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在唱歌

姚波

顾建兵：寂寞在唱歌

来源：中国气象报社 发布时间：2014年10月31日

　　中国气象报记者 柳荐秋

　　参加完第十届“宁夏青年五四奖章”表彰会，已经是下午5点半了，微胖的顾建兵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汗珠，就急忙赶到长途汽车站：“我得赶6点的最后一班车回石炭井，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又是我爱人一个人值班了。”顾建兵所说的石炭井气象站，坐落在宁夏回族自治区最北端的贺兰山腹地，是国家4类艰苦台站。2002年开始，随着石嘴山市石炭井区撤销，石炭井气象站附近仅有的几个单位和民宅拆迁，气象站逐渐成了孤岛。2005年，顾建兵和爱人志愿来到石炭井，让这里成为了有名的“夫妻气象站”。

　　“逢年过节、老人生病、孩子抱怨的时候，是我最内疚的。”顾建兵说起这些眼睛不由得红了。2008年石炭井唯一的学校撤销了，只能把孩子安排到平罗县的亲戚家上小学，儿子经常埋怨：“你们这么辛苦，到底图个啥？”。2012年8月，顾建兵的爱人因病需要住院治疗，他只好打车让出租车司机送妻子去平罗的医院，然后打电话请家人帮助照顾。事后，爱人的弟弟责问他：“你为什么不向单位请假，或者告诉你们市局，让领导想想办法。”他说：“正是汛期，大家都很忙，我还是自己克服吧。”2014年初，顾建兵70岁的母亲患脑梗住院20多天，他自己值班，让妻子抽空去医院照顾了老人两天。到石炭井气象站工作的9年里，顾建兵只回过丈母娘家一次。亲人们对顾建兵不理解：“你们干的是啥工作，这么忙，对老人不孝敬、孩子不照顾。”2013年春节顾建兵70多岁的双亲来气象站陪他们一家过春节，老母亲说：“我们现在都已经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平时抽时间常回家看看。”此时的顾建兵陪在父母面前早已泣不成声。

　　在一般人看来，气象观测员的工作是富有诗情画意的，可谁能想到，在狂风暴雨的深夜，当人们熟睡时，观测员却要在户外进行地面气象观测。在2012年7月13日，一场大暴雨突袭了石炭井，一小时降雨量达到46.7毫米，突破了石炭井气象站建站以来的历史极值。洪水夹杂着石头从气象站门口奔涌而下，头顶的炸雷一声接着一声，电也停了。顾建兵夫妻没时间犹豫，他们把发电机抬到屋里发电，上传气象数据。此时观测场的地沟里灌满了雨水，由于地沟里的数据传输线路被雨水浸泡时间太长可能导致业务瘫痪，夫妻俩头顶炸雷，一人拿着水瓢、一人拿着水盆，冲到观测场开始了人工排水。“说出来可能都没人相信，这些年，我们没有一次一起回家，顾建兵没陪我上过一次街，没买过一件衣服。可是有天气，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顶在我前面，嫁给他，值得。”顾建兵的妻子姚淑萍笑着说。

　　顾建兵夫妻在石炭井气象站工作9年多，2006年至2013年各类报表无错情，获得“测报百班无错情奖”16个。顾建兵还被中国气象局授予了“全国质量优秀测报员”称号。
　　近年来，随着石炭井气象站周边条件越来越差，买菜、买水都要到几公里路外的镇上去。枯燥的生活，每天夫妻俩共同面对。“不是老公，就是老婆，再有就是气象数据。每天记录的，似乎不是数据，而是寂寞。实在难受了，就对着大山喊几嗓子，或者和我们养的小狗说几句话，心里多少会舒坦点。”顾建兵靠自己乐观向上的心态把寂寞变成了一首歌。37岁的他不仅是业务能手，还是单位的文艺积极分子，无论是演讲比赛还是文艺汇演，他都积极参加，哪怕同事独唱他也能即兴舞上一段。但是说到这些，他总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大山里的日子太寂寞了，如果不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真的会崩溃的。”
　　随着气象事业的发展，石炭井气象站的办公和住宿条件已大大改善。2014年春节，石嘴山市气象局专门抽调人手顶替顾建兵夫妻值班，一家人和父母过了个团圆年。在他们的全家福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得如花般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