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姚舜熙,1961年出生于福建福州。1985年、1995年、2007年于中央美术学院攻读文学学士、硕士、博士学位。现任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精品课程研究室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文化部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会理事,文化部中国画学会创会理事。擅长工笔重彩,白描,水墨写意。已出版《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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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舜熙,1961年出生于福建福州。1985年、1995年、2007年于中央美术学院攻读文学学士、硕士、博士学位。现任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精品课程研究室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文化部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会理事,文化部中国画学会创会理事。擅长工笔重彩,白描,水墨写意。已出版《中国花鸟画学概论》(高等教育精品教材)、《花鸟画写生与创作教程》(高等教育教材)、《百杰画家·
姚舜熙》、《中国美术家档案·
姚舜熙》、《中国当代名家画集·
姚舜熙》、《中国美术家·
姚舜熙》等18种学术着作。即将出版的着作有《中国花鸟画象征论》、《中国花鸟画学研究》《乡贤与名家——
姚舜熙论八闽十大名家的师生缘》。众多作品被人民大会堂、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馆、国家博物馆、北京大学等机构及德国、英国、美国、新加坡、香港、台湾收藏家收藏。
1988年,
李可染先生在“'中华杯'国画大奖赛”展厅中点评
姚舜熙作品《清》时合影
1980年,参加“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中国美术馆);1989年,参加“第七届全国美术作品展”(中国美术馆);1993年,参加“首届全国山水画展”并获“铜奖”(安徽省美术馆);1994年,参加“第八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并获“优秀作品奖”(中国美术馆),参加“国际水墨画展”并获“金奖”(澳大利亚悉尼美术馆);2001年,参加“俄罗斯世纪之辰——-中国美术大展”并获“金奖”(俄罗斯中央美术之家),参加“百年中国画展”(中国美术馆);2003年参加“首届全国花鸟画大展”并获“银奖”(北京世纪坛博物馆);2004年参加“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浙江省美术馆);2005年,参加“首届中国画美术论坛及作品展”(中国美术馆);2006年,作品《南回归线》等入编《中国当代美术全集·花鸟卷》(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2007年,作品《骄阳》系列等参加“第二届当代中国学术论坛——花鸟精神”(中国美术馆),《骄阳之六》为中国美术馆收藏;2008年,作品《夏至》、《春分》、《澜沧江畔》、《春光》、《骄阳》等系列入编《中国当代传世名画全集·花鸟卷》(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年,篆刻作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巨印),为日本国“长福寺”收藏;
2010年,
姚舜熙在西双版纳写生,并完成42米的(白描)《荷花图卷》
2010年,第21次带学生赴云南西双版纳进行“创作性花鸟画写生”,并应邀为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研究所作“地域特色与艺术创造”的学术报告。同时完成42米白描《荷花》长卷写生作品,及绢本泥金通景屏《睡莲》写生作品;2011年,作品《骄阳》系列入编《丹青本色——当代中国画艺术原创百家提名展作品集》(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2012年,作品入编四川人民美术出版的《当代画史》;2013年,作品参加“第四届全国中国画展”,作品入编《当代最具学术价值与潜力60人》作品集及展览等。
著名艺术评论家叶卫平先生曾说道:古往今来中国经典花鸟绘画,呈现出了庭院景致的典雅,当下花鸟绘画领域的众多变革者,自觉或不自觉地追随西方现代艺术,从而进行着矫情而丑化的变形,而
姚舜熙的花鸟艺术不仅展示出了大地气象的阔达,并描绘出了大自然珍藏的绚丽而生动的生命。
姚舜熙既不是传统花鸟艺术简单的继承者,也不是西方解构哲学笼罩下的现代主义艺术的膜拜者。无论用中国传统的艺术理论,还是用西方现代主义理论,来解读和认知
姚舜熙,都显得力不从心。只有尝试性地确立一个全新的立场,并且以独特的向度,才可能走进他的世界,走进他的艺术。
姚舜熙一方面使花鸟艺术,告别了传统的庭院式典雅,拒绝了中国古典大师散淡、空灵、清高的意趣。另一方面,他的花鸟艺术又是那般唯美,往往灿烂而饱满,明快而豪迈,同艺术革命者们令人惊异的怪诞晦涩,大相径庭。
《骄阳》 2000年 268x133cm
范迪安先生说:“
姚舜熙将花鸟的造型与广袤宽阔的山川、大地、天空叠印在一起,使花鸟真正成为大自然的有机形体,还原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他描绘的不仅仅是花鸟的仪态,而是自然造物的本质,他的画始终洋溢着一股郁郁葱葱、生生不息的生命气象。”
姚舜熙迄今为止成熟的作品,大约分为:“冷色系列”和“红色系列”。
“冷色系列”包括:《南回归线》、《净土》、《寂》、《静静的山谷》、《朝》、《清音》、《清》、《和风》、《苍生之一》、《苍生之二》、《苏醒之一》、《南风》、《乡土》、《含春》等。
《苍生之一》 2000年 268x133cm
请看《苍生之一》:那是众生在人类视野之外的自在。何等悠闲可爱的蛇,闲庭信步在牡肚竹错综杂生的热土上,它既无须理会关于伊甸园里上帝强加的罪名,也不必担当东方传说中为爱情赴汤蹈火的使命。它不阴险狡猾。它不阴森可怕。它似乎在微笑,孩童般单纯、善意、稚气地微笑着,徜徉于大地的怀抱。
这一系列呈现出众多寂静安宁的“蓝色境象”,以及生意盎然郁郁葱葱的“绿色境象”。一派单纯而祥和的景象,仿佛大地从未发生过任何骚乱和动荡,也不曾有过狂暴和灾难。没有枯萎。没有凋谢。没有酷暑。没有严霜冬雪。宛如宗教之梦,那造物主创世纪之初的世界,是苍生的
黎明,是苍生的净土,是苍生返璞归真后的苏醒,是大音希声的清音。
“红色系列”囊括:《佛音》、《骄阳/组画》、《天骄/组画》、《暮》、《子夜》、《苏醒之二》、《祥云》、《江山》、《苍生之三》《苍生之四》等。
《骄阳之四》 2010年 270x136cm
《骄阳组画》:骄阳在画幅之外,然而,每一张叶片都拥抱着大自然普照的
阳光。是的,没有阴影,没有偏袒,没有人类社会中丑陋的等级,这是一种只有在内在世界才可能具有的普照。因此,火红的叶片们不约而同地燃烧起来,就像一束束火炬,在展现自我的同时,照亮世界。
骄阳在上。
净土在下。
骄阳和净土之间,
姚舜熙的《红色系列》,是一道道火的瀑布,是一支支璀璨的旋律,是一首首发烫的诗章,饱满而热烈,富丽而庄严,奔放而沉着,单纯而丰富,再现出生命所应有的快乐和欢愉。
范迪安先生概括道:这是一种“大花鸟境界”。
如果说,“冷色系列”表现了:
姚舜熙在内在世界的版图上,为自我建造出了一片宁静祥和的“净土”;那么,他的“红色系列”,则灿烂地表现出了:在他内在世界“净土”的天地之间,众生远离世俗之
后的欢乐和愉悦。
阳光,火火红红的
阳光,热热烈烈的
阳光,堂堂正正的
阳光,坦坦荡荡地泼洒向“净土”。
中国画艺术语言和形式的根性,在于对自然的感悟和敬畏,我们的祖先一语中的:“师法自然”,深刻而透彻。无论北宋山水还是传统花鸟,泼墨写意也罢,工笔素描也好,其艺术语言都因天地与人的和谐共在而创生。人,是大自然中一种朴实而实际的存在,而非大自然的主宰。因此中国传统的艺术,更多的是在内在世界构建出具有艺术感悟的自然境域,并且采用相应的艺术语言和形式传达向外在世界,从而智慧而谦和地体现人的存在。它和西方艺术(尤其是文艺复兴以来)那种以人为主宰,把自然视为人之存在可有可无的布景的图像,在存在立场上,有着本质的差异。
姚舜熙到过亚马逊雨林,非洲雨林,印度雨林,他的雨林之旅,既是向原生态的大地表达敬畏的精神之旅,同时也是他“师法自然”的艺术语言和形式的求索之旅。原始雨林特有的景象,宛如阿里巴巴的宝藏,赋予他丰沛而珍贵的滋养。那大树的板根,深入大地,以遒劲和顽强,支撑着巍峨的躯干和巨伞般的绿荫。那枯死的巨木,却依然高举起藤蔓的大网,宣示生命的不屈。那粗大的枝杈间,竟有馥郁甜美的花果,穿过苍藤的铠甲,给人以绮丽的想象。那最美的空中花园居然建构在最高的树冠,雅致而娇柔的热带兰给空中的那一轮骄阳,献上清纯的礼赞。那笔直挺拔的望天树,则是雨林中卓尔不群的真君子,亭亭玉立在浩荡无边的林海之上。
当独特的内在世界所生成的图像,传达向外在世界,必须依靠独特的语言,才能完成。这不是秘密。二十世纪以来,西方艺术在解构主义哲学思潮的鼓舞下,冲破文艺复兴规定的“真善美”囚牢,生成出了大量令传统美学家匪夷所思的图像。伴随这些图像的横空出世的,是令人诧异的反美学主义的语言。这些语言,在形而上学的艺术评论家那里,几乎成了现当代艺术的标志。
《珠光四屏》 2008年 242x57cm
就
姚舜熙的花鸟艺术,薛永年先生的指教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如果说,当年
姚舜熙的启蒙老师章友芝、
陈子奋、
郑乃珖、潘主兰等,给了少年
姚舜熙一个中国传统的艺术天地,那么,薛永年先生则引导青年
姚舜熙构建起了一个:以传统为根本,根据内在世界独特的“大花鸟境域”,创造性地探索出一系列相适应的独特的艺术语言。
《苍生之三》(局部)
姚舜熙说,无论话题如何转换,薛永年先生始终的主题是:不离不弃中国绘画的主体性,坚持本土的立场和根性,去大胆地进行艺术语言的变革和创新。
纵观他“大花鸟境界”的艺术系列,给人以独特性感知最强烈的,是他在中国花鸟艺术领域中前无古人的整体性构图——浑圆,饱满(有些作品甚至给人密不透风的感觉),纠结错综的线条仿佛生机蓬勃的经络,穿越团状的生命华彩,昂然攀援向上。记得一位哲人说过:“浑圆,饱满的浑圆,最直接而强烈的暗示,就是孕育。”
在构建上述经典的整体造型时,局部的造型绝不可忽视,就像一部交响乐的演奏,所有的乐手都应该有精彩的表现,因此任何一处局部也必须进行经典性处理。局部的经典性处理,在《苍生》、《骄阳》、《澜沧江畔》等系列作品中,有着非常明确的展示,即:以工笔线条为主导,构成区域性的涡流,层层叠叠的回旋中,仿佛枝叶花草在某种神秘旋律的调度下,进行着曼妙的旋舞。而各个区域的线与色的旋舞,互相牵连,互相呼应,互相融合,进而构成浑然一体,浑圆饱满,极具张力的格式塔。
姚舜熙的不少作品都建立在网状关系之上。然而,众所周知,“网”是一种理性而严谨的编织物,它井然有序,层次分明,却单调乏味。它的基本理念和逻辑,同
姚舜熙生机盎然、浑圆饱满的整体性诉求,存在严重的冲突。为了消解这一冲突,他探索出一种全新的被范迪安先生命名为“海带描”的线性语言。其线条流畅宛转,古拙朴厚,健劲苍润,刚柔相济,有骨有肉,气势劲拔,形色生灵,神采奕奕。由“海带描”结构而成的网状关系,由表入里,往往深入描绘出对象的阴阳向背,既严谨又不拘泥,既理性又随心所欲。表面的柔曼,却投射出刚强的力道。有序的空间,却演绎出浪漫的舞蹈。稳定的构造,却奇特地萌生出强劲升腾的气象。
《春光》 2000年 200x97cm
姚舜熙摒弃传统的“三矾九染”,取而代之的是:勾勒,分染,根据形体结构的需要——套,挖,叠,统,通过一种纯色和另一种纯色的套叠渲染,使色彩明快,亮丽,丰富多姿。“海带描”不是
姚舜熙仅有的语言创新,他的创新语库里,还有“草勾法”、“兼工带写”、和“色墨法”等。他说,大自然有一种纯真的无限的生命力,他渴望和这种生命力同在,渴望把它表达出来。
总而言之——作为一位杰出的艺术家:天地之间,造化在我。
一只饱蘸墨汁的笔,在宣纸上恣意挥洒。很快,宣纸上出现了类似草书的笔墨,节奏抑扬顿挫,雄沉明快,颇具明代祝允明的意趣和风度。泼墨,大量的墨,似乎在经意和不经意间泼出。墨迹半干之际,泼上清水或更浓的墨。然后,线条开始潇潇洒洒地介入,在墨迹之间,于空白之处,像一位浪漫的诗人,或辗转徐行,或纵步疾走;时而踌躇顿挫,时而凌空御风;时而穿越浓郁的墨迹,于虚无之处展示出一派枝叶;时而潜入拥挤的墨色之间,造化出朵朵小花。
《裂变之三》 2005年 133x133cm
姚舜熙之殇,殇于人类文明的危局,它促使
姚舜熙在内在世界建构起独特的艺术版图,在那里,花鸟和关山融汇一体,净土孕育着美好的生命,骄阳照耀着一切。
姚舜熙之奇,奇在他探索出了独特的艺术形式和语言,让内在世界里的艺术版图,得以精彩地呈现出来,
姚舜熙的意义,就在于让传统的花鸟艺术骤然变脸,以独特的艺术形式和语言,呈现出意境新奇而宏大的景象,给中国的花鸟艺术面向未来,提供了有力的借鉴和启示。
无论传统主义者们,还是现代主义者们,
他们正因为属于自己的群体,所以都拥有不小的从实践到理论的平台。然而,
姚舜熙是孤独的,他孤独的根本原因在于,不管“传统”,还是“现代”,都视他为另类。
如果说,“传统”和“现代”是画坛上对峙的两个阵营,那么,
姚舜熙则是两个阵营中间地带上寂寞的幽灵,他特立独行徜徉着,寻找着,试验着,苦苦探索着。
面对
姚舜熙的作品,人们不会有审视传统花鸟临摹者们作品时的枯燥和腻味,那些令人枯燥和腻味的感觉来自于对祖先情趣一层不变的克隆,充满匠气,完全不具备艺术创作所应有的探求和灵动。同时,也不会有邂逅现代主义者们的新奇和官感的刺激,那种反叛的情绪致使
他们对传统的一切进行肆无忌惮的否定,而这种否定就成了观念分解之后造型的行为平台,创新和渲泻混杂在一起,勇气和骚动,天才和肤浅模糊了对艺术本质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