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重就轻见其小- 读姚峥华《书人小记》

姚波

避重就轻见其小 日期：2015-04-13 作者：林伟光 来源：文汇报

图片作者：姚峥华图片说明:《书人小记》 姚峥华 著 海豚出版社出版 避重就轻见其小 ——读姚峥华《书人小记》 　　■林伟光 　　读人写书，有的人见其大，会把更多的细节忽略了，可是如此浮皮潦草，未必是我所喜欢的。我更喜欢那些捡了芝麻津津乐道的，有更多的情趣。因为这种见其小的写法，能够更生动，而且准确地表现这个人。 　　未必谁都喜欢如此写法，但姚峥华却乐此不疲，上一本《书人·书事》如此，这本新书《书人小记》也不例外，都可以得一个字评价——“小”。不要以为这是贬词，不是的，只是说她的风格。 　　在一篇《永远的青年邓延康》中，她说，咱这里，并不想讨论他有多高的理想，或是讴歌他有多大的成绩。咱还是一如既往地拉我们自己的家常，扯水水的闲篇，曝公众人物的小料，八卦一下偶像背后的糗事，还原光辉之下的小阴暗——如果要说得更明白，这就是她写这些文字的心理，到底好玩的因子占更大的分量。 　　这种八卦的心理，也是一种正常的人性，我们其实大可不必故作清高。我欣赏着姚峥华的坦率，还要感激她的生花妙笔，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真实而活泼的生活。 　　要读懂一个人，有时并不容易，不少人尤其是名人，总是或多或少选择为自己掩饰。但如果善于读的人，还是有办法了解些真相的，就是读其“小”，不是故意地暴露其丑陋，没有这么阴暗，不过是那些不经意的细节更能够让我们看得明白别人。 　　姚峥华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就是见得多，他人见不到或者只能遥遥仰视的人物，她却能够近距离地接触、打量，乃至成了日常的朋友关系。这使她对这些名人一点都没有神秘的感觉，可以从平常的视角去读他们，而且还是从家常的“小”处去读他们。于是，名人便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而是有种种嗜好，也和我们一样，有时哭笑打闹的普通人。 　　读这本《书人小记》，让我想起她的《书人·书事》，它们可以说是正续的集子。两集共写了多少书界文苑的风云人物？好像真的不少，但凡数得上名的，我们都会见到他或她，在姚峥华生动的笔下“立此存照”。 　　写名人最怕的，就是取仰视的角度，写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当然是最糟糕的；能大胆泼辣，自然最惬意，可惜这不是任谁都写得出 　　的；当然像姚峥华这么钟情于“小”的写法，也挺好的。她不“快意恩仇”，而是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去写，写她自己所见的，好像很多都是琐屑得不能够上台面的小零碎件。可别小看这种写法，一篇读下来，我们可以淡忘掉许多东西，却始终忘不了这些小零碎件，这个人物倒因此活生生地站在我们眼前了。 　　不得不佩服姚峥华的聪明，她有自己的选择，好像总是很谦逊地退居一旁，仿佛不愿意当主角，出风头，而是很优雅、清醒地当个壁上观者，却把所有的一切，一纤一毫，全都不拉地记在心里。一旦打开记忆，那些事就从笔下汩汩流出，居然妙不可言。或者时过境迁，当事人早忘了个七零八落，这回一见，会大吃一惊，倒也不好否认。 　　当今世界，都势利，都世故，写文章的女子不少，但似乎纯朴的少，炫耀、咋咋呼呼的多，而攀缘附会一路向高处的，也大有人在。要炫耀吗，姚峥华随便说一位就是两岸三地的名人；要攀缘吗，她也很有优势；可是你读她的文字，月白风清，就是一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