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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波

双璧辉映 永祚盛光 ——《永祚碑》书法艺术赏析

作者：  来源：本站  发表时间：2011-04-06 17:59:53

三晋名刹双塔寺，本名永祚寺，始建于明代万历中叶，迄今已历四百余年。古寺沧桑，双塔巍峨，碑碣栉比，紫霞竞秀，而独胜并州。     岁次辛卯暮春（2011），值永祚寺第29届牡丹节开幕之际，国学大师、书法巨擘姚奠中先生所撰书之《永祚碑》镌刻立就，成为永祚寺又一盛事。《永祚碑》碑文撰于一九九七年七月下旬，二零一零年五月上旬以长卷形式书就，刻碑时，因循碑之形制，遂将横幅调整变为竖式。此碑通高九尺，阔三尺，底座、碑额各尺五，碑厚约一尺，额书篆“永祚碑”三字，碑身正文行书十三行，行四十六字不等，全文近六百字。瞻仰此碑，拜读姚公书法文章，倍感古意沁人，雅韵会心，如沐春风。     姚奠中先生为一代鸿儒，于学具识，于道能悟，于艺亦精亦通，其道德文章为世所重。著名学者、红学大家周汝昌盛赞先生为“学者诗人金石师”。著名学者冯其庸赞姚先生“论学当今推独尊”。先生荣膺中国书法兰亭终身成就奖乃名至实归。姚公虽视书法为余事，然其在当代中国书坛的地位和影响，能与之相较者，不过数人而已。有学者称先生为傅山之后又一人，可谓中肯之语。《永祚碑》为姚奠中先生高龄代表作，其碑书法静穆安祥，雍容和雅，真力弥漫，寓险峻于平正之中，融丰腴于浑朴之内，具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独特意态和光彩。《永祚碑》概而言之有五美，曰魄力雄强，风韵雅致，气息高古，法意兼备，文书并茂。     姚公书法最具北人气质，其书雄秀独出，格力天纵，古厚盤礴。《永祚碑》兼正、行体，古拙处几若篆籀。此碑书法中锋挥运，疾迟交用，字字独立，大小错落，低昂有态，绝少连属。通观则觉端庄雄浑，气势开张，如冠冕大夫鸣金佩玉于庙堂之上，正气凛然，威仪慑人。庙堂之书，非具颜风魏骨秦汉之气不能当称。唐人颜真卿在《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中说：“用锋，常欲使其透过纸背。”后世也常以“力透纸背”，评说一件书作的优秀。先生强调，写字要笔到墨到，不能飘。此语合于古人。“永祚碑”篆书三字气充力足，朴茂峻厚，正文字字用逆用曲，笔到力到，线条爽利，风神奕奕，此作为姚老九十八岁高龄写就，却没有丝毫衰弱之态。正如蔡邕所说：“下笔用力，肌肤之丽”，由此我们可以想见一位长寿健康、安祥儒雅的尊者挥翰从容之态，落墨处尽显活力，生机盎然，足见先生大手笔，大气派。     “以行书而入碑者，始于唐太宗之《晋祠铭》，李北海继之。”太宗李世民资兼文武，功业赫赫，酷爱大王书艺，其书《晋祠铭》以风流倜傥在中国书法史上留下令人激赏的一笔。然唐太宗所书的《晋祠铭》，在笔法技巧上略欠一筹，其碑时见结体散漫与运笔浮软之处，单从书法艺术上来讲，与姚先生所书《永祚碑》，不可同日而语。《永祚碑》亦是行书入碑，奇宕潇洒，时出新致。古之书法大家，多能博采众长，独辟蹊径。先生论书绝句中曾鲜明提出：“重帖轻碑骨力微，扬碑抑帖亦奚为；兼收博取形神俱，无事矜奇自出奇。”先生于碑帖沉淫至深，行书见长而卓然立世。《永祚碑》以行书面貌示人，厚重朴茂中亦见潇洒灵动。古人云：碑版之书难得飘逸。《永祚碑》恰恰不同，姚公信笔写来，碑中有帖，帖中寓碑，气韵生动，雅致天然，“难尽依依之怀”。《晋祠铭》、《永祚碑》二行书碑仅相距数十里，遥相顾盼，古今圣贤穿越时空对话，可谓双星辉耀，三晋福祉。     古人重作品之气，清方东树说：“凡诗、文、书、画，皆以精神为主，精神者，气之举也。”人奇字自古，先生对傅山推崇有加。姚公品格高尚，博学通达，《永祚碑》一派正拙之气，些无弄巧之态，古意流淌，神气浑动，与青主高古之气一脉相承。永祚寺为傅山祖父傅霖倡导所建，“开山川形胜，创文运之兴盛。”三晋大地，钟灵毓秀，人才辈出。傅青主为人耿直不阿、桀骜不逊，笔如风雨气如虹。姚奠中先生胸中锦绣，笔底波澜，堪为一代宗师。“士先气识而后文艺”，姚公常用此来评价古人，先生学入余杭，文空冀北，畅游永祚之际，登临凌霄古塔，满目“矗矗苍龙擎宇宙，绵绵紫气发林峦”，得具天地之气，不免荡涤俗尘，思接千载，意会前贤，所书《永祚碑》自是气息氤氲，高蹈风尘。      书者，抒也。姚奠中先生在《书艺漫谈》中说：“书家书法，尽管也再现字象，但也必然要表现他个人的思想感情和精神面貌。”先生于颜真卿书法及《郑文公》、《张猛龙》下过不少功夫，又上溯秦汉。《永祚碑》即流露出这些丰富的信息。其碑得颜体伟岸，融篆之古朴，具隶之宽博，宗《郑文公》之圆浑，结字又斜画紧结，奇正相生，收放自如，兼有《张猛龙》之趣。由此可鉴，此碑虽为行书，但兼融篆隶正草，字字珠玑，法度森严。姚公在论书绝句中曾提到“不让风流属古人”，“今日推陈更出新”，“不与宋元作后尘”等等，更见先生在书法上求新求变的思想。姚老写字不择纸笔，往往顺手写出，如闲庭散步。正是缘于先生自然书写，书法更显朴素，绝弃造做。姚公将自己情感倾注笔端，《永祚碑》虚实相生，起伏迭宕，一气贯之，直抒胸臆，从心所欲不逾矩，已臻书艺高深境界。       《永祚碑》为姚先生自撰自书，所以挥运自如，得心应手。“太原名胜最著者，西南有晋祠”至“高敞空阔，形势独胜”第一段，开头部分用笔结体谨收，端严刚健。“寺建于明万历二十七年”至“鲜有伦比”，笔受情使，意随法出。“此寺肇建之日”至“抑亦饱文化之芳润矣”中间至后半部分，述景之美，幽古之风跃然纸上。最后一段字里行间充溢着盛世中国的勃勃生气和堂堂正气。文章与书法都来自个人生命风格，是《永祚碑》的优秀品质。诵读其文，研摩其书，自觉韵调高雅。宋人陆游曾说：“君子之有文也，如日月之明，金石之声，江海之涛澜，虎豹之炳蔚”。姚奠中先生一生善治学，勤治学，以教书育人为乐事。他大量的自作书中，抒情写意，春风骀荡，独具风骚。《永祚碑》书法，我们足以看到大书家的风流儒雅，看到了大文人的真率性情。先生对永祚寺情有独钟，颂之“高敞空阔，形势独胜”，对永祚寺古建艺术尤为欣赏，称其“工艺之精”、“鲜有伦比”，盛赞紫霞仙“花大如钵”、“独具风姿”，尤其是“永祚之所以著名”和“时移世易，几度沧桑”两段文笔优美，言简思精，述今之盛况，发古之幽情，令人顿生望尘之感。风雅传世，快慰人心。     《永祚碑》石质精良，镌刻工细，文书双璧，光彩炫人。巨制耸然无疑是永祚寺又一重要标帜和胜景，其与《宝贤堂集古法帖》、《古宝贤堂法帖》及《赤壁怀古》刻石等，一道成为永祚寺的镇寺之宝，可鉴学人师法，可供百代瞻仰。 双塔巍巍        紫霞璨然 汾水如带        文运绵绵 壮哉三晋        阔步发展 伟哉姚公        景行高山 金石不朽        书林大观 瑰宝藏珍        永祚人寰 （本文作者：原旭东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山西省书协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