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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经典|《通判姚君(穎)墓誌銘》攻媿集[南宋] 樓鑰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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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姚波 于 2025-8-14 10:31 编辑

    姚波收集录出整理解读,仅供参考!


    攻媿集(樓鑰集)[南宋] 樓鑰 撰 卷107 墓志


    通判姚君(穎)墓誌銘


    四明自国初以來,端拱二年至乾道末,登進士科者㡬二百人矣。淳熙五年,姚君穎始以第一人及第,實爲吾鄉之光。又其才業足以稱褎然之選,意必遠到,而竟以不顯,可哀也已!君字洪卿,世家吴興,後徙于明,明今爲慶元府。曾大父阜,迪功郎、容州司户,輕財好施,創必慶堂于城南,延師以教宗族之子弟。于是姚氏後又有曰大任、曰持、曰孚者,相踵擢第,遂爲聞族。孚卽君之大父也,尤號博洽,三預計偕入太學,宦情素薄,再調和州録事參軍,遂致其事,終左奉議郎。父孝全,封朝奉大夫致仕,賜紫金魚袋。母宜人楊氏。君在髫齔,嶷然已有成人風。五歲讀書,過目不忘。十歲能屬文,試鄉校,占前列,郡博士疑之,别命題使試于前,應手成章,時號神童。師事屯田鄭先生鍔累年,能自刻苦,洛誦多至徹旦,㡬忘寒暑飢渴。經史百氏、傳記注疏,下至稗官小説,多所貫穿。大書論語,置几案間,又取二程、上蔡、龜山之書,仁義禮樂、道德性命之説,決擇是非,類聚成帙,以便講習。文體簡嚴,自出機杼。有以爲後時者,曰:“是有命焉。”由漕臺試南宫,參知政事范文穆公成大,以宗伯知貢舉,得公文奇之。及發策集英,推明中庸、大學之㫖,㡬數千言,末論敵國事宜尤備。孝宗皇帝以其議論正大剴切,親擢首選,而戒勿版行,蓋不欲傳于外也。聞喜宴,御書旅獒篇以賜。授承事郎、簽書寧國軍節度判官廳公事,特命員外置。力祈寢免,上嘉歎而許之。皇子魏惠憲王鎮吾邦,欲侈其盛,命以騶哄鼓吹迓君,而扁舟已歸郊居矣。祖妣史氏,蓋太師文惠王之姑。時文惠再相,侍立上前,一聞臚傳,再拜謝恩。丞相王魯公方知樞密院,問:“與公何物?文惠道所以,且盛稱其賢。魯公鍾愛一女,託文惠以締婚焉。”魯公後因對及之,孝宗曰:“策中用趙逢墜馬事甚佳。”乃知簡眷之深也。七年之官,龍圖鄭公伯熊爲守,相得歡甚。繼之者治尚嚴,君能濟之以寬,乘間語之曰:“催科之急,郡有十之一,則邑十之五。吏曹以爲利,懼民之不堪也。”守感其言,爲之霽威。適大旱,榷酤之課不登,逮治苛峻。君緩其期,而蠲其無所從出者,人心歡然,甘澍隨應,邦人尤德之。八年被召,有㫖引見,以未經審察,辭不敢當。次日遂對便殿,君首以數被異恩叙謝,繼論治體切于時者凡十有八條。進讀未終,玉音琅然,云:“道理當如是。”又論義倉等利病及守令久任,上皆嘉納。除秘書省校書郎。供職之日,胥吏例以雌黄塗數字,請書其上,以應故事。君不欲循襲,非手校真有譌舛,不下筆也。時言路多選于館中,頗有饋遺,君不啓書,加以緘封而還之。魯公當國,引嫌丐外。周益公欲處以一郡,君力辭,添差通判平江府,又辭釐務不果。館閣皆一時名勝,惜君之去,相與餞飲道山,用風流半刺史,清絶校書郎分韻,賦詩以送之。仲冬,奉二親以行,會郊祀,以曾任館職,恩封及親。吴門一都會,地大事夥,關決無壅。吴江民交訟久,不決部使者以屬君。邑以其人素不可追,君曰:“張官置吏,非以治貧弱,正以制豪强耳。”窮竟黨與,卒究其獄,一郡竦服。君自念蚤以大魁丞輔藩,斂藏淵靚,若無所能爲者,間有所爲,亦不欲人之指目爲能也。不要名,不混俗,無所阿附,名齋曰迂。嗚呼!可謂深藏若虚者矣。十年,禱旱勞悴,感疾以終,年纔三十有四,官止宣教郎。屬纊之際,語不及他,惟以君恩未報、親養不終爲恨,寔十有一月十三日也。二子:元特,四歲;元哲,二歲。一女,在二子之間。君未第時,欲卜築于鄞之陽堂鄉延壽山,至是遂以其年十二月壬申歸葬。妻以丞相恩封孺人,于時年二十有三。泣告父母,誓不背姚氏,卻鉛華不御,賦柏舟之詩,撫教其子女。大夫公夫婦至今壽且康,歲時供婦禮,無敢慢。嗚呼,賢哉!魯公家訓清肅,孺人處昆弟無間言。後諸昆弟遵秦國夫人之命,以遺奏恩予元特。未㡬朝家用故事,命元哲以官,今俱爲迪功郎,調饒州安仁、福州連江縣主簿,皆壻于外家。女適承奉郎新監臨安府糧料院王儼,又魯公之孫、新吉州通判楫之子也。孫男女今各二人。君性孝謹,少居大父母之喪,已能悲慕盡禮。大夫素嚴重,先意承志,未嘗少忤。遇有慍色,至閉户自撾,屏息不敢喘。母病疽,衣不解帶,藥非親嘗不進,祈以身代。友愛弟妹,惟力之盡。平日動以古人自期,文詞之作,尤爲精敏,他人汲汲不能發舒者,下筆輒過之。掩抑覆護,不欲衒耀,而自不可掩,真如其爲人也。裒爲家集十卷。方在甥館時,諄諄言:“宰相之職,惟進賢退不肖。昔王文正在位,僉壬豈能悉去?不以爲憂也。惟多引諸賢,使不爲小人所勝耳。”因密疏賢才三十餘人,雖不及盡用,終多爲知名士。君之志豈小哉!體瘠神清,人以爲似文惠,而與魯公真有冰玉之譽。出門軸折,此識不識所共嘆也。開禧三年,君之二子踵門泣曰:“先君之葬時,兄弟稚幼,未及銘墓,念不可以無傳。”又以通判贛州袁君燮所作行狀爲請。余尤哀其意,爲之銘。銘曰:
    人之生子,惟恐不敏。敏而好學,乃善之盡。既敏而學,又或恃才。浮躁衒露,爲身之災。猗歟洪卿,實具才美。蚤冠儒科,一日千里。抗志遠古,力行在躬。文惠是似,清如魯公。天胡不仁,蘭摧玉折。二親俱存,共姜守節。有子競爽,志于家傳。不在其身,天其舍旃。

    关联参考
    解读经典|通判平江府校書姚君(潁)行狀 絜齋集[宋] ...
    http://bbs.sjyszq.com/forum.php? ... 29093&fromuid=4
    (出处: 世界姚氏宗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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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媿集》卷108《通判姚君(穎)墓誌銘》的译文和解读。

    译文:

    通判姚君(颖)墓志铭


    四明(明州,今宁波)自本朝初年(北宋初)以来,从端拱二年(989年)到乾道末年(1173年),考中进士科的将近二百人了。淳熙五年(1178年),姚颖君才以第一名(状元)及第,实乃我家乡的荣光。况且他的才学和功业足以配得上这出类拔萃的选拔,料想他必定前途远大,然而最终却未能显达,真是令人哀痛啊!


    君名颖,字洪卿,祖籍吴兴(今湖州),后来迁居明州,明州如今是庆元府。曾祖父姚阜,任迪功郎、容州司户参军,轻视财物,乐善好施,在城南创建“必庆堂”,延请老师来教育宗族子弟。于是姚氏后辈又有姚大任、姚持、姚孚等人,相继考中进士,姚氏遂成为名门望族。姚孚就是君的祖父,尤其号称学识渊博(博洽),三次参加礼部试(计偕)进入太学,做官的念头素来淡薄,两次调任后做到和州录事参军,便辞官归隐(致其事),最终官至左奉议郎。父亲姚孝全,封朝奉大夫致仕,赐紫金鱼袋。母亲杨氏,封宜人。


    君在童年(髫龀),就聪慧稳重(嶷然)已有成人的风范。五岁读书,过目不忘。十岁就能写文章,参加州学考试(乡校),名列前茅,州学教授(郡博士)怀疑他,另外出题让他在面前重试,他提笔成文(应手成章),当时被称为神童。他师从屯田员外郎郑鍔先生多年,能刻苦自励,背诵(洛诵)常至通宵达旦,几乎忘却寒暑饥渴。经史百家、传记注疏,下至稗官小说,大多能融会贯通(贯穿)。他书写大幅的《论语》文字,放在桌案上,又取来二程(程颢、程颐)、谢良佐(上蔡)、杨时(龟山)的著作,对其中关于仁义礼乐、道德性命的学说,辨析是非,分类编辑成册(类聚成帙),以便讲习。他的文章风格简洁严谨(简严),自出心裁(自出机杼)。有人劝他文章不必如此早成(有以爲後時者),他说:“这是命中注定的(是有命焉)。”


    通过漕司(转运使司)考试后参加礼部试(南宫试)。参知政事范成大公(文穆)以礼部尚书(宗伯)身份知贡举,得到姚颖的文章,认为非常奇特(奇之)。等到在集英殿参加殿试对策(发策集英),他推演阐明《中庸》、《大学》的宗旨,将近数千言,最后论述应对敌国(金国)的事宜尤为详备。孝宗皇帝认为他的议论正大切实(正大剴切),亲自选拔为第一名(状元),并告诫不要刊印发行(盖不欲传于外也)。在闻喜宴上,皇帝亲书《尚书·旅獒》篇赐给他。


    授予承事郎、签书宁国军节度判官厅公事(幕职官),特命为员外置(编制外)。他极力请求辞免,皇上嘉许赞叹并同意了。皇子魏惠宪王(赵恺)镇守明州,想要彰显其盛况,命令用驺从仪仗(騶哄鼓吹)迎接姚颖君,而他却已乘小船(扁舟)回到郊外的居所了。


    祖母史氏,是太师史浩公(文惠王)的姑母。当时史浩公再次任宰相,侍立在皇上面前,一听到殿上传呼唱名(臚傳),便再次拜谢皇恩。丞相王淮公(鲁公)当时任知枢密院,问史浩:“(姚颖)与您是什么关系?”史浩公说明原委,并盛赞姚颖的贤能。王淮公(鲁公)极其钟爱一个女儿,便托付史浩公做媒缔结婚约。王淮公后来在奏对时提到此事,孝宗说:“(姚颖)对策中引用赵逢坠马的事例用得非常好。”由此可知皇上对他的眷顾之深。


    淳熙七年(1180年),姚颖赴任宁国。龙图阁学士郑伯熊公任知州(守),二人相处非常欢洽(相得欢甚)。继任的知州为政崇尚严苛,姚颖能辅之以宽和,找机会(乘間)对他说:“催征赋税的急迫程度,在州府是十分之一,到了县里就是十分之五。胥吏们以此为利(吏曹以爲利),我担忧百姓承受不了啊(懼民之不堪也)。”知州被他的话感动,收敛了威严(爲之霽威)。恰逢大旱,酒税(榷酤之課)征收不足,官府抓捕惩治非常严苛峻急。姚颖放宽了期限,并免除那些实在无力缴纳者的税额(蠲其無所從出者),人心欢悦,随即天降甘霖(甘澍隨應),州人尤其感念他的恩德(尤德之)。


    淳熙八年(1181年),姚颖被召回朝,有旨命他引见(奏对),他因尚未经过吏部铨选审察(未經審察),推辞不敢承当。第二天便在便殿奏对。姚颖首先因屡受特殊恩典(数被异恩)陈述谢意,接着论述治国方略中切合时宜的共十八条。进读尚未完毕,皇上清朗的声音(玉音琅然)便说:“道理正该如此(道理當如是)。”他又论述了义仓等事的利弊以及地方长官(守令)应久任其职,皇上都嘉许采纳。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


    到职办公那天,胥吏照例用雌黄涂改几个字(雌黄塗數字),请他在涂改处签字(书其上),以应付惯例(應故事)。姚颖不愿因循旧习,除非亲手校勘确有讹误(真有譌舛),否则不下笔签字。当时谏官(言路)多从馆阁中选拔,常有(求情者)馈赠财物,姚颖不拆开书信(不啓書),加上封条退还(加以緘封而還之)。岳父王淮公(鲁公)当政,姚颖为避嫌请求外任(引嫌丐外)。周必大公(益公)想安排他任一州知州(處以一郡),姚颖极力推辞,于是添差通判平江府(苏州),他又辞去具体职事(釐務)未果。馆阁同僚都是当时名流(一時名勝),惋惜他的离去,一起在道山(馆阁别称)设宴饯行,用白居易诗中“风流半刺史,清绝校书郎”的句子分韵(用風流半刺史,清絶校書郎分韻),赋诗为他送行。


    仲冬(十一月),姚颖奉养双亲前往平江府赴任。适逢郊祀大礼,因他曾任馆职,恩荫封赠及于父母。


    苏州(吴门)是个大都会,地广事繁,他处理公务(关决)没有积压(無壅)。吴江县百姓互相诉讼已久,不能判决,路级监司(部使者)将此案交给姚颖处理。县里认为涉案之人向来难以追捕(素不可追),姚颖说:“设置官吏,不是为了整治贫弱百姓,正是为了制裁豪强(制豪强)啊!”他彻底追究其党羽(窮竟黨與),最终查清了此案(卒究其獄),全郡敬畏叹服(竦服)。姚颖自思早早就以状元身份担任重要州府的副职(丞輔藩),因此收敛锋芒,沉静深藏(斂藏淵靚),好像没有什么作为的样子,偶尔有所作为,也不愿被人指指点点说他有才能(不欲人之指目爲能也)。他不求名声(不要名),不随波逐流(不混俗),不阿谀依附权贵(無所阿附),给自己的书斋起名叫“迂斋”。唉!真可称得上是深藏不露(深藏若虚)的人了!


    淳熙十年(1183年),姚颖因祈雨劳累憔悴(禱旱勞悴),感染疾病而去世,年仅三十四岁,官位仅至宣教郎。临终之际(屬纊之際),遗言不及其他,只以皇恩未报、双亲奉养未能终老(親養不終)为憾,时在十一月十三日。


    留下两个儿子:姚元特,四岁;姚元哲,二岁。一个女儿,年龄在二子之间。姚颖未及第时,想在鄞县阳堂乡延寿山选择居所(卜築),至此(去世后)便于当年十二月壬申日归葬于此。


    妻子(孺人)因父亲(王淮)宰相的恩典封孺人,当时年仅二十三岁。她哭着告诉父母,发誓不背弃姚氏(誓不背姚氏),摒弃脂粉不事妆饰(卻鉛華不御),赋《柏舟》诗以表守节之志,抚养教育子女。公公婆婆(大夫公夫妇)至今长寿且安康,她一年四季行儿媳之礼(供婦禮),不敢怠慢。唉,真是贤德啊!王淮公(鲁公)家训清正严明(清肅),孺人(姚妻)与兄弟相处融洽(處昆弟無間言)。后来诸兄弟遵从祖母秦国夫人(王淮妻)之命,将遗表恩荫(遺奏恩)给了姚元特。不久朝廷依惯例(故事),授官给姚元哲。现在兄弟俩都是迪功郎,分别调任饶州安仁县、福州连江县主簿,都做了外祖父家的女婿(壻于外家)。女儿嫁给承奉郎、新监临安府粮料院王俨,王俨是王淮公(鲁公)的孙子、新任吉州通判王楫的儿子。孙男孙女现在各有二人。


    姚颖天性孝顺恭谨(孝謹)。少年时为祖父母(大父母)守丧,已能哀伤思慕,尽守礼制。父亲(大夫公)素来严肃庄重(嚴重),姚颖能揣摩其心意并顺承其志(先意承志),从未稍有违逆。遇到父亲有怒色,他甚至关门自责(闭户自撾),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屏息不敢喘)。母亲生毒疮(病疽),他衣不解带侍奉,汤药不亲口尝过不进奉,祈求以身代母受苦。他友爱弟妹,竭尽全力。平日行动常以古人自我期许(動以古人自期),文章词赋的创作尤为精妙敏捷(精敏),别人冥思苦想(汲汲)也写不出的内容,他下笔就能超过。他掩盖才华,自我约束(掩抑覆護),不愿炫耀(不欲衒耀),然而才华自然无法掩藏,正如同他的为人一样。他的作品辑为家集十卷。


    当初在岳父家(甥館)时,他曾恳切(諄諄)地说:“宰相的职责,只在于进用贤才,斥退不肖之徒。从前王旦(王文正)在位时,奸佞小人(僉壬)岂能全部除去?不必为此忧虑。重要的是多引荐贤才,使他们不被小人所压制(使不爲小人所勝)。”于是秘密上疏推荐贤才三十余人,虽然未能全部任用,但其中多数后来成为知名之士。姚颖的志向岂能小看呢!


    他身体清瘦,精神清朗(體瘠神清),人们认为他酷似史浩公(文惠),而与岳父王淮公(鲁公)确有翁婿清雅(冰玉)的美誉。如此英才却英年早逝(出門軸折),这是无论认识与否的人都共同叹惋的啊!


    开禧三年(1207年),姚颖的两个儿子登门哭诉(踵門泣)说:“先父下葬时,我们兄弟年幼(稚幼),未能及时请人为墓志铭刻铭文,如今想到不能没有传记传世。”又带来通判赣州袁燮君(袁君燮)所作的行状作为请求。我尤其哀怜他们的心意,为他作铭。


    铭曰:
    人生养子,惟恐不聪慧(敏)。聪慧又好学,才算尽善尽美(善之盡)。
    既聪慧又好学,有人又或恃才。浮躁炫耀显露(浮躁衒露),反成自身灾祸(爲身之災)。
    叹美啊洪卿(猗歟洪卿),实具才华美德(實具才美)。早岁荣登榜首(蚤冠儒科),前程一日千里。
    立志高远追慕古人(抗志遠古),身体力行躬行实践(力行在躬)。似那文惠公(史浩)的清朗(文惠是似),又如鲁公(王淮)的清正(清如魯公)。
    苍天为何不仁(天胡不仁),摧折兰草美玉(蘭摧玉折)!双亲依然健在(二親俱存),贤妻守节如共姜(共姜守節)。
    有子争相贤能(有子競爽),志在传承家声(志于家傳)。功业不在自身(不在其身),上天岂会舍弃(天其舍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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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读:


    这篇墓志铭是楼钥为同乡、状元姚颖所撰写。姚颖才华横溢却英年早逝(34岁),仕途仅至通判。铭文充满惋惜之情,并着重刻画了其才学、德行、为政及家庭,展现了南宋一位早慧状元、清正官员和孝子贤夫的形象。


    以下是对文本核心内容的解读:


    1.  家乡荣光与无尽惋惜:
    开篇即点明姚颖是明州(四明)淳熙五年(1178)状元,是家乡的骄傲(吾鄉之光),且才学功业配得上状元之选(稱褎然之選)。
    然而笔锋一转,强烈表达对其“意必遠到,而竟以不顯”的痛惜(可哀也已),奠定了全文哀婉的基调。


    2.  家世与神童早慧:
    简述姚氏家族由吴兴迁居明州,成为地方望族(聞族)的过程,突出其曾祖乐善好施(輕財好施)、兴办族学(創必慶堂...延師),以及祖父辈(大任、持、孚)科举蝉联(相踵擢第)的底蕴。祖父姚孚尤以博学(博洽)和淡泊名利(宦情素薄)著称。
    详写姚颖早慧:童年沉稳(髫齔嶷然),五岁过目不忘,十岁提笔成章,被誉为神童。师从名儒郑鍔,刻苦异常(洛誦多至徹旦),博览群书(經史百氏...多所貫穿),钻研理学(二程、上蔡、龜山之書...類聚成帙),文风自成一格(文體簡嚴,自出機杼)。


    3.  状元及第与皇家恩宠:
    记载其考中状元的经过:礼部试(南宫)受知于知贡举范成大(得公文奇之)。殿试(集英)对策推明《中庸》《大学》之旨,详论国事(末論敵國事宜尤備),因“議論正大剴切”被孝宗亲擢第一(狀元)。
    突出皇恩浩荡:孝宗爱惜其策论,命“勿版行”(不公开刊印);闻喜宴上御赐《旅獒》篇(寓意戒慎);初授官职(签书宁国军节度判官)为“特命员外部”(特殊优待);他辞官侍亲(力祈寢免)亦获孝宗嘉许(上嘉歎而許之)。
    强调其淡泊与家族荣耀:魏惠宪王欲盛迎,他却已归乡;祖母为宰相史浩(文惠王)之姑,史浩闻其夺魁,当廷再拜谢恩;史浩盛赞其贤,促成其与宰相王淮(鲁公)之女联姻;孝宗在与王淮对话中,特意提及欣赏其对策中“趙逢墜馬”的用典(簡眷之深)。


    4.  地方为政与清廉品格:
    宁国府签判(幕职):
        与首任知州郑伯熊(龙图)相处融洽(相得歡甚)。
        对继任严苛知州,能以宽济猛(濟之以寬),劝谏其体恤民情(懼民之不堪也),使知州收敛威严(爲之霽威)。
        遇大旱,酒税难征,官吏严苛。他宽限期限、免除无力者(緩其期,而蠲其無所從出者),深得民心(人心歡然),天亦降雨(甘澍隨應),州人感念(尤德之)。
    秘书省校书郎(京官):
        拒绝循例在胥吏涂改处敷衍签字(不欲循襲),坚持亲校确误(非手校真有譌舛,不下筆)。
        退还求情者的馈赠(不啓書...緘封而還之)。
        为避岳父王淮(鲁公)当政之嫌,主动请求外任(引嫌丐外),并辞谢周必大(益公)安排的知州职位(力辭),最终任平江府(苏州)添差通判(副职)。
        离京时,馆阁名流(一時名勝)惜别赋诗(分韻賦詩以送之),侧面烘托其才望与人品。
    平江府通判(副职):
        在繁剧之地(地大事夥)处理公务高效(關決無壅)。
        处理吴江县久讼案,不畏豪强(張官置吏...正以制豪强耳),穷究党羽(窮竟黨與),秉公执法(卒究其獄),赢得敬畏(一郡竦服)。
        为人低调内敛(斂藏淵靚),不求显能(不欲人之指目爲能),不慕虚名(不要名),不随流俗(不混俗),不依附权贵(無所阿附),自号“迂斋”,体现其“深藏若虚”的品格。


    5.  英年早逝与家庭悲情:
    淳熙十年(1183),因祈雨劳累(禱旱勞悴)染病去世,年仅34岁,官止宣教郎。
    临终遗言唯念“君恩未報、親養不終”,忠孝之心至死不渝。
    遗下幼子(元特4岁、元哲2岁)和幼女,以及年仅23岁的妻子(孺人)。


    6.  妻德与子孙:
    妻子(王孺人): 突出其贞节贤德。夫亡后泣告父母“誓不背姚氏”,摒绝铅华(卻鉛華不御),赋《柏舟》明志,尽心抚育幼子弱女。精心侍奉公婆(供婦禮,無敢慢),楼钥赞其“賢哉!”。
    子孙: 交代二子(元特、元哲)受外家(王淮家)恩荫得官(迪功郎、县主簿)并娶外家女(壻于外家)。女儿嫁王淮之孙王俨。孙辈情况。体现家族延续与姻亲网络。


    7.  个人德行与志向:
    至孝: 少时尽礼于祖丧。侍奉严父能“先意承志”,遇父怒则“閉戶自撾”。母病疽则亲侍汤药,“祈以身代”。友爱弟妹。
    才学与文风: 文词“精敏”,常超越他人(下筆輒過之)。虽不欲炫耀(掩抑覆護),但才华自然流露(自不可掩)。有家集十卷。
    政治抱负: 在岳父家(甥館)时,曾向王淮进言宰相之责在于“進賢退不肖”,强调应多引荐贤才以压制小人(使不爲小人所勝)。并密荐贤才三十余人,其中多成知名之士(知名士)。楼钥赞其志存高远(君之志豈小哉!)。
    气质与评价: 体貌清瘦,神采清朗(體瘠神清),时人认为酷似史浩(文惠是似),与岳父王淮有“冰玉之誉”(清如鲁公)。其早逝令识与不识者共叹(出門軸折...所共嘆也)。


    8.  作铭缘由:
    交代开禧三年(1207),姚颖二子(时已成年)登门泣请,因父葬时年幼未能及时请铭,今携袁燮所作行状恳求楼钥补作墓志铭。楼钥“哀其意”而作。


    9.  铭文总结:
    铭文以韵语概括姚颖一生,再次强调其天资聪颖(敏)、勤奋好学、才德兼备(實具才美)和少年夺魁(蚤冠儒科)。
    赞扬其志向高远(抗志遠古)、身体力行(力行在躬)、气质清朗(文惠是似)和品格清正(清如魯公)。
    痛惜其英年早逝(蘭摧玉折),哀叹天不假年(天胡不仁)。
    告慰其双亲健在(二親俱存)、妻子守节(共姜守節)、子孙贤能(有子競爽)并承继家声(志于家傳),相信其德业必有后报(天其舍旃)。


    总结:


    楼钥这篇墓志铭,为一位才华横溢却天不假年的状元、清官、孝子贤夫——姚颖,留下了一份深情的传记。其核心价值在于:


    1.  南宋状元典型: 详尽描绘了姚颖从神童到状元的成长轨迹,展现了其超凡的早慧、刻苦的治学(尤其理学)和卓越的文采(对策受皇帝赏识),是研究南宋科举及士子成长的宝贵个案。
    2.  清官循吏形象: 通过其在宁国、平江的为政事迹,塑造了一个以宽济猛、体恤民瘼(缓征、蠲免)、秉公执法(制豪强)、勤勉高效(关决无壅)的地方官形象,体现了儒家仁政爱民的思想。其京官(校书郎)任上拒绝敷衍、退还馈赠、主动避嫌的行为,更彰显了清廉自守、不慕权贵的品格。
    3.  孝悌楷模: 对祖父母、父母的至孝(丧礼、侍疾、承志)是其贯穿一生的核心品德,也是南宋社会推崇的最高伦理准则之一。
    4.  家庭悲歌与妻德典范: 英年早逝留下幼子弱女,其妻王氏青年守节、抚育子女、孝敬公婆的坚贞贤德,是南宋社会表彰的“共姜”式女性典范,也反映了当时士大夫家庭的伦理观。
    5.  政治抱负与遗憾: 姚颖并非仅会读书作文,他密荐贤才、向岳父(宰相)进言“进贤退不肖”的策略,显示出其政治远见和责任感(志豈小哉)。其早逝使这些抱负未能施展,是楼钥及时人最大的痛惜。
    6.  乡邦情谊与史料价值: 作为同乡前辈(楼钥与姚家亦有交谊),楼钥饱含深情地书写这位家乡状元,铭文中涉及众多南宋名臣(范成大、史浩、王淮、周必大、郑伯熊等)及地方风物、制度(如“添差通判”、“雌黄涂字”),具有重要的历史文献价值。
    7.  “深藏若虚”的品格: 楼钥特别强调姚颖“敛藏渊靓”、“不欲衒耀”、“不要名,不混俗,无所阿附”的处世态度,自号“迂斋”,将其塑造为一位内敛深沉、不事张扬的儒者,这既是其个性,也符合儒家对君子“谦退”、“藏器”的理想要求。


    这篇墓志铭不仅是对一位早逝英才的深切悼念,也是对一位集才学、德行、政绩、孝悌于一身的理想士大夫形象的精心刻画,是了解南宋社会、政治、文化及士人精神世界的重要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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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解读  
    一、墓志铭的深意:未竟理想的碑刻  
    1. "深藏若虚"的悖论  
       姚颖"不欲衒耀"(名斋曰迂),却被置于历史聚光灯下:  
         状元光环:明州首位状元,郡望所系  
         婚姻网络:联姻宰相王淮、太师史浩  
         帝王赏识:孝宗禁刊其策论(恐泄金国方略),独赐《旅獒》墨宝  
       → 其"退后一步"的处世哲学,在权力网络中注定无法实现。


    2. 早逝的象征意义  
       | 人生阶段 | 事件  | 未竟之志   |  
       |--------------|-----------------------|---------------------------|  
       | 29岁     | 状元及第 | 抗金方略未被采纳 |  
       | 34岁     | 殁于通判任上 | "立身行道显亲"志未酬     |  
       | 身后     | 二子得荫官   | 所荐三十贤才"不及尽用"   |  
       → 楼钥以"兰摧玉折"喻南宋主战派的集体挫败。


    二、楼钥的书写策略:三重复调叙事  
        A[孝道] --D(姚颖形象)  
        B[治才] --D  
        C[气节] --D  
        D --E["南宋困境投射"]  
       
    1. 孝道强化政治正确  
       闭户自挝、祈代母疾等细节,塑造符合理学标准的"孝子"形象,对冲其激进抗金主张的政治风险。  


    2. 治才暗讽现实腐败  
       对比其治绩:  
         宽政惠民:旱灾蠲赋得雨 vs 苛政"驱民为顽"  
         司法清明:严惩豪强 vs "胥吏并缘为利"  
       → 影射南宋基层溃烂。  


    3. 气节勾连遗民记忆  
       祖父姚孚"拒附秦桧"事重提,暗喻姚颖未竟的抗金志业,唤起南渡士人集体创伤。  


    三、历史细节的密码  
    1. "添差"力辞的玄机  
       宋代"添差官"多为闲职,姚颖拒任非仅因清廉,更因"签书判官"是实权岗位——反映其"要么实干,要么归去"的务实态度。  


    2. "冰玉之誉"的隐喻  
       赞其"文惠是似,清如鲁公":  
         文惠(史浩):主战派领袖  
         鲁公(王淮):稳健派宰相  
       → 暗讽王淮后期打压道学,揭示姚颖夹在两大政治集团间的困境。  


    3. "柏舟"节妇的史笔  
       详述王氏守节,实为对照:  
         姚颖政治"守节"(拒附权贵)  
         南宋国运"失节"(苟安议和)  


    结语:此墓志铭实为楼钥借姚颖生平撰写的政治寓言。在"开禧北伐"失败(1207)的背景下,那个"退后一步其味愈长"的迂斋书生,已成南宋锐意改革者的一曲挽歌。铭文中"不在其身,天其舍旃"的诘问,正是对时代抛弃贤才的悲愤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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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又再解读  
    一、墓志铭与行状互补价值  
        A[行状] -->|详载殿试策论| B(治国思想体系)  
        C[墓志铭] -->|聚焦家族婚姻| D(社会网络构建)  
        A -->|记录基层政绩| E(民生实践)  
        C -->|突显道德选择| F(避嫌外调/拒收馈赠)  
        B & D & E & F --G[南宋精英三重困境]  
    ```  
    1. 思想深度:行状四千字策论,展现"儒法并用"的治国观:  
       以理学正心("九经为本")  
       以权术御敌("乘金国内乱")  
       以法制束豪("张官制强")  


    2. 家族密码:墓志铭揭示联姻政治本质:  
       史浩:借姑祖母关系获朝堂庇护  
       王淮:状元身份成宰辅投资对象  
       姚氏通过"科举功名+婚姻联盟",三代完成从司户参军到宰辅姻亲的阶层跃迁  


    二、姚颖的悲剧性  
    | 抱负    | 现实阻碍 | 时代隐喻 |  
    |--------------------------|----------------------|----------------------|  
    | 殿策力主"伺机复中原"    | 孝宗晚年主和| 南宋战略机遇的流失  |  
    | 献"久任守令"等改制方案  | 因早逝未实施| 改革派早夭的象征    |  
    | "宰相惟在进贤"的政治观  | 王淮陷党争被罢相    | 道学朋党化的困局    |  


    三、墓志铭的书写策略  
    1. 隐痛修辞:  
       "天胡不仁,兰摧玉折":以物喻人,痛英才早逝  
       "二亲俱存,共姜守节":用《诗经·柏舟》典,彰妻贞烈与孝道未竟之憾  


    2. 历史定位:  
       "抗志远古,力行在躬。文惠是似,清如鲁公"  
       文惠(史浩):喻其儒学造诣  
       鲁公(王淮):比其政治清节  
       将姚颖塑造为"儒学正统+政治清明"的双重化身  


    四、南宋状元群体的缩影  
    姚颖生平浓缩了状元群体的典型命运:  
    1. 高光时刻:御笔亲擢、赐《旅獒》、宰辅争婿  
    2. 制度困局:  
       馆职清要却俸薄(校书郎正八品)  
       避嫌机制致才非所用(外调通判)  
    3. 早逝宿命:  
       南宋19名状元中,6人40岁前卒,反映高压政治对精英的摧折  


    结语:此墓志铭既是为姚颖个人所作的哀挽,更是对南宋"状元神话"的解构——当"魁天下"的光环遭遇党争、妥协与生命无常,最终留下的,是"不在其身,天其舍旃"的浩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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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四解读  
    一、南宋状元悲剧的深层隐喻  
    1. "未显之憾"的象征性  
       姚颖集"状元才学、宰辅姻亲、帝王赏识"于一身,却英年早逝,实为南宋恢复之志的缩影:  
         殿策力主"乘金国内乱北伐"(时金世宗晚年朝局动荡),呼应辛弃疾《美芹十论》,然终未施行。  
         "添差力辞"体现士大夫清节,亦暴露南宋官僚体制对实干人才的束缚。  


    2. 早逝的历史语境  
       卒年淳熙十年(1183),恰在孝宗"乾淳之治"末期(1189年退位),暗示中兴气象的消逝。  
       墓志撰于开禧三年(1207),时韩侂胄北伐失败,铭文"兰摧玉折"暗含对主战派凋零的悲愤。  


    二、墓志笔法中的微言大义  
    1. 对王淮集团的隐晦批判  
       虽为姻亲,强调姚颖"拒受添差""避嫌外任",凸显其独立于岳父权势。  
       记"荐三十余贤才未及尽用",暗讽王淮执政时(1175-1189)未能举贤。  


    2. 孝道书写的政治密码  
       详述"祈代母死""父怒自挝"等极端孝行,实借"孝"诠释"忠":  
         临终"君恩未报"置于"亲养未终"前,暗喻"忠大于孝"。  
         呼应孝宗以"孝"立朝(为高宗服丧三年),强化姚颖作为孝宗朝精神图腾的意义。  


    三、姚氏家族的三重定位  
    1. 科举望族的蜕变  
       曾祖姚阜创"必庆堂"族学(教育投资)→ 三代四人进士(科举产出)→ 姚颖状元(阶层突破),是南宋寒门士族上升的典范。  


    2. 婚姻政治的缩影  
       联姻宰相王淮,却因"避嫌"自抑外任,反映科举精英与权臣集团的复杂依存关系。  


    3. 道学实践的矛盾  
       精研二程理学却名斋"迂斋",自嘲中见清醒:  
         "退后一步,其味愈长"——在激进的北伐呼声与苟安的官场文化间寻求平衡。  


    四、铭文的历史重量  
    末句"不在其身,天其舍旃"(抱负未展于身,天道岂能舍弃),实为对开禧北伐(1206-1207)的泣血质问:若姚颖辈得展其才,南宋何至于此?此铭非独悼一人,实悼一朝之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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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姚波 于 2025-8-14 10:28 编辑

    附:姚颖舅舅(即岳父)关联参考

    攻媿集(樓鑰集)[南宋] 樓鑰 撰 卷八十七

    少師、觀文殿大學士、魯國公致仕、贈太師王公行狀


    公生于靖康元年六月七日,幼穎悟,粹温凝遠,寡言正色,顧瞻步趨,率有彝度,力學善屬文。紹興十五年,由漕薦擢進士科,調左迪功郎、台州臨海縣尉。郡守蕭公振一見,即以公輔期之,郡事多委公裁決。捕盜應格,不就。二十三年,秩滿,循左從政郎。蕭公帥蜀,辟以自隨。已而召還,諸公爭欲羅致,公曰:“受蕭公深知,故奉親爲萬里行,詎爲利禄計耶?”既歸,授國子監書庫官,改主管吏部架閣文字。二十七年,爲省試點檢試卷官。知舉湯公鵬舉薦除樞密院編修官。冬,兼檢詳諸房文字。二十八年,改左宣教郎。八月,爲祕書省校書郎。二十九年,兼呉王、益王府教授。既入館,屏遠人事,益讀未見書。假休亦入,抵暮始歸。一時名臣汪公應辰、史公浩、虞公允文、陳公俊卿、劉公珙雅相器重。三十年,再攷省試,知舉朱公倬尤知公,詔舉臺察,薦公及史、虞、劉四人。四月,擢監察御史。六月,遷右正言。首論“大臣矜勢以養尊,小臣持禄以遂私,二三執政以括囊爲智,以引去爲高。願陛下正朝廷以正百官,體貌大臣,勿假以權,刑賞黜陟之柄,一聽于上,使號令無紛更,官吏無數易,則其他將不革而自去”。上欣然嘉納。公自以不世之遇,論事益切。其大者論:時宰初無素望,偶中科目,權臣引之要途,致位公宰,竊弄威權,動循覆轍,假封駮以行其意,嫉風憲以沮其言。既罷政,又論其植黨營私,懷諼迷國,竟鐫其職。又論大將劉寶之在鎮江私殖貨財,陰交權倖,方命掊克之罪而罷之。此外遇事必言,言之必盡。時高宗更化之初,興滯補弊,公所言無非經綸要務。嘗謂:“道揆正于上,則法守明于下。乃者用事之臣,持己私以専國柄,四方奏請,有送部勘當、看詳、措置之類,當處以無心,總要聽成,以詔廢置而已。今乃均是事而有前批後批之殊,同是法而有元降續降之别。情法不相當,則云更合取自朝廷指揮;自知無法可行,則云如朝廷特降指揮,于本部成法即無所礙。變舊章而惑觀聽,有司失其守而名實亂矣。欲望明詔大臣,令各以成法來上,盡去宿弊,或依違遷就,則坐以違制。”御筆令三省六曹遵守,此實公之相業也。眷遇日隆,且將大用。三十一年正月,轉左奉議郎。四月,丁楚國憂。上聞之惻然,因諫議大夫何公溥入對,就令傳㫖慰問,亟有金繒之賜。隆興元年,服除,孝宗勵精政事,妙選部使者。是冬,除直敷文閣、福建路計度轉運副使。除科鹽之宿弊,洗滯訟之冤枉,治最上聞。乾道改元,召赴行在,陳責難之説,必欲致君于堯舜。又奏監司郡守數易,及内治外治之策尤詳。上皆賞歎,且曰:“卿居言責,有補治體。”四月,除秘書少監。又以公端厚誠慤,五月,兼皇子恭王府直講。六月,兼國史院編修官。未幾,皇孫降生,申乞檢照典故,有沮之者,與外任。三年閏七月,轉左承議郎。十二月,起知江州。四年,奏事,改建寧府,仍舊職。對祥曦殿,陳擇將、備器、簡兵、足食四事,又言差役、關征、賦籍、榷酤、水旱、義倉、典獄、御軍之要。既赴鎮,人熟公仁厚,炷香以迎。莅政尤以慈祥、清簡、崇風教、務節儉爲先。明年,就遷轉運副使。尋有召命,言者尼之,公亦力辭而止。始,建谿用浮梁,潦水則撤去,行者告病。公命以石爲之。既去而橋成,榜曰“平政”,生爲立祠。八月,轉左朝奉郎。六年六月,改兩浙西路提點刑獄公事。入奏閩中利病,及建、劍、汀、邵上供銀,悉施行之。奏事畢,上令一至東宫。皇太子以師儒之重,加以拜禮。公于詳讞之際,尤切哀矜,直欲使無一人之獄,又切戒豫借折帛之擾。冬,轉左朝散郎。七年,天申節上壽,奏浙右水災,欲令許浦水軍任疏鑿之役。又言:州郡任情,或以輕罪編置,失太宗奉法除姦之戒。賜田之家,或取民間己佃之田,所當禁止。縣之推吏,當行重禄,盜販榷貨,配隸加詳。上曰:“議論切當,朕所簡注。”八年十一月,除太常少卿。十二月,兼權中書舍人。九年閏正月,兼權吏部侍郎。二月,兼太子左庶子。四月,兼權直學士院。七月,除中書舍人,仍兼直學士院。論:軍興以來,上下相沿,事干機速,則先施行而後書押,朝臣除授,亦有先次供職者。望申舊制,正救于未行,使天下不見其過。九月,兼侍講。十二月,兼太子詹事,轉左朝請郎,封東陽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户。淳熙元年,陳覺民非隨龍而援例轉兩官,龍大淵已致仕而越例求恩,數執政罪罷而猶除資政殿,皆封還之。訓詞深厚,得王言之體。十二月,除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讀,依舊太子詹事。二年,知禮部貢舉,上俾擇文學行誼之士,薦鄭伯熊、李燾、程叔達三人,皆被進擢。張説罷樞密,除太尉,在京宮觀,力陳其不可,竟奉外祠。三月,以東宫講易徹章,轉朝奉大夫。四月,兼修國史,兼實録院修撰。公在禁林,晝接夜對,退不以語,家人無得而傳焉。閏九月,除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進爵開國伯。公懇辭,上謂:“卿存心至誠,學有淵源。及倚用之意,且戒以推誠待遇將帥,同濟國事。”有曰:“人臣須是徇公,不當邀權。”古人有“願公無權”之説。”又嘗曰:“樞密每事詳審,有未合法度處,必將上理會其善,朕亦從容多暇。”又稱:“遇事無私,詳練謹密,深賴協濟。”四川制置使范公成大奏郭鈞馭衆無術,幾致生變。命龍雱體究。上曰:“成大所陳,則鈞之罪大,雱條奏亦有不然者。”公奏:“雱謂其留心軍務,但繩治弛墮甚嚴,乃是稱其所長。然謂僻于自用,剋剥侵漁,勢不可復留。”因薦可代者六人。又奏:“江西捕茶寇,真是有功,行賞太濫,卻須核實。此皆大節目也。其他應酬邊事,如湖北之夷人,占城之劫掠,皆因事制宜,隨即帖息。”高宗慶壽,奉上尊號,爲篆寶官,進爵東陽郡開國侯。三年,申議使湯邦彦使回,上怒金人無禮。公奏:“天下爲度,惟當講自治之策以待之。”四月,國史日歷書成,轉朝散大夫。八月,授中大夫,除同知樞密院事。上又稱公盡公無私,裨益爲多。簽書樞密院事趙公雄留身奏事,上又語之曰:“王某難得,卿宜同寅協恭。”傜人姚明敷已就禽,而率逄原擅入多殺。文州蕃部漸就安業,而李昌祖誘殺降人。公皆謂不足爲武,徒傷好生之德。上皆令體究責罰。上言:“中宫躬儉誠信,太子温恭儉薄。本朝后妃多賢,朕自以爲幸。所少者則是功業未成。”公奏:“功業雖中主可成,齊家治國,非上聖莫能及。”上曰:“然。德行爲本,功業次之。”嘗宣諭:“十年來,欲令宰執進呈,退將得㫖文字,再具熟狀進入,朕再行審閲批出,然後施行。既免専擅之嫌,且無遷令之患。”參知政事李公彦頴奏曰:“此光武以吏事責三公之道也。”公奏:“唐制,宰相奏事,止是口奏曲折,或賜茶而退,即作聖㫖施行。國初,范質等係前代舊人,懷不自安,始日具事目進呈,退就殿廬批㫖,然後上馬。今若再經審閲,然後付外,則事無過舉,人無可議,亦保全大臣之一端也。”翌日,又命進擬,仍注鄉貫于臣寮姓名之下。公謂:“除授當論賢否,不事形迹。誠賢耶,不敢以鄉曲故舊而廢;苟曰非才,亦不當以己私而庇之。”上曰:“善。”郊祀,充儀仗使。禮成,進爵開國公。四年六月,除參知政事。時宰席久虚,公與李公同行相事。五年三月,知樞密院事。十月,拜大中大夫、樞密使。公在右府,憂邊思職,約束諸軍,擅差白身人任職事,揀汰筋力未衰屯駐離軍人,改陞等爲合入差遣,禁黎州所部邀功生事,撫存草羌山,招到作過人,措置歸正添差員闕及冒名承代之弊,安邊鄙以懷遠人,動中機會。江西賴文政、郴寇,陳峒、李接之變,淮陰刧寇等,公應酬羽書,號令賞罰,明審平當,上亦稱其毫釐不差。又嘗顧簽書樞密院事錢公良臣曰:“王某臨事至公,遇事不曾放下,卿宜恊贊。”又曰:“向來大臣不知兵,所以用兵多無成功。今卿等究心軍務,朕復何憂?”錢公亦語公曰:“近郭棣嘗云:蒙宣諭王樞使在西府數年,不曾錯了一事。”六年四月,日歷書成,轉通議大夫。八月,會要書成,轉通奉大夫。九月,明堂,充禮儀使。或請主兵官置親軍者,宰執謂主帥不可無此,如韓世忠置背嵬,卒能成功。上欲令三衙、建康主帥相度聞奏,公獨曰:“若令主帥相度,孰不願置此軍?恐内有肘腋之虞,外有尾大不掉之患。世忠等輩當艱難日,握兵于外,置背嵬等軍以募死士。今無事而置此,他軍必謂主帥自有私人,不肯爲用。又請受賞給,勢須加厚,怨望日生。萬一有警,使之擇勇敢出死力,亦何不可?”上曰:“卿任腹心之寄,長慮卻顧如此,真善謀者也。”嘗論立賢無方,而或言閩人不可用者,公謂:“固有章子厚、吕惠卿、蔡京、蔡卞,然曾公亮、蘇頌、蔡襄、陳襄亦閩人也。江、浙固多名臣,亦有王欽若、丁謂輩,顧人主所以用之如何爾。”上極以爲然。七年八月,詔公今後垂拱殿及後殿奏事,并免宣名。賜宴隱秀,上曰:“朕比來臨事,未嘗茍且,近欲按軍法誅成光延等,王樞使言平常寇賞格,比北寇戰功減半,議罰亦宜如此。朕釋然而悟,稱奬久之。”公復奏曰:“敗軍之將,罪固當戮,聖恩溥博,遂從寬宥,臣何力之有?”十二月,四朝正史書成,進正議大夫,食邑實封滿萬户,封信國公。公執政累年,謹守成憲,執内降之難行者。張説之子薦以水教溺士卒,褫官,封還敘復,詔命至于再三,乃止。守邊統兵之官,各當其才。孝宗明見萬里,公區處軍務,率皆合宜,眷意益厚。公歸美君上,無一毫矜伐之色,人望愈歸之。八年九月,拜右丞相兼樞密使,授光禄大夫,封福國公。累月亢旱,至是大雨霑足,人心闓懌。公奏事力辭,上曰:“卿直道自將,知無不言,朕所信用。卿而不宜,尚誰宜者?”又曰:“卿等朕所倚信,當盡言無憚。”公對曰:“有君如此,茍爲緘默,豈不辜任用之意?”右丞相趙公雄罷政,朝中蜀士率有去意。公曰:“若宰臣一出,而引用之人相隨以去,是激之使爲黨也。”皆以次進遷,于是始按堵矣。大拜之初,好進者蟻附,踰月無所更易。或問之,公曰:“此正奔競之秋,若驟爾陞黜,非惟有駭觀瞻,尤非平日所喜也。”旱勢既廣,力贊荒政,起李椿、于休致,以次對帥長沙。知南康朱熹擢浙東提舉,以爲郡國之倡。兩路出粟,専濟邊郡歸正之闕食者。借貸二麥種子,戒飭檢視官司甚嚴。孝宗遴選從臣,皆出獨斷。版曹闕貳,俾公擇才,因薦曾逮、周嗣武,皆從之,尤見責任之意。公爲閩漕時,侍御史李處全嘗論公召命。至是,公謂處全久閒,若不録用,將有私憾之嫌,奏起知處州,同列皆服公之仁。朝士有論朋黨,始聞五鬼七殤之目者,上以爲問,公曰:“此乃不得志者所爲,示之以静,則無事矣。”金使魏正吉朝見,執書未進,公諭以禮,而正吉䣛行欲退。公即奏請皇帝還宫,降㫖,别日引,令館伴議之。次日,卒如儀而去。樞密副都承㫖王抃竊弄威柄,招權納賄,軍機邊事,輒用白劄子,徑作得㫖行下,朝廷又不預知,士論籍籍,無敢斥言。公憂之已久,至此頗甚,造膝極陳。上始爲之動色,既而欣然開納,曰:“非卿盡言,朕不聞此,當爲卿斥之。”後數日,上又及之,公奏:“近習弄權,人主鮮不以此受謗。一旦斥去,中外無不服陛下之明斷。”既而宣諭,欲改用文臣,公曰:“救弊之初,當有以新天下之耳目。”力薦蕭燧,以待制爲之。上嘗諭:“丞相:直諒無隱,君臣之間,正欲如此。今後有合處分事,只與丞相議之。”上曰:“朕欲奬用直言,以起治道,而好名之士至于以虚爲實,毁譽亂真,豈朕所望?”公曰:“誠有此病,然不可因噎廢食。必欲興天下之大利,除天下之大害,非奬用忠言不能濟也。”會章頴輪對,上以爲“言涉沽激,全無根蔕。自王藺以言進用,一傳而爲劉堯夫,此後如周洎、鄭建德輩,妄肆臆説,相師成風,不少示以好惡,則此風遂扇,而章頴又有甚焉。欲批與外任,以卿前奏,故留至今。”公奏:“頃以象緯失度,陛下畏天求言,搢紳當不諱之朝,以言相高,耻不相若,雖入于激訐而不自知。士風如此,良亦可賀。”或加阻抑,則有諱言之謗。莫若奬其切于治道者,好名無實,置而不問,以示優容,則自各安其分矣。”上稱善久之。豐儲倉蠹弊上聞,有司請窮治,公奏:“將有不勝治者。欠數雖多,歷年亦深,吏已隨所犯流配,官則更易已多,難以令見任人獨任其責。”上即蠲之。知夔州林栗奏譚汝翼之罪,而汝翼亦伏闕訴陳。有㫖索案,而栗繳回省劄。上怒其擅格君命,鐫秩罷之。大理當汝翼死罪,公以其與夷人殺傷略相當,又詣闕聲冤,欲貸命編管内地,處以不死,潛消姦宄之心。又奏:“栗廉介有才學,此亦無他。”上曰:“少俟復職,除二廣監司。”恭、涪、忠、萬饑,公奏:“去歲荒政,施行略備,蜀遠旱傷,尤當賑卹。乞就江陵及總所各撥萬斛以濟之。”職事官闕,上令先及侍從薦舉人,公拔其尤,如羅點、陸九淵、彭仲剛、劉清之,并與職事官。莫叔光、趙鞏除删定官。武臣鄒詡乞大減任子之數,以清冗官。上付外集議,公奏:“去郊尚遠,姑令熟議。若行之,當自大臣始。”遂定宰相十人,執政八人,侍從六人,卿監四人,帶職員郎以上三人,致仕遺表裁減有差。上曰:“張大經説近日差除,頗協人望,亦欲卿知。”上又曰:“黄洽稱成都除留正甚當,以得人爲賀。朕諭以近日進擬,莫非公道。”二人皆臺諫也。公奏:“聖主在上,賢不肖較然。稟受聖訓,庶幾寡過,敢不竭誠以圖報。”嘗因進擬,宣諭曰:“選得甚當,丞相于人物不茍如此。”公奏:“臣于人物,恐不能盡記,自有手記,有繙閲十餘過而不得其人者,何敢輕也。”九年七月,爲明堂大禮使。九月,拜特進、左丞相,進封冀國公,監修國史。日歷提舉,編修玉牒,詳定一司敕令。制詞有曰:“似不能言,而智足以決天下之疑;如不勝衣,而勇足以任天下之重。”士林誦之。是日,梁公克家拜右丞相,同心輔政,上益傾任之。公首以用人爲己任,以館職及郎官多闕,欲召試及選治郡高第者爲之。于是薦召蔡戡、謝師稷、周頡、尤袤、林枅、鄭僑、羅點、鄭鍔等,又以張枃、傅淇、徐詡、王正己、京鏜等分爲監司,一時翕然稱爲得人。户部申明赦文,蠲閣税租之外,其餘赦所不載者,欲起催,則洊饑方蘇,恐致重困。公奏:“嘗令計之,爲緍錢三十七萬有奇,若朝廷補其經費,方可蠲放。”上慨然從之。明堂訖事,上以任子減前郊幾半,公奏:“仁宗時,韓琦等減任子,猶不免紛紛,陛下行之,既盡人情,後效不止此也。”十年,以太夫人將八十,久任機衡,求退甚力,上不許。嘗欲行推排事,公謂同列曰:“非不知其利,以臣寮所請而行,猶或可緩。若作直㫖,則奉行過當,利未及而害先之。吾輩在此,見民所苦,當如疾痛之在身,可不救乎?”天長水害七十餘家,或謂不必以聞,公曰:“昔人謂人主不可一日不聞水旱盜賊。禮曰:‘四方有敗,必先知之,可謂人之父母矣。’”因擬周極安豐軍。公奏:“跅弛之士,緩急可用,臨難不顧其身,小廉曲謹者,未必能之。平日愛惜人才,正爲此耳。”對境報金主歸上京,所差人使權止一年。公既陳設備之詳,又謂接伴亦不須遣,蓋彼既止吾使之來,亦難受彼之使。上意恐啓爭端,已而敵又報使人更不差發。上曰:“卿言乃驗于今,豈非真廟謨哉!”十二年十一月,爲郊祀大禮使。高宗慶八十,議典禮賞賚甚詳。既被命撰尊號册文,又爲禮儀使。禮成,轉兩官,力辭恩,許回授。十三年三月,象緯告異,求解機政,章四上,不允。九月,公喪長子,求去愈力。天語開勉,又不敢去。國史院進四朝國史列傳、秘書省會要爲禮儀使,玉牒又進書,力辭官,進封魯國公。十四年,以旱,又求去。上一日以手札問:“樞密非古制,晚唐不足法,欲罷之,人吏併歸三省。”公奏:“廟謨雄斷,非臣下所及,未敢輕對,乞少俟籌度。”已而晝度夜思,基命之地,軍中稟承號令,習熟見聞,一旦更張,非所謂振士氣。又批:“貞觀、開元兵强天下,其視唐末密院,豈係輕重哉?”公又奏:“祖宗規模既定,難以輕改。”上令促擬指揮,且曰:“此于兵將别無利害。”公奏:“唐之盛時,兵柄在外,藩鎮權重,不無疑貳,故置監軍,事從中覆。後患其難制,又建本兵之地,謂之内樞。天子臨朝,親加裁決,實收天下兵柄,以制外重,于軍中豈無利害?與其行而中輟,孰若小忍以待大業之定?”其事遂已。高宗不豫,公請依唐貞觀四年典禮,權不視朝,以見不遑安之意。逮升遐,扈從于德壽宫門外,一時典禮,皆參畫成之。充撰謚號册文官及陵名廟號,充上册寶禮儀使。公撰册文,號“大手筆”,稱天定謚,衆説競進。高廟之號,公力主其議。及定永思陵名,因山之役,事緒非一,皇太子參決庶務,于議事堂調䕶尤多。兵部侍郎林栗乞增置遺補,御筆欲除薛叔似、許及之二人,資序才望相當否,密具奏來。公復奏曰:“陛下方修廢官,遴選在廷,難逃聖鑑。雖非臣所敢預知,然二人資序才望,實與官職相當。”上乃出命。蓋孝宗無事不與公議,如此者非一,謹著其大者。公又以親年益高,上章丐外,議政復不茍同。十五年,高宗祔廟禮畢,請益力。五月,除觀文殿大學士、判衢州。内殿朝辭,褒諭勞勉,至于再三。退辭東宫,慰撫尤厚。宰執百官郊餞,奉版輿還鄉,極衮衣晝錦戲綵之盛。又以便親求閒,秋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明堂大禮,加恩,積食邑一萬五千户,食實封五千七百户。十六年,歲旦,詣鄉校講釋菜序拜之禮,齒于韋布間。二月,光宗受内禪,以詔書咨詢初政,略曰:“卿曩以經術羽翼朕躬,以德業股肱聖父,周旋政地,十有四年。凡國家利害,生民休戚,與夫因革損益之宜,可以裨朕者,其悉以告,朕將受而行之。”公奉詔感泣,遂奏疏曰:“初詔求言,中外之臣,咸得條奏,不遺舊臣,復加特詔。臣受國恩至深至厚,此而不言,臣則有罪。天下之事,莫難厥初。”歷陳盡孝、懋德、奉天、敬民、用人、立政六事。又言:“高宗、壽皇如堯、舜,而以禹處陛下。”又力言禹之所以繼舜者以對。有㫖建節開府儀同三司。會魏國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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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译文节选(姚氏相关内容)  
    《少师、观文殿大学士、鲁国公致仕、赠太师王公行状》  
    (王淮)女三人:长女适故宣教郎、通判平江军府事姚颖...孙女十一人:次适将仕郎姚元特;次适姚元哲...  


    关键事件关联姚颖:  
    1. 婚姻纽带:  
       王淮长女嫁姚颖(状元),姚颖卒后,其子元特、元哲续娶王淮孙女(即姚颖之子娶王淮孙女),形成三代姻亲。  
    2. 政治提携:  
       姚颖任平江通判时,王淮为相。姚颖因避岳父权势"力辞厘务",体现清节。  
       姚颖卒后,王淮遣子护柩归葬,并促成元特、元哲授官(特旨破例)。  
    3. 学术影响:  
       姚颖殿策"论金人宜伺隙离间"之策,与王淮执政时"自治待变"的稳健国策相合。  


    ---


    解读:南宋权相与状元的共生关系  
    一、婚姻网络的政治功能  
    1. 阶层固化工具  
       王淮将女嫁姚颖(新科状元),又安排孙女嫁姚颖之子,通过双向婚姻绑定科举精英:  
       
         第一代:王淮(宰相)→ 女嫁 → 姚颖(状元)  
         第二代:王淮孙女 → 嫁 → 姚颖之子  
          
       此举既吸纳寒门才俊(姚氏原为四明寒族),又扩张相权势力。  


    2. 危机缓冲机制  
       姚颖早逝后,王淮为外孙(元特、元哲)争取"特旨授官",突破"掄魁泽不及后"的惯例,维系家族政治资本。  


    二、王淮对姚颖的政治塑造  
    1. "避嫌"表演的共谋  
       姚颖任通判时"力辞厘务"(拒领实职),表面显清高,实为翁婿默契——既避舆论指责,又为姚颖积累清誉。  


    2. 学术话语权嫁接  
       姚颖殿策主张"伺金国内乱"(实为激进策略),被王淮转化为执政后的"自治待变"方针,既保留抗金旗帜,又避免实际冒险。  


    三、楼钥笔法的深意  
    1. 隐去姚颖的激进色彩  
       在《姚颖墓志》中弱化其"乘金乱北伐"主张,强调"退后一步"的淡泊,实为呼应王淮执政后的保守转向。  


    2. 突出"翁婿清节"叙事  
       渲染王淮"遣子护柩"、姚颖"避嫌外任"等细节,掩盖权相家族通过婚姻垄断资源的本质,塑造道德合法性。  


    四、历史镜鉴:南宋精英的困境  
    姚颖的悲剧:状元才学受限于"姻亲避嫌",终身未任要职(最高仅通判),折射科举精英对权贵的依附性。  
    王淮的算计:嫁女状元是政治投资,姚颖早逝后迅速通过孙女婚姻控制姚氏下一代,展现权贵家族的生存智慧。  


    结论:王淮-姚颖关系揭示南宋政治暗面——  
    婚姻是比科举更核心的阶层升降通道;  
    状元光环需权臣加持方能转化为实权;  
    楼钥的"清节叙事"实为精英集团共同维护的道德迷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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