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父母纠结：娃跟谁姓？

姚波

孩子生下两年都没姓新生代父母纠结：娃跟谁姓？
        来源：浙江在线新闻网站       

浙江在线12月16日讯 跟爸爸姓，还是跟妈妈姓？这本来不是一个问题。自古以来，我们的传统习俗就是孩子随父姓，除非男方入赘。

　　但现在，这是一个问题，在一些家庭甚至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引发夫妻矛盾乃至发展到离婚。越来越多的80后独生子女成为父母，受传宗接代观念的影响，夫妻双方家庭都想让孩子跟自己家的姓，于是孩子的“定姓”权利不免成为争夺焦点。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从事古代汉语、古代文化研究的刘力坚教授说：“假如姓氏不能在下一代身上流传下去，按照传统观念就是这条根断了。”

　　“定姓”的权利争夺，得到了法律支撑。随父姓是传统习俗，而随母性也并非不可。现行《婚姻法》第二十二条明文规定：子女可以随父姓，可以随母姓。

　　但法律并没有也不会做出详细规定，什么样的情况下孩子该随谁姓。所以如果孩子的姓不按传统习俗随父姓，那么通常女方及其家庭会提出，然后男女双方家庭协商决定。

　　事情看起来很简单，随父姓是惯例，要随母姓男方同意就行。但现实往往是这样：孩子出生前，男方表现得并不在意姓氏问题或满口答应孩子随母姓，孩子出生后却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反悔了……

　　一、孩子跟谁姓，真的是个问题

　　如今的新生代父母，大多不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传宗接代的观念却依然存在。尤其碰上年轻父母的上一辈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出面干预并对他们施压，使得“定姓”的矛盾加剧。

　　有网站曾经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34.0%的受访者认为，孩子的姓氏是现代家庭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也有45.8%的人对此表示否认，另有20.2%的人觉得“不好说”。

　　姓氏问题导致夫妻离婚

　　因为孩子的姓氏问题引发夫妻矛盾，甚至导致离婚。这样的事例，市妇联主席胡冬娥和副主席陈迎春在工作中都曾有过接触。胡冬娥说，现在的小夫妻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很多并不在意是男方到女方家里还是女方到男方家里，但等结婚生了孩子，是随父姓还是随母姓这个问题就会引起矛盾。

　　市妇联主席胡冬娥说，因为孩子的姓氏问题引发的矛盾，往往以男方反悔较多。有一个极端的例子，男方一开始同意孩子随母姓，但在孩子出生后却反悔，因此引发的矛盾不可调和，夫妻最后只能离婚收场。

　　小杨家中兄弟两人，而小李则都是姐妹。两人开始恋爱时，小李明确告诉小杨，父母要求她招婿，以后生了孩子也要姓李，小杨同意了。两人热恋时，有朋友提醒小李，小杨到时候会不会反悔？小李回答说，小杨不是独子，不会有问题。

　　两人顺利地踏入婚姻殿堂，不久后生下一个女儿。这时候，问题出现了。按传统，小杨是入赘的，孩子的姓氏随女方，但小杨父母坚决不同意，并向小杨施压。小杨自己觉得，女儿跟妈妈姓说出去没面子，也想让女儿跟自己姓。

　　小李的父母也不妥协，因为事先就已经讲明孩子要随母姓。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孩子的姓名很长时间定不下来，小杨也搬出去自己独住了。后来经亲戚朋友劝说，给孩子取名“李杨某某”，把双方姓氏都写上，两家矛盾暂时有所缓和。

　　但小杨的父母仍然心有不爽。孩子上幼儿园后，得了奖状贴在家里，小杨爸爸看见了，会把名字中的“李”抠掉。争端并没有解决，小杨和小李争吵不断感情渐淡，直至小杨提出离婚。为了挽救婚姻，李家同意把“李”字去掉，让女儿还是跟爸爸姓，但即使如此也没能挽救这段婚姻。

　　孩子生下两年，才把姓定下

　　年轻父母双方都是独生子女，双方家庭都想小孩跟自己家的姓，结婚前也不曾对这个问题进行过明确商定，又该怎么给孩子“定姓”才好呢？

　　1983年出生的小吕，和女朋友小林都在事业单位上班。两人大学时开始恋爱，毕业后向父母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双方父母都挺满意，工作两年后两人就结了婚。在两人结婚前，小林父母向小吕提出，希望两人的孩子可以姓林，小吕没有拒绝。

　　前年初，小吕和小林生下了一个儿子，双方老人都很开心。但“定姓”的问题随之而来，小吕直到这时，才把小林父母的意思告诉自己父母。孙子要跟别人姓，他父母当然不同意，而另一方面小林父母却满心以为孩子会姓林。

　　没有事先定好，小吕自己失误，只能想办法把两边父母先稳住，给儿子只取个小名，正式名字先不取。前两个月，小吕终于做通自己父母的思想工作，孩子姓林，不过将来在政策允许的条件下，再生一个孩子姓吕。

　　同样是独生子女的夫妻小陈和小马，在孩子的姓氏问题上做得非常公平。小马嫁给小陈一年后生下儿子，照传统孩子当然是姓陈，不过为了照顾小马父母的感情，孩子取名为“陈马某某”。小夫妻俩和双方父母商量后决定，将来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再生一个孩子，随母姓，取名“马陈某某”，这样就两家都可以把姓氏传下去了。

　　二、“母姓”取进孩子的名字

　　孩子到底跟谁姓？这并不是一个不可调和的问题。通常比较折中的办法是，夫妻的姓放在一块儿，就是一个两字姓名，后面再加一字是三字姓名，或者干脆来个创造：父姓+母姓=新“复姓”，取一个4字的姓名，既特别又可以避免同名。

　　有报道称，济南今年全国人口普查时，不少普查员入户统计相关资料时发现，不少新生儿尤其是5岁以下儿童的姓名，多用父母的姓组合成“复姓”，4个字以上的姓名占到近半数，如高于文霄、张尚明珠、刘杨文智、黄金仕远、刘秦子轩，等等。

　　这样的情况，在我市还比较少。记者从市公安局婺城公安分局、江南公安分局和金东公安分局的办证中心了解到，近四五年来，给孩子登记户口时，使用新“复姓”的情况也有出现，但总量很少。金东公安分局的工作人员查阅到一个乡镇的情况，发现今年仅有两个孩子使用了新“复姓”，分别是3月出生的“蒋赵某某”和10月出生的“金朱某某”。

　　孩子姓名含父母姓氏，寓意爱的结晶

　　市区江南南苑第一幼儿园园长廖敏芳说，园里300多个孩子中，有五六个孩子的姓名是新“复姓”的4字名，这样的名字很特殊，看到过就会有印象。金报江景公寓幼儿园蒋园长说，孩子用新“复姓”取4字名的只有一个，不过有6个孩子的名字里，都带着妈妈的姓，这些姓名三个字，不了解情况的话看不出父母双姓都在里面。

　　市开发区秋滨娃娃乐幼儿园园长叶志仙说，她从事幼教已经有十五六年，碰到过不少孩子的名字包含着父母双方的姓，4字名近几年碰到过几个，但数量不多。更多的方式，是母姓加进孩子的名字当中，还有的是用谐音，譬如有个孩子叫张扬，爸爸姓张，妈妈姓杨，这个名字既带了父母双方的姓，而且张扬这个词的含义也不错。

　　蒲公英(金华)国际艺术幼稚园园长黄如珍说，入学报名的时候，他们都会注意到一些孩子的名字比较特殊，跟家长聊聊后就知道孩子的名字里含着父母的姓，不过用新“复姓”取4字名的只有“范宋某某”等两个小朋友。孩子的名字要取得满意比较难，名字中包含父母双方的姓会容易取一些，重名的概率也会比较小。

　　小学生中，姓名含父母双方姓氏的也不少。市区北苑小学有两个学生就采用了新“复姓”，一个是“侯薛某某”，一个是“熊方某某”。不过侯薛某某同学说，她还是姓“侯”，只不过名字里又加上了妈妈的姓“薛”，并不是复姓“侯薛”。

　　事实上，孩子的姓名里包含着父母双方的姓氏，大多数情况是因为夫妻双方把孩子看成是爱的结晶，而不只是因为双方都想让孩子跟自己姓。市区江北后街上摆摊帮人起名的田师傅说，今年有两个孩子取名，要求是新“复姓”的4字名。其中一个孩子，爸妈已经离婚，原因是爷爷奶奶不喜欢他妈妈，他爸爸非常思念妻子，便把妻子的姓加进儿子的名字里；另一个孩子要用新“复姓”，则是因为小夫妻非常恩爱，要把两人的姓都取进孩子的名字里。

　　随父姓含母姓，寄托父母希望

　　3字名里，含有父母双方姓氏，或许不容易辨认。记者采访了姚陶祎、毛徐美、钱周萍等人，他们姓名里的第二个字，都是妈妈的姓，但如果不了解他们的父母，全名看起来也不是很特殊。他们的名字，都寄托着父母的一些希望。

　　毛徐美这个名字用她家乡宁波奉化的方言读起来，意思就是前途美好。她的弟弟叫毛徐威，爸爸妈妈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是他们最亲爱的人。

　　姚陶祎的爸爸是小学语文老师，他给女儿取名时想到要把爸爸妈妈女儿一家三口人联系在一起，“祎”的意思是美好，姚陶祎寓意一家人生活美好永远都不分开。

　　钱周萍妈妈十分提倡男女平等，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儿，当然要把女儿的名字和自己搭上关系。在老家，她的名字用方言念起来意思是啤酒瓶，记得小时候在家乡学校上课，课堂上老师一用方言叫她，班里的同学就会大笑，那时候她不止一次想要改名字，还考虑把“钱”字去掉干脆叫周萍，不过那样会让爸爸伤心，她只是心里想想。

　　钱周萍说，她有个同学名叫欧阳武，大家都以为他复姓欧阳，其实不然，欧阳武的爸爸姓欧，妈妈姓阳，他的名字也包含了爸爸妈妈的姓氏。

　　网友“linda”说，她的儿子叫柴周毅，柴是她老公的姓，周是她自己的姓。本来给儿子取名叫周易，不过爸爸希望他能有毅力，便把“易”换成了“毅”。

　　新“复姓”的4字姓名，总是引人注目

　　4个字的名字本身就不多见，如果还是新“复姓”的4字姓名，就更引人注意了。在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的万名学生中，有两个用新“复姓”取名的同学，从小到大，他们一说自己的名字就会引来好奇。

　　“爸爸妈妈为我取名的时候，有很多主意，想尽办法要把名字取好。”浙师大行知学院学生陈辰雯赟说，“爸妈都姓陈，为了好看避免重复，就把第二个陈谐音为辰，赟的解释是文武宝贝，他们希望我是他俩的文武宝贝。”

　　陈辰雯赟说，爸爸告诉她，取个特别的名字，她的人生也会独特一点。果然，上幼儿园时，全园就她一个人的名字是4个字。爸爸还教了她一个很实用的办法，当老师发作业本的时候，不用认字，只要找到封面上名字是4个字的本子肯定就是她的。

　　从小学到大学，班级名单的排名中，陈辰雯赟不是在第一个就是在末尾：按字母先后来排，她是首个；按笔画多少排，她就是最后一个。还有可笑的事情是，许多同学知道她的名字后，都会以为她是日本人，因为既不是复姓名字又有4个字的，一般都是日本人。

　　“大家好，我叫赵马秋艳，我爸姓赵，我妈不姓马，我叫赵马秋艳。”这是赵马秋艳经常使用的自我介绍。因为很多人一听到她的名字，就会自然联想到她妈妈姓马，但事实上不是，她妈妈姓朱。

　　要说“赵马”的由来，得追朔到她曾祖父那代。“我爷爷的亲生父亲姓马，后来去世了，爷爷跟着他妈妈改嫁，继父姓赵，于是爷爷从马姓改成了赵姓。我爸爸这一代还是姓赵的，到了我这一代，爷爷觉得应该取个名字来纪念他的亲生父亲，于是在孙子孙女这一辈赵姓的后面加上了马字，我们这一代就都姓‘赵马’了。”

　　“我这个名字，在百度上是搜不到的，说明我的名字独一无二。”赵马秋艳笑着说，“当初给她取4字名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避免重名，避免和别家小孩撞名。”不过这也让她成为每个老师第一堂课点名的学生。

　　名字比一般人多出一个字，有时也会给赵马秋艳带来一些苦恼。班级汇总信息时，因为她的名字，姓名一栏都要宽一些，有一次老师校对信息，以为她的名字填错了，想当然地把“赵”字给去掉，变成了马秋艳，这让赵马秋艳哭笑不得。

　　三、如何“定姓”引发的争议

　　如果父母都是独生子女，小孩应该跟谁姓？有媒体调查发现，69.1%的人仍然维护孩子随父姓的传统；认为孩子应随母姓的人仅占3.2%，还有7.5%的人认同“双姓制”，即在小孩的姓氏中把父母双方的姓氏都用上。围绕“定姓”权利的争夺以及新“复姓”的出现等，近年来社会上产生了一些争议。

　　超前建议：子随父姓，女随母姓

　　2008年，著名遗传学家、复旦大学教授卢大儒从遗传学的角度，提出一种兼顾男女双方姓氏传递的建议：子随父姓，女随母姓。卢大儒认为，就遗传学来看，子女基本上均匀获取父母各一半的遗传基因，是父母基因共同的传承，从这个角度来说，子女跟谁姓均可以，没有原则问题，但是从姓氏的长远传递来看，这样的方式不够稳定。

　　卢大儒解释，科学研究表明，人体每个细胞内有23对染色体，包括22对常染色体和一对性染色体，女性的性染色体组成是XX，男性是XY。一对夫妻生的是儿子，父亲Y染色体上的DNA就会传到儿子的Y染色体上，但无法传给女儿。如果父生子，子生孙，孙又生重孙，这样传承下去，Y染色体的传递是一直伴随的。在没有基因突变的前提下，每个男性都拥有和他祖宗相同的一条Y染色体。遗传学研究发现，细胞内的遗传物质线粒体，是母系遗传路线的最重要标志。由于只有母亲的线粒体才能遗传给子女，因此如果母亲生女儿，女儿生外孙女……线粒体的DNA就会一直传递下去。如果母亲生儿子，那母亲的线粒体遗传就会中断。假如女儿随母姓，就能把线粒体DNA的遗传路径保留在姓氏中，让人们找到自己的母系祖先。

　　对于这个建议，复旦大学社会学系教授于海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相比欧美国家和我国宝岛台湾和香港地区，中国大陆在姓氏上的男女平等程度已经很高，在欧美国家，女性嫁人后会随夫姓，在我国台湾和香港地区女姓也会在原来的姓前加上夫姓。如果实行女随母姓的原则，将是比较超前的，而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发展，这一构想的意义会越来越显现出来。

　　新“复姓”：会导致乱“姓”？

　　针对当前出现的“父姓+母姓=新复姓”这种情况，根据金晚论坛和新金华论坛网友的投票显示，支持者为25%，反对者占52.08%，另有22.92%人觉得无所谓，凭个人喜好。其中37.5%的人认为，新“复姓”会导致出现乱“姓”的情况。

　　网友阿拉山口质疑新“复姓”的操作性：赵男与钱女婚后产子，取名赵钱某某；孙男与李女婚后产女，取名为孙李某某。“赵钱男”与“孙李女”婚后所产，则取名“赵钱孙李某某”，以此类推，这样的姓氏繁衍怎么了得。

　　姓氏，被认为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方面。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社会工作学院教授王大良介绍，据学界研究，我国姓氏数量有两万多个，其中目前经常使用的有500多个。这些姓氏具有巨大的文化价值：首先，我国姓氏的历史悠久，例如风、姜、姬等古代传说中的姓氏都使用至今；其次，我国姓氏内涵丰富，许多郡望堂号、家乘谱牒、家法族规、字辈派语、文化遗迹都与姓氏有关；最为重要的是，我国具有尊祖敬宗、祖先崇拜的传统，在民间，同姓人被广泛认同为源于同一祖先，这种认同实际上是一种文化认同，是一种向心力，它在一定程度上是中华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内在动力。

　　今年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支持出版的《中国姓氏大辞典》中介绍，大约在5000年前的伏羲氏时代，中国的姓就被定为世袭，由父系传递。网友jhtiger说，姓是“远禽兽，别婚姻”的符号，姓是中华民族文明进步的重要标记，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血缘纽带。所谓“正姓氏，通媒妁，制嫁娶”。《通鉴外纪》说，“姓者，统其祖考之所出”，况且女方的姓不过是另一个父姓，可以认为不存在“母姓”，所以所谓的“姓权平等”是无稽之谈。

　　新“复姓”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刘力坚教授认为，不能完全把新“复姓”看成是消极的，这种现象的产生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家庭趋向一孩化，特别是那种父母都是独生子女，再生一个独生子女，长辈就想在孩子身上留下一些东西，这就容易起一个类似于复姓的名字。

　　刘力坚教授说，古人取名都非常有讲究，要看《四注》、要找起名先生，而现代年轻的父母对传统文化了解太少，加上自身知识储备的缺乏，他们在给孩子取名的时候不知道顾及传统文化，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从众心理，是一种群体意识，觉得别人起这样的名字，效果挺好，自己也就跟着起了，渐渐地这种取名的方式可能会成为一种社会潮流。或许再过个几十年，新“复姓”兴许真的会被更多人接受，成为一种常用的取名方式。

　　关于新“复姓”，全国政协委员、人文科学学者李汉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如果父母双方都很重视孩子的姓氏问题，这样做未尝不可，但孩子使用新“复姓”，也有一个孰先孰后的问题。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夫妻间在这个问题上的协商与谦让更为重要。

　　但在目前，实际生活中一些新“复姓”并不被人接受。网友香草的诱惑说，不能说是新“复姓”，只不过是把妈妈的姓加到了名字中，她女儿就是这样，别人问女儿姓什么，她还是说爸爸的姓。

　　新“复姓”：户口登记不管，办理护照不认

　　户籍管理部门，是否承认父姓+母姓这样一种新“复姓”？市公安局婺城公安分局、江南公安分局和金东公安分局这三处办证中心的工作人员都表示，给孩子上户口时，姓和名并不分开单独填写，而是直接填写姓名全称，所以并不对新“复姓”进行界定，比如张三和李四说自己的孩子是姓“张李”的，他们不会进行评论。

　　但如果到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办证中心办护照，则有明确的规定。工作人员何先生说，办理护照时姓和名分开单独填写，遇到“张李某某”这种情况，他们只认为姓是“张”，名为“李某某”，因为百家姓和目前常用姓氏中都没有“张李”这样的姓，系统中不能进行登记。

　　关于新“复姓”，媒体2007年报道披露，公安部《姓名登记条例(初稿)》首次对公民起名作出了硬性规定：公民应当随父姓或者母姓，但允许采用父母双方姓氏。据介绍，子女采用父母双方姓氏时，可以按照双姓起名，但不算作复姓。虽然这个条例之后一直没有正式发布，但也可以作为一个参考，所谓的新“复姓”即使得到承认，也不过是“双姓”，而非复姓。

　　不必夸大“定姓”问题，孩子培养才是关键

　　对于“定姓”问题，市妇联主席胡冬娥和副主席陈迎春认为，父母不应该纠结于此，把孩子培养成有用的人才，才是关键的。

　　上海大学婚姻家庭研究专家胡申生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从理论与历史的角度来考察，子随父姓是伴随私有制产生而产生的，它是母系社会走向父系社会的必然结果。通过几千年以来的繁衍生息，这一传统观念逐步在人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形成了带有普遍性的民间习惯，已构成传统民俗文化的重要内容。即使是“倒插门”随母姓这类所谓的补充方式，其目的大多也是为了继承女方的父系姓氏，本质还是随父姓。

　　在胡申生看来，孩子到底应该跟谁姓，是个不成问题的问题，即使有夫妻因为孩子跟谁姓而闹上法庭甚至离婚，也是极个别的现象，社会并没有把这个问题看得很重，没有必要夸张和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