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圣长子姚仪就任杭州总兵之疑

姚波

姚启圣长子姚仪就任杭州总兵之疑

绍兴E网论坛，近日就姚启圣长子姚仪是否曾任杭州总兵之疑，各方友人对此讨论热烈。主要是史料的不一致，造成了双方的唇枪舌战。史料上，关于姚仪在杭州的任职经历的记载不同，分别是由“纪晓岚、邵晋涵”等人记载在姚启圣及姚仪的传记中（见《清代满汉名臣传》、《国朝耆献类征初编·卷一百五十九》、《国史馆本传》、《清史稿》）；以及权臣明珠的党入徐元文、徐乾学等人负责的《康熙实录》中。
究其原因，与姚施二人的平台首功之争缘由是相似的。主要是因为有朋友受《康熙王朝》的影响，对姚启圣的认识大多局限于该电视剧的影响，而没有深入了解姚启圣当年所处的时代背景。事实上，姚启圣本人的真实经历，可比该电视剧精彩、感人许多许多。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姚启圣在康熙三年才正式踏上从政之路（香山县令），其生平“慷慨仗义”，敢与贪官污吏、八旗权贵“说不”；又能“公而忘私”，敢“为民作主”、视“金钱如粪土”。因此，姚启圣过世后，沿海百姓为纪念其“开海展界”、“捐助学田”（遍捐福建全省所有学府、绍兴学府）、“救赎二万名妇幼”、“惩处腐败”、“与民生息”、“平定藩乱”、“收复台海”等等方面功绩，在各地妈祖庙的将其奉为“妈祖陪神”，建庙立碑。
关于收复首功，相信已有友人收录了笔者近日所撰《平台统帅、福建总督姚启圣年谱》。在此略作简述：从该史料集中，足以了解施琅收复澎湖二个月后，清廷招抚招郑氏之际，始终拥有招抚之权的姚启圣已重获征剿大权，并正式派自己的代表举行招抚仪式。而施琅作为武将，从未获得招抚之权；而姚启圣刚刚连续二度昏迷之际，因病暂失十个月之后，实际上已掌控平台的军政大权，其职务全称为“总督福建等处地方文武事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正一品仍带加级”。姚启圣的平台首功，再无疑义（绍兴E网论坛上，笔者已叙述了收复这一年的史料，可供友人查阅）。
这些史料，如《闽颂汇编》、“上疏”、“告示”、“姚仪传”等，乾隆年间由刘统勋、纪晓岚、邵晋涵等人，在乾隆的旨意下，整理收录于内廷（收录至今），并为姚启圣及其长子立传，乾隆还为此奖励了别业（别墅）；在乾隆的《平定台湾联句》中，就有提及姚启圣的功绩的诗句：“谶应鸡鸣虽岛窃，武成犀射竟波平。百年有五天瞻斗，一府隶三星列躔。”
另一方观点，主要是负责康熙实录的明珠党入（不结合其他史料，难于觉察该实录上故意移花接木、避重就轻地记叙姚启圣之功）。关于姚启圣与明珠之仇，在此不作重复叙述。而附从于权臣明珠的“徐乾学、徐秉义、徐元文”三兄弟，常常以莫须有之名，阻止姚启圣收复台海。姚仪在京期间，便与他们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姚仪“侦之其（徐元文）兄健庵（徐乾学）自某学政归，苞苴无算，伺于卢沟桥，候其车数十乘至时，公子固兼人力，乃拽其车尾，尽掀于巨浪中。大言曰：‘若辈资财，皆取诸不义者，敢与予鸣之官乎？’健庵惧，隐忍而已。事久，仁皇帝闻之，大笑曰：‘姚仪此举，殊快人意。然有此勇力，不可使闲置郎署。’遂改授武职”。当代武侠小学家金庸的《鹿鼎记》中，将此故事情节嫁接于其主角“韦小宝”身上，也充分体现了其“快意恩仇”的一面。
而姚仪改授武职的次年，即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徐乾学、徐元文兄弟二人均因自己的儿子（徐树屏、徐树声）涉及科场舞敝案而受到牵连；同年（康熙二十三年）的七月十一日，康熙对奉差福建广东展界大臣复命时，对此前姚启圣等人的再三复界之请（至少有二十七次上疏），及兵部等人的拖沓、反对意见，仍然耿耿于怀，“尔等明知其故，此前何以不议准行？！”康熙二十三年的七月二十二日，康熙对施琅的评价为：“粗鲁武夫，未尝学问，度量偏浅”。可以，权臣明珠及其党入，对姚启圣生前的多次故意刁难，康熙早已耿耿于怀。此后，明珠一派开始走向下坡。
名臣纪晓岚与权臣明珠双方的这二种观点，正是造成今天对于姚仪任职之迷的缘由。至于采信那一方的观点，相信各有友人自有判断，笔者不作强求。
（特别感谢四川姚波兄协助史料图片版与笔者之前的文字版史料进行校对！）


撰写：浙江桐乡姚（陈）国强  2024年1月26日晚