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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姚波

乡人傩于姚街村的久远遗存(授权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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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1.欣慰于神
    姚街傩由傩仪、傩舞、傩戏三部分组成,其中傩仪最为古老,亦最为重要。对古老仪式的起源及本质,学术界至今仍在争论中。有学者认为,“仪式在一个社会里的作用,就是为神圣领域提供正确的行动准则,并为此种准则进入世俗领域提供一座桥梁……在仪式中,人们表达了对于神圣者的尊重、崇敬和惧怕的感情。”[3]
    人类对自然的敬畏,显然乡村比都市更为清晰而真切。曾长期被简单斥之为迷信活动的占卜仪式,如今在都市被不屑一顾,在乡村却流传不绝。姚街土地庙中有一对竹笋告子,村民占卜时,手持告子将其本人的某种疑难问题在心中默念一遍,然后任告子于手中自然落地,如此操作三回。两个告子一仰一合称圣告,两仰称阳告,两合称阴告,28种不同的占卜结果,被逐一罗列于墙上的《签诗榜》中。
    《签诗榜》的设计极具民间色彩,每一种卜占结果,均以一则著名历史故事或民间传说为签名。如一阳两圣为“汉高祖赴宴”,一阳一阴一圣为“范蠡访西施”,两阴一圣为“伍子胥借兵”等等不一而足。每一个签名底下,均有一首七言诗解疑释难。如一圣两阳“赵匡胤遇仙人”的签诗是:“仙人指路遇路通,劝君任意走西东,交贸求财不费力,任意合伙也相通。”一阳一圣一阳“赵云救主”的签诗是:“问安谋事与求财,吉人天相喜音来,风平浪静无他阻,赶取前程道路开。”
    姚街人拿告子求神问卜,可能是一种古老的自助性卜筮;人与神直接对话,省略了算命先生那样的中介。我们曾不无担心地问:“假如告子倒地的时候没倒下去,既不是仰,也不是合,而是竖在地上,这该如何解释?”村民举重若轻道:“这是菩萨跟你开玩笑。”
    江南民间言称菩萨,其外延要比佛教宽泛得多。阿弥陀佛是菩萨,玉皇大帝是菩萨,关公是菩萨,土地是菩萨;在徽州汪华[4]及其八子(或九子)是菩萨,在贵池包拯[5]、萧统[6]是菩萨;而贵池姚街村的傩神菩萨就更宽泛了,不但傩戏主角刘文龙、孟姜女是菩萨,其配角张龙、赵虎也是菩萨。姚街村民拿告子占卜,是求助于菩萨的一种简单仪式。这种求助的结果,主要是取得当前的心理平衡,而不是以后的如愿以偿。仿佛在“世俗领域”遇到了心理障碍,就去“神圣领域”看一回心理医生。
    姚街村正月初七至十五的重大傩事活动,是村民与菩萨一年一度的复杂交流,其仪式比拿告子占卜更神圣而周全、隆重而繁复,除“表达了对于神圣者的尊重、崇敬和惧怕的感情”,还享受了娱神、戏神的愉悦。
    面具是傩神的附着物,因此面具于傩事不可或缺。傩神附着于面具的仪式被称为接神起圣,其附着地在村头社坛,有社石、社树见证。主持仪式者被称为年头,装载面具的轿子被称为龙亭,年头面对龙亭频频高呼“都来呀”,一个都不能少!姚街社坛立有“二十四位嚎啕神圣之位”,但该村实际傩神数为五组30位,有不同面具一一对应之。
    解读傩神及傩神排位,于我们是饶有兴致的事。举第一组为例,它们是皇帝、皇母、包公、关公、父老、童子。姚街的皇帝傩神,并非特指某一位帝王,它不是玉皇大帝,也不是尧舜禹,更不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姚街有《五星会》傩舞节目,福神、禄神、寿神、喜神、财神五位一同登台,福神是头领,戴皇帝面具,可见皇帝于傩事并无神权或皇权,只是排行老大而已。
    龙亭中有龙椅,摆皇帝、父老、童子3尊面具,其余均置放于龙亭箱肚里。将父老、童子与皇帝相提并论,自然有尊老爱幼之意。有学者称,凡有傩事活动的地方均民情淳朴。尊老爱幼的表象是社会和谐,其实质则是适应生存环境,保障人口繁衍。乡人傩是古代原始宗教的遗存,除驱鬼逐疫外,另有祈望生殖、繁衍之要求。
    另外,我们注意到一个奇怪现象,姚街傩居然将包公排在关公前面。中国民间视关公为帝神,乡村关帝庙随处可见,将包公凌驾于关帝之上,显然破坏了传统儒学的君臣制度。由此可见,乡人傩虽然接受诸多儒学观念,但不受儒学控制。显然姚街人更关注傩神的世俗功用,而不是它们的神职名位。在姚街人看来,“关公斩妖”与(包公)“陈州散粮”[7]是各做各的事,并无高下之分。而就感情而言,姚街人觉得包公更亲切,因为包公曾当过他们的池州知府,包公在贵池开凿的四眼井留存至今。
    面具的起源有多种说法,其一是,它源于远古狩猎时期猎人的面部伪装;即戴不同的面具,迷惑同一种野兽。在傩事仪式中,被迷惑的显然是各种妖魔鬼怪。不过迷惑二字并不确切,因为在“神圣领域”中,傩神对妖怪以震慑而不是迷惑而出名;以五官的夸张,色彩的怪异,显示不同于人的神秘神性。
    姚街的傩舞和傩戏,要戴着面具上台表演。戴上面具的表演者,就成了令人敬畏的傩神。但人与神毕竟有所不同,人对神必须讨好、迁就一番,于是就有了诸多傩事禁忌。比如不许女人触摸面具,戴面具前必须沐浴净身,前一天晚上不得行房事,装了面具的龙亭不得走入丧事人家等等。据说人的身体内有一种气味叫厌气,会危害神的身心健康,而抬龙亭的人容易泄露厌气,必须频繁拿稻草把来熏。
    就仪式而言,傩事活动完全不同于拿告子占卜,但它们的世俗目的是一致的,同样是求助于神,欣慰于神。姚街村最棒的傩舞是“舞伞”,戴童子面具的舞蹈者舞神伞出神入化,那神伞是拿五彩纸片糊成的,祈望本村本年度五谷丰登。不过有的村子是“舞滚灯”,手把竹制灯球上台起舞,舞蹈者是戴三眼面具的二郎神。因为那些村子饱受水灾之苦,请出主司水利的二郎神显然更具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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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2.不绝如缕
    追究姚街傩的起源我们是浅尝辄止。其迎神下架[8]断词[9]中有这样一句话:“祖宗传流数百年,子孙遵守庆新年。”一是这句断词中的“数百年”是个误差很大的约数,二是不知道这句断词写于哪年哪月,三是断词所称的“祖宗”二字过于笼统,所以我们无法就此推定姚街傩初具规模于哪个朝代的哪一年。
    学者称,江南傩的傩舞《舞伞》源自先秦的“绂舞”,《舞回子》源自唐朝的“醉胡腾”,其傩戏则源自宋金杂剧,故据此推断,姚街傩至少在宋金时期就已经成熟,至今至少有800年历史。
    江南傩事活动,旧时以各姓氏宗族为独立单位进行,姚街自然由姚氏宗族来承办。以前姚街有九井三潭五房头,一年一房,五房姚姓轮流主持傩事。修订于民国十六年(公元1927年)的姚街《姚氏宗谱》,对该村傩事有如下记载:“每年正月人日[10]、元宵两夜演之。昔有四夜,兵燹后荡里减变为二夜,余有三夜、四夜不等。”
    姚街村又称荡里姚。如今荡里姚的老房子只有姚氏宗祠等寥寥几处。有村民领我们去村子北面的一个菜园子,告诉我们以前这地方叫“九十九间”,曾存在过一个庞大的明清建筑群,并将遗存至今的古井、老房基等逐一指给我们看。《姚氏宗谱》所称的兵燹,应该是太平天国时期的十年战乱。兵燹后的荡里姚大伤元气,不但无力维修老房子任其坍塌,而且不得不将正月里的四夜傩戏减变为二夜。
    《姚氏宗谱》又有如下记载:“耆老言,古时朝庙,仪仗外有秋千、台阁[11]、高跷诸胜。又选俊童十余,著梨园服,扮故事,立人肩窝上,名曰‘站肩’。”朝庙指的是朝青山庙。位于刘街左近的青山庙始建于元大德年间,被供奉者是南朝萧梁昭明太子萧统。虽然萧统不在姚街傩神之列,但贵池民间早就尊其为神灵,称其为菩萨或主土,晚唐诗人罗隐有“神通高学识,天下神鬼师”诗句赞赏这位文人太子。
    明朝的朝庙有“九社”之多,称“九社朝土主”。至民国时代减少至七社,称七堂菩萨。现在是六社,称六堂菩萨,分别是山外姚、南山柳、汪村、南边姚、西华姚、荡里姚。我们于元宵日随荡里姚浩浩荡荡前往青山庙,那儿是旗幡牌伞林立,敲锣打鼓喧闹,火铳、爆竹、鞭炮轰鸣,煞是混乱,振奋人心。但比起晚清的朝庙,却是少了秋千、台阁、高跷诸胜,亦少了著梨园服、扮故事的“站肩”俊童,这不免令人扼腕叹息。
    旧时称唱傩戏为“两头红”,即指从当日西边出现晚霞起,至次日东边出现早霞止,而现在往往只唱到午夜时分就收场。且尺有所短,以驱鬼逐疫、护佑一方百姓为己任的诸傩神,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居然自身难保,销声匿迹十余年,姚街傩差点成为绝响。
    早在文化大革命之前,姚街傩的清代面具就给上级单位收走了,村头社坛旁的枫杨社树也倒了,唱目连戏搭戏台的4根粗大松木被沉入祠堂前半月形水塘里,只有傩戏衣服被侥幸保存。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龙亭被毁坏,戏本子被焚烧,傩戏被禁演。到后来,准许唱旧戏时,年轻人已不知傩为何物。
    就在这时,本村姚克水老先生一鸣惊人,时年76岁的他,居然能够把全部傩仪、傩舞断词及傩戏台词,“从肚子里吐出来”,而且“唱什么像什么”,使“传流数百年”的姚街傩再现于姚氏宗祠,使姚街诸傩神劫后余生;而他本人,则病逝于1998年。
    姚街傩于1992年恢复活动至今,就用的是姚克水口述、姚克宏笔录的《虾湖姚傩戏剧曲本》。姚克宏时年49岁,初中文化,毛笔字好,会写门对子。村头繁体字“虾湖”石碑,就是他书写、刻凿的。而姚街傩戏会现在的龙亭、二十四孝伞等,也是他设计的。他的多才多艺,至今为村民所称颂。有人讲,姚克宏生了病自己看药书捡中药吃是他精通中医,但也有人讲,他于2002年过早过世是他不肯去医院就医。
    姚惟忠是村里的另一位出色人物,他享年79岁,于1988年辞世。在村民眼里,姚惟忠是傩戏全才,傩仪、戏文、锣鼓等样样精通。虽然姚惟忠生前没看到姚街傩的劫后复兴,但他把锣鼓艺术传给了长子姚有志,又把舞台艺术传给了次子姚有才,使姚街傩后继有人。今年75岁的姚有志,是姚街傩戏会主打鼓手;其兄弟姚有才于独舞《舞财神》、合舞《五星会》中饰财神,于傩戏《孟姜女》中饰砍柴的,是姚街傩主角之一。
    乡人傩至今存留于皖南崇山峻岭的原因,不惟其地理上的封闭以及民风古朴。旧时有“无傩不成村”之说,这是指乡人傩于当地极为普遍。但更重要的是,村与村在傩事方面的差异。因各姓氏宗族的相对独立,祖训祖制的各不相同,彼此的遵古守旧有其自身沿革,且互不借鉴,互不传承,故其傩事活动的同质化较低,文化惯性较大;较之于其他地区,其延续性亦较强。就姚街村而言,姚惟忠、姚克水、姚克宏三人于本村傩戏会的复兴、传承起关键作用,功不可没。对江南民间智慧的睿哲深邃,对民间传统文化的不绝如缕,我们管中窥豹,于此可见一斑。
    今年82岁的姚庆春老先生讲起姚街傩的盛衰感慨良多,称姚街人于傩事的持久是“前仆后继”。他说他“点点大”的时候就看傩戏了,11岁就“戴脸子[12]”演傩戏,前几年还在演禄星呢,因腿脚不便,现在已让贤于年轻人。
    我们在姚街村借宿于姚家龙小店,房东的长子姚海峰今年22岁,正在淮南某大学读药物制剂。这个年轻人从初中到高中演刘文龙,演了四五年之久。我们到姚街村的次日,他动身回学校。今年24岁的方学庆是13岁开始演傩戏的。他是大三学生,读土木工程。他是给学校请了假,演完了今年的孟姜女,才动身回学校的。
    姚街人称方学庆为小孟姜女,称姚建秋老人为老孟姜女。老人不但在傩戏《孟姜女》中饰孟姜女及犁田人,还在傩舞《五星会》中饰喜神、《舞土地》中饰土地公公。就傩仪、傩舞断词的“断”字,到底是段落的“段”,还是断章取义的“断”,他捧了《新华字典》跟姚庆春争得面红耳赤,把我们看得忍俊不禁。他演《舞土地》有16个回合的弯腰屈膝行走,将心地仁厚、恪尽职守的土地公公演得惟妙惟肖。这时我们都替他捏一把汗,怕他闪了腿脚闪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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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3.乡土瑰宝
    当地有一个传说,讲的是荷兰有个慈善组织,资助我国北方某地农村妇女脱贫,其惟一条件是看一场江南傩戏,联系方是林业部,表演方是贵池刘街乡某村傩戏会,时间是2002年。我们无意去证实这个传说的真伪程度,假如确有其事,亦无意了解它的细节。对我们而言,知道北欧人居然对我国乡村傩戏感兴趣,居然看得出乡人傩最具中国特色,这就够了。即便是以讹传讹,也已昭示傩的魅力。
    姚街乡人傩传达古代气息最地道的是傩舞。其舞蹈的古拙粗放,看似笨手笨脚,并非舞蹈者不谙舞步或疏于彩排,而是他们正一板一眼地承袭远古的原始动作,原汁而原味。就此而言,姚街傩舞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土地公公弯腰屈膝而行的独舞《舞土地》。灵巧有灵巧的美,笨拙有笨拙的美,有人对傩舞不以为然,其原因可能是忽略了美的笨拙与笨拙的差别。
    古朴古拙是姚街傩舞的古老本色,而姚街傩仪的道具伞,却是精巧而精致。贵池刘街乡一带有“南边旗子荡里伞,刘锣戴铳汪札板”之说,这是讲荡里姚的神伞、仪仗伞做得好。神伞附着的是瘟神,于傩事中必须恭敬供奉小心翼翼,于傩事后必须撕伞烧伞送它回老家。姚街村的仪仗伞有黄龙伞、万民伞、二十四孝伞等等。要做得精致地道,伞面的绣花图案不得不拿到苏州去绣,这使制作成本急剧加重。
    姚街村的龙亭也十分讲究,那是请了青阳老工匠精心雕刻的。其楼阁四角的小狮子,一天只雕一个,慢工出细活,不必赶时间。其制作年份是1992年,制作费高达7000元,加上油漆费用,超过1万元了。有村民对我们讲,现在要做这样一个,少说5万块钱。但有的老人还是不满意,认为民国时期制作的那个老龙亭要比这精致得多。可惜老龙亭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给烧掉了,是村民自己烧的,不烧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
    其实傩舞的古朴古拙、傩仪道具的精巧精致,于我们是浮泛的外在观感,而内心的联想、激动乃至叹为观止,是感受到村民于傩神的虔诚,于土地的真挚,其乡土气息的浓郁,浓得化不开来。若将傩神简单视为皇帝、土地或包公,就容易把姚街傩事活动看作迷信活动,对它不屑一顾。但如果认为它是姚街人自古至今对不可知力的拟神,是其生存观念、伦理认知以及感情归依的共同载体,是取自“神圣领域”而用于“世俗领域”的“正确的行动准则”的“一座桥梁”,对它就不会妄加指责。
    如今神的概念离我们越来越远,但古人借助于神所解决的人类生存、社会伦理、个人心理等问题,至今仍牢牢纠缠我们。在姚街我们用心观察乡人傩,不但因为它是人类传统文化的宝贵遗存,是民间智慧的大放光芒,而且因为它在人类精神层面的多样性上,予我们以巨大感官感受及深刻内在启迪。2006年6月,包括姚街傩戏会在内的贵池傩,被国务院列为第一批国家非物质遗产公示于国内外。
    姚街在李白时代就有雾岭丹枫、桃花秀山、天台积雪等十二景,且有白鹇遐迩闻名,惹得李白吟《黄山胡公求白鹇》诗。李白于姚街左近有多处遗迹,如太白长啸处、太白石床、青莲洞、桃花坞等。虽然我们对这些遗迹的真伪,其附会是否牵强,均无从考证,但自始至终感受着并感动于那儿的青山绿水。那可是一如长卷国画的地道江南山水,站哪儿看哪边都觉得好。我们在姚街村曾遇到山雨骤降,白洋河汹涌奔流,突然于文静中爆发野性。在河边一行千年古柳旁,姚街人建起一间草屋漂流站,希望有更多的游客像李白那样去他们那儿游玩;坐乌筏漂白洋河,把快乐带回家,把钞票留在姚街。
    姚街人于傩事的财力不足,是我们时刻感觉到的。我们发现举办傩事的姚氏宗祠只修复了主体厅堂,它的边厢及后堂一直有坍塌之虞。元宵日唱傩戏至午夜时分,唱戏的要吃腰台,其简单菜肴、酒水,是村民七拼八凑斗起来的。元宵节下午,不等傩事结束,傩戏会就在祠堂内张贴《2007年春节唱傩戏夜宵及香火收支情况》公示于众。其收入项是“姚新祥,肉1块、豆付2块;姚惟明,包心菜1棵;姚庆椿,人民币15元;徐光红,鱼1条,咸菜1把……”,开支项是“买香纸、火炮16.5元(明玉店)……共计开支149.5元”,财务公开透明,收支简单微薄。
    姚街人的傩事活动,自古是一年一度,从正月初七起,到正月十五止,在本村举行,神圣而神秘。后来是当地文化局组织,去了南昌、黄山、临汾等地,参加全国傩戏表演,得过金奖。再后来是中央台来这里拍傩戏专题片,是夏天来的,就夏天表演。最后当地旅游局也来找他们,叫他们演给付钱的游客看,游客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演。在姚街人看来,这种表演不是地道傩事,所以戴面具戴的是没点过光的一套。用鸡血点蘸傩面具称点光,村民认为,只有点过光的面具,才会附着傩神,才能用于“驱鬼逐疫、祈福禳灾”的神圣仪式。
    我们是农历正月去的,我们看到的是真正的姚街傩。其傩仪、傩舞、傩戏的按部就班进行,是表达村民对傩神的“尊重、崇敬和惧怕”,是遵守祖宗遗制,而不是表演给我们看。时值暖冬,油菜花居然在正月里就竞相开放,我们于姚街傩最后一项活动“送寒衣”结束后,请《五星会·魁星点斗》的6位演员在油菜花中戴面具摆pose,这是我们惟一的一次摆拍。演员所戴的面具,自然是没点过光的一套。魁星扮演者姚新祥执意像舞台上那样,于春寒中赤膊赤足,保持乡土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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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注释:
    [1]身着上朝所穿的礼服,恭敬站在迎接客人的东面台阶上。
    [2]成书于战国时代的《周礼·夏官》中有“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即司傩),以索室驱疫”之文字记载。
    [3]摘自《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仪式”条。
    [4]汪华:徽州歙县人,隋末战乱时期曾保全一方,自称吴王,死后谥号“忠烈王”,徽州民间称他和他的儿子为“太阳菩萨”。
    [5]包拯:曾于北宋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知池州府,其府治位于贵池。
    [6]萧统:南朝萧梁昭明太子,生前于其封邑之地贵池编纂《昭明文选》。
    [7]此二者均为重要傩戏名。
    [8]迎神下架:将傩神面具请出日月箱中,摆放于宗祠内的龙床上。
    [9]断词:傩事仪式中由年头呼喊的各种词章,其行为被称为喊断。今年担任的年头是姚街傩戏会吴国胜会长。
    [10] 人日:即正月初七。贵池民间有“一鸡二鼠,三猫四虎,五马六羊,七人八谷,九油菜十麦子”之说,即自正月初一至初十,分别为各种动物、植物的生日,人日被排在初七。
    [11] 台阁:又称抬阁、高抬、彩架,抬舞台故事人物巡游于邻村邻镇。
    [12] 脸子:即傩神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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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姚街傩杂记
    阿 福
    傩戏会
    再次来姚街时,好像村里的人都认识我,于是有人喋喋不休跟我讲姚依林家的事,有人要跟我喝酒,还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我这个不会喝酒的,代表我们一行三人,跟姚街人喝酒吃腰台,居然坐主桌的主宾位,成了“三个代表”呢。可是,直到看见方灯上“荡里姚”三个字,才有了清晰的回忆。这一带有多个姓姚的村子,我讲的姚街村,就指的是这个“荡里姚”。
    觉得意外的是,祠堂厅柱上多了四匹马,红绿黑白,不同的颜色,非常耀眼,以前没见过,也没在文章里写到,就好生奇怪。吴国胜是姚街傩戏会的会长,他给我写过一封信,可惜我到外地去了,也很少开小区信箱,竟隔了半年多才看到。打通电话,他讲他们去了法国,又讲一位南京教授拿着刊了阿福文章的《旅游》杂志,带着好几个学生,来看姚街傩。他邀我再来一趟,我一口答应。可一连好几年,都没时间来;连年初一都在写稿的我,很难专程跑一趟姚街。今年是一位诗人朋友要来,一行好几位呢,我给他们当向导义不容辞,这才扔下手头的稿子,坐朋友的车一同过来。
    我介绍朋友先看祠堂后看社坛。社坛很早就有,且有别于一般村落的土地庙。姚街的社坛,供奉二十四尊傩神;现在这个村子的傩神,其实数是三十尊。社坛旁往往有社树,姚街的社树,是1950年代倒的,其位置有人给我指得出;社树一倒,遗存了上千年的姚街傩,就每况愈下了,姚街人的生活也越发艰难了,后来就到了十年动乱时期,古傩戏被完全禁止了。古代把土神及祭土神的地方叫社,所以地严格讲,社坛就是土地庙。但意义还是不同,就称呼而言,毕竟前者比后者古老得多。
    早上我们来晚了,赶到那儿已是5点半了。吴会长一直在等,我觉得不好意思。祠堂大厅已来了不少拍照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我朝吴会长点点头,他说开始吧,于是今年正月半的傩事活动,正式被启动。现在舞伞的不是吴会长,他只在一边扯着嘶哑的嗓子喊断词。
    我发觉龙亭变了,好像换了一个,打听后才知道重新油漆了一下,显得簇新靓丽,不认识了。但我觉得还是以前的样子好,旧了的好。龙亭是摆在祠堂门厅里的,门厅两旁的山墙,挂了不少镶镜框的图片,其中四张是李玉祥拍的,其中两张是在盛开的油菜花地里拍的;这是我所知的李玉祥罕见的一次摆拍,效果却是极佳。
    赶青山庙会,要到9点半才开始,所以我们有时间去拍土地庙,甚至拍了锣鼓家生,甚至拍到了它们的光与影,既觉得怪异,又觉得没拍好。于是给吴会长看,我说这是在你们祠堂里拍的,是什么,猜猜看,可他终究还是猜不出来,这使我得意了一小会。我想假如李玉祥来拍,会有更好的角度及更好的效果;我拍地上的影子以及水里的波纹,是跟他学的。在北京,我跟他一起到恩济庄那边的引水渠游泳,我问他,你拍的水里的波纹,是拿什么相机拍的,他扬了扬手中的卡片机,就这个,比我的还差呢。我说我拍不出来,他说你拍出来的话,搞摄影的就会没饭吃。这话不中听,却也不无道理。
    姚街人祭傩神的供品,主要有猪头和鸡,以及菽粟之类;也跟我老家溧阳一样,鸡是公鸡,鸡头要竖起来,显得有精神。晚上看傩舞傩戏时,四水归堂天井里设了一个火塘,火的光焰变化无穷,且经久不息,这叫人很有想象空间。《庄子》中“指穷于为薪,火传也”,就讲的是这方面的事;这句话,台湾陈鼓应教授是这样译的:“烛薪的燃烧是有穷尽的,火却传续下去,没有穷尽的时候。”
    最后的收拾,是把傩神面具一尊尊从龙床上拿起来,按规定的次序及位置,摆回日月箱。虽是意兴阑珊,人都走了,但烛火依旧在祠堂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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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傩面具

    傩神的神性,表现在面具上;而严格地讲,是在姚街人对待面具的敬畏态度上。姚街受贵池管辖,对不起,讲错了,以前这里叫贵池,现改名为池州,但觉得还是叫贵池好,也是心理作用,怀旧情绪,在武汉读书时,常搭乘东方红江轮走长江路过贵池,一次从九华山下来,就从贵池坐船去武汉的;记得当年看到过城边有一座塔,那是1980年。上回,到城里去找跟包拯有关的那个四眼井,幸亏是吴会长带我们去的,很快就找到了。后来就看了不少书,才知道贵池跟南朝的萧梁昭明太子萧统有关,萧统编纂《昭明文选》名垂千古,贵池就是他起的名。如今改贵池为池州,是舍本而求末,扯远了,对不起。
    目前,全国著名汉人傩事有南丰傩、屯堡傩和贵池傩,我在这里讲到的姚街傩,是众多贵池傩中的一个。傩事的外在特点,就是戴面具;藏族的羌姆,也是戴面具的,所以学者也把它称为傩,起名寺庙傩,而姚街傩,则被称为乡人傩。讲到面具,我在《乡人傩于姚街村的久远遗存》一文中写道:“龙亭中部的龙椅,是摆皇帝、父老、童子的,皇帝居中,父老在右,童子在左;后来我们注意到,别村的是将父老、童子相叠,摆在皇帝前面,仿佛俯首称臣一般,所以,我们更欣赏姚街的这种摆法。”
    平日里,傩神面具是摆在日月箱里的,祭神时才摆到龙亭里。“皇帝、父老、童子”是摆在龙亭龙椅上的,其他诸位都摆在龙亭肚子里,全抬到刘街,参加青山庙会去。从青山庙回来,又摆到龙床上,晚上傩舞傩戏时,要哪个面具,就拿哪个戴到头上,戴了面具的,就成了神,即所谓“摘下脸子是人,戴上脸子是神”;学者所称的面具,姚街人叫脸子。
    因面具带有神性,就不能随意对待。从箱子里拿出来,就要逐一细心擦拭。朝面具下跪磕头,就是跪拜傩神;而且,只在每年正月初七、正月十五祭神时拿出来。这些带神性的面具,是用鸡血祭过的,而用于摆拍的,到外地乃至到巴黎演出的,是另一套,没祭过鸡血的。后者只是普通道具,并无神的附着,戴着它们傩舞傩戏,不是祭神,而是演出。
    傩戏与其他戏剧的区别,就在于戴不戴面具,戴面具的就是傩。除了军傩、乡人傩、寺庙傩外,古代还有宫廷傩。早在春秋时期,就有乡人傩了。孔子对乡人傩颇为尊敬,《论语》中有“朝服而立于阼阶”的记载;其意思是,(孔子)身穿上朝所穿的礼服,恭敬站在迎接乡人傩的东面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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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福德祠

    起先以为福德祠就是土地庙,姚街人也是这么讲的,里面也委实供着土地爷爷土地婆婆,应该没啥疑问。但看到“福德祠”的庙名及牌匾,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土地爷爷土地婆婆旁边,还有两尊神像,他们是谁,我忘了问。
    中国民间的神祇,不惟道教的玉皇八仙李天王等等,连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官吏,普通的村民,只要他做过好事,        死后百姓怀念他,朝他许愿有灵验,就会尊他为神,永久祭祀他;也没有品第概念,没有贵贱之分,谁有用就求谁,就给谁烧香磕头。福德祠香火旺,正月十五赶来烧头炷香的不惟姚街人。据说,来这里烧香是有求必应,来这里求签,也准得要命。
    村民点的是盘香,挂在小庙的屋梁上。旁边放爆仗,像打仗一样硝烟滚滚,若身临其境,或看了我录的录像,就有这种感觉。村民来小庙求签是自助式占卜,祭桌上有一对用竹笋削成的告子,墙壁上挂有签诗榜,自己将告子扔到地上,通常是一面跪拜一面扔,扔三次。记住正反不同的组合,然后对照签诗查看,是上上签还是下下签,就心知肚明了,无须他人置喙。在这里,人与神直接打交道,无中介人插手,不用付中介费。
    对于姚街的“告子求签”,我在《解读姚街傩》一文中有如下两段文字:

    人类对自然的敬畏,显然乡村比都市清晰而真切。曾长期被简单斥之为迷信活动的占卜仪式,如今在都市被不屑一顾,在乡村却流传不绝。姚街土地庙中有一对竹笋告子,村民占卜时,手持告子将其本人的某种疑难问题在心中默念一遍,然后任告子于手中自然落地,如此操作三回。两个告子一仰一合称圣告,两仰称阳告,两合称阴告,28种不同的占卜结果,被逐一罗列于墙上的《签诗榜》中。
    《签诗榜》的设计,极具民间色彩。每一种卜占结果,均以一则著名历史故事或民间传说为签名。如一阳两圣为“汉高祖赴宴”,一阳一阴一圣为“范蠡访西施”,两阴一圣为“伍子胥借兵”,等等不一而足。每一个签名底下,均有一首七言诗解疑释难。如一圣两阳“赵匡胤遇仙人”,其签诗是:“仙人指路遇路通,劝君任意走西东,交贸求财不费力,任意合伙也相通。”一阳一圣一阳“赵云救主”,其签诗是:“问安谋事与求财,吉人天相喜音来,风平浪静无他阻,赶取前程道路开。”我们曾不无担心地问:“假如告子倒地时,没倒下去,既不是仰,也不是合,而是竖在地上,那该如何解释呢?”村民竟举重若轻道:“那是菩萨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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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房子
    我在这里讲的“人家”二字,是讲姚街人的家,讲他们的房子,那些老房子。姚街位于九华山西面,跟徽州一样,也是皖南地区。徽州老房子的马头墙、四水归堂等,姚街也有。而姚街奇怪的是,姚氏宗祠里的四水归堂天井,桃花汛时有白虾出没,所以姚村有“虾湖”之雅称。李白于唐代天宝年间吟《宿虾湖》诗,有“鸡鸣发黄山,暝投虾湖宿”之句。从黄山朝姚街走一天走到,必须急行军或星夜兼程才行,我的诗人朋友对此有质疑。可转念一想,想到了李白的“白发三千丈”及“千里江陵一日还”,又觉得这个夸张有点小;李白若一是一二是二地写,就不是李白了。
    可惜姚街的姚氏祠堂,已有所破败。拍照的往往只拍它古老灿烂的一面,而两旁的厢房及后面的寝堂,因无钱修缮而残破不堪,就被视而不见了。我心里喜欢这样的老房子,是喜欢它的古朴自然。其典雅的对称、斑驳的墙面、平静中的变化,都是我特别喜欢,且看了觉得亲切的。对于老房子,我是写《安徽 泾县》一书时,才真正觉得喜欢的。当时泾县文化局给我一本《泾县古建筑名录》,按图索骥,我把那儿著名的老房子,几乎一座座都走遍,就像年轻恋人看自己喜欢的异性一样百看不厌,看了还要看。在泾县如此,来姚街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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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仪仗队

    姚街乡人傩有三个主体内容,一是傩仪,二是傩舞,三是傩戏;傩仪是傩活动的敬神仪式。既然涉及仪式,就会讲究仪式的程序、形式和仪仗。仪式有强化性的认同作用,在心理上感受,精神上一致起来,这样才能绵延不绝。北京天安门每日清晨的升旗仪式,就是众所周知的例子。去年我在北京跑了一周时间,走街穿巷,一手拎啤酒瓶儿,一手拿相机,从早走到晚,马不停蹄,脚底生风,有意思,很来劲;据说那是北京最热的一天,我从鼓楼沿中轴线往天坛走,走到陶然亭才坐车。一天早上,就去了天安门看升旗,人很多,广场上人头攒动,我个子又矮,啥也看不到,只好站到天安门前面,隔着长安街看。虽然远,但同样肃然起敬;看到国旗冉冉升起,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眼眶便湿了,有眼泪水流出来。
    跟天安门仪仗队一样,姚街傩的仪仗队,也大有看头呢。首先是各种伞牌,其次是各种头饰,还有各种颜色的衣服,还有一前一后的两组锣鼓家生。以前的仪仗没这么齐全,但已经是青山庙会“六堂菩萨”中最讲究的,难怪法国文化部世界文化中心要姚街人去巴黎表演贵池傩。
    抬龙亭的八位精壮汉子,在起轿前一同烧香,这有同心协力之意;于神这是傩仪形式的一个程序,于人这是有难同当的一个誓约。对我而言,有新鲜感的是高跷马,但仪仗队没踩高跷,怕踩了高跷走得慢,耽误青山庙会的“九社朝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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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 10: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仪仗队在行进中

    姚街傩仪仗队的出发点,是姚街村姚氏祠堂,目的地是刘街青山寺,这中间隔了一个叫黄村的村子。除傩仪仗的威武雄壮浩浩荡荡外,就是沿途的爆竹持续不断,且震耳欲聋。第一个停顿点,就是姚街社坛──那个不起眼的袖珍庙宇。在社坛的一番仪式,叫接神起圣;神被请到了,龙亭里的面具顿时有了神性,龙亭也有了分量,以后的每一次停歇,都用木框架起来,不让它挨地。
    底下就横穿村庄,沿途的每家每户,都朝龙亭致意,或合掌作揖,或跪地相拜,并点了滚地的长蛇鞭炮,把仪仗队罩在浓烈的烟雾中;其鞭炮声音,炸得你担心震坏相机镜头。旧时是徒步走到青山庙的,如今有所改革,让龙亭搭重型翻斗车去;这样既节约了时间,也省了抬轿汉子的气力,当然也淡化了傩事气氛。
    黄村是姚街傩仪仗队的必经之地。以前的古道是横穿村子的,现在把公路修在村外,不必走里面,但傩的重要特点之一,就是奉守祖宗的规矩,于是龙亭在黄村口必须下车,仪仗队必须像旧时一样,走黄村里面走一遭。
    黄村人呢,就像自己的傩神一样,敬重姚街傩。自然也是每家每户都朝龙亭致意,或合掌作揖,或跪地相拜,也点了滚地的长蛇鞭炮,把仪仗队再次罩在浓烈的烟雾中。有的人家,请仪仗队的神伞到堂屋里打个转身,送上花绸被面及些微捐款,聊表心意;那艳丽的被面,当即被挂在龙亭上。
    在这里,我们才看到古代傩仪最重要的核心内容──入室驱鬼,护佑家室。学者认为,傩面具就是用来吓鬼的;或是给出鬼的形象,叫人熟悉鬼,不要怕鬼,永葆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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