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之初—元末明初民窑青花瓷漫谈

姚波

辉煌之初

——元末明初民窑青花瓷漫谈

姚 治 洲

中国青花瓷原创于唐宋，始兴于元中后期，发展成熟于明清。明廷建立后，青花瓷成为景德镇大宗瓷而得到迅猛地发展。由于国内外对青花瓷器喜爱和崇尚，大大刺激了景德镇民窑狂热生产，青花瓷开始便源源不断地进入人们的生活中。餐饮，生活起居、馈赠、婚事和丧葬等无所不及。在这一时期不仅官窑生产出举世无双的绝作，民窑更是以多如星海的品种和无可估及的数量辉煌一时，前所未有，空前繁荣，为后期明清青花瓷器的发展成熟带来良好开端。

元朝在中国历史的进程中寿命最短，只有不到一百年的时间，而中国青花瓷器在经历了漫长的历程后于该朝的中后期发展起来了。元枢府瓷是在宋影青白瓷的影岣下生产的，它代表了元朝由粗瓷向细瓷发展的先进水平和新思路，为釉下彩瓷青花瓷的兴起创造了条件。由于盛唐时期开辟的通往西域丝绸之路，该朝也继续进行了跨国商贸交流，从波斯带回一种优质青料苏麻坭青，生产出旷世绝作元青花。前几年潜江市老电影院撤改挖基四五米深处可见明代至清早期大量青花瓷碗片。（据资深人介绍，此地正是明清时期南河县城靠岸码头，商贸货源都由此进出。）当挖到八米深处时又见元代青瓷片碗底，大多为粗瓷，还有黑釉盏，同时还发现元枢府釉碗片，但始终未见到元青花瓷片，这足以证明元代生产青花瓷因为时间短数量也极少。

当进入明代后，由于推翻腐败元人统治，汉人再次掌握了政权，国情国力有了很大提高。因此，景德镇青花瓷器的生产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无论是官窑还是民窑，都看准了备受喜爱的新产品青花瓷，以生产细瓷青花瓷为主流，把青花瓷送到了千家万户，人人皆可享用，青花瓷不再是少数人享用的奢侈品。从我们本地龙湾镇桃新村村民开挖鱼池时出土大量墓葬中洪武瓷和少数墓葬中宋元粗瓷青瓷碗看，证明龙湾桃新村这一大片鱼池基地皆为元末明初古墓群，赔葬品皆为次品青花瓷碗，专供赔葬用，这说明明初时青花瓷已成为平民广范生活用瓷了。这些碗大多制作粗糙，纹饰题材以花草为主，青花绘画草率，发色灰淡，釉面灰暗发黄，这都是初创阶段缺乏经验掌不住火候所致。

但在潜江城区老电影院撤改挖基中，却发现有明早期的上好的青花瓷碗片，既洪武民窑瓷碗。此碗撒口折沿一笔点绘缠枝莲托旋圈纹，碗内绘旋圈纹垒成摆设均匀的尖状团，口沿内饰凡文一圈，碗外壁腹底绘一圈分开的双层尖状莲辨纹。青花发色青翠亮丽，其色调酷似元青花，见少数黑褐斑与釉面凹凸不平，笔者疑为进口的苏麻离青料所绘。胎质粗松厚重见气孔，敲击音砂哑，碗壁内外施青白釉，开细纹片，底部施釉草率不均。又如青花碗，垂腹敛口，胎体厚重，胎质灰白，有气孔，敲击无瓷音。碗外壁施青色釉，内壁和足底施白釉，口边内墙一圈露胎呈现浓重红色，可能是刷的一圈赭红色浆料。外壁绘人物景场图，一位老道双手合并面朝高大的香炉烧香礼拜祈祷，其它场景残。此器为庙宇用器，绘画使用的是较好国产青料，一笔点画而成，画工精细，青花发色深兰微偏灰有晕散，有密集气泡;釉面见凹凸不平的黑褐色晶斑。是洪武民窑精品之作，惜残。另有高足杯一只，此杯垂腹撇口，足为胎接而成，足柄成竹节型，施青白釉微灰，绘骑马图场景一圈，器内心篆书“寿”字，青花发色灰暗，属国产青料所绘，画工草率。胎质灰白粗松，有气孔，敲击无瓷音，足内呈浓重的火石红。此杯造型端庄典雅，应属洪武民窑上等器物。总之，明太祖洪武帝在朝三十多年，人民在饱受战争折磨和元人欺压过后首次扬眉吐气，民心士气空前提高，各项各业都出现新的腾飞。景德镇瓷窑也不例外获得空前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大提高，制瓷技术大创新，为后续的辉煌年代打下稳固基础。

明永乐帝在位三十年，雄才大略的燕王朱棣，通过激烈手足相残的皇权抗争后以建文帝自焚为终结夺回了皇位，登上了宝座。亲政后实行了清除异己、启贤优化朝政，使父亲开创的基业得到了巩固。永乐初便开始创修中华弘篇史卷《永乐大典》，同时，太监郑和下西洋，开创强国富民的新征程，浩浩荡荡商贸大军首次走出国门，不仅把自已的特产销往西洋各个角落，赚得外块，也带回别国优质产品。极大丰盈了国库，国计民生空前大提高。此时极受推崇的中国青花瓷，不仅在国内拥有广泛市场，在国际上也十分抢手。因此，永乐时期顺应国际国内的市场需求，青花瓷的生产从质量和数量上都走向了一个新的台阶。工匠们掌握了烧造优质青花瓷的先进技术，运用了从西洋带回的优质青料，在纹饰上采用了西域文化与传统文化相结合创新题材，生产出了品种多式样全且题材丰富质地精良的民间生活用瓷。此次潜江老电影院挖基中,永乐宣德瓷片也时而得见。此碗片垂腹撇口，胎体轻薄，胎质细白，敲击音质特好，内外上青白釉，青花发色浅淡，双沟填色绘缠枝侧面莲纹，纹饰稀疏，碗外壁下绘一圈块状型海水纹。又如青花盘片，胎质细白，且薄而轻，外壁双沟填色绘缠枝莲托杂宝纹，内心绘青花留白牡丹花叶纹，圈足内斜，浅园腹折沿。

屡屡来犯的蒙元残余势力，遭到朱棣狠狠痛击过后，暂无干扰之力，宣德一朝继续保持了稳定态世。此时景德镇瓷窑的生产在国泰民安的背景下得到延续性繁荣。宣德瓷器以胎体厚重细白，造形古朴美观，釉质肥厚润泽，青花发色艳丽存稳为一大特色。如图，碗底绘一玩童，外壁绘海水纹，胎体厚重，且细而白。另一碗外壁口下绘一圈龟背纹，壁中绘洞石、松树和花草排列，内外上青白釉，胎质细白，由于采用的上好国产青料，有效的配比和火候的掌控，使青花发色深兰浓艳。另有图青花小盘片，园腹折沿，内底绘菊花纹，外壁绘大花瓣长芽纹，外底篆书福字款，均施青白釉，青花深兰浓艳。又如图垂腹撇口青花碗片，内心绘牡丹洞石盆景图，外绘一长腾枝纹，内外施青白釉。由于两朝执政时间短，从出土数量看对比明中至清早相对要少。永宣时期由于国力强盛，景德镇瓷业得到空前振兴和发展，保障了国内外市场的需求。

明正统，景泰和天顺时期，即所谓历史上的“空白期”。 在三十年的时间里， 因蒙元势力再次来犯，致使三帝接递，朝政内部混乱，国无宁日。景德镇瓷器的生产也受到极大的影响，无论官窑民窑均无精品可言。这一时期虽经历了动乱历程，而景德镇瓷器的生产却从未停止过，也算维系了一个时期的生产和发展，为接踵而至的瓷业辉煌——成化朝垫定了基石。

总之，明初青花瓷器的迅猛发展，为整个明清青花瓷器的逐步成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使青花瓷器的发展如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汹涌澎湃向前奔流。极受追捧的元青花成为国宝，永宣瓷、成化瓷一举成为明清瓷器中的“佼佼者”，崇祯瓷、康熙瓷，雍正瓷，乾隆瓷成为极具增值潜力的收藏品。这些不可再生的中国青花瓷器，是华夏中国永恒的奇珍异宝，是中华民族引以为自豪的无与伦比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