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驰誉京华的艺术家

姚波

            姚华：驰誉京华的艺术家 驾驭画书诗成“三绝”
发布时间： 2013-11-15 11:41:18 来源： 贵州日报 作者： 龙　屯
摘要： 不能忘记的理由——清末民初著名的书画大家,在文字、金石、词曲、画史、画论、戏曲诸方面亦有极高的成就,被人视为是继明末杨文骢后贵州乃至全国著名的画书诗“三绝”的艺术大师。

    姚华：驰誉京华的艺术家      （龙　屯）
    不能忘记的理由——清末民初著名的书画大家,在文字、金石、词曲、画史、画论、戏曲诸方面亦有极高的成就,被人视为是继明末杨文骢后贵州乃至全国著名的画书诗“三绝”的艺术大师。
    人物名片
    姚华(1876-1930),字重光,贵阳人,光绪甲寅(1904)科进士授工部虞衡司主事。后留学日本,入东京政治学院。毕业返国,任邮传部邮政司主事。民国后,姚华当选国会议员,先后在北京高校任职,两度担任参议院议员和北京女子师范学校、北京京华美术专门学校校长。1930年6月4日,病逝于北京。
    画书诗“三绝”
    姚华是继明末杨文骢之后贵州乃至全国著名的画、书、诗“三绝”的艺术大师,绘画大师陈师曾在评价姚华的画作时曾说:“姚华的山水画,既善于继承历代大师的优良传统,又善于师法自然。”姚华的学生郑天挺亦有同感,他谈到老师的艺术观时说:“先生论画,必欲胸无古人,目无今人,以为胸无古人则无藩篱,目无今人则无瞻循。”刘海粟先生在《姚茫父书画集》序言中亦说:“近四百年来,风气渐开,名人辈出,兼擅画、书、诗者,于古人必称杨龙友,于今人则咸推姚茫父(华)先生。”
    姚华自幼生长在“峭峰攒簇,乌江逶迤,青龙腾舞”的贵州,心中蓄积着千丘万壑、碧溪绿水。40岁后,他东上泰山,南游西湖,扬帆海上,名山在胸,归来后潜心攻习山水、花卉、古佛、仕女。他曾传神地描摹敦煌佛洞的壁画断片和唐代刻砖,再付之版刻,颇受时人喜爱。由于姚华艺术修养高、文化底蕴厚,其山水画更具功力,可谓构图精巧,景物形神兼备,富有情趣,洋溢着美感和灵气。姚华早年攻习宋代黄庭坚、米芾的字体。20岁后致力于唐代颜真卿书法,“写《麻姑仙坛记》小字本逾千过(遍)。”1912年以后,姚华书法体韵又变,师法汉魏,得其神趣,显得高峻古朴。因此有人认为此时姚华的书体“醉似北碑”。照姚华的说法就是“吾以隶法运颜平原(颜真卿)耳”。
    才华吸引众多名人雅士
    姚华不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更是一个侠骨铮铮的诗人。他一生亲历了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瓜分豆剖、戊戌变法的失败、八国联军的侵华,目睹了封建统治者的专横跋扈、人民的水深火热和民国的建立。作为一个正直的读书人,他的目光始终关注着国家的命运、民族的独立、民权的平等、民生的幸福。1916年元旦,袁世凯复辟帝制,姚华赋诗讥刺这位窃国大盗。“三一八”惨案后,他又以诗悼念死难学生。之后,姚华的学生方伯务与李大钊同时遇害,他不畏株连,为方伯务的画作《方生遗墨鹜》题诗,以壮声势。

    姚华客居北京多年,与其常相往来的友人有书画家陈师曾、陈叔通、陈半丁、王梦白、周印昆,戏剧表演家有梅兰芳、程砚秋、王瑶卿,学者、文学家有梁启超、王国维、郑振铎、徐志摩,平生所交朋友大都是名重一时、蜚声中外的艺术家、文学家。自然而然,他们之间的友谊、逸闻也就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笔者现摘取一则如下:

    民国初年,姚华与友人陈师曾同北京琉璃厂同古堂的艺人合作,在铜墨盒、铜镇纸上作画、题诗并雕刻,然后出售。由于典雅精致,一时被士人视为艺术佳品,争相购求。有一次鲁迅被一个破墨盒吸引住了。墨盒上刻着山茶花,花枝正面立着一只鸟,怒目圆睁,神情毕现,让人感到凶恶可怖。盒上还刻着一首诗:“压断千寻立,山茶一树栽。自时寒鸟舞,犹向雪中来。”画及诗的作者署名姚华。鲁迅知道姚华是大画家,觉得墨盒虽破但画好诗亦好,尤其这鸟画得生动,令人玩味,跳出了历代画家喜欢画鸟侧面的窠臼,于是购买回来,称之“怪鸟”。
    生活困窘仍坚持艺术创作
    1925年,姚华年届五十,梁启超为其写五言长诗祝寿,对姚华客居京城的生活作了生动有趣的描述。梁启超诙谐地写道:“半秃笔几管,破碎墨几块。挥汗水竹石,呵冻篆分隶”,写姚华生活条件极差,然而毫不在意,潜心创作。继而以“弄舌崑弋黄,鼓腹椒葱豉。食擎唐画砖,睡抱马和志。校碑约髯周,攘臂鬨(辨)真伪。晡饮来跛蹇,诙谐遂鼎沸”来表明姚华虽然生活困窘,然而精神生活丰富多彩,闲时唱昆曲京剧,吃饭时手里拿着唐画砖,睡觉时怀中抱着南宋画家马和之的画,平时与好友周印昆鉴定碑文的真伪,又常与好友蹇念益饮酒谈心,诙谐幽默,笑声震耳。梁启超的诗给我们描绘出一个穷且愈坚、乐观向上,在艺术领域中无怨无悔、执著追求的姚华的形象,使人读后顿生敬意。
    姚华对书法艺术一大独创是颖拓,这是对古代碑石、摩崖的临写,对临或背临,可比原本放大或缩小；填墨在廊外,字迹留空白。这种艺术是对古代书法作品的再创造。姚华曾将一幅《秦泰山残刻二十九字》的颖拓赠给友人陈叔通。叔通视为至宝,曾请一些名人鉴赏题词。马叙伦的题词是:“……贵筑姚茫父(华)所为笔拓泰山石刻残文二十九字,入目弈然如睹古拓。茫父善绘事、刻石,皆有独造,乃使精此,可谓三绝。”
    郭沫若先生曾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为《贵阳姚茫父颖拓》作序时写道:“规摹草木虫鱼者,人谓之画,规摹金石刻画者,能可不谓之画乎?茫父颖拓,实古今来别开生面之奇画也。传拓本之神,写拓本之照,有如水中皓月,镜底名花,玄妙空灵,令人油然而生清新之感。”并在序文最后感慨地说道:“茫父不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