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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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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5-4-25 11: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上刘中丞言事书(壬寅八月初八日)

      六月二十七日,解饷官即用县邓令交到四月初七日覆示,以制政用人大体及海外公事不予掣肘,以莹稍识事宜,许为正直通达,与熊守咸受知信。际时事多艰,且据孤危之地,得奉明谕,使忧深坠溺之心,顿若有所恃赖。前于谢恩奏中,曾据实上陈,想亦大慰圣怀,诚海外之幸,非独一人私感已也。

      方今经费支绌,屡奉檄谕,亟宜广为劝捐,无如台地昔时富人,今多中落。黄化鲤以讼死,其弟欠府中盐课至于押追久之,县中正供亦多蒂欠。吴尚新避地远宦京师。吴春禄欠府中公项追严而完少。嘉义王玉峰许捐厦门石壁五千,并未完缴而没。淡水二林,惟林祥云尚肯急公,前年捐淡水儒学公项万圆。上年职道劝捐,又令其姪林占梅捐银一万,已为入奏。林平侯年耄而悭,劝捐文谕,全置不理,反谓觊觎其财。昨忽据噶玛兰厅通详,该职具有业在兰愿捐番银一万,作一年分期完缴。查林平侯产业皆在淡水,兰产不及十分之一,何以忽舍本籍而赴兰捐输?徐倅遽为通详,其中恐有别情。现委邓今往查,傥无别故,亦当于淡厅有所报捐。若有弊端,似未便乞恩议叙也。

      春间大安破获夷舟,兵民所得水中银物无多。其酋颠林供:系■〈口僕〉■〈口鼎〉喳以番银九万、纹银六千来台购奸民为内应,并无百万及五十万之事。泉厦所传,殊非确实。且上年鲁舆、甄甫二前宪先后颁发印示,皆谓兵民破获夷舟财货,尽以充赏。职道与镇军亦出示禁官人不许骚扰民间,乃曾藩司来书,欲以半充军实,似可毋庸议。傥恩淮闽省报捐人员在本省上兑,或当有来者耳。近闻粤中有言,逆夷北上天津,复分舟沿扰江南,其实国已空虚,群夷多怨,内情急迫,外更扬为大言,恐诈以求和议速成。米利坚亦言,天朝不可堕其诡计。似与职道前此入告之言有合。未审内廷诸公如何赞襄大计也?

      此间于八月初三日有三桅夷舟在洋面游奕,自南而北,惧我攻击,船插白旗,则其情亦可见矣。惟海上草鸟匪船既多,岸上土匪复众,每自称通夷,造谣伺乱,虽已大加惩创,先后捕诛百数十人,地方差靖,而时届秋中,乱民必先措置,安抚事宜更宜加密,即使外患稍纾,而内患不可不虑。古人云:功败于垂成,台地无日不如临大敌,或可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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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5-4-25 11: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与曾方伯书(壬寅八月初八日)

      卓如先生阁下,本年夏首,奉去冬十二月示函併密件,经即肃牋布复,未知已登签记否?七月初载奉四月初惠书,以弟倖沐圣恩,吉词褒饰,惭耐良深。弟本菲材,未谙军旅,屡赖天庥群力,滥荷殊施,方以地处孤危,内安外攘,能否始终克全,莫能自信,每一念及,寝馈难安。虽赋性愚直,而欲闻己过之私,实不敢自外于君子。尚祈大教时颁,俾得稍免愆尤,不胜祷幸。

      大安之役,承示以中丞所闻,此亦不得已之苦心也。惟前据夷酋所供,仅■〈口僕〉■〈口鼎〉喳给番银九万及纹银六千两来台购买姦民,实无五十万之事。姚县丞私信所云,尤为不确。且上年经鲁舆制府、甄甫中丞两次颁发印示,凡获夷舟银货悉与出力兵民充赏,弟又与达镇军会示,如兵民奋勇破夷,所得银货,不许官人索扰。是以民间利其所有,乐破夷舟,实不能有脾于军需也。经费告匮,台地与省中同一情形,极知尊处无可策应,不得已由台径请,幸蒙圣明淮给五十万。顷闻粤省已委员解到二十万,此诚海外岩畺之庆也。今台府委谢从九赴省请领,傥他处更有续到,似可一併解台,但未知省中所议续请,曾否俞允。若省中现亦拮据,则先拨解二十万或二十五万来台,馀俟来年大饷时再拨亦可。惟尊裁之。

      近闻广东有信,言逆夷巢穴空虚,又众夷不服所为,人多怨散,其形甚迫,乃以多舟北上,急欲求和,复要劫商船作为兵船,以张其势,扰我镇江。此种情形,弟于四月复讯夷供时,即已觉之,据实入告。决意斩其夷众,未审卓如先生以为何如?然夷之情势虽已见绌,而海上盗船与在地土匪则实繁有徒。夷自江南事平南下,保无路出台洋,恐草鸟匪船借势滋扰,不可不防其变。是以台地内外设防,仍不敢不密,幸高明有以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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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5 11: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与方植之书(壬寅九月)

      七月十四日覆书,详言竹虚到台,得手书及大刻种种,不意其书在洋被劫。八月二十四日,又读来函及大刻,具知文体大适为慰。足下书皆卫道,见真语确,多前儒所未发。高、顾群公,固不及之。即阳明亦未必不以为畏。岂待后世有子云耶?然所论辩,皆在学者用功著力处,苦心苦口,开悟来兹。若道之本原,则有不可言、不容言者。斯理浑然无有畔岸,人各窥寻,就见为说,皆非道体。生平最喜阿含经众盲言象一段,与吾儒「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同意。儒先诸说,往往小言破道。但取能救学者之失,有功世道人心可矣。忠敝而救之以质,质敝而救之以文,文胜则反之于质,如五行之相剋而相生,其用无穷。而于天之所以为天,道之所以为道,则皆非也。害道之事多矣。圣人随事立法以救世耳。邪固害道,正而非当,害与邪同。吾观前贤之书,虽有浅深纯杂不同,但就我所敝而救其失,则皆神农之本草也。葠苓术草,各适其用,是为得之,必使天下人蓄葠苓术草,其他一切屏弃,必有待桂附乌头不得而死者矣。特葠苓木草之性质功用为良,使天下人知其良而近之;桂附乌头之性质功用为劣,使天下人知其劣而远之可也。过为去取,则非道矣。吾所言乃就大体而言之也。与足下之言相辅。若以为有异同,则岂足知道乎?天下事类此甚众,恨无深心明识者与之商榷也。因足下言道,偶一及之。

      昨讯夷供,颇得其形势虚实,绘具图说上呈,且具言夷外益夸大,实已内空。诸岛夷将叛散不能久持,急求通市罢兵。吾但稍迁延以持之,虽不能不淮所请,其中尚可权衡。乃此奏以五月二十八日五百里发递,竟在洋被劫,恐当事诸公不知底蕴,复受其欺也。岂非天耶!其图说已为台人付梓。莹意更取南怀仁、陈伦烱二图合刻而讨论之。姑先以二图刻于颠林图之首。今以寄览,事已无及,然后来之患方长,有心人或犹愿观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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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5 11: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奉逮入都别刘中丞书(癸卯四月)

      莹与达镇军以擒斩夷俘,为夷酋谲塑,大帅相继纠弹,复有摭拾浮言,为夷之助者。致上震怒,逮问入都。既负圣明特贲之恩,更辜宪台知荐之德。惶悚不可言也。吕游击示知宪檄护解,以道府原案及所获夷件均送大部,即当赴省候文就道,不得面辞,歉仄愈不能已。在泉州时,承明谕原奏未尝非,惟斩夷太急,再逾两月,则抚议成而事可免。又谓镇道此行非辱甚矣。大君子持论之允也。顾一得之愚,尚有未白于左右者。兹当远违,敢卒尽其区区,惟鑑詧焉。

      今局外浮言,不察情事,言台湾镇道冒功,上干天听。夫冒功者必掩人之善以为己美,未有称举众善而谓之冒功者也。鸡笼,其地距郡程十日,大安稍近,程亦五日,皆在台湾北境。两次擒夷,镇道均非身在行间,惟据文武士民禀报之词耳。自古军中验功,皆凭俘馘、旗帜、铠仗,有则行赏。故人人用命,非如狱吏以摘姦发伏为能。是周师耀武,史有漂杵之文;项羽自颈,汉有五侯之赏。所谓兵贵虚声,宽则得众也。鸡笼之夷,虽以衝礁;大安之夷,虽云搁浅;然台湾擐甲之士,不懈于登陴;好义之民,咸奋于杀敌;乘危取乱,未失机宜。夷船前后五犯台洋,草鸟匪船勾结于外,逆匪巨盗乘机数乱于内,卒得保守岩畺,危而获安,未烦内地一兵、一矢者、皆赖文武士民之力也。苟无以鼓舞而驱策之,焉能致此哉!

      况当时各路禀报,皆称接仗计诱,所献夷囚、抱械、衣甲、图书,既验属实,复有缘营旗帜、军衣刀仗与浙江巡抚营官印文、火药、道里数册,确系骚扰内地之兵船。其时夷焰方张,蹂躏数省,荼毒我人民,戕害我大将,朝廷屡有专征之命,阃外曾无告捷之师。宵盰忧勤,忠良切齿。郡中得破舟擒夷之报,咸额手称庆。谓海若效灵,助我文武士民,歼此丑类,亟当飞章入告,上慰九重焦愤之怀,且以张我三军挫夷锐气。在事文武,方赏劳之不暇,岂为镇道不在行间、功不出己,遂贬损其辞哉!镇道原奏,皆据众报彙叙,未言镇道自为。即文武禀报,亦未没士民所获,士民亦未有控文武攘其功者。怡督宪渡台逮问镇道,成算早定。一时郡兵不服,其势汹汹。镇军惧变,亲自巡循慰谕乃散。翌日,众兵犹人持香一主,赴钦使行署泣塑。而全台土民,远近奔赴,佥呈为镇道申理者甚众。皆未邀夷案议叙之人也。虽怡督宪批不淮行,然皆已受其辞。在案可稽。则镇道非有冒功之心明矣。鸡笼夷舟到口三日后乃开抱,我兵亦开抱相持。大安夷舟实为渔人所误搁浅,兵民因以乘之。当时陈辞,初非臆造。

      讵夷就抚后,追恨台湾擒斩其人,遍张伪示,以为中华之辱,莫甚于此。计逐镇道以快其私。大帅相继纠参,而台湾冒功之狱成矣。在诸公创钜痛深,以为甫得休息,深惧再启兵戎。谋国之意,夫岂有他?正月二十五日,怡宪渡台至郡。二十六日,传旨逮问。以所访闻,令镇道具辞。莹与镇军熟计夷人强梁反覆,今一切已权宜区处,肤塑之辞,非口舌所能折辩。镇道不去,而夷或至,必不能听其所为,夷或别有邀求,又烦圣廑,大局诚不可不顾也。且塑出夷人,若以为诬,夷必不肯服。镇道,天朝大臣,不能与夷对质辱国。诸文武即不以为功,岂可更使获咎,失忠义之心。惟有镇道引咎而已。

      盖夷未抚以前,道在扬威励士,既抚之后,道在息事安人。镇道受恩深重,事有乖违,无所逃罪,理则然也。且上年十二月初三日,镇道见夷伪示,当即照录具奏,自请撤回查办。其摺在口守风,闻怡宪已奉旨渡台,乃追回。曾钞呈怡宪。舟次缮摺犹存。今以罪去,诚乃本怀。此所以具辞请罪也。

      至于官民结称并未接仗计诱者,台湾地本孤危,众恃镇道壮其胆气。今镇道获咎,委员复以危词恫喝,谁敢坚执以自取戾,而致怨于夷乎?此又情事之昭然者矣。镇道入都,亦必如前请罪,以完夷案。惟宪台有知己之感,区区微衷,若怀匿而去,非所以对大君子。夫世俗纷纷,皆由功名富贵之念重,则君臣道义之念轻耳。胸无俗见,不特进退坦然,苟利社稷,即身家在所不计。古有杀身成仁、毁家纾难者,彼何人哉?怡督宪不谅志士立身,各有其品节,以为及此尚形强矫,颇深责之,不能辩也。

      居常言台湾镇道奏事,乃国制也。隔海文书往复,不能剋期。军中朝夕百变,若事事请命,则贻误多矣。鸡笼获夷之奏,如常发驿,奉上殊谕,嗣后夷事皆四百里奏报。若获胜仗,即五百里。大胜则六百里。诚念切海外,欲速知情事,望捷书也。圣廑若此,何敢复为展转耶?初获夷囚,泉州守称怡宪令解内地,以易厦门。莹以夷船偏佈海中,解不能至,徒为所夺覆之。宪意大怫,以为镇道欲专其功,而岂料遂有后来之事乎?溯莹至台以来,惟云亭锺公、嶰筠邓公、丽泉魏公、鲁舆颜公,皆许以便宜,不为遥制。宪台则更手书谓在此必不掣肘,未尝不叹大贤用心若合一辙。今乃益知宪台暨四公者,旬古人不可及矣。感念其何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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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5 11: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东溟文后集卷八

      桐城姚莹石甫著

      再与方植之书(癸卯四月)

      与光律原书(癸卯五月)

      ·再与方植之书(癸卯四月)

      年前接读手书及论夷事文,深为叹息。所论何尝不中!无如任事人少,畏葸者多,必舍身家性命于度外,真能得兵民心,审事局之全,察时势之变,复有强毅果敢之力,乃可言之。此非卤莽轻躁所能济事也。虽有善策,无干济之人,奈之何哉!今世所称贤能矫矫者,非书生则狱吏。但可以治太平之民耳。晓畅兵机、才堪将帅,目中未见其选也。况局势已成,挽回更难为力耶?莹五载台湾,枕戈筹饷,练勇设防,心殚力竭,甫能保守危疆,未至偾败。然举世获罪,独台湾屡邀上赏,已犯独醒之戒。镇道受赏,督抚无功,又有以小加大之嫌。况以英夷之强黠,不能得志于台湾,更为肤塑之辞恫喝诸帅,逐镇道以逞所欲。江南、闽中,弹章相继。大府衔命渡台逮问,成见蚤定,不容剖陈。

      当此之时,夷为原告,大臣靡然从风,断非口舌能争之事。镇道身为大员,断无哓哓申辩之理。自当委曲以全大局。至于台之兵民,向所恃者,镇道在也。镇道得罪,谁敢上抗大府、外结怨于凶夷乎?委员迫取结状,多方恐吓,不得不遵。于是,镇道冒功之案成矣。然台之人,固不谓然也。始见镇道逮问,精兵千人攘臂呶呼,其势汹汹。达镇军惧激变,亲自循巡,婉曲开譬,众兵乃痛哭投戈而罢。士民复千百为群,日葡伏于大府行署,纷纷佥呈申诉者,凡数十起,亦足见直道自在人间也。覆奏已上,天子圣明,令解内审讯。寻绎谕辞,严厉中似犹有矜全之意,或可邀末减也。委员护解,启程当在五月中旬,大局已坏,镇道又何足言?但愿委身法吏,从此永靖兵革,以安吾民,则大幸耳。夫君子之心,当为国家宣力分忧,保疆土而安黎庶,不在一身之荣辱也。是非之辨,何益于事?古有毁家纾难、杀身成仁者,彼独非丈夫哉?区区私衷,惟鑑察焉。傥追林、邓二公相聚西域,亦不寂寞,或可乘暇读书,补身心未了之事,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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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5 11: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与光律原书(癸卯五月)

      隔海道远,军事倥偬,不欲以尘俗之辞上溷清高,然彼此消息,里中人往来,无时不相通也。吾兄志趣高旷,意在物外,信神僊中人,不可及矣。弟不自揣,妄意济世利人,憎缴网罗,皆自离之。夫复何尤?生平,多历崎岖,惟气未衰耳。顷以海外孤危,内抚不靖之乱民,外攘凭陵之夷寇,调辑文武,训励士民,幸众志成城,乱民数起,皆以时讨平之。夷五犯台湾,不得一利,两击走,一潜遁,两破其舟,擒其众而斩之。冀以上振国威,下雪众耻,庶几不负所志。而江、浙、闽、粤四省,事势已坏,夷不得志于台湾,乃诡辞肤塑,恫喝四省大帅,胁令上闻,抵镇道罪,复有甘心为夷作证者。闽帅以台湾功不己出,久有谦言。又恨前索夷囚不予。及奉查办之命,遂迫胁无知,取具结状,以实夷言,弟与镇军,惟有引咎而已。

      台中士民数千,赴大帅为镇道申理,惧犯众怒,阳许入奏,竟匿之。今已就逮,北上对簿,虽曰时事乖迕,然不惜微躯以全大局,纾国家之难,亦其志也。夫何憾焉!独念以天朝全盛之力,绌于数万里外之丑夷,失人心,伤国体,竟至不可收拾,是不能无恨耳。

      闻吾兄去岁助刘世兄葬孟涂夫妇,旬可慰亡友矣。弟嚮在荆州,假二百金,原约为助孟涂之子,已全予之,实君赐也。植翁老而愈穷,其见道愈笃,言义理甚粹密,有过元、明诸儒者。其书可宝也。弟每岁以百金资其薪水,今兹不能,未审兄能为谋否?吴正翁杖履无恙耶?迪先亡,其家不能无累。老翁,吾乡典型犹在,此老岂必以文章称耶?六骧撰「桐旧集」未竣而殁。闻兄与小■卒其业,已成否?其遗集亦我辈事也。得兄整理排次,付之剞劂,岂非大妙!弟不得办此,负亡友矣。五月二十二日延平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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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溟文后集卷九

      桐城姚莹石甫著

      郑六亭文集序

      十幸斋记

      ·郑六亭文集序

      莹少时见成均课士录,知六亭为山阳汪文端所重。其识君也,在道光元年。莹罢台湾令,六亭以教谕至,君年六十四矣。莹闻台人言,嘉庆中蔡牵之扰,君守城,及上书论时事,有功于台。固知君干济,非仅善为文而已。君乃出所著宜居、愈喑二集,与杂著文,属为阅定。益知君所至以励名节、崇实学为己任,文亦朴重如其为人。既校阅而归之,或有所非,君未尝不许之也。时君方釐正昭忠祠,督工赤暑不避,遂成疾卒,是为道光二年七月。莹与诸生经理其丧,归且为文表墓,逾年先师赵文恪至闽,访君与谢教谕金銮贤,请于朝,祀之乡贤祠。陈恭甫编修复为墓志,郭兰石学士书而刻之。于是,六亭之名益显。更十五年,莹分遣台湾道,再至而君嗣子以其遗文来,则皆莹所手订者。重一繙阅,不觉泫然。

      老友左石侨,亦文端所重士也。与君先后同门。其文章与为学官行业相埒,而未相识。适主讲海东书院,乃以君文属石侨更为编审,梓以传焉。前二集,君所自编,凡六卷。杂著,则石侨所编,亦六卷。附后而总题之曰六亨文集,凡为三编十二卷,文一百四十六首。石侨甚重君,每写一篇,手自校正,去其冗散者数篇,六亭旬可以传矣。嗟乎!人贵自立耳。六亭一学官,世所谓末秩冷宦也。而观其生平所至,发摅若此,以视高牙大纛,无所称于世者,顾何如哉!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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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幸斋记

      十幸斋者,幸翁自名其室也。翁生六十五年矣,生平幸得于天者十事,以名其室而为之辞焉。

      人生有託,使在荒裔绝域或僻陋之乡,则蠢然没世已耳。翁生桐城文物之邦,其幸一也。

      通邑百族,编氓微姓多矣,而生于麻溪姚氏,代有名贤,学问文章、道义宦绩,渊源有自,其幸二也。

      不好为制举之文,然一再童试,遂入郡庠,一试于乡而得举,一试礼部而成进士,其幸三也。

      时年方少,使竟出仕,其于国事吏治民生未之有学,贻误必多,而放归八年,周历世事,然后为吏,且空乏其室,拂乱所为,得以动心忍性,其幸四也。

      其性拙直,其行孤危,所至士民好之,而扼于上官长吏,宜将困踬以终矣,天子明诏大臣露章荐贤,遂以县令为江督陶公、苏抚林公以其名上。陶公称之曰:精勤卓练、有守有为。林公称之曰:学问优长,所至于山川形势、民情利弊,无不悉心讲求。故能洞悉物情,遇事确有把握。前在闽省,闻其历著政声,自到江南,历试河工漕务,词讼听断,皆能办理裕如。武进士民,至今畏而爱之。其在台湾也,闽抚刘公称之曰:经济根于学问,正直而能通达。讨逆平叛,功绩昭著,旬海外之保障。此三公贤者,先后荐之,天子用之,天下信之,其幸五也。

      台湾之狱,江、广、闽、粤四省大帅为夷所慑,弹章相继,或且为书,偏布京师,曰:不杀镇道,无以谢夷,而坚和约。然而朝野之论,殊不谓然。论救之章相继,圣主亦念其劳,为之昭雪。其幸六也。

      生长中国,于异域地形风土,多所茫昧。一再出关,西至喀木,殊方情事,瞭然可徵,其幸七也。

      既受殊恩,方在迁谪,断无引退之理,乃或荐之边徼,或沮使勿行,遂得全身而退,其幸八也。

      贫士以禄为养,去官不能家食,则有诸公为之推挽,不使途穷,其幸九也。

      有妻偕老,和敬无违,有子虽少,诗礼自好,和厚端良,免不肖之忧,其幸十也。

      此十者,所不能求之于人,不可必之于天者也。冥冥之中,一若有笃好阴相于翁而维持成全之者。乌能不夙夜耿耿于心哉!孔子曰:罔之生也,幸能免。翁生虽非罔,而几不能免者数矣。卒皆能免,岂非幸哉!惟其幸也,是可惧也。黄帝曰:战战慄慄,日甚一日。翁生六十五年,盖无日不在战慄中矣。孟子所谓「生于忧患也」。以幸名斋,益自箴焉。无堕晚节,殆终免乎?以语其友。友曰:信如子言,请识之,以告世之知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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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溟文后集卷十一

      桐城姚莹石甫著

      陈忠愍小传

      ·陈忠愍小传

      嘉庆、道光间,名将最盛者,称杨忠武、罗□□,皆蜀人。水师则李忠毅、王果毅,皆闽人也。忠武、□□、忠毅三公,余未及见,惟交果毅二十年。其义勇能军,旬有过人者。其后则为陈忠愍公;名化成,福建金门人,少从忠毅、果毅,历战功存至台湾水师副将,驭军有纪律,约己尤严。时称廉将。及镇金门,益励其麾下,余闻久矣。

      道光十八年,余过厦门,公方提督水师,亦素重余,延饮剧谈,公时已近七十。言军事,慷慨激发,逾于壮夫。及至台,台人皆颂公。巡阅台湾时,文武供应餽遗,一无所受。随行将卒虽众,所过如未尝有兵者。其约己律下之严如此,故赏罚无閒言焉。台湾岁运军榖十万给水师诸营,自蔡逆不靖,商艘日少,榖常绌运,每至三、四年,则奏委文武僱运,费钜而时有风涛之失。道光四年,余谓台府上议,请积榖改给折色,以疏新榖。赵文恪下其议,众皆便之,而水提某有所觊,沮之。及十六年,公巡台,众举以请。公曰:此兵商两便之计也,令如议行,一无所私。

      二十年,粤中夷警,游奕闽洋,公自出击之,足受抱伤,犹鼓勇督师进,夷舟遁。旋调江南。江南水师素怯,非闽比也。公选关中亲军往教练之,始皆奋厉。海防严密,夷闻而畏之。二十二年,宁波失守,夷破乍浦,数窥吴淞,不敢入。潜购姦民,焚公火药。公怒,方擒斩之,而夷舟数进,公数拒却之。夷榜徨海上,将退。总督闻公却夷师,喜,自出督战,与公分守海口,甫登山,夷舟突进,飞抱及山,总督失色,退走,诸军皆溃。夷乘势大进,公亲军不及百人,手自燃抱击贼,犹破一舟。贼连飞大抱,公中伤而殁。事闻,上震悼焉。赠卹如典,谥忠愍。

      论曰:公始为偏脾,素有战功,而独以廉著。盖武人所尤难也。观其驭军,纪津森然,庶几临淮之风矣。老犹勇迈,虽跋扈之夷,亦惮焉。乃卒败于懦帅,致以身殉,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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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5-4-25 11: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东溟文后集卷十二

      桐城姚莹石甫著

      太子少保、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云贵总督、谥文恪、武陵赵公行状

      ·太子少保、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云贵总督、谥文恪、武陵赵公行状

      武陵赵氏,系出宋宗室朝散郎不佊,居歙之岩镇。元末,东山先生访,为诗古文,尤精春秋。明崇祯时,有光道者,以理学高节著称。其孙元裕,康熙中迁湖南,始为武陵人。子允芝,蚤卒,遗孤宗海,善治生,赘于王氏,族党依以食者常百数。收葬亡柩甚众。中岁卒,有二子。其伯,公也,少敦敏好学,长益端谨渊宏。乾隆己酉,选拔学使昆明钱公澧异之曰:生人英也。

      嘉庆元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充国史馆纂修。

      庚申、辛酉两为顺天乡试同考官。

      七年,上亲考御史,取第一,补山东道监察御史,奏川、楚善后事宜,上伟之。

      十年,充会试同考官,巡北城,掌福建道,转京畿道,巡通州漕,裁革陋规。

      十一年五月,奏粮船起剥事,发诸积弊。漕竣,转刑科给事中,稽内仓。丁卯乡试,为江南副考官。榜发,闻母讣,即日奔归。

      十五年,起补礼科给事中,充会典馆纂修。辛未会试,监试内帘湖南学使父干试事,公奏论之。

      十七年,授惠、潮、嘉道。宣布教化,优礼诸生,清理狱讼。海阳、普甯民械闘,掳掠聚众久,官不能治,公自驰往捕诛之。沿海岛屿,民多寮居,藏匪消赃,公悉编入保甲,毁其棚寮,水陆获盗无数。

      十九年,迁广西按察使,秀民假天地会结众敛钱,每破一案,邑里骚然。公饬府县:实图不轨或抢劫及首敛钱者,按如律。入会保家者,杖而释之。自首免罪。复为条约,谕民间广种植、濬塘堰、严守望、堵岩峒,摘律例中易犯者五十馀事刊示之。广东洋匪投诚后,渐入广西为盗,公行守令,以捕盗多寡定其举废。水路设巡船,商民停泊有定所,卫之以兵。旧例,州县送囚至省,役与犯并絷,名曰连手。谳定,多瘐毙。公稽司、府、首县三监重囚,皆常数百人,额设禁卒四十八名,不足钤束,增八十名。役食之费有案,州县捐之。连手遂革。又送囚远者,距省几二千里,近亦五、六百里,每一囚往返费六、七十金,州县苦之,多匿案不举。公议不通舟六府囚免发回,五名以下者失事官具费,五名以上计程远近给公费三分之一,缉捕乃力。上谕查广西狼兵之制,公覆曰:狼兵初制无考,惟明史兵志有「广西东兰、那地、南丹、归顺诸狼兵,宣力最多」之语。其来已久。检司案自乾隆八年清查二十一年诸府州报兵田,自狼兵外,又有土兵、土勇、隘卒、堡卒、耕兵、抚兵诸名。其承耕田亩,多寡不同,而分防调遣与狼兵无异。当时议有田诸兵,食地另立名田户名。惟本地狼猺得充,不许外售。至州县土兵,历来以田赋兵无缺。凡食田兵,其目训练,府州县官会营岁一阅之。不给田之狼堡免差操。三十二年,宋前抚奏给田兵九千五百人,半习鸟枪。四十三年停之。时计狼堡兵五千四百八十五名,均有田足资岁食。惟守隘、防汛、走递文书,设狼总、堡长。农隙时官一阅之。柳城、雒容、天河、上林诸县,仍习鸟枪,相安已久,请循其旧。明年实覈诸土司有田土兵三千六百五十五名,无田土兵四千四百九十四名,督抚据以覆奏。

      二十年三月,迁广东布政使,州县解司及领司银,旧皆有费,或未领解,则交后人代之,展转虚抵,积数十万。交代每数年,案不能结。公设局勾稽,未领解者,各为一册,行覈无讹,即由司划抵,免其费。公之初至也,司库贮四百万。再逾年五百三十万,款清而库以实。广西、云贵、湖南诸,水由西北二江汇注大水,分流广州入海。滨河民筑围堤自卫。南海桑园围九千五百馀丈,险要石工一百五十七丈,里民岁修数决,石亦剥落。嘉庆末,西水涨决,借帑修筑,而水患无时。公上言民力已困,请以藩库沙坦花息及粮道库息银八万,发商年得息银九千六百两,以五千还帑,四千六百存县岁修,责成绅士以为永利。东省屯田五千三百馀顷,自雍正三年裁卫所,归州县,上则亩征米五斗,中则二斗七、八升;加一六耗羡,另科丁银十倍,民田歉岁多鬻子女、弃家室者。嘉庆五年,前司常明奏:丁有埔荒,官多赔垫。部议令别觅旷土垦之。卒无报垦者。二十年,督抚奏令瘠地量减科则,荒芜题豁,以现勘之沙田花息拨补。公议曰:通省屯米九万二千九百馀石,可征输者十裁五、六,馀均当减,则沙田花息仅足补冲崩无著之数,而减则无可拨补。查有乾隆中旧垦沙坦六千馀顷,科则极轻,亩征银四釐六毫四丝,不徵色米,较上则民田尤饶。沙民税轻而利厚,顷南海、番禺诸县补请升科,照番禺上则田亩征银三分五釐八毫。今请沙坦田淮此升科,原征额赋外,尽抵屯粮减则之数。督抚如议奏行。先是,海寇未平,夷商诡谲,滨海控制事宜数改,蒋公以新安之大屿山、香山之澳门、东莞之虎门、镇远、南山诸抱台,今昔情形不同,行司议。公曰:大屿山孤悬海外,夷船所经,山中东浦、大澳二口,居民尤密,旧于鸡翼抱台设千总防兵,去二口远,请二口各筑垛牆四十丈,增设兵数。澳门旧筑六抱台,已为得势。惟在稽察之严,请责成同知副将随时监察演抱,以重声威。虎门为中路门户,水师提督驻札,控驭各岛,原建南山、横当二抱台,近复建镇远一台。惟虎门寨距校椅湾海口尚二十馀里,镇远、南山声势未能联络,请于旷阔处建土城,督提二标兵轮替驻防,游击或都司一人率之。他如番禺之猎德,汛当黄浦夷船运货入省之衝,请设一抱台扼之。旧制东莞、新安、香山三县海洋,香山副将、大鹏游击各巡半年。今澳门、大屿山皆紧要,二将未可远离,请归提督统巡。议上,蒋公採行之。公以广东风俗奢靡,官民不知务本,重刻陈文恭「从政」、「训俗」二种遗规通颁之。躬先率以勤俭。惟公事无吝。连山县新裁,改入理猺同知。修城工银,未及入奏,公以己养廉为之。或曰:子产之舆可胜济乎?公曰:济所可济,何能尽?亦安能恝也?

      二十三年,擢广西巡抚。十二月,至桂林。习知地势建瓴,旬月不雨即旱竭。至则以农功水利为亟。宣谕守令平畴修陂塘,设龙骨车以挽水。山田开荫井,设井筒架以汲水。作式使民仿之。公为臬司时,尝以会匪被胁,淮自首。其后州县多劝使首。公曰:如此则姦人倖免,转以自首为计,失吾意矣。令辨其愿从、被胁分别治之。于是,破获数十案。论如律者四百馀人。桂林、梧州、鬱林、南宁诸府州界湖南、广东;柳州、庆远、思恩、泗城诸府界云、贵。群盗倚之出没。公咨会四省搜捕,不分疆域。腹内州县,查保甲,置望楼,练民壮,互相守望。保甲不能编者,建卡房。县或十座、三十座,府各以官会营巡缉。柳州至省千里,河道纷岐,旧设水汛,有相去数十里者,增腰卡四十三所,守以提标五营兵,每卡一小哨船。有盗则卡兵登船,举抱攻捕。各村望楼团练,咸出堵擒。公率司道以下捐其费。前后获盗一千七百馀人。公以外盗十居七、八,欲清其源,使挟赀贸易、挈眷耕种者为客民,立客长籍之。单身流荡者为游民,查籍递回。山僻草寮尽毁,矿厂、窖、榨佣丁,皆立册,有保者留,否则逐,刊为省例。西省营汛工程,例无支款。乾隆中奏令州县岁捐养廉扣存备修,久之,州县捐款日多,工程延废。公稽司库有文职空缺养廉贮银二十四万,奏请动支以为例。停止扣廉。又有酌提筹补之款,巡抚以下年捐养廉一成,补州县无著亏空。公以州县疲乏,酌减其额。惟院、司、道、府如故。西抚岁支养廉银一万,梧、浔二关淮巡抚得用羡馀。公叹曰:吾家赖慈母、悌弟经营先人馀业,子孙衣食觕足矣。身为大臣,复取盈焉!将安用之?吾不能脾益百姓,第视所能者为圣主宣布仁泽耳。西省额设仓榖未买补者数十万,趋买之吏多病民。公创预备仓,捐银一万二千,令桂林府买榖积贮,以千金发典生息为仓岁费。曰后有君子扩此意为之,及诸郡邑,今特其权舆也。康熙中,陈文简公抚粤西,设爱日书院,久废,公修之。复建培风书院,课民间童子。柳州、恩思、庆远三府县,向无书院。是岁乡试,三属生员少应者。公悯之。发银二千,给右江道劝捐兴建。于是,象州、罗成、天河、武缘、雒容、兴业,皆请创建。

      道光二年,入觐今上于乾清宫。谕曰:以卿诚实不欺,故皇考简用,贻朕勉之。公泣谢。至昌陵行礼而还。四月,回桂林。八月,授闽浙总督。十二月,入京召见。嘉以公正忠诚。

      三年二月,至闽,时将懦兵骄,公治军严明,重申条约,遍给诸镇营汛,身自考校备弁无虚日。参将某骄蹇,浙提玩洋务,皆奏核之。两省肃然。手札司道诸镇,令所属文武密陈优劣,验之以事,信赏必罚,故所用得人。上游四府,地僻山深,多漳、泉、江、广人,租山立厂为业,十馀万众,游民混迹,勾结土民掳劫。于是,会匪、担匪、丐匪,群聚为害。公令诸村厂就地势所便,自相联络,造册报官,以时抽查。有盗鸣锣逐捕。复举诚实晓事者为厂首约束之。闽省旧于海洋缉匪费内岁拨银六千为陆路捕盗用,而州县畏报销累,莫敢请领。公奏别于■〈月西〉帑馀息内年以一万为率,由督抚视捕盗多寡轻重核给之,毋报销,乃遣文武督兵赴诸山榖搜捕,著名匪首党羽皆获。上游遂靖。浙洋商艘报劫,大率捕鳇鱼户失利者为之。公既严责水师,复与两抚议立海口渔船出入章程,水陆合捕,商舟渐谧。福州闽安镇外琅琦岛民居二千馀户,多为姦利济匪。公访闻擒治,移驻水师,建抱台望楼,省城门户益重。泉、漳二府,械斗之风未已,刊故教谕谢金銮治法论颁守令行之;大要以重士亲民为本。漳州府周镐,贤守也,以老乞去。公手书勉留,使署汀、漳、龙道。尤以台湾为虑。尽选贤能以往。未几,凤山逆民杨良斌作乱。巡道孔昭虔,知府方传穟不一月平定。凤山县城毁于蔡牵之乱,迁治埤头,屡议建城未果。传穟东渡,公以十事属之。凤山城工、噶玛兰积案尤其巨者。传穟勘埤头无险可凭,请还旧治,劝捐筑城。复与淡水同知李慎彞建筑厅城,山前诸城乃备。噶玛兰积案者,嘉庆十五年兰地入藉创始善后事十年未竣以赋则不定诸案,皆稽原奏,民田一甲当内地十一亩有奇,请徵榖六石、园一甲徵榖四石,户部议令如台湾叛产上等田徵榖三十二石、中等榖二十六石、下等榖二十石、上等园如中田、中等园如下田、下等园徵榖十八石,往反数驳。又原奏限垦田园七千馀甲及垦成实止五千馀甲,户部执原奏。公歎曰:弹丸之区,民力竭矣。奏请赋则仍如原奏,甲数以垦成为淮。其制乃定。兰民入山伐木,岁供道厂军工船料四载(?),行十年矣。军工匠首科敛无已。道光三年,山匠林泳春遂为变。水师提督巡台公飞檄捕诛之。既平,博採与论,更定採料章程。兰人乃服。公按兰厅在台湾极北山后,去郡城千里,旧设守备、千总各一,把总三,兵二百人,颇形单弱。其南境苏澳,外接生番,与北境之三貂岭澳皆东面大洋,时有匪船藏泊。艋舺游击驻淡水,道远权轻,不足控驭。奏改为水师参将,兼辖兰境水陆事。更于台湾城守、嘉义、艋舺三营,拨兵三百入兰营,增设都司、千总各一,驻防始密。台湾十三营戍兵一万四千,皆自内地五十三营更替,例由厦门提督点验分汛。其归也,亦如之。而台北至郡千馀里,厦门至延、建、汀、邵诸营,又千馀里。班满出营,候商船配渡,每需旬月,兵弁苦之。公檄台镇知府更议上游诸府兵配台北诸营者,自八里坌登舟,入五虎门,福州城守协点验。泉、漳二府兵配台湾中路诸营者,自鹿仔港登舟,入蚶江,陆路提督点验。台湾府城南路诸营,均自鹿耳门登舟入,厦门水师提督点验。其往台亦如之。戍兵之困以苏。台湾岁运榖十万,给福州、漳、泉三府兵食,以商船配载。嘉庆后,商船坏者,民不能复製,运榖日艰。而鹿仔港口门渐淤,商舟益不便。公奏开五条港,通商济运。港在嘉义、彰化二邑间,固偷渡私口也。台本产榖之区,福、泉、漳三府民食仰之,商民贩运,岁常百万。江浙、天津亦至焉。台人不知盖藏,生齿日繁,米价增贵,稍歉即思为乱。公饬道府议令民间常留有馀,勿任空虚。传穟请稽出口米船,月报实数,酌年丰歉以定限制。

      三年五月,浙江二十四州县水灾,公与帅公奏发帑抚卹,复捐廉倡劝绅商,得榖六千、米一万七百、银七十万五千正,赈毕,续放灾区安定流民就食者,公令所至州县,询男妇名数,给滚单抚卹。是秋,浙中米贵,帅公欲碾闽省仓榖运济。公曰:闽仓买补未足,不可。且碾运折耗,委员运费,异时买补,皆费周章。惟台湾岁丰,乃与闽抚奏弛海禁,招商贩台米济浙。浙人之私垦南田也,帅公持封禁之议。公初赴闽浙时,上命察之。公以民生百繁,南田山内,浙臬司朱桂桢勘垦田万亩,聚丁六千,正可为海畔穷民裕生计,未至杭州,帅公奏禁,人尽驱回,田亦犁毁,恐民复垦,引海水灌浸之。公不得已,据情覆奏。居尝惜之。彰化县有生番,地名埔里社,颇膏腴,民数觊觎。社番惧,引熟番自卫。孙公巡台,有请开垦者。孙公纳之,以语公。公曰:此界外番地,有主,与南由旷土不同,傥番人慕化,如噶玛兰故事则可,否则为开边者口实矣。台府议至亦以勿开便。孙公乃复申越界之禁。闽盐不销,官商久困。公以南靖、长泰二县最累,而额销引盐四万二千。台湾一府,年止销盐十三万。奏减二县引盐一万二千,入台额以苏官困。诸商带完积年欠课,亦停徵两年,以纾商力。前明之季,蕺山刘忠介公、漳浦黄忠端公,理学大节最著。忠介公已从祀圣庙西庑。道光四年,奏请忠端从祀于东庑,列罗文庄之次。侯官已故安溪训导谢金銮、德化已故泉州教授郑兼才,学行为士所服,所至敦崇名节,公敬异之。令本县学举报乡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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