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秃笔一三弦索，潦倒人间四十年——记姚民哀

上海姚良官

姚民哀（1893.12.31——1938.10.19）著名评弹艺人；鸳鸯蝴蝶派重要作家，旧派武侠前五家之一。帮会武侠之祖。江苏常熟人。
　　本名姚朕，又名肖尧，字天亶，号民哀。书坛艺名是朱兰庵（亦作莱庵）。笔名乡下人、花萼楼主、护法军、小妖、老匏、芷卿、灵凤等。室名花萼楼、息庵、芝兰庵等。与文公直、顾明道合称武坛三健将。“南社”中坚分子。作为评书艺人独创“吟咏调”，善说“书外书”，被称为“真乃当世柳敬亭也”。
　　曾任美商花旗烟草公司文牍，出差各地搜求党会秘闻。1923年，他的第一篇武侠小说《山东响马传》在程小青主编的《侦探世界》上发表，出版时间上几乎与被公认“近代武侠小说”开山之作——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相同。比起后来的“武侠北四家”来，姚民哀是真正的先驱。姚民哀不喜欢神怪和艳情，也并不擅长武术描写，但他能利用他对帮会内幕熟悉的优势，大写帮派故事。后来这种写作手法被郑证因继承下来，成为北派武侠中的重要一支。
　　主编过《春声日报》、《世界小报》、《新世界报》、《游戏杂志》、《小说霸王》等报刊。姚民哀 - 作品列表：

　　长篇小说：《山东响马传》、《四海群龙记》、《江湖豪侠传》、《箬帽山王》、《龙驹走血记》、《南北十大奇侠》、《秘密江湖》、《盐枭残杀记》》、《太湖大盗》、《荆棘江湖》、《民哀说部》、《息庐杂记》等。
　　短篇小说：《甘侉子》、《周四先生》、《喳八全全》、《青龙元元》、《盲盗 蒋妞妞儿》、《记齐村三义店》、《三不党》等。
　　评弹作品：《西厢记》《商妇琵琶记》、《啼笑因缘弹词续编》等。姚民哀 - 相关事件

　　1923年“临城劫车案”让姚民哀找到创作武侠小说的机会。山东一位著名的大土匪孙美瑶，劫持了国际列车，绑架了美国总统罗斯福的侄女等国内外名流，制造了全球震惊的“临城劫车案”。看看当年的黑社会，多牛；如今的黑社会单知道欺负平民百姓，没出息。姚民哀闻讯，立即赶赴山东考察探询，并迅速在《侦探世界》上发表了他的第一部武侠小说《山东响马传》，后来被拍成电影。这一年，几部名垂武侠小说史的大作一齐问世，它们是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近代侠义英雄传》、《江湖怪异传》、赵焕亭的《奇侠精忠传》和姚民哀的《山东响马传》。这五部著作合称为现代武侠的“开山五传”。所以说，姚民哀与平江不肖生和赵焕亭一道，掀起了中国现代武侠小说的第一个高潮。姚民哀 - 历史评价

　　夏双刃在《民国以来旧派小说家点将录》评价：　地微星矮脚虎王英 常熟姚民哀
　　十龄幼童，三寸莲弓。山东响马，四海群龙。三弦弹断，说到英雄。罢罢罢，何须骂。
　　谭诗说剑苦阑珊，一曲回波已破颜。莫怪大名署乡下，一生闲看敬亭山。
　　花萼楼主与南向北赵并称鼎足，为武侠先驱之一，而尤擅写帮会。其人获誉当代柳敬亭，挟三弦说书外书，而身量极小，足弓二寸余，江湖人称“姚小脚”是也。抗战初变节，死于我军之手。姚民哀 - 小说贡献：

　　第一、姚民哀作为“会党武侠小说”的专家，成功地将武侠与会党组织结合起来，既有纪实性的资料价值，开拓了武侠小说的描写空间。
　　第二、姚民哀武侠小说在武侠理念上的特点是，着力探讨“侠德”，区分“惠民济物”的真侠和“暴勇好斗”的“光蛋”。他推崇以“义”制“勇”，抑暴扶弱。姚氏笔下的侠客以“三不社”为宗旨。三不社奉行“不做官”、“不为盗”、“不狎邪”的三不主义外加一条“独身主义”。从中可以明显看出近代中外民主革命思想的影响。
　　第三、在小说结构上，姚民哀创造了“连环格”，即各篇小说之间在情节和人物上相互联系，彼此呼应。这些作品便隐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系统”。后来港台武侠的金梁古等人娴熟地继承了这一点。另外，姚民哀喜欢用第一人称叙述，增强了作品的真实感，但有时却对叙事造成了限制。姚民哀 - 轶事典故

　　姚民哀最后在大节上出了问题。抗战爆发后，1937年姚民哀鬼使神差，担任常熟抗敌后援会常委，竟然给伪常熟绥靖司令部徐凤藻部当了秘书。1938年被国民党游击司令熊剑东部擒获，旋即处决。曾任国民党宣传部长的叶小凤（楚怆）先生挽姚民哀曰：
　　早识聪明味，
　　难知天地心。
　　此话大有玄意，为文者当深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