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帝，余姚人期盼你“回归故里”

姚波

舜帝，余姚人期盼你“回归故里”

http://www.cnnb.com.cn　　中国宁波网　　 03月14日 10:59

余姚舜江楼夜景。余姚龙泉山正门前的“姚墟古迹”碑。姚江(舜江)、通济桥、舜江楼、龙泉山构成余姚标志性的人文画面。　　余姚历山是传说中舜隐居耕作的地方，后人为了纪念他，命名这里的小学为舜耕小学。 　　楼伟华/文范德闽方其军/摄 　　中国宁波网讯 　　●非物质文化申遗，已成为当今社会的一个热点，更是传承华夏文明的一个重要载体。前段时间，“梁祝”申遗潮的涌起，也反映了各地政府和文化人的热心和真诚。我们提出“舜生姚说”，侧重点倒不在考据，而在于非物质文化的申遗，同时也为宁波建设文化大市再增一个重要法码； 　　●舜的传说和史料繁多，从中我们至少应看到一点：舜以仁慈之心治天下，得以感动民心，使贤者成仁、顽者向善，这对建设和谐社会的今天而言同样有着借鉴意义。 　　年前，宁波大学图书馆馆长徐定宝教授携带着他的《舜的出生地就在余姚》的求证论文，专程来到本刊编辑部，神情肃然地谈起了他的发现：“三皇五帝”之一的虞舜，他的故里即为河姆渡畔的余姚。与此同时，他还带来了文史专家、宁波市政协原主席徐季子先生、宁波工程学院教授竹潜民先生的求证文章，他们都一致认为舜的故里即为余姚。 　　正月初二下午，记者来到余姚，参加了在余姚博物馆举办的一个小型座谈会，其中心议题即为“舜生姚说”。余姚市历史文化名城名贤研究会顾问魏振钢、文史研究者叶树望、张放鸣、诸焕灿等人，在那个座谈会上作了反复的论证，一致肯定“舜生姚说”，而且在10多年前，他们即已撰文提出这一观点。 　　查《辞海》“舜”的条目，也未曾标明其准确的出生地。另外，司马迁、孟子等先贤曾提到过舜的出生地，概括之有了3种说法：一为山西，二为山东，三为浙江余姚(或上虞)。但到底出生地在哪里，千余年来，没有一个定论。 　　本文通过广泛采访和考据，提出“舜生姚说”，试图引起文化学术界的关注和论证。当然，我们是非常愿意“舜生姚”的，如此，必将为宁波深厚的文化底蕴更添一道异彩。 　　余姚，流传着许多舜的传说 　　据史料考证，自黄帝至尧，是母系氏族社会，生产发展史上属渔猎时代；自虞舜开始，父权制逐渐形成，并开始进入农耕社会，舜即是这一社会转型时期的部落联盟首领，是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传说中，舜的父亲姓妫，因为后来舜做了尧的女婿，按母系氏族社会的规矩，舜是入赘于尧，不能再姓妫，即以出生地姚江的“姚”为姓氏，名重华，字都君。 　　据余姚学人诸焕灿、张放鸣等人收集，余姚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舜帝的传说——— 　　舜的体格魁伟，龙颜大口，皮肤黝黑，舜的父亲是瞎子，时人称之为瞽叟。舜的母亲早死，瞽叟娶了后妻，生下舜的弟弟名字叫象。象少时顽傲无理，而后母却处处偏护象。舜为人孝顺，对生父及弟弟象，日日笃谨，小心勤事。但是，总是得不到生父、后母的谅解，一有小的过错，就受到严厉的责骂和殴打，舜只好时时想方设法逃避。有一个冬天，舜又无故被殴，只得逃入深山冷岙，与木石同处，与鹿豕同游，他的生活状态几乎接近于野人。相传，舜的父亲瞽叟一直想设法把舜杀掉。某一日，瞽叟叫舜去修理仓库的屋顶，待舜爬上屋顶，瞽叟即在下面纵火焚仓。舜见状即顺着竹竿一溜而下，才逃得了性命。后来瞽叟又叫舜打一口井，待井打成，瞽叟见舜深入井中，即从上面倒土，妄图把井填实，把舜埋死在井中。舜即在井壁边开了一条小孔道，然后从小孔道爬出逃离，捡得一条性命。舜回到家后，仍然如从前一样地孝顺父母，爱护着弟弟。 　　每当农忙时季，舜即勤耕于历山。历山在余姚城东北约14公里处，据当地百姓讲，那儿曾留有象田、舜井、石床诸迹。历山的南坡石壁上曾镌刻有“耕隐”两字，有石嵌空横复如床，上面可以坐10余人，相传是舜耕田遇雨时避雨的地方。待农忙时季一过，舜即到海边捕鱼，或者到河边制作陶器，可见舜是一位笃厚勤快的人。 　　舜的时期，历山可能靠近海边，由于海沿线的变迁，现在的历山离海亦仅10多公里。虽然父顽、母奸诈、弟傲，舜却处处不失为人子之道，尽力孝顺父母，兄弟慈爱。到20岁时，舜的孝顺之声已远近闻名。到舜30岁时，尧帝想找一位将来可以继承帝位的人选，就召集部落联盟会议，四岳等众人推荐舜，说：“父顽、母奸诈、弟傲，而舜仍能和睦孝顺，众人得到治理，不至于奸。”认为舜孝悌可用。尧帝说：“我就对他考察一下，试一试他的才能。” 　　于是，尧帝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做妻子，从内部对舜进行考察。当然也有人提出：“尧何为以儿女妻舜？为保全子女故也。尧知其子丹朱不肖，四凶可畏，不特不能继大位，且恐及于祸。深思之，惟有移婿作子，可稍纾后顾忧。一婿半子，两女共嫁一婿，不啻一子。历试诸职，以观其能；成邑成都，以厚其势。卒诛四凶，保全丹朱。名位让贤，无异传子。圣人行事，当非腐儒随能测也。”这样的说法，也许有一定道理。尧又派自己的9个儿子与舜共处办事，从外部对舜进行考察。结果，舜教导娥皇、女英两个妻子要谨守妇道，不可认为是尧帝的女儿就去轻视他人，以贵骄事人；尧的9个儿子亦皆跟从舜参加农业劳动、谨慎从事，处处勤奋，学到了许多有益的品行。舜治理本部落卓有成效，他领导百姓发展生产，遇到干旱便替百姓凿井，遇到有虎豹出没的山村，便不顾个人安危，立标志警告人们免遭伤害。他不仅获得老百姓的爱戴，还搜罗了一大批人才在身边。他的好友有雄陶、方回、续牙、伯阳、东不识、秦不空等，都是国中贤人。舜的行为逐渐获得各氏族首领的支持，很快，凡舜所居住的地方，既有百姓追随，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尧帝见舜有着如此好的影响，就以衣、琴、牛、羊等物赏赐。 　　于是，尧帝便叫舜去治理百官。当时，高阳氏有才子重、益、禹、皋陶等8人，叫做“八恺”；另有高辛氏亦有稷、契、朱虎、熊罴等才子八人，叫做“八元”，此16人能够真心为百姓办事，使百姓得到较大的好处，深受人们的爱戴，然而尧帝却未能任用他们。舜一理事，首先叫“八恺”任司空的职责，使他们管理全国的土地田亩，教导百姓不失农事，勤力耕种；又推举“八元”担承司徒的职责，要他们管理全国的政教，教导百姓做到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使致达到社会安定，外族和睦。由于舜待人公正合情，得到百官的信任，各部门理事迅捷适当。 　　尧帝在盛年的时候得到舜，又过了20年之后，因年老而叫舜代理天子之政。尧帝曾对舜说：“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于是，舜执政之后，即把淫威怪僻的共工流放到幽陵；把曾推荐共工、举人不当的譞兜放逐到崇山；由于三苗多次作乱，即将三苗迁到西裔；因鲧治水无功，殛鲧于羽山；改变四夷的风俗，四方安定而天下信服。尧帝对舜经过长时间的考察之后，决定让位于舜。尧帝有个儿子叫丹朱，为人不肖，尧帝认为丹朱不能够继承帝位，就把政权交给了舜。再过8年之后尧帝死，天下诸侯朝觐者不去向丹朱朝觐，而都来向舜朝觐，于是舜践履天子之位，是为舜帝。这一年，舜已经61岁了。 　　考据“舜生姚说”，也是意义深远的“申遗” 　　多年前，中国文物鉴定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史树青教授，曾专门撰写《河姆渡遗址为余姚墟说》一文，发表于《寻根》杂志。同期还刊登了张放鸣的《虞舜故里考》、邵九华的《舜·舜迹·文化交流》和茅冥家的《舜的出生地在(余姚)马渚》。当年，曾引起学术界的震动。但多年过去了，对舜到底出生何处，仍未有一个权威性的定论。 　　今天我们来探讨舜的出生地，并不把关键点放在考据本身，而在于把这一话题以及相关的行动，列入挖掘宁波文化底蕴、建设文化大市的范畴，是一种精神意义上的“文化求证之旅”。 　　最近，宁波大学教授徐定宝、宁波工程学院教授竹潜民等专家，正是本着这样一种精神经过反复求证和思考，又一次佐证：舜的出生地就在余姚。他们认为：以史学著称的明、清时期大家黄宗羲在《孟子师说》内明确指出，余姚之名，“皆以舜得名”，“其水经余姚者曰姚江，亦曰舜江”，并同意“舜之生在余姚，故曰‘东夷之人’”的看法。应该说黄宗羲的观点并非臆测，有着可靠的史料支撑。 　　最早涉及舜之出生地的，是先秦典籍《孟子》与《竹书纪年》。《孟子·离娄章句》有云：“舜出生于诸冯，东夷之人也。”《竹书纪年》有这样的记载：“帝舜有虞氏，母曰握登，见大虹意感而生于姚城。”在这两部古老的文献中至少透露出两个信息：其一，舜的出生地在“东夷”，即与“南蛮”、“西羌”、“北狄”相对应的浙江一带；其二，舜的母亲名“握登”，并生舜于姚城，也就是说“东夷”之“诸冯”，就是“握登”生舜之地的“姚城”。 　　为此，历代史学家多予以考证。汉代学者赵歧在《孟子》句下有注云：“诸冯地名也，负海也，在东方夷服之地”，更明确地指证“东夷”之“诸冯”地处海滨，而非中原内地。张守节于《史记正义》中也说，舜之母名“握登”，因“生舜于姚墟，故姓姚。”晋代文人周处有《风土记》，内亦云“舜东夷之人，生姚丘”。其时有《会稽旧记》云：“去虞(指上虞古县治)三十里有姚丘，即舜所生也”，显然所指已是现境余姚一带。唐贞观年间有《括地志》也说“越州余姚县，舜姓姚，故云余姚”。之后，此类记载仍屡有出现。 　　对舜出生地的分歧，主要源于司马迁的《史记·五帝本纪》，其云：“舜，冀州人也，舜耕历山。”按《史记正义》解释，此“冀州”所指为山西境内最西南的“蒲板”，当时该地处中原的政治中心。《水经注》对此有明确的注解，说“蒲板”地处“陶城”区域，“即舜所都也”。这就清楚地告诉人们：司马迁所说的“冀州”并非“负海”(靠海)区域，指的是舜建都为帝之位。因此，说舜“冀州之人”，并未有错，然理解为舜之出生地就有误了。司马迁的“舜耕历山”，于《史记正义》中有云“越州余姚县有历山舜井”，《风土记》也有明证，说“(舜)耕历山，而始宁、剡二县界上，舜所耕田于山下，多榨树，吴越之间，名柞为枥，故曰历山”。不仅指明“历山”在“吴越”之间的“宁、剡二县界上”，还解释了取名“历山”是因浙江一带常把“榨树”称为“枥树”的缘故。这样，本似有歧义的《史记·五帝本纪》关于舜的记述，倒又成了舜出生余姚、建都冀州、后又隐居余姚历山等生活实景的佐证。 　　至于唐代典籍《括地志》有“姚墟在濮阳州泽县东十三里”与“越州余姚县”同列“生舜”之地的记载，很难成立。因为据古代地理资料，濮阳之雷州县位于山东的最西部，与河南的濮阳县隔黄河而望，离海尚有千里之遥，故不属滨海区域，也称不上“东夷”之地。我们有理由将“濮阳雷州泽县”排除于“生舜”之地。而“越州余姚县”一带至今仍然流传着很多关于舜的传说及不少与舜相关的江、河、古迹、文物等历史遗存，也不失为舜生于斯、隐于斯的有力证据。另据诸焕灿考证，舜的出生地确切点应在余姚城西南的肖东(今属余姚市兰江街道)。史树青教授据文献记载“舜生姚丘”、“舜绳姚墟”之说考证，认为“从河姆渡遗址中出土的黑陶、骨镞以及稻谷、稻秸等遗物，可看出当时私有制已经萌芽，与姚墟的地望和历史变化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河姆渡遗址即为姚墟附近的观点有了一定的可信度。”另据余姚市博物馆馆长叶树望考证：河姆渡的远古文化距今5000年到7000年，而尧舜距今约4000年，在时间上的传承与衔接也较为紧密。宁波市政协原主席徐季子教授对“舜生姚说”也表现了浓烈的兴趣，他说：“以前我曾听说‘舜生于姚墟，耕于历山’，但没有研究不敢妄断。近日读了文史学家的考证文章，很有启发，专家们披览多种文献，并证之于史实，言之成理地确认‘舜的出生地就在宁波的余姚’，使我耳目一新，因此我希望热心之士能在此基础上写出更全面详实的论文，进一步提出凿凿可信的论据，使‘舜出生在宁波的余姚’成为不移的历史定论，那将是我们宁波人莫大的幸运，这是继7000年前河姆渡文化遗址发现后又一大发现，它将更能证明浙江文化的资源确是源远流长的。” 　　虽然，就此问题的进一步探讨与研究是必要的，而且要赢得海内外的公认也需要时间。但是，要看到这一历史事实会在中国学术界、文化界乃至在国际上产生影响，其内在的价值与潜在的巨大社会效应，谁也不应低估。近代以来，宁波人常精于商而疏于文，故在文化层面上屡屡出现让宁波人尴尬与遗憾的情形。我们应吸取以往的教训，认真对待这件文化大事。 　　记者手记：据记者实地采访了解到，距余姚河姆渡不远处的历山，先前曾有“舜帝庙”、“舜井”等不少古迹，惜因日后的缺少保护而消亡。为此，余姚文化部门和有识之士深感扼腕。现在，位于余姚城关的龙泉山南麓大门口，还立有文物专家史树青教授的手笔“姚墟古迹”4字，它们似乎在执拗地告诉世人：余姚人坚信“舜生姚说”。春节一过，余姚市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出版局即开始张罗“舜主题”工程，他们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领导班子，据该局局长周建华介绍：他们要花2年时间，充分考据和挖掘舜在余姚的古迹，拟建一些像“舜帝庙”那样的仿古建筑，旨在弘扬本土文化，增进人们爱乡热情，同时也必将为文化旅游事业带来特殊的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