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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姚文燮《無異堂文集》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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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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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3-12-3 11:28: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无异堂文集序》清·李长祥譔

    近世海内古文名家钱虞山 以外则归德侯朝宗 南昌王于一 粤西谢石臞 长洲汪苕文 与毘陵四家 董文友 龚介眉 邹訏士 陈赓明 虞山之文 余不敢言之 归德当荆棘之日 忽有萌芽 粤西则绝 林之干 盖以才胜者与 故余乐与言文 自是南昌 长洲 毘陵 遂得各见面目 朝宗既没于一 石臞文友 訏士又相继死 海内惟苕文 介眉 赓明三子耳 苕文自顾顕者 賡明亦成进士 去其与 余言文者 只一介眉耳 余出吴 介眉孤立 余亦无羽翼 今桐城姚经三 以古文一册授余 余读之 曰:是亦以才胜者 与粤西之后 又有此哉 古文之著者 在西汉 西汉文之著 在太史公 太史公文之著 在《史记》 王弇洲曰:使太史公在今日 亦不能成史记矣 盖以今之日 其取材之 不及往古也 他惟《汉书》 汉书取材 只本朝五世 史记自黄帝始 迄于汉武帝 司马贞谓先据左氏《国语》 系本战国策 楚汉春秋 诸子之书 宋中郎裴骃 亦谓太史公 涉猎者 广博贯穿经傳 驰骋古今 上下数千载 成一家言 乃其书不过百三十卷 汉书则数十百倍于司马之多 岂上下数千载之材 不及汉兴之五世 盖司马善简 班固善繁 其才异也 无司马之材 不能于上下数千载之间 简之而成史记 无班固之材 不能于汉五世之间 繁之而成汉书 而无上下数千载之材 虽以班固之才 不能成汉书 故近世之论文者 谓太史公为古今大织手 班固为古今大染色 何以织之 有以织之矣 何以染之 有以染之矣 明乎 才与学之相待也 故余常谓作者之 不得以其才傲学 亦不得以其学傲才 则作者之 当然也 若唐 若宋 若前朝一代之材 俱在西汉以前 六经之文 诸子百家之文 又俱在况世积之文 其书曰:多九塞九洲九薮以内 六木八殥八泽八弦 天地之变 出其莫可闲 而人事错磨 君相鼓新 其材之 为文人之 取之者 正无穷也 不则 在才人能变化之使 瓦缶之器等于宝玉 然难已 故余惜粤西早死 而未竟其才与学也 今乃见经三 读其文 凭空虚湧出 如几千里之鹏 徙于南溟者 九万里 其视他家 不啻蜩 鸴鸠 蟪蛄 斥鴳 不足以语于怒飞之翼 是以才傲也 然其南诏诸文 文彩彬彬 自能不灭 所谓变化之使 瓦缶之器等于宝玉者 是以学用才也 夫对学者 当言才 以才用学 即以学见才 经三之 在诸家 不又以才学兼胜者也 故吾于弇洲 司马贞 裴骃之言 信太史公之文 而于上下数千载 汉五世之间 信司马迁 班固之所以文 吾今之 得与言文者 今又在桐城与

    李长祥  (1609—1673年) 字研斋,明末清初四川达县人,出身官绅之家,生而神采英毅,喜谈兵。崇祯十六年(1643年)癸未科进士。选庶吉士。明末起兵抗清,结寨于上虞之东山。不久移寨嗡洲,与王翊共同死守。清顺治八年(1651年)秋,清兵三路击嗡洲,嗡洲寨溃,出亡江淮间。《清稗类钞》记长祥娶钟山秀才,“长祥乘守者之怠,竟去,由吴门渡秦邮,走河北,徧历宣化、大同,复南下百粤,与屈大均处者久之,天下大定,始居毗陵,筑读易台以老。”《清史稿·遗逸》有传。著有《研斋天问阁集》传世至今。清代著名史学家全祖望,在其所著《鲒埼亭文集外编》中,用详实而生动的笔墨,大量地描述了明末的忠义之士,其中《前侍郎达州李公研斋行状》一篇,就是记载李长祥的事迹。

    清史稿·遗逸》:

    李长祥,字研斋,达州人。崇祯癸未进士。初以诸生练乡勇助城守,后选庶吉士,吏部荐备将帅之选。或曰:“天子果用公,计安出?”叹曰:“不见孙白谷往事乎?今惟有请便宜行事,虽有金牌,亦不受进止。平贼后,囚首阙下受斧钺耳!”闻者咋舌。贼日逼,上疏请急令大臣辅太子出镇津门,以提调勤王兵。不果行,而京师溃,为贼所掠,乘间南奔。   
    福王立,改监察御史,巡浙盐。鲁王监国,加右佥都御史,督师西行,而江上师又溃。鲁王航海去,长祥以馀众结寨上虞之东山。时浙江诸寨林立,四出募饷,居民苦之。独长祥与张煌言、王翊三营,且屯且耕,井邑不扰。监军鄞人华夏者,为之联络布置,请引舟山之兵,连大兰诸寨,以定鄞、慈五县,因下姚江,会师曹娥,合偁山诸寨以下西陵。佥议奉长祥为盟主,刻期将集,而为降绅谢三宾所发,引兵来攻。前军张有功被执,死。中军与百夫长十二人,期以次日缚长祥为献。晨起,十二人忽自相语:“奈何杀忠臣?”折矢扣刃,偕誓而遯。   
    长祥匿丐人舟中,入绍兴城。居数日,事益急,复遯至奉化,依平西伯朝先。朝先亦蜀人,得其助,复合众於夏盖山,晋兵部左侍郎。请合朝先之众,联络沿海,以为舟山卫。张名振忌之,袭杀朝先,长祥仅免。舟山破,亡命江、淮间,总督陈锦捕得之,安置江宁。未几,乘守者之怠,逸去。由吴门渡秦邮,奔河北,遍历宣府、大同,复南下百粤。晚岁,始还居毗陵,筑读易堂以老。

    無異堂文集目錄

    桐城姚文燮经三著 男 士莱尭元 士藟绥仲 编辑
    卷一
    易盪序
    易经圭约序
    绎史序
    通雅序
    古文彚鈔序
    昌谷诗注序
    何令远诗序
    薙簏吟自序
    壬寅诗自序
    卷二
    喜雨诗序
    種玉堂诗序
    崔五竺衡盧诗序
    潘俨思诗序
    黄鸣僊诗序
    史远公诗集序
    刘君因诗序
    王公路诗序
    钱西顽田间诗序
    叶岫云诗序
    祝山如朴巢诗序
    马一公诗序
    卷三
    祭舅父坦庵方公文
    祭严母文
    寿河南司李张韫嶙叙
    刘宗成先生七十寿序
    许青嶼先生诗跋
    贺贾忠陛總戎生子加级序
    贺季参戎加衔序
    道统真源序
    恒秀和尚语錄序
    休休师金刚经註序
    重刻太上感应篇注考说定序
    冥游錄序
    闽墨文升序
    行书文升序
    延津观风錄序
    单午良春秋稿序
    临阳试草叙
    卷四
    龙眠诗傳征诗引
    重建钱仓桥引
    募修通都桥引
    延僧礼诵金刚经疏
    修开元寺塔疏
    追荐长山夫子疏
    懴李督台疏
    黄鹦鹉赋(应李臬长命)
    限草
    卷五
    武陵杨太傅公诗集序
    送观察许鹤沙先生归养序
    滇行草自序
    吕参字何山草堂集序
    胡越州诗序
    牧云子诗序
    浴云溪草序
    郭汾又东樵唱和诗序
    洪经略傳
    刘梅坞先生傳
    刘西来稿序
    履谦禅师破梦集序
    卷六
    重修雄县志序
    附小序 疆界 大雄山 小雄山 渠 古籍
    风俗 土产 起运 社学 市 团练
    职官 节烈
    祥異

    卷七
    松州杂著记
    创建雄邑社学碑记
    治浑河记
    修筑堤岸记
    清釐雄邑赋役记
    全生渠碑记
    圈占记
    投充记
    雄县驿傳记
    宦官记
    临安府重修尊经阁碑记
    学海记
    卷八
    代朱中丞云南通志序
    代崔方伯云南通志序
    云南通志序
    附小序 国考 建置沿革 星野 疆域 山川
    风俗 城池 公署 学校 科目
    祠祀 堤壩 塜墓 古蹟 名宦
    人物 物产 户口 田赋 盐课
    孝羲 烈女 帝王 功勋 职官
    羁縻 僊释 流寓 隐逸 艺文
    凡例

    卷九
    建水州志序
    石屏州志序
    阿迷州志序
    蒙自县志序
    开化府志序
    卷十
    勞在兹藏李北海残碑序
    羁縻议
    请免雄邑狐皮议 (上)
    请免狐皮议 (下)
    治桐说
    祭浑龙文
    请减雄邑盐引文
    卷十一
    黄柏山房记
    张龄若傳
    荘云襄宿言堂诗序
    莲园诗草序
    数奇集诗序
    芸圃诗序
    马愚公诗序
    李芥须先生文集序
    左眠樵先生和韵诗跋
    题项树滋唱和诗引
    章西五金鍼小引
    卷十二
    寿左母姚夫人八襄序
    祭杨观察文
    公祭胡菼又文
    祭杨乐胥文
    祭吴母朱太君文
    公祭江母方孺人文
    祭杨母荘孺人文
    募修德山疏
    募修智园庵疏
    募修挂车河桥疏
    募建龙门寺藏经阁疏

    無異堂文集卷一
    桐城姚文燮经三著 男 士莱尭元 士藟绥仲 编

    《易盪序》
    吾乡方羽南先生 闭户讲易者 三十年 而易荡书成 予兄若侯属余梓以行世 予受而读之 剏而不凿 通而不流 盖深有得于易奇 而法之旨也 而以易荡名者 盖本先天八卦之位 以次相加而成 来元成先生所谓 即横图之序也 系辞不云乎 八卦成列 象在其中矣 因而重之爻 在其中矣 荡则各以其序 而重之之义也 吾观先天三图 皆生于荡横图 荡而相摩 摩者阴阳相倚 比而无间 一左一右之谓也 宋人释以为磨 则为一上一下 非其指矣 若圎图 则荡而相错者也 至于方图 或左或右 或上或下 纵横交互 妙合自然 总不离乎 八卦之序 因重之法傳曰 八卦相荡 盖观夫方图而荡始 尽其变也 且夫天与日 荡而十二辰以定 日与月 荡而弦望晦朔 以分干与支 荡而大挠 甲子以成天盘与地盘 荡而奇门 休咎以决 凡阴阳之理 变化之端 未有不出于荡者 而皆统之于易 先生以荡名易 旨哉富乎 固不斤斤示人以圎象矣 或曰 孔子学周易作序 封傳其次第 皆有相受之义 今先生以荡名易 其封序一依横图 然未尝有傳 发明次第相受之旨 如周易之 确然不可紊也 夫易不可为典要 若因其次第按之 以为有说 存焉 亦何不可为说乎 即孔子序封傳 亦不过为文王六十四封之编次耳 初未尝有定理也 先生以荡名易 明易之本 无定也 因其序而序焉 又从而为之说 则无定者 有定矣 岂所取诸荡耶 易之为道也 屡迁变动 不居上下 无常不可为典要 惟变所适 先生著书 命名而不立说 殆本诸此矣

    蒋虎臣曰:羽南先生 龙眠宿儒也 著书数十年 汇精于易 无力以傳 尝有抱玉而泣之意 经三为梓 其易荡既成而先生殁 犹得其端绪 喜可知矣 经三此举 岂非高谊 岂非古道 余常谓 世之刋经布发者 何如为此等事 既表前贤 復兼来学 可阐潜德之光 可尽推挽之谊 余于经三 向赏其明敏 而今服其厚大 此类是也

    兄龙怀曰:昔管公明谓 善易者 不谈易 吾弟谈易 如数家珍 秘理元机 遏于刻露矣  

    方公讳鯤 字梦石号羽南 安徽桐城人 崇祯间诸生 有《其旋堂集》 潘蜀藻曰:先生精易学 尝推“河洛纵横之图”以测古人制乐用兵之法 往往吻合 乃取系辞八卦相荡 程子加一倍之说 著为《易荡》 黄石斋 何元子见而激赏之 姚君经三为梓行 卒年八十 学者私谥文潜先生

    蒋公讳虎臣 字虎臣号绥庵 江苏金坛人 顺治四年进士 官翰林院修撰 性宽厚好施 常以德报怨 督顺天学政 持守清慎 每举债以赈贫士 疏请复古学 禁天下有司刑责诸生 士林颂之 解官后遍游名山以终 性廉静 不嗜名利 手录书至数百卷 工书 著有《绥庵集》等

    姚公讳文然 字若侯号龙怀 安徽桐城人 崇祯癸未进士 国朝顺治间 荐授给谏 累仕至刑部尚书 谥端恪 有《虚直轩集》潘蜀藻曰:公成进士改庶吉士 甲申之变投环 家人救之 甦焉 公典出山东试 及癸丑会试总裁 皆称得士 居乡 乐易谦厚 造福宏多 至今里人歌思之 王士正《池北偶谈》:桐城姚端恪公 真实经济人也 其好生之念 尤出于天性 拈句云:『常觉眼前生意满 须知世上苦人多』 命子姪书之于壁 张文端公《笃素堂集》祭公文曰:公生世胃之家 负惇明惇厚之质 少以文章顕 晚以功业著 平生为善之心 如饥之于食 渴之于饮 其忧人之忧 急人之急 数十年如一日 裔孙莹曰:先端恪公为诸生即自刻苦 及贵后 终身布帷蔬食 独汲汲于振卹之谊 每禄入 分为数分 一以待姻友中孤独无依 一以待贫族婚嫁卒葬 一以周邻里乡党 一以待间有举行之事 训子弟 每以安命读书为本 尝曰:士子中士 如男女婚嫁耳 其歌偕老 咏斯男幸矣 其不幸而伤中冓 赋绿衣咏柏舟者 岂少哉 公卒于京师之夕 里中有大星陨于居宅 诏赐祭葬 谕碑有云:履重任而弥处 以小心持大体而不遗乎 细故可以尽公之生平矣

    《易经圭约序》
    易本无书也 有天地即有易 不必分先后天也 图书未出 岂遂无易 自易书出 而天下自此多繁文 后世必欲以易名与 或不以易明者 究皆不能穷于易之中 又不能遁于其外 凡经皆言事从有而援据以起 易无思无为也 故点画皆本于无 卦者 点画之注也 辞者 卦之注也 十翼者 辞之注也 至十翼而易之 秘已尽洩 似不必更添注脚矣 四经与易并称而五惟 洪范演易于尚书 余皆易中绪 余他无论已 汉儒易本 商瞿孟喜自为独传 时以为喜 改师法京房 独称为孟氏之学 而刘向疑京 自托于孟 易学从此岐矣 京氏分章句十卷 占候七十三卷 而京一人之撰注 又岐延寿 变四千九十有六卦 管辂定乾之轨 七百六十有八卦 坤之轨 六百七十有二卦 嗣辅略例 则仅举十一卦焉 以迄汉晋唐宋诸儒 纵横钩索 言人人殊 亦人人无殊 总之 皆注中注耳 明道为他人言数 尧夫言理 程子自为所传者 辞朱子亦第解 其本义近 象数则托于尧夫 经生则守于程朱 明乎注者 绝少而易愈离矣 中完先生为近代儒宗 以易注经 即以易注易 有总论别论绪论三条 总者 立本者也 别与绪 引申触类者也 不立异同 凡古今之注 同不必异 异可使同 无专 从无偏废 名之曰:圭约 夫圭之为器 上圆下方 即易之神智也 黍圭六十四 黍为圭 即易之六十四卦也 极天下之賾而归于约 是理得而返于易 简太极而无极也 先生表景 以测中举 网以张目 岂今易学尚有岐路哉 令嗣虎臣太史读中秘书 为圣天子备顾问造士 王畿惟手遗泽以传薪火而已不与 即先生所云:易称伏羲文王孔子三圣而不及周公 以父统子业之谓也 余备员雄山 在乗轩后 未及执事绛帐 乃荷太史垂念 旧游于馆 阁中时时以初梓诸书 走命校讐 又以桐山齿遇于金沙 余家即世传一经 而余安敢以家学齿遇于先生 且以余曾为羽南方氏传易盪 遂谬为余知易而命之序 是逆施也 故知易逆数也 司马子长为五经不如老氏之约 而子云非之 孰知天地间 更谁有约于易者 余故曰:欲各以易名者 诸儒也不必以易名而不能穷于中 遁于外者 老氏为之先生也 今而后尽约于先生之圭 太史持此 上以搢献彤庭 下以约束多士 则天下之繁文 其可以息矣

    程公立庵先生曰:考证诸家 元元本本 不减施长卿论难 五经同异时也

    兄龙怀曰:解圭约二字 可谓要合不繁

    兄彦昭曰:余家世传羲经 吾弟于此大有独得 宜其论易与金沙 有水乳之合也

    《繹史序》
    史也者 犹天地之日星河嶽 为两间之经纬也 居于其中 习于其故 若執尽人而问以周髀之术 章亥之歨  知之者 或寡矣 至有袭陈说以号为知者 且人人言殊 非日星河嶽之令人以可知不可知也 要非探源竟委者 不能也 史亦有然也 史为古今之经纬 集二十一代 几充栋宇 苟读之 而不得其解 则一端一节 棼若乱丝矣 故读史之道如织 然自一缕而累至寸寸 而累至尺尺 而累至丈匹 斯积少以观多 因小以该大 唯在乎 能绎者 之得其经纬也 黄君愧斋之绎史也 洵有功于史者也 夫绎之道 本乎春秋 编年系月 约事纪辞 以维终古之统系于不紊 司马子长 极网罗综贯之能 孟坚续之 晦翁病温公通鑑 本书太详 目录太简 遂成网目 他如为纂为緝为断皆史之事也 今愧斋偶举史 数十大端咸绎之 而正其纰缪 绝其纠纷 搃其领要 析其余绪 无繁文 无缛辞 尽古今之聚讼而为之解纷绎繋 推其才识 可以黼黻太平 可以衣补来学 皆此物此志也 绎史之功即弥纶天地之道也 又何疑于日星河嶽之经纬也哉  

    徐徤庵曰:论绎字 发无穷妙义 尺幅之中 具有万丈之势

    文燈崖曰:如此诠解 可为读史之法


    《通雅序》
    诗有四始 雅居其二 周公诂诗 爰作尔雅 大史公改黄帝以来之书 择其言 尤雅驯者 著为史记 雅之于文 尚已成记 宣圣雅言 註称恒言 然则 言非圣人所恒言 即谓之 不经谓之俚语 语之近于俚者 圣人绝口不道 可知也 吾尝疑上古无俚语 上古之俚语皆雅言也 有如殷之盘庚 诸诰谆谆 训民迁都 此即令之晓谕耳 其文诘曲聱牙 后世博士家 穷年呫哔 尚未尽通其义 当时闾巷编氓 何以一见而即晓然于上指也 则盘庚之文句 后世以为艰奥 必当时所为浅近通俗者矣 司马长卿 作赋奇丽沉博 读者仓卒 不知其意思所在 吾不知武帝诵之 何以飘飘有凌云意也 大抵汉去古未远 其发言藴藉之深 字句之奥 风尚已然 上至人主 下逮细民 皆习之 以为迩谈 是故一闻即悟 所谓古人之俗语 即雅言是也 后世风气浅薄 文字随之方言里谚渐染既久 习而便之 而于典谟载籍之文 少所见多所恠 反视为古文奇字 非训古 不通俗学 日深雅道 日无可胜欢哉 吾乡方密之先生 天资绝世 读书十行俱下 又好学覃思 自童迄白首 手不释卷 每有所得輒 登诸油素 闻之西顽道人曰:自先生未通籍 即有通雅一书 书成三十余年矣 凡天人经制之学 无所不该 其大指尤在乎 辨点画 审音义 因而考方域之异同 订古今之疑伪 有画具而音讹 有音存而字谬 有一字而各音不等 有一音而数义以分 引据古文 旁稽谣俗 博而通之 总之不离乎 雅者近是 先生生平 著作等身 今一旦尽弃之 而讲出世之学 岂欲复以故纸问世乎 然此三十年之心力 所以嘉惠后学无穷 虽先生之土苴 实后学之津梁也 爰蠲资付梓用公海内 读是书者 倘能探賾以观其矫俗以归诸雅 即文章风气 古道复兴 则先生之功 当不在禹下矣

    周玉凫曰:阐发通雅二字 可谓抉奥探奇

    余淡心曰:发前人所未发 具此渊识 始称善读书者

    李厚庵曰:通雅固是奇书 而此序不减桓谭之于太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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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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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3-12-3 11:29: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古文彚鈔序》
    自制举业兴 而古学废其废也 非概置古之不学也 亦谓其学之 之皆为举业也 然当八比盛时天下 有欲学古以为举业 即莫不讥其南辕而北辙 其有幸而得当者 则举世宗称之 盖亦仅矣 今一旦变八比为策论 于是博闻多识之士 争起抵几 咨嗟而谈古学 世无有讥之者 然吾以为 世非真能学古也 且夫天下之事 理至难穷矣 载籍不可殚矣 今将欲窥学术之源流 办政事之得失 穷天人之大端 研物理之细微 此非需之岁月不足以究其绪 而巧者 即得之于揣摩时日之间 其言曰 集腋为裘 不如袭裘也 釀花为蜜 不如其噉蜜也 凡夫事理之难穷载籍之 莫殚前之有其言者 亦即考之甚详而议之极畅 吾掇之而已 吾何劳焉 则犹是 向者之为八比转相 剽窃之法也 其能学古者 谁哉 吾友蒋子 新又忧夫 古学之终 不可复也 间有一二好古者 或苦卷帖浩繁 目力不给 且家贫不能多得书 于是 为古文彚鈔一编 上溯周秦 下迨宋明 正据经史 旁羅诸子百家 莫不揽其要领 撷其精华 择其有益于举业者 彚而集之 而凡天下之事理 古今之载籍大要 是矣 蒋子之意 盖欲使学者之 不倦于浩繁 而贫者之 亦易以购求 盖欲移学者 剽窃之功以游心古学 其劳逸固不甚远也 则是编也 虽非学古者之所资 而实制举业之所深 便也 吾不敢望世有真能学古者 即有欲学古以利制举 如八比为世所宗称者 其必有赖于兹编乎

    蒋虎臣曰:论为举业者 虽学古而非学古 议与朱子训学同异之 羽翼圣学之言

    徐立斋曰:嘉惠后学 有心世道之言

    《昌谷诗注自序》
    世之苛于律才人 与才人之苛于律世 两相厄也 屈原贾谊 才同而世不同 世不同而处才之受困又同 楚襄汉文 殆犹霄壤 离骚鹏赋 后先同悲 然则才不问时代而所遇皆穷 天亦何必重生此才以团斯人耶 诗三百篇 大抵不得志于时者所作也 诗亡而后春秋作 孔子之不得志也 以春秋续诗也 屈贾辈以骚续诗 是以诗续诗也 是又以诗续春秋也 唐取士以诗终唐之世 才最杰者称两王孙 唐之祖宗 创制立法 以网罗奇俊 冀无一失 其云礽秀出 宜为举世所推 坐致通显 乃邀其福于祖宗者 即厄其遇于子孙 吾何能不为白与贺也 惜唐才人皆诗 而白与贺独骚 白近乎骚者也 贺则幽深诡谲 较骚尤甚 后之论定者以仙予白 以鬼予贺 吾又何能不为贺惜 白与贺俱不遇 而以贺视白 则白之处天宝也 不犹愈于贺之处元和哉 白于至尊之前 尚能脾睨骄横 微指隐击 一时宫禁倾勋 亦足倾倒一世 其挤之者婦寺耳 乃贺以年少 一出即撄网罗 姓字亦不容于人间 其极力挤之 则皆当世人豪焉 贺之孤愤 恨不即焚笔砚 何心更事雕缋以自喜乎 且元和之朝 外则藩镇悖逆 戎寇交讧 内则八关十六子之徒 肆志流毒 为祸不测 上则有英武之君 而又惑于神仙 贺不敢言 又不能无言 于是寓今托古 比物征事 无一不为世道人心虑 其孤危沉郁之志 又恨不伸纸疾书 磊磊数万言 一一措陈于万乘之侧而不止者 无如其势有所不能也 故贺之为诗 其命辞命意命题皆切中当世之隐 倘不深自敛晦 必至焚身 斯愈推愈远 愈入愈曲 愈微愈减 藏哀激之思于片章短什之间 言之者无罪 闻之者不审其所从来 固巳弄一世之奸雄才俊如盲聋喑哑 且令后世之非者 是者恶者好者 不得其所为是非好恶者之真心 又恶得其所为是非好恶之心哉 夫匡鼎说诗而令人解颐 得其情也 不得其情而欲代为之注 则以山经海志稗官野乘之一斑以尽贺也 不亦冤哉 且石牛黑蜧 乌足以代雨也 金门仙火 乌足以代雷电 尧壁汉鼎玉马铜驼 又乌足以代云与雪也 而谓才人之伎俩尽是乎 郭之注庄也 可以庄自庄 而郭自郭也 即可以郭为庄也 即可以郭不必为庄而庄不必有郭也 王逸生屈原之后 处屈原之地 师屈原之文而作九思 以之注骚 尤不敢尽为得当 考亭宋大儒 而注骚也 于天问 招魂诸篇且阙焉置之 今世之论贺者方为贺奇 而注贺都皆浅之乎贺也 谁能于诸注中充宗之折其角 而不使贺不见容于当时 复不见谅于后世 则虽为天上修文 其郁郁之心不犹然如奉礼郎时耶 吾谓读古人书者 必以心心古人 而以身身古人 则古人见也 人不能身心为贺 又安能见贺之身心耶 故必善读史者 始可注书 善读唐史者 始可注贺 使我尽如贺意 我之幸也 即我未必尽如贺意 苐忠爱之情庶几稍近 且我见如是而令读者不得不信为是 即令贺亦自爽然不得不认为是 则不以我注贺亦不以骚注贺 而直以贺注贺也 则以贺诗为唐春秋可也 杜牧之言贺 理不及骚 而为骚之苗裔也 是以骚抑贺也 又谓小加以理可奴仆命骚也 是以贺抑骚也 骚理何必皆贺 贺理何必皆骚也 我于是乎注贺

    方楼岡曰:运生平学力 追摹古人而为之注 运运生平学力 追摹古人而为之文 注中有文 文中有注 殆兼三注一家 而擅其长矣

    李研斋曰;悲天悯人 千古诗人同此难言之隐 安得羹湖先生现恒河沙数 身为之评注也 读书苦心爱才至诚 凡有识者 俱当感泣下拜

    方尔止曰:意之所到 而笔随之 笔之所到 而文生焉 绝似无意为文者 乃所以为至 文也

    宋荔裳曰:李贺骚才 当时忌者 投诗溷厕 千古沉冤至姚子始现 广长舌而为昭雪 读此 为之起舞

    王山长曰:子云太玄 世无知者 独桓谭信其 必传长吉诗 古今无不知者 而究不明其所以作诗之故 是古今无一桓谭也 直俟之千百年后 复得一长吉为之重开生面 岂非异事 余于斯集 不禁掩卷而三欢云

    李子静曰:论才人遇合风雅 渊源俱臻绝顶

    《李长吉考》
    昌谷生二十七岁 然无年谱可考 第揆之杜牧之序 则太和五年 称贺死后 十有五年矣  自太和五年溯之 是贺生于建中之二年辛酉 历德宗 顺宗 宪宗三朝 诗多感讽诽怨当世 忌之者多 故不敢自係 以年且苦 早卒又为中表所銜 以其诗投溷厕中 即沈公 子明所集四编 亦皆散乱无次 如高轩过一诗 乃贺七岁时 为韩员外 皇甫侍御过其家 使赋者也 而编之三卷中 可知其卷帙之不足凭耳 今以当日时事按之 则元和十二年以后 不及焉 至前此之尚论追讽 亦未可泥也已 世称少陵为诗史 然少陵身任其为史也 唐人诗无多注 惟注少陵甚多 以少陵常自注 故注少陵者 依自注以推之 易易也 然且患鱼鲁者 不乏焉 昌谷 余亦谓之诗史也 然不敢以史自见也 不惟不自注 更艰深其词并其题 又加隐晦 后人注之不过诠句 释字皆以昌谷诗作说文耳 至依文生解者 百不得一王季重之序 曾谦谓 推心代口 一一诘之而一一通之 呜呼 长吉之心与口 亦甚难为推代矣 以余所阅诸家注 卒与诗无与 而文长揆仲 寥寥点次 邈不相及 犹不能如谦之 博搜细译也 总之 不度其时 不得其情 不入其隐 则毫厘千里 客有谓余者 曰 子云之后 复得有子云 余则奚敢当此 又谓 现昌谷身 而为说法也 又何多譲焉 诗至六朝 以迄徐庚 骚雅 汉魏 浸失殆尽 正始之音 没于淫哇 识者伤之 唐诗自开元天宝而后 愈趋卑弱 元白才名相埒 其诗为天下传讽 当时号为元和体 人竸习之 类多浅率靡薾 而七言近体 尤甚至问老姬之可否于竃下 博才子之声誉于禁中 贺心许之乎 当元稹谒贺 贺呵之 曰 明经中第 何用谒为 岂真薄 其为明经耶 薄其竸 趋时名以此中第也 故力挽頺风 不惟不知有开宝 并不知有六朝而直使屈宋曹刘 再生于狂澜之际 斯集古体为多 其绝无七言 近体者 深以尔时之七言近体 为不可捄叶而姑置之 不议论也 夫以起襄八代之 昌黎与皇甫诸公 俨然先辈 乃独降心于陇西一孺子者 则可知昌谷起襄之功 不在昌黎之下已

    抱朴子曰 怀莫逸之量者 不矜风格以立异至 若立异而使人斥为神鬼也 噫 昌谷过矣 虽然岣嵝石鼓 音义井然 然世间安得有奇 即有奇 亦安得有不可解者 余谓昌谷无奇处 原无不可解处 第世人患耳 食而胸无定识 第狥声逐影 究如梦中说梦 终属恍惚 晦庵先贤大儒也 其注诗 犹有议焉者 谓其拘于郑声淫 一语而静女子衿 皆指淫焉 毋惑乎 世之注昌谷者 拘于牛鬼蛇神一语 直欲绘一狞狰幻怪之状 以为昌谷也 庐山真面目 终不可见矣

    庚子冬 是帙已付剞劂 蒋太史虎臣与余同游会稽 谬为推许 出一编见示 乃尊公楚珍先生所评阅昌谷集也 因谓余曰 子注必名千古 先大夫亦酷嗜此诗间 独出己见 往多玄解 第未能全释行世 与子注 颇相符契 余既说 海内之 得快书又深喜先子之有同志 则数语品题 其以子作青云 可乎 余捧读之 因念古今才人 亦不必尽欢知 希也 先生家学渊源 炳麟彪固 大史公鸿文冰鑑 海内具瞻 珥笔彤墀 纶扉倚毘 乃于余为昌独之嗜 而重以先志见托也 虽吉光 片羽自足 价重雞林 余亦何幸而得此与 惜未能亲炎共相论 难则此帙必更有可观者 因书成 仅续之 注未以公玄赏        

    李研斋曰:古人著书作诗 皆必有故 皆必有不得已之故 故曰 诗须有为自 非后人不得其所为 不得其 不得已之故而漫为评注 如隔靴搔痒 于人痛痒不相关 又如王方平见 麻姑鸟爪 思其杷背 愈增养养 昌谷如幽泉咽石 鸣激不申 如秋螀凄寒 苦涩不畅 心知其有为 心知其有不得已之故 自不能言其所以然 今日乃掻着痒处  

    《何令远诗序》
    余性不好奇 尤不好奇诗 以人不能奇也 诗又何可奇 故素为正大 可几光音之说 同人咸可之 何子独诘余 曰 子何作是语哉 三唐诗 惟李贺最奇 子手一编殆 若昌独之 嗜子非唯好奇 且亦能奇诗也 正大之说 我不敢信 子以子之癖于贺也 然则何子之 以不正大疑余 不且始于疑贺乎 是何遵杜白之绳墨 而不知昌谷处 少陵香山之时 与地所以相近之理也 及余退而注贺 两阅月注 成以示何子 何子大惊 曰 有是哉 贺无奇 子信非溺奇也 贺未始不正大 杜白未始不奇也 安得谓贺不可为杜白也 何子喜遂为余序 序毕 因出平所为诗 示余且曰 往不以诗示子者 以杜白不与贺争也 今子以杜白律 贺是真能知杜白者也 子为贺破千古之疑 使我信贺亦信子 我即以信杜白者 信子矣 余与何子垂髫 称相知 何子长余数岁 余兄事之 居同巷北 五六年 何子之生平 无一不与余似 余读何子诗 每中夜 酒酣言及清白 子孙家徒四壁 而翁声振四远 卖志终天 未尝不涕泗交下 岂惟贺诗 推而之杜白 且即以何子诗作余诗 久亦不解其为非余诗 顷余从计 偕入长安 携何子所为昌谷注序 质当代名公鉅卿 无不谓何子之深于昌谷也 何子亦将携其诗游历天下 命予序 余不敢辞 余固可注贺 独不可序何子哉 夫人皆为贺奇而以余注 则贺皆正大也 人皆为何子正大而以余序 则何又皆奇也 以何为杜白可为贺 亦可请以此说 质世之好奇与不好奇者

    宋荔裳曰:于诗独得原本 则正大可以兼奇 奇亦可兼正大 行文曲折 尽致姿态横生 在韩苏之间

    沈绎堂曰:以奇看贺诗 是枉却 贺是枉却 看贺诗也 得此篇笃谕 笑杀千古竖儒 分音分平 纷纷揣龠 看古来忠孝节烈 惊天动地 事皆当作是观

    张浚之曰:只将奇正二意 缠绵到底而动笔清辨 足以鬯发之

    高淡人曰:高谈雄辨 何殊匡鼎说诗

    《薙簏吟自序》
    记余六龄时 兄彦昭十岁即能诗 余津津向之 而塾师未之许也 亦未敢以请乃私自吟咏 有月出水生树之句 师佯怒诘之 因惊 喜且授以法 自十三至二十 从父游诗 颇成帙 后于囊橐 俱尽于播迁中 无复簏矣 是簏也 自庚寅越游始 其登览凭吊与敲铜刻烛者 相半 嗣是湖山京洛之役 扁舟羸马 辄有句而献酬 谀祝者 不与焉 间至山庵 粉壁红袖 冰纨亦多 援笔未有存者 则自十年来 故已霏霏盈簏矣 近故取诸家之品题 可者存之 未可者删之 有此可而彼 未尝可者亦删之 曷言乎薙云尔 农之耕也 佛之髠也 莠盛苗秽 翳荟菶茸 不薙者之过也 垂葆缦胡 拳局剪蹙亦不薙者之过也 其能植嘉玉于瑶砌 现额珠于金顶乎 余方虞薙之不逮矣 客有谀余者曰 古诗三千余篇 存者三百一十一 其逸诗犹有存焉者 相越又岂远耶 子胡为乎 草眎兰蕙而垢凌螺黛也 予曰 否否过此 以往余方持手板 谒大吏如六岁时之 畏塾师即束带居人上 亦如苜蓿先生操夏楚 具以威诸 樨自不暇 诗不能诗亦不敢诗也 则亟薙之 正所以存之 以无负此十年薙也 客又谓余曰 夫薙言雉也 簏言鹿也 绮翼锦衣 白幤苍玉 以象冕服 以寿名山 其亦薙簏之谓乎 则余奚敢

    钱饮光曰:黄子久画富春山居 方盈丈而有江山万里之势 且烟云水石诸妙 毕备心足以载之 而手足以连之也

    徐立斋曰:文字古藻趣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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