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峥华《书人·书事》

姚波

姚峥华《书人·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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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胡洪侠能写，写了许多书话文章，他的《书情书色》写得见情见性，可见书人的精神风貌。但我不知道他的夫人姚峥华也能写，而且写得也那么好。最近，姚峥华的《书人·书事》（海天出版社2014年1月版）就成了我的枕边书，每每临睡前，不看上那么一两眼，都睡不好觉。有评论说这本书：“昔日的书人书事往往是书籍命运的注脚，今天的书人书事则更有力量；不仅注释书籍的命运，还创造和改写书籍的命运。”
姚峥华借自己供职《深圳晚报》“读书周刊”这一独特的媒体优势，跟着大侠（这是她对老公胡洪侠的称呼），两岸三地的学人、作家都成了她的朋友，访书、聊天、吃饭，夫唱妇随，竟也折腾出了一种书话的大气象。胡洪侠在《书情书色》中坦言，他的书是两个女人逼出来的，这其中一个就是老婆大人姚峥华，每当他稍有懈怠时，老婆大人就会催逼：“还不赶快色一下！”
在姚峥华的笔下，那些书人书事，那些书情怀，让人感动。姚峥华讲述的故事很多，故事的主人公有我们熟悉的海外作家董桥、张小娴、张大春、白先勇、傅高义，也有国内名家虹影、许开祯，谢其章，还有著名出版人刘瑞林、白冰、瓦当、师永钢，书评家陈之善、子庵等。她写读钟叔河，老辈学人夫妻间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深情，杨绛先生对钟叔河夫妻的朋友情谊，无不让人动容，使人几欲落泪。2007年，钟老的妻子朱纯患乳腺癌，临终前，她不忘嘱告钟老：“你每天要早点睡！”而在她去世后，钟老一直深处愧疚和怀念中，他在《青灯集》的自序末尾写道：“朱纯啊，书和我很快来到你身边的，你就好好休息吧。”而在朱纯生病期间，失去丈夫与女儿这两个至爱的杨绛先生则写信和寄钱给朱纯，让她好好养病，说自己还有几个钱的。这些朴素自然的感情，栩栩如生。如此之浮世，得如此深情，足矣。她写杨争光，这是从陕西走出去的一位实力派作家，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杨争光的小说就风靡国内，他的《红旗下的蛋》《棺材铺》《老旦是一棵树》等等，叙述之平静，语言之冷峻，达到了一个令人称奇的高度。姚峥华写杨争光的抑郁，有担心，也有文化相助。文学是崇高的事业，但如果因文学而废人，那无疑是一种痛苦和伤害。记者出身的姚峥华，写人，写这些可爱的文化人，并不局限于人物的琐事和经历，不是简单地罗列人物的事迹和生平，更注重的是写人物的文化担当、社会责任。她写钟叔河，以过人的智慧和胆识，出版“三种人”，虽在当时受到某些“老人”的批评，但事实证明，这些著作却随着国内文化环境的改变而大放异彩。
    姚峥华的这些书人书事，以平和好玩见长，让人在有趣、有情、有味的阅读快感中逐步走近文化名人，拂去了他们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但是，作者下笔却是认真的，没有猎奇的故作考究，而是用细节，来描述人物的性格，凸显人物的精气神。在我看来，姚峥华的这一本《书人.书事》和胡洪侠的《书情书色》一样，笔下都藏着令人神往的文化人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