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洛阳

姚波

闻香识洛阳

河南日报2016年10月14日

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前总是游人如织，人头攒动     陈更生摄

沿洛河两岸全长16公里的洛浦公园，是市民游憩、观赏、晨练的好去处　聂冬晗摄

色彩饱满亮丽的三彩壁画《唐韵》陈更生摄

    那一年，当我独自穿梭在洛阳的大街小巷里，寻找“千年帝都”的感觉时，空气中总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香气萦绕不断——
    □本报记者赵大明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唐朝著名诗人、洛阳老乡刘禹锡的这两句诗，在中国的大地上广为流传。几千年时光流转，洛阳城不断地变换容颜，也早已物是人非。然而，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却成了它永远的印记。
    1400多年前，隋炀帝杨广在洛阳城西辟地200里，修建皇家园林“西苑”，牡丹第一次被人工栽培。唐朝，牡丹被尊为“国色”“天香”“百花之王”。女皇武则天定都洛阳后，每逢花开，便带领文武百官游园赏花，洛阳牡丹由此开始繁盛。
    到了宋代，牡丹被视作国家象征，而洛阳牡丹的规模为全国之冠，“洛阳牡丹甲天下”。据说，北宋时的邙山脚下有一户姚姓人家，种出的牡丹“姚黄”被老百姓视为珍品，民间有记载称：“姚黄号为花王，洛阳人贵之。城中每岁不过开三数朵，都人士女，必倾城往观，乡人扶老携幼，不远千里。”
    彼时遗风，传承至今。每年的四五月份，走进洛阳的牡丹花会，跟随着全国各地纷至沓来的游客的脚步，看那花如海、人如潮，沐浴在十里香风之中，让人无比惬意——这一切，与古人争赏洛阳牡丹的热闹景象，又是何等的相似。
    其实，即使不在花开的季节，走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也能嗅到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香。网络上曾流行一句“主要看气质”，洛阳的气质，自带有一种香粉之气、贵族之气。你可知道，开凿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的银子里，就有女皇武则天捐出的两万贯“脂粉钱”。
    “崤函帝宅，河洛王国”，洛阳有着5000多年的文明史、4000年的建城史和1500多年的建都史，先后有105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它是东汉丝绸之路的起点，也是隋唐大运河的重要枢纽。在维基百科上，它被热心的网友尊为“世界四大圣城”之一……别的姑且不论，试想有多少城市，像洛阳一样有着“天子驾六”“天堂”这般霸气的古迹和建筑？
    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今天的洛阳正在积极融入国家“一带一路”战略，各项事业飞速发展，城市面貌日新月异。但是，你总可以在它的某个角落，找到一个坐标点，穿越千年，任由历史在身边静静流淌。
    按道理来讲，生活在这样一所皇城之中，洛阳人是很有些“傲娇”的资本的。但是，在洛阳人身上，少了些矫情，多了些真诚。在当地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土著”老李认为，洛阳人的特点是“待人亲”“处着得劲儿”。
    也确实如他所说，我所接触过的洛阳人，大多友善随和。这，也许真的是几千年的文化积淀使然。
    老李是在洛阳老城区长大的，在他还小的时候，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城关，从家走不到两公里就能看见城门和城墙。拿他的话说，几十年过去了，洛阳还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城，大的格局没有变”。柳林街、四眼井街、连市胡同、鼎新街，以及御路街、三复街一带，是他幼时经常去玩耍的地界儿，这也是老城区的中心地带。当年他念书的文明街小学所在地，曾是为纪念孔子而修建的河南府文庙，据一些老人讲，旧时河南府各县考取了秀才的人，都要到这里拜师学习后，才去参加更高级别的考试。
    除了花香、粉香，空气中还弥散着炉火蒸腾过后食物的香味。这就是让老李津津乐道、如数家珍的洛阳美食。“洛阳到处都是美食，有时间了咱俩厮跟着逛逛！”老李对我说。厮跟，是洛阳地区常用的方言，意思是“一起”“做伴儿”。去年年底，河南地区大雪纷飞时，洛阳网红小毛的方言普通话视频在网上火得一塌糊涂，其中就有这个词儿。我第一次听到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如今再听，倍感亲切有趣。
    洛阳的牛肉汤一般是清真口味儿，在瀍河区有很多，而汉族人多卖牛杂汤，也叫作“臭杂肝儿”，吃时多佐以椭圆形的“牛舌头饼”；在老李看来，最正宗的羊肉汤来自孟津铁谢的门店，吃时佐以葱花饼、锅盔或圆烧饼；喝驴肉汤，他最喜欢去陈记和司马家；洛阳特产浆面条，味道里带了点儿酸，浆全是手工特制的；据说，卤面最早叫作“路面”或“炉面”，是当地一些小生意人为到白马寺拜佛的香客准备的，一开始全是素的，后来才渐渐加入了肉丝。
    而名声在外的洛阳水席，一般只会出现在比较隆重、正式的场合，比如逢年过节或是遇到红白之事（当地俗称“端瓢盆儿”）时，菜序是前八品（冷盘）、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共二十四道菜，讲究着呢……
    有了可口美食，自然也少不了美酒相伴。在老李的记忆里，老一辈洛阳人最常喝的是散酒“一毛烧”，因“一毛钱一两”而得名，现在已经比较少见。如今的洛阳人喝的本地酒，多为杜康。杜康是中国酒宗,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则是中国酒文化的故乡。“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孟德一句诗词，更是让杜康声名远扬。
    生活在洛阳的人，一定是幸运的。闲暇时，约上三五好友，找个路边的小馆子，弄一盘花生米，再点一份儿武则天尝过的牡丹燕菜，顺便捎上一份儿烧杂拌儿，在混合了各种味道的淡淡香气中慢慢品酒，慢慢聊天，慢慢沉醉……⸈꼈㤈2
    攻略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可以说，中华民族的文明叠压在古老的河洛大地上。城市的周边散布着历史文明的足迹，放任你的脚步流浪在千年帝都，却不必为缺少佳肴美酒而担心。
    这个城市，适合一个人，带着心情和相机，“漫游”。
    游
    龙门石窟
    是中国石刻艺术宝库之一，位于洛阳市南郊12公里处的伊河两岸。开凿于北魏孝文帝年间，连续大规模营造达400余年之久，造像10万余尊，也是游人最爱的景点之一。
    关林庙
    位于洛阳市城南七公里的关林镇，三国蜀将关羽的葬首之所，是中国唯一的冢、庙、林三祀合一的古代经典建筑。白马寺
    中国第一古刹，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官办寺院。现存的遗址古迹为元、明、清时所留。寺内保存了大量的夹纻干漆佛像，弥足珍贵。
    明堂天堂景区
    明堂是武则天执政的皇宫正殿，天堂是武则天的皇家礼佛堂。而今的景区修建在当年的隋唐宫城区遗址之上。老城区
    包括丽景门、东西大街、鼓楼。古朴的一条街，在这里你能吃到“最洛阳”的小吃，体会当地的风土民情。
    赏
    隋唐城遗址植物园
    洛阳市牡丹品种最多、花色最全、文化氛围最浓厚的牡丹园，有九大色系牡丹1200多个品种，30多万株。
    中国国花园
    园内不但有牡丹、芍药、玫瑰、爬藤月季等景观植物，还有虎皮鹦鹉、鹩哥等观赏鸟以及蝴蝶珍稀品种标本，增强了观赏性和趣味性。
    王城公园
    因修建在东周王城遗址上而得名，是洛阳市最大的综合性公园，每年牡丹文化节期间，这里也是最佳赏花点之一。
    郁金香牡丹园
    位于机场西路和小浪底专线交会处的洛阳郁金香牡丹园，虽然离市区稍微远了点，但它是我省唯一一座以牡丹、郁金香为主题的公园。
    逛
    大众商品
    王府井、丹尼斯、新都汇、中央百货等大型商场都能满足基本的购物需求。
    特色商品
    想要买有特色的商品，推荐大家沿着老城区的小巷子逛逛，会有很多惊喜。
    吃
    不翻汤
    已有120多年的历史。味道纯正、酸辣利口、油而不腻，极具当地特色。
    浆面条
    洛阳人普遍喜食的一种风味小吃。主料是面条，用发酵变酸后的豆浆煮。火车站、集贸市场、大小街道随处可见。
    尚记牛肉汤
    洛阳人早晨爱喝牛肉汤。牛肉汤有甜、咸两种，肉肥汤鲜，煮汤辅料全，用油炸过的辣椒和大蒜，掺一起捣碎，味道尤鲜。
    洛阳燕菜
    又称牡丹燕菜，是一道具有豫西地方特色的佳肴，是洛阳水席中铁定出场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