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河

姚波

江  河
姚文元

江河是一个没有故事的故事，点点滴滴、涓涓潺潺、浩浩荡荡、曲曲折折，蜿蜒千里万里，它又是一种景象。
江河在奔流，江河在永不停息地奔流，经过遥远的路程，经受着千辛万苦到达汪洋大海。
世界上没有一条江河是笔直的奔向大海的，小的曲折、大的曲折充满在路途中。有时猛进，有时迂回，有时直泻千里。
在猛进时，如万马奔腾的江河水常常在途中遇到暗礁，这暗礁又意欲阻止急流，然而却被川流不息的江河水磨去了它们的菱角。就在急流与暗礁猛烈的撞击时，急流将被摔成无数颗银亮的水珠抛向空中，刚一落下河床，便又急勿勿地追赶那远去的伙伴，去体验下一次的粉身碎骨。
不论是雪天、雨天，还是烈日曝晒的夏季……你时常会看到纤夫们拉着古老而深重的木船，与江河激浪狂涛相对峙，他们手脚并用，深深地抠进纤道。在那深深浅浅的坑里，浸着纤夫们的汗水，也浸着纤夫们的鲜血呀！但是，纤夫们却没有唉叹，没有呻吟，有的只是喊不成声而很见厚重的拉滩号子：咳——唷！咳——唷！
纤夫们把所有的气力，全都聚于一根纤缆，匍匐在窄窄弯弯的纤道上，任急流加剧着前程的坎坷崎岖。江风江浪，如一把不停挥动的雕刀，日里夜里，剔刻着他们红色的肌肤……而那不停地号子，却一直鼓舞着纤夫们的斗志；那号子声低沉而又高亢，传得的很远，很远……
江河迂回时，不论在霞光微露的清晨，还是在暮色朦胧的傍晚，你都会看到江中飘浮着雾霭，是乳白色的雾，一缕一缕的，忽隐忽现，忽聚忽散……
这时江水碧绿，已静到极处，美到极点，流动的形式也已隐伏于水下。河面上流溢着一抹清淡的水光，并不跳荡，散发出新鲜的芦苇、水草和鱼的气味；小船靠过去时，芦苇、水草躲开了，小船渡远了，它们又聚合；倒映在河面上的是两岸山的影子，峰峦相叠，翠绿的树木从山头披盖下来，直到水边。那静静的江河水也深爱着夜空，不然它不会将明月和那点点的繁星抱搂在它的怀里。
“飞流直下三千尺，凝是银河落九天”道出急流直泻之时，形成的瀑布如从九天银河而来，又好似藏族仙女飘落的舞带。
我见过，真真实实，我曾经置身于那豪壮、美妙、气势磅礴、景象万千之中，为之激动，为之倾倒。
那直泻的瀑布大多于断崖之上，扑面盖顶涌来，轰轰隆隆，飞云走雾。像一头受惊的白狮，抖动鬃毛，乱叫乱吼，相互追逐着，不顾一切地从悬崖陡壁跳下，喷雪迸玉；如空中飘撒的白雨，又如仙女放飞的乳雾，弥弥漫漫，蒸蒸腾腾；在阳光的折射下，流溢着绚丽的彩霞，令人爱恋，让人神往。这瀑布的精彩绝妙，还在于它如一把巨大的酒壶而倾倒出清醇的琼浆玉液，让人顿时觉得喉头爽快，心肠滋润，自自然然地不饮而醉了。每一条江河又在不停地诉说着它们各自不同的故事，咏唱着它们各自美丽动听的歌；各自走着它们艰辛的路程，最终归宿到它们共同家园——大海。
人生的旅途如江河之水归宿大海，时而顺境，时而逆境，曲曲弯弯。人的情感有如江河却胜似江河，时而温和，时而爆破，时而欢快，时而伤感，这情感的变化也是大自然的魔力所在。在人类生命的长河里，人们的情感是最难规划的。不同的人情感不同，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对待同一事物的感爱也不同。有的人将情感控制的恰到好处，有的却豪放。总之，它们都在描绘着这样或那样的故事。
人生如江河流水，人生似江河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