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抄碑文30年成“史学通” 呼吁建立石碑公园
2013年03月25日 15:36:42
来源: 人民网
23日,成武县白浮图镇戚庄村村民张鲁学趁着农闲时节,整理着手抄来的石碑文资料,最早的碑文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碑”,为唐开元年间成文的。望着整理的碑文,回忆当年抄碑文的情景,可让他痛心的是具有较高文史价值的石碑已被盗走。 遍布乡野的石碑逐渐消失,痛心疾首难以改变石碑屡屡被盗现况,个人力量又难以将石碑保护起来,仅有初中文化的张鲁学就利用农闲跑遍成武、单县、巨野等地,采集具有文史价值的各种石碑文字。30多年来,他共收集碑文资料100多万字,并主编整理出版了三册《成武文史(白浮图镇专辑)》。 发现: 乡村石碑屡屡被盗 1983年,16岁的张鲁学刚读初二。“当时乡村角落,遍地都是石碑,根本没有人偷。”张鲁学说,当时他非常爱好文学,起初在祭祖坟地时发现很多石碑,觉得上面的文字挺有趣味,有时就抄一些,“20世纪90年代初,盗窃石碑的人逐渐多起来,很多乡村的石碑没了踪影。” 据张鲁学介绍,当时在成武县白浮图镇吉祥寺里,曾有一个金大定三年六月建造的石碑,碑文上记载了吉祥寺自唐朝大历七年修建吉祥院后,经过391年的风雨摧残,到了金大定三年六月,藤县太平院的僧人法善大师,重修了吉祥院(公元1163年),“碑文是第一手史料,它们记载了当时修建吉祥寺这一事件,为后人修建吉祥寺、将吉祥寺开发成旅游景点,都提供了可靠真实的史料。只可惜,这块石碑在1997年前后被人盗走。” 除了吉祥寺金大定年间建造的石碑外,古方国遗址(现白浮图镇防城村)有20多块石碑,石碑上记载了古方国的历史进程,而现在只剩下一个断壁残垣的石碑,上面的文字已难以辨清。“仅靠我个人力量,难以将遍布乡村的石碑收集并保存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石碑被盗走。”张鲁学痛惜地说,为了留住史料,他决定逐步收集、采集石碑碑文,这样最起码石碑被盗走,能留下一部分文字史料,“这只能算是权宜之策。” 收获: 碑文填补史料空白 通过抄写大量具有史料价值的碑文,张鲁学有很大发现。成武历史名人侯览,就是他通过石碑史料和历史资料逐步确认的。据《后汉书》宦者列传记载:侯览者,山阳防东人。桓帝初为中常侍,以佞滑进,侉执贪放,受纳货遗以巨万计。廷熹中,连岁征伐,府帑空虚,乃假百官奉禄,王侯租锐。览亦上缣五千匹,赐爵关内侯。又托以与议诛梁冀功,进封高乡侯。 “20世纪80年代,在白浮图镇东三里地处,发现汉末石墓群,有200多个石墓,还有石架子等。”张鲁学说,当时出土了很多国一级文物,但当时没有确定这是侯览陵园,他通过查找历史文字史料,意外发现后汉书侯览列侯传记中有一段文字:“建宁二年,因母亲去世而归家,大肆修建母亲的陵墓,督邮张俭检举上奏侯览贪污放纵,先后夺去他人宅第三百八十一所,田地一百一十八顷,建造宅第十六处,都有高楼池苑,楼阁高堂相连,皆以彩画丹漆装饰,规模宏伟,僭用宫室的形制,又预先修造自己的陵家,建造双阙,有石椁,陵园的房庑高达百尺……” 后汉书文字所记载的史料与白浮图镇当地古墓群以及出土贵重文物相结合,就逐渐推断这个古墓群为侯览陵园。据张鲁学介绍,另外一个重要碑文发现是,大田集镇西姚楼村姚氏家族在清朝末年,出过三名进士,以姚舒密为著,这在成武文史中非常罕见,“通过碑文发现姚氏三进士,填补了成武文史对其资料的空白。” 愿望: 呼吁建立石碑公园 石碑作为史料的直接证据,为复建、捐建、旅游开发当地历史遗迹、寺庙提供无法代替的文史参考价值。而目前乡野之间,具有文史价值的石碑逐渐被盗走,同时随着城镇化建设,村庄消失过程中还会将遗失部分石碑,如何保护这些石碑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张鲁学。 “大部分石碑被偷盗外,现在还留有一部分。”张鲁学说,白浮图镇现存部分具有文史价值不菲的汉代化像石与唐宋时期的造像碑,这些化像石和造像石大多被当做基石隐藏在普通百姓家里,“如果在城镇化过程中,不能注意保护这些文物,将可能造成很大损失,这些损失都是无法挽回的。” 张鲁学说,在城镇化过程中,收集现存的石碑,可以依据一个点来打造以石碑为主题的公园,能有效地保护这些石碑,“有人常说没有人给我发工资,没有人给我任何报酬,我到底图了什么?劳动之余,能干一点有价值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给下一代人留一点精神财富,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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