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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说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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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5-8-13 16: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清空”说刍议
    姚曼波


    自从张炎《词源》着标“清空”之说以来,“清空”不仅成为许多词学家词评的重要标准,而且作为一个重要的审美观念发生广泛影响。然面,究竟什么是“清空”,历来理解歧义,褒贬不一。有的甚至说,张炎标出“清空”之说,是“宋词衰落的标志”。果真如此吗?这个问题,很值得探讨。

                “清空”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首先,我们看看张炎是如何提出“清空”之说的。张炎在《清空》一节里说:“词要清空,不要质实。清空则古雅峭拔,质实则凝涩晦昧。姜白石词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吴梦窗词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成片段。此清空质实之说。”他举姜夔的《疏影》、《暗香》、《扬州慢》等词作例,说它们“不惟清空,又且骚雅,读之使人神观飞越。”而批评吴文英词“实质”,则举“檀栾金碧,婀娜蓬莱”等句为例。细细寻味,所谓“古雅峭拔”显指修辞的风格、技巧手法而言,而说姜词“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则不仅是修辞技巧,而且指整个风格而言,至于“读之使人神观飞越”云云,则似乎就词作创造的意境而言,总这,“清空”既包括修辞技巧问题,也指风格与意境问题,风格与意境是精髓。然而,细绎《词源》全书,我们不能不遗憾地指出,张炎本人对“清空”的论说有二点不足:一是把“清空”与“质实”隔裂开来,对立起来,贬“实”褒“空”,而看不到它们的相辅相成关系。这是观念上的严重缺陷。二是论述中过多地偏向于修辞、用典等字面问题,而忽视了“清空”的更重要的精髓,这便为“清空”之说留下了极大的漏洞。然而,他提出这个主张,毕竟是开创性的,它被后人传说不衰,以至直到清代被“浙派”作家标举为纲领,其意义与影响,显然是不可抹煞的。
        究竟如何理解“清空”呢?
    “所贵乎清空者,曰气骨而已。”清郑文绰语。
    “清者,不染尘埃之谓;空者,不著色相之谓。清则丽,空则灵。”沈祥龙《论词随笔》解说道。他又对“清”字阐发道:“词不尚铺叙而事理自明,不尚议论而情理自见,其间全赖一清字。骨理清,体格清,辞意清,更出以风流蕴藉之笔,则善矣。”有人又进一步认为,“清”与人格、文气相通:“天之气清,人之品格高者,出笔必清。五彩陆离,不知命意所在者,气未清也。清则眉目显,如水之鉴物无遁影,故贵清。”(清孙麟趾《词径》)——总之,“清”,是辞意清晰、辞彩清淡、文气清越,格调高迈出尘,是“洗尽尘宰,独存孤迥”之谓。“空”者,似比“清”更高一层。沈祥龙说它是“不著色相”,即舍形取神、不落言筌,“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境界。这里,转用清代画家笪重光论画的话来解释它似乎更为确切:
    “空本难图,实景清而空景观。神无可绘,真境逼而神境生。位置相戾,有画处多属赘疣。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景。”(《画筌》)他不仅说明了什么是“空”——“空”是“无画处皆成妙景”;而且,深刻地说明如何“图”得“空”:“空”以“实”为前提,“空”与“实”相生。舍实求“空”,这个“空”就成了完全的虚无,是没有任何意义、没有生命的“顽空”(用苏辙语)。惟有“以实为虚”的“空”,才是有无穷意味的“无画处皆成妙景”的“空”。“实者逼肖,则虚者自出。”(邹一桂《小山画谱》)
        “清空”,不是有些人所理解的“万取一收”的“艺术概括”与“典型化”,而是“虚室生白”“大音希声”的超妙。前者是“以虚显实”,后者是“以实显空”;前者是“无限中的有限”;后者是“有限中之无限”。“清空”是既非言语视听可及、又非视听言语之外,而是“在审美感知体验中超越有限之外的无限的存在”。这二者,属于不同的审美层次。
        “清空”,也不同于有人所理解的“含蓄”。后者是“墨气所射”、“四表无穷”的“技进乎道”(庄子)所创造的镜花水月般的境界,而后者只是隐显藏露的一般技巧。“含蓄”仍拘于笔墨,而“清空”则是“舍诸所有”、超越笔墨了。
        “清空”,亦非如某些人所说的“带理性色彩”“透出内心深处的意识之光”因而才“显得空灵”。它是既超越现实又超越理性意识、升华到“物我两忘”、“身入化境、浓酣忘我”、“表里澄澈”、一片空明的最高审美境界。
        宗白华先生说:“中国画家用心所在,正在无笔墨处。无笔墨处却是飘渺无倪的化工境界。”“书法的妙处通于绘画,虚空中传出动荡,神明里透出幽深,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是中国艺术的一切造境。”这是对“清空”最精妙的解释了。
    “清空”的审美意义
        “清空”的审美意义,浅而言之,它是“遗形取神”“虚里传神”空中点染、抟虚成实、空淡深远之美。它所创造的境界,恍如一片云,“因日成彩,光不在内,亦不在外,既无轮廓,亦无丝理,可以生无穷之情,而情了无寄”。(王船山评王俭《春诗》绝句。)这是一种由作家的审美认识所获得的、浸润着主观情绪又融合着审美理想的艺术形象,它是灵动的、朦胧的美。它如神龙藏首、恍惚见其一鳞一爪,而气势宛然。它是远山晴岚、春朝柳烟,月下之美人、雾中的花影。它几乎接近于老子的“道”的境界:“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美的境界与“道”、与真理,都是相通的,都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宗白华语)所以西方美学家说“美是模糊的”,有其一定的道理。
        “清空”的美,是“隔”的美。谢榛《四溟诗话》中以生动的比喻对“隔的美”作过形象的说明:“凡作诗不逼真,如朝行远望,青山佳色,隐然可爱。其烟霞变幻,难以明状;及登临,复非奇观,惟片石数树而已。远近所见不同,妙在含糊,方见作手。”“清空”,即在形神、虚实之间,与客观物象保持一种空间的与心理的距离,形成独特的审美关系。这就是人们之所以强调“空”、强调“写景述事,宜实而不泥于实”的道理。韩愈的诗,往往写得太实,所以沈括批评他:“退之诗,乃押韵之文字耳。虽健美高瞻,而格不近诗。”皎然提倡“采奇于象外”,司空图以“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为标格,而严羽强调:“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相、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他们所追求的都是“清空”的境界。
        从鉴赏心理学角度说,“清空”是一种深层文学语感,它不是诉诸耳目五官,而是更高级的“第六感官”,借用庄子的话来说,它“不听之于耳”,而要“听之于心”,甚而“听之于气”。“唯道集虚”,这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妙悟。
        艺术鉴赏,是一种美感心理效应活动,如果说,词的“实落处的”叙事写景,给予读者的,首先是由感官的“刺激反应”(形、声、色、味等),引起的是表层的“激动效应”的话,则诗词的“清空”处,读者美感效应体验活动便由“形”入“神”,由表象的“刺激反应”进入深层的联想、微妙的暗示,丰富的想象与情感体验的补充,这时,读者超越“实景”“实象”,而在多种心理感知、想象、理解再创造等共同活动下,神游于诗人的“取势虚引处”所创造的广大艺术空间,与作者共同创造“景外之景”“象外之象”,在短短瞬间,“悟”到作者对事物的“特定态度”、某种微妙的超越性特质,即“弦外之音”、“言外之致”,于是读者的心境上升到审美的“顿悟”,心理由兴奋、激动上升到“超限抑制”的“平衡”,进入了古人所说的“冲然而澹”“物我两忘”“空潭印月、上下一澈”的境界。宗白华先生说:“艺术心灵的诞生,是人生忘我的一刹那,即美学所谓的‘静照’。‘静照’的起点,在于空诸一切、心无挂碍、与世务暂时绝缘;这时一点慧心,静观万象,万象如在镜中,光明莹洁,而各得其所……这自得的自由的各个生命在静默里吐露光辉。”这种美感体验过程,是由“应目”到“会心”到“畅神”的过程(宗炳《画山水序》)由此升华到了最高层次,见“无形”之“大象”,听“稀声”之“大音”,“神游八极视通万里”,体验到“”终不许一语道破”的“无方之美”。“清空”是对“意不逮物”“言不达意”的语言牢笼之突破。它在不可方传中传达出“精微入冥滓、飞动摧霹雳”(杜甫)的感情与人生体验。
        试读苏轼的《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诗人以独来独往的“幽人”形象,写出内心的孤寒寂寞。写幽人却又不实写,而以“空里传神”之笔,着重以孤影缥缈的“孤鸿”来衬出。写孤鸿,则“遗形取神”,以“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写其孤寂幽怨之神态,以“拣尽寒枝不肯栖”写其高洁傲岸、不愿与世同流合污、孤高自许的襟怀。“寂寞沙洲冷”,以一个“冷”字,传神写出它的孤寒彻骨的“寂寞”。全词清空一气,笔笔凌空,空蒙一片,其凄清孤寞之境,令人恍隔人世,产生被遗失于悠渺太空般的无边寂寞之感、真“似非吃烟火食人语”。(黄山谷之评)
        从创作审美心理过程而言,“清空”之作,其全部意象往往按诗人的主观心理旋律、节奏,通过几个层次的块面展示和任意流动。在这里,语言与意象的组合,不是单向、线性的(按形式逻辑)、平面性质的展示,而是非线性的、多向多维的、立体化、跳跃式地组合。试析张炎所激赏的姜夔名作《暗香》。我们就不难体味到这一点: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起句从月下赏梅、梅边吹笛顿入,以唤起玉人摘梅,深入一层写梅之美,忽以“何逊而今渐老”反跌入今时衰象,却以“但怪得”句写花香入席撩人情思扶起。换头又推开,引用陆凯诗言折梅寄远而不得的惆怅,“翠尊”两句,深一层说明相思之苦;忽又以“长忆”两句,重拓当年梅花盛景,以此作为铺垫,反跌人“又片片,吹尽也,几时邮得”的梅花落尽、旧观难寻的哀痛。全词“无句非梅,无意不深,而托喻君国,感怀今昔,尤极婉转回环之妙。”(俱引自唐圭璋师《唐宋词简释》)忽今忽昔,忽盛忽衰,忽哀忽乐,变幻地穷,笔如转环,亦梅亦人,空灵一气,无不曲尽诗人的情思。其意象的转换流动,完全按照诗人的主观意象作跳跃式的螺旋形组合。各意象间的“蒙太奇”式跳跃,激活了读者的想象力,并为之提供了想象的无穷天地。而作者的无限感慨,皆在虚处摇漾无穷。主体(抒情主人公)的丰富精神与客体(梅)的形貌,表层意象的繁富与深层意绪的深刻,相融相生,达烟雨空蒙之化境。
        如果说,人的审美过程,是主体从有限的客观形式中不断挣脱,从而获得无限的过程,是从对客观形式的关注驶向心灵观照领域,再向主体精神的无限世界升腾的过程,是从审美的有限走向极限、再突破而走向无限的心理运动过程,那么,“清空”,正是这种审美精神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在这个意义上说,“清空”“入神”是诗之“极限”,实在是不为过的。
    “清空”的民族特质与历史渊源
        “清空”作为一种审美特质与艺术境界,是中华民族特有的,它有其民族审美心理基础与历史根源。“清空”的意境,早在先奏的文学中就已出现。《诗经·秦风·蒹葭》一诗,就有这样的神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苍苍的蒹葭,正是一片“伤心碧”,严霜复盖,透出诗人内心的孤寒;秋水悠悠,映着诗人独立苍茫的孤影,那系人心怀的人儿在哪里呢?她恍惚不定,若隐若现,可望而不可及,如梦一般地飘忽渺茫。这虚神幻影、恍惚迷离的境界,说它表现情场失意固可,说它表现人生追求中的失落感、那种怅然若失的人生情调,又何尝不可呢?
        在屈、宋的楚辞中,屈原《九歌·湘夫人》中那千古传诵的名句“溺溺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它与宋玉的《九辩》,同被赞为“千古悲秋之祖”:其奥妙正在于抓住了“秋”的“神魄”,以蹈虚摄神的“清空”之笔,写出了无限深沉、悲凉的人生情调与时代的萧瑟秋意。
        “清空”之境,不仅先秦的诗中有,先秦的散文中也有。最典型的,要算庄子的散文了。读一读庄子的《逍遥游》、《秋水篇》吧。《逍遥游》开头的一段描写,就足以使人“心动神摇”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耶?……”若真若幻、变幻无穷的形象,奇伟阔大的境界以及面对窈涉无际的太空的怅然情思,构成了空灵的美。《秋水篇》亦与之异曲同工,特别是北海若关于人生渺小、宇宙无穷的宏论,令人顿生遗世之想。那幽邃的宇宙意识、精辟的哲理、超然的人生情调,透着诗的浓情。其“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涯之辞”,加之跳跃跌宕的结构,使全文清空一气,烟水迷离。刘熙载说庄子之文如“飞”。其寓言意象的组合,完全按照作者的主观意绪,作非线性(形式逻辑的)、非平面的、多维多向的跳跃式组合,为读者开拓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形成轻妙虚空之美。
        “中国人对‘道’的体验,‘唯道集虚’,作用不二,构成了生命情调和艺术境界的实相”(《美学散步》)这是对《庄子》的哲学与艺术,及步庄子后尘的无数艺术家的艺术境界的高度概括。它体现了对宇宙的深邃探寻、对人生真谛的追求、对“自由”与“无限”的向往,而这一切,其实是中华民族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中形成的民族心理与审美特质。一方面,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独立而保守的小生产方式,强化了人们的个体意识,强化了对自我的追求;另一方面,封闭式的社会结构以及严重禁铟压迫人们身心的封建制度,又从反面去推动、激发人们去追求超脱,追求人生与宇宙的真谛,以求获得精神的“自由”与“无限”。中国文学艺术境界中对“清空”的崇尚,正是这种宇宙意识、人生情调的反映。中国的艺术与美学尚“虚”,西方的艺术与美学尚实,其民族的与历史的根源也就在这里。
        如果说,先秦文学中的“清空”,是人生情调的自然流露而处于“自发阶段”的话,那么,到了魏晋之后,它则成了高人雅士们有意识追求的“目标”而进入了“自觉阶段”了。顾恺之“以形写神”的人物画、王羲之的追求“笔墨点划”之外的高情逸致的书法,陶渊明的潇然出尘淡泊高旷的诗、郦道元透出大自然泛然清音的散文及魏晋的闲情小赋之中,都无不以老庄为标格,哲理、禅意与艺术的“化境”融而为一。到了唐宋,更发展到了圆熟的地步。艺术的成熟,诗中的“意”与“境”更显得浑化无迹,一片神行。它在王维的诗与苏东坡的词里,得到了最典型的表现。试把姜夔的词与苏东坡的词作比较。同是“清空”,姜词总显得有生硬凑泊之迹,而东坡则浑然一体,真正达到了化工的境界。这除了才情之外,更在于他们襟怀、人生情调之差异。宗白华先生说,心灵的淡泊是产生“清空”境界、“艺术空灵化的基本条件”。“萧条淡泊、闲和静穆是艺术人格的心襟气象,这心襟、这气象,能令人‘事外有远致’的艺术上的神韵油然而生。”(《美学散步》)。苏东坡精于老庄,又通于禅,他由此而融会于心灵深处、灿烂地发挥到了艺术境界,以致使其诗境达到了晶莹飘逸、空灵幽远的极至。东坡出世,而姜夔入世,后者虽以孤高自许,然终未能忘却世情、进入淡泊之静穆。这恐怕就是他们二者境界风格不同的根本原因吧(张炎以“清空”概括姜词,实在是不全面又不确切的)。
        张炎在词的领域独标“清空”,这是词从北宋的沿袭五代风习,以之为“歌楼酒肆”“娱客宴宾”的“俗词”变为南宋士大夫的案头之作、“抒写心志”的“雅词”之后,顺理成章提出来的。时代的沧桑之变、士大夫们的社会地位和生活环境的改变,使宋词题材、风格、社会作用都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张炎生当宋末元初,神州陆沉之痛,铜驼黍离之悲,家国无望,只能长歌以当哭、远望以当归,“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于是词从“怡情”变为“写志”;艺术上,也就从追求“景与情合”“神与物游”的“浑融”,转为追求达到某种心灵意绪的“风貌”与“意境”,“本乎思绪”而求意趣之“清空”与“骚雅”了。
        宋词性质的这种转变,从文学与现实的关系及其社会功能而言,它的现实性削弱了,主观性、理想性加强了;它从“唱者甚众”的“下里巴人”,变为“和者甚寡”的“阳春白雪”,就这方面而言,是“衰退”了;然而,从艺术发展的内在规律上看,它从前期的讲求诗与词的体裁之别,变为强调意境、格调、意趣之高下,追求创造出某种特定的艺术境格,追求悠远绵渺的空灵疏淡之美和“韵外之旨”,使词由华赡富艳之美转而为疏淡雅致之美,可谓“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在美学趣味与审美境界上高了一层。这不能不说是个进步。
        再提高一步说,“清空”,代表着对美的无限丰富的追求,对人生境界的无限深意的追求,对宇宙的无限时空的追求。在这个意义上,张炎把“清空”作为词评标准,是对词学的丰富与发展。

    (发表于1988年《江苏教育学院学报》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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