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传记《姚奠中》节选（五）：作文竞赛一举夺魁(图)

姚波

人物传记《姚奠中》节选（五）：作文竞赛一举夺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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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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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提示：在姚奠中的记忆中，因为有老夫子这样资历深厚，治校严谨的校长，无锡“国专”的学风非常好，尤其是学术气氛非常浓。

　　老夫子行为举止虽然恪守程朱理学一套，但学术上却大度宽容，所谓桐城派、阳湖派；所谓治今文家的、治古文家的；又加了个姚奠中治诸子的，兼容并蓄，学术空气异常活跃。

　　在国专，接触最多的是钱仲联先生和马茂元学长。茂元是桐城派后劲马通伯的孙子，而高我们一班的吴常焘，则是另一桐城派后劲某大家的孙子。他俩都能诗能文，颇以古文嫡系自诩。还有一位同班的虞以道，则以阳湖派相标榜。（《姚奠中讲习文集》卷五之《“国专”师友散记》）

　　所谓桐城派，又称桐城文派，桐城古文派，是清代文坛最大的散文流派，主要代表人物方苞、刘大魁、姚鼐，世称“桐城派三祖”，均系安徽桐城人，故名。“以八家之文，载程、朱之道”，是方苞的文学主张。“其参与作家之众，播布地域之广，绵延时间之长，皆为中国文学史上所罕见”。

　　所谓阳湖派，则是桐城派的一个分支，是清乾隆与嘉庆时期的散文流派。其代表人物主要有阳湖人恽敬、李兆洛和武进人张惠言。他们既承袭了桐城派的文学主张，又对桐城派表现出明确的不满足，他们主张文章要合骈、散两体之长，兼学诸子百家，以此来弥补桐城派行文单薄和思想上专主孔、孟、程、朱之弊病。显然阳湖派的行文风格与思想天地要比桐城派洒脱开放了许多。

　　无锡“国专”的唐老夫子，虽然行为恪守孔、孟与程、朱之道，文章也尊桐城，但治学却兼容并蓄，学术思想开明了许多。

　　我和他们不同。我是醉心于先秦诸子而又好汉魏古体诗的。年少轻狂，颇有凌驾“古文”之概。但我们却相处无间。钱先生对我们都很好，也了解我们的不同趋向。在一次学校举行全校作文竞赛中，题目是经、史、子、集各一。钱先生指定我作“子”题。“子”题的题目是《拟庄子秋水篇》。当然这也是他了解我喜欢《庄子》之故。在两小时内，我写了五六百字交卷。在唐老夫子直接领导下，由冯振教务主任和代课老师共同进行评卷结果，我得均分98分，而茂元作“集”题，得96分。当时即铅印向全校分发。记得老夫子给我的评语中有“可以追蹑子云”之句。摹拟为文，虽非我私心所喜，但对此评语，仍受到不少鼓舞。（《姚奠中讲习文集》卷五之《“国专”师友散记》）

　　此次全校作文竞赛，引出一次小小风波：第一名姚奠中和第二名马茂元都是一年级的学生，于是三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就感到心理不平衡了。他们就集体找校长，说一、二名都是一年级的，我们二、三年级还不如一年级？为了平息事态，安慰三年级的学生，校方就从三年级的好学生中抽出两名，分别给他们的卷子改为100分和99分，这样，第一、二名就成了三年级的，而98分的姚奠中则成了第三名。但第一、二名的作文卷却没有印发。

　　参加全校第一次作文竞赛就一举夺魁，文章在校内到处传看，并照例用镜框子装了挂在西廊，供人们赏读。姚奠中一下子出了名。很多同学向他要他的其它文章看，还有的同学晚上打着手电在看他的文章。据说，那位叫王冰岑的山西老乡，一直保存着姚奠中的那篇作文铅印原件。

　　姚奠中的成绩自然让敬业爱才的唐老夫子由衷高兴。姚奠中这个名字也就在唐老夫子的心目中留下深深印记。有一次，姚奠中腿上生疮，不知怎么唐老夫子就知道了。

　　一次我腿上生疮，自采草药治疗。老夫子知道了，约我相见。我进门，递上纸条给陆秘书，陆先生便起身报：“姚豫泰（我的原名）世兄谒见。”老夫子站起身，挥左手，令坐。我坐在陆先生的对面。老夫子问我：“生疮，自采草药服用，是否有危险？”我答：“家乡常用蒲公英治疮，内服外敷，有效。”在谈了些生活情况后，他说：“南方湿热，北方人要特别注意：有病宜早找校医。”我起立告辞，老夫子仍欠身挥手，陆先生起身送至门口。没想到的是：次日午餐时，得两个馒头供应，而且一直供应了一个月。这一情况使我十分感动！（《姚奠中讲习文集》卷五之《“国专”师友散记》）

　　姚奠中学习愈加努力，他从书店买到一本《汉学师承记》，从中找到为学门津，可谓受益匪浅。

　　下期介绍：钱仲联先生还给姚奠中介绍认识了文坛著名作家《孽海花》的原创作者金松岑。

　　王东满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