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宗族认同的重构——以浦市姚氏宗族为中心的观察

姚波

当代宗族认同的重构——以浦市姚氏宗族为中心的观察
论文目录
摘要        第1-5页
Abstract        第5-9页
绪论        第9-16页
一、研究缘起        第9-10页
二、研究综述        第10-14页
三、田野历程        第14-15页
四、研究意义        第15-16页
第一章 当代宗族认同重构的环境与背景        第16-26页
第一节 田野点简介        第16-21页
一、江东村与浦市        第16-18页
二、宗祠简介        第18-21页
第二节 当代宗族认同重构的相关背景        第21-26页
一、政策环境宽松        第21-22页
二、经济条件改善        第22-23页
三、精神追求回归        第23-24页
四、网络的普及化        第24-26页
第二章 当代宗族认同重构的基础        第26-42页
第一节 宗族历史变迁与集体记忆        第26-32页
一、姚氏宗族历史记忆        第26-29页
二、宗族的解构        第29-32页
第二节 宗族精英的组织活动        第32-40页
一、何为宗族精英        第32-34页
二、宗族精英之间的互动        第34-37页
三、宗族精英与族人之间的互动        第37-40页
第三节 宗族物质基础的恢复        第40-42页
第三章 当代宗族认同的新趋向        第42-50页
第一节 传统宗族认同的简述        第42-44页
一、基于共同空间上的认同        第42-43页
二、基于生存层次的宗族认同        第43页
三、祭祖事务的严格性        第43-44页
第二节 当代宗族认同的重构及新趋向        第44-50页
一、镶嵌于网络时代的宗族认同        第45-46页
二、宗族认同中性别差异的淡化        第46-47页
三、基于发展层次的宗族认同        第47-48页
四、认同展现的娱乐化与波动性        第48-50页
结语        第50-53页
参考文献        第53-58页
致谢        第58-59页

姚波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当代宗族认同的重构——以浦市姚氏宗族为中心的考察

学 科 专 业 社会学

学 位 类 型 学历硕士

研 究 生 姓 名 空

导师姓名、 职称 空

论 文 编 号 S1700890

二〇一七年四月十七日

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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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曾一度销声匿迹的宗族现象自八十年代末期起再次活跃在人们的视线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 宗族现象亦呈现出日益扩张的趋势。 那么， 当代的宗族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重建起来的呢？ 宗族认同又是如何进行重构的呢？ 此认同与“原生” 的宗族认同有何差异呢？ 笔者带着这些疑问， 围绕处于湘西地区的一座宗祠开展了田野调查， 本文即是笔者尝试解答上述疑问的阶段性成果。

    本篇论文由三大块组成， 即绪论、 主体与结语， 其中主体又分为三部分， 以下简述主体部分。 首先阐述了当前条件下宗族重建的相关背景环境， 包括政治、 经济及精神追求等方面， 此类条件的合适为其重建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其次对姚氏宗族的历史变迁及精英活动进行了详细的论述， 此二方面即是笔者认为的宗族及其认同得以重建起来的两大支撑： 集体记忆和精英活动。 在此基础上， 宗族的物质基础才得以恢复。 与此同时， 在隐的方面， 宗族认同也得以重构起来。

    但是， 值得注意的是， 在当前条件下重构的认同与“原生” 的已经大不相同， 或在形成基础上、 或在形成推动上， 又或在认同的展现态度上。 在此， 笔者则详细论述了此两个时代的认同差异。 经过了前三章的分析， 笔者在结语中撰写了几点结论， 即网络时代极大地削弱了地缘因素的制约； 精英话语的广泛存在于团体中且发挥重要作用； 外在符号物， 如祠堂与祖墓等， 将始终是群体认同得以建立的重要承托；当前条件下复建的宗族不是对传统的复制， 而是现代文化的新产物；对祖先与家族负责任的道德规范的回归与建立， 这种道德规范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相契合的， 有助于家族与地区的和谐与稳定。

    宗族现象是不断变化的， 当前的宗族现象只是当前时代环境的产物， 随时间的推移， 宗族还将如何变化则有待于更多的关注与观察。

关键词： 宗族， 复建， 认同， 新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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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 论

一、 研究缘起


    在经过了研一上学期的理论学习之后， 自研一寒假始， 我们便跟随导师在湘西浦市古镇及其周边开展田野调查。 第一阶段， 我们调研的重心在于浦市古镇，主要是发掘浦市古镇的文化故事及思考如何对古镇建筑进行有效保护。 此时， 对于浦市河对面的江东村， 我只知道那里有一座始建于唐代的古寺——江东寺， 关于江东村的其他方面， 我一无所知， 也未加关心。 仅对与自己调研主题紧密相关的内容感兴趣， 有意忽略看似不相关的信息， 没有考虑到各类信息的相关性与整体性， 这即是初学者的局限与不足。 随着调研的推进， 江东地区遗存的古建筑逐渐进入我们的视野， 其历史、 文化价值也重新被认识， 重建中的姚氏宗祠就是众多古建之一。 第二阶段， 我们着力于撰写古建筑人文志。 在多栋建筑中， 我选择了位于江东村的姚氏宗祠与一座名为“第二食堂” 的老宅作为调研与描述对象。新鲜事物总是更能够激发人的兴趣， 我渴望在我还未涉足过的江东村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建筑志旨在对建筑物的物质结构、 历史与故事变迁进行描述， 以建筑为轴来反映区域历史的变迁。 在江东村围绕姚氏宗祠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调研之后， 我们小组见证了姚氏宗祠由破旧不堪到重放光彩的蜕变。 至此， 我发现姚氏宗祠所包含的内容远远不限于此， 因为姚氏宗祠不仅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古建筑，同时它也是宗族的外在符号与象征， 它的兴起更代表着旧事物对新时代的适应。
    为此， 我们收集了较为充足的关于姚氏宗族的资料。 调研的时候， 姚氏的一位老人向我们提供了一份手抄版的姚氏族谱； 姚氏宗族复兴委员会负责人姚头人与姚主任， 尤其是姚老师——一位已退休教师等， 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关于姚氏宗族历史、 变迁与重建的资料。 除建筑志资料外， 在访谈过程中， 我们也收集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资料。 在个人方面， 我对于中国传统文化方面比较感兴趣， 中国宗族组织自然是其中之一。 但还涉及不深， 了解不够， 希望通过此次论文的写作，以作更加深入的研究。 当时又正值毕业论文选题。 在这些因素的综合下， 我选择了将对姚氏宗族的分析作为毕业论文的写作内容。
    笔者的硕士生导师在 2005 年著有《古村社会变迁——一个话语群的分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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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 一书， 其中有一章专门讨论了现代社会中的祠堂与宗族的命运， 他提出了一种新的分析视角——话语群理论对其进行了分析， 通过这种视角展现了宗族话语与国家话语的几次交锋， 并得出结论， 在作为主流话语的政治的制约之下宗族很难获得复兴， 提出可以将宗族作为现代民间组织来建设。 至于什么是话语群， 他定义道， “话语群针对的是这样一种社会现象， 社会上围绕某种行为而聚集起一系列的话语群落， 这些话语群落在民间表现为各式各样的交谈语言， 在政府及相应管理组织中表现为文件、 工作报告、 法律法规等， 在学术界表现为各式各样的学科及其研究结论.........”① 话语群作为一种分析方式， 能很好的解释宗族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演变。 可以说， 导师在这方面的研究， 不仅提供了理论方法， 也激励了以宗族为话题撰写毕业论文。 在本文的一些章节中， 我也将运用了话语群理论对相关现象进行分析。


    我之所以将宗族认同作为我意图描述的最终对象， 是受到吴作富先生一篇文章的启发。 他在《弗里德曼中国宗族研究范式批判——兼论宗族研究范式的认同取向》 中指出， 八十年代后的中国宗族展现出了“复兴的状态” ， 而与此同时，盛极一时的弗里德曼的组织化宗族与地方化宗族研究取向则很难再适合中国宗族的变化实际了。 因此， 围绕“宗族复兴” 开展的研究,亟需新的视角， 而“认同” 则恰好为对当前宗族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向。 随后， 我通过中国知网搜索发现， 结合文化人类学与认同层面对宗族进行研究的论文尚少。 因此， 我决定在我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再从认同层面对姚氏宗族进行分析。 在与导师进行交流的过程中， 我们认为可以探讨在当前的政治、 经济、 文化与社会背景下， 重建中的宗族是如何进行认同重构的， 其重新建构的宗族及认同与“原生”的有何差异？
    因此， 我意图通过江东村姚氏宗祠物质基础的重建来窥视姚氏宗族认同的重构。


二、 研究综述


对于中国宗族的定义， 种类繁多， 但学者们都普遍认可它是基于继嗣关系建立起来的父系组织或群体。 中国宗族一直是国内外学者们的重要研究课题， 其研究的视角自然也各有不同。 在 20 世纪 20 年代， 人类学者开始了对中国宗族的研究。 本文拟以八十年代为界线进行文献回顾， 将八十年代之前的宗族研就界定为

① 谭必友. 古村社会变迁[M] . 北京: 民族出版社, 2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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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期宗族研究， 八十年代至今的宗族研究为新时期宗族研究。


（一） 旧时期宗族研究


结构功能视角。 1925 年美国人类学家葛学溥以广东凤凰村为田野点， 开展对宗族的研究并发表了著作《中国南方的乡村生活》 ， 此次研究及成果开人类学家对中国汉人宗族研究的先河。 之后， 国内的人类学者也开始进入这一领域。 林耀华首先运用人类学的结构功能主义理论， 分析了福建东部的宗族村落组织； 林氏的《义序的宗族研究》 ， 以对福建义序的黄氏宗族村落的考察为基础， 系统描述了宗族组织的结构与功能； 《金翼:中国家族制度的社会学研究》 以小说形式写成， 详细论述了黄氏宗族的兴衰、 结构与功能。 除此之外， 陈礼颂的《一九四九年前潮州宗族村落社区的研究》 、 以及费孝通的《乡土中国》 等， 这些涉及到中国宗族的著作都贯穿着结构功能主义。


    经济视角。 弗里德曼在中国宗族研究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他在林耀华、胡先缙、 陈翰生等人对福建和广东的调查研究的基础上， 进行了新的分析， 建立起了自己的研究范式。 弗里德曼的宗族研究以共同族产为核心。 他在《中国东南部的宗族组织》 和《中国的宗族与社会:福建和广东》 两部大作中指出， 稻作经济、 边陲社会、 水利工程等是宗族形成的条件； 并提出了“祀产” 的概念， 认为宗族以族产为基础的继嗣团体， 因此， 宗族祠堂或公共财产才是凝聚族人的纽带。弗氏的研究范式影响深远， 如霍尔根所说“从此以后,我们所见到的每一篇(关于中国宗族的)著作都是针对弗里德曼已经提出的问题而作的评论”① 。


    心理的角度。 许烺光在其著作《宗族、 种姓与社团》 《祖荫下： 中国乡村的亲属、 人格与社会流动》 中从文化与人格的角度来探讨了宗族存在的基础,从人的心理需求来说， 宗族这一建立在血脉基础上的组织能够满足族人之间交往的各种需求， 因此， 许强调文化心理和观念对于宗族的重要作用。


（二） 新时期宗族研究


八十年代以来， 随着宗族在乡村地区广泛复兴与重建， 宗族研究再次成为学者们的关注点。 新时期， 学者对宗族的探讨与研究可以归纳为两部分。 一部分围绕宗族重建或复兴进行研究， 另一部分则围绕现代社会中宗族组织的认同展开。

①Clase Hallgren, The Code of Chinese Kinship: A Critique of the Work of Maurice
Freedman, 0Ethnos, vol. 7, No. 1-2, 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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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围绕宗族复兴或重建的相关研究


关注宗族复兴原因。 其间， 不同的学者也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解释。 立足功能论视角的分析， 王铭铭以塘东村 30 家住户为研究对象， 调查发现堂亲关系在财政、 关系、 劳力和信息四个方面的互助率远远高于姻亲和朋友之间的互助率，论证了民间传统在现代社会中的积极作用， 很好解释了新时期宗族的复兴。 孙秀林在《华南的村治与宗族》 中进行了实证分析， 认为宗族组织的再现， 是村民在基层组织功能缺失的状态下， 对公共物品需求的一个替代性组织选择。 从心理角度的解释， 钱杭根据对江西泰和某村宗族复兴的考察与思考， 认为宗族的出现与持续存在是出于满足历史感、 归属感、 道德感、 责任感的需要； 郭于华则从“亲缘关系” 这一深层结构视角来阐述宗族组织在乡村地区复兴的原因。


关注宗族的事件、 行动和记忆及在此基础上重建。 如景军以大川村孔庙的复建过程为研究对象而撰写的《神堂记忆》 。 作者通过对“经历者” 的访谈， 对历史事件进行精心梳理与描述， 运用“社会记忆” 的理论， 在书中展现出了人们如何运用记忆重构和恢复社会关系、 亲属制度、 地方认同、 权力结构、 宗教信仰等过程。 唐军的《蛰伏与绵延》 是对河北某县下冀村恽氏家族的研究， 记录了自
1949 年来与村庄及家族密切相关的重大事件， 以此阐明家族行动的内容与特质及其对家族的影响。


关注宗族的复兴与乡村治理的关系。 从这一视角分析的学者主要是探讨新时期宗族与基层政权的关系、 它们如何进行互动以及宗族组织对乡村治理的影响。肖唐镖认为一方面复兴的宗族组织填补了某些管理真空， 有助于乡村的治理； 另一方面， 宗族也通过宗族势力、 裙带关系、 亲属网络等因素影响乡村选举与乡村治理。


2 、 围绕宗族认同的研究


从中国知网与相关著作中搜索宗族认同， 出现的所有相关的文章。 主要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向。


关注宗族认同与政治关系的。 如科大卫与刘志伟在《宗族与地方社会的国家认同》 中讨论了宗族的思想观念如何向地方社会扩张和渗透， 宗族礼仪又是怎样在地方社会中推广， 从而使得地方认同与国家象征相结合的过程。 邱国良在《宗族认同、 政治信任与公共参与——宗族政治视阈下的农民政治信任》 中阐述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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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规模不仅对族群认同与族人之间信的任有一定影响， 而且还影响着对政府组织的信任。 因此， 他倡导需要在国家与宗族之间建立稳定的沟通与协商机制， 以构建和谐局面。 肖唐镖则通过实证分析， 探讨宗族对选举与村治的影响， 认为宗族在村庄治理中是把双刃剑。


    关注符号仪式对认同的建构的。 陈兴贵在《一个汉族宗族的认同符号》 以重庆松溉罗氏宗族为研究个案， 详细论述了族谱、 姓氏、 字辈、 世系、 祖先留下的凭证等外在符号的存在， 成为了宗族认同的重要依据。 余达忠在《祖先·祖籍·宗祠——古代宗族制度下的文化认同》 认为， 对共同先祖的祭祀即是对于祖源的认同。 对祖籍的认同过程， 是文化身份的建构过程， 而祠堂的建立， 将宗族成员之间隐性的联结转化成了一种具体的外显形式。 宗族所开展仪式活动， 也是加强宗族成员认同的一种方式。 付华顺在《祭祀空间与宗族认同》 认为， 禾洋村李氏通过每年对社区神灵东平尊王的祭祀， 巩固了村民对宗族的认同与归属， 维持了宗族的稳定。 同样的， 周大鸣、 潘争艳在《“年例” 习俗与宗族认同》 也论述了皆为潘姓的潭村通过年例活动中的习俗仪式， 既体现了宗族的认同， 也强化着族人的认同感。


    关注宗族认同在现代社会中的依据。邓云的《宗族组织在现代社会中的认同》以广西藤县一个重建的宗族组织为研究对象， 从认同视角探讨现代社会中的宗族。 作者认为， 血缘联结与地缘联结依旧是宗族认同建立的重要依托， 两者在宗族认同中紧密黏合。 还指出， 宗族认同的心里是普遍存在的， 大部分时候是潜在的， 在受到外界推动的时候， 又会重新建立起来， 并最终体现在宗族活动中。


    关注宗族认同之下的音乐元素的。 廖松清在《宗族认同下的吹打乐 ——以奉化、 富阳地区祭祖、 丧葬仪式中的吹打乐为例》 中通过对祭祖仪式和丧葬仪式中吹打乐的研究， 意图结合宗族认同阐释吹打乐能够活用于民间的原因， 接着通过对宗族社会中不同仪式应用不同吹打乐的研究， 来探讨宗族认同是如何影响吹打乐的建构的。


    综上， 学者们从各种角度对宗族组织进行了分析， 为后辈对宗族的继续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理论基础。 面对变化了的实际， 学者们开始了对新关注点的研究。围绕宗族复兴或重建的主要集中在复兴或重建原因、 与基层政治的互动等方面；围绕宗族认同的主要集中在探讨现代社会的宗族认同与基层政治、 外在符号、 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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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 音乐的相互关系等。 我选择调研的姚氏宗族无论是宗族符号还是内在认同都还在重建之中， 我将借用集体记忆与宗族精英来探讨宗族认同是怎样在经历低潮期之后再次重构复兴的。 对这一过程性的探讨正是目前的研究中所欠缺的。


    基本的思路为， 解放之前的姚氏宗族是“正规化” 的宗族组织， 其认同通过祠堂、 谱系、 祭祖活动甚至日常生活等得以体现； 新中国建立之后， 在新政权反封建的政策下， 宗族组织的外在符号被拆除、 毁掉， 宗族意识与认同在推行新思想， 破除旧思想的行动下被压制； 改革开放之后， 政治环境相对宽松， 经济条件得到极大改善， 乡村地区宗族组织普遍进行重建， 姚氏宗族在这样的背景下， 立足于集体记忆与宗族精英的活动， 在重建姚氏宗族外在符号的同时， 宗族意识与认同也得以重构， 但值得注意的是， 当前的宗族认同是古代宗族认同是存在巨大差异的。


三、 田野历程


    田野调查无疑是人类学最重要的研究方法， 也是本文赖以存在的基础。 2014年年底及 2015 年多次在浦市古镇调研， 也为本文的写作奠定了一些基础。 针对本文研究对象的调研活动， 我共进行了四次， 分别为 2016 年 1 月 23 至 2 月 1日、 6 月 10 日至 6 月 20 日、 7 月 13 至 7 月 18 日、 10 月 14 至 18 日， 累计约一个月 。 笔者主要是通过对宗祠复建的观察与对相关人员的访谈来获取资料的。


    2016 年 1 月 24 日， 笔者首次来到姚氏宗祠， 远远便看到外墙搭建着手脚架， 内部摆放着木材与工具， 有一位木工正在刨木头， 祠堂内部稍显凌乱。 六月 份再访宗祠时， 祠堂面貌已经极大改观， 外墙已经刷白， 院落墙面画上了彩画， 正面牌楼已经焕然一新， 气势非凡。 期间， 我特地到辰溪县访谈了姚头人与姚老师。 后两次调研主要在江东村访谈姚姓人， 有时在村口小卖部坐着与老人们聊会， 有时到老人家里去坐一坐。 调研期间， 我收集了三本族谱， 其中一为纸质版、 一份照片版与一份扫描版； 一些关于祭祖、 动工等活动的视频资料； 一些关于筹款情况的电子档文件与三块碑的碑文。


    因江东村几乎不存在商品经济， 仅有的两个小卖部也极其简单， 因此浦市是我调研的中转站， 吃住都只能在镇上。 每天的必然行程就是到大码头乘船往返江东。 因为导师谭教授较早的在这片区域开展田野研究， 因此也为我们的调研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