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宗族认同的重构 ～以浦市姚氏宗族为中心的考察

姚波

当代宗族认同的重构——以浦市姚氏宗族为中心的考察

研究生姓名         何强       

导师姓名、职称        谭必友教授

学科专业         社会学       

研究方向        文化人类学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评定委员会办公室

二0一七年六月

摘要

曾一度销声匿迹的宗族现象自八十年代末期起再次活跃在人们 的视线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宗族现象亦呈现出日益扩张的趋势。 那么，当代宗族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重建起来的呢？宗族认同又是 如何进行重构的呢？当代宗族认同与“原生”的传统宗族认同又有 何差异呢？

本文以湘西地区的一座宗祠为例，分析了在当前政治、经济及 精神追求等条件下，当代宗族认同的重构及新趋向。文章认为当前 适宜的环境仅为宗族现象的复兴提供了可能，在宗族记忆与精英活 动的联合推动下，宗族现象复兴成为了现实。“宗族记忆”与“精英 活动"比作是宗族现象重新站立的“两只脚”。再现的方面，宗族物 质基础得以重建，隐的方面，宗族意识与认同也在族人脑海中重构 起来。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在当前条件下重构的认同与“原生” 的已经大不相同，或在形成基础上、或在形成推动上，又或在认同 的展现态度上。在对比两个时代的宗族认同之后，文章得出了几点 结论，即网络时代极大地削弱了地缘因素的制约：精英话语的广泛 存在于团体中且发挥重要作用：外在符号物，如祠堂与祖墓等，将 始终是群体认同得以建立的重要承托；当前条件下复建的宗族不是 对传统的复制，而是现代文化的新产物；对祖先与家族负责任的道 德规范的回归与建立，这种道德规范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相契 合的，有助于家族与地区的和谐与稳定。

关键词：宗族，复建，认同，新趋向

姚波

绪论

—，研究缘起
在经过了研一上学期的理论学习之后，自研一寒假始，我们便跟随导师在 湘西浦市古镇及其周边地区开展田野调查。第一阶段，我们调研的重心在于浦 市古镇，主要是发掘浦市古镇的文化故事及思考如何对古镇建筑进行有效保护。 此时，对于浦市河对面的江东村，我仅知道那里有一座始建于唐代的古寺一一 江东寺，关于江东村的其他方而，我 无所知，也未加关心。仅对与自己调研 主题紧密相关的内容感兴趣，有意忽略看似不相关的信息，没有考虑到各类信 息的相关性与整体性，这即是初学者的局限与不足。随着调研的推进，江东地 区遗存的古建筑逐渐进入我们的视野，其历史、文化价值也重新被认识，重建 中的姚氏宗祠就是众多古建之一。第二阶段，我们着力于撰写古建筑人文志。 在多栋建筑中，我选择了位于江东村的姚氏宗祠与一座名为“第二食堂”的老 宅作为调研与描述对象。新鲜事物总是更能够激发人的兴趣，我渴望在我还未 涉足过的江东村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建筑志旨在对建筑物的物质结构、历 史与故事变迁进行描述，以建筑为轴来反映区域历史的变迁。在江东村围绕姚 氏宗祠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调研之后，我们小组见证了姚氏宗祠由破旧不堪到重 放光彩的蜕变。至此，我发现姚氏宗祠所包含的内容远远不限于此，因为姚氏 宗祠不仅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古建筑，同时它也是宗族的外在符号与象征，它的 兴起更代表着旧事物对新时代的适应。为此，我们收集了较为充足的关于姚氏 宗族的资料。调研的时候，姚氏的一位老人向我们提供了一份手抄版的姚氏族 谱：姚氏宗族复兴委员会负责人姚头人与姚主任，尤其是姚老师一一一位己退 休教师等，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关于姚氏宗族历史、变迁与重建的资料。除建 筑志资料外，在访谈过程中，我们也收集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资料。在个人方 面，我对于中国传统文化方面比较感兴趣，中国宗族组织自然是其中之一。但 还涉及不深，了解不够，希望通过此次论文的写作，以作更加深入的研究。当 时又正值毕业论文选题。在这些因素的综合下，我选择了将对姚氏宗族的分析 作为毕业论文的写作内容。
笔者的硕士生导师在2005年著有《古村社会变迁一一一个话语群的分析实 验》一书，其中有一章专门讨论了现代社会中的祠堂与宗族的命运，他提出了 一种新的分析视角一一话语群理论对其进行了分析，通过这种视角展现了宗族 话语与国家话语的几次交锋，并得出结论，在作为主流话语的政治的制约之卜 宗族很难获得复兴，提出可以将宗族作为现代民间组织来建设。至于什么是话 语群，他定义道，“话语群针对的是这样••种社会现象，社会上围绕某种行为而 聚集起一系列的话语群落，这些话语群落在民间表现为各式各样的交谈语言， 在政府及相应管理组织中表现为文件、工作报告、法律法规等，在学术界表现 为各式各样的学科及其研究结论        ” 11话语群作为一种分析方式，能很好的 解释宗族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演变。可以说，导师在这方面的研究，不仅提供了 理论方法，更激励了我以宗族为话题撰写毕业论文。在本文的一些章节中，我 也将运用了话语群理论对相关现象进行分析。
我之所以将宗族认同作为我意图探讨的最终对象，是受到吴作富先生一篇 文章的启发。吴先生在《弗里德曼中国宗族研究范式批判一一兼论宗族研究范 式的认同取向》中指出，八十年代后的中国宗族展现出了 “复兴的状态”，而与 此同时，盛极一时的弗里德曼的组织化宗族与地方化宗族研究取向则很难再适 合中国宗族的变化实际了。因此，围绕“宗族复兴”开展的研究，亟需新的视角， 而“认同”则恰好为对当前宗族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向。随后，我通过 中国知网搜索发现，结合文化人类学与认同层面对宗族进行研究的论文尚少。 因此，我决定在我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再从认同层面对姚氏宗族进行分析。在与 导师进行交流的过程中，我们认为可以探讨在当前的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 背景下，重建中的宗族是如何进行认同重构的，其重新建构的宗族及认同与“原 生”的有何差异？因此，我意图通过观察江东村姚氏宗祠物质基础的重建来窥 视姚氏宗族认同的重构及新趋向。
二、研究综述
对于中国宗族的定义，种类繁多，但学者们都普遍认可它是基于继嗣关系 建立起来的父系组织或群体。中国宗族-•直是国内外学者们的重要研究课题， 其研究的视角自然也各有不同。在20世纪20年代，人类学者开始了对中国宗族的研究。本文拟以八十年代为界线进行文献回顾，将八十年代之前的宗族研 究界定为旧时期宗族研究，八十年代至今的宗族研究为新时期宗族研究。

姚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