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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生有过三次婚姻。 第一次婚姻是与养父母抱养的女儿--韩宗佑结为夫妻。父亲的养父生前就有忧虑,因自己年事已高,恐其不能亲手操办女儿出嫁、儿子娶妻之事。果不其然,终年62岁时未能办理。其时,父亲18岁,其姐姐19岁。父亲的养母,在送父亲去益新公司学徒的同时,考虑到一双儿女没有血缘关系,年龄也还算相当。未顾及子女的感受,大胆做主让其结为夫妻。也是父亲懦弱,不敢反抗,终成事实。父亲的养母在其一双儿女成婚起初,担心父亲有变,晚间在父亲的房外偷放一能发出声响的物件,只要有人进出便会弄出响动,其养母便会知晓做出反应。这也可见其养母的心机。长辈说起过,父亲对这段婚姻的说法是,只有姐弟情而无夫妻情。父亲与韩氏生一女(一九三0年二月二十二),名永源,即我的大姐。韩氏产女得了“产后痨”,于1932年去世。 父亲的过往岁月(三)
(大姐与其生母韩氏)
第二次婚姻是父亲于1935年续娶王氏。父亲与王氏生有二女。1936年生的名叫“小运子”的女儿,在芜湖沦陷前全家“跑反”,于1938年病死上海。而父亲的养母杨氏是在此前“跑反”到江北时,因受惊吓病逝在无为。后王氏又于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于芜湖产女永平,即我的二姐。王氏生产时日本人晚间戒严,接生婆不能来,也不能外出送医院,因大出血而亡。
第三次婚姻是父亲于1941年娶芜湖粮食商贾钟振声长女钟惟英为妻。其时父亲33岁,母亲24岁。
父亲的过往岁月(三)
(父母亲结婚时的留影照)
父亲与钟氏的婚姻,也是有缘。父亲首度在中山路85号开设的“久丰”钱庄,正巧在粮商钟振声居住的楼下并为其相中,恐其长女不愿意,劝解的话很别致。说姚先生二个女儿以后都要嫁人,若是二个儿子就不成了,听后记忆很深。这样,钟氏一过门便成为了二个女儿的继母。二位姐姐年幼失去母爱实是悲苦,而钟氏一嫁到姚家便要面对二位女儿,什么心情?也是可想而知。以至于多少年后,妈妈还屡屡说及此事,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抱怨着包办婚姻的不是。好在一大家人生活和睦。
父亲的过往岁月(三)
(钟氏一过门与二位非亲生的女儿合影)
钟氏生子女六人,即永林(三姐,一九四一年腊月二十四)、永达(四姐,一九四四年腊月二十六)、永奇(五姐,一九四六年六月初六)、永森(兄长,一九四八年三月三十)、永昌(小姐,一九五一年十月初五)、永培(即本人,一九五五年五月初一)。准确地说,在永林和永达二姊妹之间,还有一位女儿,于一九四三年出生,可惜夭折了。
父亲的过往岁月(三)
(从左至右:四姐、二姐、兄长、三姐的幼时照)
在我的兄长未出生前,家中所添人口都是女儿,父亲为此郁闷异常。所以五姐出生后,取名为“奇”。可见盼子之心多迫切。另有喜于生事或刻薄之人有着诸如生不了儿子之类的咀咒和嘲弄,更使父亲耿耿于怀,暗自神伤。直至1948年兄长出世,可谓是“霹雳一声震天响”,驱散了笼罩在家族内所有人心头的雾霾,迎来了父母亲生活的春天,也带来了对未来生活更为美好的希望。姐姐们也为此特别地舒心和宽慰。兄长的出世,凝结了全家人的关爱,说是集众人之宠爱于一身毫不为过。即使到今天,仍能看到姐姐们当年见到兄长的那种喜不自禁的眼神,尤其是大姐。想必兄长出生时,她已长成,体味了当年父母及家族内所有人的心情,十分知晓兄长对我们这个家的意义。回过头再看,兄长的性格与我们这些手足真有不同,他很外向,敢于思想,世事敏锐,有着一种不羁的风骨。与我们内敛,中规中矩的个性相比,确是有着不小的差异。这很可能与他从小受宠有加、放养天性、无拘无束的环境大有关系。以至于适儿夫妇有了孩子后,对他们那种要保护孩子天性的教育观念,我是没有了言语。自兄长出世后,父亲的腰杆似乎挺直了许多,人也有了底气,一扫以前社交圈子中有人问起子女情况而不作答的难堪场面和气氛。常用着调侃的口气回答人家的询问,一句很经典的话就是:“五个赔钱货,一根讨饭棍”。这就是父亲有了儿子后的精神力量!
父亲的过往岁月(三)
(姚氏八兄妹合影。摄于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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