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首八闽童谣谈姚启圣为政清廉

姚波

从一首八闽童谣谈姚启圣为政清廉

邓孔昭

姚启圣，原名万雍，字熙止，号忧庵，浙江会稽(今绍兴)人。清康熙十五年(1676)十一月任福建布政使，十七年六月超升福建总督，二十二年十一月在任上病逝。姚启圣在福建任职期间，除了在平定三藩之乱、降服台湾郑氏、实现国家统一大业中建立了巨大的功勋外，他一心为民、清廉克己的作风，也在当时传为佳话。康熙年间刻本《闽颂汇编》中有一首“八闽童谣”,十分生动地描述了姚启圣的事迹。


这首童谣共十一段，虽篇幅较长，但非常感人，故全文抄录于此，以飨读者。


公真险，海贼猖狂山岳撼，此时公受登坛选，阵阵身亲士卒先，火炮矢石如雨点，大海狂澜浪涌天，邻舟覆没公舟闪，真冒险。
公真劳，幕宾不设悉亲操，口言目视手挥毫，笔未停时报贼剽，躬环甲胄破群妖，惟恐一事浚民膏，再三斟酌费推敲，真焦劳。
公真苦，一心要把穷黎抚，痛哭流涕禁文武，不误军需不累民，唯有捐金代民补，不取官民一个钱，处处不敢要阿堵，真是苦。
公真愁，贼叛交侵数十秋，闽民困苦生难谋，杂派私征禁未休，夫徭塘马尚诛求，可怜今年又不收，千愁万愁在心头，真是愁。
公真穷，辕门只有鼓逢逢，人情关节毫不通，卧内如水两手空，家无片瓦两袖风，宴时几两拿不出，全然不象总督公，真个穷。
公真瘦，如何方把残黎救，策画那分夜与昼，如何方能定海寇，驱残去暴凯歌奏，如今贼退民渐肥，瘦尽我公一身肉，真正瘦。
公真病，成功不有反遭阱，不应孟浪反遭横，操戈相犯不与争，忍气吞声安义命，去年吐血一大盆，今生背痘四月兢，真成病。
公真呆，选将招降曰费财，黄金散尽无疑猜，为国忘家志不灰，为主捐躯出海限，艟艨直下声如雷，视死如归去不回，真正呆。
公真羞，做官做到极品头，夫人公子不穿紬，空箱几只如浮鸥，举家布蔬相悠游，外面繁华内穷愁，夫妻相对冷飕飕，岂不羞。
公真怪，不收文武礼一介，清官战将重赏赉，造船养兵置器械，尽把家中田地卖，总督做了四五年，欠了钱粮又欠债，真奇怪。
公可怜，今人做官多要钱，那管百姓苦颠连，珠围翠绕拥花钿，绫罗锻综绣云烟，金银满屋身安闲，真正快活似神仙。惟我公，真可怜，一分不要室如悬，数碗菜腐供饔餐，仍似秀才旧穷酸，为民推恐一事愆，左思右想心力穿，体尽民瘼革尽弊，公心犹恐或不然。半夜里，忽挥拳，梦与贼战大海边；正危坐，忽潸潸，想起某事欠周全。昼夜魂梦不安眠，行间四载苦万千，出海九月浪里颠，为国忘家身弃捐，苦苦恼恼度了四五年，凄凄楚楚受尽了忧煎。世间做官美福全，我公何曾过一天，可怜，可怜，真可怜!


在这首童谣之后还有一段附注，其中说：“闽人喜谣，田夫、渔父、农妇、村童有所感触则谣，其义质直，其论公，士君子往往乐闻之。右十一谣歌似为诵我制府姚公者，其实痛公怜公也。始而群儿拍掌联袂歌于闾巷，不终日蒙童吟于塾市、人说于途，于是人士写录传观，父老听之至泣下。盖公之立念清源，一心军民，其所布政皆坦然于中，行出俯仰无愧，绝无昔贤孤捐矫节发于勉强之意，故此谣感恩怜惜，有家人父子一般缠绵不已之情。……天下皆知我公之功业，天下亦皆知我公之清廉爱民，而不知我公之劳、苦、穷、愁、病、瘦、险、羞、可怜之状一至此极，安得不将此谣特表而出之”①。


童谣是一种民间文学的形式，但是，这首“八闽童谣”中所表达的内容却有充分的史实依据。下面，我们就结合史实谈谈姚启圣是如何为政清廉的。


姚启圣的为政清廉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严禁收受礼品、贿赂，决不徇私枉法。康熙十七年六月，姚启圣就任福建总督伊始，就贴出告示，禁革馈遗。其中说：“日者閤属文武，以本部院新任，势必红批送礼，希望收纳，可藉偷安。不知武能杀贼、文能爱民，即一字不通候问，本部院亦必题荐超升；倘或庸贪虐民、遇贼败遁，即日送万金，本部院势必题参拿问。贤否立别，馈送何益，合行严禁”②。当时，官场风气腐败，送礼、贿赂之风盛行，不但新官上任下属官员馈送贺礼，即平时年节、上司生辰等，亦有不少人备办厚礼。为此，姚启圣又多次申饬，禁止馈送。如康照十七年七月三十日的告示中说：“照得闽省文武，虽贤能廉勇不乏其人，然贪鄙懦弱实繁有徒。皆因平时专事虚文，馈送上司厚礼，一蒙收入，便放胆作不肖官。本部院深知其弊，故于抵任时，即严行禁绝，不许借贺到任名色，馈送礼银在案。今节届中秋，诚恐所属文武仍踵从前陋习，投批送礼，合行严饬。……倘敢故违，并将批礼一并题参不贷”③。二十一年九月十五日的告示中说，“凡遇节辰，不论实礼、套礼，以及红批、贺启等项，一概不许投收缴进，如敢故违，官则纠参，差役处死，决不姑贷”④。姚启圣说到做到，从任事以来，痛绝文武馈遗，数年如一日，从不苟且。他曾向文武官员公开立誓：“如我收尔等馈遗、暮金、代仪、币帛、杯缎以及寿烛、果品、小菜各物一分一厘者，姚即当男为盗、女为娼，死于千刀万箭之下。文武各官如不洗涤肺肠，改做清官，爱民如子，仍前败检害民，我若听情面不参不杀者，姚亦当男为盗、女为娼，死于千刀万箭之下”⑤。可见“童谣”中所说的“不取官民一个钱”、“不收文武礼一介”并非虚言。


二、劝止族戚交游投靠，不摘裙带关系。封建社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某人升迁，众亲友接踵而至，谋求官职者有之，前来抽丰者有之，而封建官僚也往往以安插亲朋故旧、用民脂民膏豢养大批食客为常事。但是，姚启圣却不因自己为一省总督而给亲友以任何特殊的好处。他曾在入闽的关口浦城张贴告示，“劝止交游族戚”。其中说；“照得姚……仕闽八载，无论閤属之节序生辰，概行峻拒，即泉水、腐菜，一丝一毫皆发现价平买，此天地鬼神所鉴临，而官吏军民所深悉者。……比年以来，盟心矢血，誓不改操，饮水茹蘖，益加惕凛。以致禄无斗储，俸无一钱，穷同彻骨，窘欲剥肤。诚恐交游族戚不谅，勉为廉吏心肠，一至再至，临莅如水之署，客子不满愿欲，地主莫措周旋。……恳我交游族戚，垂怜垂谅，已来者，即行还辕，未来者，更为税驾。如或执意必来，充耳枉顾，恐嚼然鸡肋，归资无措，进退维谷，慎勿怨我詈我也”⑥。真是“人情关节毫不通”!


但若由此以为姚启圣生性孤僻吝啬，那就大错特错了。姚启圣生性毫爽，在为民为国方面往往是一掷万金。


三、克己奉公，为国为民大量捐资。姚启圣到福建任职之前，曾有七年时间从事经商活动，积累了一定的资财。到福建任职之后，这些资财尽被他陆续捐作公用。


任总督之前，姚启圣奉康亲王杰书之令，带自膳兵救援漳州，捐银五万零二十六两；又兼带韩大任兵往漳，捐资买马制械，用银一万五千九百余两；又捐马六匹、捐盐菜银九百两。任总督后，他和平南将军赖塔捐造潮州船只，自扪银四千二百六十两；又于漳州府捐造船只用银八千一百三十两；又捐膳七十四只船上官兵，先后给过粮饷银二万九千三百八十一两；因兵部侍郎温岱到闽会议暂停进剿台湾，遂将水兵陆续裁汰，给其盘费归农，捐银二万一千零四十二两；又捐给潮州炮位、军械，用银一千五百九十四两；他和福建巡抚吴兴祚等捐赏投诚官兵，自捐银七万八千五百七十一两；又捐赏投诚官兵袍褂等物，用银九千九百七十四两⑦。捐膳朱天贵官兵，给过俸饷、行粮、料草等银二十万三千五百九十八两；澎湖大捷，捐赏官兵用银一万五千九百七十两、购物五千二百四十二两；又捐解火炮、器械各项，用银一万零五百五十七两⑧。在此期间，姚启圣还捐银一万两给泉州府买米济贫田；⑨捐盖福州、泉州两处兵屋，用银四千九百七十五两⑩；为全省府、州、县学捐置学田，用银五千余两⑪。据以上不完全统计，姚启圣为国为民先后捐银四十七万五千余两，即使扣除他死后兵部题参他浮冒钱粮的四万七千余两，仍有四十二万八千两之多。这个数字，已是他倾家所有。为了捐膳朱天贵官兵，他曾把家中所有银盘杯碗并妻妾簪镯悉率抵算⑫。“暨其薨，诸子卖田以葬，贫如故”⑬。


姚启圣为国为民捐出大量资财，而他自己却过着清苦的生活。身为总督，“体无鲜衣，‘口无美味”,“每日家人自磨豆腐，三盘分食，醋酱等物，皆系自做。一日买办只许在一两之内，不许出一两之外，所买者不过青菜、葱韭”,“一家布蔬淡如”⑭。一面是“造船养兵置器械，尽把家中田地卖”,一面是“数碗菜腐供饔餐，仍似秀才旧穷酸”，这个对照，充分反映了姚启圣克已奉公的品德。


四、严束部属，惩处贪官污吏。姚启圣知道，仅有自己和个别人的清廉是不够的，要实行廉明的政治，就必须惩治贪官，旌扬廉吏，勉励更多的官员作清廉好官。他曾经贴出告示，“苦劝文武各官，万万不可再害极苦百姓”。其中说：“我从任事以来，痛绝文武馈遗，如暮金、代仪、币帛等项，四载如一日，从不苟且，此尔文武各官及通省绅士庶民所共见共闻者。……窃以大法小廉，总督不要钱，大小文武各官自然不敢要钱矣，谁知竟有大谬不然者。今之文武各官，其意以为，你总督不要钱，我的钱我仍旧是要的。真可恨也，真可杀也！我今细想，四载总督，不能为百姓除害去弊，我即生不如死。所以在病重昏聩之中，愈以不得为民除害为恨。……嗣后各官务要从头改弦易辙，彻底勉作清廉好官，将害民诸弊尽行痛革，以苏残喘。毋得仍前骗害百姓，自取杀身亡家恶报。倘有故违，许尔民据实赴辕门呈控，……三品以上，立刻拿参，文官六品以下，武官四品以下，先斩后奏”⑮。另据当时学士李光地记载，一日，姚启圣“请藩司姓马者(马斯良，康熙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任福建布政使)至，命坐其座，用二力士掖之不得动，渠自下堂拜之八拜。藩司窘极，呼叫既毕，藩司叩头不能起，请其故。姚曰：无他，要汝作好官，帮我而已，凡予所欲为事，贵司帮我奉行尽力，不许丝毫欺蔽。藩司领命惟谨。渠遂搜剔害民之事，尽行除去。……贪官即刻参处，蠹役立毙杖下，惟作恶秀才未至处死，然亦闻风缩面矣”⑯。


对于为官清廉者，姚启圣则给予褒扬。晋江县令沈朝聘“性淡泊，署内粗粝自甘”,“勤劳赴事”,在“大兵至，供亿浩繁”之时，“朝聘从容调理，事得就，而民亦安”⑰。姚启圣对此进行公开宣传，他发布告示说：“今访得晋江沈令，做官真正清廉，五十七县之中，若沈令者可称翘楚矣。今计典在即，除秉公核荐，以示鼓励，以慰舆情外，合行出示晓谕”⑱。


五、体察民腐，剔除弊政。姚启圣在任期间，始终把巩固民心、关心民闻疾苦、减轻人民负担作为他施政的重点。


他就任福建总督的第一天，即在驻地漳州发布告示，征求民间意见，“将漳属地方培养民生之利、侵渔奸弊之害，何者当兴，何者当革，幸指教言，备细呈禀，以凭酌夺举行”⑲。在经过深入调查之后，姚启圣认为，当时福建人民“一苦于贼(指郑氏军队),二苦于兵，三苦于贪官污吏。……有害于民者虽不可枚举，然最大者如兵丁尽占民房、米谷发县采买、夫徭烦重难当三事，为害最烈”⑳。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他多次上疏请将满兵撤回，限定兵将住房数目，并且捐盖兵房，将占住的房屋清还居民。对出征夫额作了严格的规定，对不得已使用的夫役，则尽量压低到最少的限度，对其余额外杂派的夫役，一概禁止。为了减少兵丁骚扰百姓，姚启圣“时与悍将骄兵悉力相持”㉑。扰民者，绿旗兵丁直接予以惩处，满兵则通过与亲王、将军、都统交涉，务使有所收敛。


在姚启圣担任福建总督的五年间，他发布的有关“禁革供应陋规”、“严禁滥派夫役”、“严禁官价虐取”、“禁兵扰害复业”、“禁封民房”、“严禁大当酷派”等等方面的告示，就有一百四十余种之多。例如，他所革除的“现年大当”,就为福建人民除去了一项遗害数百年的积弊。明初以来，福建乃至全国均有在甲长中轮充“现年里长”之例，“贪官污吏于现年里长催征钱粮之外，即巧立名色件件种种，俱于现年里长是问。……故于将当现年里长之时，即纠合里下有田地者共凑银两，以应无数私派，名曰大当。凡新官莅任，则有衙内床椅器用之费；上官往来，迎接送礼、中伙下程与宴会饯别，则有排酒、铺坛、结彩之费；以至公堂常例，答应差使、值柜收头、拆封赔补火耗与贴解戥头，及造册工食，无一不出诸大当现年。是以终岁勤动，生平积蓄，十年大当一役，必至破家荡产而后已”。姚启圣主张，“此项大弊必须彻底澄清，断难因仍遗害。然欲去杂派害民之弊，必先禁止大当；然欲禁止大当之弊，必先革去现年里长，而后贪官污吏无处着手，自不能问甲甲而求之，按户户而索之矣”㉓。可见，在“贼叛交侵数十秋，闽民困苦生难谋”之时，姚启圣为“如何方把残黎救”?确实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姚启圣为政清廉的事迹得到了当时朝野的高度评价。康熙皇帝曾钦赐御书“清、慎、勤”匾额给姚启圣，肯定了他为统一事业和福建人民所做的一切。而福建人民更是感戴姚启圣的恩德，尽管姚启圣生前一再禁止对他进行颂扬，但是，人们心中自发的情感是遏止不住的。当时民间以刻谣、立碑、绘像、塑像、兴祠等各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姚启圣的尊崇。康照二十二年十月，在福州“洪江之浒”,“全闽工士农商”树立了“姚公再造全闽鸿功碑”,大书特书姚启圣“救民用兵之绩”㉔。姚启圣死时，“百城惊悼，群聚而哭于都亭，春不相降，卒有私为持服者。而漳、泉二府之民争乞公之遗衣冠葬之其乡，福州之民乞留葬于城外之东山，既不得，请麻衣执绋，号咷送者直过仙霞(闽浙分界的关口)。归而各以私钱为之建祠，甚且有肖公之影祀之家者”㉕。姚启圣死后多年，“至今有官吏不肖为恶者，相率而哭诸姚庙”㉖。


姚启圣是一个封建官僚，他本身性情“豪荡不羁”,并不是一个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之人。然而，担任福建总督之后，他知道，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就必须取得百姓的支持，而要取得百姓的支持，就必须为政清廉。他曾说：“闽省初经恢复，闾里凋残，加以海贼跳梁，差役繁重，百姓之苦实倍他省，全赖通省文武洁己临民，虚中听政。治民如治家，细心讲求，必如何使家给户足，人人不受饥寒；爱兵如爱子，甘苦同受，必如何使壁垒改观，人人皆有斗志”㉗。他始终身体力行，做了大量廉洁爱民的实事，而且还留下了许许多多廉政建设的名言：


在简政方面，他提出必须“裁官益民”。指出福建“官多兵少，十羊九牧”。“天下之为文武者，一经做官，身便不同齐民，饮食居处，人情分资迥异百姓，其妻即属夫人，呼奴使婢，簪珥服饰大异民妇，欲不剥取诸民，克取诸兵，乌可得也。是多一官实多一百姓之害，欲为百姓除害，不得不裁官，欲为贫吏惩暴，更不得不裁官”㉘。


在整肃官场和社会风气方面，他认为，“若夫仕官回家，必皆两袖清风，住旧屋课子孙而已，故出仕之处则请入名宦祠，居乡之时则请入乡贤祠。如有盖造大屋、广置田园、多买婢仆、精制器皿服饰者，则乡党皆贼之，为其做贪官害百姓所得之财，甚有洁清自好者耻于结亲，谓审贪官之子孙必无昌盛。人皆以入名宦、乡贤为可尊可敬之君子，以盖房、买田为可贱可耻之小人，是以人皆砥砺名节，争自濯磨，耻做贪官，乐为廉吏，上行下效，俭素成风，……人皆守分、家尽富饶。此所以万年长治安享太平也”㉙。他甚至敢请“皇上躬行书俭，以挽回风俗人心”,指出“人心风俗之厚薄，实关治道政教之卑隆，不得不于节俭之中更加节俭，使……四海咸知圣躬亲为作则，庶好奢之风止，而好贪之心息，元气与国运俱培，风俗偕人心并古矣”㉚。他勉励下属官员，“堂堂须眉男子，要做清官，须要一直做到底，万万不可因受穷不过，便要改头换面，思想背地弄得银子到手，或者瞒得过上司以图微幸。……做清官原是难事，但要拿定主意，把奢华富贵、为妻为子念头尽行革绝。……惟我文武诸公共为勉之”㉛。
姚启圣的廉政思想，在今天仍不失为一笔宝贵的精神遗产。




(作者单位：厦门大学台湾研究所)

注：
①⑭《闽颂汇编》,谣、述略。
②③④⑤⑥⑪⑭⑯⑱⑳㉒㉗㉛姚启圣<忧畏轩文告》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卷四.
⑦⑧⑨⑩⑫㉓㉘㉙㉚姚启圣《忧畏轩奏疏》卷一、卷五、卷六：

⑬㉑㉕全祖望《鲇琦亭全集》卷十五，姚公神道第二碑铭。
⑯㉖李光地《榕村语录续集》卷十二.
⑰怀荫布《泉州府志》卷三十二，沈朝聘传。

姚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