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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曙东老人回忆节录】 飞来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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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19-2-17 20:39: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姚曙东老人回忆节录】 飞来之祸

    六尺巷文化2019-01-23 14:22

    【说明】本回忆录为姚曙东先生遗稿,由“菱湖残月”(教师,居安庆)整理。
    1940年下半年,我的亲戚许四,被国民党乡政府抓壮丁了,已解送到桐城县县城。许四的哥哥许三找我想办法,说愿意花些钱将人买下来。我写了一封信叫许三送到县亚东旅舍,交给我的另一个亲戚李晓东,要他去县兵役局找找门路。
    信交给许三时,我嘱咐要收藏好,不要被岗哨发现。许三左塞右塞,最后把信塞到鞋内,认为这是最安全的了。谁知一到城门口,荷枪实弹的广西佬(抗战时期,安徽驻军是桂系李品仙部队),对他周身盘查。
    许三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进过城,更没见过这阵势。他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两只眼睛直盯盯地望着自己的脚。秘密被广西佬发现了,脱下许三的鞋取出了那封信。广西佬如获至宝,说是抓到了一个“八路”,有的还说抓到一个“汉奸”,迫不及待地上报“司令部”邀功。
    许三和李晓东立刻被抓到“司令部”关押起来。“司令部”把我那封信吹毛求疵一番,说信中有许多隐语,并且要求许三和李晓东家人通知写信人到“司令部”说明情况。
    我接到通知,就知道这祸事非同小可,况且此事已累及别人,逃是逃不了的,便硬着头皮星夜直奔县城,赴“司令部”投案。
    复建的桐城东作门
    当时桐城驻军是一个旅,长官姓马,但大家都称他“马司令”。一到“司令部”,一个副官便把我叫到他的面前:“你叫什么?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我叫某某某,这封信是我写的。”我如实回答。但我想把写信的情况向他作一下说明时,他却摆摆手:“明天再谈,今天委屈你了。”
    一个士兵把我带到一间位置很偏僻的矮房,拉开板门将我推了进去,随后将我五花大绑。李晓东也在这里,贴着一个墙角靠着,我们相互对视,却默默无语。而许三跟木鸡一样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直到晚上,看守才将我松了绑,他还就势拿走了我身上的一支水笔,并把李晓东、许三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关押。
    我呆的这间破屋只有十多个平方,里面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罪犯”,男女也不分,人员进进出出,日夜都不安宁,甚至一些妇女深更半夜被人带走。地上铺的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已被人滚成了几寸长的碎屑,虱子跳蚤在里面爬来跳去。我们不准说话和活动,吃饭、大小便也要受到监视。
    我彻夜不眠。想到父母、亲友现在是如何的慌乱,想到刚回娘家的孩子妈,若得知此事又是如何的着急。觉得自己此次凶多吉少,在这兵荒马乱时期,有什么青红皂白可辨,错杀几个人算得什么。
    桐城三座老城门照片
    (桐城老城共有六座城门,城墙拆于1939年)
    好在李晓东的继母高奶奶善于周旋,和丘八们的关系处得很好,可以经常为我送些饭菜,也暗中给我报了不少消息。第十一天的早晨,高奶奶又送来了油条,并面带喜色。她说,家里二爹爹(指姚姓族长姚汴侯)已托城绅马三老爷到司令部说情,据说可以开释了。我半信半疑。
    第二天七点左右,排长来了,他叫班长去掉我身上的绳索,然后把我带到“司令部”。还是那个副官,可今天笑容可掬:“这些天委曲你了,案情已经查清,马上可以开释。以后说话、写东西都要注意哟!有些汉奸、八路就是这样暗通情报的。”我有苦不能说,只能唯唯诺诺:“是—是—”。
    来到街上,走路感觉人是飘的,摇摆不定,觉得太阳格外的红也格外的刺眼。来接我回家的本村人姚观树将我带到“一家春”餐馆(注:查证,桐城当年确有此店,民国16年(1927) 7月,北阀军唐生智部途经桐城,一师一团代理团长彭德怀住县城“一家春”。)
    姚二爹爹已在这里等候了,他老人家亲切地说:“这次受了惊吓吧!快去剃个头洗个澡,把身上的晦气去掉。”我身上确实脏得一塌糊涂,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已不是来时的我了。
    桐城北大街建筑群
    再回到“一家春”,已是十二点,餐馆客厅里已有几个宾客。二爹爹将我带到一位年逾花甲精神瞿铄的城绅面前:“这是马三老爷,这次他老人家向司令说了不少人情话,真是帮了大忙啦。”我连声说:“谢谢,谢谢!”而马三老爷若无其事地晃了一下脑袋:“这点小事算得什么!”
    二爹爹又指着两位穿着黄军衣的年轻人对我说:“这是县府工作组汪组长和汪副组长,他们和马司令都住在马三老爷家里,这次他俩也为我们出了力。”一见他俩我就怔住了,不禁叫了起来:“你不是秉铎和毓番吗?”
    “是你呀,老姚!老同学,老同学!(读师范时的同班)”他俩愕然,汪秉铎并且说“早对我讲,何至于吃这个苦头。马司令那里,我是一句话。”
    这时,我注意到马三老爷似乎有些不悦,他先是侧目而视,而后漫不经心地望着天花板。在餐桌上,汪秉铎夸夸其谈,我只有静听的份儿,大有彼为席上宾,我为阶下囚的感觉。
    桐城老城地图(城为圆形,全国唯一)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了家,全家老幼喜出望外且悲欢交集,大家对二爹爹(族长姚汴侯)感激不尽。
    妻子对我说,她听到这事后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步行三十里连夜赶回家,到处找人想办法,村里人叽叽喳喳但谁也拿不出主意。她到庙里烧香求签,菩萨发的签是好的,说事情虽然像一团线那样乱,但有好人搭救,人不久可以回来。我开玩笑地说,这菩萨真灵!
    后来听说,在我回家后的第五天,马司令就火急火燎地带领部队上前线去了。如果我的事在此之前没有处理好,而是在他们上阵前夕匆忙决断,其后果是难以预料的。这次能平安回家,对我来讲也是不幸中的有幸了。
    一场风波算是过去了,但这件事对我行为习惯产生了很大影响。后来我不论说话写东西都小心翼翼,替别人动笔,非到万不得已是不干的,人变得呆板不活跃,只适宜做一些不复杂较单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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