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