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圣与程鸣九

姚波

姚启圣与程鸣九
2015-09-27 00:25:03　来源: 绍兴县报(杭州)

程鹤翥，字鸣九，清初绍兴三江人。《三江所志》载：“明末弃诸生，高蹈尚志。晚年纂《闸务全书》，用力劳瘁。”短短二十字的介绍，未免过于简单。且不说他为保存绍兴乡邦文献所作的贡献，即康熙间那一次三江闸大修，也得力于他颇不少。
该次大修，捐助者为在福建统兵的总督姚启圣。《闸务全书》成稿时，姚启圣为作序言，其中有如下的文字：
“程子鸣九，余女兄倩也。留神经济，老而弥笃，广搜博采，酌古斟今，汇为一册，名曰《闸务全书》，地形水势，了若指掌，洵后人之金鉴哉！窃念创始者笃斋汤神，绍往者萧、余二前辈，余则踵而新之。我鸣九则又统集成绩，垂诸永久，授诸锲梓，庶几前贤之伟绪，不至湮没不彰焉，而从来吏治之道，亦斑斑可睹矣。”
据这篇序言透露，原来程鸣九还是姚启圣阿姊的女婿，彼此沾亲带故。康熙二十年，姚启圣弟姚启凤由绍兴赴闽看望哥哥，程鸣九托带书信给舅丈人，说三江闸以五十年一修为宜，今又逢其时也，意思希望姚启圣慷慨解囊作此善举。姚启圣答应得很爽快，说：“是余之责也。”独捐数千金，命伊弟代为佐理，程鸣九与其事。这就为程鸣九后来编述，提供了机会。友人李元坤说鸣九“家世三江，躬在闸所，非得之于目见，即得之于耳闻，因而述所见证所闻，条分缕析，辑成一集，名曰《闸务全书》，不特汤、萧诸公之功德赖以不朽，即诸公相度之苦心，经营之方略，其于夫匠、工程、物料、价值，一一详于简端，使后有膺修闸之举者，展卷了然，不烦更费心计，则是集也，洵为修闸之章程，较之仅传治水功德而方略不传者，似反过之。其有功于诸公固多，造福于三邑亦非浅。”李元坤的意思，前人怎样造闸，怎样修闸，本书的记载似乎极烦而琐细，但它的好处，可使后来修闸者“展卷了然，不烦更费心计”，真正视作修闸章程。“吾友程子亦因是书而不朽矣。”给予《闸务全书》以极高的评价。
程鸣九更有惊世骇俗之举，想为有功越中水利诸公讨封。康熙二十八年，圣驾南巡到了绍兴，程鸣九觉得天赐良机，伙同金声宏、沈又蠡二人，候在西郭一条船上，想等皇船过来，跪奉奏章。但是皇帝这么容易见吗？程鸣九事后说：“孰知咫尺天颜，遂有堂上千里之隔。但见船头大臣摇手者，舟行又甚轻利，是以疏无从上达。我士民之苑结，何日得展也？”

程鸣九想送给康熙看的“疏”，题《海滨耆士请封疏》，载在《闸务全书》，他说：
“臣本府绍兴，系海边水乡，其初潮汐为患，冲坏田庐，咸水内入，且山阴、会稽、萧山三邑，土田最下，雨淫则万水钟会，陆地成渊，旱久则田禾枯槁，秋收无望，以故旱涝俱沴，民甚苦之。”因此程鸣九认为，按古祀典，能蘌大灾者则祀之，能捍大患者则祀之，说“嘉靖以来，三邑之水，蓄泄有则，旱涝无灾，汤公绍恩功也，远考则尚有后汉马臻，江神张夏，河神金龙四大王等”，都应“加以尊爵，赠以美谥”。程鸣九说的话句句在理，他说出了越中百姓共同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