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的岁月>姚镜清烈士生平 姚能宏整理

姚波

镜清贤弟面晤：

兹接来信委买茶叶等事，奈时间短促，不克即代送上，望勿见贵是幸。兹为府上出一天大事情，言之骇人，闻者心惨，是非他比，即不敢隐藏，又不敢即语，幸祈呈下抱达观毋过恸，然人之祸福皆凭天授，非人力所强，为当自定神，一想一退，逆来顺受，知命之君子者也。请君勿过伤。吾为君说启者，尊阃遽染时疫，百丸延医诊治，竟不幸于月之十一早晨亡故，次早即安葬是奉。

令尊之命，请君长吁一叹，即置之度外，切莫过于悲痛，有伤身体。且人死不能复生。堕甑顾之，你益望缓几时再议回期，纵急于归，对于工作可请代表行礼安一妥熟地方，切勿破斧而回，以致后悔。每临大事亦有静气，则其人之前程不可限量。祈君仿此幸甚！幸甚！临风握管，寸心已乱，不知何言，深祈自重是盼。

夏历七月十三日  汪赵卿  挥泪

请

诸同志代力解说是祷

镜清同志：

我俩离别又有半年，从前相叙之乐趣，今尝寂寞之滋味，真是令人不堪回想耳。前次接君自休来信，当在胡乐具复。迨届五月下旬又接抵省来书，始知吾前之信误于洪乔之手，弟君往省之事实，染疾之情形，尽被令正夫人洞悉一切，比时即来敝处彻底调查，吾乃具实以告，讵渠忧形于色，短叹长吁。吾乃解之曰，汝自珍重，毋为她忧，吾料她之疾由，一困于长途，二迫于署气，故有斯疾，她疾果剧也。则给吾之书，笔迹必残淡，语言必简单，未有若是之长篇而笔迹如故，精神未减，疾固无妨。渠经吾言色少解。然吾之忧虑，终难脱离，拟修回书，因念萍迹难凭，恐空投递，是以搁笔。

嗣后从事云川，瞥见佑庭先生手展报阅，询之系三民报纸，吾乃以手加额曰，该报恢复，吾友之工作亦当然恢复，断不使有志之士空教弹冠也。旋即向索几纸归来，宣布与令亲等。从此吾之眉锁无形解开，无限思潮常常运动，你幸昨午一封书信，正从鹊噪声里传来，初展阅之，疑是积思过度，神经走动，致成幻象，继则定神熟视，方悟是真。乃不禁心花怒放，几欲发狂。又及阅至所述六十六日中之历史，种种苦情，又为君扼腕一叹，窃想人能认定事宜，究明事实，然后乃奋无畏之精神，操坚决之性志，力争前进，百折不回，所求目的地，必期达到。今君合此，吾复你忧，府上均安，惟二令嫒前月已殇，望勿为恸。今岁田稻，只因雨阳不调，大非昔比，请为家庭予先积实筹备，但吾能代劳处，当效犬马。肃此布复，并祝

康健

                            弟  汪赵卿      鞠躬

                                 庆历六月十二日

镜清先生：

你动身的那天，我因起身迟一些，赶到你家，你已到王家店了，嗣后我托胡尉山带上一函想未收阅，迄今总不见一信，你尊大人并韵梅以及令母舅、令岳等与我晤面时，必谈你无信，不知萍飘何处？余眼已望穿徒唤如何？至本月十四日始接尔信几封，此时如获至宝，即将各信展阅一番，即着人照信到处投递。翌晨，韵梅来询，余将你之情形详述一番，下午尊翁又着令弟来询其详，余亦照给余信而告，斯时又将我信送上云川，使令母舅知之，免其挂念。镜清，你学医余极赞成，据来函所谈，其友优待种种，令人佩服。不过你的经济很困难，不易为事，但人至难处不得不生冒险之举，不得不存侥幸之心。你抵梅告贷，恐人情冷暖，难能如愿，不过看机遇如何。兹因乌田令岳丈诘朝来接，故韵梅往送便来吾校索信，倚马匆匆，难叙仔细，府上及敝处均吉，勿念，此复并请

近佳

五月十七日  弟  汪赵卿  手启

姚波

镜清：

昨接来书，所询尔妻亡故之由，并殁后结果。前次本拟直书真相告子，因奉令尊之命，含糊一二，免子伤心。今再效前，有负下问，故将始末事略，细细报告焉。七月初十下午三点钟许，伊来吾寓，询子近日是事有信给我，我以未曾对。复问吾于何时给子之信，吾答久矣。伊又询子之疾是否痊可？吾乃将子莅首都之情形，重新与之细述。伊曰，侬非多疑，因为近日闲坐家中，鸦向吾叫，兼之心惊眼跳，坐立不安，我曰，你心过虑，故心惊眼跳，至于乌鸦本属好叫之鸟，何必介怀。不过渠机艰遇，目下恐无信良。伊闻言戚然曰，侬念吾身体弱，恐不胜于风尘，倘托苍天福庇，侬亦甘心守苦。至于金钱，侬不计问也。语次顿然凄楚态度，现诸眉宇之间，低声一吁，潸然泪下，吾乃劝慰一番，继询家境近况，伊乃津津而谈，略一点钟告辞乃出。是晚周观富君因妻有疾，邀同徒弟新年伴往云川“许仁太”号内配药，比及伊返，而令母舅忽忆子信存置已久，一片好心，着伙持信追交，当富若直前行，追之何及。当巧不巧，恰富行至村头忽见赌场因事起争，富乃停步旁观，竟使追者未致空跑。富受要信之嘱，归来当夜送交。令岳父、岳母虽安寝，久闻是子信，当然即起，展阅信内之言及见信封后面所批：“信内带鞋望于七月十二前即寄霞川公茂号内，好待来取。信友汪国秋批”等语。令岳不太明暸，即促令岳母前来问我，际此适我秉烛观书，未曾就枕，接阅之后，徐向谓之曰，信是六月初旬出发至此才到，何延？乃尔今日何日？欲制鞋寄之何可能及？不如具复请展一期。令岳母曰，渠有现成鞋底，成一鞋面事有何难。即而曰，今申约彼明早过来代我磨麦，视此大雨淋漓，河声鼎沸，不如明早过去，免彼过来。吾乃点头称是，伊出。次早（十一日）天将黎明 ，令岳母怀信行至河边，因见洪水滔滔不敢前进，乃登坝抱树对岸高呼。是时因有汪烈久之长子知水大涨，欲约伙伴夹筏，故绝早起来临河看水。遥见对岸有人招手，声为水阻不辩为何，汪即跣足登桥，蛇行而过。而令岳母将信交出谓之曰，托代嘱吾女叫她代镜清成鞋壹双，明早着人来取送往霞川，吾事已另请人不必她来是要。时某代信送到，怜她仍在黑甜乡中。闻子信来，欣然而起，某乃将信之言并老母之嘱一一述尽。她思良久，谓汪某曰，母言糊涂，不明信理。得去问于赵某方知底蕴。某尝与辩，全不之答，急觅伞易鞋呼醒令祖母，交付钥匙，又以鸡猪等托诸叔母代理。此时而二叔翁亦醒，亦以洪水为危而阻，且谓之曰，吾要往云川便中代尔购布，伊谓因有要言问母，而布遂在母家托人买之。令叔见劝不从，势难阻止，只好护送过桥，视彼登岸。斯时谁料遽返是以回家时。她走到母家，老母怪其冒险而来，不遵所嘱。伊乃拟托内侄安法买布，母即促法醒起。伊又速来我处，吾刚起，见其来亦怪其忒早。伊尝言河水突涨桥几浮去，吾亦险遭没顶。我即责其胆痴，彼亦不对。即曰渠信来迟，特来托写字，吾即取一信笺，询所欲言，讵知是购布单，非是书信，故将信笺横写，彼即匆匆携去，迨入母家，将单丢于桌上，谓母曰，法性迟钝，返托叔翁代购。言讫急出，母阻不及，急唤法尾其后，迨法未至，渠已卸履上桥，甫至桥中，不是失足就是眼昏，一颠仆间竟落于波涛滚滚昏黑茫茫之大水中矣！当此虽有数十善泅水者亦束手无策。而况一成童之安法乎。时法疾走狂呼奔来叫救，恨适此时人皆未醒，索衣不暇，吾闻斯言亦冒雨而赶，洪水势大，形影全无，有人瞥见一伞由碓碣间随波一现，疑是尸踪，是以多人沿河觅至宁界而返。次早（即十二日）双方又派多人寻到宁邑沙塍，亦无形迹，是日雨霁天晴，水势渐减，而令婶母心颇恸惜，即向遭溺之处或上或下向河而号，不意感动可恶的乌鸦，集于狗卵子湾河中巨石之上，绕石而鸣，令婶等诧其有异，故唤人扦筏往觅，可怜该尸竟阻于巨石之下，挠而起之，遂在沙场照俗开吊，次晨（即十三日）抬葬于村尾之山。似此不测。

幸令尊颇抱达观，事后不复多痛，所费之价将猪出售故困无多。惟令岳家因送信故，极抱恸惜之怀，吾频登堂从中解劝。镜清—尔问其详，我何人兮，敢不实告，纵尔视来询此不过如斯。子见其情，切勿过痛，然人生死有命，非力可为。请尔细想，水没仅不及板之桥，虽胆大之男子尤裹足不前，而况一弱小之女子乎。若延分钟桥则漂去，何有其祸？假子之信再搁一夜，其祸亦无。且试观从前对我所谈，鸦叫之言亦祸之验。老母送信，叔翁阻止以及法尾其后亦提心吊胆抱险之意，不料竟有斯祸也。总恨人无先知之术，祸至而不知防。看彼主意颠倒，行止不定，亦是催死符至而赶死矣。镜清，尔乃明达之士，应知天大之祸已过矣，恩爱之妻已殁矣，痛之何益？悔之何补？不如一并抛开达观而已。今令尊给你之信劝你缓归，令岳给你之书望你速至，一召一阻，孰违孰从？待我为子筹之，如同昔日拿破仑泛舟漂洋未得新地之前，若茫茫人惮难返棹，诚恐冲涛破浪之苦功白白费尽，而名利两字一旦扫地，遭人白眼，反不如初时失悔之吟。脐何及再图复起，有登天难。且人作一事，须思一事之结果；易一事，须思一事之如何。于若急欲来家，暂停则可，久则不能，其暂也无补于家庭，且费于行资；其久也现非生活之候，岂不坐食。以此计之，不如请从令尊之命。违岳家之言，等到事有头绪，立足颇牢，那时买单归来，料理家务，藉慰亲戚，再返原处，岂不两得。镜清，尔上有老父下有弱弟，家庭虽碎尚可维持，若因其祸而灰心，致误将来之大志，将已过之巨祸耗有望之精神，为旷达者所不取。是以劝子自宽自解自保身体，即慰老父亦慰亡妻，设或灾满福临，得展骥足，那时亡羊补牢亦未为晚。复书到日，望日三思。顺请

秋安

诸位先生前候之                     弟  汪赵卿  手启

庆历八月初四日

姚波

镜清同志：

启新正握别，忽届严冬。逝水光阴今人浩叹。弟虽性同嵇生，曾无函问。然每于夜深人静，灯前月下时，无不遥念故人。只身千里寂寞寡欢，工罢闲居时，必忆昔日在家偕吾友登山玩水，把酒吟诗。今忽天各一方，对此异乡风景，岂不拊膝长吁乎！噫！代君幻想，想极成痴，恍君叹息，声入我耳鼓，虽然吾代君愁，亦为君庆，想君素怀千里之志，今得展足之地，当奋无畏之精神，努力上进，断不生儿女态度，恋念家乡也。然弟之志趣非甘雌状。只因敝处人皆固执，对于教育方面置之度外。弟乃生长其乡，岂肯袖手旁观，视同秦越。是以五载宝贵之光阴，为教育问题完全牺牲而已。兹幸有人接手卸我仔肩。在弟之意见，欲图他事，讵知石川郎先生来年馆事定在蜀川，故周观钧等几次着人聘我移砚到彼。弟思彼之风气较此稍开孔一些，居州终难效力，故去鲁之志已坚之，荆之志未决。在实际之目的，欲恳足下在陵地方代觅一校，即扩我眼界又增我知识。况附近君旁更得随事请益。如肯俯如所请，遇有时机祈即达。我不胜感激之至。至于府上弟常往谒几阅足下家书。而令堂噩耗已知，暨大令嫒继殇似乎未悉。假使知之理想更抱悲观，难形其状。然死生有定，悲亦无益，当抱达观是盼。最好者年内有暇，驾返一转，探望堂上，藉理家庭。而弟之衷情亦得面磬，兹值有便赴宣，但倚马匆匆，欲言难尽，草草布达，不恭奈何，此致，敬颂

台安

诸同志先生候之

弟  汪赵卿  鞠躬

夏正十一月初五日

再者：托刻名片一百张，用红三十张，又雪花精若干两，请即年内寄来，该付若干告知，当送府上，此托

姚波

镜清先生英鉴：

讲筵一别已数月于兹矣。每于课余徘徊门首，见河水涨落，然宝近人遥，罹之情亦而兴一日三秋之感乎。近来诸事定当顺遂为慰，余客中岁月，倍觉凄凉，幸赖先生时寄报章，余阅之不特寂寥，藉破抑且广我见闻增我阅历，似冬烘比。均知青天白日之旗帜光辉灿烂树遍亚东。未始非先生之惠也。余以不弃故尚有一言，借笔端以敬告，愿书绅而勿忘。则先生执事报馆，与游者为豪士，与谈者为达士，与交比为贤士。闻皆新闻，见皆新政。况当导类殄灭，革命成功之时，万事待举，需材孔毁，时势造英雄，正青年有为之日。先生年当弱冠，自宜关心时事，立志有为以备将来之用。不徒能服务报馆而已。公余之暇，断要涉猎群书，以雅上进。既可籍消遣客中岁月，又可免忧忿酸伤心神。先生胸怀旷达，当不以余言为谬。余前于旧历四月十日曾寄一函曾否收到？寄来报纸并洪雅演一函于昨日收到。家乡及府中均平安，祈勿念。你之近况余来得悉，余心中甚不安，下次寄报来可附一函，将你之近况如何？馆中服务佳否？逐一叙明，使余放心为盼。内附胡大刚先生一函，祈代奉上，并为致意为感，即此顺询

旅佳并询

贵报馆诸先生安好  

             岫生    便笔

镜清先生鉴：

今日接到巧月十四日函已知一是，我前次接到六月念三日函，比即覆函一封，未卜曾收到否？府中接收梅溪信客带来大洋贰拾元，随即代写回信由周桂良带至梅溪交邮，想已收到。今接函云已辞报馆职，我颇为叱异，现寓商民协会。则桑榆未收已可知矣，就未知刻下可有知交任曹邱否？如有机缘别图爽恺，只以勉就为是。若前途茫茫，有如画饼，现今京中生活程度必高万分，每日食用不可缺乏，无源之水立待其涸，与其客途落魄，等于涸辙之鱼，不如赶阮囊未空，早整归装。免致临时进退两难，是为至嘱。仆接函时即与令岳母商确，请其转商贤内，君大都意见与仆不谋而合，但先生之事远隔数百里，不知真象。仆虽如是言，总祈自己斟酌为是，仆历年来奔走南北，颇有阅历，以已身这经过而为先生道，如能高飞远举尽力当时，则男子当然志在四方，牺牲家庭幸福以救国为要务，若所如不合，即孔子亦有归与之叹，即当弹铗归来，则三径未荒，不为自食其力之为念也，如果返驾家乡，同人当必欢迎。覆此顺请

旅安

七月二十八日

郎岫生  匆泐

镜清贤弟英鉴：

前接来函，随即答复，想已收到。你后二月下旬寄来报纸七张，内附信函三封被绩城内邮局拆查，将函件扣留，即专寄欠资票一张，与余只说内附函三封当罚大洋贰角四分，并不明言信自某处某人寄来。余接阅不明真相，随时罚洋如数托许鼎新分邮代寄。延至三月下旬欠资信仍不寄来。余问鼎新追索不得，余即亲手写信一封寄绩县邮局，并道其不然。始于今日上午接得函件，方知乃你所寄，内附函余已交代清楚。来函云，叠送之报是否收到？想寄来之报不止一次。可知前所寄报是被洪乔所阻矣。蒙关心余校事，今岁颇亦不静。毕竟乃武乡而非文里，余恨报来岁决不再留。窃叹寻巢小燕。又未卜他年飞傍谁家矣。说及寄诗，余即感愧交萦何则。余近来之诗非前十年之诗矣，十年前时有不甘把此毛锥以络之概故。曾记有“不去平沙逐水鸥，铗中剑气早横秋”之句，为合肥人士所传诵。今则山林居久志气全消，有日暮途穷之感，其出语每有甘守林泉之意态，彼把剑当场豪爽逼人比见之不特齿冷，亦且厌弃而不顾矣。当此国民愤起，宇内一新，余则竟效冬烘，不克与众同胞分道扬镳，能不抱憾无地乎。即叹习俗之足以移人，又自恨应世才短内顾愁多，并非自甘暴弃耳。故前日寄方七先生诗云：“处世有方惟守拙，谋生无术敢言才”。兹因你愿意，聊将前作録寄数首你阅之。一则可慰离怀，一则可破寥寂，不足为外人道也。余山居僻壤，久未阅报，为胧似瞽，兹阅所寄之报，耳目为之一新，下次若寄报纸来，须载明重要不可遗失。倘有附信须不用外函只用单张夹在报纸内最妙。是即写在报纸空处不另用纸，否则即另寄为是。余拟在之忙回里一看，倘有暇即来白下一游，客途晤时，其在天中，前十日乎。若无暇亦必有信来。府中亦皆清吉，无庸远念。近来办事定然得心顺手为慰，复此即询

近好

郎岫生  便笔

兹因路上不平中途辄止，不能来京一游，你随后可寄信来不误。

镜清先生雅鉴：

后二月十九日接得大札已悉一切，本拟随即答复，只因周祥华做七旬生辰寿筵借词堂开设宾客很多。至念五日始开学。此数日中功课忙极（今年塾中学生计有三十一名）。是以未暇作复。今日稍暇略书片纸以表曲衷。自你别后寝食不忘，窃念你此次出门，存破釜沉舟之志，其心之苦其意之诚莫可名状。吾皆知之审矣！且为此时代通都大邑事少人多，出外谋事城非易之。况你之青年初出，种种为难，此我之所以不放心也。即见家报云一榻已安，始信吉人天相，而我之愁怀始释。你之此事较军界政界之事皆好，你须安心为之，在外作事交友最宜谨慎，你之职务须将勤慎二字时刻牢记，不勤则有旷厥职，不慎则近于狂妄，二者最是误事。你务要留心为祷。且仍宜本色，毋慕繁华。谨言慎行尤悔自寡，以你之诚实必不以余言为妄。余今岁课务繁多，终日无片刻安闲。牢笼斗室志气销磨，懈处林泉奈何徒唤。你今身处京城，务服报社，新闻时事时接于耳目，必能眼界为之宽，心胸为之旷矣，尚祈有暇将时新之事附笔于尺一后藉以消我之愧磊为幸，此问

近好

友生  岫生  匆泐

姚波

全芳兄：

来歙时原拟五、六日返里，而到歙后，即承马县长张区长坚挽帮忙，人情莫奈面皮何，初则勉允暂为协理，讵知一个月来势成骑虎，反有刻不容离之感。别后之所以未以寸笺奉告者，实欲无论如何均须返里一行，兹因不能如愿，特专人到舍携取行李并报告近况。公款收集不知有无困难，此弟乃为最大心事。如无特殊困难，弟则暂不返里，希详细示知为祷。岩寺环境复杂颇难应付，故马、张二公对弟不肯放松一步。弟之暂不干事，本意竟被牢笼摆脱不得，如何？如何？肃上敬请

春安

弟  姚镜清  手启

父老兄弟姐妹一并问安   

四月二日

六弟：

1、日内有军风纪视察团由屯到胡，希邀请周梦予、王清华等诸先生详述过往部队情形，以便参酌整饬军风纪并电知县府兵团为要。

2、公益储蓄备受斥责，希督促同事保甲长漏夜催收解缴至急！至急！

3、调训警士五名已至县府具结，限十九日报名，希火速征集，乙级壮丁，每保两名，余交第八伤运站。

4、每保急收训练两个月期间伙食及服务川旅等费壹万元，立向各保一面征壮丁一面收，是项经费以应急需。

我拟三数日内回来，一切事情除面告伯萍弟努力赶办外，希督促大家一致努力至盼，此颂

近安

镜清  于西街  十一月十八日晨

姚波

卧云先生大鉴：

未通音问半载，于兹月夕晨曷胜，念念！弟于客冬返里时，亟欲前来道候，因受友人之托代课于启校，岁终又受人托赴首都，斯时已受启校之聘，故首都之行匆匆即返。日来闻先生贵体违和为日已久，窃念寄身旅邸之人，偶感不适其苦更不待言，弟以俗务羁身，目前未能前来问疾深以为憾，倘先生勉能跋涉长途，则希驾临敝校一游。藉聆一切教导，则幸甚矣！前在先生处诗韵全壁暨学生文艺丛刊等书，有便请即寄下为盼。抑郁之怀，临风致意，灵犀相映，不尽欲言。肃此字奉，敬请

文安

弟  姚镜清   谨启

国历三月十六日

姚波

永安、伯萍二弟：

辞职事未获许可，再请唐、章二公代为陈述苦衷，必期获准为止。所务希共同鼎力维持至盼。

江南行署视察吴常熙系章参谋至友，其令妹吴女士因事往绩，希娟妹①妥为接待，去绩时并希派人一送。此颂

近安

镜于宁国西街   三月二十二日

注：① 娟妹，即镜清之妻程少娟。

姚波

耘圃学兄：

各校均已纷纷开学，惟我犹似寻巢之燕，颇觉汗颜，且我处人之目光睹我日事戏游，未有相当位置。则以为终无出头之日，其对人态度实是令人难堪（此人是谁请猜一下）。宁地教职已无希望，今日只如兄莅舍。云岭北乡各校颇有需人之必要，望在该地极力关心，能得早成为妙。余本拟目下来城一游，因此春雨绵绵，遂感行路难之慨。书到之日即希赐以佳音是祷，即颂

教安

步洲先生乞代致意                          一了  夏元十八日

姚波

镜清兄：

迭接二函一切知悉，所谈各情，亦已明暸，惟寄足他乡者，决非居家可比。朋友相聚，首重知彼知此，接物待人尤须谦恭自好。你我素非深交，故对于所请，自然照办。兹念乡土情谊，勉允所请，送上大洋伍元，故济目前之厄！些后决不可“重提”，强人以难堪也，再历年时局不靖，失业者日益加增，欲谋一吃饭场所，决非如理想中之易，我意你与其坐守待兔，曷若速自另谋出路，较为妥善。一切请自裁酌，专此敬祝

健好！

唐子宗

六月二十四日

姚波

邦定：

我今日始赴县，行踪所至，目的所在，暂未决定。

尔暂在舍间偕余弟正沐一游，实在至好，即不言招待之周与不周。我约在三、五日不返里，即有信来。此会，并问

近好

镜清  手启  十二月十九日自石宽

鼎样：

1、旌德之行尚未决定。

2、南陵复电，陈处长尊意若何？

3、阁下近况以及活动情形如何？

4、新主任履新消息闻之否？

5、蒋万仓到屯没有？我没见面。

6、阁下到过歙县没有？

7、我想入第五期受训尊意若何？

镜  四月九日  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