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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文人与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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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4-2-2 10:31: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也说文人与拓工2013.08.20 09:44
    来源: 东方早报网     作者: 陈麦青






      作为闻名遐迩的一代金石大家陈介祺,不仅收藏宏富,且特别究心传拓之艺,好古传古,几伴终身。其《簠斋传古别录》,尤为此中绝对不可多得的传世名作。白著记当年吴大澂等多叹拓工难觅,陈氏肯定也有同感。
    《吴大澂和他的拓工》
    白谦慎著
     海豚出版社
     2013年6月第一版
     116页,15.80元
    吴大澂《中岳庙》(光绪壬辰,1892年)
    王一亭(震)《得碑图》
      具有悠久历史传统的金石之学中,以文人名流为主的鉴赏收藏诸家,对古代器物碑版传拓的投入热衷,以及他们与那些拓工高手之间的交流互动等等,都是极有意思却又不太容易着手的“冷门”研究。因此,无论是作为个案专题的白谦慎先生所著《吴大澂和他的拓工》(以下简称白著),还是相对宏观通泛的郭玉海先生所撰《晚清民国间的“名家传拓”与“传拓名家”》(载《故宫学刊》第五辑,以下简称郭文),无不体现出作者眼光独到的学术视角和根底扎实的研究功力。而作为向有兴趣的同好,喜闻乐读之下的掩卷之余,犹多意味,遂就平日关注所及,拉杂略说,以稍尽兴。
      白著开首,便从明末文人每以纸墨拓工相随、精心访拓的事例说来,再由清初金石学名家叶奕苞所记当时文人朱彝尊、曹溶的访碑活动,以及相关诗作纪咏所反映的“在清初,金石学家遣拓工访碑拓碑,已成常例”,一直到这种访拓形成高潮的乾嘉时期的重要代表人物黄易(小松)一生访碑、拓碑,并且写访碑日记、作访碑之图等,从而引出与黄氏相去不远的吴大澂,心慕手追,不仅百计搜求黄氏《嵩洛访碑图》册等名作,且依样临摹,成《临黄小松嵩洛访碑廿四图》,更发愿仿黄氏之例,“拟自画访碑图三十二页,每页后附书考据一页,共成六十四页,可装四册”,并最终完成之种种,皆能见明清以来乃至近世,官僚文人中那些好古敏求之士,考索绝学、耽玩金石的流风雅韵,代有传承,乐此不疲。其实,不管是黄易,还是吴大澂,其平日所作或所临的访碑之图,恐多不止一般常为人称道的那几件,吴氏文孙吴湖帆先生在《吴氏书画记》(收入梁颖先生编校《吴湖帆文稿》,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4年9月)中有记:
      吾家藏有黄小松画《功德顶访碑图》小卷。按庞氏所藏《岱麓访碑图》册廿四景中有功德顶,其题记约略亦同,可知小松先生除自存三册外,即就其景写为卷轴,尚不一也。又据潘省安处藏先愙斋公临黄秋盦《访碑图》八帧,又北平徐氏藏秋盦《访碑图册》十二帧,知黄氏在嵩、岱二游之外,所作《访碑图》尚有数种,而先祖所临,亦不止此一种。黄氏之留意石刻,可谓勤矣。
      而年初曾读《东方早报·上海书评》(2013年1月27日)所刊白谦慎先生大作《西方学术视野中的黄易及清代金石学》,则知原藏吴家的黄氏《功德顶访碑图》卷,今已归上海博物馆。又据谢国桢先生所记,昔日上海商务印书馆有《秋庵得碑图》影本,也是黄氏当年为访得“济宁五种”之一的《汉郑季宣碑》而作。尤其值得一说的是,著名碑帖鉴定专家王壮弘先生《崇善楼笔记》(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年10月)中“《嵩山太室石阙铭》(宋拓剪裱本)”条下,记该本“前后有郑簠(谷口)、吴让之(熙载)、沈树镛(均初)、俞曲园(樾)、吴昌硕、褚德彝等人题记……吴大澂作《嵩岳访碑》及《中岳庙》二图,王震作《得碑图》,郑斋作碑文释图……每一开卷,墨香四溢,神采照人,真佳拓也”。承同好友人上海图书公司总经理朱旗先生雅意,专出其公库所藏此册原本,对几共赏,不仅有难得眼福之缘、上手细品之幸,且由册中吴大澂光绪壬辰(十八年,1892)为沈均初之子补临《中岳庙图》之题记,知同册另一帧应“郑斋索画”而作的《嵩麓访碑图》,当成于1872年许。又近代著名画家王一亭所作《得碑图》,亦传神有趣;吴昌硕、褚德彝两位金石大家,皆题诗其上,而褚题开句,便赞“谷口珍储留宋拓,翁钱疑误扫无疑”,且有跋曰:“槎客得《汉太室石阙铭》拓本,沈均初旧藏秘籍也。一亭为作《得碑图》,缶庐老人复作诗张之。余亦拟二绝,盖以附名末简为幸耳。”
      以隶书著称的清初大家郑谷口(簠),其访碑事略,郭文据叶奕苞《金石录补》等所记,亦有述及。而差不多与郑氏同时、以《桃花扇》传奇得享大名的孔尚任,也曾有《郑谷口隶书歌》长篇,咏当年郑氏访碑传古之情状,堪称详尽生动,因录其诗,聊备一闻。
      鲁中汉碑存十一,任城有三阙里七。郑固墓铭峙东平,苔蚀榛荒亦未失。汉碑结癖谷口翁,渡江搜访辨真实。碑亭凉雨取枕眠,抉神剔髓叹唧唧。惝恍拱揖汉代贤,梦中传授点画毕。蝉翼响拓携满囊,晓风吹鬓策驴疾。归来检讨高手工,蜜香侧理装成帙。碑额碑穿碑阳完,集古录中无缺逸。文檀为函玉为笺,琳琅金薤照晴日。谷口危坐四壁观,何殊蠹简蝌蚪漆。以指画腹昼夜思,久久古人精神出。纵横能为径丈书,小者针虿皆绵密。横飞直牵力千钧,盛年已入中郎室。如今垂老不轻挥,瘦臂撑住肩崒嵂。灯下为我摹数番,古劲如镵金石质。汉后隶书谁登峰,学问无如谷口笔。珍重藏之胜藏碑,赞服作歌美非溢。
      郭文之末,还专附《本文征引文人士大夫从事传拓制作者简表》及《本文征引职业传拓者(碑估、拓工)简表》,前者记宋代刘歧,明代都穆、王肯堂,清初郑谷口,乾嘉以还张廷济、僧达受、吴式芬、何绍基、陈介祺、吴大澂、王懿荣,乃至近代叶铭、张伯英、顾燮光、丁辅之、鲁迅、溥心畬等五十多位名士文人的传拓事略;后者列唐代朱吉,宋代王辛,清代褚千峰、车永昭、陈畯、李云从、聂明山,民国李月溪、郭玉堂,近代张彦生、马子云、黄怀觉、万育仁、傅大卣等传拓高手二十多人,皆多方勾稽,探隐索幽。虽用力辛勤,但却有功来学。今试循其例,以平时所见相关者,稍补数事。
      明徐■《红雨楼题跋》卷一《茶录》:“蔡君谟《茶名录》,石刻小楷,为平生得意书……斯刻自君谟时置之建州治,为土掩瘗,不知年岁。近重修府藏,掘地得之。守识其古物,洗刷仍置库舍后。附刻《茶诗》六首,字稍大于《茶录》,亦颇缺蚀。■闻其石在公署,无从拓印。万历丁酉,屠田叔为闽转运副使,乃托田叔移书建州守索之,才得此本。”(案:徐■字惟起,又字兴公;屠田叔名本畯,皆万历间名士,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中均有传。)
      《红雨楼题跋》卷二《黄庭经》:“今世《黄庭》传本不下数十拓,愈摹愈远,而迩来学者未得善本,乃取吴中新刻学之,辄语人曰吾师《黄庭》,殊可笑也。秣陵甘旸,掘土得石函,盖稍损而字独完好……石色苍润,厚可四寸,非近代之镌无疑,遂信前代之物未甚绝于人间,但遇之非其人耳。甘生得此帖,乃刻意学拓,纸墨必极精妙,不付俗工之手。贻余一通,拓稍不匀。斯本又是皖城李晰见赠者,装池大佳。时与曹能始、林茂之兄弟同观,因记其末。”(案:甘旸字旭甫,号寅东,明万历间著名印人。尝由秦汉原作,摹为《集古印正》五卷,欲正顾[从德]氏木版《印薮》之失真走神;并汇其刻印心得之语,成《印章集说》,附于谱后。)
      清叶昌炽《奇觚庼诗集》卷中《游天池寂鉴寺拓至正石刻》:“……一一记贞珉,修广仅逾尺。囊中有毡椎,纸薄等蜕翼。曲肱踞盘陀,细意出波磔。当当拓石声,山僧惊迓客。谓此山中人,未见好古癖。松风谡谡来,四山催冥色。归去亟著录,淋漓墨犹滴。明发登翠岩,再蜡阮公屐。”(案:由此可知,《语石》作者叶昌炽,平日也携纸墨工具,访碑拓石。)
      罗振玉《石交录》卷一:“予归自海东,寓居津沽,青县姚贵昉大令赠予所藏石刻数种。予往得《子游残碑》上截,钤‘姚氏贵昉藏石’印,初不忆其人,乃相见,知往在鄂渚,姚君为张文襄巡官;国变后,访古河溯,售古物以给朝夕。于时在鄂同乡同寮,多登膴仕者,贵昉未尝与通请谒,席帽芒鞋,独策蹇往来大河南北,访求古金石刻,亦振奇人也……贵昉有女,字湘云,精拓墨,所藏石皆其所拓,亦艺林中一韵事也。”(案:郭文后附表中,亦列姚氏父女事,惟其所举,皆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拓本上相关钤印,故稍录罗氏之记附此。)
      另,前揭王壮弘先生《崇善楼笔记》中,有记原石皆早已流落域外的《魏邑主吕双四面大造像》《魏邑主马光仁等造像》《魏邑主马苗仁等造像》《魏王早树为亡弟妇造像》《魏吕隽和等四面造像》《魏像主孟东永四面造像》《北齐陈磨生四面造像》《北齐像主姜兴绍造像》《唐马忠顺为亡妣造浮图像》诸拓之上,多钤“山阴吴振平监拓金石文字记”印。茅子良先生《艺林类稿》(上海书画出版社2009年7月)一书中,记西泠印社创办人之一吴隐(石潜)曾将其第三子锦生(1907-1979,上世纪二十年代任上海西泠印社副经理,“潜泉印泥”第二代传人),“托丁辅之为寄父,并据丁氏子辈排名改为吴珑,字振平”,不知是否即为其人?
      白著以吴大澂自订年谱所记,述吴氏自少年时代,得外祖父韩崇(履卿)启蒙,喜集金石拓片;并据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宋东京启圣禅院真身瑞象》拓片上“履卿手拓”之印,推吴氏少时可能受外祖父影响,已经会制作拓片;更多引吴氏日后与当时友人往还信札中所及,评介其不仅曾手拓金石,且精于此道。尤其是“对盂鼎这样的重器,陈介祺专门请求吴大澂手自精拓,说明陈介祺认为吴大澂椎拓水平颇高”。因记陆明君先生《簠斋研究》(荣宝斋出版社2004年12月)所附《年表》中同治十三年甲戌(1874)条下,引吴氏视学三秦时致陈氏信中,称“幼时在外王父韩履卿先生宝铁斋中,得读大著所释金文,私心向往者,二十余年”,则又知其当初获读簠斋著述,竟亦在外祖父处。
      作为闻名遐迩的一代金石大家陈介祺,不仅收藏宏富,且特别究心传拓之艺,好古传古,几伴终身。其《簠斋传古别录》,尤为此中绝对不可多得的传世名作。白著记当年吴大澂等多叹拓工难觅,陈氏肯定也有同感,于是,由陈氏后人整理刊行的《簠斋鉴古与传古》(文物出版社2004年9月)一书中,不仅多录其与金石诸友书信往还中的相关探讨,更有以浅显白话写成的《拓墨说》一篇,专“示拓友”,传经授道。
      试拭墨,拭只一过,手法更要灵巧。拓好易得神,又省事,但墨色易有深浅耳。
      底下之纸,要透白影。墨黑最忌滞暗,墨淡最忌干燥。极淡极文秀,极黑亮,仍极文秀,乃得墨彩。手最忌重浊。挨着拓,不可乱。一遍也匀,十遍二十遍也匀。
      凡拓本深要深得滋润,有边沿;浅也要浅得滋润,有边沿。深的不要滞墨透纸,走进边沿;浅的不要干,不要边沿不真。得了手法,自然拓下去就好。心里不要急(第一)。上不上的墨还上,便上多了;该上墨不上,便干燥了。墨有胶,胶不干再连着上便粘。纸略湿,上干浓墨一遍,候干些再上。纸浮上墨,黑明滋润,边真边齐。
      拓字用白芨水,昔年闻之嘉兴张叔未先生者,归来告王西泉,令试拓。西泉乃以纸隔去白芨水,久不惬意。昨思得,彼云浓煎白芨胶,当是浓煎之后,用杵捣细,如浓面糊成团,以之拭于金石上,再上纸,再以毡卷等筑之,便极粘,易干,受拓。兹令匠人刘守业来作胶,务令如裱画不加水之糊团,试以拓之。扑包宜好绸细棉花,棉花万不可使墨浸透,切切,此病必不可效。上扑包墨,必须使只有一层而不要点。
      凡此,皆为求得品质上乘的“精拓”之本。而历代学者玩家论“精拓”对金石学研究鉴赏之重要可贵,早已不胜枚举。今再以柯昌泗《语石异同评》(中华书局1994年9月)中所记 “另例”轶闻,更见良工于传拓之不可或缺。
      北凉《沮渠安周功德记》,光绪壬午出吐鲁番东四十里明火州故城。德国人潜移出境,时无人注意者。端忠敏应聘至德,见于柏林博物馆,愕然惊为未见,请拓留墨本,馆人许之。适随节人吏无能拓者,乃使傔从辈杂施毡蜡。一纸甫就,第二纸未及拓讫,有庖人以椎击石,用力过重,碑字为损,主者辞焉。于是又仅得半幅,遂携此两纸而归。
      叶昌炽《语石》尝专论“古碑之厄有七”,且“兵燹不与焉”。其中第六厄为:“津要访求,友朋持赠,轺车往返,以代苞苴。官符视若催科,匠役疲于奔命。一纸之费,可以倾家;千里之遥,不殊转餫。里有名迹,重为闾阎之累。拔本塞原,除之务尽。今昭陵诸碑,无一瓦全;关陇鞏洛之交,往往谈虎色变。”是知历代碑石损毁,除自然岁月剥蚀,不识者随意磨灭,椎拓者或不得要领或贪多滥拓等一般因素之外,竟更有因好之太甚、求之过切而适得其反者。罗振玉《俑庐札记》谓:“昭陵诸碑,下截多被凿损,其他半截未损者,凡遇王字皆凿去。且不仅昭陵诸碑为然,凡关中古刻,率如此。初不可解,嗣读杨文公《谈苑》,言王溥荐何拱帅凤翔,拱思报溥,问所欲,溥曰长安多碑版,愿悉得见之。拱乃献石本三千余,溥录为《琬琰集》百卷。当拱访碑,成蹊害稼,村民多镵凿其文字,或折为柱础帛椹云云。据此,知昭陵诸碑之凿损,当在此时;而凿去王字者,恨溥故也。”《石交录》则记:“闻关中友人言,同州褚书《三藏圣教序》,因武人争拓不相下,遂将碑打毁。”又王壮弘先生《崇善楼笔记》中《龟兹将军刘平国治路诵》条下也记:“此石未久即为回民摧毁。因穷乡僻壤,鲜见外人。拓者往往显贵,路远地偏,干粮不足。日暮投宿,回民骚扰苦甚,遂即凿毁,以绝来者。”以及张彦生先生《善本碑帖录》(中华书局1984年2月)中《唐房梁公碑》《唐唐俭公碑》诸条所记相关者,皆属此类。
      白著在最后题为“精拓的审美价值和品评语言”的“余论”中,特别指出:“阅读清代金石学家的书信和题跋,对精拓的赞美通常简短抽象。”即便稍稍具体一点的如“楮墨黯淡,而神气浑古”,“纸墨黝然,望若彝鼎”,“楮墨沉黝莹静”之类的品评词汇,也比较少见。“相比之下,书论和画论中的很多语词是具有导向性的,它们既可以用来概括我们的体验,又可以引导人们来分享这种体验。”因此,不由得记起曾在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第十六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4月)所刊沈均初《郑斋金石题跋记》中,看到过这样的文字:
      石刻精拓,如界画山水,不惮工力,尚易为之;水墨淡拓,则直如董、巨墨法,全以神运,天和所触,拓工亦偶得之耳。宽夫侍御所云增益古趣,是得神解者。(《唐端州石室记》跋)
      当初一见,颇觉新奇,印象遂深。今读白著,始悟当属难得,因藉翻检迻录之机,另将《历史文献》第八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12月)所刊吴湖帆先生《梅景书屋题跋记》内略见生动形象之品评数语,一并抄附。
      此本墨采淋漓,神光浮动,栩缘老人云“血肉相生”,洵称断语。拓墨中不多得者,只可于米家云山中求之。(《隋士行参军张通妻陶贵墓志》跋)
      此本则存字最多,而淡墨笼纱,有靓妆出水之妙,真海内《唐俭碑》第一本也。(明拓《唐莒国公唐俭碑》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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