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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姚波

正史佛教資料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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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5:24 | 显示全部楼层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三《外戚.薛懷義傳》4741)


      薛懷義


      (永昌元年五月)己巳,白馬寺僧薛懷義為新平道行軍大總管,以擊突厥。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本紀》88)


      薛懷義


      詔毀乾元殿為明堂,以浮屠薛懷義為使督作。懷義,鄠人,本馮氏,名小寶,偉岸淫毒,佯狂洛陽市,千金公主嬖之。主上言:「小寶可入侍。」後召與私,悅之。欲掩跡,得通籍出入,使祝髮為浮屠,拜白馬寺主。詔與太平公主婿薛紹通昭穆,紹父事之。給廄馬,中官為騶侍,雖承嗣、三思皆尊事惟謹。至是護作,士數萬,巨木率一章千人乃能引。又度明堂後為天堂,鴻麗嚴奧次之。堂成,拜左威衛大將軍、梁國公……薛懷義寵稍衰,而御醫沈南璆進,懷義大望,因火明堂,太后羞之,掩不發。懷義愈很恣怏怏。乃密詔太平公主擇健婦縛之殿中,命建昌王武攸寧、將作大匠宗晉卿率壯士擊殺之,以畚車載屍還白馬寺。懷義負幸暱,氣蓋一時,出百官上,其從多犯法。御史馮思勖劾其奸,懷義怒,遇諸道,命左右歐之,幾死,弗敢言。默啜犯塞,拜新平、伐逆、朔方道大總管,提十八將軍兵擊胡,宰相李昭德、蘇味道至為之長史、司馬。後厭入禁中,陰募力少年千人為浮屠,有逆謀。侍御史周矩劾狀請治驗,太后曰:「第出,朕將使詣獄。」矩坐台,少選,懷義怒馬造廷,直入坐大榻上,矩召吏受辭,懷義即乘馬去。矩以聞,太后曰:「是道人素狂,不足治,力少年聽窮劾。」矩悉投放醜裔。懷義構矩,俄免官……自懷義死,張易之、昌宗得幸,乃置控鶴府,有監,有丞及主簿、錄事等,監三品,以易之為之。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上.則天皇后傳》3479)


      柳晟


      柳晟者,肅宗皇后之甥……涇師之亂,從幸奉天,晟密啟曰:「願受詔入京城,遊說群賊,冀其攜貳。」德宗壯而許之。晟與賊帥多有舊,出入其門說誘之。事洩,為朱泚所擒,械之於獄。晟有力,乃於獄中穿垣破械而遁,落髮為僧,間道歸行在。遷將作少監。


      杜按:《新唐書》本傳(4961)「落髮為僧」作「斷髮為浮屠」;「間道歸行在」作「間歸奉天」。餘大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三《外戚.柳晟傳》4750)


      李源


      (李)源時年八歲,為賊所俘,轉徙流離,凡七八年。及史朝義走河北,洛陽故吏有義源者,贖之於民家。代宗聞之,授河南府參軍,轉司農寺主簿。以父李憕死禍難,無心祿仕,誓不婚妻,不食酒肉。洛陽之北惠林寺,(李)憕之舊墅也,源乃依寺僧,寓居一室,依僧齋戒,人未嘗見其所習。先穴地為墓,預為終制,時時偃仰於穴中。


      長慶三年,御史中丞李德裕表薦之曰:「處士李源,即故禮部尚書、東都留守、贈司徒、忠烈公李憕之少子。天與忠孝,嗣茲貞烈。以父死國難,哀纏終身,自司農寺主簿,絕心祿仕,垂五十年。暨於衰暮,多依惠林佛寺,本憕之墅也。寺之正殿,即憕之寢室,源過殿必趨,未嘗登踐。隨僧一食,已五十年。其端心執孝,無有不至。抱此貞節,棄於清朝,臣竊為陛下惜之。」詔曰:……


      穆宗尋令中使賚手詔、緋袍、牙笏、絹二百匹,往洛陽惠林寺宣賜。源受詔,對中使苦陳疾甚年高,不能趨拜,附表謝恩,其官告服色絹,皆辭不受。竟卒於寺。


      杜按:《新唐書》(5511)作「李源依祠居,閤戶日一食,祠殿,其先寢也,每過心趨,未始登階,自營墓為終制,時時偃臥埏中。」餘意大同,故不贅錄。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七《忠義李源傳》4889)


      王紹


      (王)紹宗少勤學,遍覽經史,尤工草隸。家貧,常傭力寫佛經以自給,每月自支錢足即止,雖高價盈倍,亦即拒之。寓居寺中,以清淨自守,垂三十年。文明中,徐敬業於揚州作亂,聞其高行,遣使征之,紹宗稱疾固辭。又令唐之奇親詣所居逼之,竟不起。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九《儒學.王紹宗傳》4963)


      楊炯


      (楊)炯俄遷詹事司直。則天初,坐從祖弟神讓犯逆,左轉梓州司法參軍。秩滿,選授盈川令。如意元年七月望日,宮中出盂蘭盆,分送佛寺,則天御洛南門,與百僚觀之。炯獻《盂蘭盆賦》,詞甚雅麗。炯至官,為政殘酷,人吏動不如意,輒榜殺之。又所居府舍,多進士亭台,皆書榜額,為之美名,大為遠近所笑。


      杜按:《新唐書》本傳(5741)不記楊炯獻《盂蘭盆賦》等與佛教有關事。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上《文苑.楊炯傳》5003)


      孫思邈


      孫思邈,京兆華原人也。七歲就學,日誦千餘言。弱冠,善談《莊》、《老》及百家之說,兼好釋典……上元元年,辭疾請歸,特賜良馬,及鄱陽公主邑司以居焉。當時知名之士宋令文、孟詵、盧照鄰等,執師資之禮以事焉。思邈嘗從幸九成宮,照鄰留在其宅。時庭前有病梨樹,照鄰為之賦,其序曰:「癸酉之歲,余臥疾長安光德坊之官舍。父老云:『是鄱陽公主邑司。昔公主未嫁而卒,故其邑廢。』時有孫思邈處士居之。邈道合古今,學殫數術。高談正一,則古之蒙莊子;深入不二,則今之維摩詰耳。其推步甲乙,度量乾坤,則洛下閎、安期先生之儔也……」(孫思邈)自注《老子》、《莊子》,撰《千金方》三十捲,行於代。又撰《福祿論》三卷,《攝生真錄》及《枕中素書》、《會三教論》各一卷。


      杜按:《新唐書》本傳(5569)未有其「兼好釋典」及「今之維摩詰耳」等與佛教有關記載。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孫思邈傳》5094)


      玄奘


      僧玄奘,姓陳氏,洛州偃師人。大業末出家,博涉經論。嘗謂翻譯者多有訛謬,故就西域,廣求異本以參驗之。貞觀初,隨商人往游西域。玄奘即辯博出群,所在必為講釋論難,蕃人遠近咸尊伏之。在西域十七年,經百餘國,悉解其國之語,仍采其山川謠俗,土地所有,撰《西域記》十二卷。貞觀十九年,歸至京師。太宗見之,大悅,與之談論。於是詔將梵本六百五十七部於弘福寺翻譯,仍敕右僕射房玄齡、太子左庶子許敬宗,廣召碩學沙門五十餘人,相助整比。


      高宗在東宮,為文德太后追福,造慈恩寺及翻經院,內出大幡,敕《九部樂》及京城諸寺幡蓋眾伎,送玄奘及所翻經像、諸高僧等入住慈恩寺。顯慶元年,高宗又令左僕射於志寧、侍中許敬宗、中書令來濟、李義府、杜正倫、黃門侍郎薛元超等,共潤色玄奘所定之經,國子博士范義碩、太子洗馬郭瑜、弘文館學士高若思等,助加翻譯。凡成七十五部,奏上之。後以京城人眾競來禮謁,玄奘乃奏請逐靜翻譯,敕乃移於宜君山故玉華宮。六年卒,時年五十六,歸葬於白鹿原,士女送葬者數萬人。


      杜按:《新唐書》未立玄奘傳。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僧玄奘傳》5108)


      玄奘


      貞觀十年,沙門玄奘至其國,將梵本經論六百餘部而歸。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天竺國傳》5307)


      神秀


      僧神秀,姓李氏,汴州尉氏人。少遍覽經史,隋末出家為僧。後遇蘄州雙峰山東山寺僧弘忍,以坐禪為業,乃嘆伏曰:「此真吾師也。」便往事弘忍,專以樵汲自役,以求其道。


      昔後魏末,有僧達摩者,本天竺王子,以護國出家,入南海,得禪宗妙法,自云釋迦相傳,有衣鉢為記,世相付授。達摩賚衣鉢航海而來,至梁,詣武帝,帝問以有為之事,達摩不說。乃之魏,隱於嵩山少林寺,遇毒而卒。其年,魏使宋雲於蔥嶺回,見之,門徒發其墓,但有衣履而已。達摩傳慧可,慧可嘗斷其左臂,以求其法;慧可傳(僧)璨;璨傳道信;道信傳弘忍。


      弘忍姓周氏,黃梅人。初,弘忍與道信並住東山寺,故謂其法為東山法門。神秀既師事弘忍,弘忍深器異之,謂曰:「吾度人多矣,至於懸解圓照,無先汝者。」弘忍以咸亨五年卒,神秀乃往荊州,居於當陽山。則天聞其名,追赴都,肩輿上殿,親加跪禮,敕當陽山置度門寺以旌其德。時王公已下及京都士庶,聞風爭來謁見,望塵拜伏,日以萬數。中宗即位,尤加敬異。中書舍人張說嘗問道,執弟子之禮,退謂人曰:「禪師身長八尺,龐眉秀耳,威德巍巍,王霸之器也。」


      初,神秀同學僧慧能者,新州人也,與神秀行業相埒。弘忍卒後,慧能住韶州廣果寺。韶州山中,舊多虎豹,一朝盡去,遠近驚嘆,咸歸伏焉。神秀嘗奏則天,請追慧能赴都,慧能固辭。神秀又自作書重邀之,慧能謂使者曰:「吾形貌矬陋,北土見之,恐不敬吾法。又先師以吾南中有緣,亦不可違也。」竟不度嶺而死。天下乃散傳其道,謂神秀為北宗,慧能為南宗。


      神秀以神龍二年卒,士庶皆來送葬。有詔賜謚曰大通禪師。又於相王舊宅置報恩寺,岐王范、張說及征士盧鴻一皆為其碑文。神秀卒後,弟子普寂、義福,並為時人所重。


      普寂姓馮氏,蒲州河東人也。年少時遍尋高僧,以學經律。時神秀在荊州玉泉寺,普寂乃往師事,凡六年,神秀奇之,盡以其道授焉。久視中,則天召神秀至東都,神秀因薦普寂,乃度為僧。及神秀卒,天下好釋氏者咸師事之。中宗聞其高年,特下制令普寂代神秀統其法眾。開元十三年,敕普寂於都城居止。時王公士庶,競來禮謁,普寂嚴重少言,來者難見其和悅之容,遠近尤以此重之。二十七年,終於都城興唐寺,年八十九。時都城士庶曾謁者,皆制弟子之服。有制賜號為大照禪師。及葬,河南尹裴寬及其妻子,並衰麻列於門徙之次,士庶傾城哭送,閭裡為之空焉。


      義福姓姜氏,潞州銅鞮人。初止藍田化感寺,處方丈之室,凡二十餘年,未嘗出宇之外。後隸京城慈恩寺。開元十一年,從駕往東都,途經蒲、虢二州,刺史及官吏士女,皆賚幡花迎之,所在途路充塞。以二十年卒,有制賜號大智禪師。葬於伊闕之北,送葬者數萬人。中書侍郎嚴挺之為制碑文。


      神秀,禪門之傑,雖有禪行,得帝王重之,而未嘗聚徒開堂傳法。至弟子普寂,始於都城傳教,二十餘年,人皆仰之。


      杜按:《新唐書》未立神秀傳。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神秀傳附慧能、普寂、義福傳》5109)


      普潤


      沙門普潤先與玄宗筮,克清內難,加三品,食實封,常入太子宮。(王)琚見之,說以天時人事,歷然可觀。普潤白玄宗,玄宗異之。


      (《舊唐書》卷一百六《王琚傳》3249)


      庶人韋氏已弒中宗,矯詔稱制。玄宗乃與太平公主子薛崇簡、尚衣奉御王崇曄……道士馮處澄、僧普潤定策討亂。


      (《新唐書》卷五《玄宗本紀》121)


      智永


      又同郡沙門智永善王羲之書,(虞)世南師焉,妙得其體,由是聲名籍甚。……(虞卒後,唐太宗下詔曰:)可於其家為設五百僧齋,並為造天尊像一軀。


      杜按:《新唐書》不記「設五百僧齋」事。


      (《舊唐書》卷七十二《虞世南傳》2565)


      虞世南


      (虞)世南始學書於浮屠智永,究其法,為世祕愛。


      (《新唐書》卷一百二《虞世南傳》3972)


      武平一


      武平一名甄,以字行,穎川郡王載德子也。博學,通春秋,工文辭。武後時,畏禍不敢與事,隱嵩山修浮圖法,屢詔不應。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九《武平一傳》4293)


      房管


      (房)管有遠器,好談老子、浮屠法,喜賓客,高談有餘,而不切事。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九《房管傳》4628)


      賈島


      (賈)島字浪仙,范陽人,初為浮屠,名無本。來東都,時洛陽令禁僧午後不得出,島為詩自傷。(韓)愈憐之,因教其為文,遂去浮屠,舉進士。當其苦吟,雖逢值公卿貴人,皆不之覺也。一日見京兆尹,跨驢不避,呼詰之,久乃得釋。累舉,不中第。文宗時,坐飛謗,貶長江主簿。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附賈島傳》5268)


      李罕之


      李罕之,陳州項城人。少拳捷。初為浮屠,行丐市,窮日無得者,抵鉢褫只衼去,聚眾攻剽五臺下。先是,蒲、絳民壁摩雲山避亂,群賊往攻不克,罕之以百人徑拔之,眾號「李摩雲」。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七《李罕之傳》5442)


      李罕之


      李罕之,陳州項城人。父文,世田家,罕之拳勇趫捷,力兼數人。少學為儒,不成,又落髮為僧,以其無賴,所至不容。曾乞食於酸棗縣,自旦至晡,無與之者,乃擲鉢於地,毀棄僧衣,亡命為盜。案《北夢瑣言》云:罕之即其僧名。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454)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舊五代》卷十五《李罕之傳》206)


      李罕之


      李罕之,陳州項城人也……少學,讀書不成,去為僧,以其無賴,所往皆不容,乃乞食酸棗市中,市中人皆不與,罕之擲器於地,裂其衣,又去為盜。


      (《新五代史》卷四十二《李罕之傳》454)


      吳筠


      (吳)筠在翰林時,特承恩顧,由是為群僧所嫉。驃騎高力士素奉佛,嘗短筠於上前,筠不悅,乃求還山。故所著文賦,深詆釋氏,亦為通人所譏。然詞理宏通,文彩煥發,每制一篇,人皆傳寫。雖李白之放蕩,杜甫之壯麗,能兼之者,其唯筠乎!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二《隱逸.吳筠傳》5130)


      吳筠


      吳筠字貞節,華州華陰人。通經誼,美文辭,舉進士不中。性高鯁,不耐沈浮於時,去居南陽倚帝山。


      天寶初,召至京師,請隸道士籍,乃入嵩山依潘師正,究其術。南遊天台,觀滄海,與有名士相娛樂,文辭傳京師。玄宗遣使召見大同殿,與語甚悅,敕待詔翰林,獻《玄綱》三篇。帝嘗問道,對曰:「深於道者,無如老子五千文,其餘徒喪紙札耳。」復問神仙治煉法,對曰:「此野人事,積歲月求之,非人主宜留意。」筠每開陳,皆名教世務,以微言諷天子,天子重之。群沙門嫉其見遇,而高力士素事浮屠,共短筠於帝,筠亦知天下將亂,懇求還嵩山。詔為立道館。安祿山欲稱兵,乃還茅山。而兩京陷,江、淮盜賊起,因東入會稽剡中。大曆十三年卒,弟子私謚為宗元先生。


      始,筠見惡於力士而斥,故文章深底釋氏。筠所善孔巢父、李白,歌詩略相甲乙云。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六《隱逸.吳筠傳》5604)


      慧乘


      高祖已釋奠,召博士徐文遠、浮屠慧乘、道士劉進喜各講經,(陸)德明隨方立義,遍析其要。帝大喜曰:「三人者誠辯,然德明一舉輒蔽,可謂賢矣!」賜帛五十匹,遷國子博士,封吳縣男。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八《儒學上.陸德明傳》5640)


      惠(慧)乘


      後高祖親臨釋奠,時徐文遠講《孝經》,沙門惠乘講《波若經》,道士劉進喜講《老子》,德明難此三人,各因宗指,隨端立義,眾皆為之屈。高祖善之,賜帛五十匹。貞觀初,拜國子博士,封吳縣男。尋卒。撰《經典釋文》三十捲、《老子疏》十五卷、《易疏》二十捲,並行於世。太宗後嘗閱德明《經典釋文》,甚嘉之,賜其家束帛二百段。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九上《儒學上.陸德明傳》4945)


      馬嘉運


      馬嘉運,魏州繁水人。少出家為沙門,明於《三論》。後更還俗,專精儒業,尤善論難。貞觀初,累除越王東閣祭酒;頃之,罷歸,隱居白鹿山。十一年,召拜太學博士,兼弘文館學士,預修《文思博要》。嘉運以穎達所撰《正義》頗多繁雜,每掎摭之,諸儒亦稱為允當。


      (《舊唐書》卷七十三《馬嘉運傳》2603)


      馬嘉運


      馬嘉運,魏州繁水人。少為沙門,還治儒學,長論議。貞觀初,累除越王東閤祭酒。退隱白鹿山,諸方來授業至千人。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八《儒學上.馬嘉運傳》5645)


      寶志


      沙門寶志謂(王)曇選曰:「生子當為神仙之宗伯也。」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二《隱逸.王遠知傳》5125)


      寶志


      浮屠寶志謂(王)曇選曰:「生子當為世方士。」


      (《新唐書》卷二百四《方伎.王遠知傳》5804)


      夜光


      夜光者,蘇州人,少為浮屠。至長安,因九仙公主得召見溫泉,帝奇其辯,賜冠帶,授四門博士,賜緋衣、銀魚、金繒千數,得侍左右如幸臣。


      杜按:《舊唐書》本傳(5016不載夜光為「蘇州人,少為浮屠」等語。)


      (《新唐書》卷二百四《方伎.張果傳附》5811)


      李輔國


      (李)輔國不茹葷血,常為僧行,視事之隙,手持念珠,人皆信以為善。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者.李輔國傳》4759)


      李輔國


      (李)輔國能隨事齪齪謹密,取人主親信,而內深賊未敢肆。不啖葷,時時為浮屠詭行,人以為柔良,不忌也。


      (《新唐書》卷二百八《宦者下.李輔國傳》5879)


      劉總


      (長慶元年二月)己卯,幽州節度使劉總奏請去位落髮為僧……(三月)甲子,劉總請以私第為佛寺,乃遣中使賜寺額曰報恩。幽州奏劉總堅請為僧,又賜以僧衣,賜號大覺。總是夜遁去,幽州人不知所之……夏四月丙寅朔,授劉總弟約及總男等一十一人官,內五人為刺史,餘朝班環衛。庚午,易定奏劉總已為僧,三月二十七日卒於當道界,贈太尉。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十六附劉總傳》486)


      劉總


      及(吳)元濟就擒,李師道梟首,王承官憂死,田弘正入鎮州,總既無黨援,懷懼,每謀自安之計。初,總弒逆後,每見父史為祟,甚慘懼,乃於官署後置數百僧,厚給衣食,令晝夜乞恩謝罪。每公退,則憩於道場,若入他室,則忷惕不敢寐。晚年恐悸尤甚,故請落髮為僧,冀以脫禍,乃以判官張皋為留後。總以落髮,上表歸朝,穆宗援天平軍節度使,既聞落髮,乃賜紫,號「大覺師」。總行至易州界,暴卒。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三《劉怦傳附劉總傳》3902)


      劉總


      及吳元濟、李師道平,承宗憂死,田弘正入鎮州,(劉)總失支助,大恐,謀自安。又數見父兄為崇,乃衣食浮屠數百人,晝夜祈禳,而總憩祠場則暫安,或居臥內,輒驚不能寐。晚年益慘悸,請剔髮,衣浮屠服,欲祓除之……會穆宗沖逸,宰相崔植、杜元穎無遠謀,欲寵弘靖,重其權,故全付總地,唯分瀛、莫置觀察使。拜總檢校司徒兼侍中、天平節度使。又賜浮屠服,號大覺,榜其第為佛祠,遣使者以節、印偕來。時總已自髡祝,讓節、印,遂衣浮屠服。行及定州,卒。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二《藩鎮.劉怦傳附劉總傳》5975)


      (開平二年)六月辛亥,……邕州奏,鏌鎁山僧法通、道璘有道行,各賜紫衣。


      (《舊五代》卷四《太祖紀四》62)


      張策


      張策,字少逸,敦煌人……策少聰警好學,尤樂章句……然而妙通因果,酷奉空教,未弱冠,落髮為僧,居雍之慈恩精廬,頗有高致。唐廣明末,大盜犯闕,策遂返初服,奉父母逃難,君子多之。及丁家艱,以孝聞。服滿,自屏郊藪,一無干進意,若是者十餘載,案《唐摭言》云:張策自少從學浮圖,法號藏機,粲名內道場為大德。……又,《北夢瑣言》載趙崇凝之辭曰:「張策衣冠子弟,無故出家,不能參禪訪道,抗跡塵外,乃於御簾前進詩,希望恩澤,如此行止,豈掩人口。某十度知舉,十度斥之。」《薛史》以為自屏郊藪,無仕進意,與《摭言》諸書異。(孔本)方出為廣文博士,改秘書郎。


      (《舊五代》卷十八《張策傳》243)


      張策


      (張)策少好浮圖之說,乃落髮為僧,居長安慈恩寺。


      (《新五代史》卷三十五《張策傳》378)


      王鎔


      (王)鎔宴安既久,惑於左道,專求長生之要,常聚緇黃,合練仙丹,或講說佛經,親受符籙。西山多佛寺,又有王母觀,鎔增置館宇,雕飾土木……次子昭誨,當鎔被禍之夕,昭誨為軍人攜出府第,置之地穴十餘日,乃髡其髮,被以僧衣。屬湖南綱官李震南還,軍士以昭誨托於震,震置之茶褚中。既至湖湘,乃令依南嶽寺僧習業,歲給其費。昭誨年長思歸,震即賚送而還。時鎔故將符習為汴州節度使,會昭誨來投,即表其事曰:「故趙王王鎔小男昭誨,年十餘歲遇禍,為人所匿免,今尚為僧,名崇隱,謹令赴闕。」明宗賜衣一襲,令脫僧服。


      (《舊五代》史卷五十四《王鎔傳》729)


      王鎔


      (王)鎔小子昭誨,年十歲,其軍士有德鎔者,藏之穴中,亂定,髡其髮,被以僧衣,遇湖南人李震,匿昭誨於茶籠中,載之湖南,依南嶽為浮圖,易名崇隱。


      (《新五代史》卷三十九《王鎔傳》414)


      張全義


      (張全義)位極王公,不衣羅綺,心奉釋、老,而不溺左道。如是數者,人以為難。自莊宗至洛陽,趨向者皆由徑以希恩寵,全義不改素履,盡誠而已。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489)不記「心奉釋老」事。


      (《舊五代史》卷六十三《張全儀傳》842)


      蕭希甫


      蕭希甫,宋州人也。少舉進士,為梁開封尹袁象先書記。……為巡官,希甫不樂,乃棄其母妻,變姓名,亡之鎮州,自稱青州掌書記,進謁王鎔。鎔以希甫為參軍,尤不樂,居歲餘,又亡之易州,削髮為僧,居百丈山。


      (《舊五代史》卷七十一《蕭希甫傳》940)


      蕭希甫


      蕭希甫,……又亡之易州,削髮為僧,居百丈山。莊宗將建國於魏,置百官,求天下隱逸之士,幽州李紹宏薦希甫為魏州推官。


      (《新五代史》卷二十八《蕭希甫傳》314)


      誠惠


      同光時,以方術著者,又有僧誠惠。誠惠初於五臺山出家,能修戒律,稱通皮、骨、肉三命,人初歸向,聲名漸遠,四方供饋,不遠千里而至者眾矣。自云能役使毒龍,可致風雨,其徒號曰降龍大師。京師旱,莊宗迎至洛下,親拜之,六宮參禮,士庶瞻仰,謂朝夕可致甘澤。禱祝數旬,略無征應。或謂官以祈雨無驗,將加焚燎,誠惠懼而遁去。及卒,賜號法雨大師,塔曰「慈雲之塔」。


      (《舊五代史》卷七十一《許寂傳附》945)


      後唐莊宗皇后劉氏、誠惠


      (後唐莊宗皇后劉氏)自以出於賤微,逾次得立,以為佛力……惟寫佛書,饋賂僧尼,而莊宗由此亦佞佛。


      有胡僧自于闐來,莊宗率皇后及諸子迎拜之。僧游五臺山,遣中使供頓,所至傾動城邑。又有僧誠惠,自言能降龍。嘗過鎮州,王鎔不為之禮,誠惠怒曰:「吾有毒龍五百,當遣一龍揭片石,常山之人,皆魚鱉也。」會明年滹沱河大水,壞鎮州關城,人皆以為神。莊宗及後率諸子、諸妃拜之,誠惠端坐不起,由是士無貴賤皆拜之,獨郭崇韜不拜也……許州節度使溫韜以後佞佛,因請以私第為佛寺,為後薦福。


      (《新五代史》卷十四《皇后劉氏傳》144)


      世宗皇后


      《五代史補》:世宗皇后符氏,即魏王彥卿之女……至世宗即位,納為皇后。既免河中之難,其母欲使出家,資其福壽,後不悅曰:「死生有命,誰能髡首跣足以求苟活也!」母度不可逼,遂止。世宗素以後賢,又聞命不以出家為念,愈賢之,所以為天下母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一《后妃列傳.宣懿皇后符氏傳》後案1604)


      玄豹


      周玄豹者,本燕人,世為從事。玄豹少為僧,其師有知人之鑑,從游十年餘,苦辛無憚,師知其可教,遂以袁、許之術授之。大略狀人形貌,比諸龜魚禽獸,目視臆斷,咸造其理。及還鄉,遂歸俗。


      (《舊五代史》卷七十一《周玄豹傳》945)


      聶嶼


      聶嶼,鄴中人。少為僧,漸學吟詠。


      (《舊五代史》卷七十三《聶嶼傳》960)


      賈少瑜


      初,(劉)昫避難河朔,匿於北山蘭若,有賈少瑜者為僧,輟衾袍以溫燠之。及昫官達,致少瑜進士及第,拜監察御史,聞者義之。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625)不記此事。


      (《舊五代史》卷八十九《劉昫傳》1173)


      張從訓


      張從訓,字德恭。本姑臧人,其先回鶻別派,隨沙阤徙居雲中,後從唐武皇家於太原,從訓遂為太原人。祖君政,雲州長史,識蕃字,通佛理。


      (《舊五代史》卷九十一《張從訓傳》1204)


      宋彥筠


      初,(宋)彥筠入成都,據一甲第,第中資貨鉅萬,妓女數十輩,盡為其所有。一旦,與其主母微忿,遽擊殺之,自後常有所睹,彥筠心不自安,乃修浮屠法以禳之,因而溺志於釋氏。其後,每歲至金仙入涅之日,常衣斬縗號慟於其像前,其佞佛也如是。家有侍婢數十人,皆令削髮披緇,以侍左右,大為當時所誚。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三《宋彥筠傳》1623)


      孫方諫與尼深意


      孫方諫,鄚州清苑縣人也。本名方簡,廣順初,以犯廟諱,故改焉。定州西北二百里有狼山,山上有堡,邊人賴之以避剽掠之患,因中置佛舍。有尼深意者,俗姓孫氏,主其事,以香火之教聚其徒,聲言屍不壞,因復以衣襟,瞻禮信奉,有同其生。方諫即其宗人也,嗣行其教,率眾不食葷茹,其黨推之為砦主。……其弟行友繼為定州節度。皇朝乾德中,以其祅妄惑眾,詔毀狼山佛寺,遷其尼朽骨赴京,遣焚於北郊,以行友為諸衛大將軍,自是祅徒遂息焉。


      案《續通鑑長編》:建隆二年八月,義成節度使、同平章事孫行友,在鎮逾八年,而狼山妖尼深意黨益盛……己酉,制削奪行友官爵,禁錮私第,取尼深意屍,焚之都城西北隅。行友弟易州刺史方進,侄保塞軍使全暉,皆詣闕待罪,詔釋之。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五《孫方諫傳》1649)


      孫方諫與尼深意


      孫方諫,鄭州清苑人也。初,定州西北有狼山堡,定人常保以避契丹,有尼深意居其中,以佛法誘民,民多歸之。後尼死,堡人言其屍不朽,因奉而事之。尼姓孫氏,方諫自以為尼族人,即繼行其法,堡人推以為主。


      (《新五代史》卷四十九《孫方諫傳》560)


      孫行友、孫方諫與尼深意


      孫行友,莫州清苑人,世業農。初,定州西二百里有狼山者,當易州中路,舊有城堡,邊人賴之以避寇。山中蘭若有尼,姓孫氏,名深意,有術惑眾。行友兄方諫名之為姑師,事之甚謹。及尼坐亡,行友益神其事,因以其術燃香燈,聚民漸眾。自晉少帝與契丹絕好,邊州困於轉輸,逋民往往依方諫,推以為帥。方諫懼主帥捕逐,乃表歸朝,因署為東北面招收指揮使,且賜院額曰「勝福」。每契丹軍來,必率其徒襲擊之,鎧仗、畜產所得漸多,人益依以避難焉。易、定帥聞於朝,因以方諫為邊界游奕使,行友副之。自是捍禦侵軼,多所殺獲。乘勝入祁溝關、平庸城,破飛狐砦,契丹頗畏之,邊民千餘家賴以無患。然亦陰持兩端,以圖自固……宋初,加同平章事。狼山佛舍妖妄愈甚,眾趨之不可禁,行友不自安,累表乞解官歸山,詔不允。建隆二年,乃徙其帑廩,召集丁壯,繕治兵甲,欲還狼山以自固。兵馬都監樂繼能密表其事,太祖遣閤門副使武懷節馳騎會鎮、趙之兵,稱巡邊直入其城,行友不之覺。既而出詔示之,令舉族赴闕,行友蒼黃聽命。既至,命侍御史李維岳就第鞫之,得實,下詔切責,削奪從前官爵,勒歸私第。仍戮其部下數人,遣使馳詣狼山,輦其尼師之屍焚之。行友弟易州刺史方進、兄子保塞軍使全暉皆詣闕待罪,詔釋之。


      (《宋史》卷二百五十三《孫行友傳》8871)


      張沆


      (張)沆性儒雅,好釋氏,雖久居祿位,家無餘財,死之日,圖書之外,唯使鄆之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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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6:14 | 显示全部楼层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一《張沆傳》1723)


      李從昶


      (李)從昶生於紈綺,少習華侈,以逸游燕樂為務,而音律圖畫無不通之。然性好談笑,喜接賓客,以文翰為賞,曾無虛日。復篤信釋氏,時岐下有僧曰阿闍梨,通五天竺語,為士人所歸。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二《李茂貞傳附李從昶傳》1743)


      僧洪道


      僧洪道,不知何許人。通內外學,道行尤高,大為時人所重。天福中,居于衡州石羊鎮山谷中。馬氏文昭王之嗣位也,聞其名,召於府,使於報慈寺住持。洪不應命,文昭堅欲致之,督責州縣,憂懼,計無所出,率五七十人拱擁入州。洪道知之,乃引徒弟數輩轉徙入深山中,得一巖,遂且止息。然離舊居抵於山巖下,則眾鳥千萬和鳴而隨之,州縣雖失其蹤,或有相謂曰:「且深山之中,眾鳥何故而鳴,又聲韻優逸,得非和尚在彼耶?」試尋,果得之於巖所。父老再拜曰:「和尚佛之徒也,佛不遣眾生願,大王崇重,要與和尚相見,輒不應召,竄入山林,於是和尚即得計矣,而州縣與鄉村得無勞擾,而和尚忍不為之開慈憫耶!」洪道於是始點頭曰:「如此則吾為汝行矣。」及至府,文昭以國師待之。未幾,堅乞歸山,文昭知不可留,乃許焉。其後竟不知所終。初,洪道之入巖也,見一虎在穴乳二子,徒弟大駭,洪道叱曰:「無懼,彼當移去。」言訖,虎啣二子趨出穴,至行之所感也如此。馬希范常重一僧,號報慈長老,能入定觀人休咎。希范因問之曰:「吾於富貴固無遺恨,但不知者壽爾,吾師以為何如?」報慈曰:「大王無憂,當與佛齊年。」希范喜,以為享壽無窮,及薨也,止於四十九……初,(馬)希萼之來也,希廣以全軍付親校許可瓊,使遂擊之。可瓊睹希萼眾盛,恐懼,夜送旗鼓乞降,希萼大喜,於是兼可瓊之眾長驅而至。(馬)希廣素奉佛,聞之,計無所出,乃被緇衣引群僧念「寶勝如來」,謂之禳災。頃之,府廨火起,人忽紛擾,猶唸誦之聲未輟,其戇如此……初,(邊)鎬嘗為僧,以覘湖南,尤善弄鈸,每侵晨必弄鈸行乞,遇城往往擲起鈸以度門之高下。及來湖南,士庶頗有識之者。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馬殷傳附馬希范傳》案語引《五代史補》1762)


      僧昭者


      僧昭者,通於術數,居兩浙,大為錢塘錢鏐所禮,謂之國師。一旦謁鏐,有宮中小兒嬉於側,墜下錢數十文,鏐見,謂之曰:「速收,慮人恐踏破汝錢。」昭師笑曰:「汝錢欲踏破,須是牛即可。」鏐喜,以為社稷堅牢之義。後至曾孫俶,舉族入朝,因而國除。俶年屬丑為牛,可謂牛踏錢而破矣。


      僧契盈,閩中人。通內外學,性尤敏速。廣順初,遊戲錢塘,一旦,陪吳越王游碧浪亭,時潮水初滿,舟楫輻輳,望之不見其首尾。王喜曰:「吳越地去京師三千餘裡,而誰知一水之利有如此耶!」契盈對曰:「可謂三千里外一條水,十二時中兩度潮。」時人謂之佳對。時江南未通,兩浙貢賦自海路而至青州,故云三千里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錢鏐傳附錢俶傳》案語引《五代史補》1775)


      僧謙光


      僧謙光,金陵人也。素有才辨,江南國主以國師禮之。然無羈檢,飲酒如常,國主無以禁制,而又於諸肉中尤嗜鵝、鱉,國主常以從容語及釋氏果報,且問曰:「吾師莫有志願否?寡人固欲□之。」謙光對曰:「老僧無他願,但得鵝生四支腿,鱉長兩重裙足矣。」國主大笑。顯德中,政亂,國主猶晏然不以介意。一旦,因賞花,命謙光賦詩,因為所諷,詩云:「擁衲對芳叢,由來事不同。鬢從今日白,花似去年紅。艷冶隨朝露,馨香逐曉風。何須對零落,然後始知空。」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四《李忭傳附李景傳》案語引《五代史補》1790)


      趙鳳


      燕王劉守光時,悉黥燕人以為兵,(趙)鳳懼,因髡為僧,依燕王弟守奇自匿。


      (《新五代史》卷二十八《趙鳳傳》308)


      永王存霸


      莊宗遇弒,明宗入京師,太原猶未知,而永王存霸奔於太原。……已而存霸削髮,見北京巡檢符彥超,願為僧以求生,彥超麾下兵大噪,殺存霸。


      (《新五代史》卷二十八《張憲傳》313)


      王建


      (王)建立好殺人,其晚節始惑浮圖法,戒殺生,所至人稍安之。


      (《新五代史》卷四十六《王建立傳》513)


      李守貞


      (李)守貞以漢室新造,嗣君才立,自謂舉無遺策。又有僧總倫者,以佔術干守貞,謂守貞有人君之位……既而(守貞敗)城中糧盡,殺人為食,召總倫詰其休咎,總倫至曰:「王自有天分,人不能奪。然分野災變,俟磨滅將盡,存留一人一騎,即王鵲起之際也。」守貞深以為信。


      (《舊五代史》卷一百九《李守貞傳》1439)


      李守貞與僧總倫


      (後漢)高祖崩,杜重威死,(李)守貞懼,不自安,以謂漢室新造,隱帝初立,天下易以圖,而門下僧總倫以方術干守貞,為言有非常之相,守貞乃決計反……初,守貞召總倫問之濟否,總倫曰:「王當自有天下,然分野方災,俟殺人垂盡,則王事濟矣。」守貞以為然。


      (《新五代史》卷五十二《李守貞傳》595)


      馬裔


      (馬)裔(胤)孫好古,慕韓愈之為人,尤不重佛。及廢居里巷,追感唐末帝平昔之遇,乃依長壽僧舍讀佛書,冀申冥報,歲除枕籍黃卷中,見《華嚴》、《楞嚴》,詞理富贍,由是酷賞之,仍抄撮之,相形於歌詠,謂之《法喜集》。又纂諸經要言為《佛國記》,凡數千言。或朝之曰:「公平生以付奕、韓愈為高識,何前倨而後恭,是佛佞公耶?公佞佛耶?」裔(胤)孫笑而答曰:「佛佞予則多矣。」……每閉關養素,唯事謳吟著述,嗜八分書,往來酬答,必親禮以衒其墨跡。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七《孫裔(胤)孫傳》1670)


      馬胤(裔)孫


      (馬)胤孫既學韓愈為文,故多斥浮屠氏之說,及罷歸,乃反學佛,撰《法喜集》、《佛國記》行於世。時人誚之曰:「佞清泰不徹,乃來佞佛。」清泰,廢帝年號也。人有戲胤孫曰:「公素慕韓愈為人,而常誦傅奕之論,今反佞佛,是佛佞公邪,公佞佛邪?」胤孫答曰:「豈知非佛佞我也?」時人傳以為笑。


      (《新五代史》卷五十五《馬胤孫傳》630)


      馮延魯


      周師南征,……(李)景東都副留守馮延魯、光州刺史張紹、舒州刺史周祚、泰州刺史方訥皆棄城走;延魯削髮為僧,為周兵所獲。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南唐李忭世家》773)


      李煜


      (李)煜性驕侈,好聲色,又喜浮圖,為高談,不恤政事。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南唐李忭世家》779)


      王昭遠、陣知祥、智諲


      (王)昭遠,成都人也,年十三,事東郭禪師智諲為童子。(孟)知祥嘗飯僧於府,昭遠執巾履從智諲以入,知祥見之,愛其惠黠。


      (《新五代史》卷六十四《後蜀孟知祥世家》806)


      北漢劉承鈞與繼顒


      (北漢)地狹產薄,以歲輸契丹,故國用日削,(劉承鈞)乃拜五臺山僧繼顒為鴻臚卿。


      紀顒,故燕王劉守光之子,守光之死,以孽子得不殺,削髮為浮圖,後居五臺山,為人多智,善商財利,自旻世頗以賴之。繼顒能講《華嚴經》,四方供施,多積畜以佐國用。五臺當契丹界上,繼顒常得其馬以獻,號「添都馬」,歲率數百匹。又於柏谷置銀冶,募民鑿山取礦,烹銀以輸,劉氏仰以足用,即其冶建寶興軍。繼顒後累官至太師、中書令,以老病卒,追封定王。


      (《新五代史》卷七十《北漢劉旻世家》868)


      韓重贇


      (韓)重贇信奉釋氏,在安陽六七年,課民采木為寺,郡內苦之。


      (《宋史》卷二百五十《韓重贇傳》8824)


      陶穀


      契丹主北歸,脅(陶)穀令從行。穀逃匿僧舍中,衣布褐,陽為行者狀……穀強記嗜學,博通經史,諸子佛老,咸所總覽;多蓄法書名畫,善隸書。為人雋辨宏博,然奔競務進,見後學有文采者,必極言以譽之;聞達官有聞望者,則巧詆以排之,其多忌好名類此。


      (《宋史》卷二百六十九《陶穀傳》9236)


      孫承恭


      (孫)承恭少疏縱,及長能折節自勵。嘗上疏請令州縣長吏詢訪耆老,求知民間疾苦、吏治得失;及舉令文「賤避貴,少避長,輕避重,去避來」,請詔京邑並諸州於要害處設木牌刻其字,違者論如律。上皆為行之。尤奉佛,多蔬食,所得奉祿,太半以飯僧。嘗勸上不殺人,又請於征戰地修寺及普度僧尼,人多言其迂闊云。


      (《宋史》卷二百七十六《孫承恭傳》9390)


      王賓


      (王)賓事宣祖、太祖、太宗殆六十年,最為勤舊,故恩寵尤異,前後賜賚數千萬,俱奉釋氏。在黎陽日,按見古寺基,即以奉錢修之,掘地丈餘,得數石佛及石碣,有賓姓名,賓異其事以聞。詔名寺為淳化,賜新印經一藏、錢三百萬以助之。


      (《宋史》卷二百七十六《王賓傳》9410)


      丁謂


      (丁謂)在貶所,專事浮屠因果之說,其所著詩並文亦數萬言。


      (《宋史》卷二百八十三《丁謂傳》9570)


      王則


      王則者,本涿州人。歲饑,流至恩州,自賣為人牧羊,後隸宣毅軍為小校。恩、冀俗妖幻,相與習《五龍》、《滴淚》等經及圖讖諸書,言釋迦佛衰謝,彌勒佛當持世。初,則去涿,母與之訣別,刺「福」字於其背以為記。妖人因妄傳字隱起,爭信事之,而州吏張巒、卜吉主其謀,黨連德、齊諸州,約以慶歷八年正旦,斷澶州浮梁,亂河北。會其黨潘方淨以書謁北京留守賈昌朝,事覺被執,故不待期,亟以七年冬至叛……(王)則僭號東平郡王,以張巒為宰相,卜吉為樞密使,建國曰安陽。榜所居門曰中京,居室廄庫皆立名號,改年曰得聖,以十二月為正月。百姓年十二以上、七十以下,皆涅其面曰「義軍破趙得勝」。旗幟號令,率以「佛」為稱。


      (《宋史》卷二百九十二《王則傳》9770)


      查道


      查道字湛然,歙州休寧人……道幼沉嶷不群,罕言笑,喜親筆硯,文徽特愛之。未冠,以詞業稱。侍母渡江,奉養以孝聞。母嘗病,思鱖羹,方冬苦寒,市之不獲。道泣禱於河,鑿冰取之,得鱖尺許以饋。又刲臂血寫佛經,母疾尋愈。後數年,母卒,絕意名宦,游五臺,將落髮為僧。一夕,震雷破柱,道坐其下,了無怖色,寺僧異之,咸勸以仕……好學,嗜弈棋,深信內典。平居多茹蔬,或止一食,默坐終日,服玩極於卑儉。嘗夢神人謂曰:「汝位至正郎,壽五十七。」而享年六十四,論者以為積善所延也。有集二十捲,從兄陶。


      (《宋史》卷二百九十六《查道傳》9877)


      楊億


      (楊)億天性穎悟,自幼及終,不離翰墨。文格雄健,才思敏捷,略不凝滯,對客談笑,揮翰不輟。精密有規裁,善細字起草,一幅數千言,不加點竄,當時學者,翕然宗之。而博覽強記,尤長典章制度,時多取正。喜誨誘後進,以成名者甚眾。人有片辭可紀,必為諷誦。手集當世之述作,為《筆苑時文錄》數十篇。重交遊,性耿介,尚名節。多周給親友,故廩祿亦隨而盡。留心釋典禪觀之學,所著《括蒼》、《武夷》、《穎陰》、《韓城》、《退居》、《汝陽》、《蓬山》、《冠鰲》等集、《內外製》、《刀筆》,共一百九十四卷。


      (《宋史》卷三百五《楊億傳》10083)


      王皞


      本名(王)皞,字子融。元昊反,請以字為名。性儉嗇,街道卒除道,侵子融邸店尺寸地,至自詣開封府訴之。然教飭子孫,嚴厲有家法。晚學佛氏,從僧懷璉游。


      (《宋史》卷三百一十《王曾傳附王皞傳》10186)


      歐陽修


      (歐陽)修始在滁州,號醉翁,晚更號六一居士。


      (《宋史》卷三百一十九《歐陽修傳》10380)


      種世衡與僧王光信


      有僧王光信者,趫勇善騎射,習知蕃部山川道路。(種)世衡出兵,常使為嚮導,數蕩族帳,奏以為三班借職,改名嵩。世衡為蠟書,遣嵩遺剛浪[口*夌],言浪埋等已至,朝廷知王有向漢心,命為夏州節度使,奉錢月萬緡,旌節已至,趣其歸附,以棗綴畫龜,喻其早歸之意。剛浪[口*夌]得書大懼,自所治執嵩歸元昊。元昊疑剛浪[口*夌]貳己,不得還所治,且錮嵩阱中。使其臣李文貴以剛浪[口*夌]旨報世衡,且言不達所遺書意,或許通和,願賜一言。世衡以白籍。時朝廷已欲招拊,籍召文貴至,諭以國家寬大開納意,縱使還報。元昊得報,出嵩,禮之甚厚,使與文貴偕來。自是繼遣使者請降,遂稱臣如舊。


      世衡聞野利兄弟已誅,為文越境祭之。籍疏嵩勞,具言元昊未通時,世衡畫策遣嵩冒艱險間其君臣,遂成猜貳,因此與中國通,請優進嵩官。遷三班奉職。後嵩因對自陳,又進侍禁、閤門祗候。


      世衡死,籍為樞密使。世衡子古上書訟父功,為籍所抑。古復上書,遂贈世衡成州團練使,詔流內銓授古大縣簿尉,押還本貫。籍既罷,古復辯理,下御史考驗,以籍前奏王嵩疏為定。詔以其事付史官,聽古從官便郡。


      (《宋史》卷三百三十五《種世衡傳》10743)


      蘇軾、僧淨源


      (蘇軾)既至杭,大旱,饑疫並作。軾請於朝,免本路上供米三之一,復得賜度僧牒,易米以救饑者。明年春,又減價糶常平米,多作饘粥藥劑,遣使挾醫分坊治病,活者甚眾。軾曰:「杭,水陸之會,疫死比他處常多。」乃裒羨緡得二千,復發橐中黃金五十兩,以作病坊,稍畜錢糧待之。


      杭本近海,地泉鹼苦,居民稀少。唐刺史李泌始引西湖水作六井,民足於水。白居易又浚西湖水入漕河,自河入田……(蘇軾)收其利以備修湖,取救荒餘錢萬緡、糧萬石,及請得百僧度牒以募役者。堤成,植芙蓉、楊柳其上,望之如畫圖,杭人名為蘇公堤。


      杭僧淨源,舊居海濱,與舶客交通,舶至高麗,交譽之。元豐末,其王子義天來朝,因往拜焉。至是,淨源死,其徒竊持其像,附舶往告。義天亦使其徒來祭,因持其國母二金塔,云祝兩宮壽。軾不納,奏之曰:「高麗久不入貢,失賜予厚利,意欲求朝,未測吾所以待之厚薄,故因祭亡僧而行祝壽之禮。若受而不答,將生怨心;受而厚賜之,正墮其計。今宜勿與知,從州郡自以理卻之。彼庸僧猾商,為國生事,漸不可長,宜痛加懲創。」朝廷皆從之。未幾,貢使果至,舊例使所至吳越七州,費二萬四千餘緡。軾乃令諸州量事裁損,民獲交易之利,無復侵撓之害矣。


      (《宋史》卷三百三十八《蘇軾傳》10812)


      趙宗印


      有僧趙宗印者,喜談兵,席益薦之。(范)致虛以便宜假官,俾充宣撫司參議官兼節制軍馬。致虛以大軍遵陸,宗印以舟師趨西京。金人破京師,遣人持登城不下之詔,以止入援之師,致虛斬之。


      初,金人守潼關,致虛奪之,作長城,起潼關迄龍門,所築僅及肩。宗印又以僧為一軍,號「尊勝隊」,童子行為一軍,號「淨勝隊」。致虛勇而無謀,委己以聽宗印。宗印徒大言,實未嘗知兵。至是,宗印舟師至三門津,致虛使整兵出潼關……次年,宗印領兵出武關,與致虛合。會金將銀朱兵壓境,致虛遁,宗印兵不戰走,轉運使劉汲力戰死焉。致虛坐落職,責授安遠軍節度副使,英州安置。高宗幸建康,召復資政殿學士、知鼎州。行至巴陵卒,贈銀青光祿大夫。


      (《宋史》卷三百六十二《范致虛傳》11328)


      程顥


      (程)顥資性過人,充養有道,和粹之氣……自十五六時,與弟頤聞汝南周敦頤論學,遂厭科舉之習,慨然有求道之志。氾濫於諸家,出入於老、釋者幾十年,返求諸《六經》而後得之。秦、漢以來,未有臻斯理者。


      (《宋史》卷四百二十七《道學.程顥傳》12716)


      張載


      張載字子厚,長安人。少喜談兵,至欲結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書謁范仲淹,一見知其遠器,乃驚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樂,何事於兵。」因勸讀《中庸》。載讀其書,猶以為未足,又訪諸釋、老,累年究極其說,知無所得,反而求之《六經》。嘗坐虎皮講《易》京師,聽從者甚眾。


      (《宋史》卷四百二十七《道學.張載傳》12723)


      張繹


      張繹字思叔,河南壽安人。家甚微,年長未知學,傭力於市,出聞邑官傳呼聲,心慕之,問人曰:「何以得此?」人曰:「此讀書所致爾。」即發憤力學,遂以文名。預鄉里計偕,謂科舉之習不足為,嘗游僧舍,見僧道楷,將祝髮從之。時周行己官河南,警之曰:「何為捨聖人之學而學佛?異日程先生歸,可師也。」會程頤還自涪,乃往受業,頤賞其穎悟。讀《孟子》「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慨然若有得。未及仕而卒。頤嘗言「吾晚得二士」,謂繹與尹焞也。


      (《宋史》卷四百二十八《道學.張繹傳》12733)


      劉子翬


      (劉)子翬少喜佛氏說,歸而讀《易》,即渙然有得。


      (《宋史》卷四百三十四《儒林.劉子翬傳》12872)


      黃庭堅


      (黃庭堅)游灊皖山谷寺、石牛洞,樂其林泉之勝,因自號山穀道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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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7:09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史》卷四百四十四《文苑六.黃庭堅傳》13111)


      僧真寶


      僧真寶,代州人,為五臺山僧正。學佛,能外死生。靖康之擾,與其徒習武事於山中。欽宗召對便殿,眷賚隆縟。真寶還山,益聚兵助討。州不守,敵眾大至,晝夜拒之,力不敵,寺舍盡焚。酋下令生致真寶,至則抗詞無撓,酋異之,不忍殺也,使郡守劉騊誘勸百方,終不顧,且曰:「吾法中有口四之罪,吾既許宋皇帝以死,豈當妄言也?」怡然受戮。北人聞見者嘆異焉。


      (《宋史》卷四百五十五《忠義.僧真寶傳》13382)


      莫謙之


      莫謙之,常州宜興僧人也。德佑元年,糾合義士捍禦鄉閭,詔為溧陽尉。是冬,沒於戰陣,贈武功大夫。


      時萬安僧亦起兵,舉旗曰「降魔」,又曰:「時危聊作將,事定復為僧。」旋亦敗死。


      (《宋史》卷四百五十五《忠義.莫謙之傳》13382)


      越州應天寺僧


      又有越州應天寺僧者,幼貧無以養母,剃髮乞食以給晨夕。母年一百五歲而終。


      (《宋史》卷四百五十六《孝義.郭王宗傳附》13394)


      代淵


      代淵字蘊之,本代州人。唐末,避地導江,家世為吏,有陰德。淵性簡潔,事親以孝聞。受學於李畋、張達。…謝絕諸生,著《周易旨要》、《老佛雜說》數十篇。田況上其書,自太常丞改祠部員外郎。晚上日菜食,巾褐山水間,自號虛一子。


      (《宋史》卷四百五十八《隱逸中.代淵傳》13442)


      譙定


      譙定字天授,涪陵人。少喜學佛,析其理歸於儒。後學《易》於郭曩氏,自「見乃謂之象」一語以入。


      (《宋史》卷四百五十九《隱逸下.譙定傳》13460)


      洪蘊


      沙門洪蘊,本姓藍,潭州長沙人。母翁,初以無子,專誦佛經,既而有娠,生洪蘊。年十三,詣郡之開福寺沙門智笆,求出家,習方技之書,後遊京師,以醫術知名。太祖召見,賜紫方袍,號廣利大師。太平興國中,詔購醫方,洪蘊錄古方數十以獻。真宗在蜀邸,洪蘊嘗以方藥謁見。咸平初,補右街首座,累轉左街副僧錄。洪蘊尤工診切,每先歲時言人生死,無不應。湯劑精至,貴戚大臣有疾者,多詔遣診療。景德元年卒,年六十八。


      又有廬山僧法堅,亦以善醫著名,久游京師,嘗賜紫方袍,號廣濟大師,後還山。景德二年,以雍王元份久被疾,召赴闕,至則元份已薨。法堅復歸山而卒。


      (《宋史》卷四百六十一《方伎上.沙門洪蘊傳》13510)


      僧志言


      僧志言,自言姓許,壽春人。落髮東京景德寺七俱胝院,事清璲。初,璲誦經勤苦,志言忽造璲,跪前願為弟子。璲見其相貌奇古,直視不瞬,心異之,為授具戒。然動止軒昂,語笑無度,多行市裡,褰裳疾趨,舉指畫空,佇立良久;時從屠酤游,飲啖無所擇。眾以為狂,璲獨曰:「此異人也。」


      人有欲為齋施,輒先知以至,不召,款門指名取供。溫州人林仲方自其家以摩衲來獻,舟始及岸,遽來取去。仁宗每延入禁中,逕登坐結趺,飯畢遽出,未嘗揖也。王公士庶召即赴,然莫與交一言者。或陰卜休咎,書紙揮翰甚疾,字體遒壯,初不可曉,其後多驗。仁宗春秋漸高,嗣未立,默遣內侍至言所。言所書有「十三郎」字,人莫測何謂。後英宗以濮王第十三子入繼,眾始悟。大宗正守節請書,言不顧,迫之,得「潤州」字。未幾,守節薨,贈丹陽郡王。見寺童義懷,撫其背曰:「德山、臨濟。」懷既落髮,住天衣,說法,大為學者所宗。其前知多類此。


      普淨院施浴,夜漏初盡,門扉未啟,方迎佛而浴室有人聲,往視,則言在焉。有具齋薦鱠者,並食之,臨流而吐,化為小鮮,群泳而去。海客遇風且沒,見僧操緪引舶而濟。客至都下遇言,忽謂之曰:「非我,汝奈何?」客記其貌,真引舟者也。與曹州士趙棠善,後棠棄官隱居番禺。人傳棠與言數以偈頌相寄,萬里間輒數日而達。棠死,亦盛夏身不壞。


      言將死,作頌,不可曉。已而曰:「我從古始成就,逃多國土,今南國矣。」仁宗遣內侍以真身朔像置寺中,榜曰「顯化禪師」。其後善厚者禮之,見額上熒然有光,就視之,得舍利。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僧志言》13518)


      僧懷丙


      僧懷丙,真定人。巧思出天性,非學所能至也。真定構木為浮圖十三級,勢尤孤絕。既久而中級大柱壞,欲西北傾,他匠莫能為。懷丙度短長,別作柱,命眾工維而上。已而卻眾工,以一介自從,閉戶良久,易柱下,不聞斧鑿聲。


      趙州洨河鑿石為橋,鎔鐵貫其中。自唐以來相傳數百年,大水不能壞。歲久,鄉民多盜鑿鐵,橋遂欹倒,計千夫不能正。懷丙不役眾工,以術正之,使復故。


      河中府浮梁鐵牛八維之,一牛且數萬斤。後水暴漲絕梁,牽牛沒於河,募能出之者。懷丙以二大舟實土,夾牛維之,用大木為權衡狀鉤牛,徐去其土,舟浮牛出。轉運使張燾以聞,賜紫衣。尋卒。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僧懷丙傳》13519)


      僧智緣


      僧智緣,隨州人,善醫。嘉祐末,召至京師,舍於相國寺。每察脈,知人貴賤、禍福、休咎,診父之脈而能道其子吉凶,所言若神,士大夫爭造之。王珪與王安石在翰林,珪疑古無此,安石曰:「昔醫和診晉侯,而知其良臣將死。夫良臣之命乃見於其君之脈,則視父知子,亦何足怪哉!」


      熙寧中,王韶謀取青唐,上言蕃族重僧,而僧結吳叱臘主部帳甚眾,請智緣與俱至邊。神宗召見,賜白金,遣乘傳而西,遂稱「經略大師。」智緣有辯口,逕入蕃中,說結吳叱臘歸化,而他族俞龍珂、禹藏訥令支等皆因以書款。韶頗忌惡之,言其撓邊事,召還,以為右街首坐,卒。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僧智緣傳》13524)


      王韶與智緣


      王韶經略熙河,遣僧智緣往說之,啖以厚利,因隨以兵;前後殺其老弱數千,焚族帳萬數,得腹心酋領十餘人,又禽其妻子,皆不殺。(趙思忠)遂以熙寧七年四月舉洮、河二州來降,賜以姓名,拜榮州團練使。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吐蕃傳》14168)


      林靈素


      林靈素,溫州人。少從浮屠學,苦其師笞罵,去為道士。善妖幻,往來淮、泗間,丐食僧寺,僧寺苦之……(後得寵於宋徽宗)始欲盡廢釋氏以逞前憾,既而改其名稱冠服。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林靈素傳》13528)


      莎衣道人


      莎衣道人,姓何氏,淮陽軍朐山人……嘗游妙嚴寺,臨池見影,豁然大悟。人無貴賤,問休咎罔不奇中。會有瘥者乞醫,命持一草去,旬日而愈。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莎衣道人傳》13532)


      李遵勖


      (李遵勖)所居第園池冠京城。嗜奇石,募人載送,有自千里至者。構堂引水,環以佳木,延一時名士大夫與宴樂。師楊億為文,億卒,為制服。及知許州,奠億之墓,慟哭而返。又與劉筠相友善,筠卒,存恤其家。通釋氏學,將死,與浮圖楚圓為偈頌。卒,贈中書令,謚曰和文。有《間宴集》二十捲、《外館芳題》七卷。


      (《宋史》卷四百六十四《外戚.李遵勖傳》13569)


      黃潛善


      (黃)潛善進左僕射兼門下侍郎。鄆、濮相繼陷沒,宿、泗屢警,右丞許景衡以扈衛單弱,請帝避其鋒,潛善以為不足慮,率同列聽浮屠克勤說法。


      (《宋史》卷四百七十三《奸臣.黃潛善傳》13744)


      錢俶


      (錢俶)崇信釋氏,前後造寺數百,歸朝又以愛子為僧。善草書,上一日遣使謂曰:「聞卿善草聖,可寫一二紙進來。」俶即以舊所書絹圖上之,詔書褒美,因賜玉硯金匣一,紅綠象牙管筆、龍鳳墨、蜀箋、盈丈紙皆百數……(錢)俶妻俞氏又進金銀十餘萬、犀二十株、通犀頳犀玉帶二十二條、水晶佛像十二事。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07)


      錢惟治


      (錢俶子)惟治善草隸,尤好二王書,嘗曰:「心能御手,手能御筆,則法在其中矣。」家藏書帖圖書甚眾,太宗知之,嘗謂近臣曰:「錢俶兒侄多工草書。」因命翰林書學賀丕顯詣其第,遍取視之,曰:「諸錢皆效浙僧亞棲之跡,故筆力軟弱,獨惟治為工耳。」惟治嘗以鍾繇、王羲之、唐玄宗墨跡凡七軸為獻,優詔褒答。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11)


      錢儼


      (錢)儼字誠允,俶之異母弟也。本名信,淳化初改焉。幼為沙門,及長,頗謹慎好學。俶襲國封,命為鎮東軍安撫副使。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14)


      錢昱


      (錢)昱好學,多聚書,喜吟詠,多與中朝卿大夫唱酬。嘗與沙門贊寧談竹事,迭錄所記,昱得百餘條,因集為《竹譜》三卷。俄獻《太平興國錄》。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15)


      奝然


      雍熙元年,日本國僧奝然與其徒五六人浮海而至,獻銅器十餘事,並本國《職員令》、《王年代紀》各一卷。奝然衣綠,自云姓籐原氏,父為真連;真連,其國五品品官也。奝然善隸書,而不通華言,問其風土,但書以對云:「國中有《五經》書及佛經、《白居易集》七十捲,並得自中國。土宜五穀而少麥。交易用銅錢,文曰『乾文大寶』……」


      次應神天皇,甲辰歲,始於百濟得中國文字,今號八蕃菩薩,有大臣號紀武內,年三百七歲。次仁德天皇,次履中天皇……次敏達天皇。次用明天皇,有子曰聖德太子,年三歲,聞十人語,同時解之,七歲悟佛法於菩提寺,講《聖鬘經》,天雨曼陀羅華。當此土隋開皇中,遣使泛海至中國,求《法華經》……次孝德天皇,白雉四年,律師道照求法至中國,從三藏僧玄奘受經、律、論,當此土唐永徽四年也。次天豐財重日足姬天皇,令僧智通等入唐求大乘法相教,當顯慶三年……次文武天皇,大寶三年,當長安元年,遣粟田真人入唐求書籍,律師道慈求經。次阿閉天皇,次皈依天皇。次聖武天皇,寶龜二年,遣僧正玄昉入朝,當開元四年。次孝明天皇,聖武天皇之女也,天平勝寶四年,當天寶中,遣使及僧入唐求內外經教及傳戒。次天炊天皇。次高野姬天皇,聖武天皇之女也。次白璧天皇,二十四年,遣二僧靈仙、行賀入唐,禮五臺山學佛法。次桓武天皇,遣騰元葛野與空海大師及延歷寺僧澄入唐,詣天臺山傳智者止觀義,當元和元年也。次諾樂天皇,次嵯峨天皇,次淳和天皇。次仁明天皇,當開成、會昌中,遣僧入唐,禮五臺。次文德天皇,當大中年間。次清和天皇,次陽成天皇。次光孝天皇,遣僧宗睿入唐傳教,當光啟元年也。


      次仁和天皇,當此土梁龍德中,遣僧寬建等入朝。次醍醐天皇,次天慶天皇。次封上天皇,當此土周廣順年也。次冷泉天皇,今為太上天皇。次守平天皇,即今王也。凡六十四世……(上)皆奝然所記云……大中、光啟、龍德及周廣順中,皆嘗遣僧至中國,《唐書》中、《五代史》失其傳……太宗召見奝然,存撫之甚厚,賜紫衣,館於太平興國寺……其國多有中國典籍,奝然之來,復得《孝經》一卷、越王《孝經新義》第十五一卷,皆金縷紅羅褾,水晶為軸。《孝經》即鄭氏注者。越王者,乃唐太宗子越王貞;《新義》者,記室參軍任希古等撰也。奝然復求詣五臺,許之,令所過續食;又求印本《大藏經》,詔亦給之。二年,隨台州寧海縣商人鄭仁德船歸其國。


      後數年,仁德還,奝然遣其弟子喜因奉表來謝曰:「日本國東大寺大朝法濟大師、賜紫、沙門大然啟:傷鱗入夢,不忘漢主之恩;枯骨合歡,猶亢魏氏之敵。雖云羊僧之拙,誰忍鴻霈之誠。奝然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奝然附商船之離岸,期魏闕於生涯,望落日而西行,十萬里之波濤難盡,顧信風而東別,數千里之山嶽易過。妄以下根之卑,適詣中華之盛。於是宣旨頻降,恣許荒外之跋涉;宿心克協,粗觀宇內之環奇。況乎金闕曉後,望堯雲於九禁之中,巖扃晴前,拜聖燈於五臺之上。就三藏而稟學,巡數寺而優遊。遂使蓮華回文,神筆出於北闕之北,貝葉印字,佛詔傳於東海之東。重蒙宜恩,忽趁來跡。季夏解台州之纜,孟秋達本國之郊,爰逮明春,初到舊邑,緇素欣待,侯伯慕迎。伏惟陛下惠溢四溟,恩高五嶽,世超黃、軒之古,人直金輪之新。奝然空辭鳳凰之窟,更還螻蟻之封,在彼在斯,只仰皇德之盛,越山越海,敢忘帝念之深,縱粉百年之身,何報一日之惠。染筆試淚,伸紙搖魂,不勝慕恩之至。謹差上足弟子傳燈大法師位嘉因、並大朝剃頭受戒僧祚乾等拜表以聞。」稱其本國永延二年次戊子二月八日,實端拱元年也。


      又別啟,貢佛經,納青木函;琥珀、青紅白水晶、紅黑木患子念珠各一連……


      (《宋史》卷四百九十一《外國.日本國傳》14131)


      僧寂照


      景德元年,其國僧寂照等八人來朝,寂照不曉華言,而識文字,繕寫甚妙,凡問答並以筆札。詔號圓通大師,賜紫方袍。天聖四年十二月,明州言日本國太宰府遣人貢方物,而不持本國表,詔卻之……


      熙寧五年,有僧誠尋至台州,止天臺國清寺,願留。州以聞,詔使赴闕。誠尋獻銀香爐,木患子、白琉璃、五香、水精、紫檀、琥珀所飾念珠,及青色織物綾。神宗以其遠人而有戒業,處之開寶寺,盡賜同來僧紫方袍。是後連貢方物,而來者皆僧也。元豐元年,使通事僧仲回來,賜號慕化懷德大師。


      (《宋史》卷四百九十一《外國.日本國傳》14136)


      僧志福


      (遼道宗咸雍五年)閏(十一)月戊申,夏國王李秉常遣使乞賜印綬。己未,僧志福加守司徒。


      (《遼史》卷二十二《道宗紀》269)


      蕭蒲離不


      (蕭蒲離不)晚年,謝絕人事,卜居抹古山,屏遠葷茹,潛心佛書,延有道者談論彌日。人問所得何如,但曰:「有深樂!惟覺六鑿不相攘,餘無知者。」一日,易服,無疾而逝。


      (《遼史》卷一百六《卓行.蕭蒲離不傳》1469)


      金昭聖皇后劉氏


      昭聖皇后,劉氏,遼陽人。天眷二年九月己亥夜,後家若見有黃衣女子入其母室中者,俄頃,後生。性聰慧,凡字過目不忘。初讀《孝經》,旬日終卷。最喜佛書。


      (《金史》卷六十四《后妃下.昭聖皇后傳》1526)


      光慶


      光慶好古,讀書識大義,喜為詩,善篆隸,尤工大字……二十五年,卒,年五十一。上遣使致祭,賻銀三百兩、重彩十端、絹百匹。平時喜為善言,蓄善藥,號「善善道人」。晚信浮屠法,自作真贊,語皆任達云。


      (《金史》卷七十五《左比傳附光慶傳》1727)


      宗雅


      中京留守宗雅喜事佛,世稱「善大王」,海陵知其無能,將存之以奉太宗。後召至闕,不數日,竟殺之。


      (《金史》卷七十六《太宗諸子.宗本傳》1733)


      金豫王永成


      永成自幼喜讀書,晚年所學益醇,每暇日引文士相與切磋,接之以禮,未嘗見驕色。自號曰:「樂善居士」,有文集行於世云。


      (《金史》卷八十五《世宗諸子.豫王永成傳》1908)


      楊雲翼與趙秉文


      楊雲翼嘗與(趙)秉文代掌文柄,時人號楊趙。然晚年頗以禪語自污,人亦以為秉文之恨云。


      (《金史》卷一百十《趙秉文傳》2429)


      李純甫


      李純甫字之純,弘州襄陰人。祖安上,嘗魁西京進士。父采,卒於益都府治中。純甫幼穎悟異常,初業詞賦,及讀《左氏春秋》,大愛之,遂更為經義學。擢承安二年經義進士。為文法莊周、列禦寇、左氏、《戰國策》,後進多宗之。又喜談兵,慨然有經世心……純甫為人聰敏,少自負其材,謂功名可俯拾,作《矮柏賦》,以諸葛孔明、王景略自期。由小官上萬言書,援宋為證,甚切,當路者以迂闊見抑。中年,度其道不行,益縱酒自放,無仕進意。得官未成考,旋即歸隱。日與禪僧士子游,以文酒為事,嘯歌袒裼出禮法外,或飲數月不醒。人有酒見招,不擇貴賤必往,往輒醉,雖沉醉亦未嘗廢著書。然晚年喜佛,力探其奧義。自類其文,凡論性理及關佛老二家者號「內稿」,其餘應物文字為「外稿」。又解《楞嚴》、《金剛經》、《老子》、《莊子》。又有《中庸集解》、《鳴道集解》,號「中國心學、西方文教」,數十萬言,以故為名教所貶云。


      (《金史》卷一百二十六《文藝.李純甫傳》2734)


      褚承亮


      天會六年,斡離不既破真定,拘籍境內進士試安國寺,(褚)承亮名亦在籍中,匿而不出。


      (《金史》卷一百二十七《隱逸.褚成亮傳》2748)


      李懋


      李懋,不知何許人。有異術。正大間,游京兆,行省完顏合達愛其術,與俱至汴京,薦於哀宗。遣近侍密問國運否泰,言無忌避。居之繁台寺,朝士日走問之,或能道隱事及吉凶之變,人以為神。帝惡其言太洩,遣使者殺之。使者乃持酒餚入寺,懋出迎,笑曰:「是矣。」使者曰:「何謂也?」懋曰:「我數當盡今日,尚復何言。」遂索酒,痛飲就死。


      (《金史》卷一百三十一《方伎.李懋傳》2815)


      僧子聰


      歲丙辰,春三月,(忽必烈)命僧子聰卜地於桓州東、灤水北,城開平府,經營宮室。


      (《元史》卷四《世祖紀》60)


      元仁宗


      仁宗天性慈孝,聰明恭儉,通達儒術,妙悟釋典,嘗曰:「明心見性,佛教為深;修身治國,儒道為切。」又曰:「儒者可尚,以能維持三綱五常之道也。」平居服御質素,澹然無慾,不事游畋,不喜征伐,不崇貨利。事皇太後,終身不違顏色;待宗戚勳舊,始終以禮。大臣親老,時加恩賚;太官進膳,必分賜貴近。有司奏大辟,每慘惻移時。其孜孜為治,一遵世祖之成憲云。


      (《元史》卷二十六《仁宗紀三》594)


      月兒思蠻


      月兒思蠻事憲宗,襲父爵,兼領僧人。


      (《元史》卷一百二十四《哈剌亦哈赤北魯傳》3047)


      忽蘭


      忽蘭性純篤,然酷好佛,嘗施千金修龍宮寺,建金輪大會,供僧萬人。卒年四十二。贈太保、金紫光祿大夫、上柱國,追封雲國公,謚康忠。


      (《元史》卷一百二十四《速哥傳》3053)


      鐵哥


      鐵哥,姓伽乃氏,迦葉彌兒人。迦葉彌兒者,西域築乾國也。父斡脫赤與叔父那摩俱學浮屠氏。斡脫赤兄弟相謂曰:「世道擾攘,吾國將亡,東北有天子氣,蓋往歸之。」乃偕入見,太宗禮遇之。定宗師事那摩,以斡脫赤佩金符,奉使省民瘼。憲宗尊那摩為國師,授玉印,總天下釋教。斡脫赤亦貴用事,領迦葉彌兒萬戶,奏曰:「迦葉彌兒西陲小國,尚未臣服,請往諭之。」詔偕近侍以往。其國主不從,怒而殺之,帝為發兵誅國主。元貞元年封代國公,謚忠遂。


      斡脫赤之歿,鐵哥甫四歲,性穎悟,不為嬉戲。從那摩入見,帝問誰氏子,對曰:「兄斡脫赤子也。」帝方食雞,輟以賜鐵哥,鐵哥捧而不食,帝問之,對曰:「將以遺母。」帝奇之,加賜一雞。世祖即位,幸香山永安寺,見書畏吾字於壁,問誰所書,僧對曰:「國師兄子鐵哥書也。」帝召見,愛其容儀秀麗,語音清亮,命隸丞相孛羅備宿衛。


      先是,世祖事憲宗甚親愛,後以讒稍疏,國師導世祖宜加敬慎,遂友愛如初。至是,帝將用鐵哥,曰:「吾以酬國師也。」於是鐵哥年十七,詔釋貴家女妻之,辭曰:「臣母漢人,每欲求漢人女為婦,臣不敢傷母心。」乃為娶冉氏女。


      (《元史》卷一百二十五《鐵哥傳》3074)


      阿魯渾薩理


      阿魯渾薩理,畏兀人。祖阿台薩理,當太祖定西域還時,因從至燕。會畏兀國王亦都護請於朝,蓋歸其民,詔許之,遂復西還。精佛氏學。生乞台薩理,襲先業,通經、律、論。業既成,師名之曰萬全。至元十二年,入為釋教都總統,拜正議大夫、同知總制院事,加資德大夫、統制使。年七十卒。


      子三人:長曰畏吾兒薩理,累官資德大夫、中書右丞、行泉府太卿;季曰島瓦赤薩理;阿魯渾薩理其中子也,以父字為全氏,幼聰慧,受業於國師八哈思巴,既通其學,且解諸國語。世祖聞其材,俾習中國之學,於是經、史、百家及陰陽、曆數、圖緯、方技之說皆通習之。後事裕宗,入宿衛,深見器重。


      至元二十年,有西域僧自言能知天象,譯者皆莫能通其說。帝問左右,誰可使者。侍臣脫烈對曰:「阿魯渾薩理可。」即召與論難,僧大屈服,帝悅,令宿衛內朝。


      (《元史》卷一百三十《阿魯渾薩理傳》3174)


      劉秉忠


      劉秉忠字仲晦,初名侃,因從釋氏,又名子聰,拜官後始更今名。其先瑞州人也,世仕遼,為官族……秉忠生而風骨秀異,志氣英爽不羈。八歲入學,日誦數百言。年十三,為質子於帥府。十七,為邢台節度使府令史,以養其親。居常鬱鬱不樂,一日投筆嘆曰:「吾家累世衣冠,乃汩沒為刀筆吏乎!丈夫不遇於世,當隱居以求志耳。」即棄去,隱武安山中。久之,天寧虛照禪師遣徒招致為僧,以其能文詞,使掌書記。後遊雲中,留居南堂寺。


      世祖在潛邸,海雲禪師被召,過雲中,聞其博學多材藝,邀與俱行。既入見,應對稱旨,屢承顧問。秉忠於書無所不讀,尤邃於《易》及邵氏《經世書》,至於天文、地理、律歷、三式六壬遁甲之屬,無不精通。論天下事如指諸掌。世祖大愛之,海雲南還,秉忠遂留藩邸。後數歲,奔父喪,賜金百兩為葬具,仍遣使送至邢州。服除,復被召,奉旨還和林。


      (《元史》卷一百五十七《劉秉忠傳》3687)


      姚樞


      姚樞字公茂,柳城人,後遷洛陽……歲乙未,南伐,詔樞從惟中即軍中求儒、道、釋、醫、卜者。


      (《元史》卷一百五十八《姚樞傳》3711)


      竇默


      竇默字子聲,初名傑字漢卿,廣平肥鄉人。幼知讀書,毅然有立志……適中書楊惟中奉旨招集儒、道、釋之士,默乃北歸,隱於大名,與姚樞、許衡朝暮講習,至忘寢食。繼還肥鄉,以經術教授,由是知名。


      (《元史》卷一百五十八《竇默傳》3730)


      郭守敬


      (郭)守敬因奏:「唐一行開元間令南宮說天下測景,晝中見者凡十三處。今疆宇比唐尤大,若不遠方測驗,日月交食分數時刻不同,晝夜長短不同,日月星辰去天高下不同,即目測驗人少,可先南北立表,取直測景。」帝可其奏。


      (《元史》卷一百六十四《郭守敬傳》3848)


      趙孟頫


      久之,(趙孟頫)遷知汾州,未上,有旨書金字《藏經》,既成,除集賢直學士、江浙等處儒學提舉,遷泰州尹,未上……(帝)又嘗稱孟頫操履純正,博學多聞,書畫絕倫,旁通佛、老之旨,皆人所不及。有不悅者間之,帝初若不聞者。又有上書言國史所載,不宜使孟頫與聞者,帝乃曰:「趙子昂,世祖皇帝所簡拔,朕特優以禮貌,置於館閣,典司述作,傳之後世,此屬呶呶何也!」俄賜鈔五百錠,謂侍臣曰:「中書每稱國用不足,必持而不與,其以普慶寺別貯鈔給之。」孟頫嘗累月不至宮中,帝以問左右,皆謂其年老畏寒,敕御府賜貂鼠裘……孟頫所著,有《尚書注》,有《琴原》、《樂原》,得律呂不傳之妙;詩文清邃奇逸,讀之,使人有飄飄出塵之想。篆、籀、分、隸、真、行、草書,無不冠絕古今,遂以書名天下。天竺有僧,數萬里來求其書歸,國中寶之。其畫山水、木石、花竹、人馬,尤精緻。前史官楊載稱孟頫之才頗為書畫所掩,知其書畫者,不知其文章,知其文章者,不知其經濟之學。人以為知言云。


      (《元史》卷一百七十二《趙孟頫傳》4021)


      石抹宜孫


      (石抹宜孫)為學本於經術,而兼通名法、縱橫、天文、地理、術數、方技、釋老之說,見稱薦紳間。


      (《元史》卷一百八十八《石抹宜孫傳》4309)


      許謙


      (許謙)又有《自省編》,晝之所為,夜必書之,其不可書者,則不為也。其他若天文、地理、典章、制度、食貨、刑法、字學、音韻、醫經、術數之說,亦靡不該貫,旁而釋、老之言,亦洞究其蘊。嘗謂:「學者孰不曰辟異端,苟不深探其隱,而識其所以然,能辨其同異,別其是非也幾希。」


      (《元史》卷一百八十九《儒學.許謙傳》4319)


      阿尼哥


      阿尼哥,尼波羅國人也,其國人稱之曰八魯布。幼敏悟異凡兒,稍長,誦習佛書,期年能曉其義。同學有為繪畫妝塑業者,讀《尺寸經》,阿尼哥一聞,即能記。長善畫塑,及鑄金為像。


      中統元年,命帝師八合斯巴建黃金塔於吐蕃,尼波羅國選匠百人往成之,得八十人,求部送之人未得。阿尼哥年十七,請行,眾以其幼,難之。對曰:「年幼心不幼也。」乃遣之。帝師一見奇之,命監其役。明年,塔成,請歸,帝師勉以入朝,乃祝髮受具為弟子,從帝師入見。帝視之久,問曰:「汝來大國,得無懼乎?」對曰:「聖人子育萬方,子至父前,何懼之有。」又問:「汝來何為?」對曰:「臣家西域,奉命造塔吐蕃,二載而成。見彼土兵難,民不堪命,願陛下安輯之,不遠萬里,為生靈而來耳。」又問:「汝何所能?」對曰:「臣以心為師,頗知畫塑鑄金之藝。」帝命取明堂針灸銅像示之曰:「此〔宣〕撫王〔檝〕使宋時所進,歲久闕壞,無能修完之者,汝能新之乎?」對曰:「臣雖未嘗為此,請試之。」至元二年,新像成,關鬲脈絡皆備,金工嘆其天巧,莫不愧服。凡兩京寺觀之像,多出其手。為七寶鑌鐵法輪,車駕行幸,用以前導。原廟列聖御容,織錦為之,圖畫弗及也。


      至元十年,始授人匠總管,銀章虎符。十五年,有詔返初服,授光祿大夫、大司徒,領將作院事,寵遇賞賜,無與為比。卒。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涼國公、上柱國,謚敏慧。


      子六人,曰阿僧哥,大司徒;阿述臘,諸色人匠總管府達魯花赤。


      有劉元者,嘗從阿尼哥學西天梵相,亦稱絕藝。元字秉元,薊之寶坻人。始為黃冠,師事青州把道錄,傳其藝非一。至元中,凡兩都名剎,塑土、范金、搏換為佛像,出元手者,神思妙合,天下稱之……其所為西番佛像多祕,人罕得見者。


      (《元史》二百三《方技傳》4545)


      哈麻


      初,哈麻嘗陰進西天僧以運氣術媚帝,帝習為之,號演揲兒法,演揲兒,華言大喜樂也。哈麻之妹婿集賢學士禿魯帖木兒,故有寵於帝,與老的沙、八郎、答剌馬吉的、波迪哇兒禡等十人,俱號倚納。禿魯帖木兒性奸狡,帝愛之,言聽計從,亦薦西蕃僧伽璘真於帝。其僧善秘密法,謂帝曰:「陛下雖尊居萬乘,富有四海,不過保有見世而已。人生能幾何,當受此秘密大喜樂禪定。」帝又習之,其法亦名雙修法。曰演揲兒,曰秘密,皆房中術也。帝乃詔以西天僧為司徒,西蕃僧為大元國師。其徒皆取良家女,或四人、或三人奉之,謂之供養。於是帝日從事於其法,廣取女婦,惟淫戲是樂。又選采女為十六天魔舞。八郎者,帝諸弟,與其所謂倚納者,皆在帝前,相與褻狎,甚至男女裸處,號所處室曰皆即兀該,華言事事無礙也。君臣宣淫,而群僧出入禁中,無所禁止,醜聲穢行,著聞於外,雖市井之人,亦惡聞之。皇太子年日以長,尤深疾禿魯帖木兒等所為,欲去之未能也……明年二月,哈麻既為相,自以前所進蕃僧為恥,告其父禿魯曰:「我兄弟位居宰輔,宜導人主以正,今禿魯帖木兒專媚上以淫褻,天下士大夫必譏笑我,將何面目見人,我將除之。且上日趨於昏暗,何以治天下,今皇太子年長,聰明過人,不若立以為帝,而奉上為太上皇。」其妹聞之,歸告其夫。禿魯帖木兒恐皇太子為帝,則己必先見誅,即以聞於帝,然不敢斥言淫褻事,第曰「哈麻謂陛下年老故耳。」帝大驚曰:「朕頭未白,齒未落,遽謂我為老耶!」帝即與禿魯帖木兒謀去哈麻、雪雪,計已定,禿魯帖木兒走匿尼寺中。明日,帝遣使傳旨哈麻與雪雪,毋早入朝,其家居聽旨。


      (《元史》卷二百五《奸臣傳》4583)


      孝定李太后


      (孝定李太后)顧好佛,京師內外多置梵剎,動費鉅萬,帝亦助施無算。(張)居正在日,嘗以為言,未能用也。


      (《明史》卷一百十四《后妃.孝定李太后傳》3536)


      懷慶公主


      懷慶公主,母成穆孫貴妃。下嫁王寧。寧,壽州人,既尚主,掌後軍都督府事……寧能詩,頗好佛。嘗侍帝燕語,勸帝誦佛經飯僧,為太祖資福。帝不懌,自是恩禮漸衰。久之,坐事下獄,見原,卒。


      (《明史》卷一百二十一《公主.懷慶公主傳》3665)


      朱棣與道衍(姚廣孝)


      王(明成祖朱棣)密與僧道衍謀,令指揮張玉、朱能潛納勇士八百人入府守衛。


      (《明史》卷五《成祖紀一》70)


      道衍(姚廣孝)


      (永樂二年四月)壬申,僧道衍為太子少師,復其性姚,賜名廣孝。


      (《明史》卷六《成祖紀二》81)


      姚廣孝


      姚廣孝,長洲人,本醫家子。年十四,度為僧,名道衍,字斯道,事道士席應真,得其陰陽術數之學。嘗游嵩山寺,相者袁珙見之曰:「是何異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殺,劉秉忠流也。」道衍大喜。


      洪武中,詔通儒書僧試禮部。不受官,賜僧服還。經北固山,賦詩懷古。其儕宗泐曰:「此豈釋子語耶?」道衍笑不答。高皇后崩,太祖選高僧侍諸王,為誦經薦福。宗泐時為左善世,舉道衍。燕王與語甚合,請以從。至北平,住持慶壽寺。出入府中,跡甚密,時時屏人語。及太祖崩,惠帝立,以次削奪諸王,周、湘、代、齊、岷相繼得罪,道衍遂密勸成祖舉兵。成祖曰:「民心向彼,奈何?」道衍曰:「臣知天道,何論民心。」乃進袁珙及卜者金忠。於是成祖意益決,陰選將校,勾軍卒,收材勇異能之士。燕邸,故元宮也,深邃。道衍練兵後苑中。穴地作重屋,繚以厚垣,密甃瓴瓶缶,日夜鑄軍器,畜鵝鴨亂其聲。


      建文元年六月,燕府護衛百戶倪諒上變。詔逮府中官屬。都指揮張信輸誠於成祖,成祖遂決策起兵。適大風雨至,簷瓦墜地,成祖色變。道衍曰:「祥也。飛龍在天,從以風雨。瓦墜,將易黃也。」兵起,以誅齊泰、黃子澄為名,號其眾曰:「靖難之師。」道衍輔世子居守。其年十月,成祖襲大寧,李景隆乘間圍北平。道衍守禦甚固,擊卻攻者。夜縋壯士擊傷南兵。援師至,內外合擊,斬首無算。景隆、平安等先後敗遁。成祖圍濟南三月,不克,道衍馳書曰:「師老矣,請班師。」乃還。復攻東昌,戰敗,亡大將張玉,復還。成祖意欲稍休,道衍力趣之,益募勇士,敗盛庸,破房昭西水寨。道衍語成祖:「毋下城邑,疾趨京師。京師單弱,勢必舉。」從之。遂連敗諸將於淝河、靈璧,渡江入京師。


      成祖即帝位,授道衍僧錄司左善世。帝在藩邸,所接皆武人,獨道衍定策起兵。及帝轉戰山東、河北,在軍三年,或旋或否,戰守機事皆決於道衍。道衍未嘗臨戰陣,然帝用兵有天下,道衍力為多,論功以為第一。永樂二年四月拜資善大夫、太子少師,復其姓,賜名廣孝,贈祖父如其官。帝與語,呼少師而不名。命蓄髮,不肯。賜第及兩宮人,皆不受。常居僧寺,冠帶而朝,退仍緇衣。出振蘇、湖,至長洲,以所賜金帛散宗族鄉人。重修《太祖實錄》,廣孝為監修。又與解縉等纂修《永樂大典》。書成,帝褒美之。帝往來兩都,出塞北征,廣孝皆留輔太子於南京。五年四月,皇長孫出閤就學,廣孝侍說書。


      十六年三月入覲,年八十有四矣,病甚,不能朝,仍居慶壽寺。車駕臨視者再,語甚歡,賜以金唾壺,問所欲言。廣孝曰:「僧溥洽繫久,願赦之。」溥洽者,建文帝主錄僧也。初,帝入南京,有言建文帝為僧遁去,溥洽知狀,或言匿溥洽所。帝乃以他事禁溥洽,而命給事中胡濴等遍物色建文帝,久之不可得,溥洽坐繫十餘年。至是,帝以廣孝言,即命出之。廣孝頓首謝。尋卒。帝震悼,輟視朝二日,命有司治喪,以僧禮葬。追贈推誠輔國協謀宣力文臣、特進榮錄大夫、上柱國、榮國公,謚恭靖。賜葬房山縣東北。帝親制神道碑誌其功,官其養子繼尚寶少卿。


      廣孝少好學,工詩。與王賓、高啟、楊孟載友善。宋濂、蘇伯衡亦推獎之。晚著《道餘錄》,頗毀先儒,識者鄙焉。其至長洲,候同產姊。姊不納。訪其友王賓。賓亦不見,但遙語曰:「和尚誤矣,和尚誤矣。」復往見姊。姊詈之。廣孝惘然。


      洪熙元年加贈少師,配享成祖廟庭。嘉靖九年,世宗諭閣臣曰:「姚廣孝佐命嗣興,勞烈具有。顧係釋氏之徒,班諸功臣,侑食太廟,恐不足尊敬祖宗。」於是尚書李時偕大學士張璁、桂萼等議請移祀大興隆寺,太常春秋致祭。詔曰:「可」。


      (《明史》卷一百四十五《姚廣孝傳》4079)


      聊讓


      聊讓,蘭州人。肅府儀衛司餘丁也。好學有志尚,明習時務。景帝嗣位,懲王振矇蔽,大辟言路,吏民皆得上書言事。景泰元年六月,讓詣闕陳數事,其略曰:


      邇歲土木繁興,異端盛起,番僧絡驛,污吏縱橫,相臣不正其非,御史不劾其罪,上下矇蔽,民生凋瘵。


      (《明史》卷一百六十四《聊讓傳》4447)


      許譽卿


      福王立,起(許譽卿)光祿卿,不赴。國變,薙髮為僧,久之卒。


      (《明史》卷二百五十八《許譽卿傳》6648)


      盧象晉


      其後南都亡,(盧)象觀赴水死,(盧)象晉為僧,一門先後赴難者百餘人。


      (《明史》卷二百六十一《盧象升傳》6766)


      蔡懋德


      蔡懋德,字維立,崑山人。少慕王守仁為人,著《管見》,宗良知之說。舉萬曆四十七年進士,授杭州推官……


      崇禎初,出為江西提學副使,好以守仁《拔本塞源論》教諸生,大抵釋氏之緒論。


      (《明史》卷二百六十三《蔡懋德傳》6801)


      申甫


      申甫者,僧也,好談兵,方私制戰車火器。帝納(金)聲言,取其車入覽,授都司僉書。即日召見,奏對稱旨,超擢副總兵,敕募新軍,便宜從事。改聲御史,參其軍。甫倉猝募數千人,皆市井游手,所需軍裝戎器又不時給。而是時大清兵在郊圻久,勢當速戰,急出營柳林。總理滿桂節制諸軍,甫不肯為下。桂卒掠民間,甫軍捕之,桂輒索去。聲以兩軍不和聞,帝即命聲調護。亡何,桂歿,甫連敗於柳林、大井,乃結車營盧溝橋。大清兵繞出其後,御車者惶懼不能轉,殲戮殆盡,甫亦陣亡。聲痛傷之,言甫受事日淺,直前衝鋒,遺骸矢刃殆遍,非喋血力戰不至此。帝亦傷之,命予恤典。


      (《明史》卷二百七十七《金聲傳》7090)


      陳子龍


      (陳)子龍與同邑夏允彝皆負重名,允彝死,子龍念祖母年九十,不忍割,遁為僧。尋以受魯王部院職銜,結太湖兵,欲舉事。事露被獲,乘間投水死。


      (《明史》卷二百七十七《陳子龍傳》7098)


      王冕


      王冕,字元章,諸暨人。幼貧,父使牧牛,竊入學舍,聽諸生誦書,暮乃返,亡其牛,父怒撻之,已而復然。母曰:「兒痴如此,曷不聽其所為。」冕因去依僧寺,夜坐佛膝上,映長明燈讀書。會稽韓性聞而異之,錄為弟子,遂稱通儒。性卒,門人事冕如事性。屢應舉不中,棄去,北遊燕都,客秘書卿泰不花家,擬以館職薦,力辭不就。既歸,每大言天下將亂,攜妻孥隱九裡山,樹梅千株,桃杏半之,自號梅花屋主,善畫梅,求者踵至,以幅長短為得米之差。嘗仿周官著書一卷,曰:「持此遇明主,伊、呂事業不難致也。」太祖下婺州,物色得之,置幕府,授諮議參軍,一夕病卒。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王冕傳》7311)


      趙介


      趙介,字伯貞,番禺人。博通六籍及釋、老書。氣豪邁,無仕進意。行以囊自隨,遇景,賦詩投其中,日往來西樵泉石間。有司累薦,皆辭免。洪武二十二年坐累逮赴京,卒於南昌舟次。四子,潔、絢、繹、純,皆善詩文,工篆隸。絢,隱居不出,有父風。純,仕御史。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文苑.趙介傳》7333)


      王洪


      王洪者,字希范,錢塘人。八歲能文,十八成進士,授吏科給事中。改翰林檢討,偕偁等與修《大典》。歷修撰、侍講。帝頒佛曲於塞外,命洪為文,逡巡不應詔。為同列所排,不復進用,卒官。而偁後坐累謫交址,復以縉事連及,繫死獄中。


      (《明史》卷二百八十六《文苑.王洪傳》7337)


      楊黼


      楊黼,雲南太和人也。好學,讀《五經》皆百遍。工篆籀,好釋典。或勸其應舉,笑曰:「不理性命,理外物耶?」庭前有大桂樹,縛板樹上,題曰桂樓。偃仰其中,歌詩自得。躬耕數畝供甘膬,但求親悅,不顧餘也。注《孝經》數萬言,證群書,根性命,字皆小篆。所用硯乾,將下樓取水,硯池忽滿,自是為常,時人咸異之。父母歿,為傭營葬畢,入雞足,棲羅漢壁石窟山十餘年,壽至八十。子孫迎歸,一日沐浴,令子孫拜,曰:「明日吾行矣。」果卒。


      (《明史》卷二百九十八《隱逸.楊黼傳》7629)


      戴思恭


      戴思恭,字原禮,浦江人,以字行。受學於義烏朱震亨。震亨師金華許謙,得朱子之傳,又學醫於宋內侍錢塘羅知悌。知悌得之荊山浮屠,浮屠則河間劉守真門人也。震亨醫學大行,時稱為丹溪先生。愛思恭才敏,盡以醫術授之。


      (《明史》卷二百九十九《方伎.戴思恭》7645)


      智光


      時有浮屠智光者,亦賜號圓融妙慧淨覺弘濟輔國光范衍教灌頂廣善大國師,賜以金印。智光,武定人。洪武時,奉命兩使烏斯藏諸國。永樂時,又使烏斯藏,迎尚師哈立麻,遂通番國諸經,多所譯解。歷事六朝,寵錫冠群僧,與淵然輩淡泊自甘,不失戒行。迨成化、正德、嘉靖朝,邪妄雜進,恩寵濫加,所由與先朝異矣。


      (《明史》卷二百九十九《劉淵然傳附》7657)


      興安


      (興)安佞佛,臨歿,遺命舂骨為灰,以供浮屠。


      (《明史》卷三百《宦官一.金英傳附》7770)


      僧繼曉


      憲宗之世,李孜省、僧繼曉以祈禱被寵任,萬安、尹直、彭華等至因之以得高位。


      (《明史》卷三百七《佞倖傳》7875)


      繼曉


      繼曉,江夏僧也。憲宗時,以秘術因梁芳進,授僧錄司左覺義。進右善世,命為通元翊教廣善國師。日誘帝為佛事,建大永昌寺於西市,逼徙民居數百家,費國帑數十萬。員外郎林俊請斬芳、繼曉以謝天下,幾得重譴。繼曉虞禍及,乞歸養母,並乞空名度牒五百道,帝悉從之。


      帝初即位,即以道士孫道玉為真人。其後西番僧劄巴堅參封萬行莊嚴功德最勝智慧圓明能仁感應顯國光教弘妙大悟法王西天至善金剛普濟大智慧佛,其徒劄實巴、鎖南堅參、端竹也失皆為國師,錫誥命。服食器用,僭擬王者。出入乘棕輿,衛卒執金吾仗前導,錦衣玉食幾千人。取荒塚頂骨為數珠,髑髏為法碗。給事中魏元等切諫,不納。尋進劄實巴為法王,班卓兒藏卜為國師,又封領佔竹為萬行清修真如自在廣善普慧弘度妙應掌教翊國正覺大濟法王西天圓智大慈悲佛,又封西天佛子劄失藏卜、劄失堅參、乳奴班丹、鎖南堅參、法領佔五人為法王,其他授西天佛子、大國師、國師、禪師者不可勝計。羽流加號真人、高士者,亦盈都下。大國師以上金印,真人玉冠、玉帶、玉珪、銀章。繼曉尤奸黠竊權,所奏請立從。成化二十一年,星變,言官極論其罪,始勒為民,而諸番僧如故。


      孝宗初,詔禮官議汰。禮官言諸寺法王至禪師四百三十七人,剌麻諸僧七百八十九人。華人為禪師及善世、覺義諸僧官一百二十人,道士自真人、高士及正一演法諸道官一百二十三人,請俱貶黜。詔法王、佛子遞降國師、禪師、都綱,餘悉落職為僧,遣還本土,追奪誥敕、印章、儀仗諸法物。真人降左正一,高士降左演法,亦追奪印章及諸玉器。僧錄司止留善世等九員,道錄司留正一等八員,餘皆廢黜。而繼曉以科臣林廷玉言,逮治棄市。


      (《明史》卷三百七《佞倖.繼曉傳》7884)


      俺答


      自丙兔據青海,有切盡台吉者,河套酋吉能從子,俺答從孫也,從之而西。屢掠番人不得志,邀俺答往助。俺答雅欲侵瓦剌,乃假迎活佛名,擁眾西行。疏請授丙兔都督,賜金印,且開茶市。部議不許,但稍給以茶。俺答既抵瓦剌,戰敗而還。乃移書甘肅守臣,乞假道赴烏斯藏。守臣不能拒,遂越甘肅而南,會諸酋於海上。番人益遭蹂躪,多竄徙。八年春,始以活佛言東還,而切盡弟火落赤及俺答庶兄子永邵卜遂留居青海不去。八月,丙兔率眾掠番並內地人畜,詔絕其市賞。俺答聞之,馳書切責。乃盡還所掠,執獻為惡者六人,自罰牛羊七百。帝嘉其父恭順,賚之銀幣,即以牛羊賜其部人,為惡者付之自治,仍許貢市,俺答益感德。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8547)


      昆澤思巴(大乘法王)


      大乘法王者,烏斯藏僧昆澤思巴也,其徒亦稱為尚師。永樂時,成祖既封哈立麻,又聞昆澤思巴有道術,命中官賚璽書銀幣征之。其僧先遣人貢舍利、佛像,遂偕使者入朝。十一年二月至京,帝即延見,賜藏經、銀鈔、彩幣、鞍馬、茶果諸物,封為萬行圓融妙法最勝真如慧智弘慈廣濟護國演教正覺大乘法王西天上善金剛普應大光明佛,領天下釋教,賜印誥、袈裟、幡幢、鞍馬、傘器諸物,禮之亞于大寶法王。明年辭歸,賜加於前,命中官護行。後數入貢,帝亦先後命中官喬來喜、楊三保賚賜佛像、法器、袈裟、禪衣、絨錦、彩幣諸物。洪熙、宣德間並來貢。


      成化四年,其王完卜遣使來貢。禮官言無法王印文,且從洮州入,非制,宜減其賜物。使者言,所居去烏斯藏二十餘程,涉五年方達京師,且所進馬多,乞給全賜,乃命量增。十七年來貢。


      弘治元年,其王桑加瓦遣使來貢。故事,法王卒,其徒自相繼承,不由朝命。三年,輔教王遣使奉貢,奏舉大乘法王襲職。帝但納其貢,賜賚遣還,不命襲職。


      正德五年遣其徒綽吉我些兒等,從河州衛入貢。禮官以其非貢道,請減其賞,並治指揮徐經罪,從之。已,綽吉我些兒有寵於帝,亦封大德法王。十年,僧完卜鎖南堅參巴爾藏卜遣使來貢,乞襲大乘法王。禮官失於稽考,竟許之。嘉靖十五年偕輔教、闡教諸王來貢,使者至四千餘人。帝以人數逾額,減其賞,並治四川三司官濫送之罪。


      初,成祖封闡化等五王,各有分地,惟二法王以游僧不常厥居,故其貢期不在三年之列。然終明世,奉貢不絕云。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8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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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釋迦也失(大慈法王)


      大慈法王,名釋迦也失,亦烏斯藏僧稱為尚師者也。永樂中,既封二法王,其徒爭欲見天子邀恩寵,於是來者趾相接。釋迦也失亦以十二年入朝,禮亞大乘法王。明年命為妙覺圓通慈慧普應輔國顯教灌頂弘善西天佛子大國師,賜之印誥。十四年辭歸,賜佛經、佛像、法仗、僧衣、綺帛、金銀器,且御製讚詞賜之,其徒益以為榮。明年遣使來貢。十七年命中官楊三保賚佛像、衣幣往賜。二十一年復來貢。宣德九年入朝,帝留之京師,命成國公朱勇、禮部尚書胡濴持節,冊封為萬行妙明真如上勝清淨般若弘照普慧輔國顯教至善大慈法王西天正覺如來自在大圓通佛。


      宣宗崩,英宗嗣位,禮官先奏汰番僧六百九十人,正統元年復以為請。命大慈法王及西天佛子如故,餘遣還,不願者減酒饌廩餼,自是輦下稍清。西天佛子者,能仁寺僧智光也,本山東慶雲人。洪武、永樂中,數奉使西國。成祖賜號國師,仁宗加號圓融妙慧淨覺弘濟輔國光范演教灌頂廣善大國師,賜金印、冠服、金銀器。至是復加西天佛子。


      初,太祖招徠番僧,本籍以化愚俗,弭邊患,授國師、大國師者不過四五人。至成祖兼崇其教,自闡化等五王及二法王外,授西天佛子者二,灌頂大國師者九,灌頂國師者十有八,其他禪師、僧官不可悉數。其徒交錯於道,外擾郵傳,內耗大官,公私騷然,帝不恤也。然至者猶即遣還。及宣宗時則久留京師,耗費益甚。英宗初年,雖多遣斥,其後加封號者亦不少。景泰中,封番僧沙加為弘慈大善法王,班卓兒藏眩為灌頂大國師。英宗復辟,務反景帝之政,降法王為大國師,大國師為國師。


      成化初,憲宗復好番僧,至者日眾。劄巴堅參、劄實巴、領佔竹等,以秘密教得幸,並封法王。其次為西天佛子,他授大國師、國師、禪師者不可勝紀。四方奸民投為弟子,輒得食大官,每歲耗費鉅萬。廷臣屢以為言,悉拒不聽。孝宗踐阼,清汰番僧,法王、佛子以下,皆遞降,驅還本土,奪其印誥,由是輦下復清。


      弘治六年,帝惑近習言,命取領佔竹等詣京。言官交章力諫,事乃寢。十三年命為故西天佛子著癿領佔建塔。工部尚書徐貫等言,此僧無益於國,營墓足矣,不當建塔,不從。尋命那卜堅參三人為灌頂大國師。帝崩,禮官請黜異教,三人並降禪師。


      既而武宗蠱惑佞倖,復取領佔竹至京,命為灌頂大國師,以先所降禪師三人為國師。帝好習番語,引入豹房,由是番僧復盛。封那卜堅參及劄巴藏卜為法王,那卜領佔及綽即羅竹為西天佛子。已,封領佔班丹為大慶法王,給番僧度牒三千,聽其自度。或言,大慶法王,即帝自號也。


      綽吉我些兒者,烏斯藏使臣,留豹房有寵,封大德法王。乞令其徒二人為正副使,還居本土,如大乘法王例入貢,且為二人請國師誥命,入番設茶。禮官劉春等執不可,帝不聽。春等復言:「烏斯藏遠在西方,性極頑獷。雖設四王撫化,而其來貢必為節制。若令賚茶以往,賜之誥命,彼或假上旨以誘諸番,妄有所幹請。從之則非法,不從則生釁,害不可勝言。」帝乃罷設茶敕,而予之誥命。帝時益好異教,常服其服,誦習其經,演法內廠。綽吉我些兒輩出入豹房,與權倖雜處,氣焰灼然。及二人乘傳歸,所過驛騷,公私咸被其患。


      世宗立,復汰番僧,法王以下悉被斥。後世宗崇道教,益黜浮屠,自是番僧鮮至中國者。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77)


      闡化王


      闡化王者,烏斯藏僧也。初,洪武五年,河州衛言:「烏斯藏怕木竹巴之地,有僧曰章陽沙加監藏,元時封灌頂國師,為番人推服。今朵甘酋賞竹監藏與管兀兒勾兵,若遣此僧撫諭,朵甘必內附。」帝如其言,仍封灌頂國師,遣使賜玉印、彩幣。明年,其僧使酋長鎖南藏卜貢佛像、佛書、舍利。是時方命佛寶國師招諭番人,於是怕木竹巴僧等自稱輦卜闍,遣使進表及方物。帝厚賜之。輦卜闍者,其地首僧之稱也。八年正月設怕木竹巴萬戶府,以番酋為之。已而章陽沙加卒,授其徒鎖南扎思巴噫監藏卜為灌頂國師。二十一年上表稱病,舉弟子吉剌思巴監藏巴藏卜自代,遂授灌頂國師。自是三年一貢。


      成祖嗣位,遣僧智光往賜。永樂元年遣使入貢。四年封為灌頂國師闡化王,賜螭紐玉印,白金五百兩,綺衣三襲,錦帛五十匹,巴茶二百斤。明年命與護教、贊善二王,必力工瓦國師及必裡、朵甘、隴答諸衛,川藏諸族,復置驛站,通道往來。十一年,中官楊三保使烏斯藏還,其王遣從子劄結等隨之入貢。明年覆命三保使其地,令與闡教、護教、贊善三王及川卜、川藏等共修驛站,諸未復者盡復之。自是道路畢通,使臣往還數萬里,無虞寇盜矣。其後貢益頻數。帝嘉其誠,覆命三保賚佛像、法器、袈裟、禪衣及絨錦、彩幣往勞之。已,又命中官戴興往賜彩幣。


      宣德二年命中官侯顯往賜絨錦、彩幣。其貢使嘗毆殺驛官子,帝以其無知,遣還,敕王戒飭而已。九年,貢使歸,以賜物易茶。至臨洮,有司沒入之,羈其使,請命。詔釋之,還其茶。


      正統五年,王卒。遣禪師二人為正副使,封其從子吉剌思巴永耐監藏巴藏卜為闡化王。使臣私市茶彩數萬,令有司運致。禮官司請禁之,帝念其遠人,但令自僦舟車。已,王卒,以桑兒結堅昝巴藏卜嗣。


      成化元年,禮部言:「宣、正間,諸貢不過三四十人,景泰時十倍,天順間百倍。今貢使方至,乞敕諭闡化王,令如洪武舊制,三年一貢。」從之。五年,王卒,命其子公葛列思巴中柰領佔堅參巴兒藏卜嗣。遣僧進貢,還至西寧,留寺中不去,又冒名入貢,隱匿所賜璽書、幣物。王使其下三人來趣,其僧閉之室中,剜二人目。一人逸,訴於都指揮孫鑑。鑑捕置之獄,受其徒賄,而復以聞。下四川巡按鞫治,坐僧四人死,鑑將逮治,會敕悉免。


      十七年以長河西諸番多假番王名朝貢,命給闡化、贊善、闡教、輔教四王敕書勘合,以防奸偽。二十二年遣使四百六十人來貢,守臣遵新例,但納一百五十人。禮官以使者已入境,難固拒,請順其情概納之,為後日兩貢之數,從之。


      弘治八年遣僧來貢,還至揚州廣陵驛,遇大乘法王貢使,相與殺牲縱酒,三日不去。見他使舟至,則以石投之,不容近陸。知府唐愷詣驛呼其舟子戒之,諸僧持兵仗呼噪擁而入。愷走避,隸卒力格鬥乃免,為所傷者甚眾。事聞,命治通事及伴送者罪,遣人諭王令自治其使者。其時王卒,子班阿吉江東劄巴請襲,命番僧二人為正副使往封。比至,新王亦死,其子阿往劄失劄巴堅參即欲受封,二人不得已授之,遂具謝恩儀物,並獻其父所領勘合印章為左驗。至四川,守臣劾其擅封,逮治論斬,減死戌邊,副使以下悉宥。


      正德三年,禮官以工使逾額,令為後年應貢之數。嘉靖三年偕輔教王及大小三十六番請入貢。禮官以諸番不具地名、族氏,令守臣核實以聞。四十二年,闡化諸王遣使入貢請封。禮官循故事,遣番僧二十二人為正副使,序班朱廷對監之。至中途大騷擾,不受廷對約束,廷對還白其狀。禮官請自後封番王,即以誥敕付使者賚還,或下守臣,擇近邊僧人賚賜。封諸藏之不遣京寺番僧,自此始也。番入素以入貢為利,雖屢申約束,而來者日增。隆慶三年再定令闡化、闡教、輔教三王,俱三歲一貢,貢使各千人,半全賞,半減賞。全賞者遣八人赴京,餘留邊上。遂為定例。


      萬曆七年,貢使言闡化王長子札釋藏卜乞嗣職,如其請。久之卒,其子請襲。神宗許之,而制書但稱闡化王。用閣臣沈一貫言,加稱烏斯藏怕木竹巴灌頂國師闡化王。其後奉貢不替。所貢物有畫佛、銅佛、銅塔、珊瑚、犀角、氆氌、左髻毛纓、足力麻、鐵力麻、刀劍、明甲冑之屬,諸王所貢亦如之。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79)


      靈藏(贊善王)


      贊善王者,靈藏僧也。其地在四川徼外,視烏斯藏為近。成祖踐阼,命僧智光往使。永樂四年,其僧著思巴兒監藏遣使入貢,命為灌頂國師。明年封贊善王,國師如故,賜金印、誥命。十七年,中官楊三保往使。洪熙元年,王卒,從子喃葛監藏襲。宣德二年,中官侯顯往使。正統五年奏稱年老,請以長子班丹監剉代。帝不從其請,而授其子為都指揮使。


      初,入貢無定期,自永樂迄正統,或間歲一來,或一歲再至。而歷朝遣使往賜者,金幣、寶鈔、佛像、法器、袈裟、禪服,不一而足。至成化元年始定三歲一貢之例。


      三年命塔兒把堅粲襲封。故事,封番王誥敕及幣帛遣官繼賜,至是西陲多事,禮官乞付使者繼回,從之。


      五年,四川都司言,贊善諸王不遵定製,遣使率各寺番僧百三十二種入貢,且無番王印文,今止留十餘人守貢物,餘已遣還。禮官言:「番地廣遠,番王亦多,若遵例並時入貢,則內郡疲供億。莫若令諸王於應貢之歲,各具印文,取次百來。今貢使已至,難拂其情。乞許作明年應貢之數。」報可。


      十八年,禮官言:「番王三歲一貢,貢使百五十人,定製也。近贊善王連貢者再,已遣四百十三人。今請封請襲,又遣千五百五十人,違制宜卻。乞許其請封襲者,以三百人為後來兩貢之數,餘悉遣還。」亦報可。遂封喃葛堅粲巴藏卜為贊善王。弘治十六年卒,命其弟端竹堅昝嗣。嘉靖後猶入貢如制。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2)


      宗巴斡(護教王)


      護教王者,名宗巴斡即南哥巴藏卜,館覺僧也。成祖初,僧智光使其地。永樂四年遣使入貢,詔授灌頂國師,賜之誥。明年遣使入謝,封為護教王,賜金印、誥命,國師如故。遂頻歲入貢。十二年卒,命其從子幹些兒吉剌思巴藏卜嗣。洪熙、宣德中併入貢。已而卒,無嗣,其爵逐絕。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3)


      必力工瓦(闡教王)


      闡教王者,必力工瓦僧也,成祖初,僧智光繼敕入番,其國師端竹監藏遣使入貢。永樂元年至京,帝喜,宴賚遣還。四年又貢,帝優賜,並賜其國師大板的達、律師鎖南藏卜衣幣。十一年乃加號灌頂慈慧淨戒大國師,又封其僧領真巴兒吉監藏為闡教王,賜印誥、彩幣。後比年一貢。楊三保、戴興、侯顯之使,皆繼金幣、佛像、法器賜焉。


      宣德五年,王卒,命其子綽兒加監巴領佔嗣。久之卒,命其子領佔叭兒結堅參嗣。成化四年從禮官言,申三歲一貢制。明年,王卒,命其子領佔堅參叭兒藏卜襲。二十年,帝遣番僧班著兒賚璽書勘合往賜。其僧憚行,至半道,偽為王印信、番文覆命,詔逮治。


      正德十三年遣番僧領佔劄巴等封其新王。劄巴等乞馬快船三十艘載食鹽,為入番買路之資。戶科、戶部並疏爭,不聽。劄巴等在途科索無厭,至呂梁,毆管洪主事李瑜幾斃,恣橫如此。迄嘉靖世,闡教王修貢不輟。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4)


      思達(輔教王)


      輔教王者,思達藏僧也。其地視烏斯藏尤遠。成祖即位,命僧智光持詔招諭,賜以銀幣。永樂十一年封其僧南渴烈思巴為輔教王,賜誥印、彩幣,數通貢使。楊三保、侯顯皆往賜其國,與諸法王等。景泰七年,使來貢,自陳年老,乞令其子喃葛堅粲巴藏卜代。帝從之,封為輔教王,賜誥敕、金印、彩幣、袈裟、法器。以灌頂國葛藏、右覺義桑加巴充正、副使往封。至四川,多雇牛馬,任載私物。禮官請治其罪,英宗方復辟,命收其敕書,減供應之半。


      成化五年,王卒,命其子喃葛劄失堅參叭藏卜嗣。六年申舊制,三年一貢,多不過百五十人,由四川雅州入。國師以下不許貢。弘治十二年,輔教等四王及長河西宣慰司並時入貢,使者至二千八百餘人。禮官以供費不貲,請敕四川守臣遵制遣送,違者卻還,從之。歷正德、嘉靖世,奉貢不絕。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5)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3卷[编辑]

      三塔寺


      蘇塗


      馬韓……又置別邑,名曰蘇塗,立大木,懸鈴鼓。其蘇塗之義,有似西域浮屠也,而所行善惡有異。


      (《晉書》卷九十七《四夷傳.馬韓傳》2533)


      宿於佛精舍


      時沙門吳進言於季龍曰:「胡運將衰,晉當復興,宜苦役晉人以厭其氣。」季龍於是使尚書張群發近郡男女十六萬,車十萬乘,運土築華林苑及長牆於鄴北,廣長數十里……(石)韜燕其僚屬於東明觀,樂奏,酒酣,愀然長嘆曰:「人居世無常,別易會難。各付一杯,開意為吾飲,令必醉。知後會復何其而不飲乎!」因泫然流涕,左右莫不歔欷,因宿於佛精舍……等緣獼猴梯而入,殺韜,置其刀箭而去。


      (《晉書》卷一百七《石季龍載記》下2782)


      龍翔佛寺


      時有黑龍白龍各一,見於龍山,皝親率群僚觀之,去龍二百餘步,祭以太牢。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皝大悅,還宮,赦其境內,號新宮曰和龍,立龍翔佛寺於山上。


      (《晉書》卷一百九《慕容皝載記》2825)


      唐嵫希景興經始精舍


      唐嵫入太平水路,上有瀑布數百丈。漫石在唐嵫下,郗景興經始精舍,亦是名山之流。崒、嵊與分界,去山八十里,故曰遠南。前嶺鳥道,正當五十里高,左右所無,就下地形高,乃當不稱。遠望釐山甚奇,謂白爍尖者最高,下有良田,王敬弘經始精舍。曇濟道人住孟山,名曰孟埭,芋薯之疁田……敬承聖誥,恭窺前經。山野昭曠,聚落羶腥。故大慈之弘誓,拯群物之淪傾。豈寓地而空言,必有貸以善成。欽鹿野之華苑,羨靈鷲之名山。企堅固之貞林,希菴羅之芳園。雖綷容之緬邈,謂哀音之恆存。建招提於幽峰,冀振錫之息肩。庶鐙王之贈席,想香積之惠餐。事在微而思通,理匪絕而可溫。賈誼《弔屈》云:「恭承嘉惠。」敬承,亦此之流。聚落是墟邑,謂歌哭諍訟,有諸諠譁,不及山野為僧居止也。經教欲令在山中,皆有成文。老子云:「善貸且善成。」此道惠物也。鹿苑,說《四真諦》處。靈鷲山,說《般若法華》處。堅固林,說泥洹處。菴羅園,說不思議處。今旁林藝園制苑,彷彿在昔,依然託想,雖綷容緬邈,哀音若存也。招提,謂僧不能常住者,可持作坐處也。所謂息肩。鐙王、香積,事出《維摩經》。《論語》云:「溫故知新。」理既不絕,更宜復溫,則可待為己之日用也。


      (《宋書》卷六十七《謝靈運傳》1759)


      瓦官寺


      經日,乃水陸出軍,劭自登朱雀門督戰。軍至瓦官寺,與義軍游邏相逢,游邏退走,賊遂薄壘。


      (《宋書》卷七十七《柳元景傳》1987)


      保林寺


      永明八年四月六日,雷震,會稽山陰恆山保林寺剎上四破,電火燒塔,下佛面窗戶不異也。


      (《南齊書》卷十九《五行志》379)


      太子與竟陵王子良俱好釋氏,多立樓觀塔宇


      太子與竟陵王子良俱好釋氏,立六疾館以養窮民。風韻甚和,而性頗奢麗。宮內殿堂,皆雕飾精綺,過於上宮。開拓玄圃園,與台城北塹等。其中樓觀塔宇,多聚石頭,妙極山水。慮上宮望見,乃傍門列修竹,內施高鄣,造游壯數百間,施諸機巧,宜須鄣蔽,須臾成立,若應毀撤,應手遷徙。善制珍玩之物,織孔雀毛為裘,光彩金翠,過於雉頭矣。以晉明帝為太子時立西池,乃啟世祖引前例,求東田起小苑,上許之。永明中,二宮兵力全實,太子使宮中將吏更番役築,宮城苑巷,制度之盛,觀者傾京師。上性雖嚴,多布耳目,太子所為,無敢啟者。後上幸豫章王宅,還過太子東田,見其彌亙華遠,壯麗極目,於是大怒,收監作主帥,太子懼,皆藏匿之,由是見責。


      杜按:「其中」二字後,《南史》本傳(1100)作「起出土山池閣樓觀塔宇,窮奇極麗,費以千萬」。餘大同,故不贅錄。


      (《南齊書》卷二十一《文惠太子傳》401)


      湘宮寺


      帝以故宅起湘宮寺,費極奢侈。以孝武莊嚴剎七層,帝欲起十層,不可立,分為兩剎,各五層。新安太守巢(向)〔尚〕之罷郡還,見帝,曰:「卿至湘宮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願在側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賣兒貼婦錢,佛若有知,嘗悲哭哀愍,罪高佛圖,有何功德?」尚書令袁粲在坐,為之失色。帝乃怒,使人驅下殿,願徐去無異容。以舊恩,少日中,已復召入。


      杜按:《南史》本傳(1710)大同,故不贅錄。


      (《南齊書》卷五十三《良政.虞願傳》916)


      禪靈寺


      上使造禪靈寺新成,車駕臨視,甚悅。敞喜,要呂文顯私登寺南門樓,上知之,繫敞上方,而出文顯為南譙郡,久之乃復。


      杜按:《南史》本傳(1710)不記此事。


      (《南齊書》卷五十六《倖臣.呂文顯傳》978)


      (太清二年)十一月辛酉,賊攻陷東府城,害南浦侯蕭推、中軍司馬楊暾。庚辰,邵陵王綸帥武州刺史蕭弄璋、前譙州刺史趙伯超等入援京師,頓鍾山愛敬寺……


      杜按:《南史》本傳無「屯鍾山愛敬寺」句。


      (《梁書》卷三《武帝本紀下》94)


      高祖於鍾山造大愛敬寺


      時高祖於鍾山造大愛敬寺,(王)騫舊墅在寺側,有良田八十餘頃,即晉丞相王導賜田也。高祖遣主書宣旨就騫求市,欲以施寺。騫答旨云:「此田不賣;若是敕取,所不敢言。」酬對又脫略。高祖怒,遂付市評田價,以直逼還之。由是忤旨,出為吳興太守。


      杜按:《南史》本傳(341)不記此事。


      (《梁書》卷七《太宗王皇后傳》159)


      江陵瓦官寺


      世祖徐妃諱昭佩,東海郯人也……太清三年五月,被譴死,葬江陵瓦官寺。


      杜按:《南史》本傳(341)較《梁書》記事甚多,見本書事蹟篇。


      (《梁書》卷七《世祖徐妃傳》163)


      白馬寺


      既至,仍遣(張)纘向襄陽,前刺史岳陽王察推遷未去鎮,但以城西白馬寺處之。


      杜按:《南史》本傳(1388)「襄陽」作「雍州」,餘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四《張緬傳》附《張纘傳》502)


      顯靈寺


      (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子雲逃民間。三年三月,宮城失守,東奔晉陵,餒卒於顯靈寺僧房,年六十三。所著《晉書》一百一十捲,《東宮新記》二十捲。


      杜按:《南史》本傳(515)「顯靈寺」作「顯雲寺」餘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五《蕭子恪傳》附《蕭子雲傳》515)


      「眾造寺」


      何氏自晉司空充、宋司空尚之,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勢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校飾,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焉。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杜按:《南史》本傳(799)大同,惟後接「敬容特為從史胤所愛,胤在若邪山嘗疾焉,有書云:『田疇館宇悉奉眾僧,書經並歸從弟敬容』其見知如此。」等語。


      (《梁書》卷三十七《何敬容傳》534)


      莊嚴寺


      侯景舉兵襲京師,王移入台內,留琛與司馬楊曒守東府。賊尋攻陷城,放兵殺害,琛被槍未至死,賊求得之,轝至闕下,求見僕射王克、領軍朱異,勸開城納賊。克等讓之,涕泣而止,賊復轝送莊嚴寺療治之。


      杜按:《南史》本傳(1513)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八《賀琛傳》550)


      蔣山有延賢寺


      溉家門雍睦,兄弟特相友愛。初與弟洽常共居一齋,洽卒後,便捨為寺,因斷腥羶,終身蔬食,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高祖每月三置淨饌,恩禮甚篤。蔣山有延賢寺者,溉家世創立,故生平公俸,咸以供焉,略無所取。


      杜按:《南史》本傳(678)「終身蔬食」後有「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武帝每月三致淨饌,思禮甚篤」等語餘大同。


      (《梁書》卷四十《到溉傳》569)


      鍾山宋熙寺


      中大通二年……王立為皇太子,仍為吳郡太守。主書芮珍宗家在吳,前守宰皆傾意附之,是時珍宗假還,規遇之甚薄,珍宗還都,密奏規云「不理郡事。」俄徵為左民尚書,郡吏民千餘人詣闕請留,表三奏,上不許。尋以本官領右軍將軍,未拜,復為散騎常侍、太子中庶子,領步兵校尉。規辭疾不拜,於鍾山宋熙寺築室居焉。


      杜按:《南史》本傳(598)文略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一《王規傳》582)


      同泰、大愛敬二寺


      (蕭)洽少有才思,高祖令制同泰、大愛敬二寺剎下銘,其文甚美。


      杜按:《南史》本傳(501)不記此事。


      (《梁書》卷四十一《蕭介傳》附《蕭洽傳》589)


      雍州平等寺


      劉潛字孝儀,秘書監孝綽弟也……起家鎮右始興王法曹行參軍,隨府益州,兼記室。王入為中撫軍,轉主簿,遷尚書殿中郎。敕令制《雍州平等寺金像碑》,文甚宏麗。


      杜按:《南史》本傳(1013)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一《劉潛傳》594)


      中興寺、禪靈寺


      次新亭,賊列陣於中興寺,相持至晚,各解歸……(侯)景登禪靈寺門閤,望粲營未立,便率銳卒來攻。


      杜按:《南史》本傳(1433)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三《韋粲傳》607)


      北寺、天居寺


      (侯)景帥船艦並集北寺……(王)僧辯旋於江陵,因被詔會眾軍西討,督舟師二萬,輿駕出天居寺餞行。


      (《梁書》卷四十五《王僧辯傳》625)


      藥王寺


      劉曇淨字元光,彭城呂人也……母喪權瘞藥王寺,時天寒,曇淨身衣單布,廬於瘞所,晝夜哭泣不絕聲,哀感行路,未及期而卒。


      杜按:《南史》謂劉曇淨為劉慧斐子,並附其傳(1902),見本書人物篇。


      (《梁書》卷四十七《孝行.劉曇淨傳》654)


      賀革還鄉造寺


      (賀革)在荊州歷為郡縣,所得俸秩,不及妻孥,專擬還鄉造寺,以申感思。


      杜按:《南史》本傳(1508)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八《儒林.賀瑒傳》附《賀革傳》673)


      居士何胤築室若耶山


      時居士何胤築室若邪山,山發洪水,漂拔樹石,此室獨存,元簡命嶸作《瑞室頌》以旌表之,辭甚典麗。


      杜按:《南史》本傳(1779)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九《文學上.鍾嶸傳》694)


      梁高祖以三橋舊宅為光宅寺


      是時,高祖以三橋舊宅為光宅寺,敕興嗣與陸倕各制寺碑,及成俱奏,高祖用興嗣所制者。


      杜按:《南史》本傳(1780)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九《周興嗣傳》698)


      益州立九層佛寺


      河南王者,其先出自鮮卑慕容氏……國中有佛法……梁興,進(休留)代為征西將軍。代死,子伏連籌襲爵位。天監十三年,遣使獻金裝馬腦鍾二口,又表於益州立九層佛寺,詔許焉。


      杜按:《南史.夷貊下》(1978)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傳》810)


      石槨寺


      ……泉軍於石槨寺……


      (《梁書》卷五十五《河東王譽傳》830)


      又燒南岸民居營寺


      材官將軍宋嶷降賊,因為立計,引玄武湖水灌台城,城外水起數尺,闕前御街並為洪波矣。又燒南岸民居營寺,莫不咸盡。


      禪靈寺


      司州刺史柳仲禮、衡州刺史韋粲、南陵太守陳文徹、宣猛將軍李孝欽等,皆來赴援。……乃登禪靈寺門樓望之,見韋粲營壘未合,先渡兵擊之……是月,百濟使至,見城邑丘墟,於端門外號泣,行路見者莫不灑淚。景聞之大怒,送小莊嚴寺禁止,不聽出入……僧辯進軍次張公洲。景以盧暉略守石頭,紇奚斤守捍國城。悉逼百姓及軍士家累入台城內。僧辯焚景水柵,入淮,至禪靈寺渚,景大驚,乃緣淮立柵,自石頭至朱雀航。……使王偉、索超世、呂季略守台城,宋長貴守延祚寺。


      杜按:《南史》本傳(2010)文稍簡,意同,故不贅錄。


      (《梁書》卷五十六《侯景傳》844)


      大皇寺、莊嚴寺


      (太建十年閏)六月丁卯,大雨,震大皇寺剎、莊嚴寺露盤、重陽閣東樓、千秋門內槐樹、鴻臚府門。


      杜按:《南史》本紀(298)同,故不錄。


      (《陳書》卷五《宣帝本紀》五92)


      耆闍寺、寶田寺


      至是隋軍南北道並進。(陳)後主遣驃騎大將軍、司徒豫章王叔英屯朝(室)〔堂〕,蕭摩訶屯樂游苑,樊毅屯耆闍寺,魯廣達屯白土岡,忠武將軍孔范屯寶田寺。


      杜按:《南史》本紀不載上兩寺院名。


      (《陳書》卷六《後主本紀》六117)


      香巖寺


      及世祖為(張)彪所襲,文育時頓城北香巖寺,世祖夜往趨之,因共立柵。


      (《陳書》卷八《周文育傳》139)


      香巖寺


      及文帝為彪所襲,文育時頓城北香巖寺,文帝夜往趨之。彪又來攻,文育苦戰,遂破平彪。


      (《南史》卷六十六《周文育傳》1603)


      報德佛寺


      (太和四年正月)丁巳,罷畜鷹鷂之所,以其地為報德佛寺。


      杜按:《北史》本紀(96)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上《高祖紀》七上148)


      建明佛寺


      (承明元年)冬十月丁巳,起七寶永安行殿……辛未,輿駕幸建明佛寺。


      杜按:《北史》本紀(92)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上《高祖紀七》143)


      報德佛寺、思燕佛圖


      承明元年,尊曰太皇太后,復臨朝聽政……高祖詔曰:「朕以虛寡,幼纂寶歷,仰恃慈明,緝寧四海,欲報之德,正覺是憑,諸鷙鳥傷生之類,宜放之山林。其以此地為太皇太后經始靈塔。」於是罷鷹師曹,以其地為報德佛寺。太后與高祖遊於方山,顧瞻川阜,有終焉之志,因謂群臣曰:「舜葬蒼梧,二妃不從。豈必遠祔山陵,然後為貴哉!吾百年之後,神其安此。」高祖乃詔有司營建壽陵於方山,又起永固石室,將終為清廟焉。太和五年起作,八年而成,刊石立碑,頌太后功德。太后以高祖富於春秋,乃作《勸戒歌》三百餘章,又作《皇誥》十八篇,文多不載。太后立文宣王廟於長安,又立思燕佛圖於龍城,皆刊石立碑。


      杜按:《北史》本紀(495)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三《皇后列傳一》328)


      嵩山閒居寺


      正光五年秋,靈太后對肅宗謂群臣曰:「隔絕我母子,不聽我往來兒間,復何用我為?放我出家,我當永絕人間,修道於嵩高閒居寺。先帝聖鑑,鑑於未然,本營此寺者正為我今日。」欲自下髮。肅宗與群臣大懼,叩頭泣涕,慇勤苦請。靈太后聲色甚厲,意殊不回。肅宗乃宿於嘉福殿,積數日,遂與太后密謀圖叉。肅宗內雖圖之,外形彌密,靈太后瞋忿之言,欲得往來顯陽之意,皆以告叉。又對叉流涕,敘太后欲出家,憂怖之心。如此密言,日有數四。叉殊不為疑,乃勸肅宗從太后意。於是太后數御顯陽,二宮無復禁礙。


      杜按:《北史》本紀(598)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六《京兆王傳附元叉傳》405)


      永寧、太上公等佛寺


      澄又表曰:……今墉雉素修,廄庫崇列,雖府寺膠塾,少有未周,大抵省府粗得庇憩理務,諸寺靈塔俱足致虔講道。唯明堂辟雍,國禮之大。來冬司徒兵至,講籌量滅徹,專力經營,務令早就……靈太后銳於繕興,在京師則起永寧、太上公等佛寺,功費不少,外州各造五級佛圖。又數為一切齋會,施物動至萬計。百姓疲於土木之功,金銀之價為之踴上,削奪百官事力,費損庫藏,兼曲賚左右,日有數千。澄故有此表。


      杜按:《北史》本傳(661)略元澄上表,餘大同。


      (《魏書》卷十九中《任城王元雲傳附元澄傳》478)


      元鸞繕起佛寺


      鸞愛樂佛道,修持五戒,不飲酒食肉,積歲長齋。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共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民患。世宗聞而詔曰:「鸞親唯宗懿,作牧大州,民物殷繁,綏寧所屬,宜克己厲誠,崇清樹惠,而乃驟相征發,專為煩擾,編戶嗷嗷,家懷嗟怨。北州土廣,奸亂是由,准法尋愆,應加肅黜。以鸞戚屬,情有未忍,可遣使者,以義督責,奪祿一週,微示威罰也。」


      (《魏書》卷十九下《城陽王元長壽傳附元鸞傳》510)


      元鸞繕起佛寺


      (元)鸞愛樂佛道,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大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民患。宣武聞之,詔奪祿一週。


      (《北史》卷十八《城陽王元長壽傳附元鸞傳》673)


      沙門寺


      僧淵卒,年七十餘。伯麟雖往奔赴,不敢入家,哭沙門寺。


      (《魏書》卷二十四《崔玄伯傳》633)


      永寧寺塔


      永寧寺塔大興,經營務廣,靈太后曾幸作所,凡有顧問,(張)熠敷陳指畫,無所遺闕,太后善之。久之,除冠軍將軍、中散大夫。


      杜按:《北史》本傳(1766)「熠」作「耀」,所錄與佛教有關事,與《魏書》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九《張熠傳》1766)


      永寧寺九層佛圖


      世宗、肅宗時,豫州人柳儉、殿中將軍關文備、郭安興並機巧。洛中制永寧寺九層佛圖,安興為匠也。


      杜按:《北史》本傳(2985)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十一《術藝.蔣少游傳》附1972)


      雀離佛院


      (高叡)出至永巷,遇兵被執,送華林園,於雀離佛院令劉桃枝拉而殺之,時年三十六。大霧三日,朝野冤惜之。


      杜按:《北史》本傳(1846)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三《趙郡王高深傳》附《高叡傳》173)


      白馬寺


      韓賢,字普賢……天平初,為洛州刺史。民韓木蘭等率土民作逆,賢擊破之,親自按檢,欲收甲仗。有一賊窘迫,藏於死屍之間,見賢將至,忽起斫之,斷其脛而卒。(韓)賢雖武將,性和直,不甚貪暴,所歷雖無善政,不為吏民所苦。昔漢明帝時,西域以白馬負佛經送洛,因立白馬寺,其經函傳在此寺,形制淳樸,世以為古物,歷代藏寶。賢無故斫破之,未幾而死,論者或謂賢因此至禍。


      杜按:《北史》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九《韓賢傳》247)


      白馬寺


      始漢明帝時,西域以白馬負佛經送洛,因立白馬寺。其經函傳於此寺,形制厚樸,世以古物,歷代寶之。(韓)賢知,故斫破之,未幾而死。論者謂因此致禍。


      (《北史》卷五十三《韓賢傳》1905)


      童子佛寺


      顯祖嘗登童子佛寺,望并州城曰:「此是何等城?」或曰:「此是金城湯池,天府之國。」帝云:「我謂唐邕是金城,此非金城也。」其見重如此。


      杜按:《北史》本傳(2001)大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四十《唐邕傳》531)


      五臺山


      河清三年,突厥入境,代、忻二牧悉是細馬,合數萬匹,在五臺山北柏谷中避賊。賊退後,敕(白)建就彼檢校,續使人詣建間領馬,送定州付民養飼。


      杜按:《北史》本傳(2004)大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四十《白建傳》532)


      韓使君佛寺前過,浮圖三層,有鳴鐸焉


      初,(長孫)紹遠為太常,廣召工人,創造樂器,土木絲竹,各得其宜。為黃鍾不調,紹遠每以為意。嘗因退朝,經韓使君佛寺前過,浮圖三層之上,有鳴鐸焉。忽聞其音,雅合宮調,取而配奏,方始克諧。紹遠乃啟世宗行之。


      杜按:《北史》本傳(824)大同,故不錄。


      (《周書》卷二十六《長孫紹遠》430)


      天統中大修佛寺


      至天統中,又毀東宮,造修文、偃武、隆基嬪嬙諸院,起玳瑁樓。又於遊豫園穿池,周以列館,中起三山,構台,以象滄海,並大修佛寺,勞役鉅萬計。財用不給,乃滅朝士之祿,斷諸曹糧膳,及九州軍人常賜以供之。


      (《隋書》卷二十四《食貨志》678)


      蘇威屏居山寺


      大塚宰宇文護見而禮之,以其女新興主妻焉。(蘇威)見護專權,恐禍及己,逃入山中,為叔父所逼,卒不獲免。然威每屏居山寺,以諷讀為娛。未幾,授使持節、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改封懷道縣公。


      杜按:《北史》本傳(2243)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四十一《蘇威傳》1185)


      辛彥於潞州城內立浮圖二所


      (辛)彥之又崇信佛道,於(潞州)城內立浮圖二所,並十五層。開皇十一年,州人張元暴死,數日乃蘇,云遊天上,見新構一堂,制極崇麗。元問其故,人云潞州刺史辛彥之有功德,造此堂以待之。彥之聞而不悅。其年卒官。


      杜按:《北史》本傳(2752)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五《儒林.辛彥之傳》1709)


      李士謙舍宅為伽藍


      (李)士謙服闋,舍宅為伽藍,脫身而出。


      杜按:《北史》本傳(1232)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七《隱逸.李士謙傳》1752)


      中興寺


      侯景之亂,(僧)鼎兄昂卒於京城,鼎負屍出,寄於中興寺。求棺無所得,鼎哀憤慟哭,忽見江中有物,流至鼎所,鼎切異之。往見,乃新棺也,因以充殮。元帝聞之,以為精誠所感……至德初,鼎盡質貨田宅,寓居僧寺。友人大匠卿毛彪問其故,答曰:「江東王氣盡於此矣。吾與爾當葬長安。期運將及,故破產耳。」


      杜按:《南史》本傳(1435)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七《藝術.韋鼎傳》1771)


      禪靈寺


      先是武帝立禪靈寺於都下,當世以為壯觀,天意若曰「禪」者禪也,「靈」者神明之目也,武帝晏駕而鼎業傾移也。


      杜按:《北齊書》本紀(77)不載此事。


      (《南史》卷五《齊本紀五下》140)


      禪崗寺、禪鄉寺、禪亭寺、禪封寺


      (蕭惠開)丁父艱,居喪有孝性,家素事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岸南崗下,名曰禪崗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蓋鮮,而兄弟甚多,若使全關一人,則在我讓。若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由此國秩不復下均……惠開素剛,至是益不得志,寺內所住齋前,有向種花草甚美,惠開悉劃除,列種白楊樹。每謂人曰:「人生不得行胸懷,雖壽百歲,猶為夭也。」


      (《宋書》卷八十七《蕭惠開傳》2200)


      禪崗寺、禪鄉寺、禪亭寺、禪封寺


      (蕭惠開)丁父艱,居喪有孝性。家素事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崗下名曰禪崗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鮮而兄弟甚多,若全關一人,則在我所讓,若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惠開素有大志,至蜀欲廣樹經略。善於敘述,聞其言者皆以為大功可立……明識過人,嘗供三千沙門,一閱其名,退無所失。


      ……寺內所住齋前,向種花草其美,惠開悉劃除別種白楊。每謂人曰:「人生不得行胸懷,雖壽百歲猶為夭也。」


      (《南史》卷十八《蕭思話傳附蕭惠開傳》497)


      招提寺


      彥回薨,澄以錢一萬一千就招提寺贖高帝所賜彥回白貂坐褥,壞作裘及纓,又贖彥回介幘犀導及彥回常所乘黃牛。


      (《南史》卷二十八《褚裕之傳附襯澄傳》756)


      平等寺金像碑


      孝綽弟潛字孝儀,幼孤,與諸兄弟相勖以學,並工屬文。孝綽嘗云「三筆六詩」,三即孝儀,六謂孝威也。


      舉秀才,累遷尚殿中郎。敕令制雍州《平等寺金像碑》,文甚宏麗。


      (《南史》卷三十九《劉勉傳》附《劉孝潛傳》1013)


      瓦官寺


      時明帝不重儒術,(伏)曼容宅在瓦官寺東,施高坐於聽事,有賓客輒升高坐為講說,生徒常數十百人。


      杜按:《南史》本傳(1731)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八《儒林.伏曼容傳》663)


      白馬寺


      德基少遊學京邑,積年不歸,衣資罄乏,又恥服故弊,盛冬止衣夾襦褲。嘗於白馬寺前逢一婦人,容服甚盛,呼德基入寺門,脫白綸巾以贈之。仍謂曰:「君方為重器,不久貧寒,故以此相遺耳。」德基問嫗姓名,不答而去。德基於《禮記》稱為精明,居以傳授,累遷尚書祠部郎。德基雖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學,俱為祠部,時論美其不墜焉。


      杜按:《南史》本傳(1749)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三《儒林.賀德基傳》442)


      永寧寺


      (孝莊)帝出雲龍門,(爾朱)兆逼帝幸永寧佛寺,殺皇子……甲子,(帝)崩於(晉陽)城內三級佛寺。


      杜按:《北史》本紀(166)謂「帝遇弒於城內三級佛寺」。餘大同,不贅錄。


      (《魏書》卷十《孝莊帝紀》268)


      龍花寺


      王既絕言,垂將一紀,居於龍花寺,無所交通。


      杜按:《北史》本紀(167)同。


      (《魏書》卷十一《前廢帝元恭紀》273)


      崇訓佛寺


      (魏)蘭根忌帝雅德,還致譭謗,竟從崔[怡-台+夌]議,廢帝於崇訓佛寺,而立平陽王修為(孝武)帝。


      杜按:《北史》本紀(168)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一《前廢帝元恭紀》278)


      靈巖寺


      (永熙)二年春正月……己亥,車駕幸崧高石窟靈巖寺。


      (《魏書》卷十一《出帝元修紀》286)


      草堂佛寺


      須臾,帝飲酒,遇鴆而崩,時年二十五。謚曰孝武。殯於草堂佛寺,十餘年乃葬雲陵。


      杜按:《魏書》本紀不載「殯於草堂佛寺」事。


      (《北史》卷五《魏本紀五》《孝武帝元修紀》174)


      晉陽西山大佛像、大慈寺、寶林寺


      (北齊幼主)鑿晉陽西山為大佛像,一夜燃油萬盆,光照宮內。又為胡昭儀起大慈寺,未成,改為穆皇后大寶林寺,窮極工巧,運石填泉,勞費億計,人牛死者不可勝紀。


      杜按:《北史》本紀(301)同,故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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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9:10 | 显示全部楼层

     (《北齊書》卷八《幼主齊本紀》113)


      永寧寺


      (靈太后)尋幸永寧寺,親建剎於九級之基,僧尼士女赴者數萬人。及改葬文昭高後,太后不欲令肅宗王事,乃自為喪主。


      杜按:《北史》本傳(504)「親見」作「觀」,餘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三《皇后列傳一.宣武靈皇后胡氏傳》338)


      立寺追福


      (隋文獻皇)後雅好讀書,識達今古,凡言事皆與上意合,宮中稱為二聖。嘗夢周阿史那後,言受罪辛苦,求營功德。明日言之,上為立寺追福焉。


      杜按:《隋書》本傳不記此事。


      (《北史》卷十四《后妃下.隋文獻皇后傳》533)


      江南多以僧寺停客


      (李概)為副使聘於江南。江南多以僧寺停客,出入常袒露。還,坐事解。


      (《北史》卷三十三《李靈傳附李概傳》1212)


      張彝造寺,名曰興皇


      (秦州刺史張)彝敷政隴右,多所制立,宣佈新風,革其舊俗,民庶愛仰之。為國造佛寺名曰興皇,諸有罪咎者,隨其輕重,謫為土木之功,無復鞭杖之罰……雖年向六十,加之風疾,而自強人事,孜孜無怠。公私法集,衣冠從事;延請道俗,修營齋講;好善欽賢,愛獎人物。南北新舊,莫不多之。(後住京城因後變,其子始均被投火中)……彝僅有餘命,沙門寺與其比鄰,輿致於寺。遠近聞見,莫不惋駭。


      (《魏書》卷六十四《張彝傳》1428)


      永寧佛寺


      (莊)帝步出雲龍門外,為(爾朱)兆騎所縶,幽於永寧佛寺。兆撲殺皇子,污辱妃嬪,縱兵虜掠。停洛旬餘,先命衛送莊帝於晉陽。兆後於河梁監閱財貨,遂害帝於三級寺。


      杜按:《北史》本傳(1765)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五《爾朱兆傳》1662)


      「康寺三少」


      (李)伯卿子師上,聰敏好學,雅有詞致。外祖魏收無子,惟有一女,生師上,甚愛重之,童亂便自教屬文,有名於世。後與范陽廬公順俱為符璽郎,待詔文林館。與博陵崔君洽同志友善,從駕晉陽,寓居僧寺,朝士謂之康寺三少,為物論推許若此。


      (《北史》卷一百《序傳.李伯卿傳》3319)


      感業寺


      初,武皇后貞觀末隨太宗嬪御居於感業寺,後及左右數為之言,高宗由是復召入宮,立為昭儀。


      (《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傳上》2170)


      德業寺、崇敬寺


      (麟德元年)三月辛亥,展大射禮。丁卯,長女追封安定公主,謚曰思,其鹵簿鼓吹及供葬所須,並如親王之制,於德業寺遷於崇敬寺。


      (《舊唐書》卷四《高宗本紀四》85)


      大雲寺


      (載初元年)秋七月……有沙門十人偽撰《大雲經》,表上之,盛言神皇受命之事。制頒於天下,令諸州各置大雲寺,總度僧千人。


      杜按:《新唐書》本紀(90)此僅有「頒《大雲經》於天下」七字。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六》121)


      大雲寺


      (天授元年)辛未,貶邢文偉為珍州刺史。置大雲寺。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紀》91)


      明堂


      至則天始毀東都乾元殿,以其地立明堂,其制淫侈,無復可觀,皆不足記。其後火焚之,既而又復立;開元五年,復以為乾元殿而不毀。初,則天以木為瓦,夾紵漆之。二十五年,玄宗遣將作大匠康言素毀之。


      (《新唐書》卷十三《禮樂志三》338)


      明堂火,東都宮佛寺火


      證聖元年正月丙申夜,明堂火,武太后欲避正殿,徹樂……(開元)十八年二月丙寅,大雨雪,俄而雷震,左飛龍廄災。佔曰:「天火燒廄,兵大起。」十月乙丑,東都宮佛光寺火。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85)


      玉泉寺


      則天嘗幸萬安山玉泉寺,以山逕危懸,欲御腰輿而上。(王)方慶諫曰:「昔漢元帝嘗祭廟,出便門,御樓船,光祿勳張猛奏曰:『乘船危,就橋安。』元帝乃從橋,即前代舊事。今山徑危險,石路曲狹,上瞻駭目,下視寒心,比於樓船,安危不等,陛下蒸人父母,奈何踐此畏途?伏望停輿駐蹕。」則天納其言而止。是歲,改封石泉子。


      (《舊唐書》卷八十九《王方慶傳》2898)


      張易之定州私置寺


      是時,張易之請移京城大德僧十人配定州私置寺,僧等苦訴,元之斷停,易之屢以為言,元之終不納。由是為易之所譖,改為司僕卿,知政事如故,使充靈武道大總官。


      (《舊唐書》卷九十六《姚宗傳》3022)


      中興寺、龍興寺


      (神龍三年二月)庚寅,改中興寺、觀為龍興,內外不得言「中興」……夏四月辛巳,以嗣雍王守禮女為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贊普。庚寅,幸薦福寺,曲赦雍州。


      (《舊唐書》卷七《中宗本紀七》143)


      天竺寺、奉先寺


      (開元)十年二月四日,伊水泛漲,毀都城南龍門天竺、奉先寺,壞羅郭東南角,平地水深六尺已上,入漕河,水次屋舍樹木蕩盡。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57)


      普門佛寺


      (開元十四年)八月八日,澠池縣夜有暴雨,澗水、谷水漲合,毀郭邑百餘家及普門佛寺。……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58)


      興聖寺


      (景龍二年)八月乙卯,詔以興聖寺是高祖舊宅,有柿樹,天授中枯死,至是重生,大赦天下。


      (《舊唐書》卷七《睿宗本紀七》157)


      寶昌寺


      (景龍四年)至六月,中宗暴崩,韋后臨朝稱制。韋溫、宗楚客、紀處訥等謀傾宗社,以睿宗介弟之重,先謀不利。道士馮道力、處士劉承祖皆善於佔兆,詣上佈誠款。上所居里名隆慶,時人語訛以「隆」為「龍」;韋庶人稱制,改元又為唐隆,皆符御名。上益自負,乃與太平公主謀之,公主喜,以子崇簡從。上乃與崇簡、朝邑尉劉幽求、長上摺衝麻嗣宗、押萬騎果毅葛福順李仙鳧、寶昌寺僧普潤等定策誅之。


      (《舊唐書》卷八《玄宗本紀八》166)


      積香寺


      (至德二載九月)壬寅,與賊將安守忠、李歸仁等戰於香積寺西北,賊軍大敗,斬首六萬級,賊帥張通儒棄京城東走。


      (《舊唐書》卷十《肅宗本紀十》247)


      安福寺、薦福寺


      (廣德二年)十一月乙未,懷恩與蕃軍自潰,京師解嚴。丁未,子儀自涇陽入覲,詔宰臣百僚迎之於開遠門,上御安福寺待之……九月庚申,京兆尹黎幹以京城薪炭不給,奏開漕渠,自南山谷口入京城,至薦福寺東街,北抵景風、延喜門入苑,闊八尺,深一丈。渠成,是日上幸安福門以觀之。


      (《舊唐書》卷十一《代宗本紀十一》276)


      摩尼寺


      (元和二年正月)庚子,回紇請於河南府、太原府置摩尼寺,許之。


      (《舊唐書》卷十四《憲宗本紀十四》420)


      安國寺、慈恩寺、千福寺、開業寺、章敬寺


      (元和十五年七月甲寅)是日,上幸安國寺觀於蘭盆……壬戌,盛飾安國、慈恩、千福、開業、章敬等寺,縱吐蕃使者觀之。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十六》479)


      章敬寺


      (長慶元年七月)辛酉,太和長公主發赴回紇,上以半仗御通化門臨送,群臣班於章敬寺前。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十六》490)


      禪智寺


      (寶歷二年春正月)丙申,鹽鐵使王播奏:「揚州城內,舊漕河水淺,舟船澀滯,輸不及期程。今從閶門外古七里港開河,向東屈曲,取禪智寺橋,東通舊官河,計長一十九里。其功役所費,當使自方圓支遣。」從之。


      (《舊唐書》卷十七上《敬宗紀上》518)


      昭德寺


      (大和二年十一月)甲辰,禁中巳時昭德寺火,直宣政殿之東,至午未間,北風起,火勢益甚,至暮稍息。


      (《舊唐書》卷十七上《文宗紀上》530)


      昭德寺


      太和二年十一月,宮中昭德寺火。寺在宣政殿東隔垣,火勢將及,宰臣、兩省、京兆尹、中尉、樞密,皆環立於日華門外,令神策兵士救之,晡後稍息。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五《溫造傳》4316)


      章敬寺、神龍寺


      (會昌三年)三月,太和公主至京師,百官班於章敬寺迎謁,仍令所司告憲宗、穆宗二室……六月,西內神龍寺災。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595)


      龍興寺


      (文德元年四月)魏博衙軍殺其帥樂彥禎於龍興寺,又擊樂從訓,敗之。


      (《舊唐書》卷二十上《昭宗紀》736)


      陟屺寺


      (光化元年)四月庚子……上幸陟屺寺,宴從官於韓建所獻御莊。


      (《舊唐書》卷二十上《昭宗紀》764)


      昭明寺


      (天祐二年六月)丙午,全忠奏:「得宰相柳璨記事,欲拆北邙山下玄元觀移入都內,於清化坊取舊昭明寺基,建置太微宮,準備十月九日南郊行事。緣延資庫鹽鐵並無物力,令臣商量者。臣已牒判六軍諸衛張全義指揮工作訖。」優詔嘉之。


      (《舊唐書》卷二十下《哀帝紀》797)


      寺觀鍾像盜鑄為錢


      (乾元)二年三月,琦入為相……(乾元二年)長安城中,競為盜鑄,寺觀鍾及銅像,多壞為錢。奸人豪族,犯禁者不絕。


      (《舊唐書》卷四十八《食貨志上》2100)


      就城宮寺廬舍多壞


      上元二年,京師自七月霖雨,八月盡方止。京城宮寺廬舍多壞,街市溝渠中漉得小魚……(永泰)二年夏,洛陽大雨,水壞二十餘坊及寺觀廨舍。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59)


      莊嚴寺佛圖、家令寺


      大曆十年二月,莊嚴寺佛圖災。初有疾風,震雷薄擊,俄而火從佛圖中出,寺僧數百人急救之,乃止,棟宇無損。


      貞元七年,蘇州火。十九年四月,家令寺火。二十年四月,開業寺火。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7)


      經行寺塔


      太和八年六月癸未,暴風雷雨壞長安縣廨及經行寺塔。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2)


      慈善寺佛舍


      開成元年夏六月,鳳翔麟游縣暴風雨,飄害九成宮正殿及慈善寺佛舍,壞百姓屋三百間,死者百餘人,牛馬不知其數。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3)


      胡國寺


      大順二年七月,汴州相國寺佛閣災。是日晚,微雨,震電,寺僧見赤塊在三門樓籐網中,周繞一匝而火作。良久,赤塊北飛,越前殿飛入佛閣網中,如三門周繞轉而火作。如是三日不息,訖為灰燼。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7)


      楊貴妃縊死於佛室


      及潼關失守,(楊貴妃)從幸至馬嵬,禁軍大將陳玄禮密啟太子,誅國忠父子。既而四軍不散,玄宗遣力士宣問,對曰:「賊本尚在」,蓋指貴妃也。力士復奏,帝不獲已,與妃訣,遂縊死於佛室。時年三十八,瘞於驛西道側。


      (《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傳上》2180)


      石甕寺


      太后嘗幸驪山,登石甕寺,上命景王率禁軍侍從,帝自於昭應奉迎,遊豫行樂,數日方還。敬宗即位,尊為太皇太后。


      (《舊唐書》卷五十二《后妃傳下》2197)


      佛堂路


      天寶六載八月,(高)仙芝虜勃律王及公主趣赤佛堂路班師。


      (《舊唐書》卷一百四《高仙芝傳》3205)


      僧寺中椎牛釃酒


      嘗有賊剽掠涇陽縣界,於僧寺中椎牛釃酒,連夜酣飲,去光遠營四十裡。(崔)光遠偵知之,率馬步二千乙夜趨其所。賊徒多醉,光遠領百餘騎持滿扼其要,分命驍勇持陌刀呼而斬之,殺賊徒二千餘人,虜馬千疋,俘其渠酋一人。賊中以光遠勇勁,常避其鋒。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一《崔光遠傳》3318)


      香積寺


      (郭)晞,子儀第三子……從廣平王收復兩京,晞力戰於香積寺、陝西,皆出奇兵克捷,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鴻臚卿。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郭子儀傳》附《郭晞傳》3468)


      龍興寺


      後其大將周曾等謀襲汝州,因回兵殺希烈,奉真卿為節度。事洩,希烈殺曾等,遂送真卿於龍興寺。真卿度必死,乃作遺表,自為墓誌、祭文,常指寢室西壁下云:「吾殯所也。」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八《顏真卿傳》3596)


      韓滉毀撤上元縣佛寺道觀四十餘所


      然自關中多難,(韓)滉即於所部閉關梁,築石頭五城,自京口至玉山,禁馬牛出境,造樓船戰艦三十餘艘,以舟師五千人由海門揚威武,至申浦而還;毀撤上元縣佛寺道觀四十餘所,修塢壁,建業抵京峴,樓雉相屬,以佛殿材於石頭城繕置館第數十。時滉以國家多難,恐有永嘉渡江之事,以為備預,以迎鑾駕,亦申儆自守也……以其所親吏盧復為宣州刺史、採石軍使,增營壘,教習長兵。以佛寺銅鐘鑄弩牙兵器。陳少游時鎮揚州,以甲士三千人臨江大閱,滉亦以兵三千人臨金山,與少游相應,樓船於江中,以金銀繒彩互相聘賚。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九《韓滉傳》3601)


      襄州佛寺被焚


      是時,承宗、師道之盜,所在竊發,焚襄州佛寺,斬建陵門戟,燒獻陵寢宮,欲伏甲屠洛陽。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二《王武俊傳》3881)


      佛堂原


      高崇文,其先渤海人……貞元中,隨韓全義鎮長武城,治軍有聲。五年夏,吐蕃三萬寇寧州,崇文率甲士三千救之,戰於佛堂原,大破之,死者過半。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一《高崇文傳》4051)


      佛堂原


      吐蕃三萬寇寧州,(高)崇文率兵三千往救,戰佛堂原,大破之,封渤海郡王。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高崇文傳》5161)


      安國寺


      可及善音律,尤能轉喉為新聲,音辭曲折,聽者忘倦……嘗於安國寺作《菩薩蠻舞》,如佛降生,帝益憐之。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七《曹確傳》4608)


      大明寺


      (光啟三年)四月,(畢師鐸)趨廣陵,營於大明寺。揚州大駭。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二《高駢傳》4713)


      寶壽佛寺


      (高)力士資產殷厚,非王侯能擬,於來庭坊造寶壽佛寺、興寧坊造華封道士觀,寶殿珍台,侔於國力。於京城西北截澧水作碾,並轉五輪,日碾麥三百斛。初,寶壽寺鍾成,力士齋慶之,舉朝畢至。凡擊鍾者,一擊百千;有規其意者,擊至二十杵,少尚十杵。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官傳》4758)


      章敬寺、興唐寺


      大曆二年,朝恩獻通化門外賜莊為寺,以資章敬太后冥福,仍請以章敬為名,復加興造,窮極壯麗。以城中材木不足充費,乃奏壞曲江亭館、華清宮觀樓及百司行廨、將相沒官宅給其用,土木之役,僅逾萬億。三年,讓判國子監事,加韓國公。章敬太后忌日,百僚於興唐寺行香,朝恩置齋饌於寺外之車坊,延宰臣百僚就食。朝思恣口談時政,公卿惕息。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官傳》4764)


      聖善寺


      許景先,常州義興人,後徙家洛陽。少舉進士,授夏陽尉。神龍初,東都起聖善寺報慈閣。景先詣闕獻《大像閣賦》,詞甚美麗,擢拜左拾遺。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中》5031)


      香積寺


      至德二載九月……關內行營節度使王思禮為後軍,屯於香積寺。


      (《新唐書》卷六《代宗紀》166)


      興唐寺


      永泰元年三月,吐蕃請和,遣宰相元載、杜鴻漸等於興唐寺與之盟而罷。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六上《吐蕃傳上》5239)


      神龍寺


      (會昌三年)六月,西內神龍寺火。辛酉,李德裕為司徒。


      (《新唐書》卷八《武宗紀》242)


      莊嚴寺浮圖、家令寺


      大曆十年二月,莊嚴寺浮圖災。初有疾風震電,俄而火從浮圖中出……十九年四月,家令寺火。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86)


      昭德寺


      大和二年,內昭德寺火,延禁中「野狐落」,野狐落者,宮人所居也,死者數百人。


      (《新唐書》卷九十一《溫大雅傳》3785)


      唐安寺、玄法寺


      開成元年閏五月丙戌,烏集唐安寺,逾月散。雀集玄法寺,燕集蕭望之塚。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90)


      相國寺


      大順二年六月乙酉,幽州市樓災,延及數百步。七月癸丑甲夜,汴州相國寺佛閣災。是日暮,微雨震電,或見有赤塊轉門譙籐網中,周而火作。頃之,赤塊北飛,轉佛閣籐網中,亦周而火作。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87)


      安國寺


      於時,歲犯左執法,術家又言(竇)懷貞且有禍,大懼,表請為安國寺奴,不許。踰年,復同中書門下三品,兼太子詹事,監修國史。


      (《新唐書》卷一百九《竇懷貞傳》4100)


      香積寺


      李嗣業為前軍,元帥為中軍,子儀副之,王思禮為後軍,陣香積寺之北,距灃水,臨大川,彌亙一捨。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七《郭子儀傳》4600)


      章敬寺


      明日,孟涉屯白華,尚可孤屯望仙門,駱元光屯章敬寺,(李)晟屯安國寺。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四《李晟傳》4868)


      神龍佛祠


      (帝)又造神龍佛祠,須材五十尺者。延齡妄秦:「同州得大谷,木數千章,度皆八十尺。」帝曰:「吾聞開元時,近山無巨木,求之嵐、勝間。今何地之近,材之良邪?」延齡曰:「異材瑰產,處處有之,待聖主乃出。今生近輔,豈開元所當得也!」帝悅。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七《裴延齡傳》5107)


      福先寺


      留守裴度闢為判官。度修福先寺,將立碑,求文於白居易。湜怒曰:「近捨湜而遠取居易,請從此辭。」度謝之。湜即請鬥酒,飲酣,援筆立就。度贈以車馬繒彩甚厚,湜大怒曰:「自吾為顧況集序,未常許人。今碑字三千,字三縑,何遇我薄邪?」度笑曰:「不羈之才也。」從而酬之。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5267)


      慈恩寺


      懿宗誕日,宴慈恩寺,(趙)隱侍母以安輿臨觀,宰相方率百官拜恩於廷,即回班候夫人起居,搢紳以為榮。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二《趙隱傳》5375)


      惠琳佛祠


      (李)源八歲家覆,俘為奴,轉側民間。及史朝義敗,故吏識源於洛陽者贖出之,歸其宗屬。代宗聞,授河南府參軍,遷司農主簿。以父死賊手,常悲憤,不仕不娶,絕酒葷。惠林佛祠者,憕舊墅也,源依祠居,闔戶日一食。祠殿,其先寢也,每過必趨,未始踐階。自營墓為終制,時時偃臥埏中。


      (《新唐書》一百九十一《忠義傳上》附《李源傳》5511)


      霽雲矢射佛寺浮圖


      (霽雲)抽矢回射佛寺浮圖,矢著磚,曰:「吾破賊還,必滅賀蘭,此矢所以志也!」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二《忠義傳中》附《霽雲傳》5539)


      瑤台佛寺


      會昭陵寢宮為原火延燔,而客祭瑤台佛寺。又故宮在山上,乏水泉,作者憚勞,欲即行宮作寢,詔宰相百官議。


      (《新唐書》卷二百《儒學傳下》5709)


      相國寺


      汴有相國寺,或傳佛軀汗流,(劉)玄佐自往大施金帛,於是將吏、商賈奔走輸金錢,惟恐後。十日,玄佐敕止,籍所入得巨萬,因以贍軍。其權譎類若此。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四《劉玄佐傳》6000)


      香積寺


      帝乃詔廣平王為元帥,使懷恩統回紇兵,從王戰香積寺北。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四上《判臣傳上》附《僕固懷恩傳》6366)


      改耀州報恩禪院為興國寺


      (開平元年)六月……改耀州報恩禪院為興國寺……


      (《舊五代史》卷三《太祖本紀三》52)


      大梁萬歲之寺


      (開平三年)十二月乙丑臘……福建節度使王審知奏,捨錢造寺一所,請賜寺額。敕名大梁萬歲之寺,仍許度僧四十九人。


      (《舊五代史》卷五《太祖本紀五》81)


      湖南開元寺


      開平四年正月壬辰朔……壬寅,幸保寧球場,錫宴宰臣及文武百官……賜湖南開元寺禪長老可復號惠光大師,仍賜紫衣。


      (《舊五代史》卷五《太祖本紀五》81)


      封禪寺


      (中和四年五月)是月,班師過汴,汴帥迎勞於封禪寺,請武皇休於府第,乃以從官三百人及監軍使陳景思館於上源驛。


      (《舊五代史》卷二十五《武皇紀上》338)


      龍興寺


      光啟末,彥貞子從訓驕盈太橫,招聚兵甲,欲誅牙軍。牙軍怒,聚噪攻之,從訓出據相州。牙軍廢彥貞,囚於龍興寺,逼令為僧,尋殺之,推小校趙文建為留後。


      (《舊五代史卷》卷十四《列傳四》187)


      敬愛寺


      (光啟二年)明年冬,……時經保敬愛寺,罕之保苑中飛龍廄,罕之激勵其眾攻敬愛寺,數日,因風縱火,盡燔之,經眾奔竄,追斬殆盡。


      (《舊五代史》十五《列傳五》207)


      開元寺


      天祐十九年春正月甲午……(莊宗)帝至定州,王都迎謁,是夜宿於開元寺。


      (《舊五代史》卷二十九《莊宗紀三》400)


      廣化寺


      (乾化元年)四月丁卯(太祖)幸龍虎門,召宰臣、學士、金吾上將軍、大將軍待宴廣化寺。


      (《舊五代史》卷六《太祖本紀六》95)


      天宮佛寺、廣化寺


      (乾化元年)六月乙卯,……(太祖)詔修天宮佛寺。又,湖南奏:「潭州僧法思、桂州僧歸真並乞賜紫衣。」從之……(乾化元年)八月庚申……丙子,閱四蕃將軍、屯衛兵士於天津橋,南至龍門廣化寺……


      (《舊五代史》卷六《太祖本紀六》96)


      封禪寺


      太祖擊蔡賊於板橋、赤缸、酸棗門、封禪寺、枯河北,(牛)存節皆預其行。


      (《舊五代史》卷二十二《牛存節傳》299)


      封禪寺


      (明宗)帝先至汴州,攻封丘門,汴將王瓚開門迎降。帝至建國門,聞梁主已殂,乃號令安撫,回軍於封禪寺。


      (《舊五代史》卷三十五《明宗紀一》486)


      寶壽佛寺


      景福二年春,匡威帥精騎數萬,再來赴援,會匡威弟匡儔奪據兄位,匡威退無歸路,鎔乃延入府第,館於寶壽佛寺。


      (《舊五代史》卷五十四《列傳六》726)


      梁主屍權厝於佛寺


      及王師襲汴,時(王)瓚為開封府尹。梁主聞王師將至,自登建國門樓,日夜垂泣,時持國寶謂瓚曰:「吾終保有此者,繫卿耳。」令瓚閱市人散徒,登城為備,洎明宗至封丘門,瓚開門迎降。翌日,莊宗御玄德殿,瓚與百官待罪及進幣馬,詔釋之,仍令收梁主屍,備槥櫝權厝於佛寺,漆首函送於郊社。


      (《舊五代史》卷五十九《列傳十一》795)


      聖善寺、無畏師塔、龍門廣化寺


      光啟初,(諸葛爽)爽卒,其子仲方為留後。部將劉經與李罕之爭據洛陽,罕之敗經於聖善寺,乘勝欲攻河陽,營於洛口。……


      案《洛陽搢紳舊聞記》……(齊王張令公)王誠信,每水旱祈祭,必具湯沐,素食別寢,至祠祭所,儼然若對至尊,容如不足。遇旱,祈禱未雨,左右必曰「王可開塔」,即無畏師塔也,在龍門廣化寺。王即依言而開塔,未嘗不澍雨,故當時俚諺云:「王禱雨,買雨具。」


      (《舊五代史》卷六十三《列傳十五》837)


      塔廟


      (封舜卿)從子翹,於梁貞明中亦為翰林學士。(《冊府元龜》卷七百七十一。)天成中,為給事中,因轉對上言,以星辰合度,風雨應時,請御前香一合,帝親爇一炷,餘令於塔廟中焚之,貴表精至。議者以翹時推名族……而忽有此請,乃近諸妖佞耳。物望由是減之。


      (《舊五代史》卷六十八《列傳二十》903)


      晉陽千佛院


      (同光四年四月六日)翌日,符彥超誅呂、鄭,軍城大亂,燔剽達曙。憲初聞有變,出奔沂州。既而有司糾其委城之罪,四月二十四日,賜死於晉陽之千佛院。


      (《舊五代史》卷六十九《列傳二十一》914)


      封禪寺


      (長興)八年,(劉處讓)從駕歸汴,寄居於封禪寺,遇疾而卒,年六十三。贈太尉,再贈太師。


      (《舊五代史》卷九十四《列傳九附劉處讓傳》1251)


      龍門廣化寺


      (清泰)二年,……及晉高祖入洛,(劉)延皓逃匿龍門廣化寺,數日,自經而死。


      (《舊五代史》卷六十九《列傳二十一》921)


      開晉禪院、廣法禪院


      (天福三年)十二月甲戌朔……戊子,以河陽潛龍舊宅為開晉禪院,邢州潛龍舊宅為廣法禪院。


      (《舊五代史》卷七十七《高祖本紀三》1023)


      斛律寺


      武皇偽戮罪人首級以奉詔,(張)匿承業於斛律寺,昭宗遇弒,乃復請為監軍。


      (《舊五代史》卷七十二《列傳二十四》949)


      封禪寺


      天福十二年春正月……癸巳,晉少帝蒙塵於封禪寺。


      (《舊五代史》卷九十九《高祖紀上》1324)


      龍興寺


      韓惲,字子重,太原晉陽人……天福七年夏,車駕在鄴,惲病腳氣,卒於龍興寺,時年六十餘。


      (《舊五代史》卷九十二《列傳七》1223)


      封禪寺


      崔廷勳,不知何許人也。形貌魁偉,美鬚髯。幼陷契丹,歷偽命雲州節度使,官至待中。契丹入汴,遷少帝於封禪寺,遣廷勳以兵防守,尋授河陽節度使,甚得民情。


      (《舊五代史》卷九十八《列傳十三附崔廷勳傳》1317)


      柏谷寺


      (顯德元年)夏四月……丁巳(世宗),幸柏谷寺。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四《世宗紀一》1515)


      皇建禪院


      (顯德元年)九月壬申朔,以東京舊宅皇建禪院。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四《世宗紀一》1520)


      天清寺、天壽寺、顯靜寺、顯寧寺


      (顯德四年)冬十月丙辰,賜京城內新修四寺額,以天清、天壽、顯靜、顯寧為名。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七《世宗紀四》1562)


      孝先寺碑


      (顯德五年九月),江南進奉使商崇儀代李景捧壽觴以獻。


      案《宋類苑》云:湯悅,父殷舉,唐末有才名。本名崇義,建隆初,避宣祖諱改姓湯。初在吳為舍人,受詔撰揚州《孝先寺碑》,世宗親征,駐蹕此寺,讀其文賞嘆。及畫江議定,後主遣悅入貢,世宗為之加禮。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八《世宗紀五》1575)


      皇建寺


      貴妃張氏,恆州真定人也。……漢隱帝末,蕭牆變起,屠害大臣,太祖在鄴都被讒,妃與諸皇屬同日遇害於東京舊第。太祖踐祚,追冊為貴妃,發哀,故世宗有起復之命。世宗嗣位,以太祖舊宅即妃遇禍之地,因施為僧院,以皇建為名焉。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一《后妃列傳一》1601)


      開元寺


      王殷,瀛州人……殷自言生於魏州之開元寺,既長從軍,漸為偏將……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四《列傳四附王殷傳》1625)


      鄴城寺


      (廣順三年)是歲春末,鄴城寺鍾懸絕而落,又火光出幡竿之上。殷之入覲也,都人餞於離亭,上馬失鐙,翻墜於地,人訝其不祥,果及於禍。太祖尋令澶帥鄭仁誨赴鄴,殷次子為衙內指揮使,不出候謁,仁誨誅之,遷其家屬於登州。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四《列傳四附王殷傳》1627)


      相國寺


      扈載,少好學,善屬文,賦頌碑贊尤其所長。廣順初,隨計於禮部,文價為一時之最,是歲升高等。載因游相國寺,見庭竹可愛,作《碧鮮賦》題其壁。世宗聞之,遣小黃門就壁錄之,覽而稱善,因拜水部員外郎知制誥,遷翰林學士,賜緋。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一《列傳十一附扈載傳》1726)


      相國寺


      扈載……因游相國寺,見庭竹可愛,作《碧鮮賊》,題其壁,世宗聞之,遣小黃門就壁錄之,覽而稱善,因拜水部員外郎、知制誥。


      (《新五代史》卷三十一《扈載傳》345)


      華嚴寺、石門山之佛寺


      時後唐武皇上表,請討三鎮以寧關輔。是歲七月……昭宗登承天門樓避亂,令捧日都將李雲守樓下,繼鵬率眾攻雲。昭宗憑軒慰諭,繼鵬彎弧大呼,矢拂御衣,中樓桷。侍臣掖昭宗下樓還宮,繼鵬即縱火攻宮門。昭宗召諸王謀其所向,李雲奏曰:「事急矣,請且幸臣營。」雲乃與扈蹕都將李君慶衛昭宗出啟夏門,駐華嚴寺。晡晚,出幸南山之莎城,駐於石門山之佛寺。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二《世襲列傳一附李繼鵬傳》1738)


      大明寺


      光啟三年……(楊)行密攻廣陵,營於大明寺,秦、畢出兵以攻行密之營,短兵才接,行密偽遁,秦、畢之兵爭入其柵,以取金帛,行密發伏兵以擊之,秦、畢大敗,退走其壁,自是不復出戰。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四《僭偽列傳一附楊行密傳》1779)


      封禪寺


      長興二年四月辛丑,汴州封禪寺門扉上欻然火起,延燒近舍。


      (《舊五代史》卷一百四十一《五行志》1888)


      封禪寺


      (晉王李克用)過汴州,休軍封禪寺。


      (《新五代史》卷四《莊宗上》34)


      觀音門


      (晉王李克用)進攻觀音門……


      (《新五代史》卷四《莊宗上》37)


      蒲池佛寺


      癸丑(周太祖郭威),寒食,望祭於蒲池(1)……


      蒲池,佛寺名也。


      (《新五代史》卷十一《太祖紀》112)


      石佛山


      ……(朱)友裕敗(朱)瑾於石佛山,瑾走。


      (《新五代史》卷十三《郴王友裕傳》135)


      封禪寺


      ……(唐)太祖東追黃巢,還軍過梁,館於封禪寺。


      (《新五代史》卷十四《太祖正室劉氏傳》141)


      石佛寺


      (朱)友裕敗(時)溥於石佛山,瑾收餘兵去。


      (《新五代史》卷二十一《龐師古傳》213)


      石佛寺


      梁攻鄆州,朱瑾來救……(霍)存發伏擊之,遂敗瑾等於石佛山,存中流矢卒。


      (《新五代史》卷二十一《霍存傳》217)


      斛律寺


      其後崔胤誅宦官,宦官在外者,悉詔所在殺之。晉王憐(張)承業,不忍殺,匿之斛律寺。


      (《新五代史》卷三十八《張承業傳》403)


      開元寺


      (慕容)彥超即率軍府將吏步出西門三十里致祭,迎於開元寺,塑像以事之,日常一至,又使民家立黃幡以禳之。


      (《新五代史》卷五十三《慕容彥超傳》609)


      天宮寺


      潞王從珂自鳳翔以兵犯京師,愍帝出奔於衛州。宰相馮道、李愚集百官於天宮寺,將出迎潞王於郊……


      (《新五代史》卷五十四《盧導傳》622)


      相國寺


      (張)允事漢為吏部侍郎,隱帝誅戮大臣,京師皆恐,允常退朝不敢還家,止於相國寺。周太祖以兵入京師,允匿於佛殿承塵,墜而卒,年六十五。


      (《新五代史》卷五十七《張允傳》660)


      山光寺


      後(李)昇自潤州入覲,知訓與飲與山光寺,又欲害之,徐知諫以其謀告升,升起遁去。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李昇傳》766)


      龍興寺


      天復二年……徐綰與……(越)許再思叛……成及代鏐與綰戰,斬首百餘級,綰屯龍興寺。


      (《新五代史》卷六十七《錢鏐傳》839)


      雪峰寺


      (福州將李仁達)欲自立,懼眾不附,以雪峰寺僧卓儼明示眾曰:「此非常人也。」被以袞冕,率諸將吏北面而臣之。已而又殺儼明,乃自立……


      (《新五代史》卷六十八《王審知傳》854)


      建隆寺、崇夏寺、相國寺


      (建隆)二年春正月……戊申,以揚州行宮為建隆寺……(八月)辛亥,幸崇夏寺,觀修三門……(十一月)己巳,幸相國寺,遂幸國子監……(三年)五月甲子,幸相國寺禱雨,遂幸迎春苑宴射……甲申……復幸相國寺禱雨。


      (《宋史》卷一《太祖本紀一》8)


      龜山寺


      (紹興三十一年十一月)乙未,金人陷泰州。是日,金人弒其主亮於揚州龜山寺。


      (《宋史》卷三十二《高宗本紀九》607)


      修吉寺


      (慶元六年八月)癸卯,權攢慈懿皇后於臨安府南山之修吉寺。


      (《宋書》卷三十七《寧宗本紀一》727)


      江心寺


      大元兵至高亭山……遣人召陳宜中於清澳,宜中來謁,復召張世傑於定海,世傑亦以所部兵來溫之江心寺。高宗南奔時嘗至是,有御座在寺中,眾相率哭座下,奉是為天下兵馬都元帥,昺副之。


      (《宋史》卷四十七《瀛國公紀》939)


      崇德寺


      (石)守信累任節鎮,專務聚斂,積財鉅萬。尤信奉釋氏,在西京建崇德寺,募民輦瓦木,驅迫甚急,而傭直不給,人多苦之。


      (《宋史》卷二百五十《石守信傳》8811)


      封禪寺


      周廣順三年,(張藏英)率內外親屬並所部兵千餘人,及煮鹽戶長幼七千餘口,牛馬萬計,舟數百艘,航海歸周。至滄州,刺史李暉以聞。周祖頗疑之,令館於封禪寺,俄賜襲衣、銀帶、錢十萬、絹百匹、銀器、鞍勒馬。


      (《宋史》卷二百七十一《張藏英傳》9290)


      相國寺


      嘉祐中,京師大水,(狄)青避水徙家相國寺,行止殿上,人情頗疑,乃罷(狄)青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出判陳州。


      (《宋史》卷二百九十《狄青傳》9721)


      福勝寺塔火


      福勝塔火,官欲更造,度用錢三萬,(陳)希亮言:「陝西用兵,願以此饋軍。」詔罷之。


      (《宋史》卷二百九十八《陳希亮傳》9918)


      焦山寺


      會上元節,就秀州張燈高會,忽引兵趨鎮江。及金兵至,則(韓)世忠軍已先屯焦山寺。


      (《宋史》卷三百六十四《韓世忠傳》11361)


      李椿稿殯其父於佛寺


      李椿字壽翁,洺州永年人。父升,進士起家。靖康之難,升翼其父,以背受刃,與長子俱卒。椿年尚幼,稿殯佛寺,深竁而詳識之;奉繼母南走,艱苦備嘗,竭力以養。以父澤,補迪功郎,歷官至寧國軍節度推官。


      (《宋史》卷三百八十九《李椿傳》11937)


      劉韐瘞寺西岡上


      京城不守,始遣使金營,金人命僕射韓正館之僧舍……燕人嘆其(劉韐)忠,瘞之寺西岡上,遍題窗壁,識其處。凡八十日乃就殮,顏色如生。


      (《宋史》卷四百四十六《忠義傳一》附《劉韐傳》13164)


      聖僧院置振濟局


      (吳革)乃為傅謀,於啟聖僧院置振濟局,募士民就食。一日之間至者萬計,陰以軍法部勒,將攻金營。


      (《宋史》卷四百五十二《忠義傳七》附《吳革傳》13290)


      楊粹登浮圖不下


      楊粹中,真定府人。建炎二年,金人大入,時粹中知濮州,固守不下。……粘罕入其城,粹中登浮圖不下,粘罕嘉其忠義,許以不死,乃以粹中歸。粹中竟不屈而死,守禦官杜績亦死之。


      (《宋史》卷四百五十二《忠義傳七》附《楊粹中傳》13306)


      成象燼父母骨寄浮圖舍


      成象,渠州流江人。以詩書訓授裡中,事父母以孝聞。母病,割股肉食之,詔賜束帛醪酒。淳化中,李順盜據郡縣,像父母驚悸而死,燼骨寄浮圖舍,像號泣營葬。賊平,鄉里率錢三百萬贈之。


      (《宋史》卷四百五十六《孝義傳》附《成象傳》13395)


      法興僧舍


      (連)庶始與弟庠在鄉里,時宋郊兄弟、歐陽修皆依之。及二宋貴達,不可其志,退居二十年。守道好修,非其人不交,非其義秋毫不可污也。庶既死,宋郊之孫義年為應山令,緣邑人之意,作堂於法興僧舍,繪二宋及庶、庠之像祠事之。


      (《宋史》卷四百五十八《隱逸傳》(中)附《連庶傳》13446)


      普安寺


      (周懷政)與弟禮賓副使懷信謀潛召客省使楊崇勳、內殿承製楊懷吉、閤門祗候楊懷玉會皇城司,期以二十五日竊發,殺丁謂等,復相寇準,奉真宗為太上皇,傳位太子……翌日,利用入奏,真宗怒,命收懷政……命斬於城西普安寺。父內殿承製紹忠及懷信並仗配復岳州,子侄勒停,貲產沒官。


      (《宋史》卷四百六十六《周懷正傳》13615)


      蔡京欲建僧寺閣


      始,蔡京居錢塘,過蘇,欲建僧寺閣,會費鉅萬,僧言必欲集此緣,非朱沖不可。京以屬郡守,郡守呼沖見京,京語故,沖願獨任。居數日,請京詣寺度地,至則大木數千章積庭下,京大驚,陰器其能。


      (《宋史》卷四百七十《佞倖傳》附《朱沖傳》13684)


      得勝寺


      (遼)興宗入夏境四百里,不見敵,據得勝寺南壁以待。


      (《宋史》卷四百八十五《外國列傳一》13999)


      詔明州修浮屠


      (元豐)六年,徽卒,在位三十八年……訃聞,天子閔焉,詔明州修浮屠供一月,遣楊景略、王舜封祭奠,錢勰、宋球弔慰。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列傳三》14047)


      涼州城內有七級木浮圖


      涼州郭外數十里,尚有漢民陷沒者耕作,餘皆吐蕃……城內有七級木浮圖,其帥急登之,紿其眾曰:「爾若迫我,我即自焚於此矣。」眾惜浮圖,乃盟而舍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外國列傳八》14152)


      炳靈寺


      議者謂:「今不先修邈川以東城障而遽取青唐,非計也。以今日觀之,有不可守者四:自炳靈寺渡河至青唐四百里,道險地遠,緩急聲援不相及,一也;羌若斷橋塞隘,我雖有百萬之師,倉卒不能進,二也;王贍提孤軍以入,四無援兵,必生他變,三也;設遣大軍而青唐、宗哥、邈川食皆止支一月,內地無糧可運,難以久處,四也。官軍自會州還者皆憔悴,衣履穿決,器仗不全,羌視之有輕漢心,旦夕必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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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3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外國列傳八》14166)


      報國寺


      天聖二年,知古州向光普自言,嘗創佛寺,請名報國,歲度僧一人,許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三《蠻夷列傳一》14182)


      封禪寺


      重貴舉族出封丘門,稿索牽羊以待。上不忍臨視,命改館封禪寺。


      (《遼史》卷四《太宗本紀下》58)


      海雲寺


      (大安三年)五月庚申,海雲寺進濟民錢千萬。


      (《遼史》卷二十五《道宗本紀五》295)


      龍寺、崇孝寺、節義寺、安國寺、貝聖尼寺、天雄寺、福先寺


      (上京)正南街東,留守司衙,次鹽鐵司,次南門,龍寺街。南曰臨潢府,其側臨潢縣。縣西南崇孝寺,承天皇后建。寺西長泰縣,又西天長觀。西南國子監,監北孔子廟,廟東節義寺。又西北安國寺,太宗所建。寺東齊天皇后故宅,宅東有元妃宅,即法天皇后所建也。其南貝聖尼寺,綾錦院、內省司、麴院,贍國、省司二倉,皆在大內西南,八作司與天雄寺對……西南同文驛,諸國信使居之。驛西南臨潢驛,以待夏國使。驛西福先寺。寺西宣化縣,西南定霸縣,縣西保和縣……


      周廣順中,胡嶠《記》曰:上京西樓,有邑屋市肆,交易無錢而用布。有綾錦諸工作、宦者、翰林、伎術、教坊、角觝、儒、僧尼、道士。中國人並、汾、幽、薊為多。


      宋大中祥符九年,薛映《記》曰:上京者,中京正北八十里至松山館……七十里宣化館,五十里長泰館。館西二十里有佛舍、民居,即祖州。


      (《遼史》卷三十七《地理志一》441)


      金德寺、大悲寺、附馬寺、趙頭陀寺


      城名天福,高三丈,有樓櫓,幅員三十里。……宮牆北有讓國皇帝御容殿。大內建二殿,不置宮嬪,唯以內省使副、判官守之。《大東丹國新建南京碑銘》在宮門之南。外城謂之漢城,分南北市,中為看樓;晨集南市,夕集北市。街西有金德寺;大悲寺;駙馬寺,鐵幡竿在焉;趙頭陀寺;留守衙;戶部司;軍巡院,歸化營軍千餘人,河、朔亡命,皆籍於此。


      (《遼史》卷三十八《地理志二》456)


      海雲佛寺


      劉伸為戶部使,歲入羨餘錢三十萬襁,擢南院樞密使;其以災沴,出錢以振貧乏及諸宮分邊戍人戶。是時,雖未有貫朽不可較之積,亦可謂富矣。至其末年,經費浩穰,鼓鑄仍舊,國用不給。雖以海雲佛寺千萬之助,受而不拒,尋禁民錢不得出境。


      (《遼史》卷六十《食貨志下》931)


      浮圖城


      (天贊)三年(十月)遣兵逾流沙,拔浮圖城,盡取西鄙諸部。


      (《遼史》卷七十《屬國表八》1127)


      崇孝寺


      (耶律唐古)乞勒其父屋質功於石,帝命耶律庶成制文,勒石上京崇孝寺。


      (《遼史》卷九十一《耶律唐古傳》1362)


      奉國寺


      帝怒稍解,仍令禁錮(李浣)於奉國寺,凡六年,艱苦萬狀。


      (《遼史》卷一百三《文學傳上附李浣傳》1450)


      雲峰寺


      (金貞元三年三月)乙卯,命以大房山雲峰寺為山陵,建行宮其麗。


      (《金史》卷五《海陵王本紀》104)


      清安寺


      (正隆三年九月)於是,以議備賊事,召官屬會清安寺,彥隆先到,存福累召始來,並於座上執之。


      (《金史》卷六《世宗上》122)


      華嚴寺


      (正隆六年)五月戊申,幸華嚴寺,觀故遼諸帝銅像,詔主僧謹視之。


      (《金史》卷六《世宗上》137)


      孝嚴寺


      (正大元年三月)戊申,奉安宣宗御容於孝嚴寺。


      (《金史》卷十七《哀宗上》374)


      西京城南浮圖


      天輔五年,忽魯勃極烈杲都統諸軍取中京,帝別領合扎猛安,受金牌,既克中京,遂與杲俱襲遼主於鴛鴦濼。遼主走陰山,耿守忠救西京,帝與宗翰等擊走之。西京城南有浮圖,敵先據之,下射,士卒多傷。帝曰:「先取是,則西京可下。」既而攻浮圖,克之,遂下西京。太祖崩,帝與兄宗幹率宗室群臣立太宗。天會二年,薨。


      (《金史》卷十九《世宗補紀》407)


      大悲閣


      (大安)二年二月乙酉,地大震,有聲殷殷然……又旬日,大悲閣幡竿下石隙中火出,高二三尺,人近之即滅,凡十餘日。自是都城連夜燔爇二三十處。……三月戊午,大悲閣災,延燒萬餘家,火五日不絕。


      (《金史》卷二十三《五行志四》541)


      儲慶寺


      正隆二年命吏部郎中蕭彥良盡毀宮殿、宗廟、諸大族邸第及儲慶寺,夷其趾,耕墾之。


      (《金史》卷二十四《地理志上》551)


      華嚴寺


      大同倚。遼析雲中置,金因之……有遼帝后像,在華嚴寺。


      (《金史》卷二十四《地理志上》564)


      開覺寺


      (大定)十五年二月,有司言東京開覺寺藏睿宗皇帝皂衣展裹真容,敕遷本京祖調奉祀,仍易袍色。


      (《金史》卷三十三《禮志六》789)


      遼陽浮圖、垂慶寺、清安寺


      大定二年,改葬睿宗於景陵。初,後自建浮圖於遼陽,是為垂慶寺,臨終謂世宗曰:「鄉土之念,人情所同,吾已用浮屠法置塔於此,不必合葬也。我死,毋忘此言。」世宗深念遺命,乃即東京清安寺建神御殿,詔有司增大舊塔,起奉慈殿於塔前。敕禮部尚書王競為塔銘以敘其意……詔翰林學士張景仁作《清安寺碑》,其文不稱旨,詔左丞石琚共修之。十三年,東京垂慶寺起神御殿,寺地褊狹,詔買傍近民地,優與其直,不願鬻者以官地易之。二十四年,世宗至東京,幸清安、垂慶寺。


      (《金史》卷六十四《后妃列傳下》1519)


      西京城西浮圖


      斡魯從都統襲遼主,遼主西走,西京已降復叛,敵據城西浮圖,下射攻城者。斡魯與鶻巴魯攻浮圖,奪之,復以精銳乘浮圖下射城中,遂破西京。


      (《金史》卷七十一《斡魯傳》1634)


      南寺


      西羌吹折、密藏、隴逋、龐拜四族恃險不服,使侍御史沙醇之就中彥論方略,中彥曰:「此羌服叛不常,若非中彥自行,勢必不可。」即至積石達南寺,酋長四人來,與之約降,事隧定,賞而遣之。


      (《金史》卷七十九《張中彥傳》1790)


      儲慶寺


      (皇統二年)十二月,濟安病劇,上與皇后幸佛寺焚香,流涕哀禱,曲赦五百里內罪囚。是夜,薨。謚英悼太子,葬興陵之側,上送至烏只黑水而還。命工塑其像於儲慶寺,上與皇后幸寺安置之。海陵毀上京宮室,寺亦隨毀。


      (《金史》卷八十《濟安傳》1797)


      香山行宮及佛舍


      大定中,詔與近臣同經營香山行宮及佛舍,其近臣私謂構曰:「公今之德人,我欲舉奏,公行將大任矣。」構辭之。


      (《金史》卷九十七《巨構傳》2151)


      憫忠寺


      胡沙虎斬關入中都,遷衛紹王於衛邸,命綱子安和作家書,使親信人召綱。綱至,囚之憫忠寺,明日,押至市中,使張霖卿數以失四川、敗縉山之事,殺之。


      (《金史》卷九十八《完顏綱傳》2181)


      相國寺


      (承暉薨後),宣宗設奠於相國寺,哭之盡哀。


      (《金史》卷一百一《承暉傳》2227)


      佛嚴寺


      (貞祐)二年正月,(李英)乘夜與壯士李雄、郭仲元、郭興祖等四百九十人出城,緣西山進至佛嚴寺。


      (《金史》卷一百一《李英傳》2235)


      山寺


      (興定)五年,復伐宋。二月,安貞出息州,軍於七里鎮,宋兵據淨居山,遣兵擊敗之。宋兵保山寺。縱火焚寺,乘勝追至洪門山。


      (《金史》卷一百二《僕散安貞傳》2247)


      護國仁王寺


      (至元七年十二月辛酉)建大護國仁王寺於高良河。敕更定僧服色。


      (《元史》卷七《世祖本紀四》132)


      五臺興國寺


      (至元九年辛巳)敕燕王遣使持香旛,祠岳瀆、后土、五臺興國寺。


      (《元史》卷七《世祖本紀四》140)


      大聖壽萬安寺


      (至元九年)建大聖壽萬安寺。


      (《元史》卷七《世祖本紀四》144)


      明因寺


      宋主祖母謝氏遣其丞相吳堅、文天祥,樞密謝堂,安撫賈餘慶,中貴鄧惟善來見伯顏於明因寺。伯顏顧文天祥舉動不常,疑有異志,遂令萬戶忙古帶、宣撫唆都羈留軍中。


      (《元史》卷九《世祖本紀四》177)


      濟源廟佛事


      (至元十八年三月)遣丹八八合赤等詣東海及濟源廟修佛事。


      (《元史》卷十一《世祖本紀八》230)


      天衣寺


      (至元二十一年九月)丙申,以江南總攝楊璉真加發宋陵塚所收金銀寶器修天衣寺。


      (《元史》卷十三《世祖本紀十》269)


      元成宗為皇太后建佛寺於五臺山


      (元貞元年)閏四月丙午,為皇太后建佛寺於五臺山,以前工部尚書涅只為將作院使,領工部事;燕南河北道肅政廉訪使宋德柔為工部尚書,董其役;以大都、保定、真定、平陽、太原、大同、河間、大名、順德、廣平十路,應其所需。


      (《元史》卷十八《成宗本紀一》392)


      建佛寺於應昌


      (元貞元年)五月戊寅,以魯國大長公主建佛寺於應昌,給鈔千錠、金五十兩。


      (《元史》卷十八《成宗本紀一》393)


      五臺山佛寺成


      (大德元年三月丁亥)五臺山佛寺成,皇太后將親往祈祝,監察御史李元禮上封事止之。


      (《元史》卷十九《成宗本紀二》410)


      臨洮寺


      (大德元年五月丙寅)給鈔千錠建臨洮佛寺。


      (《元史》卷十九《成宗本紀二》411)


      大天壽萬寧寺


      (大德九年二月)乙未,建大天壽萬寧寺。


      (《元史》卷二十一《成宗紀四》462)


      私錢建寺


      (大德十一年六月)徽政使[仁-二+瓜]頭等言:「別不花以私錢建寺,為國祝釐。其父為諸王斡忽所害,請賜以斡忽所得歲賜。」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481)


      發軍修五臺山佛寺


      (至大元年二月甲辰)發軍千五百人修五臺山佛寺。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496)


      營五臺山寺


      (至大三年正月戌子)營五臺山寺,役工匠千四百人、軍三千五百人。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本紀二》521)


      大崇恩福元寺


      (至大三年十一月)壬午,改大崇恩福元寺規運總管府為隆禧院,秩從二品。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本紀二》529)


      大崇恩福元寺


      (至大三年)十二月甲辰朔,以建大崇恩福元寺,乞失剌遙授左丞,曲列、劉良遙授參知政事,並領行工部事。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本紀二》530)


      建寺於舊城


      (至大四年五月癸未)賜國師板的答鈔萬錠,以建寺於舊城。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43)


      五臺寺濟民局


      (皇慶元年三月戊申)置五臺寺濟民局,秩從五品。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51)


      大崇恩福元寺


      (皇慶元年四月庚寅)大崇恩福元寺成,置隆禧院。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52)


      普慶寺


      (泰定元年四月庚甲)作昭〔獻元〕聖皇后御容殿於普慶寺。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46)


      大天源延聖寺


      (泰定元年十月戊午)降大天源延聖寺總管府為提點所以隸之。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51)


      乾元寺


      (泰定二年七月)癸亥,修大乾元寺。以許師敬及郎中買驢兼經筵官。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58)


      大天源延聖寺


      (泰定三年八月乙亥)大天源延聖寺神御殿成。


      (《元史》三十《泰定帝本紀二》672)


      大承天護聖寺


      (至順二年九月)乙亥,命留守司發軍士築駐蹕臺於大承天護聖寺東。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本紀四》790)


      大興龍普明寺


      (至順二年十一月癸未)隆祥司使晃忽兒不花言:「海南所建大興龍普明寺,工費浩穰,黎人不勝其擾,以故為亂。」詔湖廣行省臣玥璐不花及宣慰、宣撫二司領其役,仍命廉訪司蒞之。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本紀四》793)


      甘州路十字寺


      (至元元年三月)丙申,中書省臣言:「甘肅甘州路十字寺奉安世祖皇帝母別吉太后於內,請定祭禮。」從之。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本紀一》826)


      大覺海寺塑千佛


      (至元二年)以燕鐵木兒居第賜灌頂國師曩哥星吉,號大覺海寺,塑千佛於其內。


      (《元史》卷三十九《順帝本紀二》837)


      乾元寺、西湖寺


      (至元三年七月)壬子,車駕幸乾元寺。……(八月)壬午,京師地大震,太廟樑柱裂,各室牆壁皆壞,壓損儀物,文宗神主及御床盡碎;西湖寺神御殿壁僕,壓損祭器。自是累震,至丁亥方止,所損人民甚眾。


      (《元史》卷三十九《順帝本紀二》841)


      撥賜諸人寺觀田糧


      (至正元年十月)甲寅,中書省臣奏:「海運不給,宜令江浙行省於中政院財賦府撥賜諸人寺觀田糧,總運二百六十萬石。」從之。


      (《元史》卷四十《順帝本紀三》862)


      撥賜僧道田還官


      (至正二年)六月戊申,命江浙撥賜僧道田還官徵糧,以備軍儲。


      (《元史》卷四十《順帝本紀三》864)


      大護國仁王寺


      (至正六年十二月)甲申,詔復立大護國仁王寺昭應宮財用規運總管府,凡貸民間錢二十六萬餘錠。


      (《元史》卷四十一《順帝本紀四》876)


      大承天護聖寺


      (至正七年十一月辛丑)撥山東地土十六萬二千餘頃屬大承天護聖寺。


      (《元史》卷四十一《順帝本紀四》879)


      大護國仁王寺


      (至正十年七月)癸亥,以大護國仁王寺昭應宮財用規運總管府仍屬宣政院。


      (《元史》卷四十二《順帝本紀五》888)


      大聖壽萬安寺災


      (至正二十八年)六月甲寅,大都大聖壽萬安寺災。


      (《元史》卷五十一《五行志二》1101)


      聖壽萬安寺、興教寺


      (元正受朝儀)前期三日,習儀於聖壽萬安寺。或大興教寺。


      (《元史》卷六十七《禮樂志一》1666)


      萬安寺


      (元皇帝即位受朝儀等)前期三日,習儀於萬安寺。


      (《元史》卷六十七《禮樂志一》1669)


      大承天護聖寺


      文宗卜答失裡皇后,弘吉剌氏……天歷元年,文宗即位,立為皇后。二年,授冊寶。十一月,後以銀五萬兩,助建大承天護聖寺。至順元年,以籍沒張珪家田四百頃,賜護聖寺為永業。後與宦者拜住謀殺明宗後八不沙。


      (《元史》卷一百一十四《后妃傳一》2877)


      萬安寺


      仁宗皇慶元年,授開府儀同三司、太傅、錄軍國重事。乃進奏:世祖子惟寧遠王在,宜賜還。從之。二年,奉命詣萬安寺祀世祖,感疾歸,皇太后令內臣問疾,鐵哥附奏曰:「臣死無日,願太后輔陛下布惟新之政,社稷之福也。」是年薨,賜賻禮加厚,敕有司治喪事,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秦國公,謚中穆。


      (《元史》卷一百二十五《鐵哥傳》3078)


      白馬寺


      荊王時在河南之白馬寺,以是西人雖未解散,各已駭悟。又聞行省院以兵至,猶豫不敢進。


      (《元史》卷一百三十七《阿禮海牙傳》3317)


      西山佛宇


      英宗立,召拜山北廉訪使,時敕建西山佛宇甚亟,御史觀音(奴)〔保〕等,以歲饑,請緩之;近臣激怒上聽,遂誅言者。(曹)伯啟曰:「主上聰明睿斷,是不可以不諍。」乃劾台臣緘默,使昭代有殺諫臣之名,帝為之悚聽。俄拜集賢學士、御史台侍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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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史》卷一百七十六《曹伯啟傳》4100)


      天界寺、能仁寺


      (洪武二十一年二月)甲戌,天界、能仁二寺災。


      (《明史》卷二十九《五行志二》462)


      岷州廣福寺


      宣宗初(韓王沖火或),請徙江南。不許。請蠲護衛屯租,建邸第。許之。遣主事毛俊經度,並建襄陵、樂平二邸及岷州廣福寺。陝西守臣言歲歉,請輟工。帝令繕王宮,罷建寺役。


      (《明史》卷一百十八《諸王傳三附韓王沖火或傳》3605)


      迎恩寺


      夜半,紹禹親軍從城上呼賊相笑語,揮刀殺守堞者,燒城樓,開北門納賊。(福恭王)常洵縋城出,匿迎恩寺。翌日,賊跡而執之,遂遇害。


      (《明史》卷一百二十《諸王傳五附福恭王常洵傳》3651)


      萬壽寺


      (至正)二十七年九月,城破,(張)士誠收餘眾戰於萬壽寺東街,眾散走。倉皇歸府第,拒戶自縊。


      (《明史》卷一百二十三《張士誠傳》3696)


      孫岳毀太祖所建寺


      永樂元年(鄭賜)劾都督孫岳擅毀太祖所建寺,詔安置海南。岳,建文時守鳳陽,嘗毀寺材,修戰艦以御燕軍,燕知其有備,取他道南下,故(鄭)賜劾之。


      (《明史》卷一百五十一《卷賜傳》4178)


      獻地建寺


      (曹璘)又言:「梁芳以指揮袁輅獻地建寺,請令襲廣平侯爵。以數畝地得侯,勳臣誰不解體,宜亟為革罷。」疏奏,帝頗采焉。


      (《明史》卷一百八十《曹璘傳》4792)


      奪宅為僧庵


      中官奪宋儒黃幹宅為僧庵,(龐)泮改為書院以祀幹。


      (《明史》卷一百八十《龐泮傳》4795)


      大興隆寺


      任儀,閬中人。成化二十三年進士,為御史。弘治三年秋,詔修齋於大興隆寺。理刑知縣王岳騎過之,中使捽辱岳,使跪於寺前。儀不平,劾中使罪。姓名偶誤,乃並儀下吏。出為中部知縣,終山西參政。


      (《明史》卷一百八十《胡獻傳附任儀傳》4798)


      建壽塔


      帝將建延壽塔於城外,(李)昆復疏諫。


      (《明史》卷一百八十五《李介傳附李昆傳》4906)


      永福寺


      游擊劉良佐獻轟城策,匿人永福寺中,穴城置火藥,發之,城崩,官軍入。


      (《明史》卷二百七十六《朱大典傳》7059)


      寄食山寺


      趙摠謙,名古則,更名謙,餘姚人。幼孤貧,寄食山寺,與朱右、謝肅、徐一夔輩定文字交。天臺鄭四表善《易》,則從之受《易》。定海樂良、鄞鄭真明《春秋》山陰趙俶長於說《詩》,迮雨善樂府,廣陵張昱工歌詩,無為吳志淳、華亭朱芾工草書篆錄,摠謙悉與為友。博究《六經》、百氏之學,尤精六書,作《六書本義》,復作《聲音文字通》,時目為孝古先生。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文苑傳一附趙摠謙傳》7323)


      香山永安寺


      正統時,英宗眷(范)弘,嘗目之日蓬萊吉士。十四年從征,歿於土木,喪歸,葬香山永安寺,弘建也。


      (《明史》卷三百四《宦官傳一附范弘傳》7771)


      智化寺


      (王振)作大第皇城東,建智化寺,窮極土木。


      (《明史》卷三百四《宦官傳一附王振傳》7772)


      仰華寺


      (番亂)事聞,命尚書鄭洛出經略……洛更進兵青海,焚仰華寺,逐其餘眾而還。番人復業者至八萬餘人,西陲暫獲休息。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二》8548)


      大鉢和寺


      (正統)九年,困即來卒,長子喃哥率其弟克俄羅領佔來朝。授喃哥都督僉事,其弟都指揮使,賜敕戒諭。既還,其兄弟乖爭,部眾攜貳。甘肅鎮將任禮等欲乘其窘乏,遷之塞內。而喃哥亦來言,欲居肅州之小鉢和寺。禮等遂以十一年秋令都指揮毛哈剌等偕喃哥先赴沙州,撫諭其眾,而親率兵隨其後。比至,喃哥意中變,陰持兩端,其部下多欲奔瓦剌。禮等進兵迫之,遂收其全部入塞,居之甘州,凡二百餘戶,千二百三十餘人,沙州遂空。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二》8561)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4卷[编辑]

      四議論


      漢桓帝設華蓋以祠浮圖


      前史稱桓帝好音樂,善琴笙。飾芳林而考濯龍之宮,設華蓋以祠浮圖、老子,斯將所謂「聽於神」乎!及誅梁冀,奮威怒,天下猶企其休息。而五邪嗣虐,流衍四方。自非忠賢力爭,屢折奸鋒,雖原依斟流彘,亦不可得已。


      (《後漢書》卷七《孝桓帝紀》總論320)


      宮中立黃老、浮屠之祠


      (臣)又聞宮中立黃老、浮屠之祠。(1)此道清虛,貴尚無為,好生惡殺,省欲去奢。今陛下嗜欲不去,殺罰過理,既乖其道,豈獲其祚哉!或言老子入夷狄為浮屠。(2)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愛,精之至也。(3)天神遺以好女,浮屠曰:「此但革囊盛血。」遂不眄之。(4)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今陛下淫女艷婦,極天下之麗,甘肥飲美,單天下之味,柰何欲如黃老乎?


      浮屠即是佛陀,但聲轉耳,並謂佛也,解見楚王英傳也。


      或聞言當時言也。老子西人夷狄,始為浮屠之化。


      言浮屠之人寄桑下者,不經三宿便即移去,示無愛戀之心也。


      《四十二章經》:「天神獻玉女於佛,佛曰:『此是革囊盛眾穢耳。』」


      (《後漢書》卷三十下《襄楷傳》1082)


      佛道神化、興自身毒


      西域風土之載,前古未聞也。漢世張騫懷致遠之略,(1)班超奮封侯之志,(2)終能立功西遐,羈服外域。自兵威之所肅服,財賂之所懷誘,莫不獻方奇,納愛質,露頂肘行,東向而朝天子。故設戊己之官,分任其事;建都護之帥,總領其權。先馴則賞籯金而賜龜綬,(3)後服則繫頭顙而釁北闕。立屯田於膏腴之野,列郵置於要害之路。馳命走驛,不絕於時月;商胡販客,日款於塞下。其後甘英乃抵條支而歷安息,臨西海以望大秦,拒玉門、陽關者四萬餘裡,靡不周盡焉。若其境俗性智之優薄,產載物類之區品,川河領障之基源,氣節涼暑之通隔,梯山棧谷繩行沙度之道,身熱首痛風災鬼難之域,(4)莫不備寫情形,審求根實。至於佛道神化,興自身毒,而二漢方志莫有稱焉。張騫但著地多暑濕,乘象而戰,班勇雖列其奉浮圖,不殺伐,而精文善法導達之功靡所傳述。余聞之後說也,其國則殷乎中土,玉燭和氣,(5)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6)神蹟詭怪,則理絕人區,(7)感驗明顯,則事出天外。(8)而騫、超無聞者,豈其道閉往運,數開叔葉乎?不然,何誣異之甚也!漢自楚英始盛齋戒之祀,桓帝又修華蓋之飾。將微義未譯,而但神明之邪?詳其清心釋累之訓,空有兼遣之宗,道書之流也。(9)且好仁惡殺,蠲敝崇善,所以賢達君子多愛其法焉。然好大不經,奇譎無已,(10)雖鄒衍談天之辯,莊周蝸角之論,尚未足以概其萬一。又精靈起滅,因報相尋,若曉而昧者,故通人多惑焉。蓋導俗無方,適物異會,取諸同歸,措夫疑說,則大道通矣。


      《前書》張騫,漢中人,為博望侯。武帝時,上言大夏及安息、大宛之屬,大國奇物,誠得而以義屬之,則地廣萬里。帝從之。


      超少時家貧,投筆嘆曰:「丈夫當如傅介子、張騫,立功西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語見《超傳》。


      龜謂印文也。《漢舊儀》曰:「銀印皆龜紐,其文刻曰『某官之章』。」


      《前書》杜欽曰:「罽賓本漢所立,殺漢使者,今悔過來順,使者送至懸度,歷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臨崢嶸不測之深,行者騎步相持,繩索相引。」釋法顯《游天竺記》云:「西度流沙,屢有熱風惡鬼,過之必死。蔥領冬夏有雪。有毒龍,若犯之,則風雨晦冥,飛砂揚礫。(過)〔遇〕此難者,萬無一全也。」


      《天竺國記》云:「中天竺人殷樂無戶籍,耕王地者輸地利。又其土和適,無冬夏之異,草木常茂,種田無時節。」《爾雅》曰:「四時和謂之玉燭。」


      《本行經》曰:「釋迦菩薩在兜率陀天,為諸天無量無邊諸眾說法。又觀我今何處成道,利益眾生。乃觀見宜於南閻浮提生有大利益。」又云「誰中與我為父母者。觀見宜於天竺剎利種迦毗羅城白淨王摩邪夫人,可為父母。」又云「四生之中,何生利益。觀見同眾生、胎生、我若化生,諸外道等即誹謗我是幻術也 時菩薩觀已,示同諸天五衰相現。命諸同侶,波斯匿王等諸王中生,皆作國王,與我為檀越。命阿難及諸人等,同生為弟子。命舍利弗等,外道中生我,成道時當受我化,回邪入正。又有無量眾生,同隨菩薩於天竺受生,多所利益」也。


      《維摩經》曰:「以四大海水入一毛孔,不撓魚鱉等,而彼大海本相如故。又舍利弗住不思議菩薩,斷取三千大千國界,加陶家輪著右掌中,擲過恆河沙國界之外,其中眾生不覺不知,又復還本處,都不使人有往來相。」


      《涅槃經》曰:「阿闍王命醉象蹋佛,佛以慈善根力,舒其五指,遂為五師子見,爾時醉象惶懼而退。又五百群賊劫奪人庶,波斯匿王收捉,剜其兩目,棄入坑中 時群賊苦痛不已,同時發聲念南無佛。陀達靡佛以慈善根力,雪山吹藥,令入賊眼,皆悉平復如本。」


      清心謂忘思慮也。釋累謂去貪慾也。不執著為空。執著為有。兼遣謂不空不有,虛實兩忘也。維摩詰云:「我及涅槃,此二皆空。」《老子》云:「常無,欲觀其妙;常有,欲觀其徼。」故曰道書之流也。


      《維摩經》曰:「爾時毗邪離有長者子名曰寶積。與五百長者子,俱持七寶蓋來詣佛所,頭面禮足,各以其蓋共供養佛。佛威神力令諸寶蓋合成一蓋,遍覆三千大千國界諸須彌山,乃至日月星宿,並十方諸佛說法,皆現於寶蓋中。」又維摩詰三萬二千師子坐,高八萬四千由旬,高廣嚴淨,來入維摩方丈室,包容無所妨礙。又四大海水入毛孔,須彌山入芥子等也。


      (《後漢書》卷八十八《西域傳》後論2931)


      先帝手畫佛像


      彭城王紘上言,樂賢堂有先帝手畫佛像,經歷寇難,而此堂猶存,宜敕作頌。帝下其議。(蔡)謨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經典之制。先帝量同天地,多才多藝,聊因臨時而畫此象,至於雅好佛道,所未承聞也。盜賊奔突,王都隳敗,而此堂塊然獨存,斯誠神靈保祚之征,然未是大晉盛德之形容,歌頌之所先也。人臣睹物興義,私作賦頌可也。今欲發王命,敕史官,上稱先帝好佛之志,下為夷狄作一象之頌,於義有疑焉。」於是遂寢。


      (《晉書》卷七十七《蔡謨傳》2035)


      佛神去之,胡必亡矣


      (呂光)又進攻龜茲城,夜夢金象飛越城外。(呂)光曰:「此謂佛神去之,胡必亡矣。」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呂光載記》3055)


      呂纂與羅會弈棋


      道士句摩羅耆婆言於纂曰:「潛龍屢出,豕犬見妖,將有下人謀上之禍,宜增修德政,以答天戒。」纂納之。耆婆,即羅什之別名也……初,纂嘗與鳩摩羅什棋,殺羅什子,曰:「斫胡奴頭。」羅什曰:「不斫胡奴頭,胡奴斫人頭。」超小字胡奴,竟以殺纂。纂在位三年,以元興元年死。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呂纂載記》3067)


      釋氏流教,其來有源


      自釋氏流教,其來有源,淵檢精測,固非深矣。舒引容潤,既亦廣矣。然習慧者日替其修,束誡者月繁其過,遂至糜散錦帛,侈飾車從。復假精醫術,托雜卜數,延姝滿室,置酒浹堂,寄夫托妻者不無,殺子乞兒者繼有。而猶倚靈假像,背親傲君,欺費疾老,震損宮邑,是乃外刑之所不容戮,內教之所不悔罪,而橫天地之間,莫之糾察。人不得然,豈其鬼歟。今宜申嚴佛律,裨重國令,其疵惡顯著者,悉皆罷遣,餘則隨其藝行,各為之條,使禪義經誦,人能其一,食不過蔬,衣不出布。若應更度者,則令先習義行,本其神心,必能草腐人天,竦精以往者,雖侯王家子,亦不宜拘。


      (《宋書》卷八十二《周朗傳》2100)


      寺眾既立,自宣悉供僧眾


      (蕭慧開)丁父艱,居喪有孝性,家素事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岸南岡下,名曰禪岡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蓋鮮,而兄弟甚多,若使全關一人,則在我所讓。若使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由此國秩不復下均。


      (《宋書》卷八十七《蕭慧開傳》2200)


      國王月愛遣使奉表


      天竺迦毗黎國,元嘉五年,國王月愛遣使奉表曰:


      伏聞彼國,據江傍海,山川周固,眾妙悉備,莊嚴清淨,猶如化城,宮殿莊嚴,街巷平坦,人民充滿,歡娛安樂。聖王出遊,四海隨從,聖明仁愛,不害眾生,萬邦歸仰,國富如海。國中眾生,奉順正法,大王仁聖,化之以道,慈施群生,無所遺惜。帝修淨戒,軌道不及,無上法船,濟諸沈溺,群僚百官,受樂無怨,諸天擁護,萬神侍衛,天魔降伏,莫不歸化。王身端嚴,如日初出,仁澤普潤,猶如大雲,聖賢承業,如日月天,於彼真丹,最為殊勝。


      臣之所住,名迦毗河,東附於海,其城四邊,悉紫紺石,首羅天護,令國安隱。國王相承,未嘗斷絕,國中人民,率皆修善,諸國來集,共遵道法,諸寺舍中,皆七寶形像,眾妙供具,如先王法。臣自修檢,不犯道禁,臣名月愛,棄世王種。


      惟願大王聖體和善,群臣百官,悉自安隱。今以此國群臣吏民,山川珍寶,一切歸屬,五體歸誠大王足下。山海遐隔,無由朝覲,宗仰之至,遣使下承。使主父名天魔悉達,使主名尼陀達,此人由來良善忠信,是故今遣奉使表誠。大王若有所須,珍奇異物,悉當奉送,此之境土,便是王國,王之法令,治國善道,悉當承用。願二國信使往來不絕,此反使還,願賜一使,具宣聖命,備敕所宜。款至之誠,望不空反,所白如是,願加哀憫。


      奉獻金剛指環、摩勒金環諸寶物、赤白鸚鵡各一頭。太宗泰始二年,又遣使貢獻,以其使主竺扶大、竺阿彌並為建威將軍。


      元嘉十八年,蘇摩黎國王那鄰那羅跋摩遣使獻方物。世祖孝建二年,斤陀利國王釋婆羅那鄰陀遣長史竺留陀及多獻金銀寶器。後廢帝元徽元年,婆黎國遣使貢獻。凡此諸國,皆事佛道。


      佛道自後漢明帝,法始東流,自此以來,其教稍廣,自帝王至於民庶,莫不歸心,經誥充積,訓義深遠,別為一家之學焉。元嘉十二年,丹陽尹蕭摹之奏曰:「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形像塔寺,所在千數,進可以繫心,退足以招勸。而自頃以來,情敬浮末,不以精誠為至,更以奢競為重。舊宇頹弛,曾莫之修,而各務造新,以相姱尚。甲第顯宅,於茲殆盡,材竹銅彩,糜損無極,無關神祇,有累人事。建中越制,宜加裁檢,不為之防,流遁未息。請自今以後,有欲鑄銅像者,悉詣台自聞;興造塔寺精舍,皆先詣在所二千石通辭,郡依事列言本州;須許報,然後就功。其有輒造寺舍者,皆依不承用詔書律,銅宅林苑,悉沒入官。」詔可。又沙汰沙門,罷道者數百人。


      世祖大明二年,有曇標道人與羌人高闍謀反,上因是下詔曰:「佛法訛替,沙門混雜,未足扶濟鴻教,而專成逋藪。如奸心頻發,凶關屢聞,敗亂風俗,人神交怨。可付所在,精加沙汰,後有違犯,嚴加誅坐。」於是設諸條禁,自非戒行精苦,並使還俗。而諸寺尼出入宮掖,交關妃後,此制竟不能行。


      先是晉世庾冰始創議,俗使沙門敬王者,後桓玄複述其義,並不果行。大明六年,世祖使有司奏曰:「臣聞邃宇崇居,非期宏峻,拳跪槃伏,非止敬恭,將以施張四維,締制八宇。故雖儒法枝派,名墨條分,至於崇親嚴上,厥繇靡爽。唯浮圖為教,逖自龍堆,反經提傳,訓遐事遠,練生瑩識,恆俗稱難,宗旨緬謝,微言淪隔,拘文蔽道,在末彌扇。遂乃陵越典度,偃倨尊戚,失隨方之眇跡,迷制化之淵義。夫佛法以謙儉自牧,忠虔為道,不輕比丘,遭人斯拜,目連桑門,遇長則禮,寧有屈膝四輩,而簡禮二親,稽顙耆臘,而直體萬乘者哉。故咸康創議,元興載述,而事屈偏黨,道挫餘分。今鴻源遙洗,群流仰鏡,九仙盡寶,百神聳職,而畿輦之內,舍弗臣之氓,陛席之間,延抗禮之客,懼非所以澄一風範,詳示景則者也。臣等參議,以為沙門接見,比當盡虔禮敬之容,依其本俗,則朝徽有序,乘方兼遂矣。」詔可,前廢帝初,復舊。


      世祖寵姬殷貴妃薨,為之立寺,貴妃子子鸞封新安王,故以新安為寺號。前廢帝殺子鸞,乃毀廢新安寺,驅斥僧徒,尋又毀中興、天寶諸寺。太宗定亂,下令曰:「先帝建中興及新安諸寺,所以長世垂範,弘宣盛化。頃遇昏虐,法像殘毀,師徒奔進,甚以矜懷。妙訓淵謨,有扶名教。可招集舊僧,普各還本,並使材官,隨宜修復。」


      宋世名僧有道生。道生,彭城人也。父為廣戚令。生出家為沙門法大弟子。幼而聰悟,年十五,便能講經,及長有異解,立頓悟義,時人推服之。元嘉十一年,卒於廬山。沙門慧琳為之誄。


      慧琳者,秦郡秦縣人,姓劉氏。少出家,住冶城寺,有才章,兼外內之學,為廣陵王義真所知。嘗著《均善論》,其詞曰:


      有白學先生,以為中國聖人,經綸百世,其德弘矣,智周萬變,天人之理盡矣,道無隱旨,教罔遺筌,聰睿迪哲,何負於殊論哉。有黑學道士陋之,謂不照幽冥之途,弗及來生之化,雖尚虛心,未能虛事,不逮西域之深也。於是白學訪其所以不逮云爾。


      白曰:「釋氏所論之空,與老氏所言之空,無同異乎?」黑曰:「異。釋氏即物為空,空物為一。老氏有無兩行,空有為異。安得同乎。」白曰:「釋氏空物,物信空邪?」黑曰:「然。空又空,不翅於空矣。」白曰:「三儀靈長於宇宙,萬品盈生於天地,孰是空哉。」黑曰:「空其自性之有,不害因假之體也。今構群材以成大廈,罔專寢之實,積一豪以致合抱,無檀木之體,有生莫俄頃之留,泰山蔑累息之固,興滅無常,因緣無主,所空在於性理,所難據於事用,吾以為誤矣。」白曰:「所言實相,空者其如是乎?」黑曰:「然。」白曰:「浮變之理,交於目前,視聽者之所同了邪?解之以登道場,重之以輕異學,誠未見其淵深。」黑曰:「斯理若近,求之實遠。夫情之所重者虛,事之可重者實。今虛其真實,離其浮偽,愛慾之惑,不得不去。愛去而道場不登者,吾不知所以相曉也。」白曰:「今析豪空樹,無□垂蔭之茂,離材虛室,不損輪奐之美,明無常增其愒蔭之情,陳若偏篤其競辰之慮。貝錦以繁采發輝,和羹以鹽梅致旨,齊侯追爽鳩之樂,燕王無延年之術,恐和合之辯,危脆之教,正足戀其嗜好之慾,無以傾其愛競之惑也。」黑曰:「斯固理絕於諸華,墳素莫之及也。」白曰:「山高累卑之辭,川樹積小之詠,舟壑火傳之談,堅白唐肆之論,蓋盈於中國矣,非理之奧,故不舉以為教本耳。子固以遺情遺累,虛心為道,而據事剖析者,更由指掌之間乎。」黑曰:「周、孔為教,正及一世,不見來生無窮之緣,積善不過子孫之慶,累惡不過餘殃之罰,報效止於榮祿,誅責極於窮賤,視聽之外,冥然不知,良可悲矣。釋迦關無窮之業,拔重關之險,陶方寸之慮,宇宙不足盈其明,設一慈之救,群生不足勝其化,敘地獄則民懼其罪,敷天堂則物歡其福,指泥洹以長歸,乘法身以遐覽,神變無不周,靈澤靡不覃,先覺翻翔於上世,後悟騰翥而不紹,坎井之局,何以識大方之家乎。」白曰:「固能大其言矣,今效神光無徑寸之明,驗靈變罔纖介之異,勤誠者不睹善救之貌,篤學者弗剋陵虛之實,徒稱無量之壽,孰見期頤之叟,咨嗟金剛之固,安覿不朽之質。苟於事不符,宜尋立言之指,遺其所寄之說也,且要天堂以就善,曷若服義而蹈道,懼地獄以敕身,孰與從理以端心。禮拜以求免罪,不由祗肅之意,施一以徼百倍,弗乘無吝之情。美泥洹之樂,生耽逸之慮,贊法身之妙,肇好奇之心,近欲未弭,遠利又興,雖言菩薩無慾,群生固以有欲矣。甫救交敝之氓,永開利競之谷,澄神反道,其可得乎。」黑曰:「不然,若不示以來生之慾,何以權其當生之滯。物情不能頓至,故積漸以誘之。奪此俄頃,要彼無窮,若弗勤春稼,秋穡何期。端坐井底,而息意庶慮者,長淪於九泉之下矣。」白曰:「異哉!何所務之乖也。道在無慾,而以有欲要之,北行求郢,西征索越,方長迷於幽都,永謬滯於昧谷。遼遼閩、楚,其可見乎。所謂積漸者,日損之謂也。當先遺其所輕,然後忘其所重,使利慾日去,淳白自生耳。豈得以少要多,以粗易妙,俯仰之間,非利不動,利之所蕩,其有極哉。乃丹青眩媚綵之目,土木誇好壯之心,興糜費之道,單九服之財,樹無用之事,割群生之急,致營造之計,成私樹之權,務勸化之業,結師黨之勢,苦節以要厲精之譽,護法以展陵競之情,悲矣。夫道其安寄乎。是以周、孔敦俗,弗關視聽之外,老、莊陶風,謹守性分而已。」黑曰:「三游本於仁義,盜跖資於五善,聖蹟之敝,豈有內外。且黃、老之家,符章之偽,水祝之誣,不可勝論。子安於彼,駭於此,玩於濁水,違於清淵耳。」白曰:「有跡不能不敝,有術不能無偽,此乃聖人所以桎梏也。今所惜在作法於貪,遂以成俗,不正其敝,反以為高耳。至若淫妄之徒,世自近鄙,源流蔑然,固不足論。」黑曰:「釋氏之教,專救夷俗,便無取於諸華邪?」白曰:「曷為其然。為則開端,宜懷屬緒,愛物去殺,尚施周人,息心遺榮華之願,大士布兼濟之念,仁義玄一者,何以尚之。惜乎幽旨不亮,末流為累耳。」黑曰:「子之論善殆同矣,便事盡於生乎?」白曰:「幽冥之理,固不極於人事矣。周、孔疑而不辯,釋迦辯而不實,將宜廢其顯晦之跡,存其所要之旨。請嘗言之。夫道之以仁義者,服理以從化,帥之以勸戒者,循利而遷善。故甘辭興於有欲,而滅於悟理,淡說行於天解,而息於貪偽。是以示來生者,蔽虧於道、釋不得已,杜幽闇者,冥符於姬、孔閉其兌。由斯論之,言之者未必遠,知之者未必得,不知者未必失,但知六度與五教並行,信順與慈悲齊立耳。殊塗而同歸者,不得守其發輪之轍也。」


      論行於世。舊僧謂其貶黜釋氏,欲加擯斥。太祖見論賞之,元嘉中,遂參權要,朝廷大事,皆與議焉。賓客輻湊,門車常有數十兩,四方贈賂相係,勢傾一時。注《孝經》及《莊子逍遙篇》、文論,傳於世。


      又有慧嚴、慧議道人,並住東安寺,學行精整,為道俗所推。時鬥場寺多禪僧,京師為之語曰:「鬥場禪師窟,東安談義林。」


      世祖大明四年,於中興寺設齋。有一異僧,眾莫之識,問其名,答言名明慧,從天安寺來,忽然不見。天下無此寺名,乃改中興曰天安寺。大明中,外國沙門摩訶衍苦節有精理,於京都多出新經,《勝鬘經》尤見重內學。


      (《宋書》卷九十七《夷蠻傳》2384)


      佛法言有福生帝王家


      帝謂豫章王妃庾氏曰:「阿婆,佛法言有福生帝王家,今見作天王,便是大罪,左右主帥,動見拘執,不如市邊屠酤富兒百倍。」


      (《南史》卷五《齊本紀上》135)


      顧歡著《夷夏論》論佛、老


      (顧)歡晚節服食,不與人通。每旦出戶,山鳥集其掌取食。事黃老道,解陰陽書,為數術多效驗。初元嘉末,出都寄住東府,忽題柱云:「三十年二月二十一日。」因東歸。後太初弒逆,果是此年月。自知將終,賦詩言志云:「精氣因天行,遊魂隨物化。」剋死日,卒於剡山,身體柔軟,時年六十四。還葬舊墓,木連理出墓側,縣令江山圖表狀。世祖詔歡諸子,撰歡文議三十捲佛道二家,立教既異,學者相互非毀。歡著《夷夏論》曰:


      夫辨是與非,宜據聖典。尋二教之源,故兩標經句。道經云:「老子入關之天竺維衛國,國王夫人名曰淨妙,老子因其晝寢,乘日入精淨妙口中,後年四月八日夜半時,剖左腋而生,墜地即行七步,於是佛道興焉。」此出《玄妙內篇》。佛經云:「釋迦成佛,有塵劫之數。」出《法花》、《無量壽》。或「為國師道士,儒林之宗」。出《瑞應本起》。


      歡論之曰:五帝、三皇,莫不有師。國師道士,無過老、莊,儒林之宗,孰出周、孔。若孔、老非佛,誰則當之。然二經所說,如合符契。道則佛也,佛則道也。其聖則符,其跡則反。或和光以明近;或曜靈以示遠。道濟天下,故無方而不入;智周萬物,故無物而不為。其入不同,其為必異。各成其性,不易其事。是以端委搢紳,諸華之容,翦髮曠衣,群夷之服。擎跽磬折,侯甸之恭;狐蹲狗踞,荒流之肅。棺殯槨葬,中夏之制;火焚水沈,西戎之俗。全形守體,繼善之教;毀貌易性,絕惡之學。豈伊同人,爰及異物。鳥王獸長,往往是佛,無窮世界,聖人代興。或昭五典,或布三乘。在鳥而鳥鳴,在獸而獸吼。教華而華言,化夷而夷語耳。雖舟車均於致遠,而有川陸之節,佛道齊乎達化,而有夷夏之別,若謂其致既均,其法可換者,而車可涉川,舟可行陸乎?今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既不全同,又不全異。下育妻孥,上廢宗祀。嗜欲之物,皆以禮伸;孝敬之典,獨以法屈。悖禮犯順,曾莫之覺。弱喪忘歸,熟識其舊?且理之可貴者,道也;事之可賤者,俗也。拾華效夷,義將安取?若以道邪?道固符合矣。若以俗邪?俗則大乖矣。


      屢見刻舷沙門,守株道士,交諍小大,互相彈射。或域道以為兩,或混俗以為一。是牽異以為同,破同以為異。則乖爭之由,淆亂之本也。尋聖道雖同,而法有左右。始乎無端,終乎無末。泥洹仙化,各是一術。佛號正真,道稱正一。一歸無死,真會無生。在名則反,在實則合。但無生之教賒,無死之化切。切法可以進謙弱,賒法可以退誇強。佛教文而博,道教質而精。精非粗人所信,博非精人所能。佛言華而引,道言實而抑。抑則明者獨進,引則昧者竟前。佛經繁而顯,道經簡而幽。幽則妙門難見,顯則正路易遵。此二法之辨也。


      聖匠無心,方圓有體。器既殊用,教亦異施。佛是破惡之方,道是興善之術。興善則自然為高,破惡則勇猛為貴。佛跡光大,宜以化物;道跡密微,利用為己。優劣之分,大略在茲。


      夫蹲夷之儀,婁羅之辯,各出彼俗,自相聆解。猶蟲嚾鳥聒,何足術效。歡雖同二法,而意黨道教。宋司徒袁粲托為道人通公駮之,其略曰:


      白日停光,恆星隱照,誕降之應,事在老先,似非入關,方炳斯瑞。


      又老、莊、周、孔,有可存者,依日末光,憑釋遺法,盜牛竊善,反以成蠹,檢究源流,終異吾黨之為道耳。


      西域之記,佛經之說,俗以膝行為禮,不慕蹲坐為恭,道以三繞為虔,不尚踞傲為肅。豈專戎土,爰亦茲方。襄童謁帝,膝行而進;趙王見周,三環而止。今佛法在華,乘者常安;戒善行交,蹈者恆通。文王造周,大伯創吳,革化戎夷,不因舊俗。豈若舟車,理無代用。佛法垂化,或因或革。清信之士,容衣不改;息心之人,服貌必變。變本從道,不遵彼俗,教風自殊,無患其亂。


      孔、老、釋迦,其人或同,觀方設教,其道必異。孔、老治世為本,釋氏出世為宗。發軫既殊,其歸亦異。符合之唱,自由臆說。


      又仙化以變形為上,泥洹以陶神為先。變形者白首還緇,而未能無死;陶神者使塵惑日損,湛然常存。泥洹之道,無死之(作)〔地〕,乖詭若此,何謂其同?


      歡答曰:


      案道經之作,著自西周,佛經之來,始乎東漢,年逾八百,代懸數十。若謂黃老雖久,而濫在釋前,是呂尚盜陳恆之齊,劉季竊王莽之漢也。


      經云,戎氣強獷,乃復略人頰車邪?又夷俗長跽,法與華異,翹左跂右,全是蹲踞。故周公禁之於前,仲尼戒之於後。又舟以濟川,車以征陸,佛起於戎,豈非戎俗素惡邪?道出於華,豈非華風本善邪?今華風既變,惡同戎狄,佛來破之,良有以矣。佛道實貴,故戒業可遵;戎俗實賤,故言貌可棄。今諸華士女,民族弗革,而露首(編)〔偏〕踞,濫用夷禮,云於翦落之徒,全是胡人,國有舊風,法不可變。


      又若觀風流教,其道必異,佛非東華之道,道非西戎之法,魚鳥異淵,永不相關,安得老、釋二教,交行八表。今佛既東流,道亦西邁,故知世有精粗,教有文質。然則道教執本以領末,佛教救末以存本。請問所異,歸在何許?若以翦落為異,則胥靡翦落矣。若以立像為異,則俗巫立像矣。此非所歸,歸在常住。常住之象,常道孰異?


      神仙有死,權便之說。神仙是大化之總稱,非窮妙之至名。至名無名,其有名者二十七品,仙變成真,真變成神,或謂之聖,各有九品,品極則入空寂,無為無名。若服食茹芝,延壽萬億,壽盡則死,藥極則枯,此修考之士,非神仙之流也。


      明僧紹《正二教論》以為「佛明其宗,老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今道家稱長生不死,名補天曹,大乖老、莊立言本理」。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並好釋法。吳興孟景翼為道士,太子召入玄圃園。眾僧大會,子良使景翼禮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經》與之。景翼造《正一論》。大略曰:「寶積云『佛以一音廣說法』。老子云『聖人抱一以為天下式』。『一』之為妙,空玄絕於有(景)〔境〕,神化贍於無窮,為萬物而無為,處一數而無數,莫之能名,強號為一。在佛曰『實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執之執執大象。便物有八萬四千行,說有八萬四千法。法乃至於無數,行亦達於無央。等級隨緣,須導歸一。歸一曰回向,向正即無邪。邪觀既遣,億善日新。三五四六,隨用而施。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於嘗分,迷者分之而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終不能盡,豈可思議。」司徒從事中郎張融作《門律》云:「道之與佛,逗極無二。吾見道士與道人戰儒墨,道人與道士獄是非。昔有鴻飛天首,積遠難亮。越人以為鳧,楚人以為乙,人自楚越,鴻常一耳。」以示太子僕周顒。顒難之曰:「虛無法性,其寂雖同,位寂之方,其旨則別。論所謂『逗極無二』者,為逗極於虛無,當無二於法性耶?足下所宗之本一物為鴻乙耳。驅馳佛道,無免二末。未知高鑑,緣何識本,輕而宗之,其有旨乎?」往覆文多不載。


      歡口不辯,善於著筆。著《三名論》,甚工,鍾會《四本》之流也。又注王弼《易》二《繫》,學者傳之。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顧歡傳》930)


      顧歡著《夷夏論》論佛、老


      初,(顧)歡以佛道二家教異,學者互相非毀,乃著《夷夏論》曰:


      夫辯是與非,宜據聖典。道經云:「老子入關之天竺維衛國,國王夫人名曰淨妙,老子因其晝寢,乘日精入淨妙口中,後年四月八日夜半時,剖右腋而生。墜地即行七步,於是佛道興焉。」此出《玄妙》內篇。佛經云「釋迦成佛,有塵劫之數」,出《法華》、《無量壽》。或「為國師道士,儒林之宗」,出《瑞應本起》。


      歡論之曰:五帝三皇,不聞有佛;國師道士,無過老、莊;儒林之宗,孰出周、孔。若孔、老非聖,誰則當之?然二經所說,如合符契。道則佛也,佛則道也,其聖則符,其跡則反。或和光以明近,或曜靈以示遠。道濟天下,故無方而不入,智周萬物,故無物而不為。其入不同,其為必異,各成其性,不易其事。是以端委搢紳,諸華之容;剪髮曠衣,群夷之服。擎跽罄折,侯甸之恭;狐蹲狗踞,荒流之肅。棺殯槨葬,中夏之風;火焚水沉,西戎之俗。全形守禮,繼善之教;毀貌易性,絕惡之學。豈伊同人,爰及異物,鳥王獸長,往往是佛。無窮世界,聖人代興,或昭五典,或布三乘。在鳥而鳥鳴,在獸而獸吼,教華而華言,化夷而夷語耳。雖舟車均於致遠,而有川陸之節,佛道齊乎達化,而有夷夏之別。若謂其致既均,其法可換者,而車可涉川,舟可行陸乎?今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既不全同,又不全異。下棄妻孥,上絕宗祀。嗜欲之物,皆以禮伸,孝敬之典,獨以法屈。悖禮犯順,曾莫之覺,弱喪忘歸,孰識其舊。且理之可貴者道也,事之可賤者俗也,捨華效夷,義將安取?若以道邪?道固符合矣。若以俗邪?俗則大乖矣。屢見刻舷沙門,守株道士,交諍小大,互相彈射。或域道以為兩,或混俗以為一,是牽異以為同,破同以為異,則乖爭之由,淆亂之本也。


      尋聖道雖同,而法有左右,始乎無端,終乎無末,泥洹仙化,各是一術。佛號正真,道稱正一,一歸無死,真會無生。在名則反,在實則合。但無生之教賒,無死之化切,切法可以進謙弱,賒法可以退誇強。佛教文而博,道教質而精,精非粗人所信,博非精人所能。佛言華而引,道言實而抑,抑則明者獨進,引則昧者競前。佛經繁而顯,道經簡而幽,幽則妙門難見,顯則正路易遵。此二法之辨也。


      聖匠無心,方圓有體,器既殊用,教亦易施。佛是破惡之方,道是興善之術,興善則自然為高,破惡則勇猛為貴。佛跡光大,宜以化物。道跡密微,利用為己。優劣之分,大略在茲。


      夫蹲夷之儀,婁羅之辯,各出彼俗,自相聆解。猶蟲躍鳥聒,何足述效。


      歡雖同二法,而意黨道教。宋司徒袁粲托為道人通公駁之。其略曰:


      白日停光,恆星隱照,誕降之應,事在老先,似非入關,方昭斯瑞。又西域之記,佛經之說,俗之膝行為禮,不慕蹲坐為恭。道以三遶為虔,不尚踞傲為肅。豈專戎土,爰亦茲方。襄童謁帝,膝行而進,趙王見周,三環而止。今佛法垂化,或因或革。清信之士,容衣不改,息心之人,服貌必變。變本從道,不遵彼俗,俗鳳自殊,無患其亂。


      孔、老、釋迦,其人或同,觀方設教,其道必異。孔、老教俗為本,釋氏出世為宗,發軫既殊,其歸亦異。又仙化以變形為上,泥洹以陶神為先。變形者白首還緇,而未能無死;陶神者使塵惑日損,湛然常存。泥洹之道,無死之地,乖詭若此,何謂其同?歡答曰:


      案道經之作,著自西周,佛經之來,始乎東漢。年逾八百,代懸數十。若謂黃、老雖久而濫在釋前,是呂尚盜陳恆之齊,劉季竊王莽之漢也。又夷俗長跽,法與華異,翹左跋右,全是蹲踞。故周公禁之於前,仲尼誡之於後。又佛起於戎,豈非戎俗素惡邪?道出於華,豈非華風本善邪?今華風既變,惡同戎狄,佛來破之,良有以矣。佛道實貴,故戒業可遵;戎俗實賤,故言貌可棄。今諸華士女,氏族弗革,而露首偏踞,濫用夷禮。


      又若觀鳳流教,其道必異。佛非東華之道,道非西夷之法,魚鳥異川,永不相關。安得老、釋二教,交行八表。今佛既東流,道亦西邁,故知俗有精粗,教有文質。然則道教執本以領末,佛教救末以存本。請問所歸,異在何許?若以翦落為異,則胥靡翦落矣;若以立像為異,則俗巫立像矣。此非所歸,歸在常住,常住之象,常道孰異。


      神仙有死,權便之說。神仙是大化之總稱,非窮妙之至名。至名無名,其有名者二十七品。仙變成真,真變成神,或謂之聖,各有九品。品極則入空寂,無為無名。若服食茹芝,延壽萬億,壽盡則死,藥極則枯,此修考之士,非神仙之流也。


      明僧紹《正二教論》,以為「佛明其宗,老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今道家稱長生不死,名補天曹,大乖老、莊立言本理」。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並好釋法,吳興孟景翼為道士,太子召入玄圃,眾僧大會。子良使景翼禮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經》與之,景翼造《正一論》,大略曰:「《寶積》云:『佛以一音廣說法』。《老子》云:『聖抱一以為天下式』。一之為妙,空玄絕於有境,神化贍於無窮。為萬物而無為,處一數而無數。莫之能名,強號為一。在佛曰『實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執之執執大象。但物有八萬四千行,說有入萬四千法。法乃至於無數,行亦達於無央,等級隨緣,須導歸一。歸一曰回向,向正即無邪。邪觀既遣,億善日新。三五四六,隨用而施,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於嘗分,迷者分之而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終不能盡,豈可思議。」司徒從事中郎張融作《門律》云:「道之與佛,逗極無二。吾見道士與道人戰儒墨,道人與道士辨是非。昔有鴻飛天首,積遠難亮,越人以為鳧,楚人以為乙。人自楚、越,鴻常一耳。」以示太子僕周顒。顒嘆之曰:「虛無法性,其寂雖同,位寂之方,其旨則別。論所謂『逗極無二』者,為逗極於虛無,當無二於法性邪。足下所宗之本一物為鴻乙耳,驅馳佛道,無免二末,未知高鑑,緣何識本?輕而宗之,其有旨乎。」往覆文多不載。


      歡口不辯,善於著論。又注王弼《易》二《繫》,學者傳之。知將終,賦詩言志曰:「五塗無恆宅,三清有常舍。精氣因天行,遊魂隨物化。鵬鵾適大海,蜩鳩之桑柘。達生任去留,善死均日夜。委命安所乘,何方不可駕。翹心企前覺,融然從此謝。」自剋死日,自擇葬時,卒於剡山,時年六十四。身體香軟,道家謂之屍解仙化焉。還葬舊墓,木連理生墓側。縣令江山圖表狀,武帝詔歡諸子撰歡文議三十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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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4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顧歡傳》1875)


      顧歡優老而劣釋


      史臣曰:顧歡論夷夏,優老而劣釋。佛法者,理寂乎萬古,跡兆乎中世,淵源浩博,無始無邊,宇宙之所不知,數量之所不盡,盛乎哉!真大士之立言也。探機扣寂,有感必應,以大苞小,無細不容。若乃儒家之教,仁義禮樂,仁愛義宜,禮從樂和而已;今則慈悲為本,常樂為宗,施捨惟機,低舉成敬。儒家之教,憲章祖述,引古證之,於學易悟;今樹以前因,報以後果,業行交酬,連璅相襲。陰陽之教,佔氣步景,授民以時,知其利害;今則耳眼洞達,心智他通,身為奎井,豈俟甘石。法家之教,出自刑理,禁奸止邪,明用賞罰;今則十惡所墜,五及無間,刀樹劍山,焦湯猛火,造受自貽,罔或差貳。墨家之教,遵上儉薄,磨踵滅頂,且猶非吝;今則膚同斷瓠,目如井星,授子捐妻,在鷹庇鴿。從橫之教,所貴權謀,天日連環,歸乎適變;今則一音萬解,無待戶說,四辯三會,鹹得吾師。雜家之教,兼有儒墨;今則五時所宣,於何不盡。晨家之教,播植耕耘,善相五事,以藝九榖;今則郁單梗稻,已異閻浮,生天果報,自然飲食。道家之教,執一虛無,得性亡情,凝神勿擾;今則波若無照,萬法皆空,豈有道之可名,寧餘一之可得。道俗對校,真假將讎,釋理奧藏,無往而不有也。能善用之,即真是俗。九流之設,用藉世教,刑名道墨,乖心異言,儒者不學,無傷為儒;佛理玄曠,實智妙有,一物不知,不成圓聖。若夫神道應現之力,感會變化之奇,不可思議,難用言象。而諸張米道,符水先驗,相傳師法,祖自伯陽。世情去就,有此二學,僧尼道士,矛盾相非。非唯重道,兼亦殉利。詳尋兩教,理歸一極。但跡有左右,故教成先後。廣略為言,自生優劣。道本虛無,非由學至,絕聖棄智,已成有為。有為之無,終非道本。若使本末同無,曾何等級。佛則不然,具縛為種,轉暗成明,梯愚入聖。途雖遠而可踐,業雖曠而有期。勸慕之道,物我無隔。而局情淺智,鮮能勝受。世途揆度,因果二門。雞鳴為善,未必餘慶;膾肉東陵,曾無厄禍。身才高妙,鬱滯而靡達;器思庸鹵,富厚以終生。忠反見遺;詭乃獲用。觀此而論,近無罪福,而業有不定,著自經文,三報開宗,斯疑頓曉。史臣服膺釋氏,深信冥緣,謂斯道之莫貴也。


      贊曰:含貞抱樸,履道敦學。惟茲潛隱,棄鱗養角。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傳》946)


      天竺道人釋那伽仙上表


      永明二年,闍耶跋摩遣天竺道人釋那伽仙上表稱扶南國王臣僑陳如闍耶跋摩叩頭啟曰:「天化撫育,感動靈祇,四氣調適。伏願聖主尊體起居康御,皇太子萬福,六宮清休,諸王妃主內外朝臣普同和睦,鄰境士庶萬國歸心,五榖豐熟,災害不生,土清民泰,一切安穩。臣及人民,國土豐樂,四氣調和,道俗濟濟,並蒙陛下光化所被,咸荷安泰。」又曰:「臣前遣使繼雜物行廣州貨易,天竺道人釋那伽仙於廣州因附臣舶欲來扶南,海中風漂到林邑,國王奪臣貨易,並那伽仙私財。具陳其從中國來此,仰序陛下聖德仁治,詳議風化,佛法興顯,眾僧殷集,法事日盛,王威嚴整,朝望國軌,慈憫蒼生,八方六合,莫不歸仗。如聽其所說,則化鄰諸天,非可為喻。臣聞之,下情踴悅,若暫奉見尊足,仰慕慈恩,澤流小國,天垂所感,率土之民,並得皆蒙恩佑。是以臣今遣此道人釋那伽仙為使,上表問訊奉貢,微獻呈臣等赤心,並別陳下情。但所獻輕陋,愧懼唯深。伏願天慈曲照,鑑其丹款,賜不垂責。……謹附那伽仙並其伴口具啟聞。伏願憫所啟。並獻金鏤龍王坐像一軀,白檀像一軀,牙塔二軀,古貝二雙,琉璃蘇鉝二口,玳瑁檳榔柈一枚。」


      那伽仙詣京師,言其國俗事摩醯首羅天神,神常降於摩耽山。土氣恆暖,草木不落。其上書曰:「吉祥利世間,感攝於群生。所以其然者,天感化緣明。仙山名摩耽,吉樹敷嘉榮。摩醯首羅天,依此降尊靈。國王悉蒙佑,人民皆安寧。由斯恩被故,是以臣歸情。菩薩行忍慈,本跡起凡基。一發菩提心,二乘非所期。歷生積功業,六度行大悲。勇猛超劫數,財命捨無遺。生死不為厭,六道化有緣。具修於十地,遺果度人天。功業既已定,行滿登正覺。萬善智圓備,惠日照塵俗,眾生感緣應,隨機授法藥。佛化遍十方,無不蒙濟擢。皇帝聖弘道。興降於三寶。垂心覽萬機,威恩振八表。國土及城邑,仁風化清皎。亦如釋提洹,眾天中最超。陛下臨萬民,四海共歸心。聖慈流無疆,被臣小國深。」詔報曰:「具摩醯降靈,流施彼土,雖殊俗異化,遙深欣贊。知鳩酬羅於彼背叛,竊據林邑,聚凶肆掠,殊宜剪討。彼雖介遐(休)〔陬〕舊修蕃貢,自宋季多難,海譯致壅,皇化惟新,習迷未革。朕方以文德來遠人,未欲便興干戈。王既款列忠到,遠請軍威,今詔交部隨宜應接,伐叛柔服,寔惟國典,勉立殊效,以副所期。那伽仙屢銜邊譯,頗悉中土闊狹,今其具宣。」上報以絳紫地黃碧綠紋綾各五匹。


      (《南齊書》卷五十八《東南夷傳》1015)


      徐勉嘗為書誡其子


      (徐勉)嘗為書誡其子崧曰:……慧日、十住(皆徐勉子)等,既應營婚,又須住止,吾清明門宅,無相容處。所以爾者,亦復有以;前割西邊施宣武寺,既失西廂,不複方幅,意亦謂此逆旅舍耳,何事須華?常恨時人謂是我宅……且釋氏之教,以財物謂之外命;儒典亦稱「何以聚人曰財」。況汝曹常情,安得忘此……以孔釋二教殊途同歸,撰《會林》五下卷。


      (《梁書》卷二十五《徐勉傳》384)


      王褒著《幼訓》以誡諸子


      (王)褒著《幼訓》,以誡諸子。其一章云:……儒家則尊卑等差,吉凶降殺。君南面而臣北面,天地之義也。鼎俎奇而籩豆偶,陰陽之義也。道家則墮支體,黜聰明,棄義絕仁,離形去智。釋氏之義,見苦斷習,證滅循道,明因辨果,偶凡成聖,斯雖為教等差,而義歸汲引。吾始乎幼學,及於知命,既崇周、孔之教,兼循老、釋之談,江左以來,斯業不墜,汝能修之,吾之志也。


      (《梁書》卷四十一《王規傳》583)


      范縝與蕭子良論因果


      初,縝在齊世,嘗侍竟陵王(蕭)子良。子良精信釋教,而縝盛稱無佛。子良問曰:「君不信因果,世間何得有富貴,何得有賤貧?」縝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樹花,同發一枝,俱開一蒂,隨風而墜,自有拂簾幌墜於茵席之上,自有關籬牆落於糞溷之側。墜茵席者,殿下是也;落溷糞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在何處?」子良不能屈,深怪之。縝退論其理,著《神滅論》曰:


      或問予云:「神滅,何以知其滅也?」答曰:「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


      問曰:「形者無知之稱,神者有知之名,知與無知,即事有異,神之與形,理不容一,形神相即,非所聞也。」答曰:「形者神之質,神者形之用。是則形稱其質,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得相異也。」


      問曰:「神故非用,不得為異,其義安在?」答曰:「名殊而體一也。」


      問曰:「名既已殊,體何得一?」答曰:「神之於質,猶利之於刀,形之於用,猶刀之於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捨利無刀,捨刀無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


      問曰:「刀之與利,或如來說,形之與神,其義不然。何以言之?木之質無知也,人之質有知也,人既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豈非木有其一,人有其二邪?」答曰:「異哉言乎!人若有如木之質以為形,又有異木之知以為神,則可如來論也。今人之質,質有知也,木之質,質無知也,人之質非木質也,木之質非人質也,安有如木之質而復有異木之知哉!」


      問曰:「人之質所以異木質者,以其有知耳。人而無知,與木何異?」答曰:「人無無知之質,猶木無有知之形。」


      問曰:「死者之形骸,豈非無知之質邪?」答曰:「是無人質。」


      問曰:「若然者,人果有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矣。」答曰:「死者如木,而無異木之知;生者有異木之知,而無如木之質也。」


      問曰:「死者之骨骼,非生者之形骸邪?」答曰:「生形之非死形,死形之非生形,區已革矣,安有生人之形骸,而有死人之骨骼哉?」


      問曰:「若生者之形骸非死者之骨骼,非死者之骨骼,則應不由生者之形骸,不由生者之形骸,則此骨骼從何而至此邪?」答曰:「是生者之形骸,變為死者之骨骼也。」


      問曰:「生者之形骸雖變為死者之骨骼,豈不從生而有死,則知死體猶生體也。」答曰:「如因榮木變為枯木,枯木之質,寧是榮木之體!」


      問曰:「榮體變為枯體,枯體即是榮體;絲體變為縷體,縷體即是絲體,有何別焉?」答曰:「若枯即是榮,榮即是枯,應榮時凋零,枯時結實也。又榮木不應變為枯木,以榮即枯,無所複變也。榮枯是一,何不先枯後榮?要先榮後枯,何也?絲縷之義,亦同此破。」


      問曰:「生形之謝,便應豁然都盡,何故方受死形,綿歷未已邪?」答曰:「生滅之體,要有其次故也。夫欻而生者必欻而滅,漸而生者必漸而滅。欻而生者,飄驟是也;漸而生者,動植是也。有欻有漸,物之理也。」


      問曰:「形即是神者,手等亦是邪?」答曰:「皆是神之分也。」


      問曰:「若皆是神之分,神既能慮,手等亦應能慮也?」答曰:「手等亦應能有痛癢之知,而無是非之慮。」


      問曰:「慮,為一為異?」答曰:「知即是慮,淺則為知,深則為慮。」


      問曰:「若爾,應有二乎?」答曰:「人體惟一,神何得二。」


      問曰:「若不得二,安有痛癢之知,復有是非之慮?」答曰:「如手足雖異,總為一人,是非痛癢雖復有異,亦總為一神矣。」


      問曰:「是非之慮,不關手足,當關何處?」答曰:「是非之意,心器所主。」


      問曰:「心器是五藏之心,非邪?」答曰:「是也。」


      問曰:「五藏有何殊別,而心獨有是非之慮乎?」答曰:「七竅亦復何殊,而司用不均。」


      問曰:「慮思無方,何以知是心器所主?」答曰:「五藏各有所司,無有能慮者,是以心為慮本。」


      問曰:「何不寄在眼等分中?」答曰:「若慮可寄於眼分,眼何故不寄於耳分邪?」


      問曰:「慮體無本,故可寄之於眼分;眼自有本,不假寄於佗分也。」答曰:「眼何故有本而慮無本;苟無本於我形,而可遍寄於異地,亦可張甲之情,寄王乙之軀,李丙之性,托趙丁之體。然乎哉?不然也。」


      問曰:「聖人形猶凡人之形,而有凡聖之殊,故知形神異矣。」答曰:「不然。金之精者能昭,穢者不能昭,有能昭之精金,寧有不昭之穢質。又豈有聖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無凡人之神而托聖人之體。是以八采、重瞳,勳、華之容,龍顏、馬口,軒、皞之狀,形表之異也。比干之心,七竅列角,伯約之膽,其大若拳,此心器之殊也。是知聖人定分,每絕常區,非惟道革群生,乃亦形超萬有。凡聖均體,所未敢安。」


      問曰:「子云聖人之形必異於凡者,敢問陽貨類仲尼,項籍似大舜,舜、項、孔、陽,智革形同,其故何邪?」答曰:「玟似玉而非玉,雞類鳳而非鳳,物誠有之,人故宜爾。項、陽貌似而非實似,心器不均,雖貌無益。」


      問曰:「凡聖之殊,形器不一,可也;員極,理無有二,而丘、旦殊姿,湯、文異狀,神不侔色,於此益明矣。」答曰:「聖同於心器,形不必同也,猶馬殊毛而齊逸,玉異色而均美。是以晉棘、荊和,等價連城,驊騮、騄驪,俱致千里。」


      問曰:「形神不二,既聞之矣,形謝神滅,理固宜然,敢問經云『為之宗廟,以鬼餉之』,何謂也?」答曰:「聖人之教然也,所以弭孝子之心,而歷偷薄之意,神而明之,此之謂矣。」


      問曰:「伯有被甲,彭生豕見,墳素著其事,寧是設教而已邪?」答曰:「妖怪茫茫,或存或亡,強死者眾,不皆為鬼,彭生、伯有,何獨能然,乍為人豕,未必齊、鄭之公子也。」


      問曰:「《易》稱『故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而不違。』又曰:『載鬼一車。』其義云何?」答曰:「有禽焉,有獸焉,飛走之別也;有人焉,有鬼焉,幽明之別也。人滅而為鬼,鬼滅而為人,則未之知也。」


      問曰:「知此神滅,有何利用邪?」答曰:「浮屠害政,桑門蠹俗,風驚霧起,馳蕩不休,吾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財以赴僧,破產以趨佛,而不恤親戚,不憐窮匱者何?良由厚我之情深,濟物之意淺。是以圭撮涉於貧友,吝情動於顏色;千鍾委於富僧,歡意暢於容發。豈不以僧有多餘之期,友無遺秉之報,務施闕於周急,歸德必於在己。又惑以茫昧之言,懼以阿鼻之苦,誘以虛誕之辭,欣以兜率之樂。故捨逢掖,襲橫衣,廢俎豆,列瓶鉢,家家棄其親愛,人人絕其嗣續。致使兵挫於行間,吏空於官府,粟罄於惰游,貨殫於泥木。所以奸宄弗勝,頌聲尚擁,惟此之故,其流莫已,其病無限。若陶甄稟於自然,森羅均於獨化,忽焉自有,怳爾而無,來也不御,去也不追,乘夫天理,各安其性。小人甘其壟畝,君子保其恬素,耕而食,食不可窮也,蠶而衣,衣不可盡也,下有餘以奉其上,上無為以待其下,可以全生,可以匡國,可以霸君,用此道也。」


      此論出,朝野諠譁。子良集僧難之而不能屈。


      (《梁書》卷四十八《列傳第四十二.儒林》665)


      范縝與蕭子良論因果


      時竟陵王子良盛招賓客,縝亦預焉。嘗侍子良,子良精信釋教,而(范)縝盛稱無佛。子良問:「君不信因果,何得富貴貧賤?」縝答曰:「人生如樹花同發,隨風而墮,自有拂簾幌墜於茵席之上,自有關籬牆落於糞溷之中。墜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糞溷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在何處。」子良不能屈,然深怪之。退論其理,著《神滅論》。以為:「神即形也,形即神也,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形者神之質,神者形之用。是則形稱其質,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得相異。神之於質,猶利之於刀,形之於用,猶刀之於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捨利無刀,捨刀無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此論出,朝野諠譁。子良集僧難之而不能屈。太原王琰乃著論譏縝曰:「嗚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靈所在。」欲杜縝後對。縝又對曰:「嗚呼王子!知其祖先神靈所在,而不能殺身以從之。」其險詣皆此類也。子良使王融謂之曰:「神滅既自非理,而卿堅執之,恐傷名教。以卿之大美,何患不至中書郎,而故乖剌為此,可便毀棄之。」縝大笑曰:「使范縝賣論取官,已至令僕矣,何但中書郎邪。」


      (《南史》卷五十七《范雲傳附范縝傳》1421)


      劉歊著《革終論》


      劉歊字士光,訏族兄也……歊幼有識慧,四歲喪父,與群兒同處,獨不戲弄。六歲誦《論語》、《毛詩》,意所不解,便能問難。十一,讀《莊子逍遙篇》,曰:「此可解耳。」客因問之,隨問而答,皆有情理,家人每異之。及長,博學有文才,不娶不仕,與族弟訏並隱居求志,遨遊林澤,以山水書籍相娛而已。常欲避人世,以母老不忍違離,每隨兄霽、杳從宦。少時好施,務周人之急,人或遺之,亦不距也。久而嘆曰:「受人者必報,不則有愧於人。吾固無以報人,豈可常有愧乎?」


      天監十七年,無何而著《革終論》。其辭曰:


      死生之事,聖人罕言之矣。孔子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而不違。」其言約,其旨妙,其事隱,其意深,未可以臆斷,難得而精核,聊肆狂瞽,請試言之。


      夫形慮合而為生,魂質離而稱死,合則起動,離則休寂。當其動也,人皆知其神;及其寂也,物莫測其所趣。皆知則不言而義顯,莫測則逾辯而理微。是以勳、華曠而莫陳,姬、孔抑而不說,前達往賢,互生異見。季札云:「骨肉歸於土,魂氣無不之。」莊周云:「生為徭役,死為休息。」尋此二說,如或相反。何者?氣無不之,神有也;死為休息,神無也。原憲云:「夏後氏用明器,示民無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考之記籍,驗之前志,有無之辯,不可歷言。若稽諸內教,判乎釋部,則諸子之言可尋,三代之禮無越。何者?神為生本,形為生具,死者神離此具,而即非彼具也。雖死者不可復反,而精靈遞變,未嘗滅絕。當其離此之日,識用廓然,故夏後明器,示其弗反。即彼之時,魂靈知滅,故殷人祭器,顯其猶存。不反則合乎莊周,猶存則同乎季札,各得一隅,無傷厥義。設其實也,則亦無,故周人有兼用之禮,尼父發遊魂之唱,不其然乎。若廢偏攜之論,探中途之旨,則不仁不智之譏,於是乎可息。


      夫形也者,無知之質也;神也者,有知之性也。有知不獨存,依無知以自立,故形之於神,逆旅之館耳。及其死也,神去此而適彼也。神已去此,館何用存?速朽得理也。神已適彼,祭何所祭?祭則失理。面姬、孔之教不然者,其有以乎!蓋禮樂之興,出於澆薄,俎豆綴兆,生於俗弊。施靈筵,陳棺槨,設饋奠,建丘隴,蓋欲令孝子有追思之地耳,夫何補於已遷之神乎?故上古衣之以薪,棄之中野,可謂尊盧、赫胥、皇雄、炎帝蹈於失理哉?是以子羽沈川,漢伯方壙,文楚黃壤,土安麻索。此四子者,得理也,忘教也。若從四子而游,則平生之志得矣。


      然積習生常,難卒改革,一朝肆志,儻不見從。今欲翦截煩厚,務存儉易,進不裸屍,退異常俗,不傷存者之念,有合至人之道。孔子云:「斂首足形,還葬而無槨。」斯亦貧者之禮也,余何陋焉。且張奐止用幅巾,王肅唯盥手足,范冉殮畢便葬,奚珍無設筵幾,文度故舟為槨,子廉牛車載柩,叔起誡絕墳隴,康成使無卜吉。此數公者,尚或如之;況於吾人,而尚華泰!今欲彷彿景行,以為軌則,儻合中庸之道,庶免徒費之譏。氣絕不須復魄,盥洗而斂。以一千錢市治棺、單故裙衫、衣巾枕履。此外送往之具,棺中常物,及餘閣之祭,一不得有所施。世多信李、彭之言,可謂惑矣。余以孔、釋為師,差無此惑。斂訖,載以露車,歸於舊山,隨得一地,地足為坎,坎足容棺,不須磚甓,不勞封樹,勿設祭饗,勿置幾筵,無用茅君之虛座,伯夷之杅水。其蒸嘗繼嗣,言象所絕,事止余身,無傷世教。家人長幼,內外姻戚,凡厥友朋,爰及寓所,咸願成余之志,幸勿奪之。


      明年疾卒,時年三十二。


      歊幼時嘗獨坐空室,有一老公至門,謂歊曰:「心力勇猛,能精死生;但不得久滯一方耳。」因彈指而去。歊既長,精心學佛,有道人釋寶誌者,時人莫測也,遇歊於興皇寺,驚起曰:「隱居學道,清淨登佛。」如此三說。歊未死之春,有人為其庭中栽柿,歊謂兄子弇曰:「吾不見此實,爾其勿言。」至秋而亡,人以為知命。親故誄其行跡,謚曰貞節處士。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劉歊傳》747)


      劉歊著《革終論》


      (劉歊)天監十七年,忽著《革終論》。以為:


      形者無知之質,神者有知之性。有知不獨存,依無知以自立,故形之於神,逆旅之館耳。及其死也,神去此館,速朽得理。是以子羽沈川,漢伯方壙,文楚黃壤,士安麻索:此四子者得理也。若從四子而游,則平生之志得矣。然積習生常,難卒改革,一朝肆志,儻不見從。今欲翦截煩厚,務存儉易,進不裸屍,退異常俗,不傷存者之念,有合至人之道。且張奐止用幅巾,王肅唯盥手足,范冉斂畢便葬,爰珍無設筵幾,文度故舟為棺,子廉牛車載柩,叔起誡絕墳隴,康成使無卜吉。此數公者,尚或如之,況為吾人,而尚華泰。今欲仿佛景行,以為軌則。氣絕不須復魂,盥漱而斂。以一千錢市成棺,單故裙衫,衣巾枕履。此外送往之具,棺中常物,一不得有所施。世多信李、彭之言,可謂惑矣。余以孔、釋為師,差無此惑。斂訖,載以露車,歸於舊山,隨得一地,地足為坎,坎足容棺。不須磚甓,不勞封樹,勿設祭饗,勿置幾筵。其蒸嘗繼嗣,言象所絕,事止余身,無傷世教……始沙門釋寶誌遇歊於興皇寺,驚起曰:「隱居學道,清淨登仙。」如此三說。歊未死之春,有人為其庭中栽柿,歊謂兄子弇曰:「吾不見此實,爾其勿言。」至秋而亡,人以為知命。親故誄其行跡,謚曰「貞節處士」。


      (《南史》卷四十九《劉懷珍傳附劉歊傳》1225)


      《梁書曾鞏目錄序》


      《梁書》,六本紀,五十列傳,合五十六篇。唐貞觀三年,詔右散騎常侍姚思廉撰。思廉者,梁史官察之子。推其父意,又頗采諸儒謝吳等所記,以成此書。臣等既校正其文字,又集次為目錄一篇而敘之曰:


      自先王之道不明,百家並起,佛最晚出,為中國之患,而在梁為尤甚,故不得而不論也。蓋佛之徒自以謂吾之所得者內,而世之論佛者皆外也,故不可絀;雖然,彼惡睹聖人之內哉。書曰:「思曰睿,睿作聖。」蓋思者,所以致其知也。能致其知者,察三才之道,辯萬物之理,小大精粗無不盡也。此之謂窮理,知之至也。知至矣,則在我者之足貴,在彼者之不足玩,未有不能明之者也。有知之之明而不能好之,未可也,故加之誠心以好之;有好之之心而不能樂之,未可也,故加之至意以樂之。能樂之則能安之矣。如是,則萬物之自外至者安能累我哉。萬物之所不能累,故吾之所以盡其性也。能盡其性則誠矣。誠者,成也,不惑也。既成矣,必充之使可大焉。既大矣,必推之使可化焉。能化矣,則含智之民,肖翹之物,有待於我者,莫不由之以至其性,遂其宜,而吾之用與天地參矣。德如此其至也,而應乎外者未嘗不與人同,此吾之道所以為天下之達道也。故與之為衣冠、飲食、冠昏、喪祭之具,而由之以教其為君臣、父子、兄弟、夫婦者,莫不一出乎人情;與之同其吉凶而防其憂患者,莫不一出乎人理。故與之處而安且治之所集也,危且亂之所去也。與之所處者其具如此,使之化者其德如彼,可不謂聖矣乎。既聖矣,則無思也,其至者循理而已;無為也,其動者應物而已。是以覆露乎萬物,鼓舞乎群眾,而未有能測之者也,可不謂神矣乎。神也者,至妙而不息者也,此聖人之內也。聖人者,道之極也,佛之說其有以易此乎。求其有以易此者,固其所以為失也。夫得於內者,未有不可行於外也;有不可行於外者,斯不得於內矣。《易》曰:「智周乎萬物而道濟乎天下,故不過。」此聖人所以兩得之也。智足以知一偏,而不足以盡萬事之理,道足以為一方,而不足以適天下之用,此百家之所以兩失之也。佛之失其不以此乎。則佛之徒自以謂得諸內者,亦可謂妄矣。


      夫學史者將以明一代之得失也,臣等故因梁之事,而為著聖人之所以得及佛之所以失以傳之者,使知君子之所以距佛者非外,而有志於內者,庶不以此而易彼也。


      臣鞏等謹敘目錄,昧死上。


      (《梁書》卷末《曾鞏目錄序》869)


      付縡著《明道論》難暠法師《無諍論》


      (付)縡篤信佛教,從興皇惠朗法師受《三論》,盡通其學。時有大心暠法師著《無諍論》以詆之,縡乃為《明道論》,用釋其難。其略曰:


      《無諍論》言:比有弘《三論》者,雷同訶詆,恣言罪狀,歷毀諸師,非斥眾學,論中道而執偏心,語忘懷而竟獨勝,方學數論,更為仇敵,仇敵既勾,諍鬥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業,罪業不止,豈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答曰:《三論》之興,為日久矣。龍樹創其源,除內學之偏見;提婆揚其旨,蕩外道之邪執。欲使大化流而不擁,玄風闡而無墜。其言曠,其意遠,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龍象之勝驤,鯤鵬之搏運。〔蹇〕乘決羽,豈能觖望其間哉?頃代澆薄,時無曠士,苟習小學,以化蒙心,漸染成俗,遂迷正路,唯竟穿鑿,各肆營造,枝葉徒繁,本源日翳,一師解釋,復異一師,更改舊宗,各立新意,同學之中,取寤復別,如是展轉,添糅倍多。總而用之,心無的准;擇而行之,何者為正?豈不渾沌傷竅,嘉樹弊牙?雖復人說非馬,家握靈蛇,以無當之卮,同畫地之餅矣。其於失道,不亦宜乎?攝山之學,則不如是。守一遵本,無改作之過;約文申意,杜臆斷之情。言無預說,理非宿構。睹緣爾乃應,見敵然後動。縱橫絡驛,忽怳杳冥。或彌綸而不窮,或消散而無所。煥乎有文章,蹤朕不可得;深乎不可量,即事而非遠。凡相酬對,隨理詳覈。有何嫉詐,干犯諸師?且諸師所說,為是可毀?為不可毀?若可毀者,毀故為衰;若不可毀,毀自不及。法師何獨蔽護不聽毀乎?且教有大小,備在聖誥,大乘之文,則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寧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則褒貶之事,從弘放學;與奪之辭,依經議論。何得見佛說而信順,在我語而忤逆?無諍平等心如是耶?且忿恚煩惱,凡夫恆性,失理之徒,率皆有此。豈可以三修未愜,六師懷恨,而蘊涅槃妙法,永不宣揚?但冀其忿憤之心既極,恬淡之寤自成耳。人面不同,其心亦異,或有辭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豈得必謂他人說中道而心偏執,己行無諍,外不違而內平等?仇敵鬥訟,豈我事焉;罪業聚集,鬥諍者所畏耳。


      《無諍論》言:攝山大師誘進化導,則不如此,既習行於無諍者也。導悟之德既往,淳一之風已澆,競勝之心,呵毀之曲,盛於茲矣。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何必排拂異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於《成實》,亦能不諍;若以偏著之心說於《中論》,亦得有諍。固知諍與不諍,偏在一法。答曰:攝山大師實無諍矣,但法師所賞,未衷其節。彼靜守幽谷,寂爾無為,凡有訓勉,莫匪同志,從容語嘿,物無閒然,故其意雖深,其言甚約。今之敷暢,地勢不然。處王城之隅,居聚落之內,呼吸顧望之客,唇吻縱橫之士,奮鋒穎,勵羽翼,明目張膽,被堅執銳,騁異家,衒別解,窺伺間隙,邀冀長短,與相酬對,捔其輕重,豈得默默無言,唯唯應命?必須掎摭同異,發擿玼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為病,益知未達。若令大師當此之地,亦何必默己,而為法師所貴耶?法師又言:「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諍與不諍,讓與不讓也。此語直是人間所重,法師慕而言之,竟未知勝若為可讓也。若他人道高,則自勝不勞讓矣;他人道劣,則雖讓而無益矣。欲讓之辭,將非虛設?中道之心,無處不可。《成實》、《三論》,何事致乖?但須息守株之解,除膠柱之意,是事皆中也。來旨言「諍與不諍,偏在一法」。何為獨褒無諍耶?詎非矛盾?


      《無諍論》言:邪正得失,勝負是非,必生於心矣,非謂所說之法,而有定相論勝劣也。若異論是非,以偏著為失言,無是無非,消彼得失,以此論為勝妙者,他論所不及,此亦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豈無心於能破,則勝負之心不忘,寧不存勝者乎?斯則矜我為得,棄他之失,即有取捨,大生是非,便是增諍。答曰:言為心使,心受言詮;和合根塵,鼓動風氣,故成語也。事必由心,實如來說。至於心造偽以使口,口行詐以應心,外和而內險,言隨而意逆,求利養,引聲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罪非一。聖人所以曲陳教誡,深致防杜,說見在之殃咎,敘將來之患害,此文明著,甚於日月,猶有忘愛軀,冒峻制,蹈湯炭,甘虀粉,必行而不顧也。豈能悅無諍之作,而回首革音耶?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勝也,口言勝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亦無所苞藏,亦無所忌憚,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雖劣,聖人之教也;己德雖優,亦聖人之教也。我勝則聖人勝,他劣則聖人劣。聖人之優劣,蓋根緣所宜爾。於彼於此,何所厚薄哉?雖復終日按劍,極夜擊柝,瞋目以爭得失,作氣以求勝負,在誰處乎?有心之與無心,徒欲分別虛空耳。何意不許我論說,而使我謙退?此謂鷦鵬已翔於寥廓,而虞者猶窺藪澤而求之。嗟乎!丈夫當弘斯道矣。


      《無諍論》言:無諍之道,通於內外。子所言須諍者,此用末而救本,失本而營末者也。今為子言之。何則?若依外典,尋書契之前,至淳之世,樸質其心,行不言之教,當於此時,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而各得其所,復有何諍乎?固知本末不諍,是物之真矣。答曰:諍與無諍,不可偏執。本之與末,又安可知?由來不諍,寧知非末?於今而諍,何驗非本?夫居後而望前,則為前;居前而望後,則為後。而前後之事猶如彼此,彼呼此為彼,此呼彼為彼,彼此之名,的居誰處?以此言之,萬事可知矣。本末前後,是非善惡,可恆守邪?何得自信聰明,廢他耳目?夫水泡生滅,火輪旋轉,入牢阱,受羈紲,生憂畏,起煩惱,其失何哉?不與道相應,而起諸見故也。相應者則不然,無為也,無不為也。善惡不能偕,而未曾離善惡,生死不能至,亦終然在生死,故得永離而任放焉。是以聖人念繞桎之不脫,愍黏膠之難離,故慇勤教示,備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類,雖驎角難成,象形易失,寧得不彷彿遐路,勉勵短晨?且當念己身之善惡,莫揣他物,而欲分別,而言我聰明,我知見,我計校,我思惟,以此而言,亦為疏矣。他人者實難測,或可是凡夫真爾,亦可是聖人俯同,時俗所宜見,果報所應睹。安得肆胸衿,盡情性,而生譏誚乎?正應虛己而游乎世,俛仰於電露之間耳。明月在天,眾水咸見,清風至林,群籟畢響。吾豈逆物哉?不入鮑魚,不甘腐鼠。吾豈同物哉?誰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乎!堂堂乎!豈復見有諍為非,無諍為是?此則諍者自諍,無諍者自無諍,吾俱取而用之。寧勞法師費功夫,點筆紙,但申於無諍;弟子疲唇舌,消晷漏,唯對於明道?戲論哉!糟粕哉!必欲且考真偽,暫觀得失,無過依賢聖之言,檢行藏之理,始終研究,表裡綜核,使浮辭無所用,詐道自然消。請待後筵,以觀其妙矣。


      (《陳書》卷三十《傅縡傳》401)


      元懌表諫


      時有沙門惠憐者,自云咒水飲人,能差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數。靈太后詔給衣食,事力優重,使於城西之南,治療百姓病。懌表諫曰:「臣聞律深惑眾之科,禮絕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漢末,有張角者,亦以此術熒惑當時。論其所行,與今不異。遂能幻誘生人,致黃巾之禍,天下塗炭數十年間,角之由也。昔新垣奸,不登於明堂;五利僥,終嬰於顯戮。」


      (《魏書》卷二十二《清河王元懌傳》591)


      元懌表諫


      孝明熙平初……時有沙門惠憐者,自云咒水飲人,能差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數。靈太后詔給衣食,事力優重,使於城西之南,治療百姓病。懌表諫曰:「臣聞律深惑眾之科,禮絕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漢末,有張角者,亦以此術,熒惑當時。論其所行,與今不異。遂能詃誘生人,致黃巾之禍。天下塗炭數十年間,角之由也。昔新垣奸,不登於明堂;五利僥,終嬰於顯戮。此事可為至鑑」。靈太后深納之。


      (《北史》卷十九《清河王元懌傳》717)


      李瑒上言


      於時民多絕戶而為沙門,(李)瑒上言:「禮以教世,法導將來,跡用既殊,區流亦別。故三千之罪,莫大不孝,不孝之大,無過於絕祀。然則絕祀之罪,重莫甚焉。安得輕縱背禮之情,而肆其向法之意也?正使佛道,亦不應然,假令聽然,猶須裁之以禮。一身親老,棄家絕養,既非人理,尤乖禮情,堙滅大倫,且闕王貫。交缺當世之禮,而求將來之益,孔子云『未知生,焉知死』,斯言之至,亦為備矣。安有棄堂堂之政,而從鬼教乎!又今南服未靜,眾役仍煩,百姓之情,方多避役。若復聽之,恐捐棄孝慈,比屋而是。」沙門都統僧暹等忿瑒鬼教之言,以瑒為謗毀佛法,泣訴靈太后,太後責之。瑒自理曰:「竊欲清明佛法,使道俗兼通,非敢排棄真學,妄為訾毀。且鬼神之名,皆通靈達稱,自百代正典,敘三皇五帝,皆號為鬼。天地曰神祇,人死曰鬼。《易》曰『知鬼神之情狀』,周公自美,亦云『能事鬼神』,《禮》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是以明者為堂堂,幽者為鬼教。佛非天非地,本出於人,應世導俗,其道幽隱,名之為鬼,愚謂非謗。且心無不善,以佛道為教者,正可未達眾妙之門耳。」靈太后雖知瑒言為允,然不免暹等之意,猶罰瑒金一兩。


      (《魏書》卷五十三《素孝伯傳附李瑒傳》1177)


      程駿上表


      沙門法秀謀反伏誅。駿表曰:「臣聞《詩》之作也,蓋以言志。邇之事父,遠之事君,闕諸風俗,靡不備焉。上可以頌美聖德,下可以申厚風化,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誡。此古人用詩之本意。臣以垂沒之年,得逢盛明之運,雖復昏耄將及,猶慕廉頗強飯之風。伏惟陛下,太皇太后,道合天地,明侔日月,則天與唐風斯穆,順帝與周道通靈。是以狂妖懷逆,無隱謀之地;冥靈潛翦,伏發覺之誅。用能七廟幽贊,人神扶助者已。臣不勝喜踴。謹竭老鈍之思,上《慶國頌》十六章,並序巡狩、甘雨之德焉。」其頌曰:……忽有狂豎,謀逆聖都。明靈幽告,發覺伏誅。羿浞為亂,祖龍千紀。狂華冬茂,有自來矣。美哉皇度,道固千祀。百靈潛翦,奸不遑起。奸不遑起,罪人得情。憲章刑律,五秩猶輕。於穆二聖,仁等春生。除棄周漢,遐軌犧庭。周流奚棄?忿彼苛刻 ∞庭曷軌?希仁尚德。徽音一振,聲教四塞。豈惟京甸,化播萬國。


      (《魏書》卷六十《程駿傳》1347)


      崔光上表諫靈太后


      (神龜)二年八月,靈太后幸永寧寺,躬登九層佛圖。(崔)光表諫曰:「伏見親升上級,佇蹕表剎之下,祗心圖構,誠為福善。聖躬玉趾,非所踐陟,臣庶恇惶,竊謂未可。按《禮記》:『為人子者,不登高,不臨深。』古賢有言:『策畫失於廟堂,大人蹶於中野。』《漢書》:上欲西馳下峻阪,爰盎攬轡停輿曰:『臣聞千金之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如有車敗馬驚,奈高廟太后何?』又云:上酎祭宗廟,出,欲御樓船。薛廣德免冠頓首,曰:『宜從橋,陛下不聽臣,臣以血污車輪。』樂正子春,曾參弟子,亦稱至孝,固自謹慎,堂基不過一尺,猶有傷足之愧。永寧累級,閣道回隘,以柔懦之寶體,乘至峻之重峭,萬一差跌,千悔何追?《禮》,將祭宗廟,必散齋七日,致齋三日,然後入祀,神明可得而通。今雖容像未建,已為神明之宅。方加雕繢,飾麗丹青,人心所祗,銳觀滋甚,登者既眾,異懷若面。縱一人之身恆盡誠潔,豈左右臣妾各竭虔仰?不可獨升,必有扈侍,懼或忘慎,非飲酒茹葷而已。昨風霾暴興,紅塵四塞,白日晝昏,特可敬畏。《春秋》,宋、衛、陳、鄭同日而災,伯姬待姆,致焚如之禍……《內經》,寶塔高華,堪室千萬,唯盛言香花禮拜,豈有登上之義。獨稱三寶階,從上而下,人天交接,兩得相見,超世奇絕,莫可而擬。恭敬拜跽,悉在下級。遠存矚眺,周見山河,因其所眄,增發嬉笑。未能級級加虔,步步崇慎,徒使京邑士女,公私湊集。上行下從,理勢以然,迄於無窮,豈長世競慕一登而可抑斷哉?蓋心信為本,形敬乃末,重實輕根,靖實躁君,恭己正南面者,豈月乘峻極,旬御層階。今經始既就,子來自勸,基構已興,雕絢漸起,紫山華台,即其宮也。伏願息躬親之勞,廣風靡之化,因立制防,班之條限,以遏囂污,永歸清寂。下竭肅穆之誠,上展瞻仰之敬,勿踐勿履,顯固億齡,融教闡悟,不其博歟。」……九月,靈太后幸嵩高,光(又)上表諫曰:……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1495)


      崔光上表諫靈太后


      二年八月,靈太后幸永寧寺,躬登九層佛圖。光表諫曰:「伏見親升上級,佇蹕表剎之下,祗心圖構,誠為福善,聖躬玉趾,非所踐陟。臣庶恇惶,竊謂未可。」九月,靈太后幸嵩山佛寺,光上表諫,不從。


      (《北史》卷四十四《崔光傳》1621)


      尼高皇太后崩於瑤光寺


      神龜元年九月,尼高皇太后崩於瑤光寺。……有司奏:「案舊事,皇太后崩儀,自復魄斂葬,百官哭臨,其禮甚多。今尼太后既存委俗尊,憑居道法。凶事簡速,不依配極之典;庭局狹隘,非容百官之位。但昔逕奉接,義成君臣,終始情禮,理無廢絕。輒准故式,立儀如別。內外群官,權改常服,單衣邪巾,奉送至墓,列位哭拜,事訖而除。止在說師,更不宣下。」詔可。


      (《魏書》卷一百八十四《禮志四》2807)


      樊遜論釋道兩教


      (詔)又問釋道兩教,(樊)遜對曰:


      臣聞天道性命,聖人所不言,蓋以理絕涉求,難為稱謂。伯陽道德之論,莊周逍遙之旨,遺言取意,猶有可尋。至若玉簡金書,神經秘錄,三尺九轉之奇,絳雪玄霜之異,淮南成道,犬吠雲中,子喬得仙,劍飛天上,皆是憑虛之說,海棗之談,求之如係風,學之如捕影。而燕君、齊後、秦皇、漢帝,信彼方士,冀遇其真,徐福去而不歸,欒大往而無獲。猶謂升遐倒影,抵掌可期;祭鬼求神,庶或不死。江璧既返,還入驪山之墓;龍媒已至,終下茂陵之墳。方知劉向之信洪寶,沒有餘責;王充之非黃帝,比為不相。又末葉已來,大存佛教,寫經西土,畫像南宮。昆池地黑,以為劫燒之灰;春秋夜明,謂是降神之日。法王自在,變化無窮,置世界於微塵,納須彌於黍米。蓋理本虛無,示諸方便。而妖妄之輩,苟求出家,藥王燔軀,波論灑血,假未能然,猶當克命。寧有改形易貌,有異生人,恣意放情,還同俗物。龍宮餘論,鹿野前言,此而得容,道風前墜。


      伏惟陛下受天明命,屈己濟民,山鬼效靈,海神率職。湘中石燕,沐時雨而群飛;台上銅鳥,朔和風而杓轉。以周都洛邑,治在鎬京,漢宅咸陽,魂歸豐、沛,汾、晉之地,王跡維始,眷言巡幸,且勞經略。猶復降情文苑,斟酌百家,想執玉於瑤池,念求珠於赤水。竊以王母獻環,由感周德;上天錫珮,實報禹功。二班勒史,兩馬制書,未見三世之辭,無聞一乘之旨。帝樂王禮,尚有時而沿革;左道怪民,亦何疑於沙汰。


      (《北齊》卷四十五《文苑.樊遜傳》611)


      北周武帝時辨釋三教先後


      (建德二年)十二月癸巳,集群臣及沙門、道士等,帝升高座,辨釋三教先後,以儒教為先,道教為次,佛教為後。


      (《周書》卷五《武帝紀上》83)


      韋敻著《三教序》


      武帝又以佛、道、儒三教不同,詔敻辨其優劣。敻以三教雖殊,同歸於善,其跡似有深淺,其致理殆無等級。乃著《三教序》奏之。帝覽而稱善。


      (《周書》卷三十一《韋敻傳》545)


      梁武降號伽藍


      五事愆違則天地見異,況於日月星辰乎?況於水火金木土乎?若梁武之降號伽藍,齊文宣之盤遊市裡,陳則蔣山之鳥呼曰「奈何」,周則陽武之魚乘空而鬥,隋則鵲巢黼帳,火炎門闕,豈唯天道,亦曰人妖,則祥眚呈形,於何不至?亦有脫略政教,張羅樽糈,崇信巫史,重增愆罰。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上》617)


      梁武帝淫於佛道


      中大通元年,朱雀航華表災。明年,同泰寺災。大同三年,朱雀門災。水沴火也。是時帝崇尚佛道,宗廟牲牷,皆以面代之。又委萬乘之重,數詣同泰寺,捨身為奴,令王公已下贖之。初陽為不許,後為默許,方始還宮。天誡若曰,梁武為國主,不遵先王之法,而淫於佛道,橫多糜費,將使其社稷不得血食也。天數見變,而帝不悟,後竟以亡。及江陵之敗,闔城為賤隸焉,即捨身為奴之應也。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上》620)


      李士謙論三教


      (李)士謙善談玄理,嘗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之義,以為外典無聞焉。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高門待封,掃墓望喪,豈非休咎之應邪?佛經云輪轉五道,無復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然為人之謂也。佛道未東,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鯀為黃熊,杜宇為鶗鴂,褒君為龍,牛哀為獸,君子為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宣武為鱉,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鳥,書生為蛇,羊祜前身,李氏之子,此非佛家變受異形之謂邪?」客曰:「邢子才云,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僕以為然。」士謙曰:「此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而作,木豈有心乎?」客又問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難而止。


      (《隋書》卷七十七《隱逸.李士謙傳》1753)


      李士謙論三教


      (李)士謙善談玄理,嘗有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義。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豈非休咎邪?佛經云『轉輪五道,無復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然為人』之謂也。佛道未來,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鯀為黃熊,杜宇為鶗鴂,褒君為龍,牛哀為猛獸,君子為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宣武為鱉,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鳥,書生為蛇,羊祜前身李氏之子,此非佛家變受異形之謂邪?」客曰:「邢子才云『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僕以為然。」士謙曰:「此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作,木豈有心乎?」客又問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難而止。


      (《北史》卷三《魏本紀三.孝文帝紀》1234)


      胡僧所傳乃是四夷之樂


      又太子洗馬蘇夔以鍾律自命,尤忌(萬)寶常,夔父威,方用事,凡言樂者,皆附之而短寶常。數詣公卿怨望,蘇威因詰寶常,所為何所傳受。有一沙門謂寶常曰:「上雅好符瑞,有言征祥者,上皆悅之。先生當言就胡僧受學,云是佛家菩薩所傳音律,則上必悅。先生所為,可以行矣。」寶常然之,遂如其言以答威。威怒曰:「胡僧所傳,乃是四夷之樂,非中國所宜行也。」其事竟寢。


      杜按:《北史》卷九十(2987)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八《藝術.萬寶常傳》1784)


      何尚之於宅設八關齋


      先是,何尚之致仕,復膺朝命,於宅設八關齋,大集朝士,自行香,次至僧達曰:「願郎且放鷹犬,勿復遊獵。」僧達答曰:「家養一老狗,放無處去,已復還。」尚之失色。


      (《南史》卷二十一《王弘傳附王僧達傳》574)


      郭祖深論佛教


      (梁武)帝溺情內教,朝政縱弛,(郭)祖深輿櫬詣闕上封事,其略曰:……


      臣聞人為國本,食為人命,故《禮》曰國無六年之儲,謂非其國也。推此而言,農為急務。而郡縣苛暴,不加勸獎,今年豐歲稔,猶人有饑色,設遇水旱,何以救之?陛下昔歲尚學,置立五館,行吟坐詠,誦聲溢境。比來慕法,普天信向,家家齋戒,人人懺禮,不務百桑,空談彼岸。夫農桑者今日濟育,功德者將來勝因,豐可墮本勤末,置邇效賒也,今商旅轉繁,游食轉眾,耕夫日少,杼軸日空。陛下若廣興屯田,賤金貴粟,勤農桑者擢以階級,惰耕織者告以明刑。如此數年,則家給人足,廉讓可生。


      夫君子小人,智計不同,君子志於道,小人謀於利。志於道者安國濟人,志於利者損物圖己。道人者害國小人也,忠良者捍國君子也。臣見疾者詣道士則勸奏章,僧尼則令齋講,俗師則鬼禍須解,醫診則湯熨散丸,皆先自為也。臣謂為國之本,與療病相類,療病當去巫鬼,尋華、扁,為國當黜佞邪,用管、晏。今之所任,腹背之毛耳。論外則有勉、捨,說內則有雲、旻。雲、旻所議則傷俗盛法,勉、捨之志唯原安枕江東。主慈臣恇,息謀外甸,使中國士女南望懷冤,若賈誼重生,豈不慟哭。臣今直言犯顏,罪或容宥,而乖忤貴臣,則禍在不測。所以不憚鼎鑊區區必聞者,正以社稷計重而螻蟻命輕。使臣言入身滅,臣何所恨……


      時帝大弘釋典,將以易俗,故祖深尤言其事,條以為:


      都下佛寺五百餘所,窮極宏麗。僧尼十餘萬,資產豐沃。所在郡縣,不可勝言。道人又有白徒,尼則皆畜養女,皆不貫人籍,天下戶口幾亡其半。而僧尼多非法,養女皆服羅紈,其蠹俗傷法,抑由於此。請精加檢括,若無道行,四十已下,皆使還俗附農。罷白徒養女,聽畜奴婢。婢唯著青布衣,僧尼皆令蔬食。如此,則法興俗盛,國富人殷。不然,恐方來處處成寺,家家剃落,尺土一人,非復國有。


      杜按:《梁書》不見《郭祖深傳》。


      (《南史》卷七十《循吏.郭祖深傳》1720)


      張普惠上疏論佛教


      (張)普惠又表乞朝直之日,時聽奉見。自此之後,月一陛見。又以肅宗不親視朝,過崇佛法,郊廟之事,多委有司,上疏曰:「臣聞明德卹祀,成湯光六百之祚;嚴父配天,孔子稱周公其人也。故能馨香上聞,福傳遐世。伏惟陛下重暉纂統,欽明文思,天地屬心,百神佇望。故宜敦崇祀禮,咸秩無文。而告朔朝廟,不親於明堂;嘗禘郊社,多委於有司。觀射游苑,躍馬騁中,危而非典,豈清蹕之意。殖不思之冥業,損巨費於生民。減祿削力,近供無事之僧;崇飾雲殿,遠邀未然之報。昧爽之臣,稽首於外;玄寂之眾,遨遊於內。愆禮忤時,人靈未穆。愚謂從朝夕之因,求秖劫之果,未若先萬國之忻心,以事其親,使天下和平,災害不生者也。伏願淑慎威儀,萬邦作式,躬致郊廟之虔,親紆朔望之禮,釋奠成均,竭心千畝,明發不寐。潔誠禋祼,孝悌可以通神明,德教可以光四海,則一人有喜,兆民賴之。然後精進三寶,信心如來。道由禮深,故諸漏可盡;法隨禮積,故彼岸可登。量撤僧寺不急之華,還復百官久折之秩。已興之構,務從簡成;將來之造,權令停息。仍舊亦可,何必改作。庶節用愛人,法俗俱賴。臣學不經遠,言多孟浪,忝職其憂,不敢默爾。」尋別敕付外,議釋奠之禮。


      (《魏書》卷七十八《張普惠傳》1737)


      張普惠上疏論佛教


      (張)普惠又表乞朝直之日,時聽奉見。自此之後,月一陛見。又以孝明不親視朝,過崇佛法,郊廟之事,多委有司,上疏曰:「伏惟陛下重暉纂統,欽明文思,天地屬心,百神佇望。伏願躬致郊廟之虔,親紆朔望之澤,釋奠成均,竭心千畝,明發不寐。潔誠禋祼,孝弟可以通神明,德教可以光四海。然後精進三寶,信心如求。道由化深,故諸漏可盡;法隨禮積,故彼岸可登。量撤僧寺不急之華,還復百官久折之秩。已興之構,務從簡成;將來之造,權令停息。但仍舊貫,亦何必改作。庶節用愛人,法俗俱賴。」尋別敕付外,議釋奠之禮。


      (《北史》卷四十六《張普惠傳》1695)


      杜弼論佛性


      (杜弼)奉使詣闕,魏帝見之於九龍殿,曰:「朕始讀《莊子》,便值奏名,定是體道得真,玄同齊物。聞卿精學,聊有所問。經中佛性、法性為一為異?」弼對曰:「佛性、法性,止是一理。」詔又問曰:「佛性即非法性,何得為一?」對曰:「性無不在,故不說二。」詔又問曰:「說者皆言法性寬,佛性狹,寬狹既別,非二如何?」弼又對曰:「在寬成寬,在狹成狹,若論性體,非寬非狹。」詔問曰:「既言成寬成狹,何得非狹非寬?若定是狹,亦不能成寬。」對曰:「以非寬狹,故能成寬狹,寬狹所成雖異,能成恆一。」上悅稱善。乃引入經書庫,賜《地持經》一部,帛一百疋……弼性好名理,探味玄宗,自在軍旅,帶經從役。注老子《道行經》二卷,表上之曰:……詔答云:「李君游神冥窅,獨觀恍惚,玄同造化,宗極群有。從中被外,周應可以裁成;自己及物,運行可以資用。隆家寧國,義屬斯文。卿才思優洽,業尚通遠,息棲儒門,馳騁玄肆,既啟專家之學,且暢釋老之言。戶列門張,途通徑達,理事兼申,能用俱表,彼賢所未悟,遺老所未聞,旨極精微,言窮深妙。朕有味二《經》,倦於舊說,歷覽新注,所得已多,嘉尚之來,良非一緒。已敕殺青編,藏之延閣。」又上一本於高祖,一本於世宗。……六年四月八日,魏帝集名僧於顯陽殿講說佛理,弼與吏部尚書楊愔、中書邢邵,秘書監魏收等並侍法筵。敕弼升師子座,當從敷演。昭玄都僧達及僧道順並緇林之英,問難鋒至,往複數十番,莫有能屈。帝曰:「此賢若生孔門,則何如也?」……常與邢邵扈從東山,共論名理。邢以為人死還生,恐為蛇畫足。弼答曰:「蓋謂人死歸無,非有能生之力。然物之未生,本亦無也。無而能有,不以為疑。因前生後,何獨致怪?」邢云:「聖人設教,本由勸獎,故懼以將來,理望各遂其性。」弼曰:「聖人合德天地,齊信四時,言則為經,行則為法,而云以虛示物,以詭勸民,將同魚腹之書,有異鑿楹之誥,安得使北辰降光,龍宮韞櫝。既如所論,福果可以鎔鑄性靈,弘獎風教,為益之大,莫極於斯。此即真教,何謂非實?」邢云:「死之言『澌』,精神盡也。」弼曰:「此所言澌,如射箭盡,手中盡也。《小雅》曰『無草不死』,《月令》又云『靡草死』,動植雖殊,亦此之類。無性之卉,尚得還生,含靈之物,何妨再造。若云草死猶有種在,則復人死亦有識。識種不見,謂以為無者。神之在形,亦非自矚,離朱之明不能睹。雖蔣濟觀眸,賢愚可察,鍾生聽曲,山水呈狀。乃神之工,豈神之質。鋒玉帛之非禮,鐘鼓之非樂,以此而推,義斯見矣。」邢云:「季札言無不之,亦言散盡,若復聚而為物,不得言無不之也。」弼曰:「骨肉下歸於土,魂氣則無不之,此乃形墜魂遊,往而非盡。如鳥出巢,如蛇出穴。由其尚有,故無所不之;若令無也,之將焉適?延陵有察微之識,知其不隨於形;仲尼發習禮之嘆,美其斯與形別。若許以廓然,然則人皆季子。不謂高論,執此為無。」邢云:「神之在人,猶光之在燭,燭盡則光窮,人死則神滅。」弼曰:「舊學前儒,每有斯語,群疑眾惑,咸由此起。蓋辨之者未精,思之者不篤。竊有末見,可以核諸 則因質生光,質大光亦大;人則神不係形,形小神不小。故仲尼之智,必不短於長狄;孟德之雄,乃遠奇於崔琰。神之於形,亦猶君之有國。國實君之所統,君非國之所生。不與同生,孰云俱滅?」邢云:「捨此適彼,生生恆在。周、孔自應同莊周之鼓缶,和桑扈之循歌?」弼曰:「共陰而息,尚有將別之悲;窮轍以游,亦興中途之嘆。況曰聯體同氣,化為異物,稱情之服,何害於聖。」邢云:「鷹化為鳩,鼠變為鴽,黃母為鱉,皆是生之類也。類化而相生,猶光去此燭,復然彼燭。」弼曰:「鷹未化為鳩,鳩則非有。鼠。既非二有,何可兩立。光去此燭,得燃彼燭,神去此形,亦托彼形,又何惑哉?」邢云:「欲使土化為人,木生眼鼻,造化神明,不應如此。」弼曰:「腐草為螢,老木為蠍,造化不能,誰其然也?」


      其後,別與邢書云:「夫建言明理,宜出典證,而違孔背釋,獨為君子。若不師聖,物各有心,馬首欲東,誰其能御。奚取於適衷,何貴於得一。逸韻雖高,管見未喻。」前後往復再三,邢邵理屈而止,文多不載。


      (《北齊書》卷二十四《杜弼傳》348)


      杜弼論佛性


      (杜弼)奉使詣闕,魏帝見之九龍殿,曰:「聞卿精學,聊有所問。經中佛性法性,為一為異?」弼曰:「正是一理。」又問曰:「說者妄,皆言法性寬,佛性狹,如何?」弼曰:「在寬成寬,在狹成狹,若論性體,非狹非寬。」詔曰:「既言成寬成狹,何得非狹非寬?」弼曰:「若定是寬,則不能為狹;若定是狹,亦不能為寬。以非寬非狹,所成雖異,能成恆一。」上稱善,引入經庫,賜《地持經》一部,帛百疋。弼性好名理,探味玄宗,在軍恆帶經行。注老子《道行經》二卷,表上之。遷廷尉卿……後魏帝集名僧於顯陽殿講說佛理,敕弼升師子座,莫有能屈。帝嘆曰:「此賢若生孔門,則何如也!」……常與邢邵扈從東山,共論名理。邢以為人死還生,恐是為蛇畫足。弼曰:「物之未生,本亦無也。無而能有,不以為疑;因前生後,何獨致怪?」邢云:「聖人設教,本由勸獎,故懼以有來,望各遂其性。」弼曰:「聖人合德天地,齊信四時,言則為經,行則為法,而云以虛示物,以詭勸人,安得使北辰降光,龍宮韞櫝。既如所論,福果可以鎔鑄性靈,弘獎風教,為益之大,莫極於斯。此即真教,何謂非實?」邢云:「季札言無不之,亦言散盡,若復聚而為物,不得言無不之也。」弼曰:「骨肉下歸於土,魂氣則無不之,此乃形墜魂遊,往而非盡。由其尚有,故云無所不之。若也全無,之將焉適?」邢云:「神之在人,猶光之在燭,燭盡則光窮,人死則神滅。」弼曰:「燭則因質生光,質大光亦大;人則神不係形,形小神不小。故仲尼之智,必不短於長狄;孟德之雄,乃遠奇於崔琰。」其後,別與邢書,前後往復再三,邢理屈而止。


      (《北史》卷五十五《杜弼傳》1987)


      元和六年中書門下奏


      (元和六年六月中書門下奏:)國家自天寶已後,中原宿兵,見在軍士可使者八十餘萬。其餘浮為商販,度為僧道,雜入色役,不歸農桑者,又十有五六。則是天下常以三分勞筋苦骨之人,奉七分坐衣待食之輩。今內外官給俸料者不下一萬餘員,其間有職出異名,奉離本局,府寺曠廢,簪組因循者甚眾。


      (《舊唐書》卷十四《憲宗紀上》435)


      殷侑擅制戒壇


      (寶歷二年三月)辛未,江西觀察使殷侑請於洪州寶歷寺置僧尼戒壇,敕殷侑故違制令,擅置戒壇,罰一季俸料。


      (《舊唐書》卷十七上《敬宗紀上》519)


      沈傅奏請起方等戒壇


      (太和三年)冬十月戊申朔。己酉,江西沈傅師奏:皇帝誕月,請為僧尼起方等戒壇。詔曰:「不度僧尼,累有敕命。傅師忝為藩守,合奉詔條,誘致愚妄,庸非理道,宜罰一月俸料。」


      (《舊唐書》卷十七上《文宗紀上》533)


      僧徒、道士講論於麟德殿


      (太和七年)冬十月癸未朔,揚州江都等七縣水,害稼。壬辰,上降誕日,僧徒、道士講論於麟德殿。翌日,御延英,上謂宰臣曰:「降誕日設齋,起自近代。朕緣相承已久,未可便革,雖置齋會,唯對王源中等暫入殿,至僧道講論,都不臨聽。」宰相路隨等奏:「誕日設齋會,誠資景福,本非中國教法。臣伏見開元十七年張說、源乾曜請以誕日為千秋節,內外宴樂,以慶昌期,頗為得禮。」上深然之,宰臣因請十月十日為慶成節,上誕日也。從之。


      (《舊唐書》卷十七下《文宗紀下》552)


      會昌四年敕


      (會昌)四年春正月乙酉朔,以澤潞用兵,罷元會。其日,楊弁逐太原節度使李石。敕:「齋月斷屠,出於釋氏,國家創業,猶近梁、隋,卿相大臣,或沿茲弊。鼓刀者既獲厚利,糾察者潛受請求。正月以萬物生植之初,宜斷三日。列聖忌斷一日。仍准開元二十二年敕,三元日各斷三日,餘月不禁。」壬子,河東監軍使呂義忠收復太原,生擒楊弁,盡斬其亂卒,百僚稱賀。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599)


      史臣論唐武宗削浮圖之法


      史臣曰:……(武宗)於是削浮圖之法,懲遊惰之民,志欲矯步丹梯,求珠赤水。徒見蕭衍、姚興之謬學,不悟秦王、漢武之非求,盡惑於左道之言,偏斥異方之說。況身毒西來之教,向欲千祀,蚩蚩之民,習以成俗,畏其教甚於國法,樂其徒不異登仙。如文身祝髮之鄉,久習而莫知其醜;以吐火吞刀之戲,乍觀而便以為神。安可正之以《咸》、《韶》,律之以章甫。加以笮融、何充之佞,代不乏人,非荀卿、孟子之賢,誰與正論。一朝隳殘金狄,燔棄胡書,結怨於膜拜之流,犯怒於鄙夫之口。哲王之舉,不駭物情,前代存而勿論,實為中道。欲革斯弊,以俟河清,昭肅明照,聽斯弊矣。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610)


      陳商議廢弘敬寺為太廟事


      會昌五年,留守李石因太微宮正殿圮墮,以廢弘敬寺為太廟,迎神主祔之。又下百僚議,皆言准故事,無兩都俱置之禮,唯禮部侍郎陳商議云:「周之文、武,有鎬、洛二廟,令兩都異廟可也。然不宜置主於廟,主宜依禮瘞於廟之北墉下。」事未行而武宗崩。宣宗即位,因詔有司迎太微宮寓主,祔廢寺之新廟,而知禮者非之。


      (《舊唐書》卷十八下《宣宗紀》614)


      史臣曰「報應必無」


      史臣曰:臣常接咸通耆老,言恭惠皇帝故事……然器本中庸,流於近習,所親者巷伯,所暱者桑門。以蠱惑之侈言,亂驕淫之方寸,欲無怠忽,其可得乎!……然猶削軍賦而飾伽藍,因民財而修淨業,以諛佞為愛己,謂忠諫為妖言……是以干戈布野,蟲旱彌年,佛骨才入於應門,龍輴已泣於蒼野,報應無必,斯其驗歟!土德凌夷,禍階於此。


      (《舊唐書》卷十九上《懿宗紀》684)


      蕭昕又奏


      及(永泰二年)二月朔上丁釋奠,蕭昕又奏:諸宰相元載、杜鴻漸、李抱玉及常參官、六軍軍將就國子學聽講論,賜錢五百貫。令京兆尹黎幹造食。集諸儒、道、僧,質問竟日。此禮久廢,一朝能舉。


      (《舊唐書》卷二十四《禮儀四》923)


      長孫皇后論佛教


      (貞觀)八年(長孫皇后)從幸九成宮,染疾危惙,太子承乾入侍,密啟後曰:「醫藥備盡,尊體不療,請奏赦囚徒,並度人入道,冀蒙福助。」後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為惡;若行善無效,何福可求。赦者國之大事,佛道者示存異方之教耳,非惟政體靡弊,又是上所不為,豈以吾一婦人而亂天下法?」承乾不敢奏,以告左僕射房玄齡,玄齡以聞,太宗及侍臣莫不歔欷。朝臣咸請肆赦,太宗從之,後聞之固爭,乃止。


      (《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上》2166)


      長孫皇后論佛教


      (長孫皇后)從幸九成宮,方屬疾,會柴紹等急變聞,帝甲而起,後輿疾以從,宮司諫止,後曰:「上震驚,吾可自安?」疾稍亟,太子欲請大赦,汎度道人,祓塞災會。後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支。若修福可延,吾不為惡;使善無效,我尚何求?且赦令,國大事,佛、老異方教耳,皆上所不為,豈宜以吾亂天下法!」太子不敢奏,以告房玄齡,玄齡以聞,帝嗟美。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傳上》3471)


      懿宗喜佛道,蕭倣諫之


      咸通初,為左散騎常侍。懿宗怠政事,喜佛道,引桑門入禁中為禱祠事,數幸佛廬,廣施予。(蕭)倣諫,以為:「天竺法割愛取滅,非帝王所尚慕。今筆梵言,口佛音,不若懲謬賞濫罰,振殃祈福。況佛者可以悟取,不可以相求。」帝雖昏從,猶嘉嘆其言。後官數遷,拜義成軍節度使。


      (《新唐書》卷一百一《蕭瑀傳附蕭倣傳》3960)


      孫令問論殺生


      令問雖特承恩寵,未嘗干預時政,深為物論所稱。然厚於自奉,食饌豐侈,廣畜芻豢,躬臨宰殺。時方奉佛,其篤信之士或譏之,令問曰:「此物畜生,與果菜何異,胡為強生分別,不亦遠於道乎?」略不以恩眄自恃,閒適郊野,縱禽自娛。


      (《舊唐書》卷六十七《李靖傳附李令瓿傳》2482)


      韋嗣立上疏


      景龍三年,(韋嗣立)轉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時中宗崇飾寺觀,又濫食封邑者眾,國用虛竭。(韋)嗣立上疏諫曰:……臣竊見比者營造寺觀,其數極多,皆務取宏博,競崇環麗。大則費耗百十萬,小則尚用三五萬餘,略計都用資財,動至千萬已上。轉運木石,人牛不停,廢人功,害農務,事既非急,時多怨咨。故《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物賤用物,民乃足。」誠哉此言,非虛談也。且玄旨秘妙,歸於空寂,苟非修心定慧,諸法皆涉有為。至如土木雕刻等功,唯是殫竭人力,但學相誇壯麗,豈關降伏身心。且凡所興功,皆須掘鑿,蟄蟲在土,種類實多。每日殺傷,動盈萬計,連年如此,損害可知。聖人慈悲為心,豈有須行此事,不然之理,皎在目前。世俗眾僧,未通其旨,不慮府庫空竭,不思聖人憂勞,謂廣樹福田,即是增修法教。倘水旱為災,人至饑餒,夷狄作梗,兵無資糧,陛下雖有龍象如雲,伽藍概日,豈能裨萬分之一,救元元之苦哉!於道法既有乖,在生人極為損,陛下豈可不深思之!


      (《舊唐書》卷八十八《韋恩謙傳附韋嗣立傳》2870)


      韋嗣立建言


      (韋)嗣立建言:……伏見營立寺觀,累年不絕,鴻侈繁麗,務相矜勝,大抵費常千萬以上。轉徒木石,廢功害農;地藏開發,蟄蟲傷露。上聖至慈,理必不然。准之道法則乖,質之生人則損。陛下豈不是思?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六《韋恩謙傳附韋嗣立傳》4232)


      狄仁傑上疏諫武則天造大像


      (武)則天又將造大像,用功數百萬,令天下僧尼每日人出一錢,以助成之。(狄)仁傑上疏諫曰:


      臣聞為政之本,必先人事。陛下矜群生迷謬,溺喪無歸,欲令像教兼行,睹相生善。非為塔廟必欲崇奢,豈令僧此皆須檀施?得筏尚捨,而況其餘。今之伽藍,制過宮闕,窮奢極壯,畫繢盡工,寶珠殫於綴飾,環材竭於輪奐。工不使鬼,止在役人,物不天來,終須地出,不損百姓,將何以求?生之有時,用之無度,編戶所奉,常若不充,痛切肌膚,不辭箠楚。游僧一說,矯陳禍福,翦髮解衣,仍慚其少。亦有離間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納妻,謂無彼我。皆托佛法,詿誤生人。裡陌動有經坊,闤闠亦立精舍。化誘倍急,切於宮征,法事所須,嚴於制敕。膏腴美業,倍取其多;水碾莊園,數亦非少。逃丁避罪,並集法門,無名之僧,凡有幾萬,都下檢括,已得數千。且一夫不耕,猶受其弊,浮食者眾,又劫人財。臣每思惟,實所悲痛。


      往在江表,像法盛興,梁武、簡文,捨施無限。其三淮沸浪,五嶺騰煙。列剎盈衢,無救危亡之禍;緇衣蔽路,豈有勤王之師!比年已來,風塵屢擾,水旱不節,征役稍繁。家業先空,瘡痍未復,此時興役,力所未堪。伏惟聖朝,功德無量,何必要營大像,而以勞費為名。雖斂僧錢,百未支一。尊容既廣,不可露居,覆以百層,尚憂未遍,自餘廊廡,不得全無。又云不損國財,不傷百姓,以此事主,可謂盡忠?臣今思惟,兼采眾議,咸以為如來設教,以慈悲為主,下濟群品,應是本心,豈欲勞人,以存虛飾。當今有事,邊境未寧,宜寬征鎮之徭,省不急之費。設令雇作,皆以利趨,既失田時,自然棄本。今不樹稼,來歲必饑,役在其中,難以取給。況無官助,義無得成,若費官財,又盡人力,一隅有難,將何救之!


      則天乃罷其役。是歲九月,病卒,則天為之舉哀,廢朝三日,贈文昌右相,謚曰文惠。


      (《舊唐書》卷八十九《狄仁傑傳》2893)


      狄仁傑上疏諫武則天造大像


      (武則天)後將造浮屠大像,度費數百萬,官不能足,更詔天下僧日施一錢助之。(狄)仁傑諫曰:「工不役鬼,必在役人;物不天降,終由地出。不損百姓,且將何求?今邊垂未寧,宜寬征鎮之徭,省不急之務。就令顧作,以濟窮人,既失農時,是為棄本。且無官助,理不得成。既費官財,又竭人力,一方有難,何以救之?」後由是罷役。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五《狄仁傑傳》4213)


      姚璹論明堂火


      時武三思率蕃夷酋長,請造天樞於端門外,刻字紀功,以頌周德,璹為督作使。證聖初,(姚)璹加秋官尚書、同平章事。是歲,明堂災,則天欲責躬避正殿,璹奏曰:「此實人火,非曰天災。至如成周宣榭,卜代愈隆;漢武建章,盛德彌永。臣又見《彌勒下生經》云,當彌勒成佛之時,七寶台須臾散壞。睹此無常之相,便成正覺之因,故知聖人之道,隨緣示化,方便之利,博濟良多。可使由之,義存於此。況今明堂,乃是布政之所,非宗廟之地,陛下若避正殿,於禮未為得也。」左拾遺劉承慶廷奏云:「明堂宗祀之所,今既被焚,陛下宜輟朝思過。」璹又持前議以爭之,則天乃依璹奏。先令璹監造天樞,至是以功當賜爵一等。璹表請回贈父一官,乃追贈其父豫州司戶參軍處平為博州刺史。天后將封嵩岳,命璹總知撰儀注,並充封禪副使。及重造明堂,又令璹充使督作,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


      (《舊唐書》卷八十九《姚璹傳》2902)


      姚璹論明堂火


      證聖初,加秋官尚書。明堂火,後欲避正殿,應天變。(姚)璹奏:「此人火,非天災也。昔宣榭火,周世延;建章焚,漢業昌。且彌勒成佛,七寶台須臾散壞。聖人之道,隨物示化,況明堂布政之宮,非宗廟,不宜避正殿,貶常禮。」左拾遺劉承慶曰:「明堂所以宗祀,為天所焚,當側身思過,振除前犯。」璹挾前語以傾後意。後乃更御端門,大酺,燕群臣,與相娛樂,遂造天樞著己功德,命璹為使,董督之。功費浩廣,見金不足,乃斂天下農器並鑄。以功賜爵一級。後封嵩山,詔璹總知儀注,為封禪副使。更造明堂,又以使護作,加銀青光祿大夫。大食使者獻師子,璹曰:「是獸非肉不食,自碎葉至都,所費廣矣。陛下鷹犬且不蓄,而厚資養猛獸哉!」有詔大食停獻。時九鼎成,後欲用黃金塗之。璹奏:「鼎者,神器,貴質樸,不待外飾。臣觀其上先有五采雜昈,豈待塗金為符曜耶?」後乃止。


      (《新唐書》卷一百二《姚思廉傳附姚璹傳》3980)


      桓彥范表論時政


      (桓)彥范嘗表論時政數條,其大略曰:……「臣聞京師喧喧,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范矯托佛教,詭惑后妃,故得出入禁闈,撓亂時政。陛下又輕騎微行,數幸其室,上下媟黷,有虧尊嚴。臣抑嘗聞興化致理,必由進善;康國寧人,莫大棄惡。故孔子曰:『執左道以亂政者殺,假鬼神以危人者殺』今慧范之罪,不殊於此也,若不急誅,必生變亂。除惡務本,去邪勿疑,實願天聰,早加裁貶。」疏奏不納。時有墨敕授方術人鄭普思秘書監,葉淨能國子祭酒,彥范苦言其不可。帝曰:「既要用之,無容便止。」彥范又對曰:「陛下自龍飛寶位,遽下制云:『軍國政化,皆依貞觀故事。』昔貞觀中嘗以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為秘書監,孔穎達為國子祭酒。至如普思等是方伎庸流,豈足以比蹤前烈?臣恐物議謂陛下官不擇才,濫以天秩加於私愛。惟陛下少加慎擇。」帝竟不納。


      (《舊唐書》卷九十一《桓彥范傳》2929)


      郭霸表稱武則天是彌勒佛身


      時有御史郭霸上表稱則天是彌勒佛身,鳳閣舍人張嘉福與洛州人王慶之等請立武承嗣為皇太子,皆請(張)仁願連名署表,仁願正色拒之,甚為有識所重。


      (《舊唐書》卷九十三《張仁願傳》2981)


      李嶠上疏諫武則天於白司馬阪建大像


      長安末,則天將建大像於白司馬阪,(李)嶠上疏諫之,其略曰:「臣以法王慈敏,菩薩護持,唯擬饒益眾生,非要營修土木。伏聞造像,稅非戶口,錢出僧尼,不得州縣祗承,必是不能濟辦,終須科率,豈免勞擾!天下編戶,貧弱者眾,亦有傭力客作以濟餱糧,亦有賣舍貼田以供王役。造像錢見有一十七萬餘貫,若將散施,廣濟貧窮,人與一千,濟得一十七萬餘戶。拯饑寒之弊,省勞役之勤,順諸佛慈悲之心,沾聖君亭育之意,人神胥悅,功德無窮。」疏奏不納。


      (《舊唐書》卷九十四《李嶠傳》2994)


      李嶠上疏諫武則天於白司馬阪建大像


      武后將建大像於白司馬阪,(李)嶠諫:「造像雖俾浮屠輸錢,然非州縣承辦不能濟,是名雖不稅而實稅之。臣計天下編戶,貧弱者眾,有賣舍、帖田供王役者。今造像錢積十七萬緡,若頒之窮人,家給千錢,則紓十七萬戶饑寒之苦,德無窮矣。」不納。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三《李嶠傳》4368)


      姚崇論佛教


      先是,中宗時,公主外戚皆奏請度人為僧尼,亦有出私財造寺者,富戶強丁,皆經營避役,遠近充滿。至是,(姚)崇奏曰:「佛不在外,求之於心。佛圖澄最賢,無益於全趙;羅什多藝,不救於亡秦。何充、苻融,皆遭敗滅;齊襄、梁武,未免災殃。但發心慈悲,行事利益,使蒼生安樂,既是佛身。何用妄度奸人,令壞正法?」上納其言,令有司隱括僧徒,以偽濫還俗者萬二千餘人。


      (《舊唐書》卷九十六《姚崇傳》3023)


      姚崇論佛教


      崇先分其田園,令諸子侄各守其分,仍為遺令以誡子孫,其略曰:……今之佛經,羅什所譯,姚興執本,與什對翻。姚興造浮屠於永貴裡,傾竭府庫,廣事莊嚴,而興命不得延,國亦隨滅。又齊跨山東,周據關右,周則多除佛法而修繕兵威,齊則廣置僧徒而依憑佛力。及至交戰,齊氏滅亡,國既不存,寺復何有?修福之報,何其蔑如!梁武帝以萬乘為奴,胡太后以六宮入道,豈特身戮名辱,皆以亡國破家。近日孝和皇帝發使贖生,傾國造寺,太平公主、武三思、悖逆庶人、張夫人等皆度人造寺,竟術彌街,咸不免受戮破家,為天下所笑,經云:「求長命得長命,求富貴得富貴」,「刀尋段段壞,火坑變成池」。比來緣精進得富貴長命者為誰?生前易知,尚覺無應,身後難究,誰見有征。且五帝之時,父不葬子,兄不哭弟,言其致仁壽、無夭橫也。三王之代,國祚延長,人用休息,其人臣則彭祖、老聃之類,皆享遐齡。當此之時,未有佛教,豈抄經鑄像之力,設齋施物之功耶?《宋書》、《西域傳》,有名僧為《白黑論》,理證明白,足解沈疑,宜觀而行之。


      且佛者覺也,在乎方寸,假有萬像之廣,不出五蘊之中,但平等慈悲,行善不行惡,則佛道備矣。何必溺於小說,惑於凡僧,仍將喻品,用為實錄,抄經寫像,破業傾家,乃至施身亦無所吝,可謂大惑也。亦有緣亡人造像,名為追福,方便之教,雖則多端,功德須自發心,旁助寧應獲報?遞相欺誑,浸成風俗,損耗生人,無益亡者。假有通才達識,亦為時俗所拘。如來普慈,意存利物,損眾生之不足,厚豪僧之有餘,必不然矣。且死者是常,古來不免,所造經像,何所施為?


      夫釋伽之本法,為蒼生之大弊,汝等名宜警策,正法在心,勿效兒女子曹,終身不悟也。吾亡後必不得為此弊法。若未能全依正道,須順俗情,從初七至終七,任設七僧齋。若隨齋須佈施,宜以吾緣身衣物充,不得輒用餘財,為無益之枉事,亦不得妄出私物,徇追福之虛談。


      道士者,本以玄牝為宗,初無趨競之教,而無識者慕僧家之有利,約佛教而為業。敬尋老君之說,亦無過齋之文,抑同僧例,失之彌遠。汝等勿拘鄙俗,輒屈於家。汝等身沒之後,亦教子孫依吾此法云。


      (《舊唐書》卷九十六《姚崇傳》3026)


      姚崇論佛教


      (姚)崇因跪奏:「臣願以十事聞,陛下度不可行,臣敢辭。」帝曰:「試為朕言之。」崇曰:「垂拱以來,以峻法繩下;臣願政先仁恕,可乎?……武後造福先寺,上皇造金仙、玉真二觀,費鉅百萬;臣請絕道佛營造,可乎?……」中宗時,近戚奏度僧尼,溫戶強丁因避賦役。至是(姚)崇建言:「佛不在外,悟之於心。行事利益,使蒼生安穩,是謂佛理。烏用奸人以汩真教?」帝善之,詔天下汰僧偽濫,發而農者餘萬二千人。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四《姚崇傳》4383)


      姚崇論佛教


      (姚)崇析貲產,令諸子各有定分。治令曰:……今之佛經,羅什所譯,姚興與之對翻,而興命不延,國亦隨滅。梁武帝身為寺奴,齊胡太后以六宮入道,皆亡國殄家。近孝和皇帝發使贖生,太平公主、武三思等度人造寺,身嬰夷戮,為天下笑。五帝之時,父不喪子,兄不哭弟,致仁壽,無凶短也。下逮三王,國祚延久,其臣則彭祖、老聃皆得長齡,此時無佛,豈抄經鑄像力邪?緣死喪造經像,以為追福。夫死者生之常,古所不免,彼經與像何所施為?兒曹慎不得為此!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四《姚崇傳》4386)


      張廷珪論佛教


      張廷珪,河南濟源人,其先自常州徙焉。廷珪少以文學知名,性慷慨,有志尚。弱冠應制舉。長安中,累遷監察御史。則天稅天下僧尼出錢,欲於白司馬阪營建大像。廷珪上疏諫曰:


      夫佛者,以覺知為義,因心而成,不可以諸相見也。經云「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此真如之果不外求也,陛下信心歸依,發宏誓願,壯其塔廟,廣其尊容,已遍於天下久矣。蓋有住於相而行佈施,非最上第一希有之法。何以言之?經云:「若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佈施,及恆河沙等身命佈施,其福甚多。若人於此經中受持及四句偈等為人演說,其福勝彼。」如佛所言,則陛下傾四海之財,殫萬人之力,窮山之木以為塔,極冶之金以為像,雖勞則甚矣,費則多矣,而所獲福不癒於一禪房之匹夫。


      菩薩作福德,不應貪著,蓋有為之法不足高也。況此營建,事殷木土,或開發盤礴,峻築基階,或塞穴洞,通轉采斫,輾壓蟲蟻,動盈巨億。豈佛標坐夏之義,憫蠢動而不忍害其生哉!又役鬼不可,唯人是營,通計工匠,率多貧窶,朝驅暮役,勞筋苦骨,簞食瓢飲,晨炊星飯,飢渴所致,疾疹交集。豈佛標徒行之義,憫畜獸而不忍殘其力哉!又營築之資,僧尼是稅,雖乞丐所致,而貧闕猶多。州縣征輸,星火逼迫,或謀計靡所,或鬻賣以充,怨聲載路,和氣未洽。豈佛標隨喜之義,憫愚蒙而不忍奪其產哉!且邊朔未寧,軍裝日給,天下虛竭,海內勞弊。伏惟陛下慎之重之,思菩薩之行為利益一切眾生,應如是佈施,則其福德若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不可思量矣,何必勤於住相,凋蒼生之業,崇不急之務乎!臣以時政論之,則宜先邊境,蓄府庫,養人力;臣以釋教論之,則宜救苦厄,滅諸相,崇無為。伏願陛下察臣之愚,行佛之意,務以理為上,不以人廢言,幸甚幸甚。


      則天從其言,即停所作,仍於長生殿召見,深賞慰之。景龍末,為中書舍人,再轉洪州都督,仍為江南西道按察使。


      (《舊唐書》卷一百一《張廷珪傳》3150)


      張廷珪論佛教


      張廷珪,河南濟源人……武后稅天下浮屠錢,營佛祠於白司馬阪,作大象,廷珪諫,以為:「傾四海之財,殫萬民之力,窮山之木為塔,極冶之金為象,然猶有為之法,不足高也。填塞澗穴,覆壓蟲蟻,且巨億計。工員窮窶,驅役為勞,飢渴所致,疾疹方作。又僧尼乞丐自贍,而州縣督輸,星火迫切,鬻賣以充,非浮屠所謂隨喜者。今天下虛竭,蒼生凋弊,謂宜先邊境,實府庫,養人力。」後善之,召見長生殿,賞慰良厚,因是罷役……神龍初,詔白司馬阪復營佛祠,廷珪方奉詔抵河北,道出其所,見營築勞亟,懷不能已,上書切爭,且言:「自中興之初,下詔書,弛不急,斥少監楊務廉,以示中外。今土木復興,不稱前詔,掘壤伐木,浸害生氣。願罷之,以紓窮乏。」帝不省。尋為中書舍人。再遷禮部侍郎。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八《張廷珪傳》4261)


      辛替否論佛教


      當今疆場危駭,倉廩空虛,揭竿守禦之士賞不及,肝腦塗地之卒輸不充。而方大起寺舍,廣造第宅,伐木空山,不足充梁棟,運土塞路,不足充牆壁。誇古躍今,逾章越制,百僚箝口,四海傷心。夫釋教者,以清淨為基,慈悲為主,故當體道以濟物,不欲利己以損人,故常去己以全真,不為榮身以害教。三時之月,掘山穿池,損命也;殫府虛帑,損人也,廣殿長廊,榮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濟物,榮身則不清淨,豈大聖神之心乎!臣以為非真教,非佛意,違時行,違人欲。自像王西下,佛教東傳,青螺不入於周前,白馬方行於漢後。風流雨散,千帝百王,飾彌盛而國彌空,役彌重而禍彌大。覆車繼軌,曾不改途,晉臣以佞佛取譏,梁主以捨身構隙。若以造寺必為其理體,養人不足以經邦,則殷、周已往皆暗亂,漢、魏已降皆聖明;殷、周已往為不長,漢、魏已降為不短。臣聞夏為天子二十餘代而殷受之,殷為天子二十餘代而周受之,周為天子三十餘代而秦受之,自漢已後歷代可知也。何者?有道之長,無道之短,豈因其窮金玉、修塔廟,方得久長之祚乎?


      臣聞於經曰:「菩薩心住於法而行佈施,如人入暗,既無所見。」又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臣以減雕琢之費以賑貧下,是有如來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如來之仁;罷營構之直以給邊陲,是有湯、武之功;回不急之祿以購廉清,是有唐、虞之理。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而疏見在,失真實而冀虛無,重俗人之所為而輕天子之功業,臣竊痛之矣。當今出財依勢者盡度為沙門,避役奸訛者盡度為沙門;其所未度,唯貧窮與善人。將何以作范乎?將何以役力乎?臣以為出家者,捨塵俗,離朋黨,無私愛。今殖貨營生,非捨塵俗,拔親樹知,非離朋黨;畜妻養孥,非無私愛。是致人以毀道,非廣道以求人。伏見今之宮觀台榭,京師之與洛陽,不增修飾,猶恐奢麗。陛下尚欲填池塹,損苑囿,以賑貧人無產業者。今天下之寺蓋無其數,一寺當陛下一宮,壯麗之甚矣!用度過之矣!是十分天下之財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百姓何食之矣!雖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役不食之人,使不衣之士,猶尚不給。況資於天生地養,風動雨潤,而後得之乎!臣聞國無九年之儲,國非其國。伏計倉廩,度府庫,百僚供給,百事用度,臣恐卒歲不充,況九年之積乎!一旦風塵再擾,霜雹薦臻,沙門不可擐干戈,寺塔不足攘饑饉,臣竊痛之矣!


      疏奏不納。歲餘,安樂公主被誅。


      睿宗即位,又為金仙、玉真公主廣營二觀。先是,中宗時斜封受官人一切停任,凡數百千人,又有敕放令卻上。替否時為左補闕,又上疏陳時政曰:……伏以太宗文武聖皇帝,陛下之祖,撥亂反正,開階立極,得至理之體,設簡要之方。省其官,清其吏,舉天下職司無一虛授,用天下財帛無一枉費。賞必俟功,官必得俊,所為無不成,所征無不伏。不多造寺觀而福德自至,不多度僧尼而殃咎自滅。道合乎天地,德通乎神明。故天地憐之,神明佑之,使陰陽不愆,風雨合度。四人樂其業,五穀逐其成,腐粟爛帛,填街委巷。千里萬里,貢賦於郊;九夷百蠻,歸款於闕。自有帝皇已來,未有若斯之神聖者也,故得享國久長,多歷年所,陛下何不取而則之?


      中宗孝和皇帝,陛下之兄,居先人之業,忽先人之化,不取賢良之言,而恣子女之意。官爵非擇,虛食祿者數千人;封建無功,妄食土者百餘戶。造寺不止,枉費財者數百億;度人不休,免租庸者數十萬。是使國家所出加數倍,所入減數倍。倉不停卒歲之儲,庫不貯一時之帛。所惡者逐,逐多忠良;所愛者賞,賞多讒慝。朋佞喋喋,交相傾動。容身不為於朝廷,保位皆由於黨附。奪百姓之食,以養殘凶;剝萬人之衣,以塗土木。於是人怨神怒,親忿眾離,水旱不調,疾疫屢起。遠近殊論,公私罄然。五六年間,再三禍變,享國不永,受終於凶婦人。寺舍不能保其身,僧尼不能護妻子,取譏萬代,見笑四夷。此陛下之所眼見也,何不除而改之?


      依太宗之理國,則百官以理,百姓無憂,故太山之安立可致矣;依中宗之理國,則萬人以怨,百事不寧,故累卵之危立可致矣。頃自夏已來,霪雨不解,谷荒於壟,麥爛於場。入秋已來,亢旱成災,苗而不實,霜損蟲暴,草葉枯黃。下人咨嗟,未知周賑;而營寺造觀,日繼於時,檢校試官,充台溢署。伏惟陛下愛兩女,為造兩觀,燒瓦運木,載土填坑,道路流言,皆云計用錢百餘萬貫。惟陛下,聖人也,無所不知;陛下,明君也,無所不見。既知且見,知倉有幾年之儲,庫有幾歲之帛?知百姓之間可存活乎?三邊之上可轉輸乎?當今發一卒以御邊陲,遣一兵以衛社稷,多無衣食,皆帶饑寒。賞賜之間,迥無所出,軍旅驟敗,莫不由斯。而乃以百萬貫錢造無用之觀,以受六合之怨乎!以違萬人之心乎!伏惟陛下續阿韋之醜跡,而不改阿韋之亂政。忍棄太宗之理本,不忍棄中宗之亂階;忍棄太宗久長之謀,不忍棄中宗短促之計。陛下又何以繼祖宗、觀萬國?


      昔陛下為皇太子,在阿韋之時,危亡是懼,常切齒於群凶。今貴為天子,富有海內,而不改群凶之事,臣恐復有切齒於陛下者也,陛下又何以非群凶而誅之?臣往見明敕,自今已後,一依貞觀故事。且貞觀之時,豈有今日之造寺營觀,加僧尼道士,益無用之官,行不急之務,而亂政者也!臣以為棄其言而不行其信,慕其善而不遷其惡,陛下又何以刑於四海?往者,和帝之憐悖逆也,為奸人之所誤,宗晉卿勸為第宅,趙履溫觀為園亭,損數百家之居,侵數百家之地。工徒斫而未息,義兵紛以交馳,卒使亭不得游,宅不得坐。信邪佞之說,成骨肉之刑,此陛下之所眼見也。今茲造觀,臣必知非陛下、公主之本意,得無趙履溫之徒將勸為之,冀誤其骨肉,不可不明察也。


      臣聞出家修道者,不預人事,專清其身心,以虛泊為高,以無為為妙,依兩卷《老子》,視一軀天尊,無慾無營,不損不害。何必璇台玉榭,寶像珍龕,使人困窮,然後為道哉!且舊觀足可歸依,無造無營,以取窮竭。若此行之三年,國不富,人不安,朝廷不清,陛下不樂,則臣請殺身於朝,以令天下言事者。伏惟陛下行非常之惠,權停兩觀,以俟豐年。以兩觀之財,為公主施貧窮,填府庫,則公主福德無窮矣。不然,臣恐下人怨望,不減於前朝之時。前朝之時,賢愚知敗,人雖有口而不敢言,言未發聲,禍將及矣。韋月將受誅於丹徼,燕欽融見殺於紫庭,此人皆不惜其身而納忠於主,身既死矣,朝亦危矣。故先朝誅之,陛下賞之,是陛下知直言之士有裨於國。臣今直言,亦先代之直,惟陛下察之。


      疏奏,睿宗嘉其公直。稍遷為右台殿中侍御史。開元中,累轉穎王府長史。天寶初卒,年八十餘。


      (《舊唐書》卷一百一《辛替否傳》3156)


      辛替否論佛教


      辛替否字協時,京兆萬年人……武崇訓死,主棄故宅,別築第,侈費過度;又盛興佛寺,公私疲匱。替否上疏曰:


      古之建宮不必備,九卿有位而闕其選。故賞不僭,官不濫;士有完行,家有廉節;朝廷餘奉,百姓餘食;下忠於上,上禮於下;委裘無倉卒之危,垂拱無顛沛之患。夫事有惕耳目,動心慮,作不師古,以行於今,臣得言之。陛下倍百行賞,倍十增官,金銀不供於印,束帛不充於錫,何所愧於無用之臣、無力之士哉?……今疆場危駭,倉廩空虛,卒輸不充,士賞不及,而大建寺宇,廣造第宅。伐木空山,不給棟樑;運土塞路,不充牆壁。所謂佛者,清淨慈悲,體道以濟物,不欲利以損人,不榮身以害教。今三時之月,掘山穿地,損命也;殫府虛帑,損人也;廣殿長廊,榮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愛物,榮身則不清淨,寧佛者之心乎?昔夏為天子二十餘世而商受之,商二十餘世而周受之,週三十餘世而漢受之,由漢而後,歷代可知已。咸有道之長,無道之短,豈窮金玉修塔廟享久長之祚乎?臣以為減凋琢之費以貝周不足,是有佛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佛之仁;罷營構之直以給邊垂,是有湯、武之功;回不急之祿以購廉清,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疏見在,失真實,冀虛無,重俗人之所為,而輕天子之業,臣竊痛之。


      今出財依勢,避役亡命,類度為沙門,其未度者,窮民善人耳。拔親樹知,豈離朋黨,畜妻養孥,非無私愛,是致毀道,非廣道求人也。陛下常欲填池塹,捐苑囿,以賑貧人。今天下之寺無數,一寺當陛下一宮,壯麗用度尚或過之。十分天下之財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雖役不食之人、不衣之士,猶尚不給,況必待天生地養、風動雨潤而後得之乎?臣聞國無九年之儲,曰非其國。今計倉廩,度府庫,百僚共給,萬事用度,臣恐不能卒歲。假如兵旱相乘,則沙門不能擐甲冑,寺塔不足穰饑饉矣。


      帝不省。


      睿宗立,罷斜封官千餘人,俄詔復之。方營金仙、玉真觀。替否以左補闕上疏曰:


      臣謂古之用度不時、爵賞不當、國破家亡者,口說不若身逢,耳聞不若目見,臣請以有唐治道得失,陛下所及見者言之。


      太宗,陛下之祖,撥亂立極,得至治之體。省官清吏,舉天下職司無虛授,用天下財帛無枉費;賞必待功,官必得才,為無不成,征無不服。不多寺觀而福祿至,不度僧尼而咎殃滅。陰陽不愆,五穀遂成,粟腐帛爛。萬裡貢賦,百蠻歸款。享國久長,多歷年所。陛下何憚而不法之?


      中宗,陛下之兄,居先帝之業,忽先帝之化,不聽賢臣之言,而悅子女之意。虛食祿者數千人,妄食土者百餘戶;造寺蠹財數百億,度人免租、庸數十萬。是故國家所出日加,所入日減,倉乏半歲之儲,庫無一時之帛。所惡者逐,逐必忠良;所愛者賞,賞皆讒慝。朋佞喋喋,交相傾動。奪百姓之食以養殘凶,剝萬人之衣以塗土木。人怨神怒,親忿眾離,水旱疾疫,六年之間,三禍為變。享國不永,受終於凶婦,取譏萬代,詒笑四夷,陛下所見也。若法太宗治國,太山之安可致也;法中宗治國,累卵之危亦可致也。


      頃淫雨不解,谷荒於壟,麥爛於場,入秋亢旱,霜損蟲暴,草木枯黃,下人咨嗟,未知所濟。而營寺造觀,日繼於時,道路流言,計用緡錢百餘萬。陛下知倉有錢幾儲?庫有幾歲帛?百姓何所活?三邊何所輸?民散兵亂,職此由也。而以百萬構無用之觀,受天下之怨。陛下忍棄太宗之治本,不忍棄中宗之亂階;忍棄太宗久長之謀,不忍棄中宗短促之計。何以繼祖宗、觀萬國耶?陛下在韋氏時,切齒群凶;今貴為天子不改其事,恐復有切齒於陛下者。


      往見明敕,一用貞觀故事。且貞觀有營寺觀,加浮屠、黃老,益無用之官,行不急之務者乎?往者和帝之憐悖逆也,宗晉卿勸為第宅,趙履溫勸為園亭,工徒未息,義兵交馳,亭不得游,宅不得息,信邪僻之說,成骨肉之刑,陛下所見也。今茲二觀,得無晉卿之徒陰勸為之,冀誤骨肉?不可不察也。惟陛下停二觀以須豐年,以所費之財給貧窮,填府庫,則公主福無窮矣。


      疏奏,帝不能用,然嘉切直。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八《辛替否傳》4277)


      食去葷血,心依定惠


      維上元元年,太歲庚子,六月己未朔,二十六日甲申,皇第十二子持節鳳翔等四州節度觀察大使興王佋,薨於中京內邸,殯於寢之西階……愛詔有司,恭宣懿德。其辭曰:


      惟天祚唐……《五經》在口,六律諧心,才優藝洽,絕古超今。蛇豕猶梗,寰區未父。滌慮祈真,焚香演偈。食去葷血,心依定惠。庶福邦家,俾清凶穢。霧露嬰疾,聰明害神,沉痾始遘,彌曠盈旬。止慮無擾,發言有倫……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六《肅宗代宗諸子.恭懿太子(李)佋傳》3389)


      彭偃論佛道


      彭偃,少負俊才,銳於進取,為當塗者所抑,形於言色。大曆末,為都官員外郎。時劍南東川觀察使李叔明上言,以「佛,道二教,無益於時,請粗加澄汰。其東川寺觀,請定為二等:上等寺留僧二十一人,上觀留道士十四人,降殺以七,皆精選有道行者,餘悉令返初。蘭若、道場無名者皆廢」。德宗曰:「叔明此奏,可為天下通制,不唯劍南一道。」下尚書集議。(彭)偃獻議曰:


      王者之政,變人心為上,因人心次之,不變不因,循常守固者為下。故非有獨見之明,不能行非常之事。今陛下以惟新之政,為萬代法,若不革舊風,令歸正道者,非也。


      當今道士,有名無實,時俗鮮重,亂政猶輕。唯有僧尼,頗為穢雜。自西方之教,被於中國,去聖日遠,空門不行五濁,比丘但行粗法。爰自後漢,至於陳、隋,僧之廢滅,其亦數乎!或至坑殺,殆無遺餘。前代帝王,豈惡僧道之善如此之深耶?蓋其亂人亦已甚矣。且佛之立教,清淨無為,若以色見,即是邪法,開示悟人,唯有一門,所以三乘之人,比之外道。況今出家者皆是無識下劣之流,縱其戒行高潔,在於王者,已無用矣,況是苟避征徭,於殺盜淫穢,無所不犯者乎!今叔明之心甚善,然臣恐其奸吏詆欺,而去者未必非,留者不必是,無益於國,不能息奸。既不變人心,亦不因人心,強制力持,難致遠耳。


      臣聞天生烝人,必將有職,遊行浮食,王制所禁,故有才者受爵祿,不肖者出租征,此古之常道也。今天下僧道,不耕而食,不織而衣,廣作危言險語,以惑愚者。一僧衣食,歲計約三萬有餘,五丁所出,不能致此。舉一僧以計天下,其費可知。陛下日旰憂勤,將去人害,此而不救,奚其為政?臣伏請僧道未滿五十者,每年輸絹四疋;尼及女道士未滿五十者,每年輸絹二疋;其雜色役與百姓同。有才智者令入仕,請還俗為平人者聽。但令就役輸課,為僧何傷。臣竊料其所出,不下今之租賦三分之一,然則陛下之國富矣,蒼生之害除矣。其年過五十者,請皆免之。夫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列子曰:「不班白,不知道。」人年五十,嗜欲已衰,縱不出家,心已近道,況戒律檢其情性哉!臣以為此令既行,僧道規避還俗者固已太半。其年老精修者,必盡為人師,則道、釋二教益重明矣。


      議者是之,上頗善其言。大臣以二教行之已久,列聖奉之,不宜頓擾,宜去其太甚,其議不行。


      偃以才地當掌文誥,以躁求為時論所抑,鬱鬱不得志。涇師之亂,從駕不及,匿於田家,為賊所得,朱泚素知之,得偃甚喜,偽署中書舍人,僭號辭令,皆偃為之。賊敗,與偽中丞崔宣、賊將杜如江、吳希光等十三人,李晟收之,俱斬於安國寺前。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七《彭偃傳》3579)


      姚南仲諫代宗於章敬寺北起陵廟


      大曆十三年,貞懿皇后獨孤氏崩,代宗悼惜不已,令於近城為陵墓,冀朝夕臨望於目前。(姚)南仲上疏諫曰:


      伏聞貞懿皇后今於城東章敬寺北以起陵廟,臣不知有司之請乎,陛下之意乎,陰陽家流希旨乎?臣愚以為非所宜也。謹具疏陳論,伏願暫留天眷而省察焉。


      臣聞人臣宅於家,君上宅於國。長安城是陛下皇居也,其可穿鑿興動,建陵墓於其側乎?此非宜一也。夫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是以古帝前王葬后妃,莫不憑丘原,遠郊郭……如骨肉歸土,魂無不之,章敬之北,竟何所益?視之兆庶,則彰溺愛;垂之萬代,則累明德,此非所宜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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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42:39 | 显示全部楼层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三《姚南仲傳》4081)


      韓愈諫唐憲宗迎佛骨


      鳳翔法門寺有護國真身塔,塔內有釋伽文佛指骨一節,其書本傳法,三十年一開,開則歲豐人泰。(元和)十四年正月,上令中使杜英奇押宮人三十人,持香花,赴臨皋驛迎佛骨。自光順門入大內,留禁中三日,乃送諸寺。王公士庶,奔走捨施,唯恐在後。百姓有廢業破產、燒頂灼臂而求供養者。韓愈素不喜佛,上疏諫曰:


      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始流入中國,上古未嘗有也。昔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歲;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歲;顓頊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歲;帝嚳在位七十年,年百五歲;帝堯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歲;帝舜及禹年皆百歲。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壽考,然而中國未有佛也。其後殷湯奕年百歲,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書史不言其壽,推其年數,蓋亦俱不減百歲。周文王年九十七歲,武王年九十三歲,穆王在位百年。此時佛法亦未至中國,非因事佛而致此也。


      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已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度捨身施佛,宗廟之祭,不用牲牢,晝日一食,止於菜果;其後竟為侯景所逼,餓死台城,國亦尋滅,事佛求福,乃更得禍。由此觀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禪,則議除之。當時群臣識見不遠,不能深究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聖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嘗恨焉!伏惟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以來未有倫比。即位之初,即不許度人為僧尼、道士,又不許別立寺觀。臣當時以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之手。今縱未能即行,豈可恣之轉令盛也!


      今聞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鳳翔,御樓以觀,舁入大內,令諸寺遞迎供養。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豐人樂,徇人之心,為京都士庶設詭異之觀、戲玩之具耳。安有聖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難曉,苟見陛下如此,將謂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聖,猶一心敬信,百姓微賤,於佛豈合惜身命。所以灼頂燔指,百十為群,解衣散錢,自朝至暮,轉相倣傚,唯恐後時,老幼奔波,棄其生業。若不即加禁遏,更歷諸寺,必有斷臂臠身以為供養者。傷風敗俗,傳笑四方,非細事也。


      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之於境,不令惑於眾也。況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宜以入宮禁!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古之諸侯,行弔於國,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後進弔。今無故取朽穢之物,親臨觀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臣實恥之。乞以此骨付之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後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聖人之所作為出於尋常萬萬也,豈不盛哉!豈不快哉!佛如有靈,能作禍崇,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鑑臨,臣不怨悔。


      疏奏,憲宗怒甚。間一日,出疏以示宰臣,將加極法。裴度、崔群奏曰:「韓愈上忤尊聽,誠宜得罪,然而非內懷忠懇,不避黜責,豈能至此?伏乞稍賜寬容,以來諫者。」上曰:「愈言我奉佛太過,我猶為容之。至謂東漢奉佛之後,帝王咸致夭促,何言之乖剌也?愈為人臣,敢爾狂妄,固不可赦。」於是人情驚惋,乃至國戚諸貴亦以罪愈太重,因事言之,乃貶為潮州刺史。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韓愈傳》4198)


      唐憲宗評韓愈


      憲宗謂宰臣曰:「昨得韓愈到潮州表,因思其所諫佛骨事,大是愛我,我豈不知?然愈為人臣,不當言人主事佛乃年促也。我以是惡其容易。」上欲復用愈,故先語及,觀宰臣之奏對。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韓愈傳》4202)


      韓愈諫唐憲宗迎佛骨


      憲宗遣使者往鳳翔迎佛骨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人奔走膜唄,至為夷法灼體膚,委珍貝,騰沓係路。愈聞惡之,乃上表曰:


      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始入中國,上古未嘗有也。昔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歲;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歲;顓頊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歲;帝嚳在位七十年,年百五歲;堯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歲;帝舜在位及禹年皆百歲。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壽考,然而中國未有佛也。其後,湯亦年百歲,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書史不言其壽,推其年數,盡不減百歲。周文王年九十七歲,武王年九十三歲,穆王在位百年。此時佛法亦未至中國,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以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捨身施佛,宗廟祭不用牲牢,晝日一食,止於菜果,後為侯景所逼,餓死台城,國亦尋滅。事佛求福,乃更得禍。由此觀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禪,則議除之。當時群臣識見不遠,不能深究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聖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惟睿聖文武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以來,未有倫比。即位之初,即不許度人為僧尼、道士,又不許別立寺觀。臣當時以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今縱未能即行,豈可恣之令盛也?今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鳳翔,御樓以觀,舁入大內,又令諸寺遞加供養。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豐年之樂,徇人之心,為京都士庶設詭異之觀、戲玩之具耳。安有聖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難曉,苟見陛下如此,將謂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聖,猶一心信向,百姓微賤,於佛豈合更惜身命?」以至灼頂燔指,十百為群,解衣散錢,自朝至暮,轉相放效,唯恐後時,老幼奔波,棄其生業。若不即加禁遏,更歷諸寺,必有斷臂臠身以為供養者。傷風敗俗,傳笑四方,非細事也。


      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之於境,不令貳於眾也。況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宜以入宮禁?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古之諸侯弔於其國,必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後進弔。今無故取朽穢之物,親臨觀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臣實恥之。乞以此骨會之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前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聖人之所作為出於尋常萬萬也。佛如有靈,能作禍崇,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鑑臨,臣不怨悔。


      表入,帝大怒,持示宰相,將抵以死。裴度、崔群曰:「愈言訐牾,罪之誠宜。然非內懷至忠,安能及此?願少寬假,以來諫爭。」帝曰:「愈言我奉佛太過,猶可容;至謂東漢奉佛以後,天子咸夭促,言何乖剌邪?愈,人臣,狂妄敢爾,固不可赦。」於是中外駭懼,雖戚裡諸貴,亦為愈言,乃貶潮州刺史。


      既至潮,以表哀謝曰:


      臣以狂妄戇愚,不識禮度,陳佛骨事,言涉不恭,正名定罪,萬死莫塞。陛下哀臣愚忠,恕臣狂直,謂言雖可罪,心亦無它,特屈刑章,以臣為潮州刺史,既免刑誅,又獲祿食,聖恩寬大,天地莫量,破腦刳心,豈足為謝!……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5258)


      張籍論韓愈


      張籍者,字文昌,和州烏江人……當時有名士皆與游,而愈賢重之。籍性狷直,嘗責(韓)愈喜博塞及為駁雜之說,論議好勝人,其排釋老不能著書若孟軻、楊雄以垂世者。愈最後答書曰:……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附張籍傳》5266)


      史臣贊韓愈


      贊曰:唐興,承五代剖分,王政不綱,文弊質窮,圭黽俚混並。天下已定,治荒剔蠹,討究儒術,以興典憲,薰醲涵浸,殆百餘年,其後文章稍稍可述。至貞元、元和間,愈遂以六經之文為諸儒倡,障隄末流,反刓以樸,剷偽以真。然愈之才,自視司馬遷、楊雄,至班固以下不論也。當其所得,粹然一出於正,刊落陳言,橫騖別驅,汪洋大肆,要之無抵捂聖人者。其道盡自比孟軻,以荀況、楊雄為未淳,寧不信然?至進諫陳謀,排難恤孤,矯拂媮末,皇皇於仁義,可謂篤道君子矣。自晉汔隋,老佛顯行,聖道不斷如帶。諸儒倚天下正議,助為怪神。愈獨喟然引聖,爭四海之惑,雖蒙訕笑,跲而復奮,始若未之信,卒大顯於時。昔孟軻拒楊、墨,去孔子才二百年。愈排二家,乃去千餘歲,撥衰反正,功與齊而力倍之,所以過況、雄為不少矣。自癒沒,其言大行,學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5269)


      蕭倣論佛教


      懿宗怠臨朝政,僻於奉佛,內結道場,聚僧唸誦。又數幸諸寺,施與過當。(蕭)倣上疏論之曰:


      臣聞玄祖之道,由慈儉為先;而素王之風,以仁義為首。相沿百代,作則千年,至聖至明,不可易也。如佛者,生於天竺,去彼王宮,割愛中之至難,取滅後之殊勝,名歸象外,理絕塵中,非為帝王之所能慕也。昔貞觀中,高宗在東宮,以長孫皇后疾亟,嘗上言曰:「欲請度僧,以資福事。」後曰:「為善有征,吾未為惡,善或無報,求福非宜。且佛者,異方之教,所可存而勿論。豈以一女子而紊王道乎?」故謚為文德。且母后之論,尚能如斯,哲王之謨,安可反是?


      伏睹陛下留神天竺,屬意桑門,內設道場,中開講會,或手錄梵筴,或口揚佛音。雖時啟於延英,從容四輔;慮稍稀於聽政,廢失萬機。居安思危,不可忽也。夫從容者君也,必疇咨於臣,盡忠匡救,外逆其耳,內沃其心,陳皋陶之謨,述仲虺之誥,發揮王道,恢益帝圖,非賜對之閒徒侍坐而已。夫廢失者,上拒其諫,下希其旨,言則狎玩,意在順從。漢重神仙,東方朔著《十洲》之記;梁崇佛法,劉孝儀詠《七覺》之詩。致祠禱無休,講誦不已,以至大空海內,中輟江東。以此言之,是廢失也。然佛者,當可以悟取,不可以相求。漢、晉已來,互興寶剎;姚、石之際,亦有高僧。或問以苦空,究其不滅,止聞有性,多曰忘言。執著貪緣,非其旨也。必乞陛下力求民瘼,虔奉宗祧。思繆賞與濫刑,其殃立至;俟勝殘而去殺,得福甚多。幸罷講筵,頻親政事。昔年韓愈已得罪於憲宗,今日微臣固甘心於遐徼。


      疏奏,帝甚嘉之。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二《蕭俛傳附蕭倣傳》4480)


      蕭瑀好浮屠法


      (蕭)瑀好浮屠法,間請捨家為桑門,帝許之矣,復奏自度不能為,又足疾不入謁,帝曰:「瑀豈不得其所邪?」乃詔奪爵,下除商州刺史。未幾,復其封,加特進。卒,年七十四。遺命斂以單衣,無卜日。詔贈司空、荊州都督,陪葬昭陵。


      (《新唐書》卷一百一《蕭瑀傳附蕭倣傳》3951)


      李德裕論泗州置僧尼戒壇


      元和已來,累敕天下州府,不得私度僧尼。徐州節度使王智興聚貨無厭,以敬宗誕月,請於泗州置僧壇,度人資福,以邀厚利。江、淮之民,皆群黨渡淮。(李)德裕奏論曰:「王智興於所屬泗州置僧尼戒壇,自去冬於江、淮已南,所在懸榜招置。江、淮自元和二年後,不敢私度。自聞泗州有壇,戶有三丁必令一丁落髮,意在規避王徭,影庇資產。自正月已來,落髮者無算。臣今於蒜山渡點其過者,一日一百餘人,勘問唯十四人是舊日沙彌,餘是蘇、常百姓,亦無本州文憑,尋已勒還本貫。訪聞泗州置壇次第,凡僧徒到者,人納二緡,給牒即回,別無法事。若不特行禁止,比到誕節,計江、淮已南,失卻六十萬丁壯。此事非細,繫於朝廷法度。」狀奏,即日詔徐州罷之。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李德裕傳》4514)


      李德裕論亳州聖水


      寶歷二年,亳州言出聖水,飲之者愈疾。德裕奏曰:「臣訪聞此水,本因妖僧誑惑,狡計丐錢。數月已來,江南之人,奔走塞路。每三二十家,都顧一人取水。擬取之時,疾者斷食葷血,既飲之後,又二七日蔬餐,危疾之人,俟之愈病。其水斗價三貫,而取者益之他水,沿路轉以市人,老疾飲之,多至危篤。


      「昨點兩浙、福建百姓渡江者,日三五十人。臣於蒜山渡已加捉搦,若不絕其根本,終無益黎氓。……」西川承蠻寇剽虜之後,郭釗撫理無術,人不聊生。德裕乃復葺關防,繕完兵守。又遣人入南詔,求其所俘工匠,得僧道工巧四千餘人,復歸成都。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李德裕傳》4516)


      李德裕論亳州聖水


      寶歷二年,亳州言出聖水,飲之者愈疾。德裕奏曰:「臣訪聞此水,本因妖僧誑惑,狡計丐錢。數月已來,江南之人,奔走塞路。每三二十家,都顧一人取水。擬取之時,疾者斷食葷血,既飲之後,又二七日蔬餐,危疾之人,俟之愈病。其水斗價三貫,而取者益之他水,沿路轉以市人,老疾飲之,多至危篤。昨點兩浙、福建百姓渡江者,日三五十人。臣於蒜山渡已加捉搦。若不絕其根本,終無益黎甿。昔吳時有聖水,宋、齊有聖火,事皆妖妄,古人所非。乞下本道觀察使令狐楚,速令填塞,以絕妖源。」從之。


      敬宗為兩街道士趙歸真說以神仙之術,宜訪求異人以師其道;僧惟真、齊賢、正簡說以祠禱修福,以致長年。四人皆出入禁中,日進邪說。山人杜景先進狀,請於江南求訪異人。至浙西,言有隱士週息元壽數百歲,帝即令高品薛季稜往潤州迎之,仍詔德裕給公乘遣之。德裕因中使還,獻疏曰:


      臣聞道之高者莫若廣成、玄元,人之聖者莫若軒黃、孔子。昔軒黃問廣成子,理身之要,何以長久?對曰「無視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神必自清。無勞子形,無搖子精,乃可長生。慎守其一,以處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歲矣,吾形未嘗衰。」又云「得吾道者,上為皇而下為王。」玄元語孔子曰:「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告子者是已。」故軒黃髮謂天子嘆,孔子興猶龍之感。前聖於道,不其至乎?


      伏惟文武大聖廣孝皇帝陛下,用玄祖之訓,修軒黃之術,凝神閒館,物色異人,將以覿冰雪之姿,屈順風之請。恭惟聖感,必降真仙。若使廣成、玄元混跡而至,語陛下之道,授陛下之言,以臣度思,無出於此。臣所慮赴召者,必迂怪之士,苟合之徒,使物淖冰,以為小術,衒耀邪僻,蔽欺聰明。如文成、五利,一無可驗。臣所以三年之內,四奉詔書,未敢以一人塞詔,實有所懼。


      臣又聞前代帝王,雖好方士,未有服其藥者。故《漢書》稱黃金可成,以為飲食器則益壽。又高宗朝劉道合、玄宗朝孫甑生,皆成黃金,二祖竟不敢服,豈不以宗廟社稷之重,不可輕易。此事炳然載於國史。以臣微見,倘陛下睿慮精求,必致真隱,唯問保和之術,不求餌藥之功,縱使必成黃金,止可充於玩好。則九廟靈鑑,必當慰悅,寰海兆庶,誰不歡心?臣思竭愚衷,以裨玄化,無任兢憂之至。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李德裕傳》4516)


      李德裕論聖水


      時亳州浮屠詭言水可愈疾,號曰:「聖水」,轉相流聞,南方之人,率十戶僦一人使往汲。既行若飲,病者不敢近葷血,危老之人率多死。而水斗三十千,取者益它汲轉鬻於道,互相欺訹,往者日數十百人。(李)德裕嚴勒津邏捕絕之,且言:「昔吳有聖水,宋、齊有聖火,皆本妖祥,古人所禁。請下觀察使令狐楚填塞,以絕妄源。」從之。


      帝方惑佛老,禱福祈年,浮屠方士,並出入禁中。狂人杜景先上言,其友週息元壽數百歲,帝遣宦者至浙西迎之,詔在所馳馹敦遣。德裕上疏曰:「道之高者,莫若廣成、玄元;人之聖者,莫若軒轅、孔子……又前世天子雖好方士,未有御其藥者。故漢人稱黃金可成,以為飲食器則壽。高宗時劉道合、玄宗時孫甑生皆能作黃金,二祖不之服,豈非以宗廟為重乎?儻必致真隱,願止師保和之術,慎毋及藥,則九廟尉悅矣。」息元果誕譎不情,自言與張果、葉靜能游。帝詔畫工肖狀為圖以觀之,終帝世無它驗。文宗即位,乃逐之。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李德裕傳》5330)


      李瞻論佛教


      (咸通)十一年八月,同昌公主薨,懿宗尤嗟惜之。以翰林醫官韓宗召、康仲殷等用藥無效,收之下獄。兩家宗族,枝蔓盡捕三百餘人,狴牢皆滿。(劉)瞻召諫官令上疏,無敢極言。瞻自上疏曰:


      臣聞修短之期,人之定分,賢愚共一,今古攸同……陛下信崇釋典,留意生天,大要不過喜捨慈悲,方便佈施,不生惡念,所謂福田。則業累盡消,往生忉利,比居濁惡,未可同年。伏望陛下盡釋繫囚,易怒為喜,虔奉空王之教,以資愛主之靈。中外臣僚,同深懇激。


      帝閱疏大怒,即日罷瞻相位,檢校刑部尚書、同平章事、江陵尹,充荊南節度等使。


      杜按:《新唐書》本傳(5352)不載與佛教有關文。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七《劉瞻傳》4605)


      李蔚論佛教


      懿宗奉佛太過,常于禁中飯僧,親為贊唄。以旃檀為二高座,賜安國寺僧徹,逢八飯萬僧。(李)蔚上疏諫曰:


      臣聞孔丘聖者也,言則引周任之言;苻融賢者也,諫必稱王猛之議。誠以事求師古,詞貴達情。陛下自纘帝圖,克崇佛事,止當修外,未甚得中。臣略采本朝名臣啟奏之言,以證奉佛初終之要。


      天后時,曾營大像,功費百萬,狄仁傑諫曰:「夫寶鉸殫於綴飾,環材竭於輪奐。功不使鬼,必在役人,物不天來,皆從地出,非苦百姓,物何以求?物生有時,用之無度,臣每思惟,實所悲痛。至如往在江表,像法盛興,梁武、簡文,施捨無限。及乎三淮沸浪,五嶺騰煙,列剎盈衢,無救危亡之禍;緇衣蔽路,豈益勤王之師?況近年以來,風塵屢擾,水旱失節,征役稍繁。必若多費官財,又苦人力,一隅有難,將何以救?」此切當之言一也。


      中宗時,公主外戚,奏度僧尼,姚崇諫曰:「佛不在外,求之於心。佛圖澄最賢,無益於後趙;羅什多藝,不救於姚秦。何充、苻融,皆遭敗滅;齊襄、梁武,未免災殃。但志發慈悲,心行利益,若蒼生安樂,即是佛身。」此切當之言二也。


      睿宗為金仙、玉真二公主造二道宮,辛替否諫曰:「自夏已來,淫雨不解,谷荒於壠,麥爛於場。入秋已來,亢旱為災,苗而不實,霜損蟲暴,草菜枯黃,下人咨嗟,未加賑貸。陛下愛兩女而造兩觀,燒瓦運木,載土填沙。道路流言,皆云用錢百萬。陛下聖人也,遠無不知;陛下明君也,細無不見。既知且見,知倉有幾年之儲?庫有幾年之帛?知百姓之間可存活乎?三邊之士可轉輸乎?今發一卒以搟邊陲,追一兵以衛社稷,多無衣食,皆帶饑寒,賞賜之間,迥無所出。軍旅驟敗,莫不由斯。而陛下破百萬貫錢,造不急之觀,以賈六合之怨,以違萬人之心。」此切當之言三也。


      替否又諫造寺曰:「釋教以清淨為基,慈悲為主。常體道以濟物,不利己而害人;每去己以全真,不營身以害教。今三時之月,築山穿池,損命也;殫府虛藏,損人也;廣殿長廊,營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濟物,營身則不清淨。豈大聖至神之心乎?佛書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臣以為減雕琢之費以賑貧人,是有如來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如來之仁;罷營葺之直以給邊陲,是有湯武之功;回不急之祿以購清廉,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而疏見在,失真實而冀虛無。重俗人之所為,輕天子之功業,臣實痛之。」此切當之言四也。


      臣觀仁傑,天后時上公也;姚崇,開元時賢相也;替否,睿宗之直臣也。臣每覽斯言,未嘗不廢卷而太息,痛其言之不行也。伏以陛下深重緇流,妙崇佛事,其為樂善,實邁前蹤。但細詳時代之安危,渺鑑昔賢之敷奏,則思過半矣,道遠乎哉!臣過忝渥恩,言虧匡諫,但舉從繩之義,少裨負扆之明 繕之間,稍宜停減。


      優詔嘉之。尋拜京兆尹、太常卿。


      杜按:《新唐書》本傳(5353)李蔚此《疏》。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八《李蔚傳》4625)


      張士衡論佛教


      承乾又問曰:「佈施營功德,有果報不?」(張士衡)對曰:「事佛在於清淨無慾,仁恕為心。如其貪婪無厭,驕虐是務,雖復傾財事佛,無救目前之禍。且善惡之報,若影隨形,此是儒書之言,豈徒佛經所說。是為人君父,當須仁慈;為人臣子,宜盡忠孝。仁慈忠孝,則福祚攸永;如或反此,則殃禍斯及。此理昭然,願殿下勿為憂慮。」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九上《儒學上.張士衡傳》4949)


      張士衡論佛教


      張士衡,瀛州樂壽人。父文慶,北齊國子助教。……太子以士衡齊人也,問高氏何以亡?士衡曰:「高阿那環之凶險,駱提婆之佞,韓長鸞之虐,皆奴隸才,是信是使,忠良外誅,骨肉內離,剝喪黎元,故周師臨郊,人莫為之用,此所以亡。」復問:「事佛營福,其應奈何?」對曰:「事佛在清靜仁恕爾,如貪惏驕虐,雖傾財事之,無損於禍。且善惡必報,若影赴形,聖人言之備矣。為君仁,為臣忠,為子孝,則福祚永;反是而殃禍至矣!」時太子以過失聞,士衡因是規之,然不能用也。太子廢,給傳罷歸鄉里,卒。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八《張士衡傳》5648)


      突厥人暾欲谷論造寺觀


      (毗伽可汗以開元四年即位,本番號為小殺)小殺又欲修築城壁,造立寺觀,暾欲谷曰:「不可。突厥人戶寡少,不敵唐家百分之一,所以常能抗拒者,正以隨逐水草,居處無常,射獵為業,又皆習武。強則進兵抄掠,弱則竄伏山林,唐兵雖多,無所施用。若築城而居,改變舊俗,一朝失利,必將為唐所並。且寺觀之法,教人仁弱,本非用武爭強之道,不可置也。」小殺等深然其策。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四上《突厥傳上》5174)


      傅奕論佛教


      (武德)七年,(傅)奕上疏請除去釋教,曰:


      佛在西域,……,易服以逃租賦。演其妖書,述其邪法,偽啟三塗,謬張六道,恐嚇愚夫,詐欺庸品。凡百黎庶,通識者稀,不察根源,信其矯詐。乃追既往之罪,虛規將來之福。佈施一錢,希萬倍之報;持齋一日,冀百日之糧。遂使愚迷,妄求功德,不憚科禁,輕犯憲章。其有造作惡逆,身墜刑綱,方乃獄中禮佛,口誦佛經,晝夜忘疲,規免其罪。且生死壽夭,由於自然,刑德威福,關之人主。乃謂貧富貴賤,功業所招,而愚僧矯詐,皆云由佛。竊人主之權,擅造化之力,其為害政,良可悲矣!


      案《書》云:「惟闢作福威,惟辟玉食。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人用側頗僻。」降自犧、農,至於漢、魏,皆無佛法,君明臣忠,祚長年久。漢明帝假託夢想,始立胡神,西域桑門,自傳其法。西晉以上,國有嚴科,不許中國之人,輒行髡髮之事。洎於苻、石、羌胡亂華,主庸臣佞,政虐祚短,皆由佛教致災也。梁武、齊襄,足為明鏡。昔褒姒一女,妖惑幽王,尚至亡國,況天下僧尼,數盈十萬,翦刻繒彩,裝束泥人,而為厭魅,迷惑萬姓者乎!今之僧尼,請令匹配,即成十萬餘戶,產育男女,十年長養,一紀教訓,自然益國,可以足兵。四海免蠶食之殃,百姓知威福所在,則妖惑之風自革,淳樸之化還興。


      且古今忠諫,鮮不及禍。竊見齊朝章仇子他上表言:「僧尼徒眾,糜損國家,寺塔奢侈,虛費金帛。」為諸僧附會宰相,對朝讒毀;諸尼依託妃主,潛行謗讟。子他竟被囚執,刑於都市。及周武平齊,制封其墓。臣雖不敏,竊慕其蹤。


      又上疏十一首,詞甚切直。高祖付群官詳議,唯太僕卿張道源稱奕奏合理。中書令蕭瑀與之爭論曰:「佛,聖人也。奕為此議,非聖人者無法,請置嚴刑。」奕曰:「禮本於事親,終於奉上,此則忠孝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繼體而悖所親。蕭瑀非出於空桑,乃遵無父之教。臣聞非孝者無親,其瑀之謂矣!」瑀不能答,但合掌曰:「地獄所設,正為是人。」高祖將從奕言,會傳位而止。


      奕武德九年五月密奏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高祖以狀授太宗。及太宗嗣位,召奕賜之食,謂曰:「汝前所奏,幾累於我,然今後但須盡言,無以前事為慮也。」太宗常臨朝謂奕曰:「佛道玄妙,聖蹟可師,且報應顯然,屢有征驗,卿獨不悟其理,何也?」奕對曰:「佛是胡中桀黠,欺誑夷狄,初止西域,漸流中國。遵尚其教,皆是邪僻小人,模寫莊、老玄言,文飾妖幻之教耳。於百姓無補,於國家有害。」太宗頗然之。


      貞觀十三年卒,年八十五。臨終誡其子曰:「老、莊玄一之篇,周、孔,《六經》之說,是為名教,汝宜習之。妖胡亂華,舉時皆惑,唯獨竊嘆,眾不我從,悲夫!汝等勿學也。古人裸葬,汝宜行之。」奕生平遇患,未嘗請醫服藥,雖究陰陽數術之書,而並不之信。又嘗醉臥,蹶然起曰:「吾其死矣!」因自為墓誌曰:「傅奕,青山白雲人也。因酒醉死,嗚呼哀哉!」其從達皆此類。注《老子》,並撰《音義》,又集魏、晉以來駁佛教者為《高識傳》十捲,行於世。


      (《舊唐書》卷七十九《傅奕傳》2715)


      傅奕論佛教


      武德七年,(傅奕)上疏極詆浮圖法曰:


      西域之法,無君臣父子,以三塗六道嚇愚欺庸。追既往之罪,窺將來之福,至有身陷惡逆,獄中禮佛,口誦梵言,以圖偷免。且生死壽夭,本諸自然;刑德威福,繫之人主。今其徒矯托,皆云由佛,攘天理,竊主權。《書》曰:「惟闢作福,惟闢作威,惟辟玉食。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


      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長久。至漢明帝始立胡祠,然惟西域桑門自傳其教。西晉以上,不許中國髡髮事胡。至石、苻亂華,乃弛厥禁,主庸臣佞,政虐祚短,事佛致然。梁武、齊襄尤足為戒。昔褒姒一女,營惑幽王,能亡其國,況今僧尼十萬,刻繒泥像,以惑天下,有不亡乎?陛下以十萬之眾自相夫婦,十年滋產,十年教訓,兵農兩足,利可勝既邪?昔高齊章仇子他言僧尼塔廟,外見毀宰臣,內見疾妃嬙,陽讒陰謗,卒死都市,周武帝入齊,封寵其墓,臣竊賢之。


      又上十二論,言益痛切。帝下弈議有司,唯道源佐其請。中書令蕭瑀曰:「佛,聖人也,非聖人者無法,請誅之。」弈曰:「禮,始事親,終事君。而佛逃父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繼體悖所親。瑀非出空桑,乃尊其言,蓋所謂非孝者無親。」瑀不答,但合爪曰:「地獄正為是人設矣。」帝善弈對,未及行,會傳位止。


      初,九年,太白躔秦分,弈奏秦王當有天下,帝以奏付王。及太宗即位,召賜食,謂曰:「向所奏,幾敗我!雖然,自今毋有所諱而不盡言。」又嘗問:「卿拒佛法,奈何?」弈曰:「佛,西胡黠人爾,欺訹夷狄以自神。至入中國,而奸兒幻夫摸象莊、老以文飾之,有害國家,而無補百姓也。」帝異之。


      貞觀十三年,卒,年八十五。弈病,未嘗問醫。忽酣臥,蹶然悟曰:「吾死矣乎!」即自志曰:「傅弈,青山白雲人也。以醉死,嗚乎!」遺言戒子:「六經名教言,若可習也;妖胡之法,慎勿為。吾死當裸葬。」弈雖善數,然嘗自言其學不可以傳。又注《老子》,並集晉、魏以來與佛議駁者為《高識篇》。


      (《新唐書》卷一百七《傅奕傳》4060)


      陳子昂論建明堂


      垂拱初,詔問群臣「調元氣當以何道?」(陳)子昂因是勸後興明堂、大學,即上言:……陛下含天地之德,日月之明,眇然遠思,欲求太和,此伏羲氏所以為三皇首也。昔者,天皇大帝攬元符,東封太山,然未建明堂,享上帝,使萬世鴻業闕而不照,殆留此盛德,以發揮陛下哉!臣謂和元氣,睦人倫,捨此則無以為也……臣願陛下為唐恢萬世之業,相國南郊,建明堂,與天下更始,按《周禮》、《月令》而成之。迺月孟春,乘鸞輅,駕蒼龍,朝三公、九卿、大夫於青陽左個,負斧扆,馮玉幾,聽天下之政。


      杜按:武則天之明堂多於佛教有關,故錄此文。


      (《新唐書》卷一百七《陳子昂傳》4068)


      道佛不懲而戒


      (韓琬上言:)國安危在於政。政以法,暫安焉必危;以德,始不便焉終治。夫法者,智也;德者,道也。智,權宜也;道,可以久大也。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


      貞觀、永徽之間,農不勸而耕者眾,法施而犯者寡;俗不偷薄,器不行窳,吏貪者士恥同列,忠正清白者比肩而立;罰雖輕而不犯,賞雖薄而勸;位尊不倨,家富不奢;學校不勵而勤,道佛不懲而戒;土木質厚,裨販弗蚩。其故奈何?雜以皇道也。自茲以來,任巧智,斥謇諤;趨勢者進,守道者退;諧附者無黜剝之憂,正直者有後時之嘆;人趨家競,風俗淪替。其故奈何?行以霸道也。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二《韓思彥傳附韓琬傳》4164)


      柳澤評太平公主事胡僧慧范


      (柳澤上疏曰:)今海內咸稱太平公主令胡僧慧范曲引此輩,將有誤於陛下矣。謗議盈耳,咨嗟滿衢,故語曰:「姚、宋為相,邪不如正;太平用事,正不如邪。」《書》曰:「無偏無陂,遵王之義,無反無側,王道正直。」臣恐因循,流近至遠,積小為大,累微起高。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


      (《舊唐書》卷七十七《柳亨傳附柳澤傳》2683)


      柳澤評太平公主事胡僧慧范


      (柳澤上疏曰:)今天下咸稱太平公主與胡僧慧范以此誤陛下,故語曰:「姚、宋為相,邪不如正;太平用事,正不如邪。」臣恐流遁至遠,積小為大,累微起高。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二《柳澤傳》4174)


      袁楚客論佛教


      (陳州袁楚客曰:)今度人既多,緇衣半道,不本行業,專以重寶附權門,皆有定直。昔之賣官,錢入公府,今之賣度,錢入私家。以茲入道,徒為游食。此朝廷三失也。


      杜按:《舊唐書》同傳不載袁楚客上書事。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二《魏元忠傳》4346)


      蘇環論佛教


      武后鑄浮屠,立廟塔,役無虛歲。(蘇)環以為「縻損浩廣,雖不出國用,要自民產日殫。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天下僧尼濫偽相半,請並寺,著僧常員數,缺則補。」後善其言。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五《蘇環傳》4398)


      裴漼諫睿宗造寺觀


      太極元年,睿宗為金仙、玉真公主造觀及寺等,時屬春旱,興役不止。(裴)漼上疏諫曰:


      臣謹案《禮記》春、夏令曰:無聚大眾,無起大役,不可興土功,恐妨農事。若號令乖度,役使不時,則人加疾疫之危,國有水旱之災,此五行之必應也。今自春至夏,時雨愆期,下人憂心,莫知所出。陛下雖降哀矜之旨,兩都仍有寺觀之作,時旱之應,實此之由。且春令告期,東作方始,正是丁壯就功之日,而土木方興,臣恐所妨尤多,所益尤少,耕夫蠶妾,饑寒之源。故《春秋》「莊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傳》以為「歲三築台」;「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五行傳》以「時作南門,勞人興役」。陛下每以萬方為念,睿旨慇勤,安國濟人,防微慮遠。伏願下明制,發德音,順天時,副人望,兩京公私營造及諸和市木石等並請且停,則蒼生幸甚。農桑失時,戶口流散,縱寺觀營構,豈救黎元饑寒之敝哉!


      疏奏不報。尋轉兵部侍郎,以銓敘平允,特授一子為太子通事舍人。


      (《舊唐書》卷一百《裴漼傳》3128)


      裴漼諫睿宗造寺觀


      睿宗造金仙、玉真二觀,時旱甚,役不止,漼上言:「春夏毋聚大眾,起大役,不可興土功,妨農事。若役使乖度,則有疾疫水旱之災,此天人常應也。今自冬徂春,雨不時降,人心憔然,莫知所出,而土木方興,時暵之孽,職為此發。今東作云始,丁壯就功,妨多益少,饑寒有漸。……陛下以四方為念,宜下明制,令二京營作、和市木石,一切停止。有如農桑失時,戶口流散,雖寺觀營立,能救饑寒敝哉!」不報。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裴漼傳》4488)


      李叔明論道佛


      (李)叔明素惡道、佛之弊,上言曰:「佛,空寂無為者也;道,清虛寡慾者也。今迷其內而飾其外,使農夫工女墮業以避役,故農桑不勸,兵賦日屈,國用軍儲為斁耗。臣請本道定寺為三等,觀為二等,上寺留僧二十一,上觀道士十四,每等降殺以七,皆擇有行者,餘還為民。」德宗善之,以為不止本道,可為天下法,乃下尚書省雜議。於是都官員外郎彭偃曰:「王者之政,變人心為上,因人心次之,不變不因為下。今道士有名亡實,俗鮮歸重,於亂政輕;僧尼帤穢,皆天下不逞,苟避征役,於亂人甚。今叔明之請雖善,然未能變人心,亦非因人心者。夫天生蒸人,必將有職;游閒浮食,王制所禁。故賢者受爵祿,不肖者出租稅,古常道也。今僧、道士不耕而食,不織而衣,一僧衣食,歲無慮三萬,五夫所不能致。舉一僧以計天下,其費不貲。臣謂僧、道士年未滿五十,可令歲輸絹四,尼及女官輸絹二,雜役與民同之;過五十者免。凡人年五十,嗜欲已衰,況有戒法以檢其性情哉!」刑部員外郎裴伯言曰:「衣者,蠶桑也;食者,耕農也;男女者,繼祖之重也。而二教悉禁,國家著令,又從而助之,是以夷狄不經法反制中夏禮義之俗也。傳曰:『女子十四有為人母之道,四十九絕生育之理;男子十六有為人父之道,六十四絕陽化之理』臣請僧、道士一切限年六十四以上,尼、女官四十九以上,許終身在道,餘悉還為編人,官為計口授地,收廢寺觀以為廬舍。」議雖上,罷之。


      杜按:《舊唐書》本傳(3506)不載此事。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七《李叔明傳》4758)


      常袞論佛教


      常袞,京兆人,天寶末,及進士第。性狷潔,不妄交遊……袞建言:「今西蕃盤桓境上,數入寇,若相連結,以乘無備,其變不細,請早圖之。」又天子誕日,諸道爭以侈麗奉獻,不則為老子、浮屠解禱事。袞以為:「漢文帝還千里馬不用,晉武帝焚雉頭裘,宋高祖碎琥珀枕,是三主者,非有聰明大聖以致治安,謹身率下而已。今諸道饋獻,皆淫侈不急,而節度使、刺史非能男耕女織者,類出於民,是斂怨以媚上也,請皆還之。今軍旅未寧,王畿戶口十不一在,而諸祠寺寫經造像,焚幣埋玉,所以賞賚若比丘、道士、巫祝之流,歲巨萬計。陛下若以易芻粟,減貧民之賦,天下之福豈有量哉!」代宗嘉納。


      杜按:《舊唐書》本傳(3445)不載此事。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常袞傳》4809)


      李絳評安國寺立《聖政碑》


      時中官吐突承璀自藩邸承恩寵,為神策護軍中尉,乃於安國佛寺建立《聖政碑》,大興功作,仍請翰林為其文。絳上言曰:


      陛下布惟新之政,劃積習之弊,四海延頸,日望德音。今忽立《聖政碑》,示天下以不廣。《易》稱:大人者與天地合德,與日月合明。執契垂拱,勵精求理,豈可以文字而盡聖德,碑表而贊皇猷?若可敘述,是有分限,虧損盛德,豈謂敷揚至道哉?故自堯、舜、禹、湯、文、武,並無建碑之事。至秦始皇荒逸之君,煩酷之政,然後有罘、嶧之碑,揚誅伐之功,紀巡幸之跡,適足為百王所笑,萬代所譏,至今稱為失道亡國之主,豈可擬議於此?陛下嗣高祖、太宗之業,舉貞觀、開元之政,思理不遑食,從諫如順流,固可與堯、舜、禹、湯、文、武方駕而行,又安得追秦皇暴虐不經之事而自損聖政?近者,閻巨源請立紀聖功碑,陛下詳盡事宜,皆不允許。今忽令立此,與前事頗乖。況此碑既在安國寺,不得不敘載遊觀崇飾之事,述遊觀且乖理要,敘崇飾又匪政經,固非哲王所宜行也。其碑,伏乞聖恩特令寢罷。


      憲宗深然之,其碑遂止。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四《李絳傳》4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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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4-3-10 09:4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絳評安國寺立《聖政碑》


      是時,盛興安國佛祠,倖臣吐突承璀請立石紀聖德焉,營構華廣,欲使(李)絳為之頌,將遺錢千萬。絳上言:「陛下蕩積習之弊,四海延頸望德音,忽自立碑,示人以不廣。易稱:『大人與天地合德。』謂非文字所能盡,若令可述,是陛下美有分限。堯、舜至文、武,皆不傳其事,惟秦始刻嶧山,揚暴誅伐巡幸之勞,失道之君,不足為法。今安國有碑,若敘遊觀,即非治要;述崇飾,又非政宜。請罷之。」帝怒,絳伏奏愈切,帝悟曰:「微絳,我不自知。」命百牛倒石,令使者勞諭絳。襄陽裴均違詔書,獻銀壺甕數百具,絳請歸之度支,示天下以信。帝可奏,仍赦均罪。時議還盧從史昭義,已而將復召之,從史以軍無見儲為解。李吉甫謂鄭絪漏其謀,帝召絳議,欲逐絪,絳為開白,乃免。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二《李絳傳》4836)


      高郢論佛教


      寶應初,(高郢)及進士第。代宗為太后營章敬寺,郢以白衣上書諫曰:


      陛下大孝因心,與天罔極,烝烝之思,要無以加。臣謂悉力追孝,誠為有益,妨時剿人,不得無損。舍人就寺,何福之為?昔魯莊公丹桓公廟楹而刻其桷,春秋書之為非禮。漢孝惠、孝景、孝宣令郡國諸侯立高祖、文、武廟,至元帝,與博士、議郎斟酌古禮,一罷之。夫廟猶不越禮而立,況寺非宗祏所安、神靈所宅乎?殫萬人之力,邀一切之報,其為不可亦明矣。


      間者昆吾孔熾,薦食生人,百姓懍懍,無日不惕。遣將攘卻,亡尺寸功,隴外壤地,委諸豺狼。太宗艱難之業,傳之陛下,一夫不獲,尺土見侵,告成之時,猶恐有闕。況用武以來十三年,傷者不救,死者不收,繕卒補乘,於今未已。夫興師十萬,日費千金,計十三年,舉百萬之眾,資糧屝屨,取足於人,勞罷宛轉,十不一在。父子兄弟,相視無聊,延頸嗷嗷,以役王命。縱未能出禁財,贍鰥寡,猶當稍息勞弊,以噢休之。奈何戎虜未平,侵地未復,金革未戢,疲人未撫,太倉無終歲之儲,大農有榷酤之敝,欲以此時興力役哉?比八月雨不潤下,菽麥失時,黔首狼顧,憂在艱食,若遂不給,將何以救之?無寺猶可,無人其可乎?然土木之勤,功用之費,不虛府庫,將焉取之?府庫既竭,則又誅求,若人不堪命,盜賊相挻而興,戎狄乘間,以為風塵,得不為陛下深憂乎?


      臣聞聖人受命於天,以人為主,苟功濟於天,天人同和,則宗廟受福,子孫蒙慶。傳曰:「德教加於百姓,刑於四海,天子之孝也。」又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德。」「既受帝祉,施於孫子。」是知王者之孝,在於承順天地,嚴配宗考,恭慎德教,以臨兆民。俾四海之內,歡心助祭,延福流祚,永永無窮。未聞崇樹梵宮,雕琢金玉之為孝者。夏禹卑宮室,盡力溝洫,人到於今稱之。梁武帝窮土木,飾塔廟,人無稱焉。陛下若節用愛人,當與夏後齊美,何必勞人動眾,踵梁武遺風乎?及製作之初,伎費尚淺,人貴量力,不貴必成,事貴相時,不貴必遂。陛下若回思慮,從人心,則聖德孝思,格於天地,千福萬祿,先後受之,曾是一寺較功德邪?


      書奏。未報。復上言:


      王者將有為也,將有行也,必稽於眾而順於人,則自然之福,不求而至,未然之禍,不除而絕。臣聞神人無功者,不為有功之功;聖人無名者,不為有名之名。不為有功之功,故功莫大;不為有名之名,故名莫厚。古之明王積善以致福,不費財以求福;修德以銷禍,不勞人以攘禍。陛下之營作,臣竊惑之。若以為功,則天覆地載,陰施陽化,未曾有為也。若以為名,則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未曾有待也。若以致福,則通於神明,光於四海,不在費財。若以攘禍,則方務厥德,罔有天災,不在勞人。今興造趣急,人徒竭作,土木並起,日課萬工,不遑食息,搒笞愁痛,盈於道路。以此望福,臣恐不然。陛下戢定多難,勵精思治,務行寬仁,以幸天下。今固違群情,徇左右過計,臣竊為陛下惜之。


      不納。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五《高郢傳》5070)


      《新唐書》史臣贊論佛教


      贊曰:人之惑怪神也,甚哉!若佛者,特西域一槁人耳。裸顛露足,以乞食自資,癯辱其身,屏營山樊,行一概之苦,本無求於人,徒屬稍稍從之。然其言荒茫漫靡,夷幻變現,善推不驗無實之事,以鬼神死生貫為一條,據之不疑。掊嗜欲,棄親屬,大抵與黃老相出入,至漢十四葉,書入中國。跡夫生人之情,以耳目不際為奇,以不可知為神,以物理之外為畏,以變化無方為聖,以生而死、死復生、回覆償報、歆艷其間為或然,以賤近貴遠為。鞮譯差殊,不可研詰。華人之譎誕者,又攘莊周、列禦寇之說佐其高,層累架騰,直出其表,以無上不可加為勝,妄相誇協而倡其鳳。於是,自天子逮庶人,皆震動而祠奉之。


      初,宰相王縉以緣業事佐代宗,於是始作內道場,晝夜梵唄,冀禳寇戎,大作盂蘭,肖祖宗像,分供塔廟,為賊臣嘻笑。至憲宗世,遂迎佛骨於鳳翔,內之宮中。韓愈指言其弊,帝怒,竄愈瀕死,憲亦弗獲天年。幸福而禍,無亦左乎!懿宗不君,精爽奪迷,復陷前車而覆之。興哀無知之場,丐庇百解之胔,以死自誓,無有顧藉,流淚拜伏,雖事宗廟上帝,無以進焉。屈萬乘之貴,自等太古胡,數千載而遠,以身為徇。嗚呼,運祚殫,天告之矣!懿不三月而徂,唐德之不競,厥有來哉,悲夫!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一《史臣贊》5355)


      史臣評天竺胡僧


      臣檢討先代圖籍,今古曆書,皆無蝕神首尾之文,蓋天竺胡僧之妖說也。


      (《舊五代》卷一百四十《歷志》1866)


      馮道曰:佛救不得百姓


      契丹入汴,道自襄,鄧召入,戎王因從容問曰:「天下百姓,如何可救?」道曰:「此時百姓,佛再出救不得,唯皇帝救得。」其後衣冠不至傷夷,皆道與趙延壽陰護之所至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六《馮道傳》1660)


      馮道曰:佛救不得百姓


      耶律德光嘗問(馮)道曰:「天下百姓如何救得?」道為俳語以對曰:「此時佛出救不得,惟皇帝救得。」人皆以謂契丹不夷滅中國之人者,賴道一言之善也。


      (《新五代》卷五十四《馮道傳》614)


      宋庠論僧道


      (宋庠疏曰:)今左藏無積年之鏹,太倉無三歲之粟……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費,以困天下之財。財窮用褊,而欲興師遠事,誠無謀矣。能去三冗、節三費,專備西北之屯,可曠然高枕矣。


      何謂三冗?天下有定官無限員,一冗也;天下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無定數,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為國。請斷自今,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舊,其他悉罷還為民,可得耕夫織婦五十餘萬人,一冗去矣……何謂三費?一曰道場齋醮,無有虛日,且百司供億,至不可貲計。彼皆以祝帝壽、奉先烈、祈民福為名,臣愚以為此主者為欺盜之計爾。陛下事天地、宗廟、社稷、百神,犧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歲時薦之,足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報哉?則一費節矣。二曰京師寺觀,或多設徒卒,添置官府,衣糧率三倍他處。居大屋高廡,不徭不役,坐蠹齊民,其尤者也。而又自募民財,營建祠廟,雖曰不費官帑,然國與民一也,捨國取民,其傷一焉,請罷去之,則二費節矣。三曰使相節度,不隸藩要……請自今地非邊要、州無師屯者,不得建節度;已帶節度,不得留近藩及京師,則三費節矣。


      (《宋史》卷二百八十四《宋庠傳》9594)


      賈昌朝評修佛寺


      太平興國寺災,是夕,大雨震雷。朝廷議修復,(賈)昌朝上言:「《易震》之《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近年寺觀屢災,此殆天示警告,可勿繕治,以示畏天愛人之意。」西域僧獻佛骨、銅像,(賈)昌朝請加賜遣還,毋以所獻示中外。悉行其言。


      (《宋史》卷二百八十五《賈昌朝傳》9614)


      王禹稱上疏沙汰僧尼


      真宗即位,遷秩刑部,會詔求直言,(王)禹稱上疏言五事:


      一曰謹邊防,通盟好,使輦運之民有所休息……


      二曰減冗兵,並冗吏,使山澤之饒,稍流於下……


      三曰艱難選舉,使入官不濫……


      四曰沙汰僧尼,使疲民無耗。夫古者惟有四民,兵不在其數。蓋古者井田之法,農即兵也。自秦以來,戰士不服農業,是四民之外,又生一民,故農益困。然執干戈衛社稷,理不可去。漢明之後,佛法流入中國,度人修寺,歷代增加。不蠶而衣,不耕而食,是五民之外,又益一而為六矣。假使天下有萬僧,日食米一升,歲用絹一匹,是至儉也,猶月費三千斛,歲用萬縑,何況五七萬輩哉。不曰民蠹得乎?臣愚以為國家度人眾矣,造寺多矣,計其費耗,何啻億萬。先朝不豫,捨施又多,佛若有靈,豈不蒙福?事佛無效,斷可知矣。願陛下深鑑治本,亟行沙汰,如以嗣位之初,未欲驚駭此輩,且可以二十載,不度人修寺,使自銷鑠,亦救弊之一端也。


      五曰親大臣,遠小人,使忠良蹇諤之士,知進而不疑,奸憸傾巧之徒,知退而有懼……


      (《宋史》卷二百九十三《王禹稱傳》9795)


      張洞奏請評度僧之敝


      時天下戶口日蕃,民去為僧者眾。(張)洞奏:「至和元年,敕增歲度僧,舊敕諸路三百人度一人,後率百人度一人;又文武官、內臣墳墓,得置寺撥放,近歲滋廣。若以勳勞宜假之者,當依古給戶守塚,禁毋樵採而已。今祠部帳至三十餘萬僧,失不裁損,後不勝其弊。」朝廷用其言,始三分減一。


      (《宋史》卷二百九十九《張洞傳》9933)


      余靖上疏言舍利入禁中


      開寶寺靈感塔災,(余靖)復上疏言:「五行之佔,本是災變,朝廷所宜誡懼,以答天意。聞嘗詔取舊瘞舍利入禁中閱視,道路傳言,舍利在內廷有光怪,竊恐巧佞之人,推為靈異,惑亂視聽,再圖營造。臣聞帝王之道,能勤儉厥德,感動人心,則雖有危難,後必安濟。今自西垂用兵,國帑虛竭,民亡儲蓄,十室九空。陛下若勤勞罪己,憂人之憂,則四民安居,海內蒙福。如不恤民病,廣事浮費,奉佛求福,非天下所望也。若以舍利經火不壞,遽為神異,即本在土中,火所不及。若言舍利皆能出光怪,必有神靈憑之,此妄言也。且一塔不能自衛,為火所毀,況藉其福以庇民哉?」


      (《宋史》卷三百二十《余靖傳》10408)


      司馬光不喜釋老


      (司馬光)光於物澹然無所好,於學無所不通,惟不喜釋、老,曰:「其微言不能出吾書,其誕吾不信也。」


      (《宋史》卷三百三十六《司馬光傳》10769)


      曹輔上疏言去浮屠


      曹輔字載德,南劍州人。第進士……自政和後,帝多微行,乘小轎子,數內臣導從……輔上疏略曰:……況今革冗員,斥濫奉,去浮屠,誅胥吏,蚩愚之民,豈能一一引咎安分?萬一當乘輿不戒之初,一夫不逞,包藏禍心,發蜂蠆之毒,奮獸窮之計,雖神靈垂護,然亦損威傷重矣。又況有臣子不忍言者,可不戒哉!


      (《宋史》卷三百五十二《曹輔傳》11128)


      尤袤奏請禁釋老


      台臣乞定喪制,(尤)袤奏:「釋老之教,矯誣褻瀆,非所以嚴宮禁、崇幾筵,宜一切禁止。」


      (《宋史》卷三百八十九《尤袤傳》11926)


      程大昌謂僧寺違法置田


      六和塔寺僧以鎮潮為功,求內降給賜所置田產仍免科徭,(程)大昌奏:「僧寺既違法置田,又移科徭於民,奈何許之!況自修塔之後,潮果不嚙岸乎?」寢其命。


      (《宋史》卷四百三十三《儒林.程大昌傳》12860)


      劉恕不信浮屠之說


      (劉恕)尤不信浮屠說,以為必無是事,曰:「人如居逆旅,一物不可乏,去則盡棄之矣,豈得賚以自隨哉。」


      (《宋史》卷四百四十四《文苑.劉恕傳》13120)


      松江漁翁觀釋氏書


      (松江漁)翁曰:「吾厭喧煩,處閒曠,遁跡於此三十年矣。幼喜誦經史百家之言,後觀釋氏書,今皆棄去。唯飽食以嬉,尚何所事?」(潘)裕曰:「先生澡身浴德如此。今聖明在上,盍出而仕乎?」笑曰:「君子之道,或出或處,吾雖不能棲隱巖穴,追園、綺之蹤,竊慕老氏曲全之義。且養志者忘形,養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心形俱忘,其視軒冕如糞土耳,與子出處異趣,子勉之。」裕曰:「裕也不才,幸聞先生之高義,敢問舍所在。」曰:「吾姓名且不欲人知,況居室耶!」飲畢,長揖使裕反其所,鼓枻而去。


      (《宋史》卷四百五十八《隱逸中.松江漁翁傳》13451)


      劉豫不度僧道


      四月丙寅,(劉)豫遷都汴……是日,暴風捲旗,屋瓦皆震,士民大恐。豫曲赦汴人,與民約曰:「自今不肆赦,不用宦官,不度僧道。文武雜用,不限資格。」


      (《宋史》卷四百七十五《叛臣上.劉豫傳》13796)


      僧德詔語錢俶


      晉開運中,(錢俶)為台州刺史。數月,有僧德詔語俶曰:「此地非君為治之所,當速歸,不然不利。」俶從其言,即求歸國,未幾,有進思之變。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897)


      宗太祖曰「佛非中國教」


      義宗,名倍,小字圖欲,太祖長子,母淳欽皇后蕭氏。幼聰敏好學,外寬內摯。神冊元年春,立為皇太子。


      時太祖問侍臣曰:「受命之君,當事天敬神。有大功德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對。太祖曰:「佛非中國教。」倍曰:「孔子大聖,萬世所尊,宜先。」太祖大悅,即建孔子廟,詔皇太子春秋釋奠。


      (《遼史》卷七十二《宗室.義宗傳》1209)


      室昉論寺院賜額


      初,晉國公主建佛寺於南京,上許賜額。(室)昉奏曰:「詔書悉罪無名寺院。今以主請賜額,不惟違前詔,恐此風愈熾。」上從之。


      (《遼史》卷七十九《室昉傳》1272)


      金世宗「至於佛法,尤所未信」


      (大定)八年正月甲子朔,宋、高麗、夏遣使來賀……辛未,謂秘書監移剌子敬等曰:「昔唐、虞之時,未有華飾,漢惟孝文務為純儉。朕於宮室惟恐過度,其或興修,即損宮人歲費以充之,今亦不復營建矣。如宴飲之事,近惟太子生日及歲元嘗飲酒,往者亦止上元、中秋飲之,亦未嘗至醉。至於佛法,尤所未信。梁武帝為同泰寺奴,遼道宗以民戶賜寺僧,復加以三公之官,共惑深矣。」庚辰,行皇太子冊禮。


      (《金史》卷六《世宗紀上》141)


      金世宗言「奉道崇佛」


      (大定二十七年十二月)甲申,上諭宰臣曰:「人皆以奉道崇佛設齋讀經為福,朕使百姓無冤,天下安樂,不勝於彼乎 等居輔相之任,誠能匡益國家,使百姓蒙利,不惟身享其報,亦將施及子孫矣。」左丞斡特剌曰:「臣等敢不盡心,第才不逮,不能稱職耳。」上曰:「人亦安能每事盡善,但加勉勵可也。」戊子,禁女直(真)人不得改稱漢姓,學南人衣裝,犯者抵罪。


      (《金史》卷八《世宗紀下》199)


      孔廟何以不如佛寺道觀


      (明昌五年閏十月)戊寅,上問輔臣:「孔子廟諸處何如?」平章政事守貞曰:「諸縣見議建立。」上因曰:「僧徒修飾宇像甚嚴,道流次之,惟儒者於孔子廟最為滅裂。」守貞曰;「儒者不能長居學校,非若僧道久處寺觀。」上曰:「僧道以佛、老營利,故務在莊嚴閎侈,起人施利自多,所以為觀美也。」


      (《金史》卷十《章宗紀二》234)


      海陵王責卿臣奉佛


      會磁州僧法寶欲去,張浩、張暉欲留之不可得,朝官又有欲留之者。海陵聞其事,詔三品以上官上殿,責之曰:「聞卿等每到寺,僧法寶正坐,卿等皆坐其側,朕甚不取。佛者本一小國王子,能輕捨富貴,自苦修行,由是成佛,今人崇敬。以希福利,皆妄也。況僧者,往往不第秀才,市井游食,生計不足,乃去為僧,較其貴賤,未可與簿尉抗禮。閭閻老婦,迫於死期,多歸信之。卿等位為宰輔,乃復效此,失大臣體。張司徒老成舊人,三教該通,足為儀表,何不師之。」召法寶謂之曰:「汝既為僧,去住在己,何乃使人知之?」法寶戰懼,不知所為。海陵曰:「汝為長老,當有定力,今乃畏死耶?」遂於朝堂杖之二百,張浩、張暉杖二十。


      (《金史》卷八十三《張通古傳》1861)


      完顏襄論放寺奴


      章宗初即政,議罷僧道奴婢。太尉克寧奏曰:「此蓋成俗日久,若遽更之,於人情不安。陛下如惡其數多,宜嚴立格法,以防濫度,則自少矣。」襄曰:「出家之人安用僕隸?乞不問從初如何所得,悉放為良。若寺觀物力元係奴婢之數推定者,併合除免。」詔從襄言。由是二稅戶多為良者。


      (《金史》卷九十四《完顏襄傳》2088)


      三君矯枉(滅佛)太過


      承安元年八月壬子,上(金章宗)召(張)暐至內殿,問曰:……「僧道三年一試,八十而取一,不亦少乎?」對曰:「此輩浮食,無益有損,不宜滋益也。」上曰:「周武帝、唐武宗、後周世宗皆賢君,其壽不永,雖曰偶然,似亦有因也。」對曰:「三君矯枉太過。今不毀除、不崇奉,是為得中矣。」是歲,郊見上帝焉。


      (《金史》卷一百六《張暐傳》2328)


      元成宗以軍五千人供造寺工役


      (至大元年十一月)庚申,太白晝見。以軍五千人供造寺工役。……中書省臣言:「今銓選、錢糧之法盡壞,廩藏空虛。中都建城,大都建寺,及為諸貴人營私第,軍民不得休息。邇者用度愈廣,每賜一人,輒至萬錠,惟陛下矜察。」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紀一》504)


      三公之職,濫假僧人


      (泰定元年三月庚戌)監察御史宋本、李嘉賓、傅嚴起言:「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職,濫假僧人,及會福、殊祥二院,並辱名爵,請罷之。」不報。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紀》645)


      中書省臣言建寺傷農


      (泰定三年十月)庚辰,享太廟。奉安顯宗御容於大天源延聖寺……賜大天源延聖寺鈔二萬錠,吉安、臨江二路田千頃。中書省臣言:「養給軍民,必籍地利。世祖建大宣文弘教等寺,賜永業,當時已號虛費。而成宗復拘天壽萬寧寺,較之世祖,用增倍半。若武宗之崇恩福元、仁宗之承華普慶,租榷所入,益又甚焉。英宗鑿山開寺,損兵傷農,而卒無益。夫土地祖宗所有,子孫當共惜之。臣恐茲後藉為口實,妄興工役,徼福利以逞私慾,惟陛下察之。」帝嘉納焉。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紀二》674)


      泰定帝命帝師修佛事,御史建言


      (泰定三年十二月)己亥,命帝師修佛事,釋重囚三人。置大承華普慶寺總管府,罷規運提點所。御史言:「比年營繕,以衛軍供役,廢武事不講。請遵世祖舊制,教習五衛親軍,以備扈從。」不報。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紀二》675)


      楊倬奏請分僧道儲粟以濟民


      (致和元年四月)己酉,御史楊倬等以民饑,請分僧道儲粟濟之,不報。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紀二》686)


      中書省臣言佛事歲費


      (天歷二年正月丁丑)中書省臣言:「朝廷賞賚,不宜濫及罔功。鷹、鶻、獅、豹之食,舊支肉價二百餘錠,今增至萬三千八百錠;控鶴舊止六百二十八戶,今增二千四百戶。又,佛事歲費,以今較舊,增多金千一百五十兩、銀六千二百兩、鈔五萬六千二百錠、幣帛三萬四千餘匹;請悉揀汰。」從之。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紀二》728)


      中書省臣言帑廩虛空五事


      (至順元年七月己巳)中書省臣言:「近歲帑廩虛空,其費有五:曰賞賜,曰作佛事,曰創置衙門,曰濫冒支請,曰續增衛士鷹坊。請與樞密院、御史台、各怯薛官同加汰減。」從之。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紀三》760)


      釋氏請以金銀幣帛祠其神


      釋氏請以金銀幣帛祠其神,帝難之。不忽木曰:「彼佛以去貪為寶。」遂弗與。


      (《元史》卷一百三十《不忽木傳》3169)


      朵羅台上疏請減省供佛飯僧之費


      朵羅檯子之脫歡,初直宿衛,歷御史台譯史,拜監察御史。遷四川行省左右司員外郎、四川廉訪司僉事、樞密院都事,升斷事官。其在四川時,嘗上疏曰:「內外修寺,雖支官錢,而一椽一瓦,皆勞民力,百姓嗟怨,感傷和氣。宜且停罷,仍減省供佛飯僧之費,以紓國用。如此則上應天心,下合民志,不求福而福自至矣。」


      (《元史》卷一百三十四《朵羅台傳》3265)


      脫脫選寺並說「地獄」


      脫脫乃以私財造大壽元忠國寺於健德門外,為皇太子祝釐,其費為鈔十二萬二千錠。


      (至王)四年閏月,領宣政院事。諸山主僧請復僧司,且曰:「郡縣所苦,如坐地獄。」脫脫曰:「若復僧司,何異地獄中復置地獄邪?」


      (《元史》卷一百三十八《脫脫傳》3344)


      皇帝建佛塔、董文用言非時役民


      (至元二十二年)有以帝命建佛塔於宋故宮者,有司奉行甚急,天大雨雪,入山伐木,死者數百人,猶欲並建大寺。文用謂其人曰:「非時役民,民不堪矣,少徐之如何?」長官者曰:「參政奈何格上命耶?」文用曰:「非敢格上命,今日之困民力而失民心者,豈上意耶!」其人意沮,遂稍寬其期。


      (《元史》卷一百四十八《董俊傳附董文用傳》3499)


      僧道畜妻子,無異常人


      (泰定元年六月張珪奏曰:)僧道出家,屏絕妻孥,蓋欲超出世表,是以國家優視,無所徭役,且處之官寺;宜清淨絕俗為心,誦經祝壽。比年僧道往往畜妻子,無異常人,如蔡道泰、班講主之徒,傷人逞欲、壞教干刑者,何可勝數!俾奉祠典,豈不褻天瀆神!臣等議:僧道之畜妻子者,宜罪以舊制,罷遣為民。


      (《元史》卷一百七十五《張珪傳》4082)


      三公之位,封拜釋老


      司空、司徒、太尉,古之三公,自大德以來,封拜繁多;釋、老二教,設官統治,權抗有司,撓亂政事,僧道尤苦甚擾。(李)孟言:「人君之柄,在賞與刑,賞一善而天下勸,罰一惡而天下懲,柄乃不失。所施失當,不足勸懲,何以為治!僧、道士既為出世法,何用官府繩治!」乃奏雪冤死者,復其官蔭;濫冒名爵者,悉奪之;罷僧道官。天下稱快。


      (《元史》卷一百七十五《李孟傳》4087)


      李元禮上書言建五臺山佛寺之敝


      李元禮字庭訓,真定人。資性莊重,燕居不妄言笑。歷易州、大都路儒學教授,遷太常太祝,升博士……元貞元年,擢拜監察御史,彈劾無所回撓。二年,有旨建五臺山佛寺,皇太后將臨幸,元禮上疏曰:


      古人有言曰: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計,惟所見聞而不係職司者,獨宰相得行之,諫官得言之。今朝廷不設諫官,御史職當言路,即諫官也,烏可坐視得失而無一言,以裨益聖治萬分之一哉!伏見五臺創建寺宇,土木既興,工匠伕役,不下數萬,附近數路州縣,供億煩重,男女廢耕織,百物踴貴,民有不聊生者矣。


      伏聞太后親臨五臺,佈施金幣,廣資福利,其不可行者有五:時當盛夏,禾稼方茂,百姓歲計,全仰秋成,扈從經過,千乘萬騎,不無蹂躪,一也。太后春秋已高,親勞聖體,往復暑途數千里,山川險惡,不避風日,輕冒霧露,萬一調養失宜,悔將何及,二也。今上登寶位以來,遵守祖宗成法,正當兢業持盈之日,上位舉動,必書簡冊,以貽萬世之則,書而不法,將焉用之,三也。夫財不天降,皆出於民,今日支持調度,方之曩時百倍,而又勞民傷財,以奉土木,四也。佛本西方聖人,以慈悲方便為教,不與物競,雖窮天下珍玩奇寶供養,不為喜,雖無一物為獻而一心致敬,亦不為怒。今太后為國家、為蒼生崇奉祈福,福未獲昭受,而先勞聖體,聖天子曠定省之禮,軫思親之懷,五也。伏願中路回轅,端居深宮,儉以養德,靜以頤神,上以循先皇后之懿範,次以盡聖天子之孝心,下以慰元元之望。如此,則不祈福而福至矣。


      台臣不敢以聞。


      大德元年,侍御史萬僧與御史中丞崔彧不合,詣架閣庫,取前章封之,入奏曰:「崔中丞私黨漢人李御史,為大言謗佛,不宜建寺。」帝大怒,遣近臣賚其章,敕右丞相完澤、平章政事不忽木等鞫問,不忽木以國語譯而讀之,完澤曰:「其意正與吾同,往吾嘗以此諫,太后曰:『我非喜建此寺,蓋以先皇帝在時,嘗許為之,非汝所知也。』」彧與萬僧面質於完澤,不忽木抗言曰:「他御史懼不肯言,惟一御史敢言,誠可賞也。」完澤等以章上聞。帝沉思良久曰:「御史之言是也。」乃罷萬僧,復元禮職。


      (《元史》卷一百七十六《李元禮傳》4101)


      有詔起報嚴寺,陳思謙諫之


      有詔起報嚴寺。(陳)思謙曰:「兵荒之餘,當罷土木,以紓民力。」帝嘉之曰:「此正得祖宗立台憲之意。繼此事有當言者,無隱。」賜縑綺旌之。


      (《元史》卷一百八十四《陳思謙傳》4239)


      元文宗建寺,蓋苗諫之


      天歷初,文宗昭以建康潛邸為佛寺,務窮壯麗,毀民居七十餘家,仍以御史大夫督其役。(蓋)苗上封事曰:「臣聞使民以時,使臣以禮,自古未有不由斯道而致隆平者。陛下龍潛建業之時,居民困於供給,幸而獲睹今日之運,百姓跂足舉首,以望非常之恩。今奪農時以創佛寺,又廢民居,使之家破產蕩,豈聖人御天下之道乎?昔漢高帝興於豐、沛,為復兩縣,光武中興南陽,免稅三年,既不務此,而隆重佛氏,何以滿斯民之望哉!且佛以慈悲為心,方便為教,今尊佛氏而害生民,無乃違其方便之教乎?台臣職專糾察,表正百司,今乃委以修繕之役,豈其禮哉?」書奏,御史大夫果免督役。


      入為監察御史。文宗幸護國仁王寺,泛舟玉泉,苗進曰:「今頻年不登,邊隅不靖,政當恐懼修省,何暇逸游,以臨不測之淵乎?」帝嘉納之,賜以對衣上尊,即日還宮。


      (《元史》卷一百八十五《蓋苗傳》4260)


      張楨上疏陳十禍


      及毛貴陷山東,(張楨)上疏陳十禍,根本之禍有六,征討之禍有四,曆數其弊(曰):……「陛下事佛求福,飯僧消禍,以天壽節而禁屠宰,皆虛名也。今天下殺人矣,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將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哉。穎上之寇,始結白蓮,以佛法誘眾,終飾威權,以兵抗拒,視其所向,駸駸可畏,其勢不至於亡吾社稷、燼吾國家不已也。堂堂天朝,不思靖亂,而反為階亂,其禍至慘,其毒至深,其關係至大,有識者為之扼腕,有志者為之痛心,此征討之禍也。」疏奏,不省。權臣惡其訐直。


      (《元史》卷一百八十六《張楨傳》4266)


      解縉言釋、老之壯者驅之


      臣(解縉)見陛下好觀《說苑》、《韻府》雜書與所謂《道德經》、《心經》者,臣竊謂甚非所宜也……釋、老之壯者驅之,俾復於人倫。經咒之妄者火之,俾絕其欺誑。絕鬼巫,破淫祀,省冗官,減細縣,痛懲法外之威刑,永革京城之工役。


      (《明史》卷一百四十七《解縉傳》4115)


      西域貢佛舍利


      (永樂元年)三月秋,(鄭賜)代李至剛為禮部尚書。四年正月,西域貢佛舍利,賜因請釋囚。帝曰:「梁武、元順溺佛教,有罪者不刑,紀綱大壞,此豈可效!」


      (《明史》卷一百五十一《鄭賜傳》4178)


      鍾同上疏言「禁僧道之蠹民」


      (景泰)五年五月,(鍾)同因上疏論時政,遂及復儲事,其略曰:……親庶政以總威權,敦倫理以厚風俗,辨邪正以專委任,嚴賞罰以彰善惡,崇風憲以正紀綱。去浮費,罷冗員,禁僧道之蠹民,擇賢將以訓士。然後親率群臣,謝過郊廟,如成湯之六事自責,唐太宗之十漸即改,庶幾天意可回,國勢可振。


      (《明史》卷一百六十二《鍾同傳》4408)


      倪敬等上言「罷桑門之供」


      (景泰)六年七月,以時多災異,(倪敬)偕同官吳江盛昶、江陰杜宥、蕪湖黃讓、安福羅俊、固始汪清上言:「府庫之財,不宜無故而予;遊觀之事,不宜非時而行。曩以齋僧,屢出帑金易米,不知櫛風沐雨之邊卒,趨事急公之貧民,又何以濟之?近聞造龍舟,作燕室,營繕日增,嬉遊不少,非所以養聖躬也。章綸、鍾同直言見忤,幽錮踰年,非所以昭聖德也。願罷桑門之供,輟宴佚之娛,止興作之役,寬直臣之囚。」帝得疏不懌,下之禮部。


      (《明史》卷一百六十二《倪敬傳》4415)


      單宇上書言:「尊奉佛氏,卒致禍亂」


      初,王振佞佛,請帝歲一度僧。其所修大興隆寺,日役萬人,糜帑數十萬,閎麗冠京都。英宗為賜號「第一叢林」,命僧大作佛事,躬自臨幸,以故釋教益熾。至是(單)宇上書言:「前代人君尊奉佛氏,卒致禍亂。近男女出家累百千萬,不耕不織,蠶食民間 構寺宇,遍滿京邑,所費不可勝紀。請撤木石以建軍營,銷銅鐵以鑄兵仗,罷遣僧尼,歸之民俗,庶皇風清穆,異教不行。」疏入,為廷議所格。復知侯官。


      而咸陽姚顯以鄉舉入國學,亦上言:「曩者修治大興隆寺,窮極壯麗,又奉僧楊某為上師,儀從侔王者。食膏梁,被組繡,藐萬乘若弟子。今上皇被留賊庭,乞令前赴瓦剌,化諭也先。誠能奉駕南還,庶見護國之力。不然,佛不足信彰彰矣。」


      當景泰時,廷臣諫事佛者甚眾,帝卒不能從。而中官興安最用事,佞佛甚於振,請帝建大隆福寺,嚴壯與興隆並。四年三月,寺成,帝剋期臨幸。河東鹽運判官濟寧楊浩切諫,乃止。


      (《明史》卷一百六十四《單宇傳》4457)


      林聰上言「罷齋醮,汰僧道」等事


      (景泰)五年三月以災異偕同官條上八事,雜引五行諸書,累數千言。大略以絕玩好,謹嗜欲,為崇德之本,而修人事,在進賢退奸。……餘如罷齋醮,汰僧道,慎刑獄,禁私役軍士,省輪班工匠,皆深中時弊。帝多採納。


      (《明史》卷一百七十七《林聰傳》4719)


      岳弘等上書言西天佛子劄實巴佔地多達數十百頃


      岳弘,字寬叔,上杭人。天順末進士。授戶科給事中。數陳時政。成化四年春,偕同官上言:「洪武、永樂間,以畿輔、山東土曠人稀,詔聽民開墾,永不科稅。邇者權豪怙勢,率指為閒田,朦朧奏乞。如嘉善長公主求文安諸縣地,西天佛子劄實巴求靜海縣地,多至數十百頃。夫地逾百頃,古者百家產也。豈可徇一人之私情,而奪百家恆產哉。」帝納其言,詔自今請乞,皆不許,著為令。劄實巴所乞地,竟還之民……京師歲歉米貴,而四方游僧萬數,弘請驅逐,以省冗食。又請發太倉米,減價以糶,給貧民最甚者。帝悉從之。復言:「在京百獸房及清河寺諸處,所育珍禽野獸,日飼魚肉米菽,乞並縱放,以省冗費。」報聞。


      (《明史》卷一百八十《丘弘傳》4770)


      都城佛剎迄無寧工


      當是時,帝耽於燕樂,群小亂政,屢致災譴。至(成化)二十一年正月朔申刻,有星西流,化白氣,聲如雷。帝頗懼,詔求直言,(李)俊率六科諸臣上疏曰:……夫爵以待有德,賞以待有功也。今或無故而爵一庸流,或無功而賞一貴倖。祈雨雪者得美官,進金寶者射厚利。方士獻煉服之書,伶人奏曼延之戲。掾史胥徒皆叨官祿,俳優僧道亦玷班資。一歲而傳奉或至千人,數歲而數千人矣。數千人之祿,歲以數十萬計……今都城佛剎迄無寧工,京營軍士不復遺力。如國師繼曉假術濟私,糜耗特甚,中外切齒。願陛下內惜資財,外惜人力,不急之役姑賜停罷,則工役不煩而天意可回矣……陝西、河南、山西赤地千里。屍骸枕籍,流亡日多,萑苻可慮。願體天心之仁愛,憫生民之因窮,追錄貴倖鹽課,暫假造寺資財,移振饑民,俾苟存活,則流亡復而天意可回矣……帝優詔答之。降孜省上林丞,常恩本寺丞,繼曉革國師為民,令巡按御史追其誥敕。制下,舉朝大悅。


      (《明史》卷一百八十《李俊傳》4778)


      催升、蘇章言宦官妖僧罪


      (催)升、(蘇)章言宦官妖僧罪,請及誅竄,而尚書王恕今伊、傅,不宜置南京。(彭)綱斥李孜省、繼曉,請誅之以謝天下。……(李)旦陳十事,且言:「神仙、佛老、外戚、女謁,聲色貨利,奇技淫巧,皆陛下素所惑溺,而左右近習交相誘之。」言甚切。帝以方修省,皆不罪。


      (《明史》卷一百八十《汪奎傳附》4783)


      林俊之下獄也,(王)恕言:「天地止一壇,祖宗止一廟,而佛至千餘寺。一寺立,而移民居且數百家,費內帑且數十萬,此舛也。俊言當,不宜罪。」帝得疏不懌。


      (《明史》卷一百八十二《王恕傳》4834)


      陳音方「法王、佛子、真人,宜一切罷遣」


      陳音,字師召,莆田人。天順末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成化六年三月,以災異陳時政,言:「講學莫先於好問。陛下雖間御經筵,然勢分嚴絕,上有疑未嘗問,下有見不敢陳。願引儒臣賜坐便殿,從容咨論,仰發聖聽。異端者,正道之反,法王、佛子、真人,宜一切罷遣。」章下禮部。


      (《明史》卷一百八十四《張元楨傳附陳音傳》4881)


      詔奪真人、國師、高士等三十餘人名號


      孝宗崩,真人陳應[袖-由+盾]、西番灌頂大國師那卜堅參等以祓除,率其徒入乾清宮,(張)升請置之法。詔奪真人、國師、高士等三十餘人名號,逐之。升在部五年,遇災異,輒進直言。亦數為言者所攻,然自守謹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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