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风起扬帆时 华章续写木雕情

姚波

正是风起扬帆时 华章续写木雕情——记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姚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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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5月09日 00:23:12

　　二十世纪初，他创作《松鹤长青》、《郑成功收复台湾》，拯救了正在衰弱的东阳木雕，被称为东阳木雕行业的领航者，是新中国成立后东阳木雕第二代传人中的代表人物之一；他麾下曾收60余名徒弟，为东阳木雕培养了一批优秀的中流砥柱；在最风光的时候因糖尿病中风，他被送进急救室，医生曾告知其家属“准备后事”；他与病魔殊死搏斗，最终从鬼门关转了回来，脑子里却只有木雕设计稿；出院后的他，通过能活动的右手参与多次图稿设计和修改，勤耕不辍，为木雕的发展竭尽所能。他，就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姚正华。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今年69岁的姚正华，从15岁走出家门学习东阳木雕，已经从事木雕工艺美术创作、研究和教学54年。从最初的木雕学徒到今天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一路走来，姚正华尝尽了酸甜苦辣。为了成就作品的完美设计，他辗转难眠；为了突破雕刻“瓶颈”，他寝食难安；为了作品的至善至美，他呕心沥血。

　　他的儿子姚江涛说，以前为了早日完成一件作品，父亲常常工作至深夜三点；有时躺在床上，想到了什么点子，立即一骨碌爬起来，又到工作室去忙活。2007年选送到北京参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作品《出水芙蓉》之所以能得到很高的赞誉，与他创作时全身心的融入是分不开的。为了将荷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尽情展现荷花的各种风姿，姚正华多次俯身到池塘边细心观察荷花，用心体验荷花。两年后，巨型落地屏风《出水芙蓉》“出世”。作品视野开阔、气势宏大，融浓郁的生活气息和“反腐倡廉”的时代精神于一体，生动展现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风格和节操，受到了各界好评。

　　对于姚正华的工作热情，曾有同行评价道：他不仅勤奋，而且对艺术追求无止境；每次他们一起出去参观，他总是带个小本子，边走边记。他的作品既长于汲取别人的优点，又不乏自己的创意。2007年送去北京参评的三件作品之一《夜游赤壁》，就是用东阳木雕的民间雕刻技法，汲取中国画山水、人物的线条表现手法，艺术地再现了苏东坡夜游赤壁时“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明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的生动场景。

　　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姚正华积累了丰富的创作经验，雕刻技法日臻圆熟。在继承传统木雕技艺的基础上，他大胆汲取其他艺术的精髓，赋予传统工艺以更多的现代审美意味，并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创作了众多的木雕精品，设计、创作的木雕作品有屏风、壁挂、条屏、灯具等实用系列10大类200余个品种。

　　拍案而起，振兴东阳木雕

　　在姚正华的个人木雕生涯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1997年在青田召开的“三雕一塑”会议，“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年的会议，当然也要感谢那次会议。”用他自己的话说，正是因为这次的会议，将他“逼上梁山”，让他燃起了“重振东阳木雕”的斗志和勇气。

　　1997年，姚正华到青田开“浙江三雕一塑”工作论坛。期间，有一位在主席台上发言的老师对当时东阳的木雕嗤之以鼻，说东阳木雕一代不如一代。这些话深深刺痛了与木雕相伴大半辈子的姚正华，他当场拍案而起，指出东阳木雕还是有所为的，并说街边木雕店出售的是商品，正品应该到厂里去看。尽管辩解了，但他心里自此有了疙瘩，他发誓要做东阳木雕精品，让更多的人知道东阳木雕，更深地了解东阳木雕。

　　2000年，他自己设计、制作了诗画三条屏《郑成功收复台湾》，画面气势恢宏，层次分明，人物形象生动，刻画精细传神。该作品以深浮雕结合镂空雕的技法，层层深入，凸现人物形象，刀法流畅自如，风格清新。背景为祖国宝岛台湾风光，椰风摇曳，草木葱茏，衬托出郑成功驱逐外来入侵者的居高临下、压倒一切的英雄气概和民族气节，充分表现出中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的坚定信念和祖国统一大业必将成功的爱国主义情操。2001年，姚正华带着《郑成功收复台湾》到杭州参展，这一精美的作品在展会上引起轰动。让姚正华感到意外的是，那次批驳东阳木雕的老师也来了，看了姚正华的作品后，他赞不绝口。而最让姚正华感到“解气”的话就是，“想不到你有这么好的手艺，难怪你敢在会场顶我。这才是真正的东阳木雕！”

　　当时还有另外一幅经典——《松鹤长青》是姚正华为中国上海2001年国际艺术节、“第三届中国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的献礼之作。当时的香港回归、澳门回归、申奥成功、APEC会议在上海举行，中国必将加入世贸组织……怎样用手中的刻刀来刻画祖国母亲的崇高形象，献礼于新的千年，是姚正华苦苦思索的课题。

　　经过再三的推敲和斟酌，他最终确定制作一副花鸟，用象征风骨的青松和寓意长寿的白鹤做主题。于是，一副苍松摩天、铁杆虬枝、仙鹤回翔、祥云缭绕，呈现出一派盎然春意的祥和景象的画面腾空出世了，象征着祖国的繁荣昌盛，祈愿世界的永久和平。为了突出主体，姚正华将能省略的一概省略，甚至于不雕一块山石。这样画面既可以是五岳，也可以是黄山，还可以是华夏大地任何一个地方。因为这种美好的祥和景象、吉祥祈愿的虔诚祝福深深地根植于炎黄子孙每一个人的心间……

　　这两件作品是姚正华为正在衰弱的东阳木雕的拯救之作，在东阳木雕这池深水中激起了千层浪，为东阳木雕精品市场的培育奠定了基础。

　　身兼数艺，走出国门

　　姚正华艺术修养全面，涉猎门类广泛，不仅在东阳木雕上独有研究，还从事过竹编、圣诞礼品、软雕塑、环境艺术装饰等工艺美术的设计与创作。1984年，他主持设计的大型竹编落地屏风《九龙壁》在第四届中国工艺美术“百花奖”展评活动中夺得金奖，是东阳市工艺美术作品在全国性展评活动中夺得的第一个金奖，时年他36岁。

　　在姚正华看来，木雕事业仅仅传承是不够的，还要在传承的基础上不断创新。随着时代的日新月异，木雕事业也应有所创新。如何才能创新，是每一位木雕大师都在追寻的问题。于是姚正华想到了将传统木雕与现代装饰艺术相结合，但如果处理的不好，就会出现不伦不类的感觉。

　　在传统木雕工艺走向现代装饰艺术的转型过程中，姚正华下了不少功夫，起到了开拓性的作用。他结合现代建筑的特点，不断揣摩，作品的边框变化大，结构变化多，自成体系与风格。他设计、创作出的诸多木雕作品在融入现代建筑后，不仅让传统工艺大放异彩，更让现代建筑呈现出浓厚的古典味，将现代木雕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有关专家曾对其作品评价：“其作品不仅规模大，并且还将木雕多元化、镂空等技术加以运用，特别适合现代建筑的使用。”

　　除此之外，姚正华在1984年至1995年先后七次赴联邦德国、法国、美国、西班牙、荷兰、奥地利等国，设计承接了二十多项装饰工程。特别是通过出国后开发的圣诞系列工艺品和万圣节软雕塑，分别于1989年和1992年通过省级技术鉴定，填补了省内空白。他的作品也曾赴美国、日本、西欧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展出，为东阳木雕推广至国外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姚正华还提出了“东阳木雕应走会展路线”的理念，让作品在参展中体现并提升价值。姚正华认为，通过会展既可以发现自身的不足，了解市场的需要，还能够推动东阳木雕整体水平的提升，对深化东阳木雕大有裨益。事实也正如姚正华所预见的一样，如今的东阳木雕已经在市场上形成了“高、精、尖”的整体格局。

　　更难能可贵的是，姚正华还倾心工艺美术的理论研究，发表过《西德餐馆装饰浅见》、《西德酒家装饰图稿》等论文，在深化东阳木雕方面将自己的经验、技术等通过理论的形式加以体现。同时，姚正华还投巨资创办了市正华木雕研究院，亲自进行教学、指导，在提携后学、培养新秀方面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