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茶水- 姚秦川

姚波

免费茶水- 姚秦川2014-10-21 14:36:00　来源: 今晚报(天津)　

姚秦川

在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要过一座人行天桥。半年前，桥下多了位摆摊的老婆婆，看样子有七十岁了吧，头发花白，面前摆着一个大水壶，桌子上放着几个茶杯，旁边还摆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免费供应茶水”。我观察了几天，发现并没有人来喝。也难怪，花一块钱就可买瓶矿泉水，谁还会喝老婆婆的水呢。再说人家也怕不卫生呢。

有一天，从老婆婆那里经过，我和老人家聊了一会儿。得知她快八十岁了，孤身一人。老婆婆告诉我，政府每月都发给她最低生活保障费，吃穿有余。她思忖良久，决定摆个免费茶水摊，也算是回报社会。“可是，好像很少有人来喝水呀？”我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

老婆婆笑着说，有呢！昨天就有个来城里打工的人，在这喝了两杯茶水呢。过几天，天一热，相信喝的人还会更多。说到这里，老婆婆停顿了一下，语气轻松地说道，就算没人喝，我也愿意出来，还能为人指路呢。

听到这里，我感慨万分。望着眼前的老婆婆，想起了几年前离我而去的奶奶。奶奶在世时，常在老家大门外的窗台上放个馒头，旁边再放杯开水。我当时不解地问奶奶，为什么将东西放在门外呀。奶奶回答说，无家可归的人很多，也许他们来到咱家门口，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吃的，这些东西就会暗中帮助他们。

当时我还不太相信。几天后，我无意中从门缝里发现，果然有个衣衫褴褛的人，将那个馒头悄悄拿走了。我立即开心地将此事告诉了奶奶。奶奶好像早就猜到一样，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又拿个馒头，放在原地。

现在，那个摆摊的老婆婆仍坚守“岗位”。只要时间充裕，我都会坐下来陪老婆婆说会儿话。坐在老婆婆身边，我感觉像坐在奶奶身边一样。偶尔，我会喝杯免费的茶水，这时老婆婆总会咧开没几颗牙的嘴朝我笑。那笑，是那样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