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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孝锡诗歌情感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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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4-8-26 10:46: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姚孝锡诗歌情感探微
    杨爱敏 姜剑云
    河北大学文学院

    【摘要】姚孝锡是由宋入金文人群体中的重要一员,其传世的诗歌虽仅有30余首,但都属于明性见情之作。他的诗作具有多元化的情感意蕴。一是萦绕心头的故国之思,二是似水流年的孤独情怀;三是优游人生的冲淡心境。这些数量不多却包孕诸多情感的诗歌,不仅极大地改变了金初“借才异代”时期滞金文人诗中多抒发内心激愤不平之气的单一风貌,同时也为金中期诗歌风格的多样化奠定了基础。


    姚孝锡,金初由宋入金文人群体中的重要一员。他入金后不仕新朝,超然世外,不羁风神,广为当时士人称道。不论是临危之际仍投床熟睡的淡定,还是适饥荒之年将家藏万石粟以赈贫乏的慷慨,抑或中年后以家事付诸子,放浪山水间娱情诗酒的潇洒,都充满了传奇色彩。在诗歌创作方面,姚孝锡作有《鸡肋集》,已佚。现存诗篇30余首,数量虽然不多,但却包孕了诗人的百般情感。这些感情真挚、风格多样的诗歌,不仅展示了诗人鲜为人知的独特情感世界,而且对改变金初诗坛“清伤”的单一风格发挥了积极作用。本文即拟立足于姚孝锡存世的具体诗歌作品,结合其独特的人生经历,深入分析其诗所蕴含的情感内涵,进一步探骊姚诗在金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地位。
    一、 萦绕心头的故国之思
    姚孝锡在城破之际,投床大鼾,放言“死生天也何惧之有”!显示了超乎常人的清醒与理智,但诗人毕竟生活于尘世之中,不能真正超凡入圣,当亡国灭家的惨痛经历成为过往,一切都定格成不可磨灭的画面时,诗人痛定思痛,心中自有难以割舍的故国之情,吐之为诗,字里行间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思乡情丝。看其《睡起》一诗:
    生涯甘分寄耕桑,山色围门水绕墙。
    困病久惩耽酒癖,爱闲犹有和诗忙。
    檐冰滴砌春犹冷,野马浮川日渐长。
    旧事老年多记忆,故园归梦正悠飏。
    姚孝锡入金不久便称疾辞官,从此寄情于山水农桑,自娱以林野诗酒。《睡起》前四句,可谓真实地再现了诗人辞官后的生活常态。疏淡慵懒之中带着几分自然野趣。随着季节转换,时间流逝,诗人心中别添了一股愁绪,而过去的一切诗人只用“旧事”二字简而括之,归思之情也不愿过多表达,只写自己老来归梦悠飏。诗篇没有激切之辞,语调舒缓沉重,个中滋味却在无形中纠结了人心。
    家对于人的概念,好比线之与风筝。羁留的诗人犹如飘荡远方的风筝,始终受着线的牵引。姚孝锡虽于城破之时将个人生死淡出胸际,但他却剪不断对故国魂牵梦萦的思念。就连塞北的春景所带给诗人的也不是春回大地的喜悦。《溪桥早春》即书写了诗人羁留异地的不尽悲凉:
    轻黄未染柳梢匀,连日溪风卷塞尘。
    乍暖乍寒花信晚,相呼相应鸟声频。
    少勤漫挟经纶策,老懒空余病患身。
    追忆故园桃李树,年年红紫为谁新?
    轻黄的柳梢,连日的风尘,迟来的花信,频繁的鸟声,展现出迥异于中原风物的塞北春景。诗人不禁陷入对自身境遇的悲慨。年少时的经纶之志,已随时光流逝,消磨殆尽,老来剩余的只是患病的身躯。此时中原大地上,应是桃李竞艳的季节,可赏花之人身处异乡,桃李又在为谁展露新颜?在今与昔的对比之中流露出人世变幻的沧桑。
    正所谓“文如其人”,姚孝锡看似洒脱不羁,实则内心深藏着如海的愁绪。塞北殊异于中原的春景,使羁留的诗人心生身世凄凉之感,而荒凉的秋景所带给诗人的也是不尽的家国之思与时光流逝的幻灭感。
    姚孝锡在《次韵秋兴》一诗中就表达了岁月无情、诗酒亦无益于归思之愁的心态。“老畏年光速,愁添旅梦多。西风著梧竹,归思入烟波。”直言岁月催人老。羁留之苦与日俱增,而归国的希望却如烟波一般渺茫。“夜永凭诗遣,颜衰得酒和。故溪千树柳,谁复晒渔蓑?”由此四句,可见诗人所谓的娱情诗酒,并不是真正地忘情诗酒。所谓的自娱,其实更多自我逃避的成份。当诗派遣不了,酒亦麻醉不了的时候,诗人心中仍是那定格不变的故乡美景。旧小溪旁的柳树林中,应该还有人在那晒渔蓑吧。此情此景,幽冷孤寂,直叫人心底生寒。
    特殊的人生经历,使得姚孝锡心中积淀了复杂难言的感情。在诗人传世不多的诗作之中,涉及家国之思的作品数量最多。可见在其表面放浪不羁的生活态度背后,实则深藏着对故国的拳拳思念之情。诗人抒写故国之思的诗歌,正如其为人,没有溢于字面上的激切难平之气,却蕴藏着厚积的感情力量,直抵人心。尤其难能可贵得是,在“万物得其时,斯人独憔悴”的现实面前,姚孝锡能够摅志言情,终将自身的悲苦、人生的无常抒之以一声纡徐绵长的叹息。这种对于世事的深彻了悟,是金初同辈文人作品中少见的。
    二、 似水流年的孤独情怀
    入金宋儒大多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但在现实面前,他们表现出不同的情感倾向。姚孝锡选择了弃官不仕、诗酒安乐的生活道路。但他却无法摆脱不尽乡愁和渺茫理想的纠结。这样的心声被其不羁的外表所掩饰,平素少有人听,一旦吐之为诗,便衍生出了巨大的失落与孤独之感。塞北的一切,永远给不了诗人家的安定感。羁留难返的怅然、孤老异乡的无助,总会使诗人陷入对故乡亲友的殷切思念之中。《岁晚怀二弟》一诗,则抒发了诗人因人生几多离别而心生孤寂落寞之情,而且这种情感随着诗人年华的老去和归国的无望变得愈加低回绵长。
    少易成欢老易伤,壮游垂白未还乡。
    烟尘无复音书到,魂梦犹疲道路长。
    爆竹又惊新荐岁,屠苏空忆旧传觞。
    年年此日遥相忆,鸿雁何时续断行?
    此诗中,诗人有感于自身老来凄凉的境遇以及音书不通、归途漫漫的现实,不禁悲从中来,而新年的来临又加重了诗人心中的孤独,在这一传统亲人团聚的日子里,诗人身处异乡,只能遥忆家中亲人,企盼书信早日到达。这虽是诗人一己的苦楚,但亦传达出滞金文人共同的孤独心境。
    思乡怀人自是诗人孤独情怀的体现,但更多的时候,诗人由身边景事,心生寂寥,遂借景言情,借物自喻,表达自己心事无人可解的孤独感。如《芭蕉》一诗:
    凤翅摇寒碧,虚庭暑不侵。
    何因有恨事?常抱未舒心。
    诗人借芭蕉不畏酷暑之状,言自身坚韧不拔之志,形象贴切。尤其是三四句,巧妙地采用设问的方式组句,以芭蕉之情态,婉曲表达了自己始终未能摆脱亡国的悲怆与羁留的孤独。诗歌虽短,却打通了物我的界限,极尽事物之态、诗人之情。与此诗风格相类的还有《蜀葵》一诗:
    倾心知向日,布叶解承阴。
    空侧黄金盏,谁人与对斟?
    此诗中,诗人用蜀葵倾心向日的本性自比,表明自己对故国的一片赤诚。而“空侧黄金盏,谁人与对斟?”两句,则鲜明地传达出诗人胸怀明洁之志,却少有共勉交心之人的感伤。孤独情绪自然流于笔端,较之《芭蕉》别有一番愁绪在其中。
    触景伤情,抒发感慨,是诗人的本能。姚孝锡心中有着背井离乡的沉重,无人共勉的孤独,因此其笔下的飞鸟归雁、野花繁树,无一不带有了诗人孤寂凄凉的感情基调。但是诗人没有让自己永远消磨于孤独之中不能自拔,而是努力地自我调解、自我安慰,因而其诗中所流露的孤独并非是压抑人心的忧郁之情,更多地呈现出一股澄净之气。如在《春日溪桥》一诗中,诗人描写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留恋春光慰病颜,无情风雨卷春还。
    阴阴密绿笼溪暗,细细疏红点径斑。
    老去益怜诗思涩,欢来聊破酒肠悭。
    不嫌门外无车辙,得遂衰慵一味闲。
    诗人多病,风雨无情,所幸春天的景致是美好的,遮蔽了小溪的密绿树荫,点缀着小径的星星红花,展现出春天的萌萌新意。但春景之明媚,却使诗人联想到自己老来诗思涩竭、饮酒不能尽欢的状态。这种于年华流逝的无能为力,催生了诗人心底的无限孤独。但生活的平静又使诗人享受到久违的安宁与清闲。对于年老的诗人来说,这亦是一种幸福。纵观《春日溪桥》全诗,诗人的情感一唱三叹,几多变化,终从郁闷的心情中解脱出来。可见诗人心胸并没有囿于自我的小圈子里,他用自己的诗心随时随地地与自然进行沟通,从而超越了一般的孤独之情,提升了诗歌的感情境界。
    姚孝锡由宋入金的经历,使得他更能深刻体会到个人在现实与命运面前的无能为力,但在归国的漫长等待之中,诗人并没有任凭那不可消磨的孤独之情随意啃噬心灵,而是通过对自然、对生命的寻思,积极地追寻着个人内心的平静,因此,哪怕是描写迟暮孤愁的诗歌,诗人也努力地将这种情绪化解,转为阅尽沧桑后的自娱与沉思,自身的生命意识也由此得以强化,达到与自然合一、与天地合一的境界,其诗也就具有了孤独而不自伤的情感面貌。
    三、 优游人生的冲淡心境
    姚孝锡与同时期由宋入金文人的最大不同之处,就在于没有让故国之思、孤独之情成为自己诗歌中的不变主题,也没有希冀可以在躬耕退隐的生活中逐渐消融、忘却自己,而是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开启了自己生命的另一段路程,并得以优游天地、高寿而终。这种优游人生的冲淡心境,使得诗人的笔下出现了许多冲淡而深刻、虚灵而隽逸的诗歌。这类诗歌不仅为金初诗坛带来一股清新之气,也成为金中期“国朝文派”闲适诗风的先导。
    将平淡的生活诗意化可谓是生活的最高境界。有着亡国破家、羁留他乡经历的姚孝锡似乎比一般人更能发现生活的真谛,也就更能从平淡的生活中发掘到不被常人感知的幸福与诗意。在《村居偶成》一诗中,诗人就表现出了归野后的冲淡心境以及对寻常人家生活的满足之情。
    “静爱柴门野性幽,杖藜徐步到岩丘。”清幽的田野环境滤去了诗人于尘世之中的所有私心杂念,诗人以一个“爱”字道出了对村野生活的喜爱并产生了徐步观景的闲情逸致。“深林有兽鸟先噪,废圃无人泉自流。”深林鸟噪,废圃泉流,以动写静,突显出山林深处常人无法感受到的寂静。这种静是只有经历过风雨的人才能在心底体味到的。“土瘠租税随力办,年丰禾黍过时收。”此联转而写诗人农家生活的常态,虽以平淡语气出之,但却流露出他对自食其力的农耕生活的满足之情。“客来不虑无供给,白酒黄鸡亦易求。”尾联写诗人招待客人的农家之乐,说明诗人终于在恬淡的生活中寻求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宁静与乐趣。
    《村居偶成》全诗洋溢着一股澄明之气,自然之美、生活之美和诗人无心世事、安于平淡的情思融为一体,给人以轻松愉悦之感。清新宁静、生机盎然的山水之境永远是诗人疲惫心灵的栖息地。诗人投身于自然之中,精神得以升华到空明无滞碍的境界,诗歌也具有了灵动脱俗的风格。如《题柳溪别墅》:
    雨霁风和不动尘,柳边携酒赏晴春。
    频来溪鸟浑相识,渡水穿花不避人。
    诗人饶有情致地携酒赏春,感受着雨后和煦清爽的微风拂过脸庞,看着旧时的鸟儿自由地嬉戏于水间花丛,便完全忘却了纷扰的世事,身心沉浸在一派大好春光之中。情思的净化意象的灵动,辅之以自然的语言,构成了诗歌的机趣之美。  
    姚孝锡乐观旷达的性情之外,亦有活泼诙谐的一面。他善于发现生活真趣,善于自我调解开导,发而为诗,别有一番情趣萦绕其中。如在《花前独酌二绝句》中,诗人则向我们展现了自己老来爱华赏花、与酒为伴的生活侧面。
    “老将花酒作知音,起就花前酒自斟。莫便兴来先酩酊。却妨真赏废搜吟。”诗人写自己老来与花、酒为伴,总是喜欢到花前自斟自饮,不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既妨碍了赏花,又做不出诗歌,颇有自责之意,显现出诗人纯真的性情。
    “移得名花手自栽,花知不为老人开。兴来谁是尊前客?唯有提壶送酒杯。”诗人用拟人化的手法,写自己亲手移栽的名花因嫌自己年老不肯开放,实则借花儿的调皮写自己的华年不再,笔法戏谑。三四句转而写自己自斟自酌的情景,亦是自我解嘲,足见诗人善于在日常生活之中自得其乐。
    姚孝锡是一位智者。他对于世事的明达顿悟,使得自身能够少受俗事牵绊,因此他能安守平静、放浪山水、优游人生。刘勰曾在《文心雕龙.神思》篇中说“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姚孝锡正是做到了如此,其抒写优游人生、冲淡心境的诗歌方才显得隽秀灵动,别有韵味。这些情感冲淡的诗歌是姚诗中最有特色的部分,对金初文坛亦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姚孝锡一位在中国古代诗歌史上仅留有30首诗作的诗人,其地位自不能与当时文人宇文虚中、蔡松年辈相较,更不能与唐代李白、杜甫等大家相提并论。但是他所作的包孕诸多情感的诗歌,对于金代诗坛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其深蕴故国之思的诗歌,消解了宇文虚中等人作品中常见的激愤忧郁之气,抒之以历尽沧桑后的一声长叹。其抒写流年之中孤独情怀的诗歌少了几分执着沉郁,多了几许看淡世事的明达睿智;其描写优游人生的冲淡心境的诗歌,则为金初诗坛吹进了一股清新之风。这些明性见情、自由书写有着多元化的情感风貌的诗歌,在金初至金中期诗运转关的重要阶段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开启了金中期文学风格的多样化道路。

    【作者简介】杨爱敏,女,河北沧州人,在读硕士生,研究方向,宋辽金文学;姜剑云,男,江苏东台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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