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6 小时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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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8 14: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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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姚波 于 2014-4-18 14:10 编辑
9月6日晚,支持极左造反派的冼依(政治部副主任)、邵宗汉(研究室副主任)、吴亮璞(国际司副司长)、王世琨(第二亚洲司副司长)等二十二位“中将”(即司局级当权派。文革时,省部级老干部被称为“老将”,司局级干部被称为“中将”,年轻造反派被称为“小将”——笔者注)贴出题为《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歩署坚决击退保守势力的猖狂反扑》大字报。他们仍坚持说姚的“革命造反精神是一切要革命的领导干部学习的榜样”,‘姚的大方向’完全正确”,“坚决支持”姚的“无所畏惧,彻底闹革命的精神和行动;”顽固地保姚登山,对抗总理对姚的严厉批评。
9月7日,姚文元发表文章《评陶铸两本书》,指出,现在有一小撮反革命分子…….用貌似极“左”而实质极右的口号,刮起“怀疑一切”的妖风,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挑拨离间,混水摸鱼,妄想动摇和分裂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所谓“五·一六”的组织者和操纵者,就是这样一个搞阴谋的反革命集团。应予以彻底揭露。
9月11日,外交部群众查封《联络站》主办突出姚登山的《九九展览会》。
9月12日,《联络站》核心组别有用心地成立所谓《五·一六调查组》,妄图蒙混过关。
9 月14 日,外交部开始批判“王八·七讲话”,姚登山在外交部被正式“隔离审查”。驻印尼使馆战斗队成立“姚登山专案组”审查姚登山。
9 月18 日下午5时,周总理接见国务院外事办公室、外交部和对外文委有关领导干部、部(委)业务监督小组代表和群众代表。姚登山参加接见。当批评姚的错误时,周总理说:“你对外斗争时是勇敢的,我对你的估价是足够的了,是我派你出国的,你回来我去接你了。我又推荐给毛主席接见了,报上还登了照片。不料你却昏昏然了。结果你干扰了外交部。你不仅到外贸部,到第一、第二外国语学院作报告,而且到处作报告,个人主义膨胀了。你是司级干部,你尽管对我说你承认错误,要检讨,但你没有认识错误。”周又说:“那天(指8月27日)上午,我接见外交部《联络站》等组织的代表时,他们逼我到了这个情况(当时总理很生气,气得心脏病复发。——笔者注),你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吭,……我的医生都看不惯了,要造你的反了。你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了。我对你是有感情的。许多同志看见都非常气愤,你就没有感觉,处之泰然,奇怪!”
9月20日,《联络站》核心组召开外交部大会,姚登山先做“检查”。然后《联络站》核心组传达总理9月18日对姚登山的批评。
9月24日凌晨4时,毛主席从南方乘火车回到北京。早已等候在中南海的王海容(外交部办公厅科员)即向毛主席汇报外交部运动的情况。当说到王力“八七讲话”不得人心时,毛主席评论道,“王力讲话是大大大毒草。”毛主席还引了两句古诗:“时来天地同心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王海容不明白古诗的含义,也不想询问主席怕影响主席休息。于是她回外交部约刘华秋(外交部办公厅科员)一起去请教她的祖父王季范老先生(国学大师,毛主席的表兄)。王老先生告诉他们此两句古诗是唐人罗隐的作品。经过一番思索,他们认为诗中的“英雄”有指王力之意。
9月27日,王海容、刘华秋等十一人贴出了《王八·七讲话是大大大毒草》大字报。之后,外交部连续开会,张贴大字报,肃清王力讲话的流毒。每次开会姚登山都到会接受批判。
10月10日,姚登山被驻印尼使领馆战斗队揪回接受批判。
10月14日,姚被北京外国语学院《红旗大队》揪走。次日凌晨,由周总理联络员王文政将姚登山接回外交部。
10 月18 日,周总理在接见完外宾后对翻译说,“8 月份《联络站》犯了那么多错误,是十八年(指1949-1967年)所没有过的。”“八月份打击一大片,极左思潮泛滥,烧代办处,夺政治部权都是错误的。政治部夺权后造成驻外机构的极大混乱。”“我8月25 日讲话不灵了,8月27 日反我到了极点,姚登山非常猖狂。”“我现在不去外交部讲话,我去讲话,把8 月份的事情拿出来,王中琪、姚登山就会垮台。”
10月26日,姚登山被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红卫兵揪到学校,参加“彻底清算姚登山罪行大会”。会上,学生称姚为“外事口政治大扒手”。姚被迫交出他的“认罪书”。姚在“认罪书”中承认“犯了极严重的、原则性的政治错误。犯了错误毫无觉察。反以为衷心耿耿贯彻毛主席革命路线,按总理指示办事。所以长期来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没有觉察到自己的问题,认识很缓慢,我的错误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我向毛主席、革命群众请罪。我这检查写了十多天,这是第六稿,是初步的,很不深刻。”
在“认罪书”中,姚列举他的主要错误有:
(1)八月上旬主观臆断,以为中央有了新精神,要彻底革命,要影响其他别的部门。作为当权派应该勇敢地站出来,支持造反派,不能和稀泥。可以喊打倒刘邓陈(毅)的口号。(当时中央的口号是“打倒刘邓陶(铸)”——笔者注),并且在王力讲话时(指8月7日王力接见)三次把刘邓陈并提。这等于把自己放在对抗总理的地位。
(2)煽动夺权。有的夺权,矛头是指向中央的。
(3)不是按照中央精神,使各派联合起来,作为大联合的基础。例如:在外交部就看是否提“打倒陈毅”来区别“革”与“保”。对外单位不了解情况,就支持一派打击那一派,这是违背大联合。客观上形成支持一派打一派,加剧两派斗争,助长分裂。
(4)坚决支持造反派。这是对的,但作了片面的理解。我迎合他们多,批评他们的少。特别是五月份说了几句错话,就偏向另一边去了。强调了向小将学习,忽视了对他们的帮助。不能坚持原则,甚至在总理面前,有时自己也很急,但不敢批评他们。
这份所谓“认罪书”还说:“八月中旬《造反团》(指北京外国语学院打倒陈毅派学生)进驻外交部,封闭部党委,当时自己的态度是反对的,但我没有亲自报告总理,未听总理的话。八月十七日那天,我说几句,但没有说在前面。八月三十一日那天,总理谈姬(鹏飞)乔(冠华)问题,谈得很长。(外交部造反派要打倒姬鹏飞和乔冠华两位副部长,反对他们出来工作。总理不同意。——笔者注)总理最后说这是最高指示。我也着急,没及时作说服工作。我认为在总理面前,尽量少说话。
姚登山承认,他“从极左的方面干扰了毛主席的战略部署,煽动夺权,助长派别斗争,影响恶劣,对党犯了罪”。
关于产生错误的原因,姚在 “认罪书”中解释说:“(1)没有正真学好毛著,世界观没得到彻底改造,对文化大革命很不理解。对毛主席战略部署、大方向很不理解。对现阶段阶级斗争形势很不认识。我自己已有小资产阶级思想,受到无政府思想的影响和侵蚀,对极左的情绪很容易接受。这次犯错误绝非偶然,而是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必然结果。”
“(2)骄傲自满,风头主义。回国后,受总理欢迎,见了主席,作了许多报告,受到群众欢迎,本应戒骄戒躁,但反而骄傲起来。自己还未向使馆作检查就到部里来了。我对部内运动情况很不了解,下车伊始,哇啦哇啦,自吹自雷。这些错误都是骄傲自满、风头主义的大暴露。有人贴了一张大字报,要我当部长,没向总理汇报,认为只是对自己个人过不去。在彻底革命、夺权、小将干外交的思想指导下,从极左方面干扰毛主席的战略部署。这是自己小资产阶级思想发展的必然结果。在《联络站》提出组织新班子时,包括自己在内。像总理所批评,我很不成熟。根本不具备这个条件,而欣然接受。”
“(3)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无政府主义思想。我就是像总理批评那样,头脑发热发胀。如果不是总理及时严格中肯的批评,发展下去就会犯更大的错误”。
最后他表示要接受教训,改正错误,决不文过饰非,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之后,姚登山在专为他设立的“学习班”中交代问题,晚上可以回家。1968年5月28日被“隔离审查”(不准回家)。1969 年11 月18 日,他被下放到湖北省外交部《五·七干校》。
1970 年2月10日外交部在“批极左、清查五·一六”时,湖北《五·七干校》再次专门为姚登山办 “学习班”,令其交待“问题”。11月30日至12月8日召开了九次大、中型会议批判他。随后,姚又被揪往位于湖南、江西和山西等省的外交部《五·七干校》接受群众批判。姚在外交部《五·七干校》被群众隔离审查四年后,1970年12月16日被揪回北京。12月30日外交部召开大会批判姚登山。
经上级批准,1971年6 月11 日下午,外交部在北京工人体育馆召开“批斗现行反革命分子姚登山大会”。外事口及其他各方面共一万三千余人与会。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大会委员会(简称全国和大)、外文出版局、外国专家局等单位的80多位外宾也应邀参加大会。会前,与会者参观了姚登山的部分罪证展览。
会上,外交部群众代表发言,揭发、控诉姚的“十大罪状”:
一、煽动“五一一”游行(1967年5月11日造反派去中南海揪陈毅示威游行——笔者注),公开向中央示威。
二、破坏支港抗英斗争,进行“反军乱军“的罪恶活动。
三、紧密配合围困中南海,积极支持在外交部“安营扎寨”。
四、参与炮制“八七”大毒草,疯狂煽动反革命夺权。
五、篡改中央口号,破坏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
六、姚登山是砸外交部政治部的总指挥。
七、姚登山是篡夺中央外交大权的主谋。
八、参与策划火烧英国驻华代办处,疯狂破坏毛主席的革命外交路线。
九、猖狂破坏革命大联合,残酷镇压革命群众。
十、策划和指挥围攻总理、摧残总理健康。
大会进行过程中群情激动昂。外交部群众强烈要求专政机关将姚逮捕法办。北京市公安局军管会代表当场接受群众要求,把他当作“现行反革命分子”立即予以逮扑。
最后,外交部副部长李耀文(主管政工。重回部队后,1988年9月被授予海军上将军衔。)讲话,阐明党的政策,进一步动员外交部和外事口的全体同志团结起来,把清查“五·一六”的斗争进行到底。
会后姚登山被关押在秦城监狱,经受近九年牢狱之苦。但是姚登山还算是幸运的,在他有生之年对他落实了政策。
北京的一些高校在1967年5月发现了一个名为《五·一六兵团》组织,专门进行炮打周恩来总理的活动。毛泽东主席公开揭露这个小集团的反革命性质,号召与之进行斗争。1968年,中央成立了以陈伯达为组长的《清查五·一六专案小组》,发动全国清查《五·一六》分子。此后,北京及全国各地开展了批判极左思潮和清查《五·一六》的活动,查组织、追表格、查罪恶活动。
清查过程中,外交部把所谓《五·一六兵团》及其后台“王关戚”与姚登山问题挂钩,在姚登山问题的定性上发生上纲过高的“扩大化”错误。
1980年5月,外交部党委复查姚登山的案子时,党委内部有不同意见。刘振华副部长(主管政工。重回部队后,1988年9月被授予上将军衔。)在党委会议上说,在外交部大家都说姚登山很坏,但也应该对他落实政策,是什么问题,作什么处理。他又说,姚登山有错误,有的很严重,但都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的问题,有其特殊的背景,应该实事求是地对他作个结论。人已坐了九年监狱,这个教训对他够深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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