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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資治通鑒外紀[北宋] 劉恕 撰 卷一 帝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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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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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12 小时前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姚波 于 2025-7-14 07:01 编辑

    資治通鑒外紀[北宋] 劉恕 撰 卷一 帝舜


    姚波收集录出整理解读,仅供参考!


    帝舜
    帝舜即位之明年正月元日,格于文祖。元年戊申。本處虞之嬀汭,天下號曰有虞氏,都蒲坂,皇甫謐曰:“舜都或言蒲坂,或言平陽,或言潘。潘,今上谷也。”尚赤,其社用土。封堯子朱處丹淵爲諸侯,以奉先祀。服其服,禮樂如之,謂之虞賓。天子弗臣,示不敢専也。舜載天子旗,往朝瞽叟,夔夔惟謹,如子道。封弟象於有庳爲諸侯,不得有爲於其國。天子使吏治其民,而納其貢税,故謂之“放”。韓子曰:“瞽叟爲父而舜放之,象爲弟而舜殺之。”舜廣開視聽,求賢人以自輔,作五明扇,立誹謗木,恭己無爲,彈五弦之琴,歌南風之詩曰:南風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風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兮。帥象禹之功,度之于軌儀,莫非嘉績,克厭帝心。舜美禹能以德修鯀之功,以爲司空,賜姓曰姒,封爲夏伯,氏曰有夏,謂之伯禹。天下宗之,謂之大禹。祚四嶽國,命以侯伯,賜姓曰姜,氏曰有吕,謂其能爲禹股肱心膂,以養物豐民人,封於申吕,即伯夷也。禹曰:“非予能成,亦大費爲輔。”舜曰:“咨爾費,贊禹功,其賜爾皂游,爾後嗣將大出。”乃妻之姚姓之玉女,(皇甫謐曰:賜之玄玉,妻以姚姓之女。大費拜受,佐舜能讓百物,調馴鳥獸,而知其言,是爲柏翳。舜賜姓嬴。鄭語曰:嬴,柏翳之後。漢地里志曰:秦之先伯益,助禹治水,爲舜虞官,養草木鳥獸,賜姓羸。則柏翳、伯益乃一人,聲轉,故字異也。列女傳曰:皋子生五歲而佐禹。曹大家注云:皋子,皋陶之子伯益也。中侯苗興曰:皋陶之苗爲秦。史記音義曰:大業是皋陶,大費是伯益,一名柏翳。案:史記歷敘舜、禹名臣之後,云柏翳之後爲秦。有本紀:垂、益、夔、龍,其後不知所封。則秦之先柏翳,非伯益也。尚書:皋陶、益同佐堯、舜、禹,而諸家或云父子,不可詳考。先顓頊之裔孫曰女脩,生子大業。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生大費。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谷氏;二曰若木,實費氏。其子孫或在中國,或在夷狄。舜以樂教天下,重黎舉夔,舜以爲樂正,命延益八弦爲二十三弦之瑟。夔修九招、六列、六英,以明帝德。於是正六律,和五聲,以通八風,而天下大服。重黎欲益求人,舜曰:“樂天地之精,得失之節,夔能和之,以平天下,一而足矣。”棄及契、益、伯夷,皆佐禹平水土有功,舜以棄爲后稷,契爲司徒,益作虞,伯夷作秩宗,皋陶作士,垂作共工,夔典樂教胄子,龍作納言。四岳十二牧咸成厥功,唯禹之功爲大,四海之内,咸戴舜之明德。禹既興九韶之樂,致異物,天下宗禹之明度數聲樂,爲山川神主。禹當朝廷,嘗曰:“吾不恐四海之士留於道路,恐其留吾門也。”故士皆至。舜以契能和合五教,保于百姓,封於商,賜姓子。棄能播殖百穀蔬,以衣食民人,封於邰,賜姓姬。棄勤百穀而山死。初,舜娶堯二女,曰娥皇、女英。女英生商均,亦不肖。(帝王世紀曰:“舜長妃娥皇無子,次妃女英生商均,次妃癸比生二女:霄、明、燭光。”舜子九人,在位三十三載,命禹攝行天子事。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帥百官若帝之初。於時俊乂百工相和而歌卿雲,帝倡之曰:“卿雲爛兮,禮縵縵兮,日月光華,旦復旦兮。”八伯稽首曰:“明明上天,爛然星陳。日月光華,弘于一人。”帝乃再歌,擁旋持衡,枕首而笑曰:“時哉!夫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亦見乎鐘石竽瑟,乃及鳥獸,莫不闢情歸意焉。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時順經,萬姓允誠。於予論樂,配天之靈。遷于賢聖,莫不咸聽。鼚乎鼓之,軒乎舞之。精華已竭,褰裳去之。”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大山在其南北,因險而不服。禹欲伐之,舜不許,曰:“吾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諭教焉。三年,有苗氏請服。天下聞之,皆非禹而歸舜之德。(舜典云:“竄三苗于三危。”謂舜居攝之時,投竄之於西裔也。又云:“庶績咸熙,分北三苗。”謂舜即位後,三苗復不從化,分北流徙之。大禹謨云:“帝曰:惟時有苗弗率,汝徂征。”謂禹攝位受命。詩之鄭玄曰:“苗民即九黎之後,顓頊誅九黎,其子孫爲三國。高辛之衰,又復九黎之惡。”堯末,禹攝位,又三誅之。穆王深惡此族三生凶德,故吕刑曰:“苗民弗用靈,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又曰:“遏絶苗民,無世在下。”又曰:“苖民無辭于罰,乃絶厥世。”吳起曰:“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義不修,禹滅之。”韋昭曰:“三苗,炎帝之後諸侯也。堯舜之時,誅討有罪,廢絶其世,不滅其國,立其近親,紹其先祀,所以有苗國歷代常存,屢不從化。”隨巢子、汲冢紀年曰:“三苗將亡,天雨血,夏有冰,地圻及泉,青龍生於廟,日夜出,晝日不出。”三苗數叛數亡,未知衆異出於何時。禹攝政十七年,舜勤民事,南巡狩,崩於蒼梧之野。禹即天子位。
    劉恕曰:“舜受堯顧託之重,公天下而不私其親。禹平水土,拯民昏墊,而舜在位五十載,功德浹於衆心。故舜巡守南裔,往而不返,欲兆庶専意戴禹,而遠邇無徯望之意也。夫堯舜之德,禹之大功,自生民以來,未之有也。”
    舜生三十,徵庸三十,在位(孔安國曰:“歷試二年,攝位二十八年”。五十載,陟方乃死,(謚法曰:“受禪成功曰舜,仁聖盛明曰舜。”白虎通曰:“舜猶僢,僢也,言能推信堯道而行之。”孔安國曰:“舜三十徵庸,三十在位,服喪三年,其一在三十之數,爲天子五十年,凡壽百一十二歲。”案書稱“帝乃殂落,百姓如喪考妣,三載,四海遏密八音”。言百姓思慕堯德,且明舜雖受終,令天下服喪三年,如繼世之禮,故於“殂落”下終言之。下文云:“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謂堯崩踰年,見于文祖廟而改元。孟軻不達此言,以爲三載服除後,舜格于文祖,乃妄稱孔子曰:“舜既爲天子,又帥天下諸侯以爲堯三年喪,是二天子矣。”若然,當以服除之月至廟,不當用正月元日也。踰年改元,春秋常法,迄今如之。軻又云:“堯、舜、禹崩,三年喪畢,舜、禹、益皆避其子,然後踐位。”且舜正月上日受終文祖,已二十八年,豈容至服除未定,方讓其子?孔安國仍軻之謬,乃曰:“舜服堯喪三年畢,將即政,復至文祖廟。”周衰,楊、墨道盛,孟子排而闢之,可謂醇矣。其於論經義,談世事,知謀往往短局乖戾,陋儒愛其詞簡意淺,雜然崇尚,固可鄙笑也。司馬遷云:“舜年三十,堯舉之,五十攝行天子事,五十八堯崩,六十一代堯踐帝位,三十九年崩。”亦用孟軻舊説也。鄭玄讀此經云:“舜生三十,謂生三十年也。徴庸三十,謂歷試三十年也。在位五十載,陟方乃死,謂攝位至死爲五十年。舜年一百歲也。”皇甫謐曰:“舜以堯之二十一年甲子生,三十一年甲午徵庸,七十九年壬午即真,百歲癸卯崩。或云舜年一百五歲,亦云一百一十三歲。”葬於江南九疑,是爲零陵。有虞氏禘黄帝而祖顓頊,郊堯而宗舜,幕能帥顓頊者也,故報焉。
    劉恕曰:六經惟春秋及易彖、象、繫辭、文言、説卦、序卦、雜卦仲尼所作,詩、書仲尼刊定,皆不稱三皇、五帝、三王。易下繫曰:“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包犧氏没,神農氏作,神農氏没,黄帝、堯、舜氏作。”載繼世更王,而無三五之數。或以包犧至舜,是爲五帝,然孔子未嘗道,學者不可附會臆説也。書之在孔子前,存於今者無幾。漢藝文志:“周史六弢六篇,惠、襄之間,或曰顯王時,或曰孔子問焉。”顔師古曰:“卽今之六韜也。今六韜,周文王、武王問太公兵戰之事,其言鄙俚煩雜,不類太公之語,蓋後人依託而爲之。”按志兵書五十三家,自吳齊、孫子已下,而無六弢,又在儒家,非兵書也。顔説之妄。孔穎達云:“六韜,後人所作,好事者妄云太公,非實事也。”班固曰:“禮經三百,威儀三千,及周之衰,諸侯將踰法度,惡其害己,皆滅去其籍,自孔子時而不具,至秦大壞。”馬融云:“秦孝公已下,用商君之法,其政酷烈,與周官相反。故始皇禁挾書,特疾惡,欲絶滅之,搜求焚燒獨悉。漢武帝開獻書之路,周禮出於山巖屋壁,復入秘府,諸儒莫得見焉。孝成時,劉歆挍秘書,始得列序,著于録、略,爲衆排棄。林碩以爲末世瀆亂不驗之言,作十論、七難以詆之。”何休亦謂“六國陰謀之書,据秦火之餘,周禮最後出,儒者附益,固非完本”。周三百六十官,今乃有三百六十職,冗瑣淺陋,可明其僞妄。劉歆不當謂之周公致太平書,而目爲六國陰謀,過矣。管子亦在孔子前,稱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德者王,謀得兵勝者霸。又稱五帝三王。傳子云:“管仲之書,過半便是後之好事所加,乃説管仲死後事,其輕重篇尤復鄙俗。”孔頴達曰:“世有管子書,或是後人所録。”故知六韜稱三皇,周禮稱三皇五帝及管氏書,皆雜孔子後人之語,挍其歲月,非本書也。先秦之書存於今者,周書、老子、曽子、董子、慎子、鄧析子、尹文子、孫子、吳子、尉繚子,皆不言三皇、五帝、三王。論語、墨子稱三代。左氏傳、國語、商子、孟子、司馬法、韓非子、燕丹子稱三王。穀梁傳、荀卿子、鬼谷子、亢倉子稱五帝。亢倉子又稱明皇聖帝。孔頴達云:“穀梁傳,漢初始作,不見經文,故多妄言。”陸德明云:“穀梁赤乃後代傳聞。”案漢、隋、唐書無亢倉子。新唐書藝文志云:“天寶元年,詔號亢桑子爲洞靈真經,求之不獲。”襄陽處士王士元謂:“莊子作庚桑子,太史公、列子作亢倉子,其實一也。取諸子文義類者補其亡。”封演云:“王巨源採莊子庚桑楚篇義補葺,分爲九篇,云其先人於山中得古本,奏上之。”敕付學士詳議,疑不實,竟不施行。今亢桑子三卷是也。惟文子、列子、莊子、吕氏春秋、五經緯始稱三皇,鶡冠子稱九皇。案文子稱墨子,而列子稱魏文侯,墨子稱吳起,皆周安王時人,去孔子没百年矣。藝文志:鶡冠子一篇,楚人,居深山,以鶡爲冠。唐世嘗辨此書後出,非古鶡冠子。今書三卷十五篇,稱劇辛,似與吕不韋皆秦始皇時人。其文淺意陋,非七國時書。藝文志云:“文子,老子弟子,孔子并時,非也。莊子又在列子後,與文、列皆寓言,誕妄不可爲據。秦、漢學者宗其文詞富美,論議辯博,故競稱三皇五帝,而不究古無其人,仲尼未嘗道也。漢夏侯勝、眭、孟之徒,以道術立名,其所述著,無讖一言。”劉向父子挍定九流,亦無讖録。故知讖緯起於哀、平間,假託鬼神,妄稱祥瑞。王莽好符命,光武以圖讖興,俗儒趨時,其學遂盛,乃云孔子既敘六經,恐後世不能稽同其意,别立緯讖。而春秋元命包稱公輸班、墨翟,又言益州。案班、翟在仲尼之後,漢武帝始置益州。春秋讖云:“堯使共工理水。”詩讖云:“ 尤敗,然後堯受命。”前後顛倒,咸與經傳不合,故名儒以爲祅妄,亂中庸之典。司馬遷、孔安國皆仕漢武帝,遷據穀梁傳、荀卿子等稱五帝,不敢信文、列、莊子、吕氏春秋稱三皇,見百家言黄帝,左氏傳言高陽、高辛氏。書始堯、舜,而當時大儒董仲舒亦云“推神農爲九皇,改號軒轅,謂之黄帝”,因存帝顓頊、帝嚳、帝堯、帝舜爲五帝,遷故作五帝本紀。孔安國爲博士,考正古文,獨見周禮,據“外史掌三皇、五帝之書”,左傳云:“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史克曰:“少皞氏有不才子。”郯子曰:“我高祖少皞摯之立也。”安國以周禮爲古文,而不知周禮經周末、秦、漢增損,僞妄尤多。故尚書序云:“伏犧、神農、黄帝之書,謂之三墳。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孔頴達云:“三墳之書,在五典之上,數與三皇相當,墳又大名,與皇義相類,故云三皇之書。”堯、舜典是二帝之典,推此而上,則五帝當五典。三墳、五典已經芟夷,存者二典而已。書緯云:“帝嚳以上,朴略難傳,唐虞以來,煥炳可法,禪讓之首,至周五代。”此皆無所稽據,穿鑿妄説耳。史克又云縉雲氏,郯子又云共工氏,豈皆帝乎?論者以世本、帝繫、大戴禮五帝德、家語宰我問與史記本紀同,以黄帝爲五帝,則三皇乃少一人,故甄耀度以燧人,白虎通,以祝融,或以共工同犧、農爲三皇。鄭玄注中候敕省圖引運斗樞,以伏犧、女媧、神農爲三皇,軒轅、少昊、高陽、高辛、陶唐、有虞六代爲五帝。德合北辰,得天皇之氣者,皆稱皇,協五帝座星者,皆稱帝,故三皇三而五帝六也。梁武帝以伏犧、神農、燧人爲三皇,黄帝、少皞、顓頊、帝嚳、帝堯爲五帝,而曰:舜非三王,亦非五帝,與三王爲四代而已。鄭及諸儒自相譏病,其指不通。世本經秦歷漢,儒者改易。大戴禮出於世本,家語,王肅私定,以難鄭玄,故有冉有問孔子三皇五帝不用五刑。案:“孔子時未有語三皇五帝言者,皆周末秦已後僞書耳。馬昭云:家語,王肅增加,非鄭玄所見。”孔穎達云:“王肅欲家語與經傳符同,故彊爲之辭,冀合其説。所言雖同司馬遷,而不足爲遷之助。”賈逵云:“三墳,三皇之書;五典,五帝之典。”延篤言:“張平子説:三墳,三禮,禮爲人防。爾雅曰:‘墳,大防也。’書曰:‘誰能典朕三禮,天、地、人之禮也。’五典,五帝之常道也。”馬融云:“三墳,三氣,陰陽始生,天地、人之氣也。五典,五行也。”杜預云:“皆古書名。”漢、晉群儒論三墳、五典,亦與孔説不同。惟鄭玄注周禮外史“三皇五帝之書”云:“楚靈王所謂三墳五典。”此説出於孔安國,非其新意。賈公彦云:“孔、鄭之説無正文,故延叔堅、馬季長所解有異也。”或説董仲舒對程雅曰:“三皇,三才也;五帝,五常也;三王,三明也;五伯,五嶽也。”其説全無意義,非仲舒之言也。或曰:“左氏傳、禮記祭法有少昊、顓頊、帝嚳名號,豈可據繫辭皆去之?以堯、舜次黄帝,無乃太略乎?”答曰:“儒學論議,當本於經。顧彪謂‘正可依經誥大典,不可用傳記小説’,此言得之。”先儒云:女媧至無懷氏十五帝,臨魁至榆罔七帝,承襲犧、農而王。然則少昊已後,亦嗣黄帝,如無懷、臨魁比也。至堯功德特高,别爲一代。又自古以來,皆傳其子,或以干戈逆取,而堯及舜皆有子,擇賢而授,不私其親,上古以來,二人而已,故可上紹黄帝而繼犧、農。藝文志云:“孝文時,得魏文侯樂人竇公,獻其書,乃周官大宗伯之大司樂章也。”桓譚新論云:“竇公時年百八十歲。”武帝時,河間獻王好儒,與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諸子言樂事者,取公孫尼子以作樂記。大司樂:舞“雲門”以祀天神,“咸池”以祭地示,大㲈以祀四望,通夏、殷、周爲“六樂”。樂記曰“武王封黄帝、堯、舜、夏、殷之後爲三恪”,二王後黄帝而及堯、舜,不數少皞、顓頊、帝嚳。竇公所傳,在秦焚書之前,獻王采録古書,可以取信。然大司樂有雲門、大卷、大咸,而樂記有大章、咸池,已差異矣。包犧、神農世遠,樂名不見。少皞、顓頊、帝嚳承黄帝之後,不特爲一代,故無樂名。孝經鉤命決云:伏犧樂曰“立基”,神農曰“下謀”,祝融曰“屬續”。帝系譜云:伏犠樂曰“扶來”,神農曰“扶持”。帝王世記云:少皞樂曰“九淵”。樂緯云:顓頊樂曰“五莖”,帝嚳曰“六英”。漢禮樂志云:顓頊作“六莖”,帝嚳作“五英”。皆緯書帝系諸譜、漢志、世紀,放“六樂”撰其名,故多差異,非本稱也。秦初并六國,丞相等議帝號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㤗皇,㤗皇最貴。臣等上尊號,王爲㤗皇。”王曰:“去㤗著皇,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乃知秦以前諸儒,或言五帝,猶不及三皇。後代不考始皇本紀,乃曰“兼三皇、五帝,號曰皇帝”,誤也。西漢之末,去聖益遠,孔安國尚書傳雖未立於學官,而儒者惑於安國、司馬遷二家殊異,又怪易繫、大司樂樂記,以堯、舜上繼黄帝,雖劉歆博物洽聞,疑而未了。故三統歷本易始於包犧,至少皞、顓頊、帝嚳,乃曰“周遷其樂,故易不載”,而不明言遷樂及不載之義。鄭玄注易繫辭云:“金天、高陽、高辛遵黄帝之道,無所改作,故不述焉。”崔靈恩曰:“舞樂之始,興於黄帝,其德宜法,遠存其後,敬之爲恪。顓頊、高陽二代之君,雖復爲樂,進非始舞之制,又非宜今之用,故越之而用雲門,不立其樂,亦不爲恪也。”熊安生解禮,周以黄帝、堯、舜之後爲“三恪”,但云“取其制作之人”。孔 逹謂“易略舉五帝之終始”,則少皞、顓頊、帝嚳在其閒也。歷世紛紜,莫知定論,皆泥於舊文,肆爲解釋,不可强通。易云:“作八卦,爲罔罟,取諸‘離’,包犧氏也。爲耜耒,取諸‘益’;日中爲市,取諸‘噬嗑’,神農氏也。垂衣裳,取諸‘乾坤’;爲舟楫,取諸‘渙’;服牛乘馬,取諸‘隨’;重門擊柝,取諸‘豫’;爲杵臼,取諸‘小過’;弧矢,取諸‘暌’,黄帝、堯、舜也。至於宫室,取‘大壯’;棺椁,取‘大過’;結繩而治,易之以書契,取諸‘夬’。蓋世遠難明,傳聞殊異,仲尼於疑事則闕而不强爲之辭,六事則總言黄帝、堯、舜,三事但曰後世聖人。”而孔安國尚書序乃曰:“伏犧氏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指言伏犧,與繫辭文意相反。按家語篇後及史記孔子世家云:“安國至臨淮太守,蚤卒。”連叢子有孔臧報從弟侍中書,言以隸篆定尚書五十餘篇,並爲之傳,即安國也。安國於經義不詳,故書傳多差謬。馬、鄭、王肅諸儒,悉解今文尚書,晉、宋後始行古學,獨有孔傳,因而傳之,其學非能優於諸家也。
    資治通鑑外紀卷第一
    姚波录出2025-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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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 小时前 | 显示全部楼层
    《资治通鉴外纪·卷一》中关于帝舜段落的译文与解读:


    译文:


    帝舜


    帝舜即位的第二年正月初一,到文祖庙(祭祀)。元年是戊申年。他原本居住在虞地的妫汭,天下称他为有虞氏,定都蒲坂(皇甫谧说:“舜的都城有的说是蒲坂,有的说是平阳,有的说是潘。潘,就是现在的上谷。”)崇尚红色,他的社坛用土筑成。封尧的儿子朱在丹渊做诸侯,让他奉行对尧的祭祀。朱穿着诸侯的服饰,礼乐规格也如同诸侯,称为“虞宾”。天子不以他为臣子,表示不敢专擅(尧的天下)。舜乘坐天子的旗帜车驾,去朝见父亲瞽叟,态度恭谨敬畏,完全遵循为人子的孝道。封弟弟象在有庳做诸侯,但不允许他在自己的封国里行使权力(治理百姓)。天子派遣官吏去治理有庳的民众,并收取那里的贡税,所以称之为“放逐”(韩非子说:“瞽叟作为父亲而被舜放逐,象作为弟弟而被舜杀掉。”)。


    舜广泛地听取意见,寻求贤人来辅佐自己,制作了五明扇(象征广开言路),树立了诽谤木(供百姓书写谏言),自己恭敬端坐(垂拱而治),无为而治。他弹奏五弦琴,歌唱《南风》诗道:“南风多么和煦啊,可以解除我百姓的烦恼啊;南风多么及时啊,可以增长我百姓的财富啊。”他效法禹的功绩,用法规制度来衡量,没有不是美好的功业,足以满足天帝的心意。舜赞美禹能够以德行继承并完成其父鲧未竟的治水功业,任命他为司空,赐姓姒,封为夏伯,以“有夏”为氏,称为伯禹。天下人都尊崇他,称他为大禹。赐福给四岳之国,任命他们为侯伯,赐姓姜,以“有吕”为氏,称许他们能成为禹的得力助手(股肱心膂),来养育万物、丰裕人民,封在申、吕之地,这就是伯夷。禹说:“不是我一人能成功,也有大费(伯益)的辅佐。”舜说:“费啊,你帮助禹成就了功业,我将赐给你黑色的旌旗(象征地位)。你的后代将会非常昌盛。”于是将姚姓的美女嫁给他为妻(皇甫谧说:赐给他玄玉,并把姚姓之女嫁给他。大费拜谢接受。他辅佐舜,能谦让于百物,调教驯服鸟兽,并懂得鸟兽的语言,这就是柏翳。舜赐姓嬴。《郑语》说:嬴,是柏翳的后代。《汉书·地理志》说:秦的先祖伯益,帮助禹治水,担任舜的虞官,掌管山林川泽草木鸟兽,赐姓嬴。那么柏翳、伯益乃是一个人,因读音转变,所以字不同。《列女传》说:皋子五岁时就辅佐禹。曹大家注释说:皋子,就是皋陶的儿子伯益。《中候苗兴》说:皋陶的后裔是秦。《史记音义》说:大业是皋陶,大费是伯益,又名柏翳。案:《史记》依次叙述舜、禹名臣的后代,说柏翳的后代是秦。《本纪》又说:垂、益、夔、龙的后代不知所封。那么秦的先祖是柏翳,并非伯益。《尚书》记载皋陶、益共同辅佐尧、舜、禹,而诸家有的说是父子关系,不可详考)。


    (追溯伯益的先祖)颛顼的裔孙叫女脩,生下儿子大业。大业娶少典氏之女,名叫女华,生下大费。大费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大廉,就是鸟俗氏(的先祖);另一个叫若木,就是费氏(的先祖)。他们的子孙有的在中原,有的在夷狄之地。


    舜用音乐来教化天下。重黎推荐夔,舜任命他为乐正(掌管音乐的官),命令延(乐师)增加琴弦,将八弦瑟增改为二十三弦瑟。夔修治《九招》、《六列》、《六英》等乐曲,用以彰明帝德。于是校正六律(音高标准),调和五声(宫商角徵羽),以通晓八风(八方之风,象征节气、政治等),从而使天下人心悦诚服。重黎想再找些懂音乐的人,舜说:“音乐是天地的精华,是得失的关键(节)。夔能够调和它们,使天下安定,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弃(后稷)、契、益(伯益)、伯夷都因辅佐禹治理水土有功。舜任命弃为后稷(掌管农业),契为司徒(掌管教化),益为虞官(掌管山泽),伯夷为秩宗(掌管礼仪),皋陶为士(掌管刑狱),垂为共工(掌管百工),夔掌管音乐、教导贵族子弟,龙为纳言(传达王命、反映民意的官)。四岳和十二州牧都各尽其职,建立了功勋。其中禹的功劳最大。四海之内,都感戴舜的明德。禹兴起《九韶》之乐后,招致了祥瑞异物。天下人都尊崇禹制定的法度、乐律,奉他为山川神灵之主。禹在朝廷时曾说:“我不怕天下的贤士滞留于道路(不来),只怕他们滞留在我家门外(不来见我)。”所以贤士都来了。


    舜因为契能够调和推行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这五种教化(五教),使百姓和睦安定,将他封在商地,赐姓子。弃因为能够播种百谷蔬菜,使百姓有衣穿有饭吃,将他封在邰地,赐姓姬。弃为播种百谷而勤劳,最终死在山上。


    当初,舜娶了尧的两个女儿,名叫娥皇、女英。女英生了商均,商均也不贤明(《帝王世纪》说:“舜的长妃娥皇无子,次妃女英生商均,次妃癸比生二女:霄明、烛光。”)。舜有九个儿子,在位三十三年后,命令禹代理天子政事。正月初一清晨,禹在尧的宗庙(神宗)接受任命,率领百官,如同当初舜接受尧的禅让一样。当时贤能百官互相应和,歌唱《卿云》,舜领唱道:“祥云灿烂啊,瑞气缭绕啊,日月光华啊,一天又一天地照耀啊。”八位州长(八伯)叩首唱和道:“光辉的上天啊,星辰灿烂地陈列。日月光华啊,都聚集于您一人之身。”舜于是再次歌唱,手持旌旗和玉衡(象征权力),头枕手臂笑道:“时机到了啊!这天下并非一人的天下啊。”接着又唱道:“看那钟磬竽瑟(各种乐器),乃至鸟兽,无不倾吐真情、归附诚意。日月运行有常,星辰布列有序。四季依序运行,万民真诚信服。我来谈论音乐,配合上天的神灵。将天下传给贤圣,万众无不倾听。咚咚地敲起鼓来,翩翩地跳起舞来。我的精力已经竭尽,提起衣裳离去吧。”


    有苗氏,左边是洞庭湖,右边是彭蠡湖(鄱阳湖),高大的山脉在其南北,凭借险要地势而不肯臣服。禹想讨伐他们,舜不允许,说:“我的德行不厚却动用武力,不合乎道义。”于是对有苗氏进行教化训导。过了三年,有苗氏请求归服。天下人听说后,都责备禹而称颂舜的德行。(《舜典》说:“流放三苗到三危。”指舜摄政时,将他们驱逐流放到西方边远之地。又说:“各种事业都兴旺起来,于是将三苗分开流放到不同地方。”指舜即位后,三苗再次不服从教化,于是将其部族分散流放。《大禹谟》说:“帝舜说:现在三苗不遵从教化,你(禹)去征讨他们。”指禹摄政时受命征讨。《诗经》郑玄注说:“苗民是九黎的后代,颓顼诛杀了九黎,其子孙分为三国。高辛氏(帝喾)衰微时,他们又恢复了九黎的恶行。”尧的末年,禹摄政时,又三次诛讨他们。周穆王非常厌恶这个民族屡次生出凶德,所以《吕刑》说:“苗民不服从政令,就用刑罚来制裁,制定了五种酷刑称为‘法’。”又说:“遏止灭绝苗民,使他们没有后代留在世间。”又说:“苗民对于所受的惩罚无话可说,于是断绝了他们的世系。”吴起说:“三苗氏,左边是洞庭湖,右边是彭蠡湖,不修德义,禹灭掉了他们。”韦昭说:“三苗,是炎帝之后的诸侯。尧舜之时,诛讨有罪的,断绝其世系(指其首领世系),不是灭掉其国家,而是立其近亲(为君),继承其祖先的祭祀,所以有苗之国历代常存,但屡次不服从教化。”《随巢子》、《汲冢纪年》说:“三苗将要灭亡时,天降血雨,夏天结冰,大地裂开直到泉水,青龙出现在宗庙,太阳夜晚出现,白昼反而不出。”三苗多次反叛多次败亡,不知道这些众多灾异出现在什么时候。)


    禹摄政十七年后,舜为民事操劳,到南方巡视,在苍梧的郊野去世。禹即天子位。


    刘恕评论说:“舜承受尧临终托付的重任,以天下为公而不偏私自己的亲人。禹治理水土,拯救了困于水患的民众。舜在位五十年,功德深入人心。所以舜巡视到南方边远之地,一去不返,是希望亿万百姓专心拥戴禹,使远近之人都没有(对舜)的企盼之心。尧舜的德行,禹的巨大功绩,自有人类以来,从未有过。”


    舜三十岁被征召任用(徵庸),在位(孔安国说:“经历试用两年,摄政二十八年。”)五十年,在巡视途中去世(《谥法》说:“接受禅让成就功业称为舜;仁德圣明盛美称为舜。”《白虎通》说:“舜的意思就是‘僢’,僢就是推行的意思,指能推行尧的道义。”孔安国说:“舜三十岁被征召任用,三十岁登上帝位,服丧三年,其中一年已在三十之数内,做天子五十年,总计寿命一百一十二岁。”案:《尚书》说“帝尧逝世,百姓如同死了父母,三年之内,四海之内停止一切音乐(遏密八音)”。是说百姓思念仰慕尧的德行,同时也说明舜虽然接受了帝位,仍让天下为尧服丧三年,如同继承世袭之君的礼仪,所以在“殂落(逝世)”后一并记述。下文说:“正月初一,舜到文祖庙。”是指尧去世后过了一年,舜到文祖庙祭祀并改元。孟子没有理解这句话,认为是在三年服丧期满后,舜才到文祖庙,于是错误地引用孔子的话说:“舜已经做了天子,又率领天下诸侯为尧服三年丧,这是同时有两个天子了。”如果这样,应当在服丧期满后的某月到宗庙,不应当在正月初一。过一年改元,是《春秋》的常法,至今仍如此。孟子又说:“尧、舜、禹去世后,三年丧期结束,舜、禹、益都避开先帝的儿子,然后才登位。”然而舜在正月上日(初一)在文祖庙接受尧的禅让,已经二十八年了,怎么可能到服丧期满还未确定帝位,才让位给尧的儿子?孔安国沿袭了孟子的错误,于是说:“舜为尧服丧三年完毕,将要亲政,再次到文祖庙。”周朝衰微后,杨朱、墨翟的学说盛行,孟子排斥驳斥他们,可以说是纯粹了。但他对于论说经义、谈论世事,智谋见解常常短浅乖戾。浅陋的儒者喜欢他文辞简约、意思浅显,纷纷崇尚他,实在可以鄙薄耻笑。司马迁说:“舜三十岁时,尧举用他,五十岁代理天子政事,五十八岁尧去世,六十一岁接替尧登上帝位,在位三十九年去世。”也是采用了孟子的旧说。郑玄解读这段经文说:“舜生三十,是说出生后三十年。徵庸三十,是说经历试用三十年。在位五十载,陟方乃死,是说从摄位到死共五十年。舜享年一百岁。”皇甫谧说:“舜在尧二十一年甲子出生,三十一年甲午被征召任用,七十九年壬午正式即位,一百岁癸卯去世。有人说舜一百零五岁,也有人说一百一十三岁。”)


    葬在江南的九疑山,称为零陵。有虞氏禘祭(大祭)黄帝而以颛顼为祖,郊祭(祭天配祖)尧而以舜为宗,因为幕(舜的祖先)能够遵循颛顼的德政,所以报答他。


    刘恕评论说:六经之中,只有《春秋》及《周易》的《彖》、《象》、《系辞》、《文言》、《说卦》、《序卦》、《杂卦》是孔子所作。《诗》、《书》是孔子刊定的,都不称三皇、五帝、三王。《周易·系辞下》说:“古时候包犧氏统治天下…包犧氏死后,神农氏兴起…神农氏死后,黄帝、尧、舜氏兴起。”记载了继承帝位、改朝换代的君王,而没有“三”、“五”的数目。有人认为从包犧到舜,就是五帝,但孔子未曾这样说过,学者不可附会臆测。《尚书》在孔子之前,流传到今天的没有几篇。《汉书·艺文志》:“《周史六弢》六篇,在周惠王、襄王之间(或说在显王时,或说孔子曾请教过它)。”颜师古说:“就是今天的《六韬》。今本《六韬》,讲周文王、武王问太公兵战之事,其语言鄙俚烦杂,不像太公的言论,大概是后人依托而作。”按:《艺文志》兵书五十三家,自吴起《孙子》以下,并没有《六弢》,而且它列在儒家类,不是兵书。颜师古的说法是错的。孔颖达说:“《六韬》是后人所作,好事者妄称是太公所著,并非实事。”班固说:“礼经三百篇,威仪三千条,到周朝衰微时,诸侯将要逾越法度,厌恶这些礼法妨害自己,都销毁了相关的典籍,自孔子时起就不完备了,到秦朝则遭到极大破坏。”马融说:“秦孝公以后,采用商鞅的法令,其政治严酷暴烈,与《周官》(《周礼》)相反。所以秦始皇禁止私藏书籍,特别憎恶《周礼》,想要彻底灭绝它,搜求焚烧得最为彻底。汉武帝开放献书之路,《周礼》从山岩屋壁中被发现,又收入秘府,诸儒都未能见到。汉成帝时,刘歆校理秘府藏书,才开始编排次序,著录于《七略》,但遭到众人排斥摒弃。林硕认为是末世荒乱不实的言论,作《十论》、《七难》来诋毁它。”何休也说它是“六国阴谋之书”。根据秦焚书后的残留,《周礼》最后出现,儒者加以增补,本就不是完整版本。《周礼》有三百六十官,现在却有三百六十职,冗长琐碎、浅薄粗陋,可以证明其伪妄。刘歆不该称它为“周公致太平之书”,但何休称之为“六国阴谋之书”,也言过其实了。《管子》也在孔子之前,其中称“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德者王,谋得兵胜者霸。”又称“五帝三王”。傅玄说:“《管子》一书,过半是后世好事者所添加,其中说到管仲死后的事,其《轻重》篇尤其鄙陋庸俗。”孔颖达说:“世间有《管子》书,或许是后人所记录。”因此可知《六韬》称三皇,《周礼》称三皇五帝,以及《管子》书,都掺杂了孔子之后人的话语,考校其时间,并非原本之书。先秦保存到今天的书,如《逸周书》、《老子》、《曾子》、《董子》(董无心)、《慎子》、《邓析子》、《尹文子》、《孙子》、《吴子》、《尉缭子》,都不提三皇、五帝、三王。《论语》、《墨子》称三代。《左传》、《国语》、《商君书》、《孟子》、《司马法》、《韩非子》、《燕丹子》称三王。《穀梁传》、《荀子》、《鬼谷子》、《亢仓子》称五帝。《亢仓子》又称“明皇圣帝”。孔颖达说:“《穀梁传》是汉初才写作的,作者不见经文原意,所以多有妄言。”陆德明说:“穀梁赤是后代传闻之人。”案:汉、隋、唐书志都没有《亢仓子》。《新唐书·艺文志》说:“唐玄宗天宝元年,下诏称《亢桑子》为《洞灵真经》,寻求而不得。”襄阳处士王士元说:“庄子作《庚桑子》,太史公、《列子》作《亢仓子》,其实是一回事。取诸子中意义相近的文字来补足亡佚的部分。”封演说:“王巨源(王士元)摘取《庄子·庚桑楚》篇的文义加以修补,分为九篇,谎称其先人在山中得到古本,上奏给朝廷。”敕令交付学士详细审议,怀疑不真实,最终没有施行。今本《亢仓子》三卷就是此本。只有《文子》、《列子》、《庄子》、《吕氏春秋》、五经纬书才开始称三皇,《鹖冠子》称九皇。案:《文子》中提到墨子,《列子》中提到魏文侯,《墨子》中提到吴起,这些都是周安王时期的人,距离孔子去世已近百年了。《艺文志》:《鹖冠子》一篇,楚人著,居深山,用鹖鸟羽毛做帽子。唐代曾辨明此书为后出,并非古代的《鹖冠子》。今本《鹖冠子》三卷十五篇,提到剧辛,似乎与吕不韦都是秦始皇时人。其文辞浅薄、立意鄙陋,不是战国时期的书。《艺文志》说:“《文子》,老子弟子,与孔子同时”,这是错误的。庄子又在列子之后,与文子、列子的书都是寓言,荒诞虚妄不可作为依据。秦汉学者尊崇它们文词富丽华美,议论雄辩广博,所以争相称引三皇五帝,而不深究古代并无这些人,孔子也未曾说过。汉代夏侯胜、眭弘、孟喜等人,以道术立名,他们的著述,没有一句谶纬之言。”刘向父子校定九流(诸子百家),也没有谶纬的记录。因此可知谶纬之学兴起于西汉哀帝、平帝年间,假托鬼神,妄称祥瑞。王莽喜好符命(谶纬预言),光武帝凭借图谶兴起,俗儒趋附时势,这种学问于是盛行。竟然说孔子在编定六经之后,担心后世不能理解其深意,另外创立了纬书和谶语。然而《春秋元命包》中称公输班(鲁班)、墨翟,又说益州。案:公输班、墨翟在孔子之后,汉武帝时才设置益州。《春秋谶》说:“尧派共工治理水患。”《诗谶》说:“蚩尤战败,然后尧接受天命。”前后颠倒,都与经传不符,所以著名儒者认为是妖妄之言,扰乱了《中庸》的常道。


    司马迁、孔安国都任职于汉武帝时期。司马迁依据《穀梁传》、《荀子》等书称五帝,不敢采信《文子》、《列子》、《庄子》、《吕氏春秋》所称的三皇。他见百家之言提到黄帝,《左传》提到高阳氏(颛顊)、高辛氏(帝喾),《尚书》从尧、舜开始记载,而当时大儒董仲舒也说“推尊神农为九皇,改称轩辕为黄帝”,因而保留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为五帝,司马迁于是写作了《五帝本纪》。孔安国担任博士,考订校正古文《尚书》,只看到《周礼》有“外史掌管三皇、五帝之书”的说法,《左传》说:“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史克(鲁国史官)说:“少皞氏有不才子。”郯子说:“我的高祖少皞挚即位时。”孔安国认为《周礼》是古文经,却不知《周礼》经过周末、秦、汉的增删改动,伪妄之处更多。所以他的《尚书序》说:“伏羲、神农、黄帝的书,叫做《三坟》。少昊、颛顼、高辛、唐尧、虞舜的书,叫做《五典》。”孔颖达说:“《三坟》之书,排在《五典》之上,数目与三皇相当,‘坟’又是大名的意思,与‘皇’的意义类似,所以说它是三皇之书。尧典、舜典是二帝之典,由此上推,那么五帝当有五典。《三坟》、《五典》已经散佚,存世的只有二典(尧典、舜典)而已。”《书纬》说:“帝喾以上,质朴简略,难以流传;唐尧、虞舜以来,光辉显著,可以效法,是禅让的开始,到周共五代。”这些都是没有依据的穿凿妄说。史克又提到縉云氏,郯子又提到共工氏,难道他们都是帝王吗?


    后世论者因为《世本》、《帝系》、《大戴礼记·五帝德》、《孔子家语·宰我问》与《史记·五帝本纪》相同,以黄帝为五帝之首,那么三皇就少了一人,所以《甄耀度》以燧人氏补入,《白虎通义》以祝融氏补入,或者以共工氏与伏羲、神农并列为三皇。郑玄注《中候敕省图》引《运斗枢》,以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轩辕(黄帝)、少昊、高阳(颛顼)、高辛(帝喾)、陶唐(尧)、有虞(舜)六代为五帝。解释说:德性能与北极星相合,得天皇之气的都称皇;德性能与五帝座星相协的都称帝,所以三皇是三位而五帝是六位。梁武帝以伏羲、神农、燧人为三皇,黄帝、少皞、颛顊、帝喾、帝尧为五帝,而说:舜不是三王(夏商周),也不是五帝,与三王合为四代而已。郑玄及其他各家儒者相互讥讽指责,其旨意难以贯通。


    《世本》经过秦代到汉代,被儒者改动。《大戴礼记》出自《世本》。《孔子家语》是王肃私下篡改定稿,用来责难郑玄的,所以其中有冉有问孔子三皇五帝不用五刑的话。案:“孔子时代没有人谈论三皇五帝的言论,这些都是周末秦代以后的伪书。马昭说:《孔子家语》是王肃增添改动的,不是郑玄所见到的本子。”孔颖达说:“王肃想让《家语》与经传相符,所以勉强解释,希望符合他的说法。所言虽然与司马迁相同,但不足以作为司马迁的佐证。”贾逵说:“《三坟》是三皇之书;《五典》是五帝之典。”延笃说:“张平子(张衡)说:《三坟》就是三礼,礼是为人设立的堤防。《尔雅》说:‘坟,大防也。’《尚书》说:‘谁能主管我的三礼?’指天、地、人的礼仪。《五典》,就是五帝的常道。”马融说:“《三坟》指三气,是阴阳始生时天、地、人的气。《五典》指五行。”杜预说:“都是古书的名称。”汉、晋众多儒者讨论《三坟》、《五典》,也与孔安国的说法不同。只有郑玄注《周礼·外史》“三皇五帝之书”时说:“就是楚灵王所说的《三坟》、《五典》。”这种说法源于孔安国,并非郑玄的新见解。贾公彦说:“孔安国、郑玄的说法没有确凿的正文依据,所以延叔坚(延笃)、马季长(马融)的解释有差异。”有人说董仲舒回答程雅说:“三皇,象征三才(天地人);五帝,象征五常(仁义礼智信);三王,象征三明(日、月、星);五伯(霸),象征五岳。”这种说法完全没有意义,不是董仲舒的话。有人问:“《左传》、《礼记·祭法》有少昊、颛顼、帝喾的名号,怎么可以依据《系辞》都去掉它们?只把尧、舜排在黄帝之后,岂不是太简略了吗?”回答说:“儒学议论,应当以经书为本源。顾彪说‘正可以依据经书诰命这些大典,不可采用传记小说’,这话很对。”


    先儒说:从女娲到无怀氏共十五帝,从临魁到榆罔共七帝,都是继承伏羲、神农而称王的。那么少昊以后,也是继承黄帝,如同无怀氏、临魁继承伏羲、神农一样。到了尧,功德特别崇高,所以另为一代。再者,自古以来,帝位都是传给儿子,或者通过武力夺取,而尧和舜都有儿子,却选择贤人禅让,不偏私自己的亲人,自上古以来,只有这两人而已,所以可以上承黄帝而继承伏羲、神农。


    《艺文志》说:“汉文帝时,找到魏文侯的乐师窦公,献上他的书,就是《周官》(《周礼》)中《大宗伯》所属的《大司乐》章。”桓谭《新论》说:“窦公当时一百八十岁。”汉武帝时,河间献王喜好儒学,与毛生等人共同采集《周官》以及诸子谈论音乐的记载,采用《公孙尼子》的内容来作《乐记》。《大司乐》记载:舞《云门》用来祭祀天神,舞《咸池》用来祭祀地祇,舞《大韶》用来祭祀四望(山川),加上夏、商、周三代的乐舞合称“六乐”。《乐记》说:“武王分封黄帝、尧、舜、夏、商的后代为三恪(给予前代王族后裔宾礼待遇)。”分封二王(夏商)之后,还分封了黄帝、尧、舜的后代,没有包括少皞、颛顼、帝喾。窦公所传,在秦焚书之前,河间献王采集记录古书,可以取信。然而《大司乐》有《云门》、《大卷》、《大咸》,而《乐记》有《大章》、《咸池》,已经存在差异了。伏羲、神农时代久远,其乐舞名称不见记载。少皞、颛顼、帝喾继承黄帝之后,并不特别作为一代王朝,所以没有专属的乐名。《孝经钩命决》说:伏羲乐名“立基”,神农乐名“下谋”,祝融乐名“属续”。《帝系谱》说:伏羲乐名“扶来”,神农乐名“扶持”。《帝王世纪》说:少皞乐名“九渊”。《乐纬》说:颛顼乐名“五茎”,帝喾乐名“六英”。《汉书·礼乐志》说:颛顼作“六茎”,帝喾作“五英”。这些都是纬书、《帝系》诸谱、《汉书·礼乐志》、《帝王世纪》等,模仿“六乐”而编造的名称,所以多有差异,并非本来的称谓。


    秦初兼并六国时,丞相王绾等商议帝号说:“古代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尊贵。臣等上尊号,王称为‘泰皇’。”秦王(嬴政)说:“去掉‘泰’字,保留‘皇’字,采用上古‘帝’的位号,称为‘皇帝’。”由此可知秦以前的儒者,有的说五帝,尚且不及三皇。后代不考察《秦始皇本纪》,却说“兼采三皇、五帝,称为皇帝”,是错误的。西汉末年,距离圣人时代更远,孔安国的《尚书传》虽未立于学官,但儒者被孔安国和司马迁两家说法不同所迷惑,又对《周易·系辞》、《大司乐》、《乐记》以尧、舜上承黄帝感到奇怪。即使刘歆博学多闻,也心存疑虑未能明了。所以他的《三统历》依据《周易》始于伏羲,到少皞、颛顊、帝喾时,便说“周代改变了他们的乐舞,所以《周易》不记载”,却不明确说明改变乐舞以及《周易》不记载的原因。郑玄注《周易·系辞》说:“金天氏(少皞)、高阳氏(颛顼)、高辛氏(帝喾)遵循黄帝之道,没有新的创作,所以不记述他们。”崔灵恩说:“舞蹈音乐的创始,兴起于黄帝,其德行值得效法,所以追尊其远代后裔,用敬礼(恪)来对待。颛顼、高阳(颛顼)两代君王,虽然也制作了乐舞,但前进不是创始的制度,后退又不适合当今使用,所以越过他们而用《云门》乐,不设立他们的乐舞,也不作为恪(前代后裔)来对待。”熊安生解释《周礼》中周以黄帝、尧、舜之后为“三恪”,只说“是取其制作礼乐(开创制度)之人”。孔颖达认为“《周易》简略地举出五帝的终始”,那么少皞、颛顼、帝喾就在这期间了。历代纷纭,没有定论,都是拘泥于旧文,肆意加以解释,难以强行贯通。


    《周易·系辞》说:“创作八卦,制造网罟,取法于‘离’卦,是包犧氏(伏羲)。制作耒耜,取法于‘益’卦;中午建立集市,取法于‘噬嗑’卦,是神农氏。垂示衣裳(定服饰制度),取法于‘乾’、‘坤’卦;制造舟船,取法于‘涣’卦;驯服牛马驾车乘骑,取法于‘随’卦;设置多重门户、敲梆巡夜,取法于‘豫’卦;制作杵臼,取法于‘小过’卦;制造弓箭,取法于‘睽’卦,是黄帝、尧、舜。(至于)建造宫室,取法‘大壮’卦;制作棺椁,取法‘大过’卦;结绳记事的方法被取代,发明文字书契,取法于‘夬’卦。”大概时代久远难以确知,传闻各不相同。孔子对于存疑的事情就空缺而不勉强解释。这十件事中,六件事(垂衣裳至弧矢)总说是黄帝、尧、舜,三件事(宫室、棺椁、书契)只说是后世圣人。而孔安国《尚书序》却说:“伏羲氏创造文字书契,代替结绳记事的方法。”明确指认是伏羲,与《系辞》的文意相反。按:《孔子家语》后序及《史记·孔子世家》说:“孔安国官至临淮太守,早卒。”《孔丛子》中有孔臧《报从弟侍中书》,说孔安国用隶书、篆书考定《尚书》五十余篇,并为之作传,就是此人。孔安国对于经义并不精详,所以他的书传多有差谬。马融、郑玄、王肃等大儒,都注解的是今文《尚书》。晋、宋以后才开始流行古文经学,只有孔安国的传本,因此得以流传,其学说并非优于其他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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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12 小时前 | 显示全部楼层
    解读: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帝舜的事迹,并穿插了大量注释和后世学者的考辨、评论,体现了《资治通鉴外纪》作为通史前编的特点:既叙述历史,又辨析史料真伪。


    核心内容(舜的事迹):


    1.即位与定都:舜即位第二年正月在文祖庙举行仪式,元年为戊申年,国号有虞氏,定都蒲坂(有争议),崇尚红色。


    2.处理尧后:封尧子朱为“虞宾”,给予诸侯礼遇但不视为臣子,以示对尧的尊重。体现“禅让”精神。


    3.孝道与亲情:隆重朝见父亲瞽叟,尽人子之孝。封弟弟象于有庳,但剥夺其治权(“放”),由中央派官管理,体现公私分明(或谓处置严厉)。


    4.治国理政:
    广开言路:作五明扇、立诽谤木,鼓励进谏。
    无为而治:“恭己无为”,任用贤能。
    礼乐教化:弹五弦琴,歌《南风》诗,表达爱民惠民思想。任命夔为乐正,修订完善礼乐(如改瑟弦),用音乐调和天下。


    5.任用贤臣:核心是表彰并重用大禹治水成功,赐姓封伯。同时重用其他功臣(四岳、十二牧),根据各自特长任命官职(如弃为后稷、契为司徒、皋陶为士等),形成高效的管理团队。提到伯益(大费)辅佐禹有功,舜赐姓嬴,预言其后代昌盛(暗示秦朝先祖)。


    6.家庭与子嗣:娶尧二女娥皇、女英,生子商均(不肖),共有九子。


    7.禅让于禹:在位三十三年后,命禹摄政。正月初一,禹在神宗(尧庙)正式受命,百官歌颂《卿云》。舜唱《卿云歌》,表达天下为公、功成身退之意。


    8.处理三苗:有苗凭借险要不服。舜反对武力征伐(“吾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坚持教化,三年后苗民归服。


    9.南巡与崩逝:禹摄政十七年后,舜为民事南巡,死于苍梧之野,葬九疑山(零陵)。


    10. 后世祭祀:有虞氏以黄帝为禘祭对象,颛顊为祖,尧为郊祭配享,舜为宗祭对象。


    刘恕的核心评论:


    1.舜让位的深意:舜功德深入人心,南巡不归,是希望百姓专心拥戴禹,消除对舜本人的留恋,确保权力平稳过渡。高度评价尧舜之德与禹之功。


    2.对孟子、孔安国、司马迁的批评:认为他们对舜服尧丧、即位时间(如“五十摄政,五十八尧崩,六十一即位”)的记载错误,源于误解《尚书》文意。批评孟子论史“短局乖戾”,孔安国书传“多差谬”,司马迁沿袭孟子旧说。主张“踰年改元”是春秋常法。


    3.对舜年寿的质疑:列举孔安国、郑玄、皇甫谧等不同说法(百岁、百零五岁、百一十二岁、百一十三岁),暗示这些高寿记载不可靠。


    4.三皇五帝体系的批判(核心学术观点):
    六经不言三皇五帝:指出《易》《书》《诗》《春秋》等核心儒家经典不提“三皇五帝”概念,《系辞》只按顺序讲伏羲、神农、黄帝、尧、舜。
    后世文献的附会:认为《六韬》、《周礼》、《管子》、《文子》、《列子》、《庄子》、《吕氏春秋》、纬书(如《孝经钩命决》、《乐纬》)等称引三皇五帝,都是周末、秦汉以后人依托、增饰、伪造的,非孔子时所有,更非古代实情。特别指出《周礼》官制冗琐、与史实不符(如秦制反周礼)、晚出等问题,质疑其真实性。
    谶纬的兴起与虚妄:指出谶纬起于西汉末哀平之世,是王莽、光武帝利用的“假托鬼神,妄称祥瑞”的妖妄之学,与经传矛盾(如时间错乱:公输班、墨翟在孔子后;益州为汉置)。
    司马迁、孔安国的困境:司马迁据较可靠资料(《穀梁》《荀子》)写五帝(黄帝至舜),避开三皇;孔安国受《周礼》“三皇五帝之书”及《左传》相关记载影响,在《尚书序》中提出《三坟》《五典》对应三皇五帝,被刘恕认为是错误的源头。
    后世儒者的纷争与穿凿:列举郑玄、梁武帝等对三皇五帝具体人选的多种矛盾说法(如三皇补燧人、祝融、女娲、共工;五帝有六人、五人;舜不入五帝等),批评其自相矛盾,是“无所稽据,穿凿妄说”。指出《世本》、《大戴礼·五帝德》、《孔子家语》等也经过后人改动,不可尽信。
    礼乐记载的矛盾:通过对比《大司乐》、《乐记》关于前代乐舞名称(如《云门》、《咸池》、《大章》)及“三恪”所封对象(黄帝、尧、舜 vs. 少昊等未被封)的差异,质疑后世(纬书、帝系谱等)附会的古乐名(如伏羲“立基”、神农“下谋”、少昊“九渊”等)的可靠性。
    “皇帝”称号的由来:澄清秦始皇采用“皇帝”称号是取“泰皇”之“皇”加上古“帝”号,并非兼采三皇五帝。


    结论:强调“儒学论议,当本于经”,应以《周易·系辞》等可靠记载为准(伏羲、神农、黄帝、尧、舜),认为少昊、颛顼、帝喾只是继承黄帝的诸侯或部族首领,并非独立朝代。尧舜因功德崇高(特别是禅让)可上继黄帝。


    总结:


    这段文字不仅叙述了帝舜的主要生平、政绩和禅让过程,更核心的价值在于刘恕(代表司马光编纂团队)对上古史史料,特别是“三皇五帝”这一传统体系的系统性批判和辨伪。它体现了宋代史学的理性精神和考据学成就:


    1.疑古辨伪:大胆质疑传统说法和后世文献(尤其是纬书和秦汉杂著)的真实性。


    2.回归经典:主张以早期、可靠的儒家经典(六经)作为考史的根本依据。


    3.史料批判:运用时间错位(如书出其人后、地名晚出)、内容矛盾(不同文献记载冲突)、文风不符(如《六韬》鄙俚)、制度不合(如《周礼》官制)等多种方法进行考辨。


    4.历史理性:试图剥除后世附加的神话、附会和意识形态建构(如谶纬),还原一个更接近历史实际的上古帝王序列(从伏羲、神农到黄帝、尧、舜),并对高寿等记载表示怀疑。


    5.阐明“通鉴”立场:为《资治通鉴》始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战国),而不上溯至三皇五帝,提供了坚实的史料学和史学理论依据。认为三皇五帝体系是后世构建,并非信史。


    因此,这段文字既是关于舜的重要史料,更是宋代史学思想和方法论的一次集中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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